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 深夜,雨突然倾盆而下,赵喜昕从医院匆忙赶到饭店。 由于这家饭店属于会员制,所以她连大门都进不去。 走到可以躲雨的屋檐下,赵喜昕不禁叹了口气,贺祁洲还是不接她的电话。 大概等了半个多小时,门口出现一群人,他们中有人喝得烂醉如泥,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着,刚出饭店门就跌跌撞撞走到草丛边一阵呕吐,身旁的美女撑着伞帮他拍了拍背。 在女人们的媚笑声中,赵喜昕看见贺祁洲走了出来。 他身边围了三个女人,皆热情高涨,恨不得自己变成蛇缠绕在他身上。 贺祁洲挥手赶她们走,刚刚吐完的赵承光站在台阶下笑,“贺总,这么多年您还学不会怜香惜玉?” 贺祁洲:“我这人怕脏,你又不是不知道。”说着,他掏出西装口袋里的手机,深皱着眉头看了两眼。 他一定看到她的来电信息了,可她这个时候不能出去,赵承光在。 赵承光喝多了就话多,搂着怀中的女人一阵甜言蜜语,有人提议去下一个场子玩,贺祁洲拒绝道:“我还有事要忙。” 赵承光拥着美女摇摇晃晃走了两步,笑道,“贺总,一个人回去多无聊,挑一个呗,晚上替你暖暖床。” 贺祁洲抬起头看了一眼手表,黑色的眼眸如同夜空,沉静而幽深。 在场的女人,他根本不屑看一眼。 “不必。” 说完,他上了宾利,司机开车缓缓离去。 赵喜昕匆匆掏出手机,一边打他电话一边从暗处离开。 终于,他肯接她的电话了,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他极不耐烦的声音传了过来。 “赵喜昕,你知不知道你很烦人。” 赵喜昕在雨中冻得浑身发抖,却努力微笑着称呼他一声“贺先生”,然后直奔主题地问他昨晚的事。 电话那头安静极了,若不是听到沉沉的呼吸声,她还以为电话又被他掐断。 赵喜昕很害怕他真的挂电话,于是急急地道:“我知道我很烦,但贺先生,您不能不讲信用。” 大雨倾盆,赵喜昕话刚落,远处突然有两道强光打在她身上,随着刺耳的鸣笛声,一辆黑色轿车飞驰而过,根本避让不及,牛仔裤上溅满了污水。 贺祁洲大概听到了鸣笛声,问她人在哪里。 赵喜昕说:“我就在河阳饭店附近。” 他嗤笑一声,定是猜到她去饭店找他了,却因为赵承光不敢出面,于是挖苦道:“你不是一向胆大包天吗?还怕赵承光?” 赵喜昕咬紧牙,说:“你知道的,他是赵序阳的哥哥。” 漆黑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雨势凶猛,狂风肆起,赵喜昕终是抵抗不了寒冷,裹缩着身体一步步朝电话亭里走。 她不停地颤抖,冻得双手通红,仍坚持预语气温柔道:“贺先生,你不可以这样。” 他的声音冰冷如雨,似又漫不经心,“哪样?” 见她沉默,贺邢洲轻笑了一声,声音夹杂在轰轰烈烈的雨声里,听着并不真切,“不说了?那我挂了。” 赵喜昕浑身冰冷,躲在黑漆漆的电话亭里扬起僵硬的笑容,急急道:“贺先生,昨晚是你开口提钱的事,况且那张支票是你亲手写给我的,既然事已至此,你何作废它?你知道的,我需要那笔钱。” 他在电话那一头嗤笑出声,淡淡地说了一句:“赵喜昕,我昨晚喝醉忘记你早已身为人妻这件事,我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玩赵序阳玩过的女人?” 他的冷言嘲讽好似一根根刺扎进她的心里,赵喜昕抓紧手机,唇色发白道,“难道贺先生不懂“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句话吗?” “呵,你放心,毕竟我们昨晚过了一夜,我已经安排助理汇了一笔钱在你的账户上。不放心可以查一下。”说话,他就绝情的挂了电话。 真冷啊。 可再冷,也没有她的心冷。 “叮——”手机短信提示音,显示银行卡到账2万元。 赵喜昕凄然的笑了笑,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给医院打去电话,“乔医生,我有钱了,我现在就给您汇过去……” 这一晚上,赵喜昕终于暂时安下了心。 一年前,她和赵序阳在酒吧认识,她为了偿还家里的债务在酒吧做服务员,误打误撞遇到喝醉酒的赵序阳,他说他要找个女人结婚,答应帮她还清一切外债,婚期三年,三年内她不得终止婚约。 她为了钱,答应了赵序阳的条件。两人结婚三个月不到,他却发生意外,汽车从陡峭的悬崖翻滚至山下,奥迪几乎面目全非,救护车赶到时,他已奄奄一息。 经过一夜的抢救,他的命是救回来了,但却成了植物人,医生说,能醒过来的机率很小。 消息一出,各大媒体都在不断报道赵氏集团二公子赵序阳年仅二十八岁就变成植物人的悲惨遭遇,原本的赵氏集团总经理之位也拱手让给了私生子赵承光继承。 谁都没有想到,赵承光刚坐上总经理之位,就断了赵序阳所有的资金链,要求赵喜昕乖乖爬上他的床,他才答应救赵序阳一命。 赵老爷已患上老年痴呆,连谁是谁都分不清,除了赵承光,赵家上下没有人敢私自帮赵序阳付医疗费。 一夜之间,原本属于赵序阳的一切都被赵承光占了便宜,为了救赵序阳,她在饭店里做服务员遇到喝醉的贺祁洲,她扶他到楼上的客房,他在醉酒的情况下碰了她。 当他知道她是赵喜昕之后,他作废了支票,甚至接她电话都觉得讨厌。 赵喜昕心里很清楚,当初高中的时候,她拆散了他和刘清语。 如今又利用他,他一定恨她入骨。 可是,2万元远远不够,只能支撑几日。 临安市最近连续三天暴雨,各家生意都受到影响,唯独漫云楼家的生意依旧保持满客。 赵喜昕穿着旗袍端着茅台冒雨来到后院的包厢,池子里的荷花开得正旺,细雨绵绵,长廊里只有她的脚步声清脆回荡,整个世界的色彩都被乌云笼罩,阴沉沉的感觉。 包厢里热闹非凡,赵喜昕推门进去后看到沙发上坐着四五个客人,有姑娘在台上唱着歌,一首邓丽君的老歌,十分应景。 北窗半敞,纱帘被风吹地时而鼓起时而落下,地下都是雨水。 他们喝得正起劲,屋子里充满浓浓的酒味。 赵喜昕放下茅台,收起托盘,准备默默离开,转身的那一刻,沙发上有人笑着喊住她,“穿旗袍的那个,别着急走,过来替我玩游戏。” 赵喜昕心里一惊,漫云楼上等包厢的客人非富即贵,得罪不起。 她转过身,抬起头,一双眼睛波光闪闪,就像夜空里最耀眼的星星,引人注目。 张戈眼睛一亮,招了招手,道,“愣着干什么,今儿你若赢了游戏我就赏你三万块。” 有人笑道,“张总阔气啊。” 张戈抽着雪茄,吐出一口烟,“老输给贺总我不服气啊。” “哦?张总就这么相信这个女人会给你带来好运?”沙发中央的黑暗处,一道深沉的嗓音缓缓响起,掷地有声,“看样子,张总胜券在握。” 赵喜昕听到他熟悉的声音,瞬间僵硬,盯着黑暗处那抹身影,耳中全是嗡响声,睫毛微微颤抖。 那晚的画面再一次浮现脑海中,她没想到这么快就会和贺祁洲再次见面。 “贺总,瞧您说的,是赢是输,得看她们运气。”说着,张戈夹着烟,有些不耐烦地喊道:“傻站着干嘛呢?快过来!” 赵喜昕不敢违抗,乖乖走过去,坐到张戈旁边。 茶几上放着一副扑克牌,有人拿起来洗牌,张戈猛抽了一口烟,靠近她耳边轻声道,“记住,一定要赢。。” 洗牌的人嘴里叼着烟,眯起眼睛说道:“规则是这样的,两位美女挑个数字选牌,谁最大算谁赢,一局定胜负。” 贺祁洲垂着头漫不经心地抽着烟,他身边烫着波浪卷的女人放下酒杯,笑道,“第8张。” “第12张。”赵喜昕紧绷着神经报了个数字。 洗牌的人先将第8张抽出来,亮出封面,红桃8,运气非常不错。 “张总看来又要输啊。”洗牌的人笑着缓缓抽出第12张,不急着公布,调侃道,“张总要是输了,怎么受罚?” 张戈笑着说:“依我看这次保证是我稳赢。” 贺邢洲微微俯身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神色不明道,“那就看张总挑的人选够不够优秀了。” 赵喜昕心里一震,放在双腿之间的双手紧紧相握在一起,不宜察觉地露出一丝紧张。 洗牌的人轻笑着缓缓亮出手里的牌,此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白纱帘卷起到空中,有雨落进来,空气里混杂着泥土的芳香。 黑桃9,赵喜昕赢了。 与此同时,一首歌曲完毕。 张戈高兴极了,搂着赵喜昕的肩膀,表扬道,“你是我的幸运女孩!” “张总,人家是不是女孩你怎么知道?”有人坏笑着说道,“是女人也说不准。” “陆总,你别不服气,你可一次都没赢过贺总。我可是打破纪录的第一位胜利者,别挖墙脚啊,这幸运儿是我挑的。” 正文 第2章 拿着钱走吧 被称陆总的男人一脸嫌弃地摆摆手道,“别得意。赶紧给人家钱,我们还要继续喝酒。” 张戈痛快地掏出三万块现金朝赵喜昕腿上一放,凑近她的脸笑道,“这钱你拿着,我说话算话。不过,你得给我亲一下,你才能走。” 波浪女笑着打趣道:“张总,您这哪是说话算话,分明就是想占人家便宜。” “亲一个亲一个。”其他人起哄道,“三万块一个吻,值了。” 赵喜昕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慌张地往后缩,要多无助有多无助。 就在张戈即将触碰到那张柔软的双唇时,一道冰冷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张总,有些人不能随便乱碰,小心得什么病。” 闻言,张戈顿住了侵犯的念头,心里却有点不大高兴,所以阴阳怪气地说,“贺总厉害啊,还会看人。” 贺邢洲眼皮都没抬一下,面不改色,薄唇微张,“这种场所,张总还是小心为妙。” 言下之意,还是说她不干净。 赵喜昕暗淡了眼底的色彩,脸色微微泛白,好在包厢昏暗,谁都看不清她羞愤的脸。 “贺总提醒的是。”张戈笑着端起一杯酒递到赵喜昕面前,“喝了这杯酒你就可以走了。” 赵喜昕短暂的迟疑,当手指触碰到钞票时,她想到赵序阳的医疗费又能撑几日,她毫不犹豫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张戈见状,笑容渐深,有些舍不得放她走了,但既然话已说出口了,他自然不会赖账,出声道,“拿着钱走吧。” 赵喜昕连忙起身,余光不由自主地看向沙发中央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靠在沙发背上点烟,透过一抹猩红的火光,照亮了他漆黑的眼眸,隐约可见俊美的容颜,五官精致立体,熟悉而又陌生。 她走出包厢,轻轻合上门,不知是不是错觉,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感觉有一道目光正盯着她,冰冷而又笔直。 外面依旧乌云密布。 池子里的荷花摇曳绽放出美丽,雨渐小,赵喜昕没走几步,就听到背后有沉稳的脚步逼近。 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她停下脚步缓缓转身,额头的碎发被吹乱,她抬起手去抓,下一秒,手腕就被人箍住,力度很大,连人直接拽进了隔壁的包厢里。 漆黑一片,赵喜昕被人狠狠压到墙上,撞得她浑身都疼。 挣扎的过程中,有烟酒味飘散在鼻尖,怕被人听到动静,赵喜昕睁着眼睛不敢说话。 钱还在她怀里。 忽然,“嗤”地一声轻笑响在她耳边,淡漠的声音中夹杂着丝丝慵懒,还有不易察觉的轻讽,“赵喜昕,你可真有能耐。” 赵喜昕一听是贺邢洲,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毕恭毕敬地称呼他:“贺先生。” 话刚落,有什么冰凉的东西触碰到她的耳垂,身体仿佛有电流窜过,她瞬间僵硬,颤抖着声音再次呼喊了一句:“贺先生?” 从耳垂到脸颊,最后她的唇被封住。 赵喜昕的身子一动不动。 他的气息完全占据她整个灵魂。 他很快结束了。 得到新鲜的空气后,赵喜昕的喘息声清晰可闻。 不是嫌她不干净吗? 这算什么? 这间包厢没有窗户,一丝亮光都没有。但她明显感觉到他正盯着她,就像在看一个猎物。 “贺先生,我还要去工作。”赵喜昕缓缓说道。 贺祁洲轻笑了一声,抬手掐住她的下巴,抬高,语气非常平淡,“为了赵序阳能活下去,你就这么拼命赚钱?” “他是我的丈夫。”她的下巴被掐得很疼。 “既然这么想挣钱,有没有想过再次爬上我的床?”他的声音突然充满磁性而低哑。 赵喜昕颤了颤睫毛,那一晚他喝醉了酒,走路都需要人搀扶,她把他带到客房里,引诱他写下支票的金额,然后送上自己。 他宣泄了很久很久,好像很久没有过女人,把这段期间的空虚全部填满。 不得不承认贺祁洲就算喝醉酒体力也很旺盛。她甚至有些害怕这样的贺祁洲,冷漠被情染完全覆盖。 为了能够等到赵序阳醒来的那一天,赵喜昕需要时刻准备着钱。钱是能到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要亲自抓到陷害赵序阳的凶手,让他也尝尝变植物人的滋味。 赵喜昕下意识抱紧怀里的钱,轻声道,“贺先生, 您什么意思?“ 他的手轻轻滑过她的后背,隔着衣服,赵喜昕挣扎了一下,他反而加重了力度,贴近了脸,轻笑,“你不是为了赵序阳什么都干得出来吗?不如我买下你的身体,直到我玩腻为止。这笔生意,你觉得怎么样?” 赵喜昕的心咯噔一下,好似内心深处有一道防备的城墙被击毁,她的睫毛在发抖,她的心在痛,怀里的钱被她抱得很紧,能够支撑赵序阳的生命只有花钱这一条路可以走,她没有挣那么多钱的能力, 既然走了捷径,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也没有必要再装矜持。 “贺先生,您打算出多少钱?” 贺祁洲垂下眼,很低的说了一句,“你觉得你值多少钱?” 就好似一件商品在拍卖。 赵喜昕抬起头,黑暗中,他的脸看不清楚,唯有那双冷冰冰的眼眸无比明亮,她愣了一下,缓缓说道:“赵序阳一个月的医疗费将近十万。” 言下之意就是她一个月需要十万。 真是狮子大开口。贺祁洲唇角勾起淡淡的轻嘲,这个数字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是她根本就不配得到这么多的酬劳。 他淡淡一笑,“赵喜昕,你见过二手货卖高价吗?” 赵喜昕微微一怔,脸颊两侧冒出一层尴尬的红晕,抿着的嘴唇动了动,数秒后,她轻声道:“贺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吧。” “说来听听。”他的声音不冷不热,黑暗里,他冰凉的手指玩弄着她耳边的碎发。脸上的嘲讽化为一道林冷冽的光芒,照在赵喜盺微红的脸颊上。 赵喜昕说:“赵氏集团有赵序阳百分之六十的股权,而赵承光虽然已坐上总经理之位,但他的股权只占百分之十,只要贺先生帮我找出陷害赵序阳的凶手,并维持他的医疗费用,有朝一日,等赵序阳醒来,赵承光的股份作为酬劳归给贺先生。” 听起来好像有点意思。贺祁洲眯起眼睛,松开手,往后退了让一步,慵懒地笑了一声,打量了赵喜盺一番,略显严肃的说到:“赵序阳会买你的帐?” 赵喜昕露出一丝笑:“贺先生敢赌一把吗?” 贺祁洲微不可见地扯扯唇角,再次逼近,鼻尖碰到她的,沉沉的呼吸扑打在她的脸颊处,他掐住她的下巴,低沉而略带沙哑的嗓音缓缓响起,“要看你的表现如何。” 两人靠得极近,几乎能碰到彼此的唇,这个女人! 此时,包厢外,传来阵阵脚步声。 “周秘书,你们家贺总这是上哪儿去了?” “张总,您还是管好自己。服务台在大堂,您要找的幸运女孩应该在服务台。”一问一答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略微显得有些急促。 隔着一扇包厢门的赵喜昕听到后立马脱离贺祁洲的束缚,小声道,“贺先生,张总在找我。” 贺邢洲看着她从他怀里窜出来准备离开,顿时皱起眉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冷漠道,“赵喜昕,你现在是我买下的人,你还想着服务别的男人?” 赵喜昕解释道:“我是服务员,如果张总去服务台见不着我人,被我们经理知道会扣我工资……” 贺邢洲满脸的不屑,松开了手,抢先赵喜昕一步打开了包厢门,周安溪听到动静,停下脚步,随之视线落进来,对上赵喜昕时明显一顿。 “贺总,这酒喝一半就跑可不是你的作风啊。”张戈手里拿着酒瓶摇摇晃晃地往后退两步,待看见屋子里的另外一个人正是他要找的幸运女孩,眼神突然变得有些怪异,他指着赵喜昕的脸,无声地看了几秒后,突然咧嘴一笑,看向面无表情的贺祁洲,笑道:“贺总,这妞儿你也看上了?” 贺祁洲好整以暇地走出来,头也不回地向前走,空气中飘来了带有威胁的声音:“张总心里有数就行。” 周安溪微微露出讶异的神情,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喜昕,她可是赵序阳的妻子,却和贺祁洲两人单独呆在包厢里,做什么大家心里一猜就知道。 周安溪跟在贺祁洲两年多,作为秘书,有些话她不会问,但是贺祁洲的魅力很令人心动,他的相貌以及他的地位都无人能敌,任由哪个女孩看了都会心动,周安溪默默暗恋了他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和哪个女人单独相处过。 思考之余,她追上贺祁洲,紧跟其后。 “周秘书,这两天找人把岚山的别墅打扫一下。” “好的,贺总。”周安溪声音平淡,脸上的惊讶与嫉妒一闪而过,快速的退了下去。 正文 第3章 她是我的 最近几天,贺祁洲都没有来过漫云楼,倒是张戈成了熟客,带客来喝酒闹的很凶。 赵喜昕今天下班比较早,她要去趟医院看望赵序阳。 临走前,发现手机落在后院的工作间里,又折回。赵喜昕找到手机后转身离开,却被站在门口的张戈吓了一跳。 她紧握手机,平复心情后露出一丝笑容,“张总,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张戈眼睛有些发红,身上的白衬衫还沾了酒渍,看来他被灌了不少。 他无声地往前走了两步,关上了工作间门。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俩。 赵喜昕下意识往后退了让一步,脸色微微苍白。 张戈从桌子上扯出一根皮筋,往她身上靠,“我帮你把头发扎起来。” “张、张总,我下班了!” “那正好,我送你回去。”说着,张戈伸手就要抓她的手腕。 赵喜昕赶紧摇头道:“谢谢张总的好意,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 或许是酒精麻醉的原因,张戈有些恼火,二话不说直接压上去按住那只躲躲藏藏的小手,往怀里一拽,低头试图亲吻她的脸。 赵喜昕脑袋一偏,躲避了他的触碰。 张戈冷着一张脸,盯着她的眼睛,恶狠狠道,“怎么?被贺总碰过了还装什么清高!说吧,你想要多少钱?” 赵喜昕眉头都要拧成一个死结,她张口准备说话,工作间门突然被人踢开,月色朦胧,透过张戈的肩膀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整个人被月光笼罩,凉凉的目光投向屋子里的一男一女 ,似笑非笑地看着好戏。 “张总,您这是几个意思?喊我来喝酒却自己在这里偷腥。” 张戈听闻立刻抽开身子,整了整自己的形象,讪笑道:“贺总,误会误会。是这娘们勾引我进来帮她扎辫子。” “哦?”贺祁洲饶有兴趣地勾起唇角,眉宇之间露出一丝讥讽,“赵喜昕,真如张总所说?” 赵喜昕激灵一下,小跑至贺祁洲身边,无辜的眼神看着他,“贺先生,不是这样的。我是您的人,怎么还敢想别的心思。” 他波澜不惊地回望她,嗓音冷冽,缓慢道:“张总,听见没?她是我的。如果你还想在C城混下去就滚出去。” 张戈觉得自己的尊严被狠狠践踏在他的脚底下,有气却不敢出,贺祁洲是什么人?年仅二十八岁就稳稳站在经济链的顶端,谁敢得罪他,死路一条。 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真的被贺祁洲看上,就算他再怎么对赵喜昕感兴趣,也得死了这条心。 张戈像个龟孙子一样低头离开。 贺祁洲拽着赵喜昕离开饭店,门外停着一辆劳斯莱斯,保镖阿峰叫了一声贺先生,随后帮他打开车门。 赵喜昕被贺祁洲塞进车里,阿峰上车后很自觉地按下中控,将后座变成独立的空间。 车上,赵喜昕忐忑不安,贺祁洲在车上点了一根烟,很快烟雾袅绕,她微微呛到喉咙,轻咳了几声。 贺祁洲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出糗,薄唇微启,充满讽刺和戏谑的说道:“我要是不出现,你打算和他发展到哪一步?” 车里没开灯,两人脸上的表情皆是晦暗不明,沉默数秒,赵喜昕缓缓说道,“就算贺先生不出现,我也打算和张总硬碰硬,他若真敢碰我,我就和他拼命。” 贺祁洲明显呲了一声,吸了口烟,长长的睫毛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他脸色很冷,看不出喜怒哀乐。 赵喜昕等待了好久也不见他说话,抬眼看了一下车窗外,轻声道:“贺先生,你要带我去哪里?”她还打算去医院一趟呢。 贺祁洲抬起下巴,淡漠的声音低沉沙哑,“你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我花了钱,还要请你来暖床?” 赵喜昕脸上的表情顿了顿,想到上一次他们在床上的种种画面,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脸色微微泛红。 劳斯莱斯驶进一片森林里,枝叶层层相叠,遮住了月光,周边一团漆黑。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抵达目的地。 阿峰替他们打开车门,赵喜昕缓缓下车,入眼的是四层别墅,背后有隐现的山影,风景宜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儿可是C城的富人区,每平均价二十万,一般的富商都住不起。 一进屋,贺祁洲就拽着她来到淋浴间,打开花洒,将她推入温热的水下,眼神里有一丝嫌弃,“把张戈碰你的地方洗干净。” 他嫌她脏。 赵喜昕肩膀微微一颤,随即淡笑道:“我知道了。” 偌大的淋浴间四周都是暗灰色的颜色,如同贺祁洲这个人,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暖。 赵喜昕洗了很久很久,洗完之后才发觉皮肤隐隐作痛。她穿着白色的浴袍走出来,贺祁洲正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客厅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昏黄的灯光只照亮一小片,他的脸仿佛镀上一层薄薄的光,美得就像一幅画。 赵喜昕悄无声息地靠近他,茶几上放着一杯酒杯,酒已尽,但酒香未散。 她看着他熟睡的脸,忽然有些莫名的伤感,六年前赵家没有破产前,她还是一个温室里的花朵,纯真的年代里,她就读C大,成绩名列前茅,在学校里有很多男生追求她给她写情书,但十八岁的赵喜昕却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少年,他有着白皙的肌肤,冰冷的眼眸,俊美的容颜令所有女生心动不已,她曾经在书本上写满他的名字。但是,她喜欢的少年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他们经常出现在图书馆,一起学习一起在操场上散步。 她向他告白,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她在同学聚会上,假装摔倒在他怀里,他却绝情地松开了手,冷漠的看着她出糗。 后来,她无意伤害了他的恋人,导致他们分了手。 赵喜昕想着想着眼睛微微发涩,她在青春的岁月里暗恋了贺祁洲很久很久,如今却以他人妻子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是喜也是悲。 片刻的失神过程中,贺祁洲突然睁开了眼,冰冷的眼眸很沉,陡然一个翻身,从沙发上站起来,弯腰一把将蹲在地上的女人横抱起来。 赵喜昕轻声“啊”了一声,双手紧紧围绕在他的脖子上,心跳再一次加快。 “贺先生……” 贺祁洲一言不发,抱着她大步朝卧室走进去,一把将她丢在床上,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赵喜昕红着脸,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眼神不知该落在哪里。 贺祁洲俯下身,掐住她的下巴,没有任何交流,他的唇就狠狠落了下来。 贺祁洲亲的很凶,他捏紧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掐着她的后脑勺,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他不温柔,吻的赵喜昕喘不过气。 他不爱她,他只是爱她的身体,这是赵喜昕唯一最清楚的事情。 深夜的时候,贺祁洲终于满足了欲望,他坐在沙发上抽烟。 赵喜昕起身,裹着浴巾打开卧室的窗户,让烟味散出去。 贺祁洲感受到凉风扑面而来,抬起眼,冷冰冰的眼眸如同漆黑的夜空一样璀璨。 突然,他开了口,声音低得可怕:“赵序阳和你做完抽烟吗?” 赵喜昕猛地一怔,手还停留在门窗上,夜风凛凛,她的脸被吹的很冷。 四周很静,只听得见蝉声满树。 赵喜昕低着头,黑暗遮住了她眼底的苦涩,她故作镇定道,“他不抽烟。” 贺祁洲勾起唇角,薄唇抿住烟头,深吸一口,喉结上下涌动,再呼出来,烟雾弥漫开来,遮住那双锋利又冷漠的眼。 “贺先生,上次您答应我的事情…..”她站在窗台前,轻声问道。 贺祁洲沉默了一会儿,他侧过脸,线条被阴影打的凌厉分明。 “放心,明天就会有一笔钱到你的账户上。至于赵序阳的事情,我会派人去调查。” 赵喜昕忽然有了希望,有些激动地走上前,真诚地感谢道:“谢谢你贺先生。” 贺祁洲别过脸,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离开。 赵喜昕在别墅睡了一晚,清晨被电话铃声吵醒。 一看屏幕是乔医生的电话,赵喜昕的困意顿时烟消云散,连忙接通。 “赵小姐,您快来医院一趟。” “乔医生,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要给赵少爷办出院手续!” 赵喜昕心里一惊:“谁?” “赵老夫人!” 乔医生口中所指的赵老夫人是赵承光的母亲柳孜雁。赵序阳的母亲在二十年前因病去世,赵老先生便接回在外包养的柳孜雁和私生子赵承光回家里住。 现如今赵序阳成为植物人,赵老先生又患上老年痴呆,赵家一切都成了柳孜雁和赵承光说了算。 赵喜昕得知柳孜雁不安好心要把赵序阳从医院带走,连忙离开房间,发现贺祁洲早已不在别墅,她独自一人走了很远的路才发现一辆出租车,匆匆赶往医院。 C市第一人民医院。 赵喜昕来到VIP住院楼层,刚出电梯门就听到 柳孜雁的声音尖锐地传来,“乔医生,你什么意思?我是赵序阳的继母,凭什么我不可以带走他?” “柳女士,请你冷静一下。”是乔医生的声音。 赵喜昕双唇紧抿,上前挡住赵旭阳的病房前,冷声冷气道:“谁都不能带走赵序阳。” 正文 第4章 他在等我回家 柳孜雁闻言,面色一沉,指着她的鼻子怒喝道:“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跟我讲话?我是赵序阳的后妈,我把他带回去请私人医生治疗,你凭什么不让?” 赵喜昕寸步不让,态度坚决:“柳女士,赵序阳在这里住的很好,不劳你费心!再说了,你们断了赵序阳所有的资金,打着什么算盘我会不知道?请你们离他远点!他不需要你们假惺惺的关心!” “啪——”柳孜雁抬手就打了她一记耳光。 赵喜昕咬着牙,捂住被打的脸颊,缓缓看向她。 “反了!反了!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柳孜雁气得不行,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把她给我一同带回赵家!” 赵喜昕眼里闪过一丝厌恶,瞪着不断靠近的保镖,嘶吼道:“你们不准过来!你们要是敢碰赵序阳一步,我让你们生不如死!” 柳孜雁唇畔划过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冷道:“赵家管家不严,儿媳妇敢这么任性顶撞长辈,看我回去不好好整治你!” 乔医生凝重地上前阻拦,却被柳孜雁警告:“乔医生,你如果还想在C城就职,奉劝你一句,不要多管闲事!” 乔医生顿住脚,赵家实力雄厚,他一个小小主治医师根本无力改变现状,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喜昕被两个西装男子控制住。 病房的门被打开,赵序阳穿着病服,带着氧气罩,闭着眼睛安详的睡着觉。 柳孜雁夹着包走进去,一声令下:“把赵少爷带走!” 赵喜昕闻言心头猛然一凛,好像被一桶冰从头淋了下来,全身散发着寒冷。 “不要……”她好不容易凑齐了钱,不能就这么看着赵序阳落入柳孜雁之手! 她挣开束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她红着眼睛打开通讯录,从一个个名字滑过去,就是没找到贺祁洲的名字。 她没有他的手机号码,她居然忘记要他的手机号码! 希望一点点从她的眼里消失,下一秒,手机被保镖抢了过去,她看着柳孜雁得意的笑容,突然有了杀意。 她冲上去,一把揪住柳孜雁的头发,死死不放手,“你不可以带走赵序阳!不可以!” “啊!来人!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控制住!”柳孜雁疼得脸几乎变形。 乔医生紧握着拳头站在原地,看着赵喜昕被保镖再次控制住,她哭红了眼,无助的眼神看向他。 他看着她,没能为力。 赵宅。 赵喜昕醒来时发现自己被锁在一间杂物间里。 不知道赵序阳现在人身在何处,她很担心他们会对赵序阳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胡思乱想之余,她听到门外传来赵承光的声音,“妈,赵喜昕你带回来了吗?” “在杂物间!真不知道那个女人哪里好,让你这么痴迷!赵序阳也是!你赶紧带走,我看见就烦!”柳孜雁说完,转身离开。 赵喜昕听完猛地睁大眼睛,清晰地听到有脚步声逼近,她慌乱地从杂物堆里找出一把剪刀,死死握在手里。 “砰”地一声,门被打开,赵承光松了松领带,眼神盯着屋子里的赵喜昕,露出一丝变态的笑容。 “怎么?这么久没见,你打算以这种方式和我打招呼?乖,把剪刀放下,你如果还想赵序阳活着就乖乖听我的话。” 猥琐的声音缓缓地传来,赵喜盺手里的剪刀握得更紧了。 身影一点一点的靠近,昏暗的环境里只有赵喜盺急促惊恐的呼吸声。 “乖,快放下,我很温柔的。”赵承光慢慢的蹲下身子,接着幽暗的光芒打量着赵喜盺,色心全部都写在了脸上。 袖长的手指饶过赵喜盺的手,想要去拿掉她手里的剪刀, “啪!”一声巨响,狭小的空间里传来了回音,空气仿佛被凝固了一般。 赵喜盺的手停留在空中剧烈的颤抖着,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失去了理智的男人,眼中的泪水快要涌了出来。 她只想救自己的丈夫,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呢? “贱人!”赵承光被激怒了,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赵喜盺的脸上,剪刀也被他扔在了一旁,脸上的阴险与诡异包围着赵喜盺。 “你不是还没有尝试过男人的滋味吗?”赵承光丧心病狂的上前拔掉赵喜盺的衣衫,声音里满是得意:“今天我就让你尝尝。” 赵喜盺被淹没在赵承光的怀里,四肢在空中无力的挥舞着,仿佛一个失去了灵魂的傀儡一般。黑暗中被打落在身侧剪刀发出的微弱光芒让她看到了些许的希望。 一点,一点,再近一点,马上就可以触摸到了! “赵承光,我是你嫂子,你是要大逆不道吗?”赵喜盺一边说着,一边用力的想前够那柄剪刀,那是她唯一的希望。 听到赵序阳,神色立刻变得严肃了起来,随即取而代之的是鄙夷:“那个废人有什么用?还不是要依靠女人去卖来活命。” 随后用食指挑逗着赵喜盺的下巴,嘴角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嫂子,还不如跟了我,多快活!” “你就不怕遭天谴吗?”赵喜盺愤怒的吼道,随即低下头一口咬住赵承光的食指,想要重伤他。 被咬的赵承光发出一声喊叫,反手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在了赵喜盺的脸上。 紧接着一脚狠狠地朝着她的腹部踢了过来,赵喜盺无力的倒在地上,手指所能触及的地方刚好是剪刀所在之处,忍者剧痛将它藏于自己手下,惊恐的看着这个发了狂的男人。 “废话少说,今天老子就要了你!” 突然,一声惨叫声传来,赵承光倒在了血泊里,剪刀稳稳地扎在了他的胸口,满地的鲜血已经让他的眼睛失去了辨别的能力,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身影惊慌的逃窜。 衣衫已经被撕碎了,只剩下少许的布料刚好可以挡住身子,虽然赵喜盺是赵家的儿媳,可是对于赵家的环境情况是不熟悉的,,刚走几步便被听到异响寻声出来的柳孜雁拦了下来。 “夫人,夫人,少爷受伤了。” “夫人,快!” …… 是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声音,看着浑身沾满血迹的赵喜盺,柳孜雁心里一紧,这个女人没事,那血,血迹是自己宝贝儿子的? “快,找医生,抓住她,抓住这个凶手!” 声音一出,房间内的下人们飞快的分成了两路,一拨去帮忙照看受伤的赵承光,一拨上前去抓狼狈的赵喜盺。 看着蜂拥而上的下人们,赵喜盺咬紧牙关,一口气朝着门口冲了过去,没走几步脚下一滑,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柳孜雁顾不得身上的疼痛,麻利的一个起身,含着泪水跑了出去。门口,草坪,马上就能逃脱了! “夫人,少爷,少爷昏睡过去了。”身后是赵家人惊恐的呼叫声…… 时间过得好慢,她只知道每一秒她都在挣扎,只知道后面有好多好多的人要追杀她,只知道她不能停下来,她必须逃跑,赵序阳还在等着她,贺祁洲的家在等着她。 凭借着自己的毅力,受伤的伤,脚上的伤已经让她失去了知觉,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木然的站在了贺祁洲的别墅之外。 贺祁洲今日回来的还算早些,模模糊糊的看着昏暗的灯光下门口处站着一位弱不禁风的女子,一脸不屑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内。 那个女人难道是不详要赵序阳活命了吗?没有我的允许竟然敢给我玩消失! 正当失神之际,听到了门口的惊呼声,门口的保镖看到是赵喜盺,连忙将她护送回了别墅内,张妈被吓得不轻,生活平如止水的她哪里见到过满身是血的血腥情形。 循着声音望去,正想要责罚两句,目光却落到了神色木然,浑身血迹的赵喜盺身上。 发生了什么?双手拳头紧握,竟然有人敢动自己的女人! “小姐,你,快,我给你找换洗的衣裳。”一旁的张妈手足无措的胡乱忙着,弯曲忘记了平日里的规矩。 贺祁洲上前,审视了眼前的女人一番,惊慌失措呆若木鸡,是被吓得失神了。 “发生什么了?”虽然是关心的询问,但声音里却是拒人千里的冷漠与绝情,仿佛在说着与自己毫无干系的问话一般。 赵喜盺颤颤巍巍的抽动自己的身体,突然眼前一黑,倒在了贺祁洲的身上,昏睡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只知道在黑暗中有一道身影似乎一直在凝视她,冷漠而又温暖。 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坐在一旁的贺祁洲,心里涌上一阵的温暖,他对自己还是没有那么绝情。 “你一直守着我?”赵喜盺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手已经被包扎处理过了,厚厚的纱布让她觉得手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贺祁洲冷笑一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不屑的说到:“你配吗?” 仿佛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赵喜盺心脏抽搐了一下,随后挤出一个惨淡的笑容:“谢谢您救我。” “你得感谢我还没有玩腻你。” 正文 第5章 请您帮我救救他 赵喜盺知道,在他的心里,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可笑的是自己时常沉浸在幻想的世界里罢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您。”赵喜盺艰难的挪动着身子,刚刚换洗完衣服,想要坐起来,伤口的疼痛传来,不由自主的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乱动什么!”是贺祁洲的责备声,虽然冷漠,在赵喜盺听起来却十分温暖。 他,他是在担心我吗? 赵喜盺脸颊微红,不敢抬头看那个男人,等到再次抬眸之时,房间里空荡荡的,只剩下她一人了。 张妈是别墅里一直照看贺祁洲的保姆,现在房间里多了个姑娘,她也是高兴不已。 汤药放在了一旁,很快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功夫,只见一位身材修长,目光深邃的男子蹲着器皿走了过来,仿佛一块被冷藏着多年的冰山一般,浑身散发出寒气。 “谁干的?” “赵承光。” 听到了他的骨节摩擦发出的剧烈声响,赵喜盺连忙接着说到:“我我,我没有让他得逞。” 现在她是他的玩物,想要赵序阳活命,她必须继续充当这个角色,若贺祁洲一怒之下反悔,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面无表情的上前,用药酒擦拭着她的伤口,仿佛对她说的话丝毫没有听见一般。 他的脸很美,轮廓分明,在华丽的灯光下,是那么的让人痴迷,高中的时候自己就对他倾心,就算是现在的自己已为人妻,对于这段埋藏在心里的感情仍旧炙热。 他的手法很老练,丝毫不比专业的医生差。 “你,怎么会包扎的?”赵喜盺声音很小,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但却还是传进了贺祁洲的耳朵里。 贺祁洲家世显赫,高中之后就开始跟着家里做生意,一边在商场打拼,一边坚持着自己的学业,在他大二的时候,各界新闻媒体纷纷报道,贺氏集团总裁及总裁夫人双双意外身亡,贺家的事业一落千丈,可是没多久,贺祁洲的名号便在商界传扬了起来。 “你只是我的玩物,多余的事情你不必知道。” “是,是。”赵喜盺唯唯诺诺的应着。 心里担忧着赵序阳的安危,此时赵承光把赵序阳带回去,其用意不言而喻,想得入迷,竟然不知道贺祁洲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看来计划要提前了!贺祁洲看着墙壁上贴着的赵家人,满脸的仇恨,这一次来到这里,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沉思良久,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十分轻微,感觉得出来,门外人的小心翼翼。 “进来!”干脆冷漠,或者说是决绝,这个时候这个地方,会来敲门的,除了那个女人,便无其他了。 听到回应,紧紧贴着胸前的双手忍不住的更紧了,竟然还发出了咯噔的声响。 无助,可怜,悲悲戚戚,仿佛是一只被欺负了的小白兔一般。 贺祁洲看都没有看一眼,与他而言,不过是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借用一下她的身体罢了。 “什么事?” 赵喜盺咬紧牙关,声音尽量温和的说到:“谢谢,谢谢你帮我包扎伤口。” 虽然他冷漠至极,但为她包扎这件事情足以让她感激。 “没事就给我出去。” 自然她跑来不是为了说此事的,她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求助与他。 “我……”赵喜盺犹豫良久,话到口中却又不知如何说出,可是除了求助于贺祁洲,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 “求您救救赵序阳。” 救他?我为何要救他?贺祁洲冷笑一声,缓缓地靠近赵喜盺的身旁,用食指挑逗着她的下巴,不屑的说到:“你觉得你用什么来和我谈?” “求您救救他,他,他是我丈夫。”赵喜盺不知如何开口,以至于最后的声音也几乎只有自己能够听见。 让贺祁洲去救自己的丈夫,去救另一个与自己有婚约的男人,不管怎么说,听起来都让人觉得可笑。 一把将赵喜盺压在了墙上,墨黑色的瞳孔发出令人胆寒的凉意,让人背后生寒。 她想要躲开他的下一步进攻,可是她不能,她还有求于他,想起身处险境的赵序阳,想起自己这些天受到的欺辱,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滴落在脸颊处,滴落在贺祁洲的脸上。 温热的泪水让他心一震,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帮你救人,你能给我什么?” 他是商场上的枭雄,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是交易,更何况自己本就是一个交易的商品。 “您请吩咐,我什么都做!”赵喜盺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想也不想的便回答道,如今自己的人已经是贺祁洲了,已经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只要能就赵序阳,一切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贺祁洲回眸看了一眼那被泪水浸湿的脸颊,脸上浮现出了些许的不耐烦,最后声音竟有些温和:“每天给我做晚饭!” 啊? 赵喜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至少在她的预想里,一定是惨不忍睹之事或者是让她饱受折磨之苦,真的没有想到,竟然是这做饭如此简单之事! 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赵喜盺,贺祁洲神色凝重:“想要反悔?” “不不不,我,好的,我答应您,我答应您。”赵喜盺连忙回应道,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还未说完,便又听到了那沉稳而又孤傲的声音:“滚出去。” “是,是我,我马上滚,马上滚。” 赵喜盺一把将脸上的泪水抹了下来,飞快的消失在了贺祁洲的眼前,她的心里竟然有一丝的兴奋。 虽然与赵序阳结婚了,但他们之间只是一纸婚约,并没有什么感情,而高中时候的爱念一直被埋藏在她的心里,即便是现在,她的心里一丝喜欢着贺祁洲的。 那个时候的自己,幻想着可以与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可以每天做着他喜欢的饭菜,看着他幸福的吃下去。而如今这些仿佛都慢慢的在实现了,只是没有想到此时的她是以别人的妻子,是以贺祁洲的玩物的身份。 老天的安排着实让人觉得可笑,可是身居其中的我们,除了无力的接受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这天,赵喜盺买回了许多食材,一个人在厨房忙碌了起来,虽然是为了救回赵序阳,但却也含有部分的私心。 看着一盆又一盆端在桌上的佳肴,嘴角的笑意变得明朗到了起来。 “小姐,你笑起来真好看,应该多笑笑。”一旁的张妈看了,夸赞的说到,眼神里尽是疼爱与怜惜之情。 是啊,自己有多久没有笑了?从贺祁洲离开之后?从嫁给赵序阳之后?还是从赵序阳出事之后? “嗯呢,谢谢张妈。”赵喜盺脸上礼貌的回应道,顺道把房间也收拾了一番。 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已经有些习惯在这里的生活了。 天已经暗了下来,灯火通明的别墅与外面的黑暗形成鲜明的对比,可是门口却依然没有出现那期待的身影。 “小姐,要不您先吃一些吧。”张妈担忧的说到,两人待在一处,都已经听到了好几次赵喜盺的肚子里传来的咕噜声了。 失落的看着门口,始终未曾见到他的出现。 “没事,我不饿。”赵喜盺勉强支撑的说到,话音刚落,肚子又发出了警告,逗乐了一旁的张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始终未曾见到贺祁洲的身影,在等他的时间里,赵喜盺想了很多,想到了他们在高中的时光,想到了家中破产之事,想到了自己嫁给赵序阳…… 眼眶不由得红润了起来,不过很快给掩饰了过去,现在的她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赵喜盺了,她必须坚强。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赵喜盺挤出一个笑容,让张妈休息去了,留下自己一个人等着贺祁洲的归来。 偌大的别墅装饰华丽,如同一个用黄金打造的牢房一般,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阵酒气从门外传来,飞快的起身上前,却迎上了醉醺醺的贺祁洲。 遣散了送贺祁洲回来的保安之后,颤颤巍巍的将他扶到了床上,给他换洗完衣衫之后,便回到了餐桌上,看着已经失去了热气的饭菜,心里一样的凉了下来。 不省人事的贺祁洲蜷缩在床榻上,竟然像一个孩子一般的床套搂在怀里。 原来叱咤风云的贺祁洲贺总在睡着之后也是如此没有安全感的啊! 赵喜盺看着床榻上的贺祁洲,一边给他擦拭着汗水,一边心疼的看着身体上的伤痕。 那个痕迹在那一晚她就知道了,只是碍于他的威严,碍于他的咄咄逼人,自己只能当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一般。 狰狞的伤疤在撕裂着他的伤口,贺祁洲行事果断决绝,商场上对别人下手也从来不留情面,被人暗算重伤也是极其正常之事。 “你一定经历了许多艰难的时光吧。”赵喜盺起身准备离开,回头看了看床榻上的瘦弱男子,心里泛起了同情。 贺祁洲的身高几乎接近一米九,整个人看上去极其修长,自然也显得有些消瘦了。听到她的问话,醉醺醺的贺祁洲竟然乖巧的点头,奶声的回应道:“爸妈,我一定会给你们报仇。” 正文 第6章 给我回来做晚饭 他的话足以把赵喜盺吓得惊慌失措,难道贺总的死是另有隐情? 她还想再知道些什么,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想到被抓走的赵序阳,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等到她醒来之时,贺祁洲早已离开了,别墅里又只剩下她一人,如今这个空荡荡的感觉竟然让她有短暂的心安。 也不知道赵序阳怎么样了。 贺氏集团 “查的怎么样了?”贺祁洲早已恢复了精气神,眼眸锐利的看着眼前的黑衣男子。 “他们将赵序阳关在了赵府的第二层的偏房里!” 还真是心狠啊,对自己的哥哥也能做到如此程度,赵承光这个混蛋也是够彻底的。 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之人,良久才缓缓地说到:“赵承光抓了赵序阳,不过是为了拿到他手里的股份,暂时还没有危险。” 男子一动不动的等待着他的吩咐。 “找人给我盯紧了,务必保证赵序阳的人身安全。” 挥了挥手示意退下之后,自嘲了一番,竟然会去保护那个女人的丈夫,真是可笑。 不过他出手,更重要的原因是想要拿到赵家的股份,要毁了赵家,让他们万劫不复。 昨夜贺祁洲因为应酬,晚归未能吃上自己做的饭菜,今日犹豫再三之后,还是为他做了一大桌的晚餐。 历史总是完美的重合,连续几日贺祁洲仍然是在深夜才缓缓归来。 “张妈,贺总平日里会回来用膳吗?”赵喜盺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了。 “少爷平日里工作忙,几乎很少回来吃饭的。” 赵喜盺闻言,神色有了些失落,原来那天说的话只是一个玩笑,看着那桌上的晚膳,不由得觉得有些嘲讽。 不过如此也好,她也腾出时间去漫云楼上班挣点钱补贴一下用处。 这天起了个大早,画上美美的装容,来到了漫云楼,平日里玩的稍微要好的姐妹们见到赵喜盺,也都纷纷的上前招呼着她。 几日未来漫云楼,它光彩依旧,里面的客人也都是络绎不绝。 “喜盺,你可知道,那个赵总昨日里还在向我们打探你呢。”一位女子身着艳丽旗袍,曲线的设计很好的修饰了她的腰身,让他看起来妖娆多姿。 赵总? 赵喜盺脑海里搜索着他们口中的赵总。 “赵喜盺,你还记得那个贺总吗?”另一位女子眼神放光的问道。 何止是记得,简直是印如骨髓了! 赵喜盺蹙眉,仿佛在沉思一般:“你说的是哪位?” 女子仿佛泄气的皮球一般,失落的离开了,传言贺总与赵喜盺关系密切,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人云亦云罢了。 手机的铃声传来,赵喜盺找了个人少的空隙查看。 是贺祁洲! 他怎么打电话过来了? “贺,贺总?”小心翼翼,声音轻微,仿佛生怕惊扰了对方一般。 “给我回来弄晚饭。” “我,可是……” 话音未落,便传来了嘟嘟嘟的声响。 这个男人,从来都不关心她想要做什么,从来都不关心她在做什么,只知道要求她做什么! 也对,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能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来到漫云楼,就如此的离开,怎么也有些说不过去。 “张总,我,我需要请假!”声音乞怜,但是态度坚决,她知道有贺祁洲的传唤,无论如何自己都需要回去的。 一位身着职业女装之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赵喜盺,略带挖苦的说到:“你丈夫又出事了?” 低头不敢看自己的这位老板,毕竟因为赵序阳的事情,已经多次请假了。 不过好在老板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更何况赵喜盺凭借着这魅人的脸蛋可是没少给她捞到好处。 “还请,还请张总通融通融。” “去吧,要我说你呀,也不用守着那人了,条件这么好,随便找一个不比那位强啊。” 谢过张总之后便飞快的离开了漫云楼,只剩下一脸惋惜的张总。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八点多了,此时回去再下厨,还不知道要磨蹭到什么时候。 看着四处明晃晃的大灯,廖记餐馆进入到了她的眼里。 廖记餐馆她来吃过的,味道还不错,而身边的人都对它予以好评,想必贺祁洲会喜欢吧。 大步的上前,点了几个小菜最后还贴心的加上了青菜汤,毕竟常年在外应酬的人,吃惯了山珍海味,用这个汤解解腻也是极好的。 大门打开了,只见那正襟危坐的贺祁洲眉头紧锁的看着电脑里跳转的画面。 听说贺氏集团最近有一个大的项目,想必是在为此事操劳吧。 “贺,贺先生,我给您带了吃的了。”赵喜盺将手里的各类美食放在桌上,满意的点了点头。 沙发上的贺祁洲闻言抬眉,看了一眼赵喜盺,随后冷漠的目光回到了荧屏之上。 “贺先生?”赵喜盺心里有些不安的叫道,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在想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贺祁洲再也坐不住了,上前一把将一旁的赵喜盺压在沙发上,眼神里隐藏着些许的不满。 “我是让你来做晚饭的,不是让你买的!” 随后理了理自己的衣裳,不屑的看着失神的躺在沙发上的赵喜盺。 我? 赵喜盺麻溜的站了起来,快速的跑到了厨房,眼眶红润了,也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落泪,许是委屈,许是疑惑,或许更多的是有些意外。 因为贺祁洲极少回到别墅吃晚饭是,所以冰箱里也几乎没有什么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赵喜盺望着空空的冰箱发愁了。 犹豫了片刻,看着仅剩的青菜,索性煮了一碗面条。 “贺先生,晚餐好了。” 桌上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孤零零的放在那里。 看着那身上围着围裙,脸上还有些菜叶的赵喜盺,嘴角竟然隐隐有了一抹笑意,不过转瞬即逝。 他,他是笑了吗? 赵喜盺魂不守舍的站在一旁,仿佛一只害怕被猎物盯上的兔子一般。 面条,还加了鸡蛋。 贺祁洲斜眼看了看赵喜盺,目光停留了片刻之后便坐下来享受美食了。 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他,赵喜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吃惯大餐之人,竟然会对一碗不能再普通的面条有如此的喜爱。 “味道如何?”赵喜盺挤出一个笑脸。 “还行。” “……” 看了看被放在远处的打包之物,神色变得冷峻了起来:“我从来不吃打包的饭菜。” “是,是。” “你给我全吃了。” “是,是!” 刚一回答完,赵喜盺就后悔了,因为不知道她的口味喜好,因此基本上每一个菜都多少点了些,如今让她都吃完,怎么可能? “我,我吃不完!” 想都不用想,她怎么可能吃的完如此之多! 贺祁洲吃完最后一根之后,还贪婪的将汤汁也喝了。 他把汤汁也喝了! 震惊的赵喜盺一动不动的看着眼前的情形,这个男人转性了? “没用!” 委屈的看着眼前之人,一个大胃王都不可能吃得完如此之多的,更何况身材娇小的她呢? “是,是,我吃,我吃……” 赵喜盺不可置信的回复道,眼睛里闪烁着光芒,不知是喜还是忧,心里却是赤裸裸的开心,毕竟看着心爱之人将自己做的饭菜一扫而光,是多年前幻想的幸福。 战战兢兢的赵喜盺有些慌张的打开打包的饭菜,竟然有些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今天一天她可是滴米未进啊。 “你真丑!” “……” 听着贺祁洲的嘲讽,赵喜盺眼神里闪过一丝的失落,不过更多的是无谓,心里翻了一个白眼,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赤裸裸的说丑呢! “是,是!”赵喜盺冷漠的回应着,反正自己不过是一个玩物,他开心就好。 “……” 空气陷入了凝固的状态。 “我的人找到了赵序阳了。” 什么?震惊,担忧一下子让赵喜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看来很担心他嘛。” 竟然听出了吃醋的味道? “他是我老公。” 空气再次安静了下来,不过这此时赵喜盺忍不住先开口了:“他现在如何了?” “他很安全,我的人会24小时保护他的安全。” 话音刚落,话题一转:“女人,你的厨艺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 女人?一言难尽?呵,面都吃了还做出如此冷漠之情,果然很贺祁洲啊。 是真的难吃吗? 他可是吃得一滴不剩啊,连汤汁都没有放过。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的再问到:“可以,可以帮我把他救出来吗?” “不能。”回答得干脆利落,丝毫不犹豫。 赵府的实力虽然比不上贺府,但也绝对不会让他堂而皇之的将人带走。 想要从赵府将人带走,眼下确实是不可能的。 “谢谢您。”赵喜盺声音里带着感激。 这个女人!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贺祁洲愣了一下,很快恢复了平静,踩着那双油量的皮鞋便上楼了。 心里那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只要赵序阳是安全的,待在赵府也无妨,将来一定有机会救他出来的。 正文 第7章 我的心竟然会有些痛 赵喜盺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贺祁洲已经睡下了,看来了这些天的应酬已经让他十分的疲惫,竟然对赵喜盺都没有什么想法。 身着淡粉色的略微有些透明的睡裙,望着那无尽的黑夜丝毫没有困意,床榻上的人今夜格外的安静,与以往的如狼似虎判若两人。 “过来,陪我。”贺祁洲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 没有睡着? 赵喜盺看着那天空,摇了摇头叹到:真黑啊。 回到床榻之上,贺祁洲一动不动的睡在一旁,似乎都没有醒过,看着那熟睡的脸庞,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赵序阳已经安全了,为何自己还是如此放心不下呢? …… “赵序阳,赵序阳!”一滩血迹在自己的身前,而血泊中的是赵序阳! 他不是被人保护着吗?不是已经平安无事吗?怎么会如此的? 艰难的将地上的人抱在胸前,虽然对于他并没有男女之情,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丈夫,也是自己花了如此多的心血一直在拼命保护的生命! “你醒醒啊,醒醒啊。”她哭得泣不成声,无助而又凄凉。 一旁的贺祁洲冷冷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些嘲讽之意,他的眼神空洞而又深邃,让人无法触碰到最深处的意志。 “他醒不来了,已经是死人一个了。”贺祁洲的声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她的身上。 死人?他已经死了吗? 不是说已经平安无事了吗? 是他在骗自己,是他在戏耍自己! “你,你在骗我!”愤怒,不甘,更多的是无奈。 自己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赵序阳活着,可是现实却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泪水如同奔涌的江水一般涌了出来。 “怎么回事?”贺祁洲被惊醒,看了看那已经哭成泪人的赵喜盺,眼神里的担忧一闪而过。 “不要,不要……” 沉浸在自己的噩梦中不愿意醒来的赵喜盺无力的哭喊着,仿佛全世界都在与她抗衡一般。 做噩梦了? 拳头紧闭,呐喊的声音在空中却始终无法喊出声来,满头大汗的她神色迷离。 是做噩梦了。 贺祁洲比任何人都理解这种情况,自从父母离开自后,陪伴他的就是无尽的黑夜与无助。 好在他没有放弃,尽力了多次的生死之战,经历了多次的董事会选拔,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千钧一发抉择,才有了如此的成就。当然自己也因为如此,而落下了偏头痛的毛病。 赵喜盺并没有醒来,她的面部表情更加的狰狞,手里的拳头更加的紧绷了起来。 突然屁股一阵剧痛传来,痛入心扉。 睁开眼看到了那个熟悉的面孔,看到了那狡黠的笑容,还有那带着阴冷的问候,身体不由得往后缩了缩。 是梦?一个真实得让她分不清是梦幻的梦,一个真实的让她害怕的不敢有丝毫懈怠的梦。 忍不住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胆怯而又羞涩的说到:“我,我吵着您了?” “你很担心他?” 似乎在吃醋? “他,他是我老公。” “……” 眼神闪躲的赵喜盺让他丝毫没有再问下去的兴趣。 “给我睡地上,把湿的枕头给我拿开。” 听完贺祁洲的话,赵喜盺才发现,原来在自己脑袋底下的那个枕头已经可以挤出水滴来了…… 乖乖的拿着枕头放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若无其事的睡下了。 这个女人…… 等到赵喜盺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泛白多时了,而自己正在温暖舒适的大床上,而这个大床,就是与贺祁洲有着无数个缠绵夜晚的温床。 自己不是在地上吗? 贺祁洲人呢? 一头雾水的她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屁股疼得生紧,看来昨夜贺祁洲没对自己少下狠手。 只是不知道赵序阳现在如何了,回想起梦中的情形,她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 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下楼了。 “张妈,贺总人呢?”犹豫了许久,她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张妈看着两个眼睛微微发肿的赵喜盺,以为是两人发生了些许的不愉快,从中调和的说到:“小姐,没事的,贺总虽然冷漠了些,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是有你的。” 什么啊? 赵喜盺不明所以的听着张妈的言论,可是心思早就已经飞了出去,要是自己能够进入到张府,能够见见赵序阳多好。 “张妈,贺总是去公司了吗?”赵喜盺再次询问道。 “少爷是出去了,但是……” 话还未说完,便开间赵喜盺的手机已经拨号出去了。 办公室里的贺祁洲看着手机里的来电,竟然隐约有一丝的开心。 可笑! 愤怒的贺祁洲挂断了电话,他怎么会对一个玩物的事情有莫名的担忧?怎么会因为一个玩物的电话而欢喜? 电话再次响了起来。 “我给你说过,不准影响到我的工作生活。”贺祁洲终于还是接电话了,他害怕听到她的话,害怕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屈服,在接通的那一刻,他先开口了。 冷漠绝情的声音并没有让赵喜盺放弃希望。 “贺总,我,您能让我见见赵序阳吗?”赵喜盺的声音很低:“我,我真的好担心他。” “不可以。” 挂断了电话,贺祁洲深吸一口气,凭借他的智慧,他是一定可以猜到的,赵喜盺的来电一定是为了赵序阳。 昨夜,在自己床上的她喊了别的男人的名字,喊了整整的一夜。 也正是如此,他生气了,发怒了,才狠狠地掐了她的身体,才让她从梦中惊醒。 失去了唯一救命稻草的赵喜盺失落的听着那被挂断的声音,不知如何是好。 她没有哭了,或许是已经没有眼泪了。 求人不如求己,既然贺总不愿意帮她,那就靠自己! 心里还未拿出最后的主意,一段视频发了过来。 是赵序阳! 视频中的他,神色安详的躺着,而在他的身旁是,是一位身着白大褂的一声,看来他们将他保护的很好。 太好了,太好了。 她几乎要哭了出来,激动的再次打通了贺祁洲的电话,她想要好好的谢谢他。 昨夜的梦让她无法再安心的等待时机救回赵序阳了,如今看到平安无事的他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贺总,您的电话。”秘书在一旁细细的提醒着出神的贺祁洲。 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贺总。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祁洲才缓过神来,眼神里是嘲讽与不可置信。 自己竟然会做这种无聊的事情,找人照看赵喜盺,命人将他的近况发过来…… “赵喜盺不过是我吞并赵家产业的一棋子,仅此而已。”脸色铁青,目光中带着些杀气。 赵喜盺心情大好,如今自己最担心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接下来便是静候时机了。 为了感谢贺祁洲,她特意做好了好几个菜等待着贺祁洲的归来。 今夜的他,回来的很早,早到她没有预料到。 “您,您怎么回来了?”当他到了门口之时,这是她的第一句话。 “我饿了。” “哦,好,快了,马上就快了。” 虽然一度认为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赵喜盺本能的反应着。 刚要转身去厨房,却被一把压在了墙壁之上。 他的突袭来得很猛烈,以至于还没等到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甩在了床榻之上。 他说的饿,是这个…… 他很用力,让她觉得不适,尽管她数次发出了痛苦的呼声,却也丝毫未让他的动作停下来,这次似乎比以往都要猛烈一些,他在发泄! 不好的信号传来,赵喜盺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自己不下心惹恼了他。 “你就那么担心那个男人?”穿好衣裳,贺祁洲冷冷的问道。 “他是我老公。” 自己为他 做的这一切,仅仅是因为他是自己的老公,不带有任何的情感,只有责任。 “呵!” 冷笑声飘荡在整个房间里,随后他的身影便消失了。 艰难的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许是行事太过汹涌,赵喜盺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抖。 “赵序阳出事,一定是人为的。”赵喜盺看着那空荡荡的房间,脑袋飞速的旋转着。 良久摇了摇头,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将他从张府里救出来。 张妈看着神色有些饿异常的贺祁洲,担忧的问道:“少爷,您这是?” 贺祁洲酒量惊人,但私下却是不喜饮酒的,因此除了酒局之外,根本不会饮酒,可是今夜他却在酒库停留良久,桌上地上是被清空的酒罐子。 “张妈,去看看那个女人。”贺祁洲心里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在他离开的时候,她脸上写满了痛苦,是自己太古粗鲁了。 四周静悄悄的,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这个女人呢?”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一个已经被玩过的女人,我怎么会对她有感觉呢? 是她害得自己与心爱的女孩分开,是她害得自己失去了挚爱。 可是在听到她说赵序阳是自己老公的时候,心脏竟然会莫名的疼。 “计划得提前了!”贺祁洲的眼眸如同无尽黑夜的长空,让人心生寒意。 正文 第8章 鸿门宴前篇 秘书的眼神里都是带着光芒的,贺祁洲不仅仅是她的老板,更是她心里的爱人。始于颜值,忠于他的才能。 “恭喜贺总。” 小鸟依人的声音传来,虽然动听,但贺祁洲也只是莞尔一笑。 门被推开了,是他的得力助手小张。 “贺总,查到了下个月初三是,是赵承光的生日。” “哦?” 不屑的看着办公司外面的风景,赵氏集团如今是太过太平了,看来是需要出些事情来热闹一番了。 “赵承光打算在当天举办生日宴会,到时候会宴请各界名流。”小张继续说到。 赵承光是赵老爷子在外面的女人暗中生下的孩子,本来很多人都对他们嗤之以鼻,如今赵序阳生死未卜,老爷子更是神志模糊,想必这次的宴会不是庆生那么简单。 一个跳梁小丑,也想上台面? 贺祁洲的眼眸始终带着深渊一般的空洞。 “知道了。” 小张退下后不久,在赵家的别墅内,一部手机便被接通了。 生日宴会那天,是最好的劫人时机,若是事情败露,想必赵家为了掩人耳目,也不会大动干戈。 “是,贺总。” 贺府内 “贺总,您,您回来了。”赵喜盺乖巧的上前,娴熟的将贺祁洲身上的大衣取了下来,便倒厨房去忙活了。 身体被一把拉了回来,若不是贺祁洲接住她,恐怕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对,对不起,是我不小心。”赵喜盺卑微的说到。 贺祁洲倒是感到意外,如今都已经变得如此的懂事了吗?赵喜盺是否是自己未站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女人学习的倒是挺快的嘛。 “今天我想出去吃。” 留下一句话,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去了。贺祁洲有一个习惯,就是下班之后便不穿西服。 赵喜盺跟在后面,为他将熨好的休闲衣装拿了出来,黑白相间的条纹加上那贵气的品牌标志,将简谱的服装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去换一身,别给我丢脸。” “我?”贺祁洲是想要带自己出去吗? 看着一愣一愣的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赵喜盺,贺祁洲眼神里竟然闪过一丝的宠溺,随后顿了顿说到:“怎么,知道赵序阳是安全的,就不履行合约了吗?” “不敢,不敢。” 留下两句话的身影,赵喜盺便飞快的溜到了衣帽间,虽说这并不是为自己准备的,但因为如今自己是房间内唯一的年轻女子,加上又与贺总有着亲密的关系,这个衣帽间也自然而然便是自己的了。 里面的衣裳华丽而又不失高贵,也不知道贺祁洲为何会在一个没有女人居住的地方留下如此多华丽美服。 从头到尾,一件一件都是坦胸露腰的,对于自己而言,着实有些不合适。 终于在衣帽间的尾部,看到了稍微正常一些的衣裳。 换完之后满意的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白色的衬衣加上墨蓝色的牛仔裤,配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是出去锻炼的装备。 从屋内走了出去,此时的贺祁洲已经换完,人靠衣装,可是这件衣服在贺祁洲的身上,倒是比衣服本身更加的好看了。 活脱脱的一个衣架子啊。 “丑!”冷冷的声音飘荡在空中,直接打中赵喜盺的身体。 真,真有那么丑吗? “对不起,我……” 还未说完,又是贺祁洲寒气逼人的声音:“给我换。” 不一会儿功夫,看着从衣帽间走出去的赵喜盺,贺祁洲不满的摇了摇头。 …… “换” …… “换!” “赵喜盺,你是不是女人?”贺祁洲看着一件比一件丑陋,一套比一套堪称奇葩的着装,忍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被一次又一次的折磨,赵喜盺也有些气不过了,竟然直接回答道:“我是不是女人,您还不知道吗?” “……” “你,你刚刚说什么?”贺祁洲显然被震惊了,看来这个女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然敢于自己顶嘴! 赵喜盺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打的失控,挤出一个委屈的笑容,求情一般的回应道:“我,我说我的眼光实在是太差了,根本就没有办法与您相比。” 求生欲还蛮强的嘛!心里冷冷的一笑。 推开衣帽间,随便扯了一件甩给赵喜盺,说到:“穿上它。” 等到衣服到身上的时候,赵喜盺便后悔了,这是一件低胸露腰的短裙,这人衣着,入眼的风光着实让人浮想联翩啊。 “出来!” 许是预料到了这件事情,贺祁洲在门口喊道。 一道身影晃晃悠悠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件衣服的小巧与赵喜盺的娇小一呼而应,看上去甚是亮眼。 因为赵喜盺比贺祁洲矮上半个脑袋,因此站在赵喜盺的身旁,一低头便可以看到里面的风光。 “你!”许是发现了贺祁洲的眼眸,一把捂住自己的胸口,忍不住的发出了声音。 不过贺祁洲倒是毫不在意的说到:“捂什么?又不是没被看过。” “我,可是您,您要出去,穿成这样,不,不合适吧。”赵喜盺心里自认倒霉,自己的身体被贺祁洲看了到无所谓,反正已经是他的人了,但若是在大街上随便一人便可以偷瞄她的春光,那她! “有什么不合适的,反正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贺祁洲一本正经的冷讽到,丝毫没有注意到脸颊已经红润。 赵喜盺确实算不上丰满。 “你之前没有如此穿过?”贺祁洲看着那一脸生疏的赵喜盺,眼眸里闪过一丝的疑惑。 赵家虽然是落败了,可是在辉煌之时,也是常常出现在各种宴会之上,类似的服装作为赵家的大小姐,应当驾驭得十分娴熟才对。 “之前爸爸不让我身着如此衣着,嫁给赵序阳之后,也还未来得及……” 原来如此!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 贺祁洲要出去,难道是把自己拉出去当门面吗? 可是也不对啊,此时的他分明是休闲的衣着。 “走,陪我出去走走。”贺祁洲开口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眼前了。 快步的跟了上去,八公分的高跟鞋让他走路都显得有些吃力。 好不容易才跟了上去,却得到了一句嫌弃:“你不会走路吗?” 高跟鞋,礼服,优雅的走姿是一个女人最基本的技能,怎么她的身上自己什么都没有见到呢? “贺总,我,我没有穿过如此紧绷的衣裳,对,对不起。”话还未说完,便直接摔到在地。 贺祁洲上前,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漠。 “那就学!” 学? 是有什么任务吗? 难道这次把自己叫出来,不是为了散步,而是为了什么计划? “贺总,您,您是有什么安排吗?”赵喜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的失落,毕竟上一秒还有些期待两人的林中漫步。 贺总是何许人也,怎么会浪费时间在这种郎情妾意的小事之上,更何况是自己! 冷笑一声的看着怀里的女人:“是的。” 呵,果然! 一把将赵喜盺放在车上,拿出备用的酒精棉签,开始处理起刮伤来。 看着认真的面孔,不禁有些动容,这个男人,要是心里有自己多好。 不过自己是他的玩物,那就应该做好本职工作,伤口还未处理完,赵喜盺便开始尝试着站了起来。 “贺总,我们开始吧。” 如此衣着,如此的恨天高,想必也是为了自己能够出席聚会盛宴吧。 看着那扭扭曲曲的往前艰难的移动的身体,眼中闪过一丝的担忧。 “我们回去!” 原本想着让她先习惯一下这种装束,在赵承光的宴会上,他们是一定要出席的,而且要重装出席。 如今赵喜盺的这个程度实在是很难上得了台面,但自己却还是不忍心一直看着他受到如此的折磨。 我,是心软了吗? 赵喜盺并没有回话,而是继续往前走着,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是一个玩物,那她就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一个最好的玩物,做好他要求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 倔强的赵喜盺倒是很好的让贺祁洲产生了些许的兴趣,漫步的跟在身后,在她需要的时候及时的伸出双手给予帮助。 这个女人似乎比以前坚强些了。 赵喜盺长得并不比自己心里的那位差,只是以前的她太过娇气,又喜欢落泪,这次若不是想利用她吞并赵家产业,也不会与她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 只是现在,对于她的认识,似乎变得模糊了起来,她不再是那么的容易哭泣了,不再是那么容易放弃了。 “嘟嘟~” 铃声响了,这个时候小张打电话前来,一定是重要的事情。 果然,那边是略微显得着急的声音:“贺,贺总,张医生竟然叛变了,他已经向赵承光说出了我们的计划。” “知道了,换人继续盯着。” 贺祁洲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淡淡的回应了。 小张听到他的声音,才放心了下来。 人呢? 四处张望,那个颤颤巍巍的女子竟然消失不见了? 正文 第9章 赵喜盺,给我醒来 疑惑的向着赵喜盺消失的地方望去,这个地方少有人在,在这里待了这么久,也没有看到几个人。 当然然,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选择的这个地方,虽说对于赵喜盺自己没有上情感,可是怎么说也是自己床上之人,囊中之物。 不会出事了吧?心里闪过一丝的不安,不过稍纵即逝。 一个自己的玩物罢了,就算是真的遇到危险,也是咎由自取。 想起自己心爱的人离开自己,想起高中时候的事情,心里的恨意便涌上心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賀祁洲在车上沉思良久,始终未见到赵喜盺的出现。 街道两旁的路灯将大道照得明晃晃的,一个窈窕的身影歪歪斜斜的在路上晃动着,无助而又绝望,可是她的眼眸里缺有着让人胆寒的坚决。 我一定会救你的!咬紧牙关,她不知道賀祁洲的目的是什么,她只知道,只有将他吩咐的事情做好了,赵旭阳才有活命的可能。 心里默默的想着,脚下一滑,整个身体扑了出去,好在一个粗壮的臂膀将他稳稳的扶住了。 “谢谢,谢谢贺总!”这个地方,除了賀祁洲,不可能有别的人出现。 不对,他的臂膀似乎要比賀祁洲粗大些,他的身高似乎要矮上那么几公分。 不是賀祁洲,那会是谁? 警觉的从那人的身体里挣脱了出来,惊恐的盯着眼前这个油腻的中年男子! 这个遇到狼了? “小美人,我可不是贺总!”男子的声音里带着些猥琐,毕竟许久没有见到如此美丽之人了。更何况是在如此夜黑风高之夜! 赵喜盺一看情况不妙,挤出一个冷漠的笑容,鼓足勇气的说到:“谢谢,谢谢大哥我,我男朋友还在等我,我先走了。” 脚步还没有抬开,就被拦住了! “美人,你的男朋友可真不爱你。” “他,他很爱我的,他马上就来找我。” 赵喜盺一边说着,一边试图逃跑,可是总能被男子拦住。 男子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女子,被吓得战战兢兢的赵喜盺让他的心里感到十分满意,而对于如此的美色,更是迫不及待。 “美人,你冷吗?”男子露出了猥琐的笑容,双手情不自禁的在身体面前来回摩擦。 赵喜盺吓得不轻,使劲的摇头。 “不冷那就是热了?我帮你降降温,不要怕啊,美人。” 眼看着一步一步逼近的男子,赵喜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着,一个不小心便摔倒在地上了。 “哟,美人喜欢躺着来啊!”男子贪婪的脸在暗淡的夜色下显得如此的清晰让人恐惧,声音更是普通鬼魅一般。 我!赵喜盺恨不得一脚将眼前之人踢出去,但是她不能,早就已经被吓得浑身发软,早就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我,我告诉你,我是贺总的女人,你要是敢伤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是多么的自豪,可是心里的凄冷只有自己知晓。 贺总的女人? “是哪位?”男子饶有兴趣的问道,不过显然不是被吓到了,而是想要找个乐子。 “賀祁洲!” 賀祁洲的名字在商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对于这种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而言,賀祁洲的名字都难以听闻! “这么说,你的男人很厉害了?”男子丝毫没有被吓到,反而来了兴致。 “那是……” 还未等赵喜盺的话说完,男子离她更近了,油腻的模样让她心里一阵犯吐,可是她得碰忍住。 “那我就让你看看,是你的男人厉害,还是我厉害。” 一阵狂笑声传来,赵喜盺吓得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身体。 不要怕,不要怕,她一遍一遍的安慰着自己,一定有办法,一定有的。 突然,脚底下的高跟鞋让她一阵惊喜! 飞快的脱下了鞋子,那细高的高跟鞋让她突然有了一丝的安全感。 对了不要怕,不要躲,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眼看着男子就要上来了,手里的鞋跟一挥,狠狠地打在了男子的脸上,而他的眼睛也刚好被伤到了。 赵喜盺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飞快的跑开,还未来得及跑远,脚下便被男子绊住了。 “伤了我,就想这样平安无事的离开吗?”男子捂住自己的眼睛,脸上布满了怒气,仿佛是在威胁一般:”若是不乖乖听话,我要你好看” 赵喜盺一把咬住男子拖住自己的手,无助的看着那拐角的地方,賀祁洲一定恨死自己了吧,还不来救自己。 化悲愤为力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脚将男子踢倒在地! “麻的,老子还制服不了你个小丫头片子?” 地上的男子起身,一巴掌狠狠地打在赵喜盺的脸上,一瞬间,她的脸上多了五个粗大的手指印,嘴角的血迹缓缓的流出。 男子不解气的上前,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一般,双脚愤恨的踢在赵喜盺的肚子上,捂住自己受伤的眼睛,脚下的力度也增大了起来。 “救我,救我!”赵喜盺多么希望賀祁洲能够出现,多么希望有人能够将她从这个恶魔的手中解救出来,可是,等待她的,只有刺骨的冷风,还有那刺耳的谩骂声。 怎么还没有回来?賀祁洲有些坐不住了,看着那拐角处一如既往的安静。 这个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的愤怒,他终究还是去看了。 远处,一位男子,正在狠狠地踢着地上瘦弱不堪的女子! 賀祁洲摇了摇头,他相信所有的事情都是因果巡回,对于那些与自己毫无干系之人,一向是视而不见的。 不对,那个女子的身影为何如此熟悉,那个颜色! 是赵喜盺? 脚下的步伐加快了,飞快的跑上前去,果然,那人是赵喜盺! “贱人!”是男子的声音。 一条细长的大腿将他踢飞到远处,还未回过神来,已经重重的摔倒在地了,发出了剧烈的声响。 “好大的胆子,我的女人,你也敢碰!”賀祁洲上前,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打人不打脸,可是眼前的是賀祁洲,他就另当别论了。 男子完全被他的气场给震住了,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弱弱的说到:“是,是她引诱我的,我什么都没做。” “你是说,他放着我不管,来引诱你这个废物?”賀祁洲不屑的说到,随后又是一脚。 身后传来了赵喜盺弱弱的呼救声! “给我到地狱里去忏悔吧!”留下一句话,賀祁洲已经抱着赵喜盺离开了! 车上 “女人,你感觉如何?”賀祁洲不愿意让自己关心她,或者不愿意承认自己担心她。 赵喜盺艰难的睁开双眼,看着一旁的賀祁洲,终于放心了,至少,自己的清白保住了。 “我没事!” 賀祁洲没有回头,只是顾着自己开车,他不能心软,这个女人当年用卑鄙的手段将他们分开,他不能对她心软。 车内很安静,安静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赵承光的生日宴会上,我会把赵序阳救出来!”賀祁洲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说出这个消息,或许是心里希望她能够开心一点,或许是为了缓解自己心里的罪恶感。 没有听到回应! 还是没有回应! 斜眼看了一眼一旁的赵喜盺,嘴唇泛白,呼吸低沉,整个人仿佛被黑气缠绕一般! "赵喜盺!"賀祁洲对着她,大声的呼喊着! 没有回应! 娴熟的上前检查着她的伤势,瞳孔处似乎已经失去了对光一般! ”赵喜盺,不准睡!”賀祁洲有些慌了,原本以为只是有些皮外伤,可是眼下看来,是伤到了内胀了! 赵喜盺躺在后座上,一动不动丝毫没有听到他的呼喊,她正在赶往一个地方,那里没有痛苦,没有艰难,没有威逼利诱,有的只是温暖,还有父母的关爱。 “啪!”一巴掌打在了赵喜盺的脸上,疼痛让她恢复了一下的神志,可是就是这一秒,让賀祁洲看见了。 “赵喜盺,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敢睡觉,我马上让人杀了你男人,杀了赵序阳!” 杀了赵序阳? 不,不要,不要! 赵喜盺艰难的睁开眼睛,看着焦急的賀祁洲,眼神祈求的说到:“不,不……” 很快又昏睡了过去。 “赵喜盺,不准睡。” “我命令你,陪我说话,不准睡!” “……” 脚下的油门已经踩到底了。 恍惚中,自己被人抱着,躺在那熟悉的臂膀上,她感觉到了她的担心,感觉到他的恐惧,感受到了他的着急。 “好困,我好困!” 她感觉到自己被推进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感觉到了各种仪器在不停的响动着,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变得麻木。 手术室外,賀祁洲焦急的等候着,他真的着急了,害怕了,自己竟然会害怕这个女人一觉不醒。 时间流逝得很快,可是賀祁洲却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再次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医院了。 这里是VIP病房,很安静,环境也很好。 看着病床上的赵喜盺醒来,賀祁洲的脸上三闪过一丝的惊喜,即便是刻意隐瞒,脸上的疲惫也让人轻易看出。 正文 第10章 意外的收获 这个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可是这次自己的角色是个病人,倒是有些不自在。 她只记得隐约中有人将自己抱在怀里,有人在叫喊着自己。 “贺总,我,我……”想起那天的事情,自己还有些惶恐,若是真的被他占了便宜,恐怕此时的自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贺祁洲看着她醒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压低了声音的说到:“你,感觉怎么样?” 他,他是在关心我? 赵喜盺心里有一丝的开心,不过随即想到自己的身份,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接着说到:“我,我是清白的。” 她是清白的,他们的交易可以继续进行! 说来好笑,以前的她,最担心的是钱,如今的她,最担心的是自己的清白。 若是自己因为失误,让贺祁洲开始远离自己了,那赵序阳的医药费可就真的失去着落了。 就这么担心那个男人吗? 贺祁洲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愤怒,不过很快就消失了,因为他们之间本来就只是一场交易,而她本来就只是自己的一颗棋子。 “回到我的问题。”贺祁洲黑着脸说到,他不想听废话,只想知道,此时的赵喜盺,如何了。 “我,好多了,没事了。”移动着自己的身体,腹部的剧痛传来让她不由得规矩了起来,不过自己可不能让人知道她的伤处。 贺祁洲没有说话,小张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好好休息。” 留下一句话之后,身影便消失了,赵喜盺虽然不是很清楚状况,但能够让自己有时间休息,是求之不得之事。 门口的小张神态严肃,仿佛被贺祁洲同化了一般。 “贺总,那位男子查到了。” “说。” “他是一位无业游民,之前有过两次前科,从B城漂到A市,现在已经被我们的人控制住了。” 无业游民? 贺祁洲冷哼一声,随后对着小张点了点头,声音仿佛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一般。 “把害人玩意给我除了。” 小张险些没有反应过来,良久才点了点头,飞快的离开了。 不得不说,这次的贺总对人的手段,也太黑了点。 在黑暗的房间里,那位男子躺在地上,一滩鲜血在自己的大腿旁边,而地上是一摞纸币,这些就算是给他的安抚费了。 “下次眼睛亮点,有些人不是你惹得起的。” 小张留下这句话之后,便离开了。 赵喜盺这几天在病房里待着甚好,贺祁洲也会每天抽空前来看看,随后每次都是简单的几句问答,但这已经足以让赵喜盺感到满足了。 他如此繁忙,都会抽空来看自己,是对我有别的感情吗? 赵喜盺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从高中到现在,对于贺祁洲的爱意,丝毫没有减退,就算是这场带着交易的婚姻将她许配给了赵序阳,却依然没有让这份埋藏在心里的感情泯灭。 这天,贺祁洲提着水果前来看望,尽管赵喜盺根本就不需要水果,整个房间都是各种各样的美味。 “贺总,我让您担心了。”赵喜盺说的很委婉,他想知道贺祁洲是否是真的在担心她。 听到他的话,贺祁洲身体猛然僵住,随后脸上带着熟悉的冷漠。 “想让我担心,你还不够格,只是你已经许久没有满足我的需求,兴许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交易。” 什么? 吓得不行的赵喜盺差点从床榻上跳了起来,眼神里带着些乞求,甚至是些期待的说到:“我可以的,我马上就可以。” 这么激动的反应差点让贺祁洲没有反应过来,环顾四周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了赵喜盺的身上。 “你就如此的等不及了?” 是自己等不及了还是你等不及了呢?赵喜盺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心里默默地吐槽到。 看着呆若木鸡的赵喜盺,突然来了兴致,挑逗着她的下巴,妖魅的声音在空中飘荡了起来:“在医院,我还从来没有过呢,要不今天就试试?” 啊! 赵喜盺心里是拒绝的,连忙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眼神里带着些拒绝。 “我走了,赵承光的生日宴会快到了,到时候是救出赵序阳的最好时机,若是不想错过,最好给我马上好起来。” 留下一句话之后便消失了,这果然很贺祁洲。 不过,赵承光的生日宴会,自己是一定不能错过的。 这次是由于外部袭击导致身体内脏多处受损,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伤口,但实际上却是一点都不轻。 医生日常查房,她才知道自己的脾脏多处出血,若不是抢救及时,恐怕此时的她已经归西了。 “赵小姐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的一位老公疼你。”那天他们是看着赵喜盺被带进医院的,前后经过他们都看在眼里。 本来如此一位人中龙凤般的人物出现就吸人眼球,更何况是遇上了这么猛烈的事情。 赵喜盺脸上羞涩的笑着,以示意回应,心里却委屈的不得了,若是自己只是一个玩物的身份曝光之后,不知道这些人又会是怎样的嘴脸。 “赵小姐,您可真幸福。”许是好奇,另一位路过的护士也跟着进来插嘴说到。 眼神里都是羡慕之情。 赵喜盺显然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不过还是礼貌的微笑示意。 “您知道吗?听说那个歹人已经被人给咽了,这辈子都别想再害人了。” 护士们津津乐道的说到,直到看着主任威严的眼眸,才不舍的离开。 竟然把人的命根子都割了?是真的吗? 赵喜盺惊魂未定,这个男人未免也太过狠辣。 但想起那猥琐的模样,对于这个结果却是接受的。 他一定是喜欢我的! 赵喜盺的心里默默的想到,想起那在车上焦躁不安的呼唤声,想起了那已经变成深黑色的黑眼圈,想起对那混蛋的处罚,一定是他已经喜欢上了自己。 可是,他喜欢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这个人呢? 心里乱成一团,突然赵序阳的身影闪进自己的脑海,心里的愧疚涌了上来。 赵承光的生日宴会,她一定不能错过! 经过这么多的事情,她已经慢慢的变得坚强了,现在的她,已经学乖了。 看着镜子里面那个眼神坚毅的自己,觉得熟悉又陌生。 “赵序阳,我一定会救你的。” 医生叮嘱要好好的休息,但是她等不及了,她要快点好起来。 补品,她拼命的吃;只要身体有一点点的力气在,她就下床活动。 她的伤口愈合能力让医生都感到吃惊,当贺祁洲前来看她的时候,也被眼前这个女人给惊讶到了。 “贺总,我可以出院了。”赵喜盺的眼神里都是带着光芒的。 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春光的女人,虽然受伤的不是自己,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让他对于人的身体恢复也是多少有了解的。 “贺总,不得不说,赵小姐的毅力惊人,恢复能力也是极强,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痊愈了。” 手里拿着各种检查报告,反复确认之后语气坚定的说到。 偷瞄着一旁的贺祁洲,毕竟自己在贺祁洲的面面被人夸奖,心里还是十分美滋滋的。 “张医生,哪里的话,是你的医术好。”赵喜盺的害羞的说到。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 很快,两人便出院了,距离赵承光的生日宴会,还有三天了,他们的准备时间也就更加的急促了。 别墅内。 “赵承光的生日宴会上,你要以我舞伴的身份出现。”从贺祁洲气质的声音里听出来,他是有些担忧的。 其一是赵喜盺的身份,其二这是在赵府,赵喜盺进去就类似与送羊入虎口,但这次的宴会必须让赵喜盺出现。 他找她的目的,绝对不仅仅是为了肉体上的享受。 “舞伴?” 赵喜盺心里飘过一丝的凄凉,自己小时候顽劣,虽然有专业的舞蹈老师,但自己并不是能够乖巧听话的人自然也没有怎么学。 门外恭恭敬敬的来了一位年轻带着朝气的女子,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了高贵优雅的气质。 “贺先生,您好!”声音如同其人一般,让人听了暖到心里。 朝着他点了点头,随后便又离开了。 “赵小姐,我是小田,贺总让我来帮您训练舞姿的。”脸上的两个酒窝看上去甚是迷人,世间竟然有如此美丽之人。 赵喜盺回过神来,缓缓地说到:“好的,麻烦您了。” 音乐响了起来,一道矫健的身影在地上来回有序的舞动着,看得人眼花缭乱。 真是太美了。赵喜盺发出赞叹,眼神里全是羡慕之情。 不过在下一秒,她便被拉进了现场。 在小田的带动下,那个笨拙的身体也开始扭动了起来。 不远处的贺祁洲看着那笨拙的身体卖力的舞动着,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的笑意。 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有趣了。 赵喜盺认真的学习着眼前这个女人的动作,学习这她的一举一动,抬眉驻足。 不光光是为了贺祁洲,更是为了赵序阳,自己也要将这个舞蹈学会,在赵承光的生日宴会上,是一定用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