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天边彩霞如火,沈月然拿着自己的物品,怔然的走在大街上,穿过这所公园就到家了。以前,天天从这里走,从没有注意过这公园的景色,今日可能有些伤感的时间,慢慢的走过去,发现这园子竟然美得很。茂密的修竹把整个园子填得满满的,中间点缀着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幽静得不太真实。 月然走到一棵西府海棠下,放下手里端的箱子,坐在草地上,靠着树干,才觉得真实了一些。她一家银行的机构业务部工作,是位独当一面的客户经理,没想到这次金融危机竟使她成了全集团第一批被辞退的人,想着创业初期自己为公司加班加点熬夜的情景,不由得叹了一声“人心难测呀!”,做为在这家银行工作三年的老员工,竟然被顶头上司的一个小侄女给排挤出来。看起来三十岁还要重新开始找工作,心中有些隐隐的不愤。“还是有关系好呀,不用面试,不用考试,直接就被安排进了全集团待遇最好的部门。”月然在心里想着,却不由靠着树干睡着了。 忽然觉得身上冷冷的,月然才猛然醒过来,睁开眼一开,竟然是满天繁星了,不由自嘲一笑“原来睡着了呀!”刚想站起来,发现自己坐得时间久了,脚竟然麻得不能用力,稍微活动了一下,才缓慢站起来。 初春的晚上,寒浸浸的,公园里竟空无一人。心里有些急急,抱着自己的东西忙忙地往家走。但是,走了有十分钟,竟然还没看到公园的西大门,月然有些慌张了,偏偏头顶那盏路灯竟忽然灭了,月然脚下一急,匆忙向前跑去,竟一脚踏空了。“哗啦”一声响,整个人已经落入水中。 “救命!”她在水中一边挣扎着大喊,一边扑腾着往岸边游。脚下有股力量把她往下拉,“会不会有旋窝?”她还没想完这句话,就沉了下去。 当月然费力的挣脱了脚下的那股引力,重新浮出水面里,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河边张灯结彩的,热闹得仿佛像换了个世界。 努力扑腾了半天,终于来到岸上。月然重重的放下身子松了一口气。虽然在水底挣扎了不过一分多钟,却觉得身上麻麻了,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般,没有一丝力气。 河边依旧有一些竹子,河流的方向依然是自西向东。月然却越看越不对劲儿了。这河边啥时挂了这么多彩灯了?难道公园里晚上竟然也有夜游流动了,月然暗自正在猜测。忽然忽哗哗跑来一队人。 “在这儿,人在这儿,找到了。” “快过来!” …… 沈月然一头雾水,天呀,这是唱哪儿出,来人竟然全是古装打扮。难道这公园晚上正在被某剧组借用拍戏。 “爷,找到刚才掉下来那人了,在河边。”有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走过来,马上有人上前禀报。 “带过来!”简短的话。 马上跑过来两个人驾起月然连拖带拉的向那个白衣人跑过去。 “喂,慢点,本姑娘的脚抽筋了!”沈月然大声抗议。 “哼!”一声冷哼,那种冷到人心窝子打颤的语气,让月然一下子闭了嘴。天呀,这儿是从哪儿找来的演员,气场这么强,难道也是大牌儿,可怎么想不出来在哪儿见过。月然盯着那个白衣胜雪白男子仔细打量。哇,极品呀!若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人如美玉! “谁派你来了?”那人冷冷问。 “你们是拍武侠戏的?”月然壮了壮胆问,现在是民主社会。 “你!”那人有些疑惑的看着月然没有说话。 “不好意思哦,打扰你们了。那个镜头在哪能儿?千万别拍到我现在的落魄样,即使你们缺群众演员,也要让我梳洗打扮一下。首次上镜,我还是很紧张的。不过我有的是时间,刚失业。可以长时间当群众演员。”反正自己现在也没有正式工作,能挣点外快也不错。 “带过来。”那人冷冷说。 一行人马上拉着沈月然像拖一条死狗一样跟在白衣男人后面。 “喂,喂,你们不带这样的。群众演员也是人,知道么?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哎哟!”月然大叫一声,脚磕到石头上了。 “你们拍个戏还把公园的路给弄成这个样子,明天游人岂不都得被绊倒。”月然一路嘀咕道。 慢慢发现事情不太对劲了。这虽然是公园的景致,却分明不是自己所熟悉的公园。小路两旁不时闪过古香古色的房子,两个三两个手端着托盘的丫环。还有这一路走过来,并未看到有什么镜头。 天呀,这戏成本也太大了,估计这院子若用来拍红楼梦肯定震憾观众的眼球呀。这一套院子连着一套院子,一个花园连着一个花园。难道是新建成的影视基地。不对呀,自己从公园里走,从没看到过施工呢。 “大哥,带过来了!”那白衣人恭敬回话。 “谁的人?”头顶上飘过来一句淡淡的话,这声音简直是销魂。月然在心里暗自评判着,抬起头看了一眼。哇,又一个极品耶!一身红衣似火,如果刚才那个是人如美玉的话,现在眼下这个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似剑出鞘。好壮大的演员阵容呀,这极品男是从哪儿找来的?月然还是暗自猜测。 “从河里发现的。此女胡言乱语!我听不懂!”白衣人向红衣人回答。 “弄清楚来历再带来见我。” “是。” 转眼间又要被拉出去。 “喂,我有话和你说耶。你们这样子把我拉过来拉过去太不礼貌了吧,虽然我答应给你们当群众演员了,但你们也不能这样子对我吧。”月然有点急了,脚抽着筋还没好,这样子连跑带拉的,两腿发酸。 没人理他,竟直拉了下去。 坐在这间密闭的小屋子里,月然才真正体会到事情不妙了。仔细想了一下,从头到未,什么时候也没有见到过镜头,这是其一;其二,从头到尾也从未见到过任何一个穿现代衣服的人。难道是…… 月然不敢想下去,是做梦吧。狠命的拉起自己的手喂到嘴里咬一口。疼,真疼!再仔细打量一下周围的环境,屋子很小,空落落的没有任何家具,只有靠墙角的地方有一堆稻草。抬头向房梁上看看,古朴的木质结果,木梁上面是尖尖的房顶。 “现在仿古建筑是很真的。”月然在心里安慰自己。 窗外有脚步声,月然连忙趴到窗子上往外看,有一队护卫整齐的走过去。 “喂,你们来人。我有话问!”月然向那队护士大叫。竟然没人理她,把她当空气直接忽略过去。 身上的衣服还是湿的,初春的风一吹还真是冷。月然无奈的坐在稻草上,这是什么剧组,就算自己打断了他们拍戏也不至于沦落到失去自由的境地嘛。刚才那个白衣人把她直接扔到房子里,门就落了锁。还派了两尊门神在外面守着。月然感觉心里越来越发毛了。 天亮了,她以为会消失的幻觉还没有消失。 彻底相信,自己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沈月然无力的仰天长啸:老天,你太不公平了,刚让我失业又让我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失去自由。 正文 第二章 公子骅骝步贴匀 竟然没人来审问自己,这是让月然非常出乎意料的事情。 房子就是简单的木头桌子木头门,还一扇关于严密的木头窗子。窗子上糊着发黄的纸。 在窗子上用唾液化开一个小洞,看看外面的风景。电视里看来的动作在自己身上亲自试一次,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不看不打紧,一看月然的口水都流下来了。哇,好气派的院子。满院的花花草草真是长得喜人。现在不是初春么,怎么会开此热闹?现在月然最头大的问题是:自己现在是在哪儿? 忽然大门被推开了,走进院子一个小孩子。大约七八岁的样子,穿得人模狗样的,样子长得像个玉娃娃,但脸上的表情纯属是大爷极的。紧跟着跑进来两个男人,一步一哈腰的说:“小少爷,您今天别让小的不好办事。” “那你就当没看见。”完全一副不把人看到眼里的神情。 “都滚出去!”两个跟班还想说什么说,却被小少爷眼睛一蹬吓得诺诺的退到院子外。 月然从窗子的小洞里看着小家伙直接来到房门前,开始拳打脚踢,门依然没开。 “喂,里边那怪物。”小家伙大叫:“难道你还睡着呢?” “我要告诉你,第一,我不是怪物。第二,我也不叫喂。小小年纪懂点礼貌,知道么。”月然在屋子里接话。 “窗子。”小家伙嘀咕着来到窗子面前,从地下搬起一块大石头叫道:“闪开了,我要砸窗子了。”月然连忙躲到屋子一脚。“咣当”一声,那小东西劲儿竟然真大,窗子被砸了个大洞。 小家伙随即就跳到房间来了,看样子身手不错。月然抚额长叹,娘滴,看样子是真莫名其妙来到一个啥子年代了。 小孩子好骗话,月然为自己的聪明悄悄鼓掌。装出一副温和的样子蹲在小家伙面前说:“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自我感觉非常像狼外婆。 “爷还没问你呢,有你开口的份儿么?”爷气十足的小家伙问。 看样子还是社会主义好呀,这是什么社会,一个小孩子都这么霸气十足。 “不像怪物呀。”小东西转着月然看了一圈:“就是穿得衣服比较像怪物。” “这衣服像怪物!”月然有点怒了,被一个牙还没长全的小家伙说穿得像怪物,自尊心是受到伤害了。 “衣服这么紧,屁股也包得这么紧,中衣都穿到外面了。”小家伙开始评头论足:“幸好没被我四叔看到,若被四叔看到肯定说你是那种女人了。不过你长的这个样子做那种女人恐怕也不够合格。” 侮辱,纯属侮辱。月然心中暗自听着,有点压不住怒气。自己不会点儿这么背吧,被一个小东西数落过来数落过去。自己身上这套衣服可价值不菲,没想到换个时空竟然被指责为穿着中衣就跑出来了。怎一个晕字了得。 “你看够了么?”月然问。 “没有,虽然脸蛋一般了点,身材还错。至少像四叔说得那样该盈则盈,该亏则亏了。”小家伙还在对自己评头论足。 “如果换上件正常的衣服也不算是怪物。”小东西还在纠结于自己是不是怪物的问题。 “大少爷!”月然有点讨好的语气问。 “不对,应该叫小少爷。”小家伙纠正道。 “嗯,小少爷。我能问一下我现在在哪儿么?”月然心想,人在屋檐下怎么能不低头呢,我就低一回吧,也死不了人。 “慕容山庄。”小东西难得话少一回。 “慕容山庄在哪儿?”月然问。 “你,你竟然连慕容山庄都不知道,还敢来擅闯。”小家伙霸气十足。 “那个我能不能解释一下,我没擅闯你们山庄,是不小心闯的。”月然说。 “看样子你也不会武功,父亲怎么看你这么紧。”小家伙还在评头论足。 “少爷英明,我确实不会武功,也没啥本事。”月然拍马屁道。 “你老实说是什么人派你来了,来我慕容山庄所为何事?有无同党?说清楚了本少爷就放你走。” “抱歉得很,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连自己是怎么来到这儿的也不知道。”月然现在彻底相信自己是穿越了,刚才还抱了点正在拍戏的希望,这下子百分之百相信,自己已经不在原来那个时空了。 “你还是听话一点好,如果二叔查不到你的来历,三叔就会动用一些办法让你乖乖说出来的。”小家伙看样子没被教得太坏,还告诉一些实情。 月然马上联想到会不会上刑?看样子这方法肯定非常规的方法。不行,一定要先套出小东西的话来。月然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 做出一副迷茫的样子说:“我前天晚上跌落到河里以后,就忘记了所有的事,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我没骗你,说的都是实情。如果想问出什么恐怕要先给我医病。”月然边说边做出一副可怜楚楚的样子。 “真的?难道你中毒了?”小家伙怀疑的问。 “我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月然心想,一定要蒙过这个家伙。 “好,我就暂且信你。这样你明天随我去山里骑马,没准会有熟人认得你。”小家伙敢情是来找玩伴呢。 “多谢少爷相救之恩,我必当涌泉相报。”管他驴头对不对马嘴,拍马屁的话说多了应该没有人会怪罪。 “好呀,你嘴比爷身边小厮甜多了,以后你先跟着我吧。”几句话月然就把自己给卖了。先弄明白现在是什么状态,不得不忍辱负重了。月然在心里为自己的行为做了解释。 “你怎么那么笨呢?看样子也不像坏人,连做坏人的资本都没有。”小少爷已经轻松的跃出窗子,站在院子里看月然像个笨狗熊般爬窗子。 “对呀,少爷英明,像我这么笨的人怎么会有人让我来闯慕容山庄呢。”月然一边爬窗子一边为自己拍马屁。小主子看样子权力不小,只要把他哄好了估计吃喝不愁了。 “小少爷,您怎么把她放出来了,小的……”门口看守看到月然和小少爷一起出来,连忙阻挡。 “本少爷的事你也敢管。”小魔王恶狠狠的说。 “没有大爷的命令,小的恐怕……” “滚。”小东西说罢拉着月然直接走出院子向外走去。 “你今年多大了?”小东西一本正经的问月然。 “我二……”刚说了一个字,月然猛然把后面的字咽了下去,刚才说自己什么都忘了,怎么转眼就能说出自己年龄呢。小家伙一脸奸笑的看着自己,唉,出师不利,被一个小东西给问漏馅了。 “你还说忘了!”小少爷不高兴了。 “我确实是忘了,年龄也记不得了。”月然连忙掩饰着。 “名字呢?名字也忘了?”小东西问。 “嗯,忘了。”月然这回小心着回答。 “那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越越吧!”小东西说。 “为什么?”月然问。 “本少爷原来养过一条狗叫越越,可惜后来死了。”小东西说得理直气壮。 “啊,多谢少爷抬爱。我还是不太习惯用狗的名字。”月然压住怒火说。 “本少爷看你顺眼。别人想要这个名字还求不来呢。”小皇帝发火了。 “那多谢少爷厚爱。”月然无奈的接受了这个狗的名字。 “这个洗澡盆多少人用过?”月然看着那个貌似很旧的洗澡盆问。 “本少爷的澡盆?怎么你也嫌弃么?”小东西发火道。 “我不敢,既然是少爷的洗澡我也无福消失,还是让我自己弄盆水洗洗吧。”既然连淋浴都没有月然无奈的降低的要求。 “不用了,你快洗洗换上衣服陪本少爷出去。”在小少爷屋子里住一夜,第二天就要工作,真是个小霸王。 无奈,月然准备捏着鼻子下水洗澡。 “你怎么还不洗?”某少爷看着月然在澡盆边上做石化状。 “少爷,那个我洗澡您老能不能出去回避一下,毕竟男女有别!”虽然你是小孩子,也是男的。月然在心里补充道。 “本少爷多乐意看你呢。”小东西说完甩门而去,还好。月然连忙跳到那撒满鲜花但是面目可疑的木头澡盆里。 “你好了没有?”某少爷不耐烦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马上就好。”月然慌忙答着,却对手里那右一根带子左一根带子的衣服弄得头晕脑胀,这衣服怎么穿呀,长得样子这么怪诡。 门被推开了,进来的小少爷刚开始是惊讶,然后是爆笑。腰都弯到地上了。“你就这样子穿衣服?”小东西问。 “那你来穿,我不是说忘记原来的事情了么。”月然有点脸红,这么大人连衣服也不会穿实在有点丢人。 “我,我也不会。我叫人。”小少爷的声音有点为难。 终于来了个丫头,月然深深的舒了一口气,衣服总算是穿上了。只是这裙子这么长,都拖到地上了,怎么走路呀?这绣花鞋虽然漂亮,如果当作工艺品摆起还好,穿在脚上怎么就那么土呢。 “啊,要骑马呀?”月然看着牵到自己面前的那匹威武的马有点怔了。自己虽然骑过马,但那是有人牵着的马,这样的还是有点怕怕。 “怎么,连马都不会骑?”小东西问道。 “嗯,不会。”月然答。 “那你怎么跟本少爷混呢。”小东西也有点头大了。 “我可以学,我学东西快着呢。”一看势头不对,月然连忙顺坡下驴,如果小少爷不护着自己了,那还不被那个白衣给折磨死。幸好小东西说,二叔三叔四步都外出办事。自己爹去查看商铺了。这顶大的一个慕容山庄就省下小皇帝这么一个主子。不拍好怎么能行。 几经周折,月然终于上了那匹白马,叫来了一管马的小厮牵着出了府门。 小东西早已骑上马,一套银白的骑装把小东西的气势倒给趁出来了,真是富家公子,气场不凡。月然自己虽然也骑一匹白马,却是一脸害怕相,哪有什么气质可言。刚出府门,迎面走来几匹马,为首的是一位身穿黑衣的男子,剑眉凤目,有些薄的嘴唇略略上扬,给人的第一眼感觉,这人就在邪邪的笑着。 “四叔。”小东西连忙从马上滚下去行礼。 “小宜去哪儿?”清清淡淡的声音。看到主子下马,月然也连忙往马下跳,没想到竟然被蹬挂住了右脚,于是就这样子姿势不雅的挂在马上。那边小东西正和四叔见礼竟然没有看到这个场面。那个四叔的脸色倒是慢慢漾起了笑。 “咦!”小东西暗自想着,顺着四叔的眼光看到自己的随从很不雅的头冲下挂着,旁边的小厮正在手忙脚乱的要把这个女人弄下马。可惜身量还没这个女人高,一时竟然没能成功。 “下马的时候小心点。”黑脸俏男驱马来到月然身边,伸手扶住月然的腰,另一只手去摘被卡在马蹬上的右脚。从月然的角度看着,正是这男人骑在马上,威武无比的样子。 走出老远了。月然还在不住回头,这公子骑马的姿势太帅了。 “看够了没有?”小东西问。 “没有。”月然脱口而出。为啥人家骑马那么潇酒,自己骑马就像狗熊爬树。 “跟着本少爷,不许给别的男人抛媚眼。”小霸王一把扯过月然的马缰绳,两腿一夹马肚子,竟然带着月然这匹白马跑起来了。月然心下一着急,哪儿还顾得上看帅哥,连忙死死抱住鞍子,脸色苍白,动也不敢动一下。 正文 第三章 谁家红袖凭江楼 一帮子小屁孩儿,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势有钱,在东郊的皇家骑射场旁边建立了一个漂亮气派的骑射场,不但草坪铺得平整,连周边的树树草草也丝毫不比皇家的逊色。一群个个衣着艳亮的小屁孩儿带着一群狗腿子,骑着绝世的好马,拿着做工精细的弓箭开始在骑射场上比赛了,这场面真是刺激。 眼瞧着一群小正太,个个都把自己当成小大人,对人呼三呵五的真是有点看不下去。不过那帮狗腿子反而觉得都得了多大的宠幸似的。 “给爷擦擦汗。”小东西坐在马上气势压人的说。 “嗯。”月然踮起脚尖给小祖宗擦汗。 “慕容兄新得的侍女?”旁边一个细长的声音问。 “对。赵兄看着如何?”慕容宜雪向旁边那人看了一眼淡淡问。 “身材不错。”那个小屁孩说。天呀,这难道就是古代,小娃娃们咋都这么早熟呢,都是七八岁的孩子竟然对女孩评头论足。 “这样的货色也敢带来骑射场,昨个儿我父王赏我一个奉茶的侍女,单模样也比这个强了许多。看样子慕容山庄现在也没什么好货色了。不然,我把那个赠于慕容兄如何。”又跑来一个显摆的。 “不必,我自己的人自有不同常人之处,几位兄台不必多虑。我慕容府当然不如东方兄府上美色众多。”慕容宜雪郑重说,特别把美色二字说得格外重。 “那是,东方府上以此为生,我等自愧不如。”刚才那个姓赵的小孩子倒是和慕容的关系不错,竟然替慕容说起话来。 “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去观月楼吃一顿。大家伙儿给赏个脸。”那个叫东方的脸上有点下不来台,估计是想找回面子。 “多谢,我父亲今天晚上回京。”慕容回绝道。 “慕容兄赏个面子?”东方小屁孩子气势压人。 “去吧,今天慕容兄又得了第一,怎么也要赏个脸去吃顿饭。”旁边又来了敲锣边的。这帮小屁孩子,难道都成精了。这点年龄就开始交际了,家里大人也放得下心。月然站在一边在心里暗自想了半天。 “去吧。”又有人说。 那个叫赵兄的小孩子也轻轻扯了扯慕容的袖子,看样子这个东方是得罪不起的。小慕容脸色一沉,点头说:“好,那大家就去东方兄的宴上吃上一顿。” 气氛这才慢慢放松了一下。月然从这番对决中看明白了,这十几个孩子分成两派,慕容为首是一帮,东方为首是一帮。看样子古代的小孩子也不容忽视呀,个个都如此强的社交能力。 观月楼在城中央,一群公子哥儿骑着高头大马向城中挺进。月然骑着那匹白马还算性子温顺,才骑了半天竟然有些听话了。月然很委曲求全的跟在一群小屁孩子中间,像个忠诚的狗腿子一般,亦步亦趋。 “你能不能坐直了?”慕容小祖宗又开始注意到月然的骑马姿势了。 “爷,我胆子小,跟在这么多达官贵人中间有些害怕。”月然又往后缩了缩身子。 “有爷给你撑腰,怕什么。我慕容府上何时怕过别人了。”慕容祖宗的声音说得真大,仿佛是给所有人听的一样。 “慕容兄,不知道你这新的侍女有何过人之处。让慕容兄如此厚爱。”东方又开口说了。月然在心里恨不得给这个该死的东方两个大嘴巴子。 “这过人之处也不必被外人知道。”还好慕容拒绝了,月然松了一口气。心说,我能有什么过人之处,难不成本姑娘要出丑不成。 路上的明争暗斗终于告一段落了,因为已经到了观月楼了。 “几位公子来了,快楼上请。”看样子这些个小屁孩子竟然是这家观月楼的常客。一行人在狗腿小二的奉承下摆足了架子上了二楼。 无容置疑直接进了雅间,一行人依次落坐。月然和别人的侍女一般规矩的站在主子身后。现在的情形就是:人家坐着你站着,人家吃着你看着。还要随时关注主子碗里的汤是不是少了,主子杯里的茶是不是该添了。月然无奈的想:果然是封建主义害死人呀! “你想什么去了?”慕容小祖宗问。月然回过神一看,竟然把花倒到小祖宗身上了。连忙蹲下身子去用袖子擦。 “小少爷对不起哦,偶没留神。”月然心说,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个在商场里做事利索的小白领,怎么来到这儿做个丫头都不合格呢。 “这就是你侍女的过人之处,往主子身上倒茶?”还是那个东方公子,看样子他们两个是杠上了。 “叫几个观月楼的姑娘来唱个曲。”东方身边的李慕说。 转眼间唱曲的姑娘上来了。月然看得目瞪口呆,这一群分明都是未成年不女,这六七个姑娘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一个一个长得粉嘟嘟的样子。个个低眉顺眼的在各个少爷身旁边一坐,抱起乐器,那些或琴或萧就的声音就洒了一屋子。 靡靡之音,绝对靡靡之音。也难怪古代的孩子都早熟,听这些听多了。月然在心里想。 “你,又想什么去了。”小祖宗这回声音里全是气愤。 “少爷,我看眼前的姑娘看花眼了。”月然连忙解释,刚才又把酒倒了少爷一身,真是得罪了饭碗了。 “果然有过人之处,慕容的侍女,胆子这么大的估计是第一个。”李慕又说。看样子李慕是东方的铁杆粉丝,处处和慕容做对。 月然给慕容小祖宗擦干身上的衣服,抬头看到一屋子的讥笑眼神,特别是每个小屁孩子身后跟着的姑娘,真是,欲哭无泪。别人的小跟班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自己一个二十五六岁的人跟在后边,实在是不搭调呀。不过,还好。幸亏现在的女人护肤品比较多,月然这张脸也没显得比这帮小姑娘老多少。 “来,让小爷看看。”一个小屁孩子拉起唱曲的小姑娘的手抱在怀里。最让月然感到气愤的是,这位小姑娘不但不反抗反而一脸幸福似的小猫一般坐在那个小屁孩子的腿上。 难道这就开始了,月然看到二人若无旁人的细声说笑。 崩溃,难道这就要开始嫖了?这么小就开始逛窑子了?月然又一次崩溃。还好,在周围的人都怀抱软玉时,慕容还是一本正经的坐着吃菜。有定力,月然暗自竖起了大拇指。 为了让自己眼睛不受污染,月然把头转向窗外。这观月楼临河而建,河并不宽。那岸也是一栋小楼,似乎伸出手去都能摸到那方的屋檐。小楼的窗子忽然打开,一位白衣胜雪白公子向这边凝望。月然没料到对面的窗子里竟然有人,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仿佛是自己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一样。 那公子仿佛也不介意,向月然淡淡一笑,匆匆那脸色就变了。月然正在疑惑间,猛然想起来,这就是那那天晚上把自己从河边拎到小屋子的男人么。这下再准备躲已经来不及了,那公子一按那边窗台身形已经飘到这厢房间。一屋子的人为这位不速来客镇得静了下来。 “小宜,你竟然敢……”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二叔。”小祖宗脸上终于难得的有一些害怕一表情。 “慕容叔叔,是我们带小宜来吃饭的。”赵君平连忙解释。 “回去。”那白衣人顾不上月然,拎起小宜如同拎小鸡一样直接下楼。我连忙很狗腿的跟在后边,看到小宜那哀怨的眼神,我竟然忘记在这个时候逃跑了。 跟着慕容一起出来的几位家丁正在楼下等着,突然看到白衣男子哗啦啦跪了一大片。 “送小少爷回府。”那白人衣将小祖宗扔到马上,回首才想起月然。拎起来扔在马上,对下人说:“这人看好了,出了差子拿你们是问。”一时间气氛难得的严肃起来。几个家人乖乖的跟在马后,押着月然和小祖宗回府了。 第二天,归雀城里就传了一则八卦新闻。 慕容府的二公子,一向眼界很高的慕容夜在临江楼喝茶时,看到对面楼里的一位姑娘,竟直去把这姑娘抱上马带回慕容府了。 “据说那个姑娘长得不怎么好看。” “中人之姿吧!” “你想慕容公子能看到的人,能是平常之人么。肯定有过人之处。” …… “谁家的姑娘,就在临江楼对面坐了一坐,就将慕容公子迷得神魂颠倒了。” “估计慕容府上要办喜事了。” 月然听到这个传言的时候,拂额长叹:八卦处处有,此地格外多呀! 正文 第四章 落月楼台一笛风 “说,怎么和那帮人混在一起了?”慕容夜一脸怒气的问。 “二叔,我只是去练习骑射,被拉去吃了一顿饭。”小宜小声争辩着。 “呵,是不是二叔再晚去一会儿,你就和他们一样了,抱个唱曲儿的在怀里?”慕容夜又问。 “没有。”小宜也是个硬性子,被问急了直接说没有,啥都不解释,看你慕容夜能怎么办。 “胆子越来越大,连我锁起来的人都敢私自放出来了。”慕容夜一点也让步。 “她不会武功,也不像你们说得那样是个怪物。”小宜好样的,替我说了几句话。以后,我肯定会帮你。月然在心里说。 “这人带下去。别耽误小少爷休息。明天大哥回来再收拾你。”慕容夜说完准备走。 “她不能带走,我说了她是我的人了,以后不允许有人再动她。”小宜同学不知道犯什么横了,竟然对慕容夜直言相撞。 “大哥真把你惯出来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慕容夜脸色渐变。 “二叔,小宜不敢。既然你们说她是奸细,为何到现在也没查到一点证据。把一个弱女子关起来,不是我慕容府的作风。”小宜直接又顶了慕容夜几句。月然心里直为小宜叫好。 “自以为是帅哥就了不起了,摆什么臭架子。”月然在心里暗自诽谤着。但是看到慕容夜那冷凉凉的眼神,生生把自己的念头给压下去。一点也不敢胡思乱想,只是乖乖坐着。 “面闭三日,不许给他送饭。”慕容夜真是个专制的家长。 “她呢?”有人小声问月然怎么处理。 “关起来。”慕容夜说。 “我说过她现在是我的人,要罚也应该由我罚。”小宜半天没说话听到这话又开口了。 “好,那就关一起,一起饿着。”慕容夜说。 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原来节食瘦身的时候也饿过,只是从没饿过这么长时间。月然肚子里咕咕的叫了半天了。小宜还乖乖的跪在圃团上,动也不动。 “小祖宗,你饿不饿?”月然问。 “饿。”小宜简短的回答。 “累不累,歇一会儿。现在又没人看着你,不用跪了。”月然说。 “这是慕容家的祠堂,不能随便。”慕容雪宜还是一本正经的跪着。 “我想办法弄点吃的去。”月然为了保证儿童身体的正常成长,准备涉险去偷吃的了。窗子是关着了,悄悄来到窗子前,推了推竟然能推动。月然心里暗自一喜,看样子有门。 刚推开窗子,月然就吓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正抱了一个篮子准备往窗子里钻。两人一对视,那人怔了一下问:“你就是害小少爷挨罚的女人?”语气实在是无理。 “你来送吃的了?”看在吃的份上,月然决定不和他计较。 “是,你好好伺侯少爷,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少年说完话把篮子塞到我手里,马上关上窗子溜走了。 “小少爷,你人缘不错嘛,还有人给你送吃的。”月然感叹着把东西掏出来摆在地下。 看样子小宜也饿坏了,抱着一罐粥一口气喝下去。也是我一个大人饿了一天半才半点力气都没有了,何况是一个孩子。 “爷这么护着你,以后可得好好跟着爷了。”刚吃饱小东西就开始谈条件。 “那个我要谈谈条件。”月然说,话一定要说明白,不然以后还不被小东西欺负死了。这样的纨绔子弟。 “你说。”小宜倒是挺大方。 “首先我是自由人,不是你们家的下人或者奴才。因为我没有卖身到你家。第二,如果有一天我想离开了,你不能阻拦我。”月然一本正经的说完看着小祖宗的变化。 “你这人知恩不知报。”小宜明显是不满意了。 “古人说君子都是施恩不求报了。想必小宜也是君子,难道还要我回报?”月然说。 “我,我肯定是个君子,不然你早就不是现在这样子了。”小宜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倒是让月然迷糊了一阵。 “你同意不同意?”月然问。 “同意,只是你如果要走,提前告诉我一声。”慕容雪宜倒是答得干脆。 “好,一言为定。”月然小小高兴一下子,这孩子还算是大方。 慕容府后堂一座幽静的院子里。 慕容夜和慕容天同坐于一桌前。 “大哥,四弟传来消息。没有查到关于此女的任何背景。”慕容夜说。 “哦,老三那边呢?”慕容天问。 “还没有消息。”慕容夜答。 “大哥,现在小宜有点越来越不像话了。”慕容夜开始告小宜的状。 “我知道,你是气他私自放了那个女子的事。我知道,没加阻拦,想看一看这人究竟有何本事。何况不会一点武功,不会闹出大事。”慕容天说。 “大哥若有分寸,那是小弟多想了。”慕容夜说,看得出慕容夜对大哥很是恭敬。 “二弟,你的婚事在即,不用天天出去忙了。你准备一下。”慕容天叫住往外走的慕容夜说。 “小弟明白。这事全凭大哥做主。”慕容夜略一迟疑答道。 “好,你能想开最好。”慕容天慢慢道。 “那夜的事,长空府知道多少?”慕容天又问。 “现在不知道,风声已经传出去了。”慕容夜平静答道。 “命人给小宜送点吃的去。”慕容天又说。 “已经送了。”慕容夜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天看着弟弟慕容夜的身影,不由深深叹了一口气。 慕容府后花园凉亭上,一个白衣胜雪的男子,静静坐在亭子上面。亭子本就是让人坐了,看有人坐着确实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人竟然是坐在亭子的尖顶之上,犹如要乘风而去的样子。白衣在轻风的吹拂下竟然有一点飘飘欲仙的感觉。 一管碧绿的笛子横握在手里,缓缓放到嘴边,一曲轻扬略带些悲伤的曲子子流泄而出。 “小宜,快听,有人吹笛子呀。”月然兴奋的说。 “我二叔,夜夜都在家里吹笛子,吹得人都不想睡觉。看着吧,一会儿该有一群丫头偷偷跑来听了。”小宜不屑的说。 “吹得真难听。”月然说。反正那人离得远估计也听不到,说点坏话泄泄私愤。 “对,确实难听。”看样子小宜对这位二叔意见也很大。 “嗯,让不让睡觉呀。”半夜,那笛声还在幽幽的响着。月然有点不满意了。无论多好的东西,浅尝即止都是好的,如果没完没了的无限量供应任谁也会疲劳滴,而且是审美疲劳。 “我忍不了,你呢。”月然问小祖宗。 “你有好办法么?”小宜问。 “我试一试,说不定能管用。”月然想,如果天天被这么折磨,岂不是要失收眠成了一个黄脸婆了。 “好,那你试试。”小宜看样子也被折磨得不行了。 月然开始在这祠堂里找东西来反击了,找了半天,刚拿起香炉,小宜就说不能用,再拿起净水碗又被告知不能用。 “你别想了,这祠堂的东西是不能随便动的。”小宜有点为难的说:“等那日咱们出去了,我给你找件乐器,镇死他。” 月然岂能善始善终,终于忍无可忍的扯起嗓子说:“月亮出来喽,亮汪汪亮汪汪哟,想起我的阿哥哎在深山哟……”月然在现代是个很会唱山歌的姑娘,倒不是说唱得多好,关键是胆子大嗓子大,比较适合唱山歌。 果然,这亮汪汪的歌声一传出去,笛声马上停了下去,等月然唱过第一段时,那笛声竟然跟上节拍给月然吹起了伴秦。 晕,月然在心里暗自骂,这人也太聪明了吧,自己才唱一段就知道怎么伴秦了。马上转换曲风,换成了三个和尚没水喝,没料到又被跟上了。不甘服输,再换成两只老虎跑得快,还是被跟上了。正在月然努力想再换情歌路线时,小宜扑上前捂住她的嘴说:“你能不能别唱了,单听吹笛子还能睡得着,再加上你这歌,恐怕全府的人都要来找我们了。” 果然小宜的话不爽,很快有几个脚步声来到祠堂门口,咣当一声门被打开了。 “姑娘是越山人?”那个白衣胜雪的男人问。 “嗯,我不知道。”月然想起和小宜说过的话,乖乖的说。 “二叔,她好像什么都忘了。”小宜说。 “这山歌是从哪儿学来的?”那人不依不饶的问。 “我真不什么都不记得了。”难不成要说从电视里学来的。月然暗自在心里说了后半句。 “二叔。”小宜又叫了一声,把看着月然发呆的慕容夜叫了回来。被帅哥盯着原来是这种感觉,月然抚了抚快要停跳的心脏长舒了一口气。刚才被慕容夜直直的盯着,月然心脏差点停跳。 “你知道别人怎么称呼我二叔么?”众人走后,小宜问。 “难道叫师奶杀手?”月然想了半天问。 “不对,什么是师奶杀手?”小宜问。 “就是说,你还是孩子,以后就知道了。”月然话到嘴边又咽下。 “我才不是孩子呢。”小宜嘀咕着自己的满意。 “好,你不是孩子。你是男子汉,是君子。快说别人怎么称呼你二叔的。”月然诱导着。 “别人都叫他剑圣,其实谁也不知道他笛子比剑法还要高明,没想到却被你这么吼出来的歌给震晕了。”小宜说完连忙躲到一边去。 “你,别躲……”月然在后边费力的追着。 “你可真笨,追我还能扭了脚。”小宜扶起跌到地上满身是汗的月然。 “你们家很有钱吧!”月然突然问。 “嗯。应该是很有钱吧,我不知道。”小宜想了想说。 “那以后我就要跟着你混日子了,你总得给我介绍一下你们家的情况吧。”月然趁机问。 “看样子你真是什么都忘了,不然怎么连慕容府的事情都不知道呢。”小宜无奈的白了月然一眼。 “对呀,我如果没忘记事情为什么骗你呢。”月然继续诱导着小朋友。 “刚才你见到的是我二叔慕容夜,他最擅长使剑,被人送了个剑圣的称呼。那天在府门口遇到的是我四叔慕容风,被人称为赌圣,就是因为他最爱赌钱。我爹最不喜欢的就是四叔了。你应该见过我父亲,就是最爱穿红衣服的那个,被人称为钱圣。好像是比较会做生意吧。还有三叔你未见过,三叔长得最好,又最风流倜傥,被人称为情圣。”小宜竹筒倒豆子,一会儿功夫就把慕容府的情况介绍得清清楚楚。 看样子能问出不少事情,月然心里暗自奸笑着:等我把这个时代的情况弄清楚了,你家姑妈奶奶岂会再继续给你当个小头。 “你笑什么?”小宜问。 “我是感叹我怎么找了这么好的一个主子呢,家底还不错。”月然笑呵呵的对小宜说。感觉自己真像个狼外婆,月然在心里能自己很是鄙视了一下。 正文 第五章 一夜好睡谁先醒 面闭的日子终于结束了,重新在白天站在太阳下的月然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拍拍身边小东西的脑袋说:“你看看,太阳多么灿烂,空气多么新鲜呀。以后别得罪你二叔了,面闭也是件力气活儿哦” “那天你少吃一顿饭了?”小东西对月然的话很是不屑。 “那是算是我占你的便宜了,反正你人缘好得多。就算多关两天也不会饿着。我欠你一个情好不好?”不能得罪这个小祖宗,月然连忙拍马屁。 “这可是你说的。以后要还我。”小东西霸气十足。 “祖宗,你说吧,有啥要求现在说。”月然一身冷汗,一不小心竟然卖给小东西一个短处。这种极品儿童还是现帐现结比较好。 “我想一想哦。”小东西抚着脑袋想了一会,说:“以后你在我房里陪寝吧。原来那个丫头笨手笨脚的。”小祖宗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竟直走了。 “喂,我又不是你家的奴才,你要我干活总得问一下我的意见吧。”月然在后面追着喊。 “你自己说的欠我一个人情。难道你还人情还要谈条件么。”小东西分明不把月然放在眼里。 好的,这回算是上了你的当了。月然在心里暗暗咬牙。 慕容雪宜的房子真是气派,一个小孩子住着一个大院子。三间北房气派非凡,院中的花厅更是装得气韵优雅。月然一边跟在小主子后边往院子里,一边在嘴里啧啧称赞。有钱就是好呀,这么小就住上这么气派的汤耗子了。 “你嘀咕什么呢,一路上听你嘴就没停过。”小东西问。 “我在感叹小少爷的优越生活呢,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看到这么气派的房子,由不得自己不感叹两声呀。”月然叹了一口气说。 “你跟对主子了吧,你可以再想一下,是不是要收回你说过的话。”小东西十分气派的说。 “我说过的什么话?”月然问 “不愿意在慕容家做奴才呀。你要是收回我就给你个通房大丫头的身份,想一想,一个月三两银份银呢。”小东西循循善诱。 “那个平常干活有小费挣么?”月然问。 “小费?”小东西重复着。 “对,就是主子会不会打赏?”月然耐心解释道,这事关系到自己的收入不能不关心,不能不问清楚。 “看主子心情了。把主子伺侯好了,自然有赏银。”小东西看出月然的目的,偷偷奸笑着。 “嗯,这还不错有点挣外汇的希望。”月然在心里暗道。 小东西终于拆腾了半天睡着了,月然自己坐在小祖宗床前的长蹋上开始想事了。别看白天打浑说笑的,到了晚上一想到自己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现在沦落到这个破地步,给一个小屁孩子当奴才,心里就止不住的伤心。唉,自己难道真是上辈子做孽了,要来这个世界还一还吗? “水!”小祖宗在床上叫。 “嗯,来啦来啦。”月然连忙抹抹眼角那两滴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眼泪跑到桌子上去倒水。现实就这么残酷,前几天还是个人人羡慕的白领,住着高级公寓,在环境优雅的办公室里笑来迎来。这几天就成了一个任一个小主子支来支去的奴才。老天,难道你就是要这样子教什么是世事无常么。月然一边端水一边在心里诽谤着。 “笨丫头,倒到小爷脸上了。”小祖宗还没睡醒就开始耍脾气。一只手拍的甩了过来,月然这脸上就实实在在的挨了一下。 “啊,是你呀。”小祖宗这才挣开眼。 “我要郑重告诉你。虽然我是伺侯你的,但是如果你胆敢再对我动手,我马上离开慕容府。”月然退回一步严肃向小东西说。这点小孩子身上的地主气息就么浓,如果将来长大这还了得。 慕容雪宜也没料到打到的是月然,这会才明白过来,有点讪讪的说:“我一时没睡醒,要是记得是你绝对不会动手了。”小宜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对这个女人有一种热切的亲近感。 “即使是别人,你也不能随便动手打人。懂么?人都是平等的,即使来到你家为奴,也是迫不得已。”不知道这话小东西能不能听懂,月然还是用最白话的语气说了出来。 “天生的奴才怎么会是平等的?”小东西显然不相信。 “只要是人都是平等的。你想一下谁不是父母生下来,谁不是和你长得一样一个鼻子两只眼睛一张嘴?”月然准备对小东西进行人性教育了。 “哦,那就算是吧,我困了明天再说。”话音刚落,小东西一头倒在床上呼呼睡了。留下月然无可奈何的看着这个睡得天真的孩子,真有点哭笑不得。当然自己的觉还是要睡的。月然重新躺在床边那个比床矮半戴的长蹋上,睡觉。伺侯的通房大丫头都是这样的待遇,睡在主子有脚下,如果主子有个风吹草动,通房丫头就得马上去办。其实这个身份就是个贴身保姆。 “你怎么爬到我床上了?”第二天一大早,月然是被某小祖宗给吼醒了。睁开眼睛一看,自己不仅爬到主子那张超舒服,铺着织锦床单的床上,而且还像抱个布娃娃一般抱着小东西睡得哈啦子流了小东西一脸。 “这个,不是你的床比较舒服嘛,又这么大,一个人睡都浪费了。我躺在那个类似板凳的东西上,腰都疼了。”月然也有点不好意思,幸好从小养成的习惯都是东西一定要拣好的用,拣好的吃。睡着之后才条件反射爬上大床了。 “那不叫板凳,那个脚蹋。”小东西大声纠正。 “好,脚蹋就脚蹋吧。反正那玩意睡着不舒服。睡你床上了,不好意思哦。”月然连忙道歉。 “你胆子太大了!”小东西吼道。 “你还想怎么样呀,我已经睡了,难不成要赔回来。事实已经是这样子了,你想怎么办?“月然没办法,只能耍无赖了。 “你还抱着我睡。”小东西继续找理由骂月然。 “这不是因为你手感比较好嘛,比较像袋袋熊。我平常睡觉抱习惯了,梦里就把你当袋袋熊抱了。”月然一脸无辜的说。不就在你床上睡了一宿么,至于反应这么大么。 “你,你……”小东西第一次气得说不出话。月然看着小东西一脸的气愤,心中暗自高兴。 “你以为谁都可以上我的床呀?”小东西还在发飚。 “你都道了歉了,你还想怎么?”月然无奈的问。 “那也好办,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上了我的床,还抱了我,还流了我一脸口水。”小东西细数月然几大罪状。 “你还给我取了一个狗名字,昨天晚上还打了一巴掌,晚上睡觉的时候还踢我几下呢。”不说出点他的丑事,他还真拿自己是小皇帝了。月然心里愤愤的想,天理何在呀,我就这么被这个小屁孩子欺负么。 “你,你睡觉打呼噜。”小东西气愤的说。 “我打呼噜,你知道么那是给你唱催眠曲呢,没那呼噜你能睡得这么好,一下子睡到日上三杆?”月然从前嘴上就没饶过人,今天岂能被这么一个小屁孩子给说哑口无言了。 “你不讲理。”小东西想了半天气哼哼的说。 “大少爷,你讲理呀你!”月然反问。 “是小少爷。”小东西纠正。 “对对,小少爷你讲理呀你。我半夜三更为你端水,你还莫名其妙的打我一巴掌,所幸你年纪小没多大力气,不然我这满嘴牙还不被你打掉哦。”月然一把揪过穿着一身洁白纯真丝中衣的小东西问。不错,这丝绸的手感真不错,不由手下多摸了两下。 “你,你还趁机摸我?”小东西一把打掉月然的手说。 “我哪有摸你呀,只不过见你布料不错多摸几下。小少爷你也知道我是没见过世面的人,见着好东西都想摸一摸。要不你派我去院子里扫个地啥的,等我挣零花钱再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月然问。 “你,你!”小东西又一次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小宜,今天怎么不去练功?”那个冰山二叔来了,一开门就看到月然正一手揪着小东西的脖领子,恶狠狠的问罪。小东西一脸疑似的口水,满脸悲愤的望着月然。 “你,你你,你对他做什么了?”二叔显然急了。 “我没做什么呀,正在教他早睡早起身体好呢。”月然一脸无辜的说。 “你怎么会在他床上?难道你竟敢对小宜……”二叔显然气得不知道话该怎么说了。 “拜托你长点脑子好不好?他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我能做什么?”月然无奈了,这古代人的思想咋就这么复杂呢。 “二叔,她昨天夜里跑我床上来睡,还亲我,还流了我一脸口水,还踢了我几脚。”小东西一看救兵来了竟然告状。 “你说话能不能尊重点事实呀。”月然歪着头看着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东西扑到那个美若谪仙的二叔身上哭。 “拉出去!”二叔显然是心疼自家小东西了。 “不行,她现在已经上了我的床,是我的人了。你以后能不能不让她离开慕容府?”小东西出言阻拦。 “你不是讨厌她上你的床嘛,二叔给你出气!”慕容夜护着小东西说。 “我是讨厌她,我才要把她留在我身边慢慢收拾她。”小东西边哭边说,还不忘从二叔的怀里露出半张脸向月然一笑。 妈的,本姑奶奶又上当了。月然看着那个小东西的一脸坏笑,才猛然拍自己的脑袋心说:我怎么越活越回去了,被一个小东西耍得溜溜转。 “好好好,别哭别哭。二叔保证她不离开慕容府。”这二叔真不是一般的护犊子。 月然仰天长啸:老天,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呀,看我原来活得太轻松了! 正文 第六章 翩然公子美如玉 月然就这样在慕容夜里迅速窜红了。所有的小丫头都恨不得用杀死人的眼神看着月然。这个女人才进府多久,竟然就成了小少爷的通房大丫头了。长得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小少爷到底看到这个女人哪点了?有人悄悄说,小少爷是被这个女人半夜爬上床非礼了。 而身处旋涡正中央的月然此刻正一脸苦瓜的站在小少爷的书桌前磨墨呢。 “水加多了,太淡了。”小东西说。 月然连忙拿起墨条在砚里装模作样的磨了两下。 “现在更不如刚才了,深淡不一,你看看你又跑神到哪儿去了?这半边是浓得化不开的,这半边是淡得挂不住笔的。”小东西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我又不是专门伺侯你写字的丫头,你再支使我还不干了呢。今天我纯属是免费串场。”月然扔下手里的墨条,慢慢悠悠的走到椅子上休息。 “你过来。本少爷让你歇着了么!”绝对不是问句,分明是耍小皇帝脾气的语气。 “对于你这种狗,那个仗着老爹有钱就对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小朋友一定要采取硬战的方法。”月然慢腾腾的说。这几天自己也把小东西的脾气弄清楚,虽然有时候脸上会装出很生气的样子,其实心眼倒是蛮好的,不会动不动就把人关起来。比那个二叔强多了。 “好,那二叔问起我写没写字,你怎么说?”小东西问。看样子是不想写字了。 “我就是小少爷今天写得不少了,这墨也被我不小心打翻了,今天就先歇一会吧。”替小东西圆谎多了,月然也练就了一个张嘴就来瞎话的习惯。 “不错不错。你帮我想个一事情。七天后是我二叔的生日,我送点什么贺礼?”小东西问。 “哦,原来是有交际活动呀,怪不得写起字来心神不宁的。”月然恍然大悟。 “快想一想吧,我知道你鬼主意多。”小东西说。 “什么叫我鬼主意多呀,我是多么清白的一位姑娘家,被你说成这个样子。”月然有点不满意了。 “你胆子又大,鬼主意又多。你当这几天我是个瞎子呀,看不出来。”小东西还真不简单,看人的本事不小。 “你说你想要什么样效果的?我再帮你想准备什么贺礼。”月然知道古代人看重生辰,看样子这慕容夜的生辰要大办一场了。 “二叔最爱两样东西,一是剑,一是笛。但是他那把剑已经是天下无双的碧痕了。那笛也是天下无双的聆风。送点什么呢?”小东西托腮沉思。 “除了这个呢?你二叔还喜欢什么?比如说喜欢不喜欢美女呀?爱不爱看什么书呀?有什么特别癖好呀?”月然心里暗自YY着这位白衣胜雪,不由自主说了出来。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我感觉不太像好话。”小东西还真是聪明,竟然听出来了。 “没有,我绝对是好话。你再想一想,我这不是在为你出谋划策嘛。”月然一脸狗腿的拍着马屁。 “我再想一想哦。”小东西又开始沉思了。 “对了,你们这个寿宴是在家办?还是在外边办?都请些什么人?”月然又追问。 “这自然是在家里办了,来的也都是亲近的人。估计二叔的几位好友会来,还有世交的几位姐姐要来。她们每年都来给二叔贺寿,烦死了。”小东西说。 看样子慕容夜在这个时代还是蛮吃香的,大家闺秀都来给他贺寿,不过是想找个借口多接近接近这个粉钻呗。 “她们都会送什么贺礼?”月然问,既然想出人意料,就得先弄明白别人都送什么。 “无非是奇珍异宝,珠宝兵器,还有俗的直接送黄金的。当然还有一些女孩送什么荷包香囊的。”小东西仔细想了想说。 “你,天呀你家真有钱,竟然说无非是些奇珍异宝,送黄金都叫俗?”月然捂住受伤的小心脏,心说:同志们看看吧,这就是有钱人和没钱人的区别。同志们,见识了吧! “难道这些还不俗?”小东西问。 “对,是俗。你们看不进眼,能不能赏给我,我本来就是一个大俗人,看着这些俗物,心里高兴得很。”月然小心的看着小东西的脸色说,如果小主子一高兴,说:既然你喜欢就拿去吧!没料到月然仰着脸,以看救世主的眼神看了小东西半天,换了一小东西一句:“不行,跟着爷的人怎么能这么俗呢,以后爷慢慢教你。”彻底打破了月然对刚才那些俗物的幻想。 “小祖宗,你们家都是这么好东西,你让我想什么,我想不出来。”月然直接摊牌了。 “好好想,你那么多鬼主意,怎么会想不出来。想出来爷有赏!”小东西最后不忘讲一句最吸引月然的话。 “有赏么,还可以考虑一下。”月然低头想了想。小东西一看月然这表情就知道这个女人有主意了。 “晚饭的时候给小爷想出来,小爷还得找时间准备。”小东西边喝茶边向月然下命令。 “爷,给多少赏钱?”既然有钱,那人格啥的先放到一边,月然很狗腿的跑到小东西面前。这可是自己来到这个社会接到的第一个有钱的卖买呀。月然心里激动不已。 “这些人,钱是看不上的,好东西也多得没地方放,弄点啥子东西能新奇呢。”月然心里一边想一边拿个砚台敲桌子,眼瞧着桌子快被敲散架时,某月一拍脑袋大声叫道:“有了。” “你别吓我好不好?我正在心疼我家桌子呢。”小东西放下茶杯。 “嗯,好滴好滴。”月然和小东西两个人头凑在一起,在桌子上写写划划,看样子都像磕了药一般兴奋。 “这个几天能准备好?”小东西问。 “当然要准备一段时间了,不过最主要是看你计划用什么材料的?”月然问。 “自然是最好的。”小东西真是有钱。 “如果我来做的话,你当然得给点经费了。”月然说。 “什么是经费?”小东西问。 “嗯,就是银子。你让我办事不给钱怎么办?”月然一拍脑袋连忙改了词。 “好,你要多少?”小东西大方的问。 “看你用什么样的材料了?”月然说。 “我库里有上好的玉材,你自己去挑。银子嘛,先给你支个两百两,不够再来支。”小东西真是大方呀,一张嘴就把月然给震得七荦八素的。这就是有钱银呀,这就是传说中滴有钱人呀。 几个工匠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小少爷的院子里,月然望着桌子那莹莹发光的玉石,心里恨恨的说:如果小姑奶奶能拿着这些东西穿回去,多好。小姑奶奶可是身穿,回去还是能活的。 几个工匠在月然的指挥下准备着小东西给他二叔的寿礼。 慕容正厅,慕容天望着慕容风。 “大哥,老三老四都传回消息了。没有查到此女的任何背景。”慕容风说。 “最近在府里可是和小宜打得火热。”慕容天说。 “江湖几大堂口都命人去查了,没有关于此女的任何记录。就好像,是……”慕容夜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说。”慕容天说。 “就好像是从天下凭空掉下一个人似的。”慕容夜说。他知道大哥最不信这些鬼神之谈,所以停了半晌才敢说下面的话:“我要不要找位高人来测一测她的来历?” “不必了,再看看。”慕容天直接打断慕容夜接下来的话。 “大哥,我先下去。小宜这几天功课还未查呢。”慕容夜对这位大哥好像是十分恭敬。 “去吧。”慕容天说话总是很少,多一个字也不爱说。 “大哥,你应该再替小宜找个娘,小孩子家没有人贴身看着总归是有点荒唐了。”临走慕容夜低声说完这句话,连忙闪人。好像是怕被谁吃了一样。 “以后若再提此事,自己看着办。过几日你的二十五岁大寿了,倒是想一想该不该挑个房里人了。”慕容天向慕容夜的背影笑道。 “大哥,在说你的事,怎么又扯到二哥身上了。”随着声音进来一个一袭墨绿衣衫的男人。本来以后慕容天的气质如宝剑出鞘,慕容的气质是人如美玉,慕容风的气质是冷峻中带着邪气。没料到这个新进来的男人竟然集合了这三人的优点,简单让人不敢直视。 “快把小宜叫过来。就说他三叔回来了。”墨衣男子向立在窗前的下人道。 “听好了,一会儿见到我三叔,你可千万别看他眼睛。”小东西向月然叮嘱道。 “为什么?”月然有点好奇。 “反正你不能看了。看了小爷就不理你了。”小东西有点小脾气。 “你倒是说清楚呀。”月然哄着小朋友。 “据说,天下的女人若是看了三叔的眼睛肯定会挪不开步子。”小东西说。 “放心吧,什么样的美男我没见过。”月然拍拍小东西的脑袋。心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情,我这么一个大活人,难道会迷于美色。 当月然跟着小东西来到正厅时,头还是低着的,毕竟人家是主子自己是下人,那怕是来打工的下人,性质没变,还是下人,怎么敢抬着头像看明星那样欣赏美男呢。 “小宜,三叔回来了。”这简直就是个销魂的声音,月然在心里暗自评价。 “三叔。”小东西很配合的上演一出亲叔侄相认的狗血戏。月然在心里不由感叹,小东西太会演戏了。如果步入演艺界,绝对又一代新星,新童星呀。 “这个是?”三叔的眼睛终于在戏完以后注意到一直跟在小宜屁股后的这个女人了。 “就是那个前几天跑到小宜床上的女人。”慕容夜生怕这事情不够让人误解似的,特意把床上两个字说得格外重。 “哦,好似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呀。”慕容月声音懒懒的,听到耳朵里却有说不出的诱惑。 “小宜,跟三叔说说,怎么就看上她了?平常三叔教你那些全忘了?”慕容月矮下身子问小宜同学。 “没有,三叔说过。女人首先第一条要看皮肤,一定要肤若凝脂,手感才好。第二要看脸蛋,眼睛要清澈,嘴巴要小,鼻子要挺括。脸上不能有暇疵。第三要看身材,该盈则盈,该亏则亏。第四要看才情,一定要……”小宜同学还在背他家三叔教他的御女之道。月然却被这位未见过面的三叔给镇住了,这是人吗?这么小的孩子就开始这么教育。不由抬起头看了一眼。天呀,这是男人嘛,怎么长成这个样子。结合前三位帅哥的优点,单一又眼睛墨又似玉,透出点点灵气,看一眼仿佛被吸进去一般。那模样,那身材,那风采。月然不由看呆了。 “喂,不让你抬头看他眼睛,你不长记性呀!”小宜不知道啥时候结束的那场狗血戏码,过来扯月然的袖子。 “啊……”月然还没回过神来。 “快擦擦,看你鼻血哈啦子流了一衣襟。别给小爷丢人了。小爷哪儿点比不上三叔了。你成天跟着小爷,还爬过小爷的床也没见你这样子过。”小东西猛然把月然从花痴心状态中拉回来。 “啊,啊。”月然脸上蓦然变成一个大红布。真是的,自己什么样的男人没见过,见这么一个小东西就成这样了。但是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小小的说:见过是见过,但是没见过这么极品的。这才叫美男呢,这才叫帅哥呢!瞧瞧那嘴唇,红艳艳的,仿佛能滴了水来,真想啃上一口。你这东西,竟然还用牙轻咬了一下嘴唇,你这不是逼我犯罪么!心里那个声音还在叫。 “哦,你倒本事不小,胆子也够大。”那个”妖精竟然走到自己面前和自己面对面,月然觉得心血一个劲儿的往上窜,天呀,你快走吧,别让我再流鼻血了。月然在心里叫道。 正文 第七章 且环流水醉流杯 初次和慕容月打了招面,月然就败得一蹋糊涂,流得满脸的鼻血和口水回到小祖宗的院子里。 “你以后给小爷长点脸。这是我自家三叔,我也就不和你计较,若出门你可千万别给我丢人了。若再有这种情况发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小东西对正在洗脸的月然恶狠狠说。 “放心,绝对不会了。”月然连忙答着,这可是自己的衣食父母,不能得罪。不就少看一眼帅哥么,也不会死,看什么。心里那个小小的声音争辩道:哪里是小小的帅哥,如果下次遇到这样的极品你看不看?另外一个声音小小的说:看,当然看了,不看是傻子。不看枉我在这世上活这二十多年。 “喂,又跑神了。那个东西做得怎么样了?”小东西问。 “快好了,再有两天就好了。”月然说。 “快点哦,好了以后我先玩几天再给二叔。”小东西看样子对这个件东西也是极感兴趣。 “小祖宗,东西做出来了。你要不尝尝鲜?”月然在两天后抱着那个宝贝得不得了的东西进屋和小少爷复命了。 “哇,好精致哦。”小东西夸奖道,看样子月然的手工做得还是不错的,虽然手工是那些工匠做的,但监工可是月然自己。心里自然高兴得很。这就是奴性,被主子一夸就高兴,不管这主子是大是小。 “明天晚上就要给二叔,你能不能再给我做一个?”小东西抱着有点不想撒手了。 “不行,我也没原料,也没银子,做个屁呢。再说现在我已经累了好几天了,没力气再做了。”月然谈条件,这种小孩子不骗更待何时。 “你又想小爷的银子吧。”小东西还真聪明。 “对,你明白就好。现在这世道没银子能办得了什么事?”和这种小人精说话,还是直接点好,不然被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小爷再支给你两百两银子。至于玉料嘛,再过两天我让人送过来。”小东西真是派头十足。奶奶的,这就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幸亏自己生在新时代,长在红旗下,不然到这社会里不更不平衡。唉,可惜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了。 三日后,慕容府后花园,一片歌舞升平。下人们早就把后花园布置得犹如人间仙境。月然来到后花园时已经看到众多佳丽已经入座了。不知道人家这个时代的人是怎么管理的,几乎上百个人在后花园里竟然一点也不乱。看样子这就算是这个时代的上层交际活动吧。 月然跟在小宜后面,看着两旁边的桌子上。哇,果然是美人云集,帅哥泛滥呀。月然一路看过去,一路两眼冒桃花。自己在原来的社会里就是为了先立业,错过了谈恋爱的大好时光。唯一的男友在同自己相处了半年以后,说自己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分手了。难道自己的桃花要在这异世灿烂开放。看着帅哥的月然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嗯,不错这当中任何一个拐回去做老公都是极品。”月然自己在心里YY着。 “你又跑神?”小东西厉声呵道。 “没有,没有。跟着小祖宗,我哪儿敢呀。”月然连忙解释。 “今天给小爷长点脸,别再丢人了。”小东西再次嘱咐。 “嗯,嗯。知道了。”月然一路哈着小东西,这会早腰酸背疼了。心里暗自骂道,怎么还不到小祖宗的座位呢,小祖宗要是坐下来自己还能休息一会。 看着小东西在最前面的一桌坐下来了,月然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心说终于可以休息了。 “恭祝二叔岁岁有今日,年年有今朝!”小东西捧上去自己精心做的那个东西。 “哦,小宜越来越长进了。”那个慕容夜好像很心疼这个小东西似的,捧着那个破盒子,连打开都没有就高兴得屁颠颠的了。 “谢谢二叔夸奖。小宜以后定听二叔的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个好孩子。”小宜又接着说。 满院子的都静悄悄的,天呀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怎么听着那么怪异呢,虽然仔细想想这话倒也有道理。但怎么听都不对味。这话当然是月然教的啦,看着小东西像个乖孩子一样,月然很为自己的调教结果满意,真是聪明,说了一遍就记住了,不错。以后要再教他背派阿尔定律。 “好,坐下吧。”慕容天不想儿子继续冒出什么惊人的话连忙开口了。 小宜乖乖回到位置坐下来,抬手拿着茶杯,那意思要月然倒茶。某花痴早魂游天外,眼睛从一桌一桌溜过去。嗯,这个不错。皮肤够白,眼睛够大。这个也不错,皮肤虽然有点黑,但是身材不错,肯定是型男。这个呢,这个一个万年受的样子,嘴唇真红呀。小祖宗举了半天杯子没见到某人有反应,一抬头就看到月然一脸花痴,满脸口水的向帅哥大放电。旁边伺侯的小丫头连忙要给小东西倒茶,却被小东西一手拦回去。 “你又跑神了?”小宜回过头,扯了扯月然的袖子。 “那儿有呀,我不敢不敢。”月然听到小祖宗的话连忙回魂。 “还说没有,口水又留了一地。”小东西很是不屑。 流水般的美人,一个一个一个一个上前给慕容月拜寿。那一个一个叫娇,那叫一个媚。眼神丝丝都要勾魂似的。可惜人家慕容月自身条件就很高,看着这些漂亮的美女竟然一点也不感冒,当然也没有像月然那般满脸口水了。人家气度不凡,举止得当。待人接物滴水不漏,在场的每位美女都觉得自己没被忽视。月然忽然发现,慕容月适合去做一个交际花,在这种场合里游刃有余。 终于大家都贺完寿,上完礼了。各归各位吃饭了。女眷和男眷和宴席隔着一道长长的纱缦。当然像月然这种小丫头是没有女眷待遇的。此刻月然正端着茶壶站在小东西身后,满脸桃花状四处寻找帅哥。到底挑哪个呢?月然心里犹豫不决了。 在月然跑神的当间,这男人们早已经开始玩流水曲觞的游戏了。这慕容天不知道是怎么样的,难道是从小就要培养儿子的交际能力,竟然把那天骑马的几个小纨绔弟子都叫来了,和小东西一桌子。几个也装模作样和大人一般玩起弄个酒杯放在桌子上修好的水曲里,旁边一人弹琴,琴声停时,这酒杯到谁面前谁就得喝酒的游戏。 “慕容兄,这酒你是喝呢,还是舞个剑呢”那个叫东方的倒霉孩子叫道,果然两人是冤家。 “喝酒,就这丫头代了。”小祖宗拿起那酒杯直接递到月然手里。月然瞪着这酒,心说:天呀,这奴才当的也太冤了,比原来三陪几陪可尽职多了。 “爷,你看我能不喝嘛。”月然小声问。 “可以,会弹琴么?”小东西问。 “不会。” “会舞剑么?” “不会。” “会唱曲么?” “不会。” “那就只能喝酒了。”小东西无奈,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给自己面子,若是平常奴才得了赏酒都谢恩不止,她竟然不知好歹的不想喝。 “好,让我喝酒也好。我出一个题,你们能答出来我就喝。”月然说,自己是做销售出身,虽然琴棋书画不在行,但是平常说个笑话调节一下气氛还是比较拿手了。 “好,你说,我们这么多人怎么会被一个丫头难住呢。”东方还真是自大的一个少爷。 “好,你们都听好了。话说有两个有掉到陷井里了。陷进知道是什么?”月然说到这儿停了一下。 “当然知道,不就是猎人狩猎时挖的坑么。”小宜不屑的说。 看样子这群孩子还不完全是不学无术哦。 “掉下去以后,摔死一个,活着一个。死的人叫死人,活着的叫什么?”月然慢悠悠的说完,眼神无辜的看着这帮小屁孩子。心说就你们几个猜吧猜吧,能脑袋急转弯的,估计是穿过来的。 “你讲的这故事刚开始没交待这两个人叫什么。”那个东方果然很笨,别人都没说话,他第一个开口了。 “是呀。”看到有人开口,有人就开始附合了。 “就是就是,你故事没讲清楚。”小孩子们开始群起而攻之了。 “我保证我没讲错,如果答不出来,我就不喝酒。”自己这么大的人能让一群孩子给治住。月然心里不屑的说。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那个害人不浅的二叔又过来了。刚才大哥对他说,去看看小宜那桌闹什么呢。过来一看果然是这个女人闹的鬼呀。 “刚才这个丫头说了个题目,明明是她自己题目出错了,却说是我们猜不出来,正在赖酒呢。”东方抢着说。 “说来听听。” 早有好事的小孩子将月然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个二叔也开始沉思,忽然开口一笑说:“她这题没错,你们被饶进去了。” “那你说活着的人叫什么?”月然问。 “活着的叫救命。”慕容夜轻轻松松的说。奶奶的,是你家基因太好了,还是你是穿过来的。月然脑袋有点大了。不过可以肯定他不是穿过来的,不然在小宜说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时,他早就开口了。满堂的大笑,原来答案是这个呀! “好,我喝。”月然无奈的喝了一杯酒。输就得服输呀。 说也怪了,不知道这帮小孩子搞的什么鬼,第二圈时酒杯刚到小宜面前时,乐声就停了。 小东西还是一脸四平八稳的说赏给这丫头喝了。 “你还有什么主意?”东方问。 “好,这回你们不能请外援。否则我不认帐。”月然说。 “你说,我们不请。”小东西带头说,看样子大家都爱听笑话呀。 “那第一个问题是:米的娘是谁?”月然问。 “米的娘是谁?”小东西念叨着。 ……几个孩子凑到一齐,半天终于承认不知道了。 “好,那你们也喝,喝了我就说答案。”月然说。 好奇害死猫呀,几个小东西为了听答案倒是很豪爽的把酒给喝了。 “米的娘是花 因为花生米。”月然悠悠然的说出答案。又是一阵大笑。心说:小东西们,转吧转吧,我这一个能支持这一晚上了。 于是接下来,月然这一桌就吸引了全院子的吸引力。什么米的爸爸是谁?米的外婆是谁?米的外公是谁?米的舅舅是谁? 月然这个笑话还没有说完,这桌子上的小东西已经喝得东倒西歪了。 “哼哼,跟姑奶奶斗,你们这些小东西还嫩着点,这一个题目还没用完呢。”月然心里暗自得意。 “你,哪里来的这些古怪问题?”竟然是慕容月,月然抬着望着这个妖仙一体的极品男,心血上撞。天呀,难道又要流鼻血了吗? 正文 第八章北轩栏槛最留情 这二叔的寿宴以一帮小屁孩子全部醉到在桌子上,一群美女全都做花痴状结束。月然还是一脸无辜的找了两个小丫头抬着小祖宗回房了。要充分利用这院子里的资源,看样子通房大丫头的权力还是蛮大滴。只是月然左想右想在自己仅有的历史知识里,好像通房大丫头将来都是主子的小老婆,地位还是很低下滴。 醒酒汤早端上来了,可是小东西睡得一蹋糊涂的怎么喂呢。算了,反正也没人在房里看着,就偷偷懒吧,睡到明天早上肯定醒了。月然看着小丫头都下去了,自己偷偷想。 听着小东西在床上睡得像个死猪一般,月然心里猛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这几天一直就想去看看掉过来的那条河,现在不是天大的好机会么。 月然偷偷从房里出来,沿着记忆里的路向北院走去。刚开始自我感觉还不错,依稀有那天晚上路过的房子和花草,但越走越不对劲儿了,怎么这儿的房子都长得几乎一样呢,连花园的布置都差不多,只是种的花草有些差别罢了。天呀天呀,难道我迷路了。走了一圈月然还是没有找到记忆中的河流。 “这么晚了不睡又跑出来干什么?”一个温雅的声音飘到月然耳朵里。顺着声音找过去,天呀,竟然还是那个妖仙男。月然按着鼻子,心说:不能再流了,再流本姑奶奶就要贫血了。 “我不是问你话么?”慕容月斜睨着月然问。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月然捂着鼻子问。 “哦!”慕容月淡淡应了一声:“为何?” “你这样子看我,会让我产生误会的哦!”月然警告着。 “误会什么?”慕容月还一脸无辜的问。 “我能问一下吗?三公子。你对谁都是这副迷离的眼神吗?”月然问。 “哦,难道眼神也可以变么?”慕容月说。 “难道没人告诉过你,你这样的笑,你这样的语气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的,特别是女人。”月然特意强调。 “你呢?”慕容月凑近了月然问。 “天呀,长得这么极品怎么不长点口臭呢,为什么还吐气如兰,你让女人们怎么活呀。”月然闻着慕容月身上淡淡的兰花香,在心里暗自叫道。 “我就算了。我对美男免疫,所以嘛,我看是你没感觉的。”月然简直是大白天说瞎话。 “哦,什么是免疫?”慕容月问。 “那个就是看了跟没看一样。”月然结结巴巴的说,心想:大帅哥,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怎么越来越近了呢?一般人近看是会破坏美感的,但是这个极品男却是个例外,靠得越近反而能越清楚的看到他凝脂般的皮肤,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眼睛。 “你果然免疫,怎么流鼻血了?”某男很无良的说。 “这个嘛,是喝参汤多了,补过了。”月然没好气的瞪了慕容月一眼说。 “呵呵,那我帮你去去火?”慕容月淡淡说。 “你以为全天下女人都喜欢你呀,帮我去去火,也要看本姑娘愿意不愿意。”这男的也太自负了,真以为全天下的女人都愿意往他床上跑呀。月然气哼哼的想着。 “哦,去去火跟跟全天下的女人喜不喜欢我有什么关系?”慕容月还问。 “你,没想到呀。你外表婉约内心狂热,纯属披了一个婉约的皮嘛。”月然自我在心里YY着某男,笑嘻嘻的说。 “那你随我来。”慕容月转身走了。 到底要不要去?月然在心里暗想,算了,还是去吧,若是放到原来的世界里,自己能和这样的帅哥说上两句话肯定都高兴得不行。今天既然人家盛情邀请了,去就去,反正面对这样的美男自己也不吃亏。于是月然一脸大义凛然的跟在某帅哥背后走了。 果然是三公子住的地方,房间里飘着一股若无若有的香味。 “把这个喝了,最治上火引起的流鼻血。”慕容月递给月然一个小瓷瓶。 “啊,这就是你说的去火?”某月大失所望。失算呀失算。 “那你想怎么样?”慕容月疑惑的问。“现在小宜最喜欢你在跟前跟着,你若病了谁照顾他?” “我觉得,去火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滴。”月然目光畏琐的看着慕容月。 “哦,难道还有比清凉露更好的药?”慕容月问。 “当然有,你要不要试一下。”月然慢慢凑上前,瞪着慕容月的脸看。“哇,好光滑的皮肤哦!怎么一个痘痘也不长?怎么一个祛斑也没有?”月然在心里暗想,这老天也太不公平了,一个男的给他这么好的条件,干嘛呢。 “不想。”慕容月轻轻向后一闪,躲开了月然的狼扑。 “哎呀,看样子……算啦,不想知道我走了。”月然说完拿着那瓶药连忙往外走。再不走,恐怕自己就要做回摧花圣手了。 “你还没说清楚呢。”慕容月故意逗月然。 “这个嘛,不能说,只能试。”月然走到门口回过头挤眉弄眼的向慕容月说。 “越越,你能不能正常点,也不知道小宜是怎么看上你的?长得这么丑。”慕容月有点无奈的说。 “你长没长眼睛呀,竟敢说本姑娘丑。你也不睁大眼睛看一看,像本姑娘这样,长得要前有前,要后有后的身材,这张颠覆众生的,那个脸,还有这么水灵灵的眼睛。哪儿点丑了。”虽然自己没有慕容月长得好看,但至少算是端庄秀丽吧,竟然被这么一个孔雀男说成丑。 “哧哧……”某男已经很没形象的笑翻在地。 “笑,笑,还笑。你怕不怕你那张脸变成猪头!”月然恶狠狠的走到慕容月面前。 “好,好。你不丑。我也知道小宜为啥看上了,估计就是看你要前有前,要后有后……”没忍住,某男又笑得话都说不下去了。 “喂,你觉得孔雀开屏好看么?”月然走近敲了敲了某月的后背问。 “好看,当然好看。只是跟你这么个颠覆众生的人来比有点丑。”慕容月忍住笑说。 “你知道么?你长得就特像孔雀,非常漂亮。”月然正色说。 “哦,你今天晚上还算说了句公道话。”慕容月很享受的说。 “但是,还有一件事你可以不知道。”月然故意卖弄着停了下来。 “什么事?”慕容月果然追问了。 “那就是,孔雀开屏是好看,但是转过身就是――屁股眼。”月然加大声音说出这句话,连忙闪身向外跑。 “你,回来。”孔雀男体会出这话了。 “我偏不回,气死你,气死你!”月然站在门外的甬道上向慕容月吐吐舌头,做做鬼脸。转身撒丫子就跑。 “跑得了么?”慕容月一下子挡在月然面前。这妖孽是怎么过来的?月然还没想明白,一个脚步不稳猛的撞到慕容月怀里。雷电光闪呀,两人嘴唇竟然碰到了起了。花痴月然一脸享受,忘记躲开。 “哦,这唇的味道不错,又软又润,还有兰花香。嗯……”终于不用为自己找理由躲开孔雀男的月然哪啃放过这个机会,马上来了一招藤缠树爬了上去。 …… “怎么,这会不说话了?”孔雀男推开正在享受的月然问。 “美人在怀,我还有什么话说。”月然连忙向后退了一步说:“我可不是故意非礼你的,你先撞上我的。你还预先瞄准好正把用嘴撞到我的嘴。” “哦,好像你也没躲呀?”这分明就是取笑人的说法。 “我还有半句话没说完呢。”月然边说边向后退。“孔雀开屏时只看前面,还是不错滴。但是千万别转身!”说完连忙夺路狂奔。这回孔雀男竟然没追上来,月然松了一口气。 七拐八拐终于回到小东西的院子里。月然在心里骂娘不止:有钱也不是这个烧法嘛,一个人住一个院子,每个院子中间还有那么大的花园,这不成心让人迷路么。 月然气喘虚虚的坐下来刚喝了一口水,就被床上的声音吓了一大跳。 “这么晚了你跑哪儿去了!”小东西质问的声音,听得出来怒气冲冲。 “你不是醉了么?怎么又醒了?”月然听得跳起来问。这慕容家的人还个个都是拍鬼片的天才,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屋子,猛不丁来个怒气冲冲的声音,还让要活么。 “你巴不得我睡着不醒吧。你,你……”小东西走到月然面前却忽然说不出话来了。 “我怎么了,不过出去透透气,你到于成这个样子么?”月然好奇的问。 “你竟然跑去幽会三叔。”小东西厉声呵问。 “我没去,没去。”月然有点心虚的说。这小东西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 “还敢说没去,身上全是三叔的味道。”小东西不屑的说。 “啊,没有没有。”月然解释,这事情若传出去肯定又是八卦。 “全天下也就三叔会用这种兰香,你还想骗我。”小东西怒了。 “那就是见了吧,见着又怎么了。我还要事事向你小东西汇报!”不行,不能让这个小屁孩子给镇住了。月然想。 “你都是我的人了,还敢跟别人幽会。”小东西问。 “喂,那可是你三叔。还有你,不要一口一个你的人,我谁的人也不是。你把我气急了,我明天就离开慕容府。”月然也发怒了。自己到这儿以后成奴隶了呀,动不动就成了谁的人了。 “哎呀,完了。你肯定被三叔吃干净了。”小东西失望的说:“看到你一见三叔就流哈啦子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半夜爬他的床。你故意把我灌醉的?是不是?” “哎呀,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这是八岁孩子说出来的话么?”月然心里暗叫苍天,身子已经躺在丫环的硬板床上装死猪状。 “切,还装睡。你等着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小东西气哼哼的说完,等了半晌,还没听到月然说话,扯起一条薄被盖到月然身上,也悄悄爬回床睡觉了。 “跟我比定力,小东西你还远着呢。”月然听着小东西爬上床的声音,心里暗中得意。装死这一招,百试不爽! 正文 第九章山墙谷堑依然在 月然在慕容府走红的速度是月然本人所没料到的,也是作者没有料到的。慕容小少爷院子里的粗使丫头晚上出来起夜,竟然听到小少爷在训斥月然,据说是月然上了三少爷的床了。 “是么是么,这个丫头的胆子也太大了吧。”有人说。 “可不是嘛,为了向上爬,脸皮厚,胆子大。”又有人说。 “你们这么讲看样子也是很嫉妒吧。”也有这样的说的。 …… 月然在院子里随便走走就能听到行行色色的版本。 “小祖宗,你算是把我害苦了。”月然回到房里大大咧咧指着慕容宜雪说。 “我如何害你了?”某小少爷还是一脸无辜样。 “现在全府上下都知道我和你三叔上床了。这都是你无中生有,昨天晚上口不择言说出来的。”月然点点了小东西的脑门说。 “可见你心虚了。如果这事是假的,你害怕什么。”小东西还振振有词。 “你知不知道舌头底下能压死人。”月然问。 “知道。”小东西说。 “知道,你还给我造谣呀。”月然恶狠狠的递了一个飞刀眼神。 “我感觉你是不会被压死的。自己说起自己爬床的事说得一脸正气的。”小东西斜了月然一眼说。 “同学,你要搞清楚。我现在是受害者,正在想办法解决问题呢。”月然提高声音说。 “能和三叔传出这种事,也说明你有本事嘛。”小东西还是处变不惊的样子。 “难道你不知道清白的名声对女孩子来说多么重要么?”月然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对别的女子确实如此,但是对你好像没什么用。半夜爬床不是你最爱做的事么。”小东西一点也让步。 “啊,你太过分了。别仗着你家有钱为所欲为呀!”月然准备发疯了。 “生气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你说说你哪天晚上没爬我的床。”小东西说得理所当然。 “这个……”月然语结了。说实话,这是实事,谁让你们家把丫头的床做得那么硬呢,两个床又紧挨着。我睡到半夜自然是条件反射的去找那张睡着舒服的床了。 “看看,连本少爷的床你都敢夜夜爬,何况三叔的床呢。”小东西说得像喝白开水一般容易。 “我告诉你,不要欺人太甚了。”月然最后警告道。 “谁欺负谁了,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小东西两眼一弯,嘴角往下一扯,做了个哭的姿态。月然吓得一身冷汗,连忙陪笑道:“小祖宗,你可别哭,回头你家人还真以我是我欺负你了。我岂不是冤死。” “那你说,究竟有没有爬三叔的床。”小东西还在纠结于那个问题的正确答案是什么。 “没有,绝对没有。”月然心说,就是打死我,这种事情我也不能承认。你一个小孩子,爬你的床就爬了呗,那可是个正常男人,若是传出这种话,本姑娘的脸往哪儿搁呀。 “当真没有。”小东西又追头号。 “绝对没有。”月然信誓旦旦,说得一脸正气。好不容易看到小东西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说:“好,我信你一回。” “秋菊,和院里的人说了,谁再说越越坏话,我定不轻饶。”小东西叫着在旁边伺侯着的小丫头说。 “是,少爷。”那个被叫作秋菊的丫头一低头出去了,那个态度叫一个恭敬。 “这样行了?”小东西回过头问月然。 “谢谢小祖宗啦。”月然差点上去给小东西一个拥抱。又怕被传出某女胆子大得很,直接抱着少爷亲之类的传言,压仰了自己心里的激动。化作语言了。 月然心说还是统治阶级好呀,一句话啥事都解决了,像自己说几百句估计也没有人听了。 “以后跟着小爷好好混,别再起什么坏主意,若想飞上枝头做凤凰也要小爷点头了才可以。”小东西又摆足了主子的谱,得意的向月然训话。 “嗯,好的好的。”月然这会完全是敢怒不敢言呀,人家刚帮了你的忙总不成事还完呢就翻脸吧,只能陪着笑,心里暗自骂着,资产阶级呀,就是这样子,小孩子都一身臭毛病,还都爱摆谱。 “你不是答应给我做一样送三叔的那件东西么?”小东西记性不错。 “祖宗,您能不能容我休息两天?”月然心说,老板让自己加班还要给点加班费,发个加班通知吧。哪儿会像这样子,直接说我想要什么了,你快去给我做,简单没天理嘛。 “我看你休息得已经很好了。昨天晚上又把我被子抢走了。”小东西也不管周围站着伺侯的几个小丫头,理直气壮的把话又说出来了。 “嗯,好银子呢?”月然追问,干活可以,价格还是要事先谈好的。 “秋菊,你去把前天支的两百两银子取回来。”小东西这办事效率,真是快呀。 刚从外面跑回来的秋菊又去取银子。月然看着十三四岁的小丫头跑来跑去一身的汗,有点心疼地想:要怨也要怨你怎么取了这么个不幸的名字呢,没让你去打官司都是幸运了。 银子也取来了,玉料也送来了,工匠也找好了。月然再想偷懒,左想右想也找不到理由了。 “怎么还不动手,还准备再想点什么主意?”小东西不知道啥时候溜进屋了,看着正在发呆的月然说。 “没有,我马上就做。”月然嘴上虽然说着,心里却依旧在想主意,能拖一天是一天,这么早干完了活,小东西不知道又要想什么法子来让自己忙活了。 “渴了,倒茶。”月然很大爷的说,上次干活时知道了,原来自己也是有人伺侯的。 “嗯,越越姐,你慢点喝,有点热。”秋菊那小丫头贴心的说。 “今天中午后陪我出去一趟。”小东西看着月然开始动手做那东西了,忽然又进来打断了。 “小祖宗,你还是换个人吧?没看到我在忙着呢。”月然说。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怎么还那么多话。”小东西说。 说句心里话,月然实在是很想出去玩一玩,看一看。来到这个世界都一个多月了,只出去过一次,还是看一群小屁孩表演如何泡妞。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呀。可惜如果是跟着小东西出去,估计又要看小屁孩泡妞了。 “小爷就愿意让你去。快去收拾。”小东西说完转身走了,想必又去换什么衣服了。月然不由再次感叹,资产阶级就是好呀,一天换N多次衣服,有时候连吃个饭都要换个衣服,幸好自己不是负责换衣服的丫头,不然累也得累死。 “越越姐,你还是去吧,小少爷要是生气了,可不好办。”秋菊又像个大妈那样开始劝月然。 “小师妹惹愿意,可以一直住在这里,不过要征得师父同意哦。” “越越姐。”月然在心里暗叫这个名字,难道全府的人都以为小东西是皇帝么,随便起个名字,全府的人都还叫了起来。怎么一个晕字了得。 十分不情,万分不愿的,月然回到房间去换衣服。上次出门回来后,小东西嫌月然穿得比不过其他公子的婢女,一进府门就着家丁叫来了做衣服的婆婆,一口气从仓库里提了几匹好缎,给月然一口气做了十几套衣服,什么骑马穿的,宴会穿的,出门穿的,赋琴穿的,跳舞穿的…… 月然看着做好的花花绿绿,色彩艳丽的衣服,心情那叫一个激动,心说,小东西对我还是蛮不错滴嘛,不仅把自己从小黑屋救出来,还管吃管住,而且管滴档次还这么高,差点对小东西感恩戴德。可惜处得时间越长,月然对小东西头越来。 月然挑了一件碧纱配雪绸做的衣服,在秋菊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穿到身上。往镜子里一看,哇,真是个窈窕淑女呀!这件衣服上边是简单的长衫领口,领口绣着几片精致的竹叶,一条雪白的腰带,宽宽的下裙上绣着棵棵修竹,整个人看起来简直,简直像一杆竹子。月然在心里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个不雅的比喻。 “越越姐,穿起这件衣服真漂亮。”秋菊讨好的说。 “秋菊丫头,以后说话给我实在点哦。”月然实在听不下去了。 “越越姐穿着就好好看嘛,秋菊可说的都是实话。”秋菊又甜丝丝的说。 虽然明知道是拍马屁的话,某月还是在心里暗自高兴的大半天。 终于出门了,小祖宗依旧一身宝蓝色的骑服。说句实话,月然不能不佩服这小东西真是个衣服架子,这简单的衣服穿到身上,那叫一个好看,那叫一个小正太呀。真没看到过这么极品的小正太。 终于在家丁的帮助下再次爬上马,还是上次那匹高高大大的白马。不过这次月然多少有点经验,不至于像上次那么害怕了。 这次比较出人意料的是,竟然不是和那帮纨绔子弟一起去玩。月然看着没有向骑射场方向走,才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眼看已经到城门了,小东西还是直眉愣眼的往前走。 “小祖宗,再走就出城了?”月然小声提醒。 “出城才好。”小东西今天有点怪,态度非常滴冷。 月然一介下人,只好陪着往前走,幸好自己不是在地上跑着的那些家丁,再怎么不济也还有马代步呢。算啦,没想到自己穿过来竟然也是个小资阶级嘛,这匹马也算是中档家用小汽车了吧。看着在地上跟着跑的那几个男人,月然忽然觉得自己地位还不错,至不不用跟着跑。 “少爷,不要出去太远。”终于有一个家丁看着越走越远了,大着胆子问了一声。 “你!”某儿童冷冷瞪了那家丁一眼,那人满嘴的话马上就咽了下去,默默跟在后边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瞧瞧,这就是气场呀。”月然在心里暗自嘀咕。 “你们都退下。”小祖宗发话了。众位跟在身后的家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最先一个走,但是也都没胆子留下来,看着他们的脸,月然就知道,小东西以往肯定脾气大得很呀。 “你们先退下一会,有事我喊你们。”听到月然的话,几位家丁才如蒙大赦一般,恭敬退下去。 “你想干嘛呀,小祖宗。”我问。 “越越,你记得你娘亲吗?”小东西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他这一问,倒勾起月然的伤心事了,能不想么,来了这么遥远的时空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妈妈现在知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月然想到这儿,不由眼角就湿了。 “别伤心。”小东西说:“我也没娘。” “不是,我有娘却见不到。”月然连忙纠正。 “那你比我好,你至少有娘。我都不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在哪儿。”小东西的语气低下去。 “你爹没跟你说过么?”我问。 “我一问起娘,爹就生气。说我娘早死了。”小东西说起这话倒又自然了。 “你别伤心,说不定你娘因为什么原因没回家呢,没准那天就回来了。”月然安慰着小东西。 “我才不伤心呢,就是觉得没娘好奇怪,别人都有娘。”小东西语气自然。看样子慕容天的教育很到位。 “如果娘在身边会做些什么?”小东西问。 “看样子没娘的孩子真可怜,月然那泛滥的同情心又冒出来了。跳下马拉着小东西的手说:“如果娘在身边,肯定会给你讲故事,陪你玩,陪你睡,还会关心你吃得好不好吃,睡得好不好呀!”月然搜索了一下自己大脑里贫乏的词汇,终于把娘经常做的事情说出来了。 “哦,那和你做的事好像哦,你做我娘,好不好?”小东西问。 “不行不行。”月然连忙回绝,这娘是随便就可以当了么。 “为什么不行,小爷说行就行。”小东西说。 “别的东西是你说行就行了,但是关于娘的问题,一般情况下还是你爹说行才能行了。”月然在脑子里再次想如何把问题说清楚又不伤害小东西的自尊心。 “我爹天天忙着挣钱,哪儿时间管我。倒不如我二叔管我多一些。所以这事不用和我爹说。我说行就行。”小东西歪着想了半天,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找个娘和自己爹妈有什么关系。 “就这么定了,我再推来推去,小爷生气。”小东西一脸怒容,想必极少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吧。 “你知道么,如果你有娘的话,是要和你爹睡在一起的。”月然想了半天又解释道。 “你刚才说娘和我睡在一起,怎么又要跟爹睡在一起?”小东西好奇的问。 嗯,这个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月然无奈的拍着自己的脑袋心想:自己啥时候变得这么不会说话了呢。 “小爷说了算就算,明天通知我爹一声。”小东西不耐烦地说。 “嗯,这个事情能不能缓一缓再说?”月然还想争取一下。 “今天不说这事了。我出来就为瞎转转,别说那些事了。”小东西一下子堵住了月然的嘴。 说实话,小东西找的地方风景不错。四周如墨的,看着这高山小川,碧云蓝天,月然的心情也莫名的开朗起来。 “不错,不错真会找地方享受呀。”月然感叹。 “你喜欢这儿?”小东西问。 “对。”月然答。 “嗯,我也喜欢。我只记得很小的时候有一个女带我来过这里。我怀疑她就是我娘。”小东西一脸严肃。 可见孩子对娘的需求还是钢性的,钢丝性的。那么小的时候一次出游,小东西都能记在脑子里,说明当时至少是快乐的。 “以后你如果想娘了,我都陪你来这儿。”月然很有同情心的对某儿童说。 “切,别又是惦记记小爷的赏钱了吧,今天要是不说有赏钱,你会来么?”小东西一针见血的揭穿了月然的险恶用心。想起今天最后临走时,自己确实脸皮很厚的问了一句“我天天陪小爷出去,能不能打点赏呀。”小东西很有份的拿出一块银子很不屑的扔给月然,冷哼一声。 “这个,今天是特殊情况嘛。我以为小爷你又要去泡妞呢。”月然准备把自己贪财的形象修改一下。 “泡妞?什么是泡妞?”小东西问。 “这个,那个。其实就是找小妹妹去喝喝茶啦,吃吃饭啦。”月然解释道。 “哦,那本少爷倒是经常去泡妞。”小东西说这话一点也脸红。月然的脸上倒是一阵青一阵红,自己这样教育对么。 天色慢慢暗下来,今天来陪小东西,月然还是嫌了,毕竟小少爷很少这么安静的呆这么长时间。月然能看到躲在树林里的家丁,时不常的就冒个头看一下小少爷的状态如何,再鬼头鬼脑的缩回去。 “真是敬业呀,我开公司要是用这样的员工,保证稳赚不赔。”月然在心里感叹。古代有是太过纯真呢,还是太过奴性呢。 “回去吧。”看着慢慢长上去的山影,月然心里有点害怕,轻声问了一句。 “小爷要是不走呢?”小东西又开始摆谱了。 “您不走,我就陪着。”月然没办法,对受伤的儿童一定要友善友善呀。 月然当然看到树林里冒头的家丁的手势了,可是现在自己也碰壁了,还能说什么,大不了一起在山里呆一夜呗。 “回去吧。”小东西自己说。 “欧耶,成功。”月然在心里小小的欢呼一声。终于又爬上高头大马,威风凛凛的向城门进发了。终于到城门口了,一行人一进门,城门就在身后重重的关上了。月然心里长舒了一口气,幸好没被关在外面呀,不然这原始树林里,没准有什么猛虎恶狼之类。 正文 第十章行人芳草马声骄 本来生性就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能站着绝不跪着的主儿月然回来府里,吩咐秋菊伺侯小少爷睡觉,自己一个翻滚回到床上大睡特睡,骑半天的马说容易的么,两条腿快磨出水泡了,月然自己躺在丫头的硬板床上,玩命的给自己的两条腿做按摩。看样子,骑马这件事看着还是蛮风流潇洒的,真正做起来,需要勇气,也需要体力。 “秋菊,叫春花来给越越捶捶腿。”小东西竟然还有精力管月然,这太让月然佩服了。连忙说:“道谢你哦,没想到还蛮有爱心滴嘛。” “哼。不是怕你明天不能骑马,本少爷才没这么好心呢。”小东西故意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小祖宗,你四叔的教育是不对的,人不能这么故意装酷滴。知道么,人一定要有亲和力,让人觉得亲切又可信才是好人。以后如果想做什么坏事,也没人能怀疑到你身上。”月然实在对小东西装酷看不过去。小东西装酷和慕容府的四爷慕容风一个德性,臭着一张帅脸,半天不笑一下。鉴定一下,完全是面瘫型男。 “嗯,说得有道理。”小东西想了一下回答。 “不错,看样子孺子可教也。”月然大爷般的躺在床上对着小东西指手划脚。 春花很快来了,乖巧的跪在月然床边捶腿。 “嗯,拿个凳子坐着。”为自己服务是可以接受的,但是跪式服务是可以接受,但是道德上接受不了滴。月然发现小姑娘跪在地上时,连忙从床上蹦了起来。 春花倒是对着月然手里那个小凳子不敢坐,一对眼睛看着小祖宗不敢动了。 “让她坐下不一样捶么。”月然无奈心说,还是这丫头聪明知道谁是老板。 “让你坐着,你就坐吧。”小东西说了一句。春花才小心的坐在凳子上开始为月然服务。 被人伺侯着的感觉真不错,月然不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醒来才发现原来天色已经大亮了。完了,起晚了,小东西肯定要闹意见了。月然连忙坐起来,一看不知道啥时候自己又跑到小东西的大床上睡觉了。这也不能怪月然。古代的主子床边都有一个脚蹋,是主子起床时脚踩的地方。这脚蹋大约有六十公分左右宽,上面全是直木板。通房的大丫头晚上就睡在这儿。肯定是睡不好的,让你来伺侯人的,也没计划让你休息好。晚上因为睡不好,所以主子有个风吹草动,大丫头马上就要起身伺侯。月然现在当然是没有自己的床,自然同别的通房丫头一样,是睡在主子床的脚蹋上,这半夜睡着睡着,不由就攀着那软绵绵的锦被爬上大床了。 坐起来的月然才发现今天小东西竟然自己起床了,现在屋子里就剩下自己一个人。 “越越姐,你睡好了。”秋菊想必是听到屋子里的动静了,小声问道。 “嗯。小少爷呢?难道没人伺侯他也会自己起床。”月然问。能不问么,这可是自己在这个世界里的饭票呀。 “小少爷早起练功时,你还在睡。他嘱咐我们不要吵着你。”秋菊早已端了洗脸水之类的东西进来了。 月然第一次起床有人伺侯,很快就搞定了自己平常费半天劲儿也弄不好的衣服和头发。照一照镜子,哇,秋菊手艺不错,这头发梳得跟自己弄得那个古不古,现不现的头型好不知多少。这才有点淑女的样子嘛。 “越越姐喜欢么?”秋菊真是个会说话的好孩子。 “喜欢,以后你就教我梳这个头吧。”月然说完穿上最后一件外衣冲出房间。说句实话,当资产阶级的感觉真是不错,自己省了多少劲儿呀。 早饭还没吃饭,月然揉了揉了饿得有点疼的肚子。昨天回来已经很晚了,虽然厨房送来了吃的,但是也累得没力气吃了,只喝了一口水就睡了,这会才体会出饿来。 “越越姐,我给你准备好早饭了。”秋菊在后边追着喊。 已经以饿得晕的月然哪儿听到秋菊的喊话了,直接很大爷的向厨房方向走去。 脑袋猛的一疼,好像是撞上什么东西了。月然疼得差点坐到地上,心说,难道姑奶奶我撞上墙了? “哪儿来的小贱人。”一声呵斥把月然从寻找食物的亢奋状态中叫回来。 抬头一看竟然是自己走路时撞着一位满头珠翠,浑身绸缎的美貌少女。样子长得不错,可惜说话有点太凶了。 “说,哪个房的?”旁边有位恶奴问。 说她是恶奴吧,实在有损她那清秀的面宠,说不是吧,她说话的神态和语气实在太配恶奴这两个字了。 “小姐不是问你话么?”那个恶奴又恶狠狠的问。 “我是小少爷房里的。”月然有点为难的,不些不服气的说。 “叫什么,怎么没见过。”那个小姐这会恢复的小姐的气度,气度优雅的说。 “越越。”月然很低调的说了小东西给取的名字。 “原来是你呀。还以为长得多狐媚子呢。”这小姐的语气听着好像来者不善呀。 “越越粗手笨脚,要想修炼成狐媚子,恐怕不是一时半时之功。”月然恭敬的答着。 “还敢顶嘴。”旁边的恶奴又出声了。哎呀,真是的,你的语气太像恶奴了。 “我哪里顶嘴,不过把事实说了一下嘛。”月然有点不在乎的说。 “小莲,掌嘴。”那个美貌小姐轻声细语的说,说得真轻巧,就像说给我倒杯茶一般。 原来那个恶奴叫小莲。小莲走到月然面前抬起手就要往月然脸上打。月然一闪身躲过了,不会打人也不等于说自己愿意被打。 “你还敢躲。”小莲得了主子的鸡毛真当令牌了。 “顶撞主子,罪加一等。让赵嬷嬷来,杖责四十。”那个小姐又慢声细语的说。 “这小丫头是谁呀?”月然在心里想,好像没有听小东西说过他家还有什么姑姑之类的女人呀。 “小姐,我是新来的。也不知道您是哪个房的小姐。万一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小姐,您一定要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我是从山沟里来的,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如果我做错什么事,你一定要教我,我一定改。”月然见势不好,连忙服软。为了表示心中的不满,月然故意把“小姐”两个字咬得重重的。心说:小丫头你知道几千年以后,小姐是什么意思么? “小莲,你听到她说什么了?”那个小姐轻轻抚了一下头发。 “小姐,我只听到这个小贱人说什么狐媚子是需要修炼的。”小莲说。 小莲,小丫头,算你们狠。月然在心里骂着。 这说话的空当,早有别的小丫头把赵嬷嬷叫来了。果然是一个适合演黑脸的人。一身的肥肉,把衣服都几乎撑破,一张脸长得仿佛是洗脸盆一般大小,两只眼睛真是有点像张飞,豹眼圆睁,嘴唇向外鼓着,厚厚得像挂了两根香肠。 “小姐,奴才来了。”这么长得五大三粗的人,说话这么恭敬,真是不成正比。 “这丫头顶撞主子,按家法该怎么处置?”小姐慢慢的说。 “杖责四十。”老东西答得倒是挺溜的,一听就知道刚才去叫她的小丫头暗中说好的小姐想怎么处置的。 “那还要小姐说么。”小莲瞪了赵嬷嬷一眼。 两个狗腿子家丁,连忙上前不等月然说话已经把月然按在地上了。赵嬷嬷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根棍子,妈呀,有鸡蛋粗细,这打在身上岂不皮开肉绽。 “慢着慢着。”月然看着那个粗的棍子就要落下来了,连忙叫停。这可是演戏,如果真落到身上肯定不是一般的疼。 “怎么了?”那个胖胖的赵嬷嬷问。 “小姐,月然是新从乡下来的不懂规矩,有冒犯小姐的地方,还请小姐大人大量,饶了我这一回,下次我肯定不敢再犯了。”月然举着半只手像个投降的特务一般向那个小姐说,还故意把“小姐”两字说得重重,心说:小丫头,你查知道几千年以后小姐这个词是啥意思,估计你也不会坐得这么稳吧。 “刚才她说什么了?”那个小姐又娇横的问。 “小姐奴婢没听到。”小莲乖巧的说。 “那赵嬷嬷呢?”小姐又问。 “小姐,奴才没听到。”说罢又举起了棒子。 “慢着慢着,我怎么说也是小少爷通房的大丫头呢,怎么说打就打,至少给小少爷说一声。我是他的人,犯了什么事也应该由自己的主子罚,怎么也论不着你们私设刑堂吧。”月然一忍再忍,不能再忍了,今天就是狐假虎威一回。 这话果然是管些用的,赵嬷嬷又停下手,月然看了看那胖奴才的脸,知道今天这打估计是没要敢打了。小祖宗的人谁敢动,想必后果也是大家都知道。月然不由心里松了一口气,心说,找个好主子,强势的主子,效果真是不错。 “怎么,小少爷的人就能不守规矩,顶撞主子了?”那个小姐喝了一口下人端上来的茶,慢悠悠的说。 “这个,要和小少爷说一声吧。”赵嬷嬷一听这是小少爷眼前的红人哪还敢动手。现在全府上下谁不知道,小少爷现在见天的和这个女人混在一起,连出去都带着。 “难道要小姐动手?”小莲问了赵嬷嬷一句。赵嬷嬷心说:我今天怎么领着这么个差事呀,这边是小祖宗的人,这边是不能惹的小姐。思量半天,权衡一下还是得罪下人后果轻一些,重新抡起了棍子。 “哎呀!”月然感觉那棍子马上就要落到身上,连忙张嘴大叫。 “住手。”竟然是小东西的声音,月然心说,大神呀,你来得太及时了。 “小少爷。”刚才还嚣张的奴才全都跪下来了。 “我的人,谁让你们动了。”小东西霸气十足的问。 “小少爷。”一群人嚅嚅的不敢说话了。 “疼死我了。”月然连忙大声叫,不能吃这个哑巴亏,反正现在有给撑腰了。 “小,小……”下人虽然没说话,却把目光转向了那个正在喝茶的小姐。 “表姐。”小东西气哼哼的叫了一声“她怎么得罪你了?”看样子小东西是直性子人,直奔主题。 “直言相撞。”小莲连忙替那个拿着茶杯做掩饰的小姐说话。 “有你说话的份么?”小东西架子十足的问。 “奴婢该死!”小莲匆忙跪到地上,战战惊惊地说。 “这样算不算犯规矩?”小东西依旧冷冰冰的说,真像他四叔。 “这丫头顶撞主子,难道我不该你管教管教,你年龄小,别被奴才蒙了眼。”原来那个正在喝茶的小姐也不是吃素的。 “好呀,表姐。既然你替我管教下人,我也替你管教一下你这个不知礼的丫头。”小东西冷冰冰的说完,直接横了赵嬷嬷一眼。 两个家奴倒是很知趣的过来给趴在地上看了半天戏的月然扶起来,把站着看了半天戏,演了半天戏的小莲按到地上。 “好,我以后不管你的人,我的你也就给我自己管吧。”小姐终于服软了,那个比月然还骨气的小莲早已瘫软在地上。 “表姐既然开口了,我也不好不说。起来吧。”小东西架子十足,真是很足很足。 小莲和她家小姐灰溜溜的走了。月然才很狗腿的过来向主子诉苦。 “为了给你弄早饭,我可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月然很委屈的说。 “那棍子还没落下来呢我就喊停了。”小东西不屑的说:“难道又想要赏钱了?” “那也打身上了呀,主子英明看得到的。”月然连忙拍马屁。 “行行,你再去帐上支二十两银子养养伤吧。”小东西横了月然一眼无奈的说。 “下午跟我出去骑马。”小东西没忘记临走再派一项任务。 “喂,小爷,我能不能不去呀,昨天两条腿疼得现在还不能走路呢,刚刚又挨了打,经不真颠簸了。”月然想想昨天那腿叫一个酸疼连忙告假。 “那爷赏你十两银子呢?”小东西斜着眼问。 “那,那我先去休息一下,按按腿,舍命陪君子啦。”月然吱唔了一下,很顺溜的马屁话又出来鸟。 路上依旧是那几个下人跟着,月然和某少年纨绔子弟骑着高头大马招摇过市。 “嗯,这个小妞不错。长得蛮水灵的。”月然指着旁边一个正在卖脂胭水粉的女孩子说。 “哼。”某人冷哼一声。月然不禁悄悄伸了一下舌头,跟死党逛街的时候对街的美女评头论足惯了。今天得意之下就忘了形,还把小东西当自己死党了。 “快躲一下。”小东西扯起月然的马缰绳就往旁边的胡同里钻。 “躲谁?”月然躲好胡同后,望着神色紧张的慕容雪宜问。 “我三叔的好朋友。”小宜看样子这回真是有点害怕了。 “切,又不是你家人你怕什么?”月然不屑的说。 “他比我家里人厉害多了。”小东西还在贼头贼脑的往外看。 今天出门只带着三个家丁,这会也窝在胡同里,大气不敢出一个。 “小宜,你给我出来。”清清冷冷严严厉厉的一个声音很有风度的出现在巷子口。 “林叔叔。”小宜一脸奸笑的向来人讨好。 月然好奇的打量着这个让小宜这个小魔头害怕的人,长得嘛,比起慕容家的四位大爷简单不是一个等级的,鼻直口阔,头发倒是格外的好,乌亮亮的用一根简单的簪子别成一个公子簪,一身简简单单的宝蓝长衫,悠然的走到巷子里。如果放到现代也是算是一个帅哥,但是和慕容家几个妖孽相比,顶多算得上清秀。 “又跑去花圃捣蛋了。”那个严厉的问道。 “没有,这回真没有。”小宜也难得这么正经一次。 “那株半月莲被谁摘了?”来人还是一点也不温柔的说,面对着这么可爱的,一脸温柔的小正太,语气都不软一点,简单不正常嘛。 看着某人少见的表情,月然心里大乐,递给他一个“原来如此”的表情。 “跟我去看看。”来人一点也顾忌小东西的狡辩,直接提着脖领子,按到自己那匹英武的黑马上。 “这位公子,敢问你要带我家小主人去哪儿?”月然觉得不能再沉默了。 “花圃。”那个看也没看月然一眼,拎着小东西,骑着高头大马,身形潇洒的上马去了。 “嗯,公子,你倒是说句话呀。”月然那半截子的骑术很快就把人给追丢了。 “怎么办?”月然回头看了一眼正在追上来的家丁。 “越越姑娘,我们追上来就要告诉你一句,林公子带走的,没事。跟大爷说一声就行了。”那个跑得最快的小家丁气喘嘘嘘的说。 “你早说呀,你。”月然无奈的拨转马头,费劲的跟着家丁往府里走了。这两腿在追那人时给马鞍磨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