正文 第一章 一首歌 洵城白家。 白寻刚起,管家申伯站在了门外。 “少爷,凌千少爷一早就来了,背着鸡毛掸子,说什么要负荆请罪。” 白寻换好衣服走了出来,看了看楼下虚张声势的某人,对申伯说:“鸡毛掸子太没诚意,让他换跟军棍来。”说完回了房间,把门关的响。 申伯吓了一跳,边往楼下走边说:“这大清早的,怎么回事?” 楼下的凌千见申伯走下来,忙问:“如何?这家伙是不是舍不得打我?就说嘛......”说完,把鸡毛掸子拿下来,把自己往沙发上一摔,全然没了方才那悔过的样子。 申伯清了清嗓子,站正,理了理衣角,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 沙发上的某人立即站了起来,瞅了瞅楼上,凑近申伯低声问道:“他真生气了?” “嗯,少爷脾气向来不错,但今天,啧啧......” 凌千一脸心虚的样子,他只是出了张新专辑,只是别出心裁里面有首歌用了白寻曾经的故事,没料想……” “凌千。” 此时,白寻走下楼来,面无表情道:“十点之前如果你没解决好,我会亲手解决你。” 接着,扭头便出了门。 凌千看着白寻的背影,欲哭无泪,看向申伯求救,申伯摇了摇头:“您呐,自求多福吧!” 与白寻相交多年,深知白寻的秉性,凌千只好认命翻出经纪人的电话,边走出白家边说:“把那首《寻》下架吧……” 意大利。 栩栩抓着手机,匆匆忙忙跑进容夕的房间,将睡熟的她从梦中摇醒,激动喊道:“我偶像出新歌了唉,好好听呢!” 容夕有气无力的坐起来,拿过床柜上的闹钟给栩栩,说:“姐姐,这都快12点了,您老是疯了吗?还让不让人睡了?” 栩栩并不理会,只将一个耳机给容夕戴上,自己爬上床,钻进容夕的被窝里,边弄着手机边说道:“反正你都醒了,来来来,看MV。” 容夕完全是被逼的,揉了揉睡眼,无精打采的陪栩栩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是一个寻找的故事,是一个还在继续的故事。童年里的相遇让他们早早的懂得了何为分离,何为思念,何为执着。他在找她,或许她早已不记得他,就算这样,他仍要坚持。只因心底那无法抹去的情意。” 听闻,容夕顿时清醒了些许,是巧合吗?故事里的她,会是自己吗?那他呢?容夕越想越清醒,于是坐了起来,而童年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一年她才五岁,第一次来中国兴奋极了。在人群里跑来跑去,很快身后的保镖便跟丢了自己。 其实,这是小叔的报复计划的开端。可当时小小的她,又怎能知晓? 因为生意的事,小叔恨爸爸,却奈何能力不足,无从下手。哥哥虽年纪小但智商高,不容易对付。为了报复爸爸,小叔趁这次来中国旅游将目光放在了她身上。 果然,她不够聪明,小叔说是要带她来买冰激凌,她便跟来。可等她发现身后没有了小叔时,她已经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四下都是陌生的脸,她不知该怎么办。 之后,她看几个叔叔抱着一个男孩,那男孩好像在向她挥手,她好奇跟了上去。另一个叔叔发现了她,她笑着走近,问:“这个哥哥好像找我呢,我可以跟他玩吗?” 那人看了看老大,相视一笑,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烦,那人点了点头。她欢欢喜喜的跟着他们走了,没有看见被封住口的男孩翻的白眼。 谁叫她了,只不过想引她的注意,发现这群坏人而已。谁叫人群中也就她理他的招手了,可她怎么还自己跟着了呢? 后来他们被关进一间破屋,她才后知后觉,小心翼翼的凑近男孩,问:“他们是坏人吧?不然为什么绑着你,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当时男孩被用大衣包在怀里,直到他被放下,她才发现他的手脚都被绑着的。 男孩不愿理她,默默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她想了想才说:“你也是坏人,不然为什么要叫我跟你来,坏人。”说完还推了男孩一把,离男孩远远的,小脸气的鼓鼓的。 男孩爬起瞪她了一眼,恨铁不成钢的说:“谁叫你跟着了?我只是让你发现外面那群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你这么笨啊。” “你怎么知道我笨的?”她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睁着大大的眼,脸上写满了骄傲,“我哥哥就说我生来就是笨蛋,这样的孩子好呢。所以呢,你不是笨蛋,因为你不好。” 这下男孩彻底不想理她了,但她很快又凑了过来,认真的说:“你不要难过,我妈妈说过错了就改,还是好孩子的。” 男孩看着她,她的双大眼里全是天真。看来,她还不知道他们面临着多大的危险呢。 捉他的这群人布置仔细,筹划周密,如果他没猜错,是打算利用他和他老爸谈条件。而能和他老爸谈条件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 不知是不是条件没谈成,晚上他们打开门倒东西,他闻得出来那是汽油的味道,他惊恐的站起来----这是要烧死他们!余光瞥见她盖着他的小外套睡得正熟,赶紧将她推醒,说:“快起来逃命,他们要烧死我们。” 火烧的很快,她紧紧抓着他的手,哭成了泪人。他其实心里也还害怕,但逃命要紧,跑跑停停,火势越来越大,她嗓子都哭哑了。 忽然,梁上的一根木棍掉了下来,她先发现的,不知为何,就一把将他推开了。她跌倒,木棍砸在了她的手臂上,疼的她晕了过去。 男孩回身诧异的看,还燃着火苗的木棍,以及躺在地上无力的她。 若刚才他没被推开,木棍会砸在他的头上。 他赶紧过去查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有些干涩的叫着:“小笨蛋,小笨蛋,你……” 后来,他的老爸及时赶到救了他们,但她的手臂上仍留下了一道疤痕。知道她找不到亲人,男孩将她带回了自己家。再后来,男孩去了军区帮他老爸捉坏人 ,她和他的姑姑去游乐园,她的家人恰好找到了她,却没来得及打声招呼就被带了回去。 -------------------------------------------------------------------------- 容夕回过神来,不由得抚上了右臂上的疤。妈妈说女孩子留着疤总归是不好的,可她拒绝了。因为有这道疤,她才一直记得她的生命中真的有这样一个人。甚至她还在想,有了这疤,他和她才会有相认的那天。 回家后,她不是没让爸爸去找过,她只记得他叫小白,其余的就都不知道了。从五岁遇到到今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十三年。 “呀?什么情况?怎么没有了呀?”栩栩大叫一声,坐了起来看向容夕,说:“我偶像居然把这首歌给下架了!” 容夕皱起了眉头,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这也许是他在找她。她看向栩栩问:“你不觉得这首歌的MV讲的故事似曾相识吗?” 栩栩瞪瞪大了眼:“是有点像,这不就是你告诉我的那……” 容夕拿过栩栩的手机,下定了决心说:“我要找你偶像,找到这个故事的主人。” “夕夕,你没事吧,这种事应该很常见吧。再者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呢?” 容夕双手搭在栩栩得肩膀上问:“你偶像似乎不是一个说谎作秀的人,他说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所就算只有一丁点希望,我也要去看看。” 栩栩点点头,拿过手机看了看,觉得容夕似乎说的有道理。那如果容夕想要知道答案,就会去中国的,那么她就可以去见偶像了。 想到这,栩栩开心的搂住容夕:“夕夕,我不管,这次我要跟你去,我要见偶像。” 容夕看看了她道:“恐怕不行吧,你不是要跟我哥去美国吗?怎么,你难道能拒绝得了我哥呀!” 栩栩顿时垮了脸,摇了摇头。原以为成了容谦的女友会有好多特权呢,可结果呢? 容夕捏了捏栩栩的小脸,保证着:“我会要你偶像的亲笔签名的。” 栩栩这才笑了笑,抱住容夕:“还是你好,比你哥好多了。他就知道欺负我!” “栩栩,聊的差不多了,赶紧回来睡觉。”此时,门外的容谦敲了敲门,不停催促着。 栩栩赶紧爬了起来,将手机塞给容夕嘟囔道:“千万不能让这家伙知道,大半夜我过来找你是为了我偶像,走了走了。” 容夕看着手中的手机,下定了决心。 “中国,我来了。” 白寻刚坐下,夏商便坐了过来,揶揄的问:“怎么,凌千没去请罪吗?” 白寻抬眸看了看他,眼光一暗:“这是你的主意。” 是肯定句,他早该想到的,虽然凌千是一根筋,做事不爱动脑子。但凌千如何也不敢拿他的事做文章,除非…… 拿出本书来起身,白寻俯视着夏商,神情严肃着警告道:“别再有下次了。” 夏商挑了挑眉,悠哉悠哉着站起,一副“我不怕你啊”的样子:“那你的看我的心情喽!” 白寻忍了又忍,拿紧了手中的书,碍于修养才没把手中的书扔出去,只好看着夏商吹着口哨走出了教室。 因为他知道夏商的好意,可他无法接受。 凌千在白寻去图书馆的路上追上了他。将手机放在白寻眼前,讨好的说:“看看,没有了,我全删了呢!” 白寻还真认真的看了看,这举动让凌千颇为不爽道:“阿寻,你倒底还要找多久,已经十多年了,这些年发生了什么谁能想得到。” 白寻脸色微变,眸光一寒,但很快恢复了神情,拨开眼前的手机,转身看着凌千。 白寻眸中的坚持与认真,让人无法不动容。 凌千叹了口气,只好举手投降:“得,当我什么都没说。” 其实白寻只想知道,这么多年记忆中的她过得好不好,还有就是当年为什么她会不见了。 仅此而已。可又真的仅此而已吗? 白寻倒底没去得了图书馆。看着眼前拦着自己路的女生,脸上写满了不甘心,双眼喷着火般瞪着自己。白寻微微皱了皱眉,他确定没惹过她,于是开口询问:“有事?” 女生一听这话脸色更难看了,张开双臂,一副要“吃了白寻的样子”,“事大了呢。我问你,为什不给我回信,你倒底是同不同意啊?” 凌千站在一边有些好笑的看着女生,他估计白寻连人家的信看都没看,可怜了。 “信?什么信?” 果然如凌千所料。 “我给你写的信啊,是夏商答应我的,他会给你的。”看着女生脸上多了几抹娇羞,这下白寻总明白了,信,告白信。 又是夏商,这家伙刚回国就惹出这些事来,暗自咬了咬牙,在心里早将夏商千刀万剐了。 “既然你给了夏商,就去问他,与我无关。” 白寻欲抬步离开,女生闭着眼,豁出去了,又往前走了两步说:“白寻,我喜、喜欢你,你可不……” “可我不喜欢你。”白寻话音刚落,手机响了起来。白寻看了看屏幕,垂下眼帘,走到一边接起。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白寻的脸色有些难看:“好,知道了,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白寻看了看凌千,嘱咐道:“告诉阿商,晚上在跆拳道馆见。” 白寻说完就离开了,连一个眼神也没再给那个女生,不过,这倒也是他一贯的作风。 凌千耸了耸肩,有些期待这两人的打架。 一想到这,凌千就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接收到了女生哀怨的目光,只好收起笑容,刚想开口劝一下,没想到女生“哇”的大哭了起来,吓得凌千赶紧闪人。 毕竟流泪的女生很麻烦的。 很少有人知道白寻的真实身份,就连凌千也只是知道他的父母常年在国外,根本就没见过几面。但实际上,白妈是独孤家唯一的女儿,白爸更是军界享有“军神”称谓的军人。 下了车,看着威严的建筑,白寻心里苦涩翻涌。 当年那群人没烧的死自己,反而留下蛛丝马迹让白爸毁了他们好几个基地。于是他们丧心病狂得反扑,杀了白妈,以此泄愤。 这些年,白爸与他从未放弃过,白寻也暗暗立誓,要让那群人付出代价。 站在门外,白寻抬起敲门的手犹豫了。真凶终于浮出水面,此刻他的内心波涛汹涌。他自然想将恶人绳之以法,但又隐隐有几分不安。 门开了,白爸走了出来。白寻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问:“倒底什么情况?” 白爸看了白寻一会,还是如实相告:“据可靠情报,那伙人已经潜入我城,详情呢不方便告诉你,这是军部机密。” 听到那伙人来了,白寻眸光闪过恨意,他看着白爸说:“会的,你会把一切都告诉我的。” 白寻转身离去,虽然他答应过白妈,不参军,但早已今非昔比。所以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便在外公的帮助下成了军中一员,不然白白可惜他超高的军事才能。 “小白。” 白寻脚步一滞,身体僵硬。多少年了,已经有多少年没人叫过自己“小白”。 午后阳光正好,不远处的树下留下一圈圈光影。恍惚中他又看到了那个温婉的身影,穿梭在厨房客厅忙碌。 泪湿了眼眶,白寻情难自禁。 直到一只手搭在自己肩上,白寻才回过神来,忙抬头仰望着天,不让眼泪流下来。 白寻告诫自己,他不能。他与白爸的亲近就是对白妈的背叛。他永远也无法忘记,白妈拿到那一纸离婚协议时的慌张和震惊,无法忘记无数个夜晚白妈在角落了里掩面哭泣,无法忘记白妈如断翼的蝴蝶躺在那里没了呼吸。 “小白,你不要意气用事,这件事我自然会处理。”白爸的语气里有坚毅与决绝,还掺杂这几分无奈。 白寻知道如果自己现在转身,一定会看到白爸伤情的模样,他也不是看不到白爸耳边多出的几丝白发。可他不能,白爸当年一句“不合适了”,便背叛了白妈,舍弃了他们多年的感情,拆散了他们的家。 “我自有分寸。”白寻快步离开,他怕自己再多待一秒,他就会原谅白爸几分,他怕那个渴望父爱的白寻会出来。 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白爸捂住了双眼,双手颤抖。自从白妈去世,白寻再也没叫一声“爸爸”。 苦,苦不堪言。可这是他的天职,他别无选择。 早餐时,容夕便告诉家人她要去中国的决定,容爸第一个投反对票:“在家里待的好好的,去什么中国?” “找小白啊。我刚刚得知了一点小白的线索,怎么可以错过。” 小白是容家人都知道的存在,容家人也知道容夕这十三年来对“小白”的念念不忘。 可放任女儿独自一人去中国,容爸立场还是很坚定的,“不能去。” 容爸至今还清晰的记得,当年容夕一丢就丢了十多天,急坏了整个容家人。直到他那丧失理智的弟弟承认是他弄丢了容夕,事情才有些眉目。 为此,容妈差点和他闹离婚,容奶奶急得住了院,容爸亲自动用容家的力量找她。那个时候,容家可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这样的事,断然不能再有第二次。 “爸爸,可我真的想找到小白啊。”容夕晃着容爸的胳膊,嘟着嘴,满满的期待。 可容爸不为所动,容夕赶紧坐到容妈身边,搂上容妈的胳膊,一个劲的撒娇,“妈妈,我真的真的好想小白,当年那样就离开了,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再者没有小白,哪有我今天这样的安安稳稳啊。” 容夕说完还挤出几滴眼泪来博同情,容妈果然“中计”,扭头看向容爸劝道:“让夕夕去吧。夕夕出事,爸不是在中国发展了容家的势力,跟那边嘱咐嘱咐。再有,我们容家向来低调,没多少人见过容家的千金。退一万步讲,夕夕不还有他哥哥嘛。” 容爸从来都听容妈的话,是标准的“以妻为天”,和容爷爷一样一样的。 容爸见妻子都这么说了,自然不会不同意,于是看向儿子问:“阿谦觉得呢?” 容夕赶紧给栩栩递脸色,让她帮忙说说好话。 栩栩准确接到暗示,放下手中的面包看着容谦,一脸真挚,眼里都是认真,笑着说道:“谦,你……” “明天还想下床吗?” 容谦面不改色,只是看了栩栩一眼。栩栩顿时羞红了脸,微张着嘴,一脸的难以置信。 吃惊的何止栩栩,容夕眯着眼看着容谦,当着爸爸妈妈的面说这些好吗? 可事实上容爸容妈一点也没受影响,容爸夹了一块肉放到容妈碗里:“这次肉丝炒的还真不错。” 容妈夹起吃进嘴里,扬起了嘴角,赞道:“嗯还真是不错呢!” 容夕瞬间想明白了,看容爸容妈见怪不怪的样子就知道,这样的事当年他们肯定没少做。 容谦倒了杯牛奶放在栩栩面前,然后擦了擦手,自然的将手臂搭在栩栩的椅子上,下巴抬了抬,说:“喝完。” 明明容谦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栩栩却感觉背后发凉。尤其是背后那只手,有意无意的抚着她的后背,着实让她一个字也不敢说了。 下不来床,容谦他还真敢做到。 栩栩只好端起牛奶,低头喝了起来。 看着栩栩被容谦吃的死死样子,容夕的小脸直接垮了下来。转身看向容爸,愤愤不平的问:“爸爸,哥哥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怎么不是?”容爸瞪了容夕一眼,容谦长的跟他有七分相似,说不是他的儿子都没人信。 “我看不像。你看爷爷多听奶奶的话,爸爸多听妈妈的话,可再看看哥哥和栩栩,简直了。”容夕碰了碰栩栩,直截了当的说:“栩栩,你就不能学学妈妈吗?有点出息行不行?” 栩栩抬头无辜的看着容夕,一双大眼无声诉说着她也并不想的。这是有没有出息的问题吗?她怎么会是容谦的对手啊? “夕夕,不许欺负你嫂子。我媳妇就这样挺好。”容谦伸手扳过栩栩的脸,吻了吻她唇,温柔的说:“你慢慢吃,我先去公司,你过会过来。” 容谦起身穿上佣人递过来的外套,然后对看了看容夕,说:“你的证件都在我这,出国,想都不要想。” 没有办法,容谦连爸爸妈妈的话都不听的,看着红着脸害羞的栩栩,容夕鼓着腮帮子,气的跺了跺脚,向容妈求助。 “没办法,你哥哥有自己的主意的。”容妈说的了容爸,但对于容谦,也是没办法应对的。 栩栩虽然不知道容谦为什么让她去公司,但反正她没事,还是去的好。临出门前,容夕拽住她,双手合十,小脸上写满了拜托,说:“栩栩,你帮帮我嘛,帮帮我。我真的想找到小白的。” 栩栩当然希望容夕如愿以偿的,但让她面对容谦。栩栩摇了摇头,说:“但我真不是你哥的对手啊。” “正面我们不行,我们可以背地里来嘛。你待会不是要去公司找我哥嘛,据我所知,我的东西都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密码你肯定能知道,你帮我拿出来呗。” 栩栩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的说:“你让我去偷啊。” “那哪算偷啊,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而已。好栩栩,你帮帮我嘛,啊,帮帮我。” 想到“小白”对容夕的重要性,以及她偶像的亲笔签名,栩栩点了点头,答应道:“我试试。” 容夕开心的跳起抱住栩栩,说:“加油,我看好你哦。” 栩栩感觉自己事大了,但答应好容夕的总归要试试的。正好Ken走了过来,栩栩拉住他,小声的问:“你们Boss在吗?” Ken是公司认识栩栩的人之一,自然也清楚她的老板娘的身份,还以为栩栩想他们老板了呢,解释说:“Boss刚进会议室开会,估计要一个小时才结束,要不您在他办公室里等着。 ” “开会?”栩栩低头偷偷笑了,真是好机会呀!她要把握住。 Ken见栩栩不说话还以为她不愿意了呢,忙又开口说:“您若有急事我现在就进去跟Boss说一声?” 栩栩反应过来忙说:“他忙,就让他忙好了,我去办公室等他。” 一进办公室,栩栩长舒了一口气。又转身打开门看了看,觉得不会有人突然进来了。栩栩挺直腰板,自我安慰道:“这是帮夕夕那回自己的东西,不心虚,不心虚。” 一步步迈近保险柜那,栩栩又回头看了看,走过去蹲下,开始解密。 会议室里,Ken走到容谦身边,俯身在他耳边言:“老板娘来了。” 容谦笑了笑:“在办公室吗?” Ken站直身,点了点头。容谦想到了什么,手指扣了扣桌子,说:“会议由Chen来主持。” 容谦起身走了出去,嘴角不由上扬,他这时候去,正是好时机。 栩栩跟密码锁较上了劲,自言自语着:“怎么回事,不是谦的生日,不是我的,不是夕夕的,也不是爸爸妈妈的,到底是什么呀? ” 容谦走了进来,没发出一点声响,见栩栩受难为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解不开吗?” 栩栩又试了遍容谦的生日,接话道:“是啊,开不了。” 过了一小会,栩栩反应了过来,猛地站了起来,看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容谦,第一反应就是跑,赶紧跑。 怎奈容谦是大长腿,几步就将栩栩捉住,搂在怀里。容谦低头笑吟吟的看着像受惊了小白兔的栩栩,问:“跑什么?敢做不敢当啊?” 栩栩双手抵在容谦的胸前,红着脸,低着头不敢说话。容谦见她这样子喜欢的不得了,手上微微用力,果然,腰上的痛感惹得栩栩抬头看着容谦,埋怨道:“疼。” “呦,知道疼啊,”容谦抬起右手捏住栩栩的下巴,让她看向保险柜,“帮夕夕来偷我的东西,胆子不小呢。” 栩栩被抓包也很是无语,容谦不是在开会吗?难道是Ken跟他说了什么?“东西是夕夕的,我这不叫偷,顶多算拿。” 容谦放在她腰上的手又一用力,让她不得不看着自己,说:“我家栩栩既然这么仗义,我怎么好拒绝呢。东西可以给,拿你自己来换。” 容谦话音刚落,便将栩栩横抱起,边往休息室走边说:“让我看看你是有多仗义。” “谦,你要干嘛?这可在办公室呢,还是白天,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美人已经在怀,又乞有放开之理。容谦打开了门,几步就到了床边,将栩栩放下,欺身上去,手撑在栩栩头两侧,说:“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过来吗?” 栩栩还来不及思考,容谦便吻了下来,让栩栩无法招架。 事后,栩栩躺在床上哀怨的看着容谦,他一件件将衣服穿好,脸上的满足之意显然易见。栩栩念叨着:“阴谋,阴谋,你、你故意的。” 容谦倒也大方承认,穿戴好后坐在床边,摸了摸栩栩的脸,:“好了,你可以你想要的东西拿走了。为夫对你的表现很是满意。” 栩栩羞红了脸,脸埋在枕头里不愿理某人。容谦又坐近一些,扳正栩栩的脸,吻了吻她已经红肿得唇,说:“密码是你的三围。” 栩栩看着他,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你个流氓”。容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压了压被角,亲了亲栩栩的额头,说:“乖,睡一会,睡醒了我送你回去。” 栩栩翻了个身,不再理他。他也知道她睡的少啊,可不全都拜他所赐吗? 直到容谦走出去,栩栩才回过身来,看着天花板,想着值了,如论如何替夕夕拿到护照了。如此一来心情美妙了不少,便很快就睡着了。 正文 第二章 上大学 栩栩将护照拿给容夕时,一脸的委屈,欲哭无泪的说:“你不知道为了你我牺牲了多少?” 栩栩一回来容夕便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她赶紧抱了抱栩栩,又摸了摸栩栩的脸,安慰道:“辛苦我家栩栩了,谢谢你啊!” 栩栩一脸嫌弃的推开容夕,伸出手在她面前,严肃的说:“记得你答应我的,我要我偶像的亲笔签名,必须有。” 容夕跪坐在床上,敬了礼,说“保证完成任务。” 容夕下了飞机,踏上中国的国土,心中莫名的开心,还有一些小兴奋。看着人群,让她想起了曾经,想起了“小白”。 “但愿这次可以真的见到他。”容夕在心里默默祈福。 拉着行李刚走了几步,又停下,容夕想起栩栩的提醒,按照她哥容谦的脾气,一定会找人跟着自己,所以不能让哥的人发现。 容夕将脖子上的围巾围了围,又从包里取出墨镜来,装备好,大摇大摆的往外走。 知容谦者非栩栩也。站在门口处的那人容夕认识,他好像叫阿莱,去过容家。容夕赶紧躲,一时不察撞到了一人。 “嗯!”肖北闷哼一声,抬头看着撞他的人。 容夕听声音知道把人撞疼了,十分的不好意思 ,赶紧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肖北身后的人走上前,怒瞪这着容夕,语气不和善,“你怎么回事啊?走路不长眼啊?” 按理来说被她一个小姑娘撞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反应,但容夕观察到那人腰上有伤,估计刚才她撞到了人家的伤口。 “够了,退下!”肖北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她应该察觉到了自己有伤。手下把人家吓得都不说话了,肖北无奈笑了笑,说:“没事,知道你是不小心的。” 毕竟有错在先,容夕摘下眼镜认真的又道了遍谦,“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看得出来那人应该很疼,他的脸都有些白了,心里更愧疚了,问:“需要去医院吗?” 肖北看着眼前容夕的关切,心里莫名一暖,说:“无碍的。” 容夕抬眸与肖北对视,刚想在说些什么,发现阿莱发现了自己,朝这边走了过来。她赶紧带好墨镜,说“那你就多注意身体,有缘再见。” 赶紧闪人,阿莱在身后喊了声“大小姐”,容夕感觉丢死人了,直接跑了起来,迅速出了机场,拦了辆出租车甩掉了阿莱他们。 机场里的肖北看着落荒而逃的女孩,心情好了不少,对手下说:“走吧。” “肖哥,你今天怎么会搭理一个小破孩啊?” “看三点钟方向。” 手下看过去,那站着一群人,看样子来者不善,问:“怎么这么快?” 肖北淡淡看了那边一眼,回过头来说:“那倒未必。不过你刚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你记住,这次我们的任务是大小姐,别惹是生非。” 这也是为什么方才他会和容夕聊上一会的原因,势必警方已得到他们入境的消息,只不过要找到他们,就来日方长了。 阿莱第一时间联系了容谦,接到电话的容谦叹了口气,似乎对容夕的做法早已料到,说:“没事,她也不小了,你们忙自己的去吧。” 不知为何,容谦挂掉电话后起身站在窗前,心里有些不安稳。但愿是他杞人忧天了。 容夕毫无目的的在洵城走着,想了想,告诉司机师傅去HV公司,那里应该可以找到千吧。 容夕刚下出租车,便接到栩栩打来的电话,说:“我已经到HV了,见到千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守株待兔啊?” 心思被揭穿,容夕傻笑了几声,有些窘迫,问:“不行吗?” “废话,能行才怪死了呢。你这样,据我所知,千呢还是个大学生,你直接入学他们学校不就行了。” 容夕似乎能想象的到,现在的栩栩一定翻了个大白眼,毕竟有求于人,容夕只好“哦”了声。 “我会跟你哥打好招呼的,明天你就去洵大报道。不是我说你,夕夕,你在去中国之前就没有任何计划吗?” 恰好容谦进了房间,走过来抱起栩栩,他坐在床上,栩栩坐在他的腿上,听着容夕的电话。 “这些年习惯依赖我哥了,不过你放心,我好歹也是容家大小姐,只是初到中国,不熟吗?” 容谦听了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既然习惯了依赖,干嘛要躲他安排的人。 栩栩自然知道容谦在想什么,对于容夕的当担心,她不比他少。 栩栩握上容谦的手,无情的拆穿了一个事实,“夕夕,只是这样吗?明明是你一遇上有关小白的事就不理智,糊涂,你敢不敢承认?” 容夕无奈一笑,大方承认,“因为那是小白的事啊。” 栩栩和容谦相视一笑,她还真敢。容谦凑过去,调侃道:“真想知道小白是何方神圣,让我容谦的妹妹如此念念不忘。但愿他值得你如此。” 不是容谦故意泼容夕冷水,那是十三年,不是十三分钟,十三天啊。人生又真的有多少个十三年挥霍得起。 “哥?”容夕没想到容谦会在听电话,听了他的话,神色一变,不由嘟起了嘴,刚想找话反驳,却发现已词穷。 是啊,她如何知道十三年后的“小白”还是她记忆中的“小白”,只是她祈祷,他还是他。 “好了,我和栩栩还有重要的是要做。你给我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还有个哥哥,还有整个容家。” 听到这话容夕眼眶一热,感动的话还未说出口,电话那边就传来…… “干嘛?” “又来?” “唔唔,电话还没挂。” 然后才是“嘟嘟嘟……” 容夕看着手机,现在是北京时间十九点,那意大利应是十二点。这个时间干正事,也是没谁了。 兜兜转转找了家酒店住下,容夕收拾好行李后,站在窗前渐渐热闹起来得城市。当年,就是在这座城,她遇见了小白,所以他祈祷,也就是在这座城,她可以找到小白。 “大学?”容夕坐到床上搜索洵城大学的有关信息。 一张照片映入眼帘,看着屏幕上的人,容夕撇起了嘴,喃喃道:“夷?为什么感觉我有见过这个人……” 毕竟是感觉,容夕也就没在深究,翻了过去。 又看了看其他的信息,有了一个大体的了解,多少有点数,反正更详细的信息她哥会给准备的。关了手机,去洗澡准备睡觉。 异国他乡的第一晚,容夕睡得还不错。 可也有人,注定一夜无眠。 白寻站在窗前,手抚在相框上,那是他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可现在呢?白寻自嘲的笑了笑,英俊的脸上有了些阴翳,眸里也多出了几分凶狠,说道:“来了是吗?那就有来无回吧!” 第二天,容夕一早就到洵大去报道,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女孩。 她见到容夕后笑着打招呼,“你好,我叫叶倩如,也是晚来报道的新生。老师说等等你,一起去班级呢。” 对于叶倩如的热情容夕礼貌相对,说:“你好,我是容夕。” 这个回答回答叶倩如似乎不是很满意,一直盯着容夕看。容夕有些不自在,正好老师来了,领着她们去教室。 在路上,秦老师嘱咐她们,“想必你们知道了,明星千在我们学校,你们更幸运,和他一个班级。但老师希望你们不要做什么过分的事,有校规在呢。” “好的老师。”容夕和叶倩如异口同声的、平静的答应。 但容夕脸上的兴奋是掩盖不住的,她神采奕奕,笑眯着眼,嘴角的弧度诉说着她的喜悦。 这一切被叶倩如收入眼底,不由在心里嗤笑,暗暗说道:“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秦老师走进教室,示意大家停下,说:“同学们,我们班有两个晚报到的同学来了,大家欢迎一下。” 伴随着同学们的掌声,叶倩如和容夕走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供大家观赏”。 “来,新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秦老师走到一边,把空间留给她们。 叶倩如笑的恰到还分,柔柔的声音响起,“大家好,我叫叶倩如,还希望以后可以拜托大家好好关照。” 叶倩如长的不错,像江南女子温婉柔良,夏商凑到白寻身边,问:“不错呦,怎么样?” 白寻瞥了他一眼,翻开书继续看。 夏商说了白寻一声“无趣”,后倚着桌子,回头问后排的凌千,“唉唉,怎么样嘛?” 轮到容夕了,她站上讲台,笑盈盈的看了看大家,说:“大家好,我是容夕。以后的日子一起走喽。” 如果说叶倩如是千金闺秀,容夕更像俏皮公主;叶倩如的声音像雨一样绵绵柔柔,那容夕则像百灵鸟,声音清脆。相比之下,容夕更惹人亲近。 容夕一说完,便开始在班里搜寻千的身影,“他果然是在。” 容夕很快就找到了凌千,顿时喜上眉梢,笑意藏也藏不住。 夏商看到这,立马会意,道:“呦,凌千,这是冲你来的呢。” 凌千抬眸看相向讲台上的容夕,四目相对下,容夕更开心了。接近了凌千,离找到小白就指日可待了。 凌千在容夕炽热的眼光下竟生出丝不自在,尴尬笑了笑,赶紧移开了目光。 秦老师走上讲台,对她们两人说,:“班里还有几个位置,你们自己坐。” 容夕本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原则看了看,找了一个离千比较近的位置,不管三七二十几了,容夕快步走了过去,坐下。 看着她的举动全班倒吸了口气,那位置,正好在白寻的右手边。而一开始白寻就说过,他的左右不要坐人。 后来夏商回国,死皮赖脸的坐在了白寻的左手边,可就是夏商,还被白寻拎到跆拳道馆练了两个小时。而容夕…… 大家都在为容夕担心,连秦老师都忍不住开口了,“容夕啊,还有其他位置,你再看看。” 容夕直接拿下自己的书包放在桌上,说:“不用老师,我坐这就好。” 容夕就看向白寻,边拿出自己的东西边礼貌的打招呼:“同桌,你好啊。” 夏商担忧的问凌千,“他不打女生吧?” 凌千也拿不准,看容夕的样子应该是自己的粉丝,这也不好不管的。可面对白寻,让他怎么管? 秦老师见容夕坐下了,俨然一副自在的样子,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嘱咐:“五天后就是考试了,大家抓紧复习。” 同学们虽然好奇白寻如何处置容夕,但没有几个人敢把视线往那边放的,没看到连夏商都躲到后面了嘛。 叶倩如撇了撇嘴,她坐在容夕的前面的右斜前面,因为容夕,她多往那看了两眼,收回目光时,一顿,落在了白寻身上。 白寻腰坐的挺直,手指翻着书本,额前的几缕碎发在阳光下透漏出慵懒,他的眸里有几分漫不经意,仿佛世界只剩下了他自己。 “男神。”这是叶倩如对白寻的第一印象。 正文 第三章 我的亲同桌 白寻从书中抬起头来看着容夕,她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双大眼奕奕生光。看着这双眼,白寻心里一惊,不知为何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感觉到白寻有些肆无忌惮的打量,容夕回过头来也看着他,他就是昨晚她看到的那个人。 “有事吗,同桌?”容夕笑着眨了眨眼。 白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清咳了声,收回视线,耳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泛红,拿起笔写起了什么,说“没事。” “哦。”容夕又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忽然想到,凑近白寻一点,问:“同桌,你跟千熟吗?” 白寻手中的笔一滞,眸光一沉,反问道,“你对凌千有企图?” 容夕并未察觉到白寻的变化,嘟了嘟嘴,说:“是呢,我找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很重要很重要。” 白寻又回头看着现在的容夕,她的脸上是很期待白寻说“是”的。白寻微微勾起了唇角,好笑的问:“有多重要?” 来这找凌千的女生没有100,也有90,无非不是因为“喜欢”二字。见容夕如此明目张胆,白寻倒有几分好奇了。 “让我挂念了十几年的事能不重要吗?”容夕觉得要先跟她这个同桌搞好关系,然后再找时机接近凌千,所以对白寻也不隐瞒。 十几年的字眼让白寻皱起了眉,余光瞥见夏商投过来的眼色,只好对容夕“嗯”了声,便继续又写起自己的东西。 夏商难以置信白寻和容夕之间的互动,皱着眉对凌千,说:“快,打我一下。” 凌千的意外不比夏商少,但眼前的事是真真发生的,说:“不用打,这是真的。” 两人相视一眼,夏商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难道阿寻好这口?” 凌千也拿不准,说:“应该不能吧?” “不,一切皆有可能。我问问去。 夏商赶紧坐了回去,看着白寻,又瞥了瞥容夕,问:“什么情况?” “找凌千的。”白寻语气平淡,倒也真没什么。 其实不然,白寻是因为从容夕口中听到的“十几年”,或许是“感同身受”,白寻也就允许容夕的乱坐了。 但白寻并不打算告诉夏商,起身说:“我去图书馆。” 白寻的逃避无非夏商更好奇了,见白寻走后,他默默的靠近容夕,然后一脸真诚的和容夕打招呼,“嗨,容夕,我叫夏商,是你同桌的同桌。” 容夕并非是一个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的人,之所以对白寻表现热情,一来两人挨得近,二来以后会有求于人。而且有一人帮自己就行了,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秘密人尽皆知。 虽然夏商离凌千也近,但有有亲同桌帮自己就行了,她可不想让自己的秘密人尽皆知。如此一来,和夏商搞好关系也就没必要了吧。 “哦,你好。”然后容夕就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来写东西了。 这如此明显的差别对待,让夏商差点爆粗口,他忍了忍,头埋在双臂间,认真的跟自己说:“她是女的,女的,不能一般见识。”“容夕同学啊,我呢,只是跟你交个朋友,而且我跟你同桌关系不错的,说不定我也能帮上你的忙呢?” 容夕扭头看着他,脸上有些动容,或许…… 容夕凑近夏商一些,问:“你跟,”容夕悄悄回头指了指凌千,“凌千熟吗?” 夏商顿时就恍然大悟了,脸上尽是得意,“所以说,你靠近白寻是为了凌千。” 容夕眨了眨眼,表示“是的”。 夏商坐直打量了容夕一番,手抚上唇,饶有兴致的问:“这些话你跟白寻说了吗?” “白寻?”容夕想了想,“你是在说我亲同桌吗?” 在容夕看不到的时候,夏商不由翻了个白眼,靠,这容夕还不知道白寻的名字呢?那还衣服“我们很熟的样子”。 容夕并不知道现在的她已被夏商鄙视,“哦,原来同桌叫白寻啊。”想到夏商的问题,“自然,白寻可是我亲同桌,自然是什么也要告诉他的。” 白寻忘记拿一本书,去而复返,刚踏进教室,就听到容夕有些大声的“宣言”,整个人愣了一下,想到“这家伙还真自来熟”。 夏商双手放在桌子上,俨然不知白寻已经回来了。他皱了皱眉,一脸揶揄,问:“你该不会是看上了凌千,找白寻给你当媒人吧?” 容夕的一下子就等大了,语气有些不和善了,“喂,饭可以乱吃,但话不能这么乱说的,我来这是为凌千,但那是因为我需要他帮我……” “唔,疼,谁啊?”夏商捂着头怒气冲冲的回头嚷道,就看见白寻黑着脸站在自己身后。 自己质问的话还未问出口,只听见白寻淡淡的说:“夏商,我记得说过,我的位置不允许别人做坐的。” 白寻的眸光越来越凶狠,夏商咽了咽口水,边解释边解释道:“我这不是在跟新同学联络一下感情嘛,联络感情。” 没人知道白寻有了一些龟毛的毛病,他的东西碰不得,碰了那就是“分分钟找死”的节奏。 “没有,同桌,我跟这家伙一点都不熟,是他过来找事的。” 容夕立马一副“我很嫌弃他”的表情,但眸子里暗藏着隐约的得意,显然是在报复夏商刚才的胡说八道。 夏商回头瞪了容夕一眼,这死丫头,关键时刻能不乱说吗? 容夕“哼”了一声,嘟了嘟嘴,一点情面也不给夏商留。 白寻又坐下,也不去什么图书馆了,似乎提防夏商过来坐他的地方。 容夕不知道白寻刚才听去了多少,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还是解释一下的好。 毕竟这是亲同桌嘛。 “白寻,我来这是找凌千的,但我绝对不是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只是有重要的事要问他。” 容夕还举起了右手,做了一个发誓的样子,双唇禁闭着,还真怕白寻不相信。 她紧张得的样子让白寻觉得好笑,白寻翻了一页书,说:“你没必要向我解释。” 这话在容夕听来就是“敢撒谎,凭什么让我帮你”。 容夕真的着急了,手下连忙抓住了白寻的袖口,“我没骗你。你可是我亲同桌,我是怎样也不会骗你的,真的。所以,你可不能不帮我。” 说完,容夕在心里都有点鄙视自己,自己怎么就这样没出息了呢? 但已经没出息了,索性也不怕丢人了。 其实她对白寻隐约很是信任,但这她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 见白寻还在看他的书,容夕挪了挪屁股凑近一点,说:“白寻,我说……” 白寻猛然抬头,四目相对之下,所有的一切在这一秒静止了。 正文 第四章 莫名的熟悉感 先反应过来是白寻,他抽回自己的胳膊,勾了勾唇角,说:“嗯,我知道了。” 看着这一切的夏商差点气死,他回头去看后排的凌千,偷偷指了指这两人,用口型说:“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夏商后面还有两排同学,也多少看到容夕和白寻之间的“亲密关系”,默默记在了心里。 所以一下课,夏商和凌千拽着白寻走了出去。其他好奇的同学立马沸腾了起来,甚至有同学凑到容夕身边,热情似火,“容夕,你要不要上厕所啊?” 容夕瞪大眼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在心里揣测,“不是吧,这么大了还要我陪着上厕所,而且我俩不熟啊?” “抱歉啊,我没打算上厕所的。”容夕赶紧打开电脑连线容谦,“你看,我这要忙的。” 刚接通她才想起来,容夕低头看了看表,这是九点,那那边是两点,哥他还没睡? “哥,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 容谦脸色不是很好,他将眼镜摘下,揉着太阳穴,累态尽显,“嗯,公司有几份文件加急,我在处理。” 容谦后椅在坐椅上,放松一下身体,看着容夕这边,问:“在教室了?” “嗯,这的同学热情是热情,但不是真热情。” 容夕玩起自己的几缕头发,缠在指间,不经意抬眸就看到好多双眼睛嗖嗖转开了视线,小脸一垮,叹了口气。 白寻摆脱夏商、凌千两人,坐回到座位上,这下没人再胡乱看了。 容谦听容夕这么说,挑了挑眉问:“你同桌是男的吧?” “哦,你怎么知道的?” 容夕看向白寻,眼又是瞪大的状态,小嘴微张,又回头看着屏幕。 “而且你的男同桌长的不赖。” “哥,你连这样都知道啊。” 容谦要让容夕蠢哭了,其实小时候容爸担心容夕的智商,带她去测过,还不低呢。可能因为依赖性的问题,在容谦面前,容夕蠢态十足。 “是啊,我不是说过,你是生来的笨蛋,果然,连这些都想不到。”容谦微微直了直身子,脸上的鄙视一点都不保留。 “哥,你够了啊。小时候你就欺负我小,什么好孩子生下来就笨蛋,你少来唬我。” 白寻猛地转过头看着容夕,看着那张神采奕奕的小脸,似曾相识的感觉更明显了。 “笨蛋,小笨蛋”,只是巧合吗? 容夕没用耳机,直接说的。白寻离得近,有些话正好落尽白寻的耳朵里。 容夕咬了咬牙,撅着小嘴,一副想咬人的样子。 容谦伸了伸腰肢,语气中透着几分慵懒:“你一个人出门在外多注意,捏别惹是生非,有事赶紧联系我。这么晚了,我要去睡了。” 话音刚落,容谦便挂断了视频,容夕气极,手一伸,“啪”的一声合上电脑,脸很快就气红了,当哥怎么是这个态度啊? 容夕一回头看着严肃的白寻,小手扇着风,让自己的脸快点降下温度来。 “我刚才是不是吵到你了?” 容夕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刚才声太大,影响到了白寻。不然,他的脸怎么会…… 这么臭。 “你,你刚才是在……” “跟我哥通话,你不知道,”容夕收起小手,耸了耸肩,凑近白寻一些,“他呢,从小欺负我到大,很是可恶。” 真的会是她呢吗? 不会,不会的。 白寻深吸了口气,勉强的笑了笑,让自己的脸色不会太难看。 “看得出来,你跟你哥感情很好。” 容夕手捂上脸,晃了晃脑袋,语气里带着自豪,“那当然,他可就我一个妹妹。我哥说过,除了栩栩,我最重要了。” 眼前的女孩可爱阳光,忍不住让人亲近。白寻赶紧移开目光,转移话题,“都在复习,你安静点吧。” 容夕不再看白寻,头扭到一边,手遮着嘴,嘟囔道:“什么嘛,都已经下课了,好不好,只吵到了他而已,这家伙……” 刚上课,容夕百无聊赖的托着腮,在教室里左看右看,完全坐不住。 “考试什么的最烦人了。” 容夕扭头看着白寻,他不看书了,拿着章纸在画着什么。 一眼,两眼,三眼,索性再去打扰他。 “同桌,你这是在干嘛啊?” 近了容夕才看清,那上面是一些轮廓框架,像建筑。 白寻抿着唇没有理她,手下的笔不停。 因为他余光看见夏商在认真的观察着他们。 这种事,总归是容易越描越黑的。 容夕“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不行,她必须要和同桌联络好感情,然后再对凌千下手。 想到这,容夕满血复活,从桌洞里拿出书放在白寻面前,一本正经的说:“同桌,帮我补习功课吧。” 白寻这下画不了,将手从书底抽出,看了看容夕,“补习?” “是这么回事,老师不是说要考试吗?你想啊,我如果考的太烂,你面子上挂的着住吗?” 白寻还是忍不住,笑了笑。他双手环胸,问:“你考不好,我会很丢脸?” 这是显然没什么关系的? 但她容夕是谁,有容谦那个不知是脸为何物的哥哥,她怎么会差? 容夕拍了拍书,“有,有很大关系呢。你想啊,我可是你亲同桌,我要是考的惨不忍睹,说出去不好听啊,是不是?” 当然不是了,先不说白寻左边还坐着夏商呢,论亲密程度,夏商完胜容夕;退一万步讲,以白寻在学校的影响力,谁敢议论;再者说,谁会将白寻和容夕牵扯在一起。 夏商手撑着脑袋,撇了撇嘴,好心好意的劝道:“容夕啊,你不要再挣扎了,以我对阿寻的了解,帮你补习,痴人说梦。” 说完,还用手碰了碰白寻的肩膀,苦口婆心的说:“阿寻,知道你拒绝,但说话委婉些,不然这女孩哭起来,夷……” 容夕嘟起了嘴,手握成拳朝着夏商晃了晃,咬着牙警告道:“夏商,这是我和我同桌之间的事,你一边待着去。” 说完,立马双手合十,换上一张殷勤的小脸,问:“同桌,你该不真这么无情吧?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没认识几个人的。拜托,帮帮忙嘛。” 这招向来好使,连容谦有时候也是招架不住的,容夕想着,白寻也不是铁石心肠,应该不会拒绝吧? 如果白寻真的拒绝了,这同桌感情还怎么联络?如果再去找别的人,那不用又要说出自己的秘密?万一以上的又是夏商这样不靠谱的人,那…… 容夕越想觉得自己会越惨,努力挤出几滴泪来,博取同情。 夏商见容夕如此没出息的样子,摇头叹息,白寻是不会答应的。 容夕见白寻似乎毫不动摇,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委委屈屈的叫了声“同桌”…… 正文 第五章 仗势欺人 白寻妥协了,拿起容夕的书,问:“什么不好?” “其实,我除了英语,其余的都……” 容夕低头玩着手指,实际上她撒谎了。她的智商可不低,所以她的学业还是相当有水平的。 但为了拉拢同桌,这也不是很过分吧。 “好,先学数学。” 夏商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是什么情况啊?白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还亲同桌,有在乎过他的感受吗? “喂,我说容夕,资源可不是这么用的?” 被打断的两人齐齐看向夏商,容夕想到他先前的失礼,抬了抬下巴,问:“怎么,你有意见?” 夏商迷了眯眼,瞪着她,说:“有,当然有了。” 白寻拿起一本书拍在他的脸上,毫不留情的说:“那就保留。” 容夕得意的笑了,看吧,白寻是她的亲同桌,不服不行。 吃午饭的时候,容夕走出教室,见一女孩吃力的抱了一堆书,好几次险些跌倒。 经过容夕面前时,她再也坚持不住,狼狈的摔到在地。 容夕赶紧过去帮她,蹲下身扶住她,“同学,你还好吗?” 林雪抬头看着好心的容夕,摇了摇头,推开容夕的手说:“别离我太近,你会遭殃的。” 容夕扶着她站起,“说什么呢,助人为乐不是你们雷锋,哦,不,我们雷锋最提倡的吗?” 容夕蹲下帮她捡书,说:“你们学校这么欺负女孩子吗?你这么小的一只,拿这么多,不难才怪。” 林雪落了泪,自从她得罪了穆熙妍,再也没人这么对她了。凡是对她好的人,都会被穆熙妍欺负。 为了不连累其他人,她已经形影单只好久了。 可容夕晚来了两个月,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容夕的热情温暖了她,那声谢谢还未说出口,林雪看见穆熙妍她们已经走了过来。 她慌张了,一把将容夕拉起推到一边,“不用你好心。” 林雪将容夕手中的书一把夺过,又扔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对容夕使眼色,“你快走,不要管我,快走。” 容夕看着蹲下身捡书的女生,皱起了眉头。 这是怎么了? 那边的穆熙妍她们已经看到了,许茜笑了笑,说:“呦,又来一个不懂事的。” “没见过她,哦,我想起来了,听九班说他们班新来了两个人,估计还不知道规矩呢。” 穆熙妍嗤笑了声,说:“不知道?那就教教她。” 看到趾高气昂走过来的几个女生,又看看了身子有些发抖的女生,容夕似乎想到了什么。 校学里欺负的把戏,今天让她碰见了。在意大利,容夕上的虽是贵族学校,里面也有不少勤工俭学的学生,但在那里,绝对是没有“兴风作浪”的人。 穆熙妍她们走过来时,林雪已经将书捡好,见容夕还没走,都快哭了,“你快走啊,不用管我。” “走?走什么啊?敢帮你的人走的了吗?” 许茜走到林雪面前,手一抬一落,刚捡好的书全部落在了地上。 “林雪,看来最近对你是太好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 林雪低着头,双手都不知往哪里放。 穆熙妍走到容夕面前,解释道:“听说你是新来的,不知者无罪。记住了,她是欠欺负的人,你以后躲着走。懂了?” 容夕的同学米兰子给她科普过,校园暴力是很过分的。 走廊里经过了不少人,但大家都低头走过,没有一人会站出来抱不平。 容夕看着眼前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长的挺漂亮的,怎么这么…… 米兰子说过,那些千金大小姐脾气古怪,多半是始作俑者,而之所以会如此,百分之九十就是因为男生。 男生,有时候也是蓝颜祸水啊。 见容夕打量起自己,穆熙妍伸手在容夕眼前晃了晃,说:“吓傻了,怎么还不走?” 那边林雪已经被许茜一步步逼到了墙角,“啪”的一声,容夕看过去,许茜收回自己的手,一脸嫌弃的看着林雪,“贱人就是贱人……” 被打的林雪捂着脸,虽然没掉眼泪,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她不反抗,任由许茜骂,懦弱至极。 在许茜抬手想要打第二巴掌时,容夕恨恨说了声,“太过分了。” 容夕过去挡在林雪面前,伸手抓住了许茜的手腕,说:“适可而止啊。” 猛地将许茜的手推开,许茜没有防备,后退了几步,震惊的看着容夕,骂道:“你有病啊。” 碍于穆熙妍的身份,学校里没几人敢惹她。久而久之,对于她的所作所为,连学校都睁一眼闭一只眼,谁让穆家是学校的大股东呢。 仗势欺人,不过如此吧。 “这是在学校,你们这么仗势欺人,过分了吧。” 穆熙妍气红了脸,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走到容夕面前,四目相对,火花四溅。 “怎么,你想要逞英雄。” “是又如何?” 白寻和凌千刚打完饭坐下,夏商跑了过来,直接端起白寻面前的果汁一饮而尽,说:“我刚听从教学楼那边出来的同学说,容夕跟穆熙妍对上了,因为林雪。” 白寻拿筷子的手一愣,问:“怎么回事?” 夏商将白寻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担心了吧,担心了吧。不过这才相处了一上午,白寻对容夕果然不一样。 夏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很期待白寻接下来的反应。 洵大的这朵高岭之花,会不会英雄救美啊?如果那样,就有意思了。 可白寻只是淡淡“哦”了声,继续吃他的红烧肉。 这反应夏商显然不满意,他端走红烧肉,问:“你不是她的亲同桌吗,怎么不管?” 白寻不动声色的吃起另一边的茄子,看了看夏商,又看了看置身事外的凌千,说:“你不是跟容夕聊过嘛,她跟我亲是为了凌千,所以……” 凌千抬眸看着白寻,白寻敲了敲他的碗,问:“不管吗?” 白寻的眼神里透着威胁,如果他不去,白寻势必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他敢不去吗? 夏商想了想,觉得白寻说的不无道理,又问道:“那你今上午对容夕出人意料的好,是因为凌千?” “不然呢?” 夏商在桌下踢了凌千一眼,“还不赶紧的,容夕那丫头还不错,给你当媳妇绰绰有余。” 凌千心里无辜极了,但自我介绍时容夕看着自己热切的眼神不假,而且白寻已经成功将他推了出去,他怎么再回去? “我去看看。” 凌千一走,夏商挑眉笑了笑,叹道:“咱们三人,莫不是这小子先脱单。阿寻,你也赶紧的,我看那个叶倩如不错,自从我坐下,她已经偷瞄了你好几眼了。” 这新来的两人,一个收了凌千,一个收了白寻,厉害大发了。 白寻顺着夏商指的方向看了看,果然,一对上白寻的眼光,叶倩如慌张的低头躲开,脸迅速红了。 白寻顿时没了胃口,将东西收起,起身说:“我吃好了。” “唉,怎么走了?阿寻,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白寻回头瞪了他一眼,这家伙故意说的这么大声,叶倩如绝对听得到,故意让她误会,好吗? 夏商见叶倩如一直盯着白寻的身影,知道看不见了,他才回过身吃饭。 十三年了,白寻找那个小女孩已经十三年,音信全无,他却始终不肯放弃。 真希望有一个人能让白寻走出那段记忆,重新来过。 因为没人知道,那个小女孩如今怎样,是否安好,是否已是别人的手中宝? 白寻自己或许都还没明白,他对记忆中的她早已不是儿童时期的友情了。 但夏商看得出来,不然这些年如此优秀的他连一场恋爱都不谈,只为等她。 可又真的等的来吗? 可就算等来了,他是他,她却不是她了,又该如何? 白寻走出餐厅,夏商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心里也不是不清楚,可那份十三年的执念,又岂是能在一朝一夕中就可以放下的。 正文 第六章 被欺负了 穆熙妍手抓上容夕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说:“我再给你次机会,想我求饶,我放你走。” 求饶?穆熙妍是为了面子问题吧?也是,她在洵大横行霸道了这么久,第一次让人如此挑衅,面子上挂的住才怪。 可想让她容夕低头认错,又岂非易事。 林雪在容夕身后用力拽了拽了她的衣服,“你快走,不要管我。” 容夕拿掉穆熙妍的手,微微侧头看着林雪问:“你叫什么名字?” “林雪。” “林雪,你好,我是容夕,很高兴认识你。” 看着眼前“肆无忌惮”的容夕,穆熙妍招了招手,一群女生围了上来。 “看不出来,你们关系那么好呢,那就让我们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好?” 打架,除了她哥容谦,她容夕还真没怕过谁。 不知是谁先伸过来的手,容夕一把抓住,用力一掰,“啊”的声音响起。 眼前也就五个人,就算身后护着林雪,容夕对付起来的也绰绰有余。 一脚踢在一人的大腿上,一拳打在腹部,一把抓住头发,再用力一推…… 女生打架,也就那样。可容夕是练家子,who怕who啊。 凌千跑步赶到时,顿时惊掉了下巴。他是来英雄救美的没错,可眼前的景象,他救谁的美啊? 穆熙妍一群人狼狈的东倒西歪,头发凌乱。而容夕呢,她拉着林雪,高高在上的看着她们,说:“从此刻起林雪是我的好朋友,你们再欺负人,我就打的你们整容。” “哪里来的如此飞横跋扈的学生?” 教导主任领着一众老师班子走了过来,穆熙妍在别人的帮扶下站起来,摇晃着身子,虚弱的说:“老师,她欺负人……” 话还没说完,穆熙妍就晕倒了。大家顿时就手忙脚乱。 “快,送医务室,快……” “妍妍,你不会有事的啊……” 装的,绝对是装的,容夕她下手都是有分寸的,怎么会? “你们,给我到办公室去。殴打同学,实在太过分了,太恶劣了。” 如此的不分青红皂白,赤裸裸的偏袒。 “老师,明明是……” “闭嘴,还不快去。要我现在就宣布你被开除了吗?” 林雪拽住气愤不平的容夕,摇了摇头。 主任见容夕不为所动,立马招呼身后赶来的保安,“立刻,马上,把她们给我带到我的办公室去。” 主任已经抓狂了,保安立马动手,容夕推开一保安的手,“别碰我,我自己走。” 这情节的发展完全超出凌千意料,这连学校高层都惊动了,还有人受伤,况且受伤的穆熙妍的舅舅就是洵大的校长,这,如何是好? 凌千终究是公众人物,无论传出去什么都不太好。但凌千又怎么会真的弃容夕于不顾。 走出教学楼,凌千立马给夏商打电话。 “阿商,阿寻还在吗?” “没,回宿舍了吧。怎么了,你不是去救美了吗?” “没救成,你赶紧从餐厅打包了饭回宿舍吃。” 在宿舍大楼门口,夏商和凌千遇上了,问:“什么情况啊?你搞不定啊?” “事情已经变得棘手了,走,回去找阿寻。” 白寻刚冲了个澡走出来,见到两人,边擦着头发,边问:“解决了?” 凌千走到沙发那坐下,赶紧将事情说了遍。 听完夏商就笑了,咬了口酱包,“这丫头不简单啊,这才刚来就搅的洵大热闹非凡呢。” 凌千一把拿过夏商手中的包子,“现在怎么办?其实我大可以跟家里说一声,但师出无名啊。再者无论穆熙妍被打是真伤还是假伤,穆家肯定不会放过容夕的,我再搅和进来,不合适啊。” 虽然说容夕看样是冲自己来的,但他也不是什么热心肠,无关紧要的人自己何必较真。退一万步讲,女生之间的斗争,他可一点都没兴趣掺和进去。 何况凌家和穆家是世交,父母那边也不好交代的。 “这倒是没错,为了一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容夕得罪穆家,得不偿失。” 白寻似乎事不关己,拿起桌上的笔记本敲敲打打,不发表言论。 夏商接着吃起包子,余光瞥了白寻几眼,问:“我看那个丫头挺信赖你的,真不管。就穆熙妍那丫头仗着穆家的身份嚣张惯了,还真让人不顺眼。” 其实凌千也在为容夕担心着,看着向了白寻。 白寻一直是他们中间拿主意的那个,想到容夕一口一个“亲同桌”,白寻真会坐视不理。 白寻收起电脑,问:“校董会里谁有那个能力,而且还就喜欢和穆家作对的?” 凌千和夏商相视一眼,喜上眉梢,异口同声的说:“秦大哥。” “我这就去给他打电话。” 容夕站在门外扣着墙,校方把林雪单独叫进去已经有段时间了,而自己,主任说要见她的家长。 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容夕才不会把这么丢人的事告诉家里,其次,还真当容家人是说见就见得到的。 这就算在中国,她容夕也不是好欺负的。 走廊里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容夕刚抬起头来,迎面就是一巴掌打来。 容夕下意识防备,一下便抓住了那只手,然后一掰,回头怒视着,“想干嘛?” 容夕这才看清手的主人,是一位高贵的夫人。 保镖立马围了上来,容夕放手躲开一保镖,“怎么,想打架?” “就是你伤了我家妍妍?” 原来是穆熙妍的家人,容夕脸色更臭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门开了,校方应该是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主任微笑鞠躬,一脸的讨好,“穆夫人,您怎么来了?也不打声招呼,我好去迎接啊。” “我家妍妍被打,这是真当我穆家没人啊。” “伯母,不是这样的,容夕是为了保护我,才……” 穆世集团也是国际上数的上的公司,而且穆熙妍的外婆家是帝都陆家,也是惹不起的。 怕容夕受连累,林雪站了出来,想要好好解释一番,可谁想…… “又是你林雪,你这个贱人,一边想勾引我儿子,一边伙同别人欺负我女儿,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穆夫人冲了上来,直奔林雪而去。林雪躲闪不及,被压在墙上,脸色更苍白了。 容夕不指望校方帮忙,过去拽开穆夫人,“怎么,还想行凶啊。” 容夕紧紧将林雪护在身后,从被打到办公室,林雪虽脸色不好,但一直忍着没掉眼泪,可不知穆夫人哪句话戳中了她的泪点,林雪哭成了泪人。 “梁主任,你们学校的学生这么没家教吗?” 方才还是满面春风的主任一转身,立马凶神恶煞的瞪这容夕,呵斥道:“道歉,快给穆夫人道歉。” 容夕在心里狠狠鄙视了主任一番,头扭去了一边。 想让她容夕对这样的人低头,没门?想她也是容家的大小姐,有几个人敢如此? “看来梁主任那这些学生也没办法吗?我家妍妍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是要跟校长打声招呼,好好整治一下学校了。” 穆夫人从头到尾打量了容夕一番,接着说:“不然什么便宜货都进的来,拉低学校形象。” “别,别,穆夫人,这种事怎么好劳烦校长,交给我就行。你快里面请,里面请,一切好商量嘛。” “哼,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穆夫人走进办公室,忽然又停下脚步,看着躲在容夕身后的林雪,就更生气了。 “你们几个在外面等着,林雪,你给我进来。” 不容容夕阻拦,主任拽着林雪跟在穆夫人身后进了办公室。 “砰”的一声关了门,容夕担心林雪会有不测,刚想爬窗户进去,谁知主任先一步,不仅关了窗,还拉上了门帘。 容夕这下慌了,跟进去的还有穆夫人带来的两个保镖。 “你们别太过分了……” “啊,求您不要打我,啊……” 林雪的惨叫声清晰入耳,容夕努力敲着门,“混蛋,你们这是干什么,开门,开门……” 容夕看向其他校方,没想到他们非但不管,还一个个都走了。 林雪的惨叫一声又一声,穆夫人这分明是要打死人的节奏啊。 从刚才的言语中,似乎林雪跟穆家的少爷有什么牵扯,如果真是这样,林雪凶多吉少。 容夕不管那么多了,猛地一脚踹在门上,“你们这群混蛋,开门,开门……” 一脚,一脚,又一脚…… 容夕哭了,她还记得,哥哥说过既然想要保护一个人,就必须让自己有那个能力。 可如今,她的好心善意给林雪带来了如此大的伤害,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秦昊赶到时,就见一个女孩疯了一样,用脚踹着门。看情形不太好,他太阳穴隐隐作痛,这事还要管吗? 当容夕那张泪脸映入眼帘时,他顿时蒙了。 那边吩咐过,容夕来了中国。这事看来与容夕有很大的关系,那他…… “容小姐?” 容夕转过身看向昊,“秦昊。” 果然是她,这可是容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啊,结果在自己地盘上委屈成这样。 容夕在容家的宴会上见过秦昊,她赶紧过去抓住秦昊的手,“秦昊,你快救救我朋友,快点……” 走近了,秦昊才听到办公室里女孩的尖叫,来不及多想,秦昊赶紧敲门,“梁远,你给我开门,开门。” 屋里,林雪被逼到墙角,身上伤痕累累,气息微弱,穆夫人走到她面前,嗤笑道:“就凭你这贱样还想进穆家门,痴人说梦。虽然不知你用什么狐媚子手段让向峰对你刮目相看,但有我在,你就休想。” “我没有,我没有……” 正文 第七章 可以依赖的怀抱 “梁远,你他妈的开门,开门。” 秦昊是个男人,力气终归大些,猛地踹了几脚,门有些松动了。 “秦昊,快点,我朋友,我朋友会出事的。” “当。” 门终于开了,容夕跑进去一脚踢开对林雪下手的保镖,跪下紧紧抱住了林雪。 林雪已经神志不清,嘴里一直嘟囔着“我没有,我没有……” 看着林雪这副样子,容夕难受极了,她拍了拍林雪的后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秦昊,怎么,这种事你都要插手?你就这么和我们穆家过不去?” 试问洵城有几个人敢如此在穆家人面前放肆,眼前的秦昊就是一个。 秦昊看着被打的女生,皱起了眉头,真没想到穆家人如此明目张胆的欺负人了。 先不说这件事是凌千亲自打电话让自己来帮忙的,就单单是一个容夕,就够穆家倒霉的了。 虽然容家一直很低调,但容家大少爷的护妹模式在欧洲上层圈里可是响当当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去容家拜访,晚宴上容老爷子介绍自己,容夕这丫头甜甜叫了声“秦昊哥”,自己还没来得及答应,容谦出现拍了容夕一下,“叫什么?你就我这一个哥。” 倒也不是容谦瞧不上秦昊,而是让容夕喊别人“哥”,那他的地位何在? 所以容夕改口直接叫他“秦昊”。虽然他很得容老爷子赏识,但他心里对容家是感激之情,无以言表。说是尊卑之分有些过了,但是容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他自然懂得分寸。 秦昊回过神来看着穆夫人,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闯了大祸。 “不是我和你们穆家过不去,而是你们穆家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林雪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容夕吓坏了,光是脸上林雪就伤的不轻,还有身上指不定多严重…… “秦昊,秦昊,帮忙,快送林雪去医务室 。” 秦昊横抱起林雪,走了几步停下,语气冰冷的问:“穆夫人,穆向峰他知道这些事吗?别忘了,你并不是他的生母。” “秦昊,你……” 容夕回头看了看穆夫人,“这笔账,我记下了。” 秦昊没往医务室走,而是往车库那边赶,“容小姐,你同学这是休克了,要马上去医院抢救。” 容夕险些脚下站不住,两个保镖的拳打脚踢,一个男人都受不住,何况林雪一个女生。   赶去医院的路上,秦昊联系了凌千。凌千冲除出了房间,立马去拍下夏商和白寻的门,“走,快去医院,出大事了。”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秦昊主修过医生,跟院方打了招呼,亲自进了抢救室。 白寻他们赶到时,就见容夕蹲在抢救室门口,把头埋进双膝,手都还是抖得。 自责,懊悔,难过,忧虑,齐齐漫上心头,让容夕有些喘不过气来。 夏商见容夕状态不对,戳了戳白寻的腰,说:“这丫头挺信你的,去劝劝。” 白寻眸光一暗,回头看着夏商,夏商倒也不怕,“拜托,人家的亲同桌是你,是你白寻。” 白寻被夏商推了一把,慢慢走到容夕面前,有一段距离后,蹲下轻声细语的叫了声,“容夕。” 容夕沉浸在自责中,一时没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白寻又慢慢移动着走近些,伸手拍了拍容夕的肩膀,问:“容夕,你还好吗?” 容夕这才缓缓抬头,泪眼汪汪的,过了一会才看清眼前是谁。 “白寻,白寻,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不是我不听林雪的话,坚持与穆熙妍作对的话,穆、穆家那女人也不会、不会对林雪做这些事……” “不是你的错,不是……” 白寻话还没说完,容夕跪下紧紧抱住了他,缩在他的怀里像受惊的小鹿。 “就是我的错,哇……” 容夕的大哭让白寻原本想要推开她的手放下,改为轻轻拍着她的背。 长到十八岁,除了记忆中的小笨蛋,这是白寻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如此。 若放在以往,见两人如此暧昧,夏商再早问个不停了,但今天,只有不忍心。 容夕抱着白寻汲取他怀中的温暖,渐渐的哭声小了,明明认识白寻不到一天,她却感受到似曾相识的温暖。 等白寻感受到怀中的容夕情绪平静下来,见她一直跪在地上,劝道:“我们去一边椅子上坐着,好不好?” 一句“我们”,一句“好不好”,给了容夕很大的力量。 容夕在白寻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走到椅子那坐下,胡乱擦了擦泪,说:“我有事要问你们。” 白寻他们自然知道容夕想知道什么,但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的。 容夕看得出他们的犹豫,可既然自己已经牵扯进来了,就一定会负责到底。 林雪,她容夕认定这个朋友了。 “这次若不是我一点都不了解情况,林雪根本就不会受伤,如果我每次都这样,明明是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人,但最后……” 看着容夕难受自责的样子,白寻是第一个不忍心的,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告诉她吧,林雪已经够难了。” 容夕眼睛哭的红红的,抬着小脸感激的看着白寻。现在冷静下来,才后知后觉,原来刚才她抱了人家,明明是很陌生的,可为什么那个怀抱让她感觉到安全感,而且很依赖。 自己这是怎么了? “这件事先要从穆家的事说起。其实穆熙妍并不是穆家的亲生女儿,她是跟着穆夫人改嫁过来的。而穆向峰才是穆家唯一的继承人。虽然穆向峰很少跟穆夫人亲近,但对穆熙妍是真的疼爱。而林雪呢,从一开学她就追着穆向峰,很多人都知道林雪喜欢穆向峰,但穆向峰态度不明,大家也很难拿的准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后来开学两个星期后,穆向峰一声招呼不打就出国做了交换生,大家都知道可能是林雪一厢情愿了。” 夏商说完,凌千接过他的话茬,“穆熙妍呢,借此开始为难林雪,不依不饶,可能觉得林雪纠缠她哥,看不过去吧。” “错,”凌千话音刚落,容夕便接过话来,“穆熙妍对穆向峰可不是简单的兄妹之情,绝对有男女之爱。而且,林雪和穆向峰还之间也绝对有故事,否则穆向峰对林雪的态度,穆熙妍根本没必要如此针对她。” 凌千与夏商相视一眼,夏商笑着,“怎么可能,穆熙妍喜欢她哥哥?” 容夕站了起来,说:“没什么不可能的。他们根本不是亲兄妹啊,再者,”容夕看向夏商,“你有我了解女生的心思吗?” “这倒是。”夏商点了点头,觉得容夕这丫头还挺通透的。 抢救室的门开了,容夕走上前,询问:“秦昊,林雪怎么样了?” 秦昊摘掉口罩,“身上的伤都处理好了,但心里……” 容夕该想到的,林雪她一个女孩,经历这样的事,都怪她…… 容谦挂掉容妈的电话,走进会议室,立马开始开会。刚开始没多久,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容夕的电话。 容妈交代的事还是早办的好。 看着屏幕上的来电,容夕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 “哥哥……” 这一声叫的委委屈屈,还带着哭腔。 容夕很少叫“哥哥”的,大多时候叫“哥”,也有容谦把她惹恼,她高呼他的性姓名的。 容谦立马抬手示意暂停会议,专心跟容夕打电话。 容谦身边的人都清楚,以他们Boss的能力一心二用绝对没问题,但有两种情况会让Boss一心归一的。 一是有关他们的老板娘,再一个就是Boss的妹妹。 “发生了什么事?” “哥哥,我今天才发现你说的都对,我不该逞能,害了我的朋友。呜呜……” 容夕一直是很坚强的,在家人面前更是很少哭,但今天…… 会议室里的明显感到气压低了,容谦挥了挥手,所有立马会意,不动声音的移出会议室。 “乖,夕夕,你先不哭,好不好?发生了什么你告诉哥,哥帮你解决。” 容谦坐直了身子,虽然他总爱捉弄他这个妹妹,但多半是通过捉弄的方式交给容夕一些道理。把容夕弄哭,还真没有过。 白寻他们看着泪绝了堤的容夕,这丫头刚才不是好了吗?现在…… 也只有在最亲的人面前,还是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容夕一直在哭,也不回答容谦的问题,着实急坏了容谦。 他耐着性子问:“夕夕,你现在在哪?” “医院,我的朋友受了伤,是秦昊在一边帮的忙。” 秦昊不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知道,容谦的电话马上回打过来。 深知容夕不是矫情的人,绝对是出了什么事。至于容夕口中的朋友,看来容夕是认定了人家,否则也不会…… “乖,夕夕,我马上去解决,你冷静冷静,哥不是还告诉过你,已经发生的事,用眼泪是解决不了的。不哭了,放心交给我。” 挂了电话,容夕一抬眸看见眼前一双修长的手递过来的纸巾,容夕知道是白寻,说了声“谢谢”,接过擦了擦泪。 很快林雪被推了出来,脸色苍白,容夕他们赶紧随护士去了病房。 正文 第八章 任性的容谦 果不其然,在容夕他们走后不久,秦昊的手机就响了。 一看手机屏幕,虽然是陌生号码,但他知道一定是容谦的。 “Boss。” “我给你五分钟,开始。” 秦昊也不敢脱泥带水,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容谦。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秦昊就听见…… “Ken,上一次中国那边来消息,是不是有个合作案是要和穆氏签的?” Ken翻了翻笔记,回道:“是的,Boss。但因为执行总裁来这边跟您汇报工作,就延迟了签约时间。” “直接告诉那边,随便找谁合作都可以,只要不是穆氏。还有,通知中国那边的所有公司,取消近三年和穆氏的有关一切合作。” “马上去办。” 秦昊早就想到容谦指定会“任性”,但谁让他还相当有任性的资本。 秦昊不由为穆氏捏了把汗,他虽然也一直在找穆氏的不痛快,但和容谦比起来简直就是…… 小打小闹嘛。 “用最好的药物设备,恢复好夕夕的好朋友。” “好的。” “另外,解决好这件事,你就暂时不用待在那边了。在美国的那个收购案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让我看到我想要的结果。” “好的。” 挂掉电话,秦昊长舒了口气,容谦对他已经够仁慈的了,可能是因为这次他出现的够及时,容夕没受伤吧。 但容夕出了事,容谦心情指定会不好,估计在容谦身边的人有的受了。 病房里,容夕握着林雪的手,小心翼翼的说了声,“对不起。” 看着两个女孩子的样子,白寻他们不忍心打扰,默默走了出去。 门外秦昊一直站着,看了看里面,叹了口气,“麻醉药时间一过,林雪身上的伤够她疼一会的。” 夏商倚着墙,问:“哥是打算管到底了?” 秦昊是有苦说不出啊,“管,管定了。不过,有一个人可能会管的更好。” “谁?” 凌千实在想不出来了,在洵城他们几个不出手,还有谁管的了? 白寻看着秦昊一副“奸诈”的样子,看来真让容夕说对了,在穆向峰那里,林雪终究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一定还有别人不知道的故事。 “向峰啊,这小子要是知道,林雪被穆家人欺负人成这个样子,估计穆家要热闹了。” “怎么会?穆向峰还真在乎林雪啊?” 秦昊看了一眼夏商,说:“难道穆向峰没告诉过你们,他和林雪早就认识了,在真正的穆夫人生病的那几年,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除了穆向峰,还有就是林雪了。” 夏商和凌千惊呆了,竟然还是又这样的事? “不、不是,那为什么穆向峰不打一声招呼就去了国外,这不明摆着是林雪在一厢情愿吗?” 夏商还是难以置信,林雪真的收了穆向峰? “走之前那小子还和我谈过,他现在还没真正认清对林雪的感情倒底是怎么回事,但旁观者清啊,那小子喜欢林雪绝对错不了。还有,他出国是没和你们打招呼吧,你们怎么知道他没告诉林雪?” 绝了,真的是绝了。夏商和凌千这下服了,原来这才是真相啊。那穆熙妍喜欢穆向峰也就…… 凌千和夏商相视一眼,尴尬的笑了笑,看来他们想到一块去了。 趁着秦昊去给穆向峰“打小报告”,凌千碰了碰白寻的肩膀,问:“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啊?” 白寻看了看他,云淡风轻的说:“容夕刚才不是分析过吗?你们看着,我去给她们买点吃的。” 凌千看着白寻走掉的身影,意味深长的说:“看来,阿寻对容夕是真的不一样。” “不管容夕冲你来是为了什么事,但如果她是那个可以让阿寻走出来的人,我们一定要竭尽全力帮忙。” 凌千一拳打在夏商肩上,“那还用说,必定啊。” 林雪醒来已经是晚上了,容夕一直陪在她身边,见她醒了,把白寻买的粥端了过来,说:“小雪,这是我同桌买的粥,你刚醒来,吃点清淡的好。” 林雪见容夕一直低着头不看自己,想到她在自责。 可归根到底,这事是自己的错啊。而容夕对自己的真心,她如何体会不到? 林雪拉住容夕不安的手,“夕夕,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容夕猛地抬起头,看着林雪,“可以,当然可以了。” “其实你不必自责,在你没来的那些日子里,我受到欺辱比这半分都不少。我很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你。真的,夕夕,谢谢你。” 容夕微微起了起身子抱住了林雪,信誓旦旦的在她耳边说:“小雪,我们是好朋友,是好朋友。” “嗯。” 这个有些冷冽的夜晚,因为两个女孩的友情,似乎变得有些温暖,有些近人情了。 容夕一直在医院守着林雪,两个人慢慢对彼此敞开心扉,两颗心渐渐走近。 穆向峰一下飞机就赶到医院,恰好容夕去给林雪打水了,没在。 病房里林雪出神的看着窗外,静悄悄的。 事到如今,或许她真该放下了。 穆向峰临出国前告诉自己,这份感情或许等他从国外第一次回来就一切明了了。她为了那份答案,才坚持这么久的。 因为这个男生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了六年。 可真的还有意义吗? 穆向峰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直到走到林雪病床前几步的距离停下,林雪都还没察觉的到。 看着林雪的侧脸,他的女孩瘦了,瘦了一大圈,脸色苍白,全然没了他出国前的生气。 他从秦昊那里或多或少的知道了,因为他的犹豫不决,优柔寡断,林雪在学校竟被欺负成那样。 疼,心很疼。 “小雪。”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林雪转身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没出息的哭了。 “向、向峰?” 林雪眼里的小心翼翼,语气里的不肯定,揪的穆向峰心疼。他曾经发誓要好好保护的人,现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小雪,我回来了。” 原来千言万语都在此时抵不过一句“我回来了”,因从未奢求过,可他真的出现了,不管是否为了自己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但见到,林雪已心满意足。 林雪伸出胳膊,做了个“抱抱”的姿势,穆向峰扔掉行李,几步过去一把将人搂在了怀里,“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事的,没事的……”林雪的泪越流越多,穆向峰回来了,她的穆向峰真的回来了。 容夕回房在门外就见到两个人紧紧拥抱的样子,刚想推门进去,白寻一把拉住了她。 容夕回头疑惑的看着他,白寻拿过容夕手中水壶,解释道:“让他们好好谈谈。” 说完,白寻便将容夕拽去了一边,容夕小步跟上,“不是,什么情况?那男的是谁啊?啊,不会是那个什么穆向峰吧?” “嗯。” 容夕甩开白寻的胳膊,“不行,这男生一点担当都没有,就知道让小雪受欺负,我要回去收拾他。” 白寻将水壶放下,一把拉回容夕,双手搭在她的肩膀,“给他一次机会,相信我,这次他会解决好的。” “我信你啊,但我不信他。” “信我就老实待着,过会再回去。事情没你想的那么遭,等着。” 容夕真的很信任白寻,听他这么说,乖乖坐在一边。 只是不断的探头看向病房那边,感觉一有风吹草动立马就出击。 看到容夕紧张林雪的样子,或许白寻自己或许都没察觉到,他的眉眼里写满了笑意。 眼前的容夕真实,活泼,阳光,待人真诚,或许林雪得转折点来了…… 那自己呢?他不得不承认,容夕自己这里是不一样的。 究竟为什么,难道真的仅仅因为容夕和他一样,有“十几年的”的坚持? 还是,他找的那个人,是容夕。 白寻摇了摇头,苦涩的笑了笑,将乱七八糟的想法挥掉。 正文 第九章 秦昊的算盘 等穆向峰从病房出来时,容夕立马冲了过去,怒视凶凶的站在他对面,开口质问:“为什么是你的错却让一个女孩子来承担,喜欢人家就应该保护好她,不喜欢就应该说清楚,不明不白的,刷存在感吗?” 穆向峰看着恨不得吃了自己的容夕,又看了看容夕身后的白寻,刚想开口…… “你先不要说话,”容夕见穆向峰嘴唇动了动,立马出声阻止他,“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样的男生了,为了显示自己的魅力,吊着人家女孩子的胃口,实在过分。何不痛快地放手,你不在乎,但她总会在某个人手里是宝贝。” “你是容夕?” 容夕眯了眯眼,“嗯,怎样?我告诉你,你以后给我离小雪远一点,就算小雪脾气好原谅你,但我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的 。犯错的人就算有一百个理由,也抵不过、弥补不了给别人带来的伤害。” 穆向峰低了低头,有些愧疚,但心里替林雪高兴。虽然容夕对自己不待见,但她真心对林雪好。 是啊,林雪那样的女孩子值得这样的好。 “容夕,你说什么呢?” 穆熙妍在同学的搀扶下走了过来,挡在穆向峰身前,一副维护的样子。 “明明就是林雪对我哥纠缠不清,你凭什么在这对我哥指手画脚啊。” 穆熙妍接到母亲的电话,知道穆向峰回国的消息。 可她在病房里等了又等,迟迟不见人影,就想到了穆向峰一定来看林雪了。 她伤心之余,多了几分忧虑。连母亲都说这个叫容夕的不是省油的灯,她怕穆向峰知道了太多,天平的方向就歪了,所以就…… 看着穆熙妍一副“我为我哥好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可以啊,穆熙妍,你不是被我打伤的很严重嘛,怎么,现在这是都好了?你这么着急过来,是怕我这个不善的茬找你麻烦,在穆向峰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还是怕我揭穿你喜欢你哥的事实啊?” 容夕话一落,尤其是最后那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穆熙妍身上,穆熙妍没想到,自己所有的心思竟都…… “容夕,你不要胡说八道啊,这、这、这在这说林雪的事……” 容夕撇了撇嘴,学着穆熙妍的样子,“这、这、这怎么了,我告诉你,这不欢迎你,赶紧走。不然……” 容夕握了握拳头,捏的直响,“我的拳头可没我好说话。” 穆熙妍是见过容夕的身手的,一个女孩子如此的霸道,着实让穆熙妍心里发怵。 她躲到穆向峰身后,脸上的惧意是自然表现出来的。 见穆熙妍那副鬼样,容夕笑的越发冷了,她真的想上去狠狠揍穆熙妍一顿,以来让她替她妈偿还对林雪的伤害。 秦昊一直在角落里看着,容谦之所以以他的名义对穆氏下为难令,是因为这样一来谁也不会怀疑什么。 看着容夕将穆熙妍吓得一愣一愣的样子,果然,有那样的哥哥,妹妹能差到哪里去? 想她容夕是谁,容家的大小姐,发一发脾气整个欧洲都要抖一抖的人,惹她,着实没有眼力见了。 白寻扶额无奈的笑了笑,容夕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留啊。 后赶来的凌千和夏商,正好听到了容夕的话,立马盯着穆向峰,期待他给出答案。 穆向峰不动声色的离穆熙妍远了一点,这么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大家看去了。 穆熙妍的脸黑了下来,泪水快落了,再留下去也是自取其辱,“我身体突然不舒服,先走了。” 看着穆熙妍落荒而逃的身影,容夕还是起了恻隐之心,但稍纵即逝。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点错都没有。 容夕收回视线,狠狠瞪了穆向峰一眼,推开他,回病房看林雪。 秦昊适时走了出来,搭上穆向峰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这么久了,容夕是除了你对林雪最好的人了。” 穆向峰点了点头,“所以我决定回来,再这样下去,估计小雪就让容夕拐跑了。” 听到穆向峰亲口承认他对林雪的感情,夏商还是抖了抖肩膀,“你这家伙,走之前为什么不提醒哥几个一声,至少穆熙妍对林雪为难的时候我们还可以护一下。” 这下换穆向峰蒙了,问:“我没跟你们说过吗?” 凌千瞥了他一眼,“拜托兄弟,你出国都是我们从穆熙妍那里得知的消息,鬼知道你对林雪有感情啊。” 穆向峰皱起了眉头,“我记得上飞机前才想起这事,给夏商到打电话没接。就发了条短信啊。” 夏商疑惑了,努力回想穆向峰说的那天的事。忽然,双眼一亮, “哦哦,我记起来了,那天我帮教授整理材料,把手机落在教室,回去的时候,有人告诉我,我的手机被穆熙妍不小心弄上了水。她还立马给了我一部新的作为赔偿,那么一来……” “穆熙妍为了防止你看到短信,直接毁了你手机,这心机,高。” 凌千不由竖起了大拇指,一脸的“佩服”。 夏商推了他一下,“什么啊,你哪头的啊。” 凌千笑嘻嘻的说:“就事论事,就事论事啊。” 穆向峰也想起来了,他是当着穆熙妍母亲的面发的,所以…… 穆向峰刚想说些什么,容夕冲了出来,抓住秦昊的胳膊,“你快看看去,小雪都疼哭了,快点。” 穆向峰比所有人都快一步,着急的进了病房。 林雪蜷缩在病床上,见穆向峰进来了,偷偷抹眼泪,但身上伤口的疼痛袭来,实在让人受不了。 “小雪,你怎么样,还好吗?” 穆向峰坐在病床边缘,搂着林雪,脸上的担心是真的。 “疼,好疼……” 秦昊走了进来,查看了一番,“没事,还是吃点止痛药吧。” 容夕毫不留情的拍了秦昊一下,“你为什么不早点给小雪吃啊,还让她这么疼。” 秦昊尴尬的笑了笑,“我给忘了。” 容夕差点忍不住上去咬人,嘟囔道:“什么医生啊?庸医。” 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容夕敢这么说了,他的医生执证可是世界级的。只不过这只是他的爱好,他真正的身份还是一名商人。 其实秦昊这么做还有另一层打算。 一直以来,对待穆熙妍母女,穆向峰都太心慈手软,不然也不会让她们过的如此惬意。他知道,在这个世上,除了穆向峰生母,他最在乎的就是林雪了。 所以让穆向峰亲眼看到林雪被欺负的如此凄惨,穆向峰绝对不会重蹈覆辙,这一次,穆家有的看了。 至于容谦的通杀令,等穆向峰真的做到了。 秦昊摸了摸鼻子,那时候只有容夕能帮忙了。 容夕如此对林雪,自然不会不管。 吃了药,林雪又睡了过去,穆向峰起身看了看容夕,“我有些事要处理,小雪就麻烦你照顾了。” 看着穆向峰的一举一动,容夕知道这家伙心里真的很在乎林雪,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一些。 “嗯,我会的。” 穆向峰走后,白寻他们也回了学校。 容夕替林雪盖了盖被子,想到什么,回头看着秦昊,笑着竖起大拇指,“厉害啊,看着小雪这样难受,穆向峰断然没有理由对穆熙妍母女手下留情,算盘打的不错。” 秦昊愣了一会,也是,凭容夕的智商,想不到才怪吧。 秦昊走过去,讨好的说:“到时候,向峰真的对穆熙妍母女下手了,你还要在你哥面前多美言几句,放过穆氏。” 容夕回头看了看林雪,如果穆氏真出了事,穆向峰定不会好过。那以林雪对穆向峰的在乎程度,自然…… 容夕抬了抬下巴,“看穆向峰的表现吧。” 正文 第十二章 永不后悔 穆向峰坐出租车到了家门口,看着眼前这座熟悉而又陌生的建筑,眼一时有些发涩了。 管家走了出来,有些吃惊,“少、少爷?” 穆向峰回神看着管家,“是我,穆叔。” 穆叔红了眼眶,自从先前的穆夫人去世,少爷登家门的次数屈指可数。 穆叔接过穆向峰的箱子,握是上他的手,生怕这人一不留神就跑了一般。 “老爷,老爷,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穆奕坤在厅里看报,听到动静起身快步走了出去,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手不由得颤抖,“小峰啊,回来了。” 穆向峰看着双鬓染了白霜的父亲,心里一疼。 这些年,他一直沉浸在母亲病逝的阴影里,对父亲不冷不热,关怀甚少。 可他竟忘了,他的父母亲曾经是如何的恩爱,其实父亲的痛应是不比他少半点吧。 穆向峰走上前几步,伸手抱了抱穆奕坤,“爸,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午饭穆奕坤亲自下厨给儿子接风洗尘,这几年老了,他总是想起和穆向峰母亲在一起的岁月,总是盼望着儿子能在膝下承欢。 当年他一时醉酒酿成大祸,紧接着爱妻病倒,他的家渐渐不成样子了。 后悔,可以一切有难以挽回。欠下的终究是难以弥补。 饭桌上只有父子二人,穆熙妍还住着院,穆夫人也就自然陪着。 饭吃到一半,穆向峰看着面前被父亲堆起的菜,无奈的笑了笑。 “爸,妈走之前原谅你了。” 他知道这个时候说这些可能不合时宜,但有了喜欢的人之后,真真切切体会到爱情所为何物,穆向峰才知道父亲这几年过的有多不好。 穆奕坤手一僵,抬眸看着穆向峰,声音有些发抖,“小峰,你说什么?你妈她、她怎么……” “是真的。我妈在走之前告诉我,她不怪你了。唯一让她有些遗憾的是,在她最后的光阴里,没有你陪在她身边。” 穆向峰之所以把这件事憋这么久,原因很简单。 当年母亲去世后不久,因父亲与那女人的丑闻传的沸沸扬扬,不得已之下,穆奶奶逼着父亲将那女人娶进来了门。那之后,穆向峰便搬出了穆家,几乎不曾回来。 但仔细想想,父亲又何尝不是受害者?他醉酒后为何去了酒店?之后又为何住进了那女人在的那间?以及第二天记者是如何得知消息在门口堵个正着? 时隔许久,已无从考证。既然木已成舟,大不了不相往来。 可令他穆向峰万万没想到的是,穆熙妍喜欢上自己,还百般难为他的女孩。 穆奕坤还是没忍住,老泪纵横,起身说了句“我吃饱了,去休息”便匆匆上了楼,关紧了房门。 管家走了出来,站在穆向峰身侧,解释道:“这些年,老爷一有烦心事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谁劝都没有用。家里的老人都知道,他是放不下啊。不然这么多年,还和现在的夫人分房睡。” 穆向峰听后皱起了眉头,原来如此。 原来当年的误会让他们最亲的三个人之间有了伤害。 过去的终究过去,穆向峰抬头看着楼上的房间,接下来的日子,是该好好珍惜了。 穆向峰此次回来,一是化解与父亲的矛盾,再一个就是好好问问那母女俩。 穆向峰一直等到傍晚,那母女俩迟迟未归。或许知道了什么,又或许“心虚”不敢面对…… 但这一次穆向峰不会再“事不关己”,穆家终究是他的家。对那母女俩的仁慈是时候用尽了。 一直没有动静的还有穆向峰的父亲,临期去医院之前,穆向峰不放心,上楼看看。 敲了敲门,过了许久才听到“进来”。穆向峰开门走了进去,屋里的父亲似乎又苍老了许多。 “爸。” 穆奕坤点了点头,回过身看着穆向峰,手里捧着什么,如若珍宝。 走近些,穆向峰才看到那是一张全家福,也是他十一岁生日的时候拍的。上面的母亲那么年轻,像一朵清新的茉莉,让人亲切。 “这是我留下的最后一张照片了。当年你母亲决绝,要求我把所有的合照交还给她,还说我连睹物思人的资格都没有。” 听着父亲说起这些,穆向峰心里不好受。他深知母亲是一个骄傲的女子,但你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张还是我偷偷藏起来留下的,你妈记性向来好,拍的合照她又经常翻看,所以瞒过她着实费了我一番功夫。但幸好,还是留了下来。” 穆奕坤偷偷抹掉泪,笑的那么无力。 穆向峰从裤兜里拿出一串钥匙,走过去放在父亲面前,:“爸,这是妈生前住的房子,或许你去了,可以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吧。还有,穆熙妍母女……” 穆奕坤哪里还听得进去其他,拿起钥匙就匆匆跑了出去。 答案?会不会是他等了这么多年的? 穆向峰看着父亲如此焦急的一面,扬起了嘴角。 他还记得在病榻前,母亲握着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说:“小峰,妈妈后悔了,如果一切重来,我会选择相信你爸,选择和他一起面对,而不是像现在,彼此遗憾。” 母亲那是真的后悔了。 所以为了自己不会再后悔,穆向峰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约翰老师,我已经决定回国继续读书了,永不后悔。” 抬头看看了夕阳红的西天,那里的颜色可能只会停留一会,但却能让人记在心里,一辈子。 想到这,穆向峰赶紧去了医院。 林雪,就是他接下来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