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卷 穿越 第1章 穿越前奏 2004年9月24日,北京朝阳区北苑路的一个小型居民区的门口,一个神色淡然的女子拧着一个普通的塑料袋静静地站在门卫室前。与对她面的就是马路,马路上的车辆穿梭不停,在南北向红灯之际一个青年男子快速地穿越马路朝她跑了过来。 “这是你要的。”那个男子走到女子的面前冷漠地开口,随着开口递给她一个暗绿色的小本。 “麻烦你跑一趟了。”女子接下淡淡地开口,完全没有让那个小本上烫金的“离婚证书”四个大字影响。将那个小本收入塑料袋里,朝男子淡淡地扯了一个嘴角转身离开。 在女子走了四五步之际,男子开口说道:“马赛飞,你不应该结婚。”见那个女子愣了一下转过头来莫明地看着自己,他问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怎么了?这不是你想要的吗?”马赛飞挑了挑眉,觉得他问的话简直莫明其妙。 男子无奈的笑笑,咳了一声高声说:“我是你第二任丈夫了吧?你想拥有几任丈夫?” 路人都为这个男人奇怪的话语驻足,女子扫了一眼众人,有些愤慨,但也只于他们无礼而已,并不觉得男子说的话有什么让她难堪的。淡淡地皱皱眉,展开一幅完全入不了眼的笑颜说:“我没有想要几任丈夫,他是,你也是。” 男子也学她一样挑了挑眉,笑逐颜开地高声说:“我奉劝你一句,以后还是不要那么没心的好。一个女人除了周到外,还应该多点心思。” “张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刚离完婚,你说这话还有何意义?”马赛飞摆出一幅多说无益的样子说完,淡淡地轻笑一声转身就走。 又是这样,张强真的气结,真的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是那个冷。对就是冷,从来都是让人拒之三尺之外的冷。那个黯然萧瑟的背影曾经是自己最为美好的梦,只不想现在回想起来却成了一个噩梦,让自己冻成冰雕的噩梦。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进驻不了她的心里,按说自己也是什么也做了,温柔的男人,细腻的男人,冷酷的男人,花心的男人,等等男人形象他都尝试过,为什么自己一直都走不进她的心?一年多的苦苦追求,花尽了心思讨好,耍尽了手段试探,甚至将自己变成一个花心恶心的坏男人,自己这一切的努力最终得来的不过是一段连一年都没有的婚姻,以及自己衣兜里那个暗绿色的小本。 抚着衣兜的那处,张强突然回过神来,自己已经是二手男人了,而那个让自己成为二手男人的女人正头也不回地朝自己远去,更可气的是她连一丁点的歉意也没有。张强忍无可忍,朝着那个背影大声喊道:“离吧,离吧,离了谁不能活?马赛飞,我倒要看你到底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明天就去找,我看你一辈子要结多少次婚,你这个没心的女人!” “张强,你混蛋!”张强吼完,他的背后就蹿出来几个女的,那个几个女的背后都跟着一个男人,那些女的张强认得,心道不好赶紧躲闪。不想他还是躲得慢了,只见其中一个女人甩起自己的包包就往张强的身上招呼,一边打一边骂:“你这个傻冒,你自己做错了事怪赛飞!是赛飞让你去搂吧姐的?是赛飞让你在那个女人的躺上起不来的?”那包落在张强的身上嘣嘣直响,那个女的感觉光自己打不解气,口中骂完退了一步,双臂一挥大喊一声:“姐妹们,上!捶死这个傻冒!” 她话音一落四五个女的就围了上来,有的伸手抓,有的拿包砸,还有的甚至脱下高跟鞋一瘸一拐地就打。他们身后的几个男人好笑地看着张强躲闪,当然他们彼此也相互地安慰着、警告着,他们告诉彼此,可千万不要犯张强那些错,若不然下场可悲啊。那些男人一边看戏,一边自己的女人望风,还有意无意地搞点小动作阻止要去拉架的大爷大妈们。看着张强头上脸上都开始冒血了,他们心道差不多了,再迟警察就该来了,于是上前将各自的女人拉回来,一边安抚还在张牙舞爪的媳妇,一边冷冷地瞥着张强。等怀中的媳妇差不多安静下来时,就各自牵上自家的媳妇,大摇大摆地穿出人群――走了。 张强擦了擦嘴角上的血,一个大妈立马好心地递过纸巾,张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谢了谢,然后灰溜溜地朝来时的路上离开。 赛飞回到自己刚买的小房子里,还未将东西放下就电话铃就响起,看着来电显示赛飞欣慰地笑了。轻轻地按下接听:“雪梅,别担心我,我没事。”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子温柔得都可以滴出水来的声音:“草儿,我没有想安慰你。只是想跟你说一下,我们几个把张强打了。嗯,没有其它的事。” 赛飞来不及问清事情,电话那头又传来一个女子的叫骂声:“我说梅梅,你倒是说正事啊,老整些没用的干什么吗?” 透过电话赛飞听见雪梅倍感委屈的声音:“三儿,我没有说没用的。” 赛飞抚着额头,实难想像那个温柔胆小的雪梅打人发彪起来是什么个样子。心道还好有赵丰,若不然……她对这个比她还要大两岁的雪梅可真不放心。无奈叹口气对电话那头说:“三儿,不要吓她了,梅梅胆子小。” 电话那头的三儿立马成了小兔子,乖巧地连连应声:“是老大,我没有吓她。只是我着急啊,她老这样,说事说不到正点上。” “你们今天不上课吗?全都跑出来撒野?”这些姐妹都是来自农村,他们各自家境倒是不错,但是浪费父母的血汗钱终是不对的。赛飞一直想要念书,可家庭条件不允许,连高中都没有念就退学了,对于自己的姐妹们能够上学来说她很是羡慕。可是这些家伙经常逃课,从来都不拿学业当回事。 听到赛飞电话里头的训斥,那头立马禁下声来,不一会儿雪梅唯唯诺诺的声音响起:“草儿,她们是我叫来的,不算……” “不算逃课是吧?你,我咋说你!你比我们都大,你也该管管她们,她们能上学多不容易!”赛飞一听心道又是这样,这些家伙尽欺负雪梅懦弱。 “老大别生气,那个梅姐她不是担心你吗?你就不要骂她了,我们这就回学校上课去,这就回去!”电话那头是王锐的声音,这丫头是一个炮竹,说起话来快得很。 “赶快给我滚回去上课!要是再让我发现逃课,你们这辈子都不要上学了!你说你们,有这个样的机会……”赛飞噼哩啪啦地开始说教了,只是她不知道电话那头已经只剩下雪梅一个乖孩子了。 等赛飞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雪梅说话了:“这次比上次长了10分钟!” 这话差点让赛飞吐血,好在自己定力还算不错――忍住了。赛飞与雪梅又闲了几句,然后告诉她:“你在北京时时提点一下她们,不要老是想着玩,她们都还小知道吗?” “你要去哪儿?”雪梅难得地一次调高嗓门。 “我想出去转转,过段时间就回来。”自打自己决定与张强离婚开始,赛飞心头总是有一个想法,可是这个想法到底是什么却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自己要出去转转。 这个想法雪梅一直都知道,心道她遇着了这些事,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只是还是对她的安全不太放心,于是提议道:“杨勇最近也没有什么事呢!要不让他跟着你?这样我们也放心些。” 赛飞呵呵一笑地拒绝道:“梅梅,我又不是小孩子。两年前,我不是也一个人来北京的吗?” 电话那头的雪梅瘪瘪,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什么用只是嘱咐道:“那你自己小心些,有事情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嗯,我知道了。”赛飞没有说过多的话,脸上展开了如花儿一般灿烂的笑容,虽说知道梅梅看不见,但是她还是想要笑。 2004年9月26日,广州市白云区丽湖公园,一身天青色的女子坐在一个花台边,嘴里喃喃地叮呤:“囡囡,妈妈来看你了。妈妈又失败了,囡囡……”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我们的女主赛飞。她对着的那个花台所处的位置,曾经埋着她亲手葬下的女儿,那个在自己肚子里装了八个月的女婴,那个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的女儿。 赛飞在花台上坐了许久,喃喃地朝着花台说了许久的话,她将这些年自己在北京所有的事情都对那花台说――或者说是对自己的女儿说。将自己肚里的苦水、甜水统统地倒了出来,倒完了心里也舒坦了,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捧起一片树叶轻轻地说:“宝贝,妈妈以后就不来看你了,若是你想妈妈了,就到妈妈的梦里来。” 其实赛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说,说完也没有什么觉得不妥,或者说是异样,照旧像原来一样径直离开。 赛飞离开公园,然后就离开了广州,她也不清楚自己会去哪里,只是想要随便转转。刚辞了网络公司的那份工作,离职金在兜里,足够她挥霍十天半个月的。 2004年9月27日下午四时,赛飞现在已经站在泰山金顶,身体笼罩在万丈晨光之下,脸庞明确地感受到朝幕的湿润,眼望东方无涯的绯红,赛飞突然想起自己好像刚二出宫。淡淡地笑了笑习惯性地将那些所谓的烦恼势弃脑后,周围的人都在向着太阳撕心裂肺地吼叫,她觉得很有趣也学着他人那般。先沉住丹田气,敞开心肺,放开喉咙,张开嘴……一切结束后周遭归于宁静,赛飞愣愣地东西瞧瞧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阿姨颤巍巍走到赛飞跟前:“孩子,你是哪个少数民族的?我是中国音乐学院的教师,我正在找一个具有原生态的嗓子,我觉得你挺合适的,当我学生吧……”听着她说,赛飞想起电视里赏放的那些“山沟沟”额上狂飑冷汗,连连摆手说还有事逃离现场,听见身后那阿姨在那唉声叹气一幅惋惜的样子。 赛飞站在泰山脚下的车站旁,腿不住地打着颤,不一会儿路边驶来一辆公交车,赛飞看也没有看就钻了上去。看到前面是一家酒店,赛飞在下一个车站下来,背后传来一个老头低弱地叫卖声:“买佛珠,五十块钱一串,檀香木的!去邪避凶!姑娘买一个吧。”赛飞对上老人黑漆漆的眸子,淡淡地一笑,从包里拿出一张五十元钱来,递了过去。 “嘿嘿,姑娘,咱们是卖一赠一!”等赛飞随后拿了一个佛珠串转身时,那个老人巴巴地又捧上一串过来。 “谢谢!”赛飞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就将那串珠子接了过来,合着刚才自己拿套在了左腕上。 “老头,我也要一串。”赛飞刚转身后面又传来叫买声,她在路边随意地挑着水果,不一会儿听见刚才叫买的女声高呼:“刚才不是买一赠一吗?” 赛飞正要挑眉就听见那个刚才还低弱的声音拔地而起:“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今天促销过时了,谁让你不早来!”赛飞哑然失笑,敢情他也懂得促销二字。 对这些赛飞并不上心,只是付了水果钱就朝宾馆走去,只是她没有瞧见,刚才还勾楼着身子的老头已经挺直了腰板,正朝自己的背影乐呢。 办完了住宿手续,赛飞拖着沉重的步子进了房间,撑着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往那床上一扔,睡觉去了。她呼吸渐渐低沉,频率也渐渐均匀,也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她的屋里出现了异像。对着床的墙上显出一团金黄的光晕来,一个人影渐渐地从光晕中显现出来。人影逐渐清晰,赛飞还在沉睡却不知那光晕中的人影竟走了出来。 只见那人手中套着一串佛珠,光光的脑袋在暗夜中显得格外凸兀,厚实的双唇低低地上下合动着,好似在对赛飞低语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床上的赛飞翻了一个身,背着那个人影低吟一声:“知道了,正果寺,我明天就去。”听完赛飞的梦呓,那个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地转身,慢慢地踏进墙内,随着他背影的消失墙上的那团光晕也渐渐地减淡,直到没有。 正文 第2章 穿越进行时 时近中午赛飞走在绵山上的林荫道上,低着头看着从自己脚下滑过的一片片虎皮石,脑子里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她始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感觉自打自己二次出宫后就不自由了,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给牵着似的,就拿今天来说,直到自己上了绵山方才醒过神来问自己:“怎么来这里来了?”抬头望去,山腰处一座寺院,也不知道是赛飞视力超好,还是什么不可预知的原因,那寺院正中“正果寺”三个烫金大字跃入她的眼里。 心中的莫明冲动抑制不住地往前涌,脚步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一步快过一步地往前走去。突然一个黑色的东西从自己脸侧“嗖”的一声飞过,伴随着还有一阵嘈杂,隐约地还能辨出有打斗的声音。赛飞猛然抬头,机械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来想要报警,可是拨了半天的110却一点反应也没有。看了看原来没有信号,远处的嘈杂声不断地涌来,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赛飞仰起头愤愤地瞪着头顶的树枝――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这山高树大过。 “牛二!”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传来。 “哥哥,保重!”这一声痛苦地低喝好似离赛飞近了。 “兄弟,你等着,哥哥为你报仇!”紧接着便是刀砍斧剁的声音。 “黑道火迸!”赛飞心中一个激灵,脑子里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她还来不及做别的想法,声声叫喊、声声痛呼传入她的耳里,是人都知道这个时候保命要紧。赛飞也顾不得报警了,拔腿就朝反方向跑去。 也不知道赛飞跑了多久,反正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好似不像自己的时候方才停下。一停下来那颤抖着的双腿就不听使唤了,她身子一软就卧在了地上。等气歇匀赛飞方才起来,拢了拢有些阴冷的身子,从自己的大背包里掏出一点吃食来,胡乱地嚼了两口又塞了回去。吃完东西总算有些了力气,赛飞爬上一道山脊,抬眼一看她简直傻了眼――哪里才是她下山的路啊。 无奈地望着满眼的山脊,赛飞抖抖精神上路。刚才胡乱地跑着也没有挑一个方向,赛飞凭着一点印象摸索着往山下走去。一个踉跄赛飞一个树桩绊倒,慌乱中双手抓上了旁边的藤蔓却不想那藤蔓上长满了刺,腿也磕在地上,手痛脚疼让赛飞直想哭。拍拍手坐起来正要起身时头顶传来一声叫骂声,接着就是一阵对话声:“大哥,你说人跑哪儿去了?娘的!” “这狗日的东西只知道遛咱们哥俩,明明告诉他了,那人让我们砍了两刀。他娘的还不信,非让咱们跑这趟。” “可不是,你看这坡多陡!多高,下面还是一个悬崖。不被咱们砍死也给摔死了不是!” 赛飞一边听着,一边小心翼翼地蹲在地上慢慢地往里挪着。接着就是一阵稀稀的声音,好似那两人从山坡上下来了。赛飞被吓得心扑扑直跳,继续往山崖下的草堆挪。背已经靠在了山体上了,前面虽然有高高的野草可怎么也挡不住赛飞的身子。赛飞急得团团转,忙乱中赛飞一把捞了一个空,细细一看原来崖体离地面有一个槽,那槽不高差不多能嵌进去一个人。赛飞扯下背包,将包推了进去,慌乱地整理了一下崖前的野草,自己也使劲地嵌了进去。 “大哥,这里有滩血!”赛飞将头死死地埋在胳膊下,混身颤抖着秉住呼吸。“估计是朝这边走了,咱们去看看。”那声音好像是那个叫大哥的声音,接着就是弟弟的答应声。 “大哥,快,这里!”过了好一会儿远方传来弟弟的叫喊声! “好啊!真死了,哈哈!”那哥哥的狂笑声让赛飞心里一紧,一阵唏啦的脚步声让赛飞稍松的神松再度紧崩。 好像是那两个兄弟又回来了,那二人边走边说:“哥,你说他是被老子们砍死的?还是被野兽咬死的?” 那哥哥嘻嘻一笑回答:“管他是怎么死的呢,只要死了就好,咱们兄弟拿着它就可以交差了。”听他这样说那弟弟连说:“也对。” “唉!怎么样?”赛飞只感觉他二人从她旁边的缓坡上刚爬上去,好像在头顶老远的地方有人在朝他二人喊。 二人连忙高喊:“死啦!”说完两二还哈哈地大笑着说要领赏什么的。 寂静了好一会儿,赛飞刚想从里头出来,就从头顶叽里咕噜滚下两个人,刚才落在她藏身的崖子前面。一人的头正好转过跟赛飞对眼,他的咧开的嘴里冒着鲜血,四肢急促地抽抽,双眼猛翻,赛飞吓得想要尖叫可以又叫不出来,只得死死地盯着他颤抖着,好一会儿那人所有动着才停止,只是那双眼却不肯闭上。 天已经微暗,周遭已经死寂,赛飞伸腿将那死人蹬开,挪出发软的身子,双手慌乱地在地槽里捞着包使劲地往出拽。 “啊……”赛飞看着被自己拽出来的包裹,惊得一声叫,这哪是自己的包呀,分明拽出来的是个人嘛! 瞧着自己吃惊的就要尖叫,那人连忙捂住她的嘴,赛飞吓得眼泪哗哗地滚。“不要叫,我不是坏人!”赛飞边淌眼泪边胡乱地点头,确定她不会乱叫的时候那人才放开捂住她嘴的手。 “你!……”待看清那人后,赛飞更是吓得呼呼地乱抖,若是自己现在还有那劲,一定要高声问苍天:“天哪自己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遇到尽是些怪事呀?”可惜她没劲,只得惊讶地直颤。 见那人头扎公子巾,上身穿着对领镶黑边饰的蓝色长衣,长衣下配着黄裳,下身着浅蓝色的长裤,脚上套着一双藏青色的靴子。 “你……”赛飞在瞅他,那人也在瞅赛飞,只见她穿一身深蓝怪衣,表情狰狞,他也感到很吃惊,也颤抖着手指着赛飞,好半天也没问出一句。 还是赛飞反应快些:“你就是被他们追杀的人?”那人点点头。赛飞一幅绝倒地样子躺在了地上,又马上坐起来,因为她这一躺躺在了一具尸体上,赛飞恶寒地打了一个颤连滚带爬地爬了起来。 那人看看二人的尸体,再瞅了瞅赛飞静静地对赛飞说:“现在不走,一会儿等他们回来了,咱们就走不了了。” 赛飞啊啊地点头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咕噜从地方爬了起来,就要往前走,没走一步却被他给拽住。赛飞如惊弓之鸟一样猛地看着他,那人闭了闭眼咬着牙说:“你拉我一把,我让他们在腿上砍了一刀。” 赛飞再也受不了了,推了他一把说:“他们砍你一刀?他们就是砍你十刀有我什么事?”看着那人还是抓着她的裤腿不放手,赛飞又推了他一把说:“放开,都是你们整的这些事,看把我给吓的……” 赛飞有些语无伦次,那人也不慌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说了一句:“我是方正君。” “我管你是谁!放开。”无论赛飞如何吼叫,那人就是不松手,抓着赛飞的裤腿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幅你不扶我我不放的架式。 “唉,真被你打败了!”赛飞仰天长叹一声,拽了拽背包,挽起他的一个胳膊就要往自己肩上扛。那人连连叫痛,赛飞一瞧原来自己正抓着他受伤的那条胳膊。只得换了一边将他扛在身上,艰难地往前走。 “我叫方正君!”走了没几步,那人又开口介绍了一下自己。赛飞回了一句:“我叫马赛飞。”原以为他还会说些什么,他却只是哼哼几声笑,笑得赛飞莫名其妙,不过她的心里却涌现出一股奇怪的意味来。 走了大概三十四米的时候,在草丛里一具稀烂的尸体又把赛飞吓了一跳。方正君拍了拍赛飞的肩头说:“别怕,他是我的人。”看着腥红的土壤,和裸露的骨胳赛飞浑身不停地打着颤,方正君沉痛地在旁边对那稀烂的尸体嘀咕着什么,赛飞心想大概他是在悼念吧。 赛飞实在受不了,连忙扯着他的胳膊说:“喂,还有完没完!走不走?不走我可走了。”也不管方正君的回答,抓起他的胳膊就往前扯也不管是不是受伤的那只。 “慢点,我没有让他们杀死,倒让你给扯碎了!”确不想赛飞正扯着方正君受伤的胳膊,痛得方正君冷汗直冒,实在受不了开口叫嚷着。 “废什么话!都烂糊了有什么好看的?”赛飞撒开他的胳膊急吼吼地说,方正君瞧着她的脸色煞白估计是被吓的,只没有多说什么,将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向她伸了伸,赛飞抓起往自己肩上一扛噌噌地往前走。 太阳已经完全落到山下,眼前的道路已经看得不太分明,赛飞二人望着眼前的山涧脑子一片空白。“我说沿着山往下走,你偏要说往西走,你看好吧!”赛飞本想沿着山体往下走下山,可方正君却要往西向上走,累死累活不说到现在还没路了。看着这条足足七八米宽的山涧,赛飞真的很想骂人。 “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这样走。”这一路了方正君就知道说这句话,也不管赛飞如何发狠报复他。 “是,他们不会想到我们会这样走,可你也没有想到这里没有路。”赛飞实在是找不到好脾气了。 “我知道。”他终于换词了。 赛飞瞪着眼吼:“你知道还要走这条路?” “就是知道才走。”赛飞确实无语了,急得只有团团转。 “那里!”赛飞朝方正君指的方向看去,一堆黑雾雾的东西!走进一瞧原来是一堆木材,这些木材有碗口粗,足有十多米长,如果用它搭桥……?赛飞狐疑地转头看着方正君,方正君朝她点点头。为了活命赛飞将那些木材挪到涧边,然后再一根一根地推立,再使劲将它们推倒,木材乖乖地躺在了山涧上。如此这样反复操作,一道一米左右宽的木桥搭成了。赛飞擦着汗歇着气,眼睛落在那堆没有用上的木材上,心里无奈地叹口气:“叹,又得出苦力了。”使出吃奶的劲把剩下的木村一咕脑地掀下了山涧,对自己暗自称赞:“聪明!”。 她正在自我的陶醉的时候方正君已经手脚并用地爬在了桥上,好一会儿才爬到桥对过。只见他侧过头眼睛狠狠地瞪着赛飞,嘴巴似动非动是乎在让她赶快过去。赛飞抛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嘴里大声地嚷着:“我才不要像你那样狗爬呢!”嚷完就大吼一声,直接从桥上冲了过去。方正君直愣愣地看了她一会儿,才用手指了指那桥,赛飞再次哀叹命苦。 这一折腾已经天黑了,赛飞拖着沉重的方正君一步一步地朝前挪动着,也不知道到底走了多少,实在没劲了倒在了一棵树旁。随着她的倒地方正君也瘫在了她的身上,“起来,重死了。”推了推没见啥反应,赛飞细细一看吓了一跳,这人全身上下都渗着血,虽然没有滴到地上,可那淡黄的衣裳很大一片已经浸红,人现在已经昏睡过去了。赛飞实在没劲了只得任他瘫在自己的身上,自己靠着树杆歇了一会儿。 山风拂面,要在以往赛飞一定会用诗情画意来形容它,可眼下只剩下浑身的哆嗦。自己可不想被冻死在这山上,费力巴啦地将方正君扶在树杆上靠着,赛飞依着山势找了一个靠着山崖的平地作为今夜的营地。 正文 第3章 夜宿山中 掏出打火机轻轻地拨,不一会儿红红的火光就照在自己身上了,一下山风也变得暖和多了。看着仍在错睡的方正君,赛飞将他挪到自己跟前,淡淡地打量了下这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人不是坏人。那蓝布底上印着深黯的朱色,而且那朱色还在不断地扩张。忍不住赛飞伸手轻轻地拆开他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拆开绷带,看着他胸前、肩头大大小小的刀口,赛飞吓呆了。鬼使神差地就将自己的手伸向了他的裤子,当扒下他裤子解完那些凌乱的绷带的那一刹,赛飞差点尖叫起来,难怪他说腿痛,下半身的左右侧简是被那些大大小小的刀伤布满了。那被切割开的肉朝外翻着,暗红色的黑痂边不断地往外浸着血水。 赛飞哆哆嗦嗦地找打背包取了纸巾和水,轻轻地擦拭着伤口,小心翼翼地不要让自己手重了伤着他。山中密林下,火光照耀,赛飞一派自然地处理着方正君身上的伤痕。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将方正君的伤处理好,赛飞精皮力竭地靠在山体歇着。 “嗷!”一声狼叫,赛飞打了一个激灵!恍然间才醒觉,自己现在是在山里。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禾,看着方正君微微颤拌的身子,伸手将他拽到自己跟前,轻轻地搂在怀里。 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噜的叫声,赛飞轻轻地推了推还在昏睡的方正君:“醒醒!喂,醒醒!” 方正君有些迷湖地睁开眼,看了赛飞好几下又合上了双眼。赛飞将他挪到山体上靠着,将自己的背包拖过来,突然啊地大叫一声。“怎么了?”方正君被她突然之间大叫吓了一跳,声音虽然虚弱,但是一点也不失急切。 “我有药,我居然忘了!”赛飞扬了扬手中的东西,咧着嘴笑了。 方正君虚弱地笑了笑,对她的答案不置可否。赛飞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将火转拨成一条曲线,将她二人绕在里面,伸手在方正君面前探了探,感觉到一股热气朝自己扑来,方才放心地将他依在山体上靠着。开自己的背包,从包里拿出面包牛奶。将一包牛奶倒在自带的钢杯里,放在火堆旁煨着。等杯中水冒起烟儿来时就拿了过来,轻轻地浪了浪递给方正君:“吃点东西吧。”见方正君接过就往嘴上嘴连忙喊道:“别喝那边,那边朝火的,烫!” 方正君头点了点,转了转方向仰头就喝,也不问是什么。赛飞瞧他喝下牛奶,又将面包跟剥开的火腿递给他,方正君也不言语给什么吃什么。 吃了东西身上也暖和多了,赛飞到旁边的再捡了几捆干树枝扔到旁边。方正君看着赛飞在那里忙乱,好一阵才说:“够了,你也歇会吧。” 也许是吃饱了的缘故,赛飞现在的脾气很好,见他在跟自己说话赛飞微微笑了一下答道:“好,马上就过来,应该够烧一晚了。”捡起一根碗口粗的树杆往火里一扔,拍拍手笑着说:“光烧那些可不行,太细了,一会咱们睡着了它会灭的,粗点的柴经得住烧。”然后又在刚才扔进去的树杆上支了好几根树杆。 “来,把药吃了!”忙活了一阵赛飞坐下来,煨了点热水,将一把药递给方正君。 方正君超级听话地就接了过来,一巴就塞进嘴里,喂进自己一口水,头一仰那药就落入自己肚中。感觉方正君好似还有些冷的样子,赛飞将他扶在边上,自己又站起身来,将那火堆移开,然后又在刚才那堆火的外缘升起火来。 “你躺在上头就不会那么冷了。”赛飞指着铺满干草的地方轻声对方正君说,也不管方正君愿意还是不愿意,自作主张地就将他挪到上面放好。 就这样两人一坐一躺地呆着,放久后赛飞轻轻地开口:“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方正君相当配合地回答:“因为我是方正君。” 赛飞猛翻白眼,然后叹了口气说:“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还得下山呢!” “你为什么不扔下我?”以为已经睡下的方正君突然开口。 “我倒想扔,你不是非得跟着吗?”赛飞感觉坐着挺累的,于是也躺在了地上,只是山中的地上潮气实在太重,冷得很,无奈赛飞只得跟方正君挤在了一块。 方正君也知道山中太冷,感觉自己躺着的地方很是暖和,吃住疼挪了挪,对赛飞说:“往这边来来吧,这里暖和。”说着就伸手去拉赛飞,出于本能赛飞伸手一挡。方正君的手臂让赛飞碰疼了,有些无力地垂下,好死不死地落在了赛飞的胸上。方正君噌地直起身子,地看着她,瞪着眼老久结结巴巴地说:“你是女的!” 赛飞是一个冷性子的人,终是有万般定力也忍不住想要发狂,瞪着眼朝那个可恶的人干吼:“你跟我这一路现在才知道我是女的?” 方正君眨了眨眼,手小心翼翼地凑在赛飞的胸前那么轻轻一碰又噌地缩回去。赛飞也被她的举动吓坏了,赶忙护着胸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干瞧着方正君说:“真是女的,真是女的。怎么变成女的了呢?” 看着方正君没完没了地发疯,赛飞实在受不了了,“老子一直都是女的。一直都是。”赛飞朝他伸了伸手又缩了回来,真的花了很大的功夫才抑制住想要抓住他狠狠晃晃的冲动。心道就当是为了节省自己的创可贴与纸巾吧。叹口气,郁闷地背对着方正君躺下。 方正君被她这一吼倒清醒了不少,板起脸脸嘀咕着什么,赛飞竖起耳朵也没有听清楚。“有什么就大声说,像个丫头似的咕嘀啥?” 方正君单手一捞起赛飞刚才煨在火边的水杯,喝了一小口说:“哪有像你这样的女人!”本来她后面还有一句“谁家的女人会像你这样满山遍野的乱跑!”可在赛飞像狼似的眼神下还是给憋了回去。 “我懒得理你!”赛飞这次真的是绝倒了,倒头就睡在地上闭上了眼。她现在是想了个大概了,自己估计是――穿了。方正君瞧她闭着眼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真想把手再放到特征部位好好验验――“她”到底是不是女的?张了张嘴想要对她说些什么,可想起刚才她的凶样估计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识趣地闭上了嘴巴闭目养神。 “唉,我说,你确定咱们这样走没错?”经受这一天的刺激赛飞的大脑实在歇不下来。 “没错。”方正君连眼睛都不睁一下。 “你就是他们叫的那个‘爷’吧?”赛飞拽了拽方正君的衣服笑嘻嘻地问,方正君挪了挪身子嗯了一声。 “咱们走这条路有人来接?”看着他恹恹的样,赛飞又拽了下他的衣服。 “没有。”方正君估计觉得自己答得实在是有些简单,过了一会儿又补了句“他们想不到。”赛飞有些犯嘀咕,他所指的他们是指追杀他的人呢?还是他的手下?这有待研究。 “你知道下山的路?”管他是谁呢反正能安全顺利地下山就成。 “不知道。” 听着方正君的回答赛飞愣了一下,然后暴吼着:“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瞎带什么路?”说着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方正君将赛飞空出来的地方占住,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斜在地上仍就闭着眼睛说:“他们追不上。” 赛飞想想他说的也有理,可回头又想,他们是追不上了可怎么出山呀,出不去迟早不是被野兽吃了,就是被饿死了。想想刚才听到的狼嚎,赛飞身子就打颤。 “喂,你让让,你躺这么宽我怎么休息?”赛飞正想坐下休息看见方正君斜躺在地上占了老大一片非常不满意,用脚踏了踏,只听见方正君嘟啷了句什么后动也不动。 “喂,叫你呢!”再踏踏,还是没动静。 方正君将身子缩了缩,嘴里喃喃地念叨着:“冷!” “什么?”赛飞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蹲了下来还是没有听清,看他还在嘟啷赛飞将头往他跟前伸了伸,希望距离近了声音会更清晰些。这一伸倒没有听清他说的什么,倒看见他满脸的潮红。 “哎呀”赛飞的手一接触到他的皮肤立马缩了回来,他的脸滚烫。“这可怎么办!”翻了一阵包包又拿了一些治消炎防感冒的药出来,倍费力地给方正君喂下,临躺下还不自觉地将自己身子凑了上去。看着偎在自己胸前的脑袋,赛飞无语了,简直觉得自己脑子出了问题,怎么不趁着这人昏睡的时候跑。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阵阵的鸟鸣虫叫十分悦耳,阳光也很明媚,透过树隙照射下来映得地上斑斑珀珀。身上虽然还存在一丝酸疼,这没有任何污染的空气仿佛有自动消除疲劳的功效一样,闻闻就不觉得那么多累了。方正君还在熟睡,用手探了探虽然还有些热倒也没有昨天晚上那么烫了,翻了翻背包,本想弄点水来给两人洗洗脸,看水不是很多了没有舍得。前面的火还在没有完全熄灭,赛飞再加了几块干柴让它烧得更旺一些。 取出了两袋牛奶都倒在钢化杯里热在火堆旁,静静地看着正在熟睡的方正君。昨天一直忙着逃命确没有顾得注意方正君的长相,这时细细一看赛飞才发觉此人长得还蛮帅的,套一句相声常用语就是:“此人天堂饱满,地格方圆,两把剑字眉,英气逼人!”有的人可能会认为有些夸张,其实一点也不夸张,方正君长得是很好看。鼻子挺直,眉毛是那种典形的剑眉,很浓也很有形,细细地看睫毛也很长、很黑、很密,嘴唇不厚,但也不是那种寡恩的薄形,耳朵大而厚实,但绝不是那种招风耳,绝不突兀。所有零件凑在一张棱角分明瘦形国字脸上,显得气质、气度十足。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这个方正君总有一种亲切看,她还觉得自己自打遇上他后就知道情绪激动了,她还觉得自己从昨天到现在眼中能看到景色了。 赛飞伸手调皮地在他睫毛上扫扫,方正君立马眨巴起眼睛,却也没有睁开,好像很是没有睡足的样子咂巴咂巴嘴,又挪了挪头继续睡。赛飞也不吵他由着他睡,自己先喝了半杯牛奶吃了点东西就瞅着剩下的半杯犯嘀咕。“给他喝牛奶吗?喝?那还给他吃药有什么用?不喝?本来就受了伤不喝点有营养的东西怎么行?真头疼!” “是不是受了凉?”方正君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赛飞一个劲地敲着头说头疼。 “啊,你醒了?”赛飞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不清,连忙将杯子放下来扶他。 “昨晚山风大是挺冷的,下了山去看个大夫。”方正君由着赛飞将自己掺扶着坐了起来,动一下就扯得伤口老疼,也不做作大大方方地咧嘴滋气。 “是该早些下山给你请个大夫瞧瞧。”这两人完全的是牛头对马嘴,不过就是对的不对。 “嗯,也该给你瞧瞧。”看着赛飞如此为自己着想方正君的心里温丝丝的。 “嗯?给我看什么?我好好的。”赛飞听着他说让大夫瞧瞧自己奇怪地问。 “你不是说头疼吗?”接过赛飞递过来的火腿肠,方正君边吃边问。 “嗨,你说这呀?我不是说我病得头疼。”看着方正君不明白,赛飞将自己还没有喝的半杯牛奶端过来说:“喏,就是这个头疼。我在想是给你喝牛奶好呢,还是给你吃药好。” “不能又喝牛奶又吃药吗?”方正君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两者都想占齐。 “当然不能,牛奶有清毒的功效,跟药一前一后喝了药性就损了。”赛飞白了他一眼。 “你给我吃的什么药?”方正君又接过赛飞递过来的面包边啃边问。 “毒药!”赛飞呲着牙恶狠狠地逗方正君,瞧他只是摇着头淡笑,赛飞噗地笑了声:“真不上道!是消炎的药,我别的伤药没有,只有消炎的和止血的。”边说边给方正君递过去矿泉水。 “那就吃药不喝那个什么奶!”方正君接过水喝了一口正儿八经地回答,那气势在赛飞的眼里就跟看着他面临千军万马似的。傻傻地点了点头,将牛奶一古脑会灌进自己肚子里,然后又倒了些水在杯里放在火边煨着,边做边说:“别喝多了凉的,我给你热热再喝。”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暗忖自己又不是他媳妇干嘛那么伺候他? 可心里虽那样想手上的动作却也一点也没有减慢,将杯子里的水浪了浪,然后又将消炎药取出,一手拿药一手拿水送到方正君的面前。“喝药吧,这是消炎的,这是治风寒的,这是退烧的。” 正文 第4章 赛飞是狐仙 看着赛飞用大母指拨拉着一颗颗色彩鲜艳的“药丸”方正君想也没有想就拿过来吞下,接过赛飞递过来的水咕噜咕噜喝得一滴也不剩。赛飞感觉挺高兴咧咧嘴对他笑笑,方正君也对他咧咧嘴笑笑。 “你怎么一个人来山上?”这个问题方正君今天早上已经憋了很久了,一直没得机会问。 “我是狐妖!”赛飞风情万种地朝方正君抛了个媚眼。 “妖能长得你这样!”方正君翻了个白眼以确保赛飞听不到的音量嘀咕着。 “你说什么!”看着他鬼祟样赛飞就是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到肯定没好话,故意摆出一幅凶狠的模样朝他说:“你再说对我不敬的话,我吸干你的精气吞进肚子里,消化了!”说完还恶心巴拉地伸着舌头舔着嘴唇转了一圈。 方正君倒没有被吓倒,倒是让她恶心的动作很是恶寒了一把,抖了抖身子好不容易好镇定心神,用自认为威力十足的眼神瞅着赛飞,一幅“我看你编”的样子。 赛飞被他瞅得郁闷只得正正身子说:“我是来云游的。”看着方正君一幅听君下文的表情又接着说:“我师傅没了,师傅临终前让我到正果寺找师伯。” “找你师伯?”方正君皱头稍稍一皱问道。 “不知道。”反正赛飞是以前也算是个作者,所以说到编故事估计没人比她更会的了,看着方正君一幅不相信的样子,煞有其事地回答:“师傅就是师傅,他一直都告诉我他是我师傅,又没有告诉过我他是什么人。”然后瘪瘪说:“我敢肯定他是男人!” 方正君差点被她的一翻话撂倒:“你找到你师伯了吗?” 赛飞继而变换成一幅可怜虫的面孔说:“我还没有到正果寺的大门口呢!就遇到你们这档子事,我到哪里去找师傅!”说到最后还带起了哭腔,方正君连连安慰:“好了,不要哭,等下了山我帮你找。”赛飞猛地抬头问:“真的?”直到方正君肯定的点头称是才停止抽涕,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弄出的鼻涕跟眼泪。 “不过据我所知,这里并没有正果寺这个寺院。”过了好一会儿方正君语重心肠地说。 “啊!不会吧!我师傅明明告诉我让我到绵山阴找正果寺的。”赛飞这下倒真的急了,心想没有正果寺?那自己是怎么来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想着想着就急了起来,刚回去的鼻涕眼泪齐刷刷地又流了出来。 “你别急,你好好想想,是不是你听岔了,或许你师傅让你找的是果正寺呢!”看着赛飞毫无形象的哭相方正君实在没辙,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东西给赛飞擦眼泪鼻涕,东摸摸西捞捞还是将自己衣服凑到赛飞的面上抹了两把。 “果正寺?”赛飞顾不得抹脸上的泪儿,吃惊地看着方正君。 方正君好不容易将赛飞的鼻涕擦掉,点了点头答:“啊,就是果正寺。我就是来正果寺拜佛才遇到歹人的。” “真的?”赛飞心里奇怪极了怎么又是果正寺了?自己明明看到的是正果寺,怎么又变成果正寺了。不过回过头想想也不并奇怪,自己都穿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奇怪的呢!想想还是不要确定正果寺还是果正寺了,看着方正君狐疑的样子,赛飞心中一颤,暗问,莫不是他把自己当成那些人一伙的了?心中催促着自己先确定一下自己的身份吧:“那这个寺里有没有一个叫玄悲的老和尚?”赛飞在心里双手合十眼睛确眨巴眨巴地摆出一幅急切求知的表情。 “玄悲大师?他是你师伯?”看着方正君十分诧异的表情,,赛飞心里漏了至少三拍,心想不会那么巧吧自己就瞎诌一个也能碰上?可话赶话已经赶到这里只能啊了一声表示立场。“唉,你来晚了一步,他已经圆寂了!”方正君接下来的话差点让赛飞的下巴掉到地上,赶紧扶了扶心里偷笑起来,一个劲地暗自拍手欢呼,心想若真跟老和尚对质自己还不露馅。看方正君虽不是坏人,可也保不齐会样样对自己有利。于是立马眼泪婆娑的样子看着方正君,待方正君委婉地点头,又立马变成一幅走头无路伤心欲绝的样子。 “你也不要难过了,下了山你跟着我,我再派人帮你确定一下,看那个我认识的玄悲大师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人,如果不是你也不用不着难过了。”方正君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抚着赛飞的头顶安慰着。 赛飞被他摸得火冒,感觉就跟自己以前摸自家的小黄狗似的,不过为了大计还得忍着:“那要是了呢?” “要是了……”过了好一会儿方正君仿佛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才说:“要是了,你就跟着我,我来照顾你。”边说边将赛飞头扶起来,让她与自己对视。“怎么说你现在这样也是由我引起的,再者,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没有你照顾我,昨晚我早就冻死在这山上了。怎么说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万万不会亏待你。” 赛飞听着觉得好感动,好不容易止住哭泣,用哽咽的声音说了声“谢谢。”方正呵呵一笑将她的头揽在自己肩上靠着,拍拍她的背骂了她一声“傻丫头”。 方正君由着赛飞服侍自己又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水,才让她掺着一瘸一拐地向山下走。因为怕扯开方正君身上的伤,一路都是走走停停,中午面包火腿什么的都留给方正君吃,赛飞就着山泉吃了些饼干,实在饿了就从林子里的树上扯个认得野果啃啃,这样倒也对付了一天。 “看来今天晚上又只得在林子里过夜了。”临近傍晚了赛飞累得实在没有力气了挪了挪扛在自己肩上的方正君――的手臂,咧着嘴呲着牙说。“你先在这里歇会,我在附近看看能不能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宿营。”将方正君扶靠在石头上,赛飞自己朝前走去,方正君此时也是虚弱极了也管不上她是否要将自己丢下,只是糊乱地点了点头。 “前面有个河沟,咱们晚上去那里歇。”赛飞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自认为合适的地方歇息,扶起方正君就走。 “晚上野兽出来饮水,咱们会有危险的。”方正君让赛飞靠坐在河滩边的石上虚弱地说。 “没事,咱们不歇在河滩上,歇在那里。”赛飞将毛巾在水里拧拧回过头对方正君笑着说,“那,你看,那是一个石崖子,三面都是石壁包着的,咱们晚上歇的时候在外面像昨天晚上一样点堆火,再野的兽也不敢近身了。”方正君朝她指的方向看了看,果不其然,只见山滩东侧有一个石崖,中间凹了一部份进去,两边不仅有石壁挡着,下面还往内陷了不少,有点像一个小型的山洞,一眼望去隐约还能瞧见那里面有烧过的灰烬。方正君点点头心里叹道,好一个宿营之地。 “有事?”方正君打量完营地回头看见赛飞扭扭捏捏的样吃惊的问。 “先给你洗洗伤口吧,我那里还有些消炎的伤药。”赛飞涨着脸轻声说。 “好。”方正君觉得好奇怪,此女子也会难为情?摊了摊身子做好准备。 “你可以自己洗吗?”方正君一幅任君采摘的样子,让赛飞窘迫不已。 看着赛飞的窘样方正君觉得有趣,昨天虽然昏睡过去,可也清楚地记得她扒自己裤子的利落劲。“伤口疼。”可怜巴巴地望着赛飞。 赛飞咬咬牙解开他的衣衫,拆开创可贴,解下毛巾做的绷带,昨天红刺刺的刀口现在已经变成暗红色,有些结痂了,有些痂与绷带粘黏在了一起轻轻一扯又流出血来。腥红的鲜血刺得赛飞莫明的难受,倍加小心地拆下绷带。“呃,该升堆火才对。”赛飞掂量着手上的绷带,后事诸葛亮地说道。 “我都忘了,生点火烧点热水洗伤口多好。既不浪费矿泉水,又可以避免伤口感染。”赛飞在一边边利索地拾着柴禾,边自言自语,瞧着她顺手的样方正君抿着嘴微笑着。 火很快就烧起来,从溪边打来水用钢化杯烧着,很快水就开了。赛飞将稍干净点的绷带放在水里浸浸然后又拧干,最后才放在方正君的身上擦拭伤口。 “呃……”上身上的伤口已经擦拭完也上好了药就剩下方正君腿上的伤口了,赛飞为难了,难道还扒他裤子? 方正君看着赛飞促狭的模样就忍不住想要逗逗,于是朝赛飞挑了挑眉,虽说没有言声,可是这种“无声胜有声”的表示,让赛飞白净的脸盘一下子就跟涂了颜料似的刷一下就红了,原来还算镇定的表情也变得有些慌起来。 赛飞狠狠地瞪着方正君,方正君恰到好处地痛苦呻吟一声,赛飞咬咬牙说道:“扒就扒!” 方正君瞧着她脸上虽是一幅上刑场的表情,可手头确是无比麻利,三下五除二自己就只剩一条�D裤。也许她觉得自己露得还不够多特意地将�D裤的裤腿还往腿跟撸了撸,自己某个部位起了熟悉的变化。 赛飞当然瞧见了他的变化,窘得没有办法只得咬牙切齿的说:“在给你换药呢,你想些啥龌龃事呢?再想我把你废了!”说着还朝方正君的那个部位比划比划,很显然方正君不受她的威胁让她窘迫的部位更加厮意地变化着。赛飞虽然已经是二进二出围城,对男女之事肯定不陌生,饶是脸皮已经厚如城墙,可对着一个陌生人的那处还是免不了脸红心跳,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拆洗完伤口,喷上了药,好几下都弄得方正君呲牙咧嘴的。 “呵呵……”看着方正君光溜溜地躺在石板上,赛飞就忍不住的傻笑。 “笑什么?”方正君对自己裸露野外也很是不满。 “看着你的样子我想起了一句话。”赛飞眨眨有些湿润的眼睛,嘴时有些含糊不清地说:“案板上的肉。” 虽然有些含糊方正君确也听得真切,恼火地扯过放在石另一头地长衣糊乱地盖在自己身上,边盖边训斥赛飞:“你一个女孩子这样看着男子的身子就不觉得羞?” 赛飞瘪瘪嘴说:“我要羞了谁给你换药。”一句话噎得方正君说不出话来,只得拿眼睛瞪她。 “先用先裳包裹会儿,我把绷带洗了用水煮煮烤干后再给你缠。”看着方正君有些恼羞成怒赛飞将他身上的衣服又裹裹轻声地说,方正君哼了哼闭着眼睛貌似睡觉去了,赛飞抿嘴笑了笑也自己个儿忙活起来。 将绷带在水里将血渍洗掉,然后又在钢化杯里煮了煮,最后用支起的木棍撑在火边烤。顺带着也把昨天从方正君身上拆下来的绷带以同样的方法洗了,做这一切的时候赛飞还真有一点“洗手做羹汤”的感觉,只不过现在不是做羹汤而是洗绷带。 “呵……”赛飞拍拍有些泛红的又颊暗问自己这是怎么了,刚二出围城怎么会有一种做贤妻良母的感觉了?其实方正君也没有睡着,只是闭着眼养神而已,时不时地还睁开眼睛瞧赛飞,暗自观察她,想要从她的一言一行中找出她的身份。两人各怀心事,各想各的,赛飞忙活方正君养神时间倒也过得快,很快绷带干了,赛飞麻麻利利地给他上下缠好,又麻麻利利且目不斜视地给他穿上衣服系好衣带,一切做得行云流水。 “那河沟里有鱼。”赛飞将方正君的中衣拿着河里涮了回来对方正君说。 “我有伤。”方正君眼睛睁都不睁一下。 “我知道,我是说能不能把你的外衣借一下?”对他的态度赛飞很是不以为然。 “干什么?”方正君有些吃惊。 “做鱼网。”赛飞陈述地回答让方正君有些抓狂的冲动,自己的外衣――做鱼网?估计是世上最昂贵的鱼网了,方正君心里嘲讽地笑着。 正文 第5章 关于扒裤子的那些事 看着方正君瞪着自己赛飞以为他不愿意,只得解释了一下:“不会撕坏,只是用草扎一下做成一个兜,就当是洗一下了。”虽然是解释倒也不给方正君反驳的机会,边说边在方正君的身上扒。方正君有些生气,倒不是因为她要将自己的衣服做鱼网,而是看到她扒得这么顺手想到是不是也扒过别人,哼哼有些莫明地恼火。赛飞完全曲解或者可以说无视方正君微怒的神情,扒完后自顾自地走到河边捕鱼去也。 到了河边,赛飞先将衣服摊在水下,用石头和水草围成一个兜状,然后掰了些面包碎屑扔在里面然后就走到一旁在一个石头上蹲下,边注意着水兜里的动静,边翻开激流水里的石头。 “看,有石斑!”赛飞感觉今天的运气还不错,翻开几个石头居然翻到几个石斑鱼,瞧见死死地趴在石头上的石斑鱼赛飞兴奋地朝方正君喊着。看着她兴奋的样方正君也回她一个灿烂地笑脸。赛飞用衣服包住石斑使劲地将它抠下来扔在河滩上,又捉了些青虫子绑在水草上伸到石缝里。 “你在做什么?”瞧见赛飞扔了好一些石斑到岸上,既不把衣服还给自己人又不上岸,有些奇怪高声问道。赛飞立马转头将手指放在嘴边对他“嘘……”了一声,眨眨眼一幅让他等着瞧的表情。 鱼儿终于进网赛飞小心翼翼地扎好入口,又轻轻地将衣服慢慢往上提,待四个角都出水面确定鱼再也跑不上去了再猛地收紧四角使劲往上一提,水哗哗地从布缝里漏了出来。 “哈哈!快看,有三条呢!有三条呢!”赛飞蹦到方正君的跟前展开衣兜,奋兴地朝方正君喊。“这山沟里的鱼可真笨!” “那是你太聪明了。”方正君由衷地表扬着。 “那是。”赛飞也一点也不谦虚,洋洋自得地点头称是。 “今天晚上有鱼吃了太好了,将今晚吃不完的鱼剖洗干净带上,明天就不会饿肚子一整天都会有鱼吃了。”赛飞显然很高兴连说话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语调也显得比前时愉悦不少。 方正君听着她这样说越觉得她不简单,看她的样子也就十六七岁,试想一个普通的女孩怎么会有如此缜密的头脑。想着一时忍不住就问:“你怎么想着这些?” 赛飞当然不明白他的想法,只是想当然地回答:“我又不是傻子,饿不饿肚子还不知道吗?” 看似简单的回答让方正君一语顿噻,只得换个方向说:“你包里不是还有吃的吗?” 赛飞边正在用石头刮着鱼的鳞片,听他这样说回头朝他翻了个白眼用特瞧不起语气说:“都吃完了过几天喝风去!”说完看了看周围的大山想了想又说:“这山这么大这么多,谁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呢!老人们常说平日收捡及时用,咱们得妨着点。” 方正君点点头觉得也很有理,可心里越发觉得她不一般了。 赛飞将鱼都收拾干净,从包里掏出袋方面便拆开,然后将里面的调料抹在鱼身上,又在河边的树上扯下几张宽叶子,将鱼裹了起来。将火拨弄到一边,在拨开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接着将包裹好的鱼扔进坑里,然后又在上面烧起柴禾,忙完一切就坐在一边翻烤着方正君的衣服。 “你懂得可真多,思绪也缜密,跟一般的女孩子可真不一样。”看着赛飞熟门熟路地忙活着,方正君既觉得温馨又觉得可疑,复杂极了。 赛飞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笑着对他编:“这有什么!以前师傅动不动就把我一个人放在山里,一放就是三五月,我都是这么过来的。”看着方正君一幅不相信的样子接着说道:“我除了不会打猎,捕鱼种地都会。” 赛飞回答得体,方正君心中疑团更深。过了一会儿赛飞将那个坑刨开,将鱼翻了个又盖上,手上边动嘴里边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用不着那么紧张,可能我没有完全给你说真话,但是我也没有对你存在恶意,更不会有你脑子里想的那些事。”在火堆里加了些柴,又翻了翻衣服接着说:“有些话我不给你说并不是为了骗你,只是跟你说不清,因为那些事我自己都弄不明白。等下了山你找你的手下,我找我回家的路,以后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相见的。”赛飞说着说着就觉得有些伤感起来,方正君一听着她说“一辈子也不会相见”时心里莫明地一紧,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赛飞截住:“其实你提防我是应该的,看你的谈吐和穿着,再想想追杀你的那些人,还有在林子里你死去的手下,不难看出你的身份不一般。位高身贵的人都应该注意自己的安全的。”她自顾自地说着,方正君越听心里越沉,不过不是疑窦加重,而是莫明地难受。 “走吧,我扶你去那里。”赛飞拾掇拾掇情绪,将方正君扶了起来动作轻柔极了。 “你先在这里歇着,我去把东西都搬过来。”赛飞将他扶着躺在地上,又将他的黄衫脱下,将烤好的中衣给他穿上,然后将黄衫盖在他的身上就往外走。 “诺,饿了就先吃点。”赛飞将背包放在一边,然后又将刚掏出来的鱼剥好递在他的面前,见方正君接下又转身回去拿别的东西。 “你怎么不吃?”赛飞回来,看方正君手里的鱼一口都没有吃,斜着身子靠着,眼睛直巴巴地看着自己。 “等你。” 方正君扯扯嘴角,眼神很专注,赛飞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说:“你饿了就先吃,我把东西收拾好就过来。”赛飞不喜欢方正君那样专注的眼神,因为她感觉到只要方正君那样看自己,自己的心思就会不由自主地偏向他,她不要那种不自主。 方正君并不给她逃跑的机会,一把将她拉住道:“东西都拿过来了,你还要去哪里?” 这身体上一接触,赛飞心中惶恐的感觉越来越盛,感觉像火烧电灼一般,红了红颊将方正君推开,找了一个碜渗的理由:“我,我去把火灭了。” 对于这个理由方正君根本就不理,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轻缓地开口:“你也累了一天了,也坐下来吃点东西歇歇吧。”将自己身边的食物递给赛飞,当他的与赛飞的手相触到一起时,方正君心头一阵悸动,那是一种陌生的悸动,却也是一种美好的感觉,让方正君忍不住想要伸手再试一试。 感受到方正君温暖的大掌覆在自己臂上,赛飞伸手将方正君的手掰开,难掩慌乱地说道:“我去打点水来烧着。”方正君还想挽留,不想赛飞稍一用力,扯痛了他的伤口。他手一松赛飞红着脸就跑了出去,方正君看着她羞涩的样子,笑着将手捂在自己脸上,那姿态说多暧昧有多暧昧。 赛飞一鼓作气跑到河滩前的火堆旁,心中波澜起仗,磨磨蹭蹭地将事情干完,不情不愿地往山崖子走。 “不能看他的脸,不能看他的脸。”赛飞侧着身子坐在外面,摸索着吃着东西,边吃边自我提醒着自己保持定力的方法。 “你怎么不坐进来?”看着她别别扭扭的样子,方正君当然知道是在害羞,故意捉弄般地问。 “里面太热。”赛飞胡乱地吞下食物,胡乱地回答。 “太阳已经下山了。……” 不待方正君继续发言,赛飞立马截住道:“是啊,太阳已经下山了,你早些休息,有伤的人不能太劳神。”说完又遛出洞去,方正君看她局促的样子心里莫明的高兴。 赛飞又像昨天晚上一样找来很多干柴,粗的细的都有,在崖口堆了高高的一丛,多得都快要将出口堵住了。方正君看她还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打算终于忍不住说:“你不要再捡了,够今天晚上用的了,再堆就把出口堵严了。” 赛飞眼睛一瞪:“我是要把出口堵严,这样野兽来了才安全。”话虽那样说却也停下来,挪呀挪挪到崖口的一边斜歪在石壁上。赛飞闭着眼睛眯瞪了一会儿又翻起她的背包,从里面掏出各种药,捡够量递给方正君:“拿,吃药吧。” 方正君瞅着钢化杯一副厌恶的表情不接,赛飞看了看他又瞅了瞅钢化杯有些不高兴:“带血的绷带我没有直接放在里面,都是洗干净了才放在里面煮的。刚才已经洗过很多遍了,也在火上烧了几次。”听她说完方正君这才乖乖地接过药丸和温水,头一仰,喝了下去。 方正君仍然皱着眉头,喉节一滚一滚地似乎要吐的样子,赛飞连忙到跟前将手在他背的抚着,边抚边说:“你可别吐,那药可没有多少了。真的是干净的,我是用火都把杯子烧红了又在水里惊了的,来来回回好几遍呢,再脏的东西都没了。”看着方正君的反应没啥减轻,一鼓脑端起杯子就喝了一口朝他说:“你看,我都在喝。”虽是自己如此卖力地既证明又解释的,方正君的反应一点也没有好转,直到把杯子放到一旁边后过了好一会儿方正君终于安静下来。 “不是觉得杯子不干净才吐的。”方正君闭着眼睛喃喃地回答,看上去痛苦得很。 “啊?”赛飞好像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是那鱼腥味太难闻。”方正君用袖子拾掇拾掇额上的汗说。 “啊!”赛飞感到这个真奇怪,人血都不觉得腥,鱼腥味就让他难受得这般模样。看了看,原来刚才自己只顾着弄吃的了,却没有对没吃的鱼做处理,死鱼的腥味是够重的。摸摸头,将剩下的鱼像刚才的方法做了。 “你不是说留着明天吃吗?”看着她的忙碌方正君有些摸不着头脑。 赛飞白了他一眼说:“你不是觉得腥吗?弄熟了味就没有那么重了,明天吃的时候热一下就行。” 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暖得方正君的心热乎乎的,周身所有的关节穴位从未如此舒畅过。眯着眼笑着对她:“那你忙,我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看着他实在有些坚持不了的神情,赛飞露出下午难得的自然笑回答:“好,你困了就先睡,我马上就好。” 这天晚上不比昨天晚上清静,真如方正君所说,晚上有野兽到河沟里来饮水,闻着有生人的味道老在周围徘徊,一会狼嚎,一会儿虎唬的真真吓人得很。好在赛飞事先也想得周全,将出口用干柴围成栅栏,火也烧得旺那些畜牲天生怕火,在远处回来转悠着看看也就走了。方正君吃了药后不一会儿药劲就上来了,管那些野兽叫吼着都纹丝不动,倒苦了赛飞战战兢兢地忙着添了一晚上的柴禾,火苗一刻都不弱下去。直到天快亮了河滩周围才消停下来,赛飞也才安下心歇息。 方正君睁开眼的第一眼就瞧见赛飞斜歪在石壁上,她睡得挺香,眉头微皱,呼吸很均,就是挂在嘴角的哈喇子有些不雅。抬手将口水抹掉,方正君觉得自己很奇怪,要是换成别的女人这个样子就是再美自己也会觉得邋遢,可此时他看看着赛飞却觉得可爱。昨晚自己虽然在昏睡,却也非全无意识,那些兽类的吼叫声也隐约传进自己的耳中,意识虽不大清楚那声声嘶吼却也听得分明,当然她一夜的忙碌自己当然也是一清二楚,自己早起又怎么忍心打扰一夜辛劳的她呢?单手将她挪了挪换到一个舒适点的位置躺下,再将自己的外衣给她盖上。学着她两天的样子准备起了早饭,翻着赛飞的背包比翻自己的还要随便。 “你乱翻什么?”赛飞醒来看见方正君拿着自己内衣直看,红着脸一下子就夺了过来。 “你醒了?”方正君完全没有翻别人东西不对的意识,看着她醒来还屁颠屁颠地去招呼。“来来,吃早饭。” 赛飞看着方正君麻利地拿出吃食,瞪着眼一幅完全不相信的样子。方正君看着她的表情学着她瘪瘪嘴得意地说:“这也没有什么难的,看一眼就会了。” 正文 第6章 杏花镇 赛飞简直要绝倒了,这两天她是看他是伤患,也没叫他动,现在才知道敢情人家不是不能动,而是因为不会。方正君准备得很仔细,虽然自己不喝牛奶还是拆了一袋倒在杯子里用火温着,鱼也学赛飞昨天的样子埋在沙土下用火热好了。扒拉出来一样一样地递给赛飞,赛飞木讷地接过木讷地吃着,早已忘却吃食的味道,只知道一种莫明的情感感动着自己。递着东西的方正君心情也不平静,其实自己这一连串的动作像是没有经过大脑一样做得自然而流畅,在一递一接之间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流动,既熟悉又陌生。 吃罢了早饭方正君还是由赛飞扛在肩上走,因为顺着河沟走路平顺了少,可两人的心却不是很平静。方正君有意无意地看着赛飞,赛飞确一直有意识地避开方正君的视线,且一路都尽量开口,即使方正君有问她答得也很简单。 “咱们这是算走到山下了吗?”烈日当正空,赛飞扛着方正君站在山岗上瞧着岗下的集镇问。 “好像是。那估计就是汾河。”方正君用受伤的胳膊擦擦额头的汗渍,指着镇前的河流说。 “汾河?这镇子不会就是杏花村吧。”赛飞一听汾河二字立马联想到汾酒,又从汾酒联想到杏花村。 “咱们先到镇子上歇歇吧。”方正君没有理睬的好奇怪猜直接下达命令。 “你这样出去没有问题?”赛飞本想直接提醒他还在遭人追杀,想了想还是委婉点比较好,于是扯扯他的衣衫问。 “没事,人多的地方他们没有那个胆子。”方正君将身子压在她肩上自顾往前挪着,赛飞也连忙跟了上去。 镇子不大,只有一条街,一眼就望到头了。“村变成镇了。”赛飞将方正君的手臂换位置时瞅见街头的石碑惊讶是叫了一声,话音刚落从头顶传来一阵闷笑声,笑得赛飞怪不好意思的,心想也是哦杜牧老人家活着的时候离现在少说也得几百年了“杏花村”变成“杏花镇”也很正常。 “咱们先去投店。”走到街道上头顶又传来方正君的指示。 “我看还是先找一个医馆给你瞧下伤吧。”赛飞觉得他的伤比较重要。 “先去投店,把我安顿下来,你再找大夫。”方正君话说得有些吃力,估计是给疼的。赛飞看着他难受自己也觉得难受,只得点头应下来。 “哎!二位来啦!请问是住店呢?还是打尖?”还未进店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呲着牙咧着笑就迎了出来,赛飞估摸着这就是店小二。 “住店!”正君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干净点的。” “好嘞!二位楼上请!”说话间他们就随着小二到了楼上。 赛飞将自己的一幅水晶耳坠拿出来塞给小二说:“先给我们打点水来洗个脸,然后给我们弄点吃的。咱们上山遇着了强人,银子都让他们给抢去了,小二哥,这个虽然算不上贵重确定也顶几两银子,你看……” 那小二看着那对耳坠觉得很是精致点头一个劲说:“可以,可以,看二位的打扮一定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出门在外哪能没有个难处的?我呐,先将它替姑娘收着,你手头方便了再赎。” 赛飞瞅了瞅套在自己身上的长衫,心道这个小二哪只眼看出自己是富贵人家的人了?摸了摸自己的短发,方正君都没有认出来自己是女的,这个小二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是你娘给你的东西,你怎么能随便给人。”看着赛飞将自己用的物件给别人心里有一种无名火总往上窜,想都没有想就从小二手上抢过东西。 “人家小二哥也说了先存在他那里,回头咱们再让人来取不就得了。”赛飞知道方正君肯定也没有钱,昨前天都给扒得光光了只有一个玉佩和一方私印,其它啥玩意都没有,那玉佩和方印赛飞一瞧就不是凡物,只得将自己的耳坠拿出来抵银两。自己也觉得挺划算的,想那耳坠看上去做得精致,却是不值钱的,想当初买时就花了十块人民币,看小二两眼放光的样估摸着在这也算得上是上等货。不明白方正君的举动想要解释,却不想方正君撰不肯撒手。 “没关系,没关系,我先去打水你二位洗洗,再给你们弄点吃的。你们再商量商量若有别的东西比较适合就先押着,若没有也没有关系。”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一点也没错,别看这小二长得尖嘴猴腮一幅小人相,说话待却是不差。 他这样一说方正君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缓和了一下尴尬气氛问:“小二,这山上有强人,官府怎么不管呀?” 那店小二见他转了话峰也觉得一轻松,嘿嘿笑着说:“哪能不管呢,这不咱们这店里就住官家。”说到这里还一愣又接着说:“真是奇怪了,也不知道那些强人惹着哪个大人物了,这两天这镇上来来往往的官兵可不少。”说完还瘪瘪嘴。 “是吗?咱们进镇的时候怎么没有瞧见?”赛飞识时务地接着话岔。 “客倌有所不识,那些兵都进山了。”小二以一幅见怪不怪的语气说。 “是该收拾收拾他们,昨天幸亏我们跑得快,要不然……”方正君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见小二一幅同情的样话峰一转:“住你店里的官家也上山了?” “哪能呢!上山的除了兵就是一些品级不高的侍官,大官前两天在山里转得实在太累,今天都住在店里等消息呢。”小二操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水推二赛飞他们。 听他这样说方正君暗暗给赛飞使了一个眼色,赛飞点点头走到跟前,方正君在他手上写了一个孙字,然后又将他身上的玉佩塞在她的手里后对她眨了眨眼,赛飞点点头后对小二说:“小二哥,我们是刚从山上下来的,也是遇着了强人,有些情况想报给官家,你看,你是不是能……” “好好好!我这就带你去。”小二一听有消息,连忙答应。 赛飞将方正君扶在床上躺下随小二出了房门。 “小二哥,我看你的言行不像一般的生意人,是读过书的吧?” 小二嘿嘿一笑显得很不好意思,挠挠头说:“我家在镇东还有些家财,父亲、兄长、弟弟都是读书人,小时候我也读过书,父亲也想让我学他那样做个读书人,将来出息了能考一个功名。可我偏喜欢做买卖,父亲一怒之下将我赶到这家店里来,说是如果我能坚持做三年的店小二并且做得好,他就给允我自己做买卖。” 赛飞一听暗自吃惊,原来这小二却是一个少爷,这人还真不简单一个公子爷居然能平下心来做个跑趟的店小二,由衷地说:“小哥真是不简单。人家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小哥不比常人从以最难为起点,着实让人佩服。” 听着赛飞的夸奖小二显得更加不好意思起来,挠着头局促地笑着。 转过一个转角小二停下来对赛飞说:“客倌,就这儿了。”说着就拍拍地敲门。 不待小二开口相喊,门就从里面开了,当间站着一个男子看打扮像是侍卫,此人看了看小二问:“小二有事?” “侍卫大人好,这位客倌说她也是从山上下来的,前儿也遇着了强人,想找这房里的大人报官。”小二好像跟他很熟似的,倒不如刚才跟赛飞说话时局促了,自自然然地回着话。 那人拿眼看了一眼赛飞似在寻问,赛飞立马上前躬了一下身说:“请问你家大人可姓孙?”见那人明显的吃惊样子,顿了顿接着稍稍提高音量朝屋里说:“有位朋友让我给他看一件东西,烦劳孙大人前来相见。” 那人也不生气只说了一句“稍等”连门也没有关就进去了,刚没走几步就见两个穿着官袍的中年男人从里走了出来,估计是听见赛飞刚才的话了。只见那侍卫快步走向前去在一个留着美须的高个耳边嘀咕着,赛飞观其面相按方正君在山上给自己的形容,认得此人一定就是孙虎。 赛飞在打量他,他也在打量赛飞,只见那侍卫嘀咕完他就快步走到门前看着赛飞问:“是你要找本官?” “还请大打将右臂和后背露出来让小人一观。”赛飞并不回答,只说让他脱掉衣服。 那人先是一愣,表现得很是惊愕,抬手住止旁边人训斥赛飞。接着就利索地脱下官袍,将右臂和后背露了出来,赛飞看看点了点头对他说:“请大人随我来吧。”说完就转身走了,把那小二弄得一愣一愣地。 那孙虎也顾不得多少边走边穿衣服一幅极喜的模样跟在赛飞后头。 赛飞进得屋内推开门见方正君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走到近前推推:“喂,起来,你找的人来了。” 跟在她身后进屋的几个看清躺在床上的人后都很是一愣,然后齐刷刷地跪在地上一个劲地叫着“爷。”那个激动的劲头就跟找着亲娘一个样,看着两个差不多半百的人跪在地上,赛飞觉得有些不忍,又再了推方正君,边叫边推连着好几下才将他叫醒。 方正君迷瞪着眼瞧了瞧几人,说了句“你们来了?”后又嘣地一声倒在床上不动了。那声响把一屋人吓了一跳,动作最快的还是要数那个孙虎,一蹿就到近前扒着床叫:“爷!”后面的几个也跪在地上干嚎着。 赛飞实在看不下去了,撑着头装虚弱地说:“别叫了,他受了伤,撑了两三天了已经很不错了。赶紧地去请个大夫给他瞧瞧。”见着几个还没有回过神来,赛飞腾的就是声一吼:“干嚎啥呢!嚎一阵就能醒过来了?” 一嗓子下去果然清静了,见那个孙虎擦着眼泪一个劲地点头称是,连连吩咐侍卫去请大夫。“对对对!来人去把陆大夫请来!!!要快!!!” 不一会儿一个身穿浅灰长挂的男人拧着小箱子走了进来。“陆大夫,你来看看!”一见大夫来了一屋的人自动从中间闪过道把他让了时来。 只见那个陆大夫将方正君的手臂撸开,一只手搭在手腕上眯着眼好一会儿,然后又站起身来拨开他的衣服看了看,才站起来朝孙虎他们拱拱手说:“此人身体受伤虽重,还好伤口得到了处理,从伤口的愈合程序看伤药还算不错,很好地抑制住伤口发炎,只不过拖了的日子久了加上积劳情况非常不妙,若不是碰到本人,哼神仙也难救。” 那语气相当狂傲赛飞听得有些不顺耳,厌恶地掏着耳朵哼了一声。 “先生说的是,先生医名名贯天下,老夫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凡。”那人见赛飞不客气的表情有些发火的迹象,孙虎立马上前拍着马屁,连连给赛飞使着眼色,赛飞翻翻白眼往椅子上一靠爱理不理。 孙虎的马屁功此人很是受用,瞧着赛飞漫不经心地样子朝她冷哼两声,赛飞也不示弱哼哼两回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赛飞迷迷糊糊地听着有人在说话,好像还很着急的样子:“单大人,你看怎么办呀?这爷一直不醒!” 一听中气十足的劲就知道是武将孙虎,紧接着又一个男中音低声符合:“孙将军,要不再叫陆大夫来看看?” 声音很低声怕惊着了方正君,许是孙虎也没有办法只得点头称好,接着就是吩咐人的声音,赛飞听着没啥大事接着迷瞪去了。 “孙将军,不妙呀!”过了好一阵才听见那个陆大夫的声音,这次底气好像也没有那么足了。“这位爷一直高烧不退,老夫也没有办法呀!” “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这,这可怎么办的好,倘若真是那样,那可要天塌地陷,天塌地陷哪!”他这话一出,不仅那个陆大夫,屋里所有人包括赛飞都吓得不轻。恐惧就像破堤的河水一样,一旦破其一处,其它的防守也不见得有效,自己吓唬自己一番那孙虎说到后面言语上也有些慌乱起来。 正文 第7章 赛飞发飙 就样子满屋子的人也全都慌了起,一些定力不足的人居然呜呜地哭了起来,赛飞迷迷瞪瞪地感到这人还少,乱哄哄地吵成一团。一来担心方正君伤势,二来实在吵得没办法,赛飞再也睡不着了。 “怎么了?”一只手撑着有些僵硬的腰,一只手揉揉还不是很清明的眼,哈欠连天地看着一屋人。好家伙,人还真不少,除了中午的那四外人外还有一些老老少少――的爷们。个个都哭丧着脸,严重的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而那个陆先生也完全没有了中午的嚣张气焰完全不见了,耸着肩直在那里搓手。 问了两声不见有人回答,个个都是自顾自地唉声叹气,完全当自己为空气。扫了扫各人的脸色,见他们都时不时地朝床上瞟,看着他们伤心的劲赛飞的心里就是一紧。连忙站起来勾着腰一拐一拐地走到床前,到了床前看方正君满面潮红,睡得很是很沉。不过这样子赛飞很熟悉,第一天晚上就出现过,后来也有出现过只是不是很明显。想要伸手摸却被孙虎拦下来,赛飞不高兴地一瞪。“我都摸了两三天了!这会摸一不得了?” 孙虎伸出来的手被她一瞪给瞪了回去,赛飞在方正君的头上摸了摸,又将手伸到他的衣里探了探,最后又将他的衣服解开看了看伤口,瞧见伤口没有明显地发炎立马松了口气,回头对他们说:“怎么烧得这么厉害?你们就没有给他吃点药?” 众人见她问,一些不顶事的都低下了头还有意地往后挪了挪,把直耸耸地站在前面地孙虎给露了出来,孙虎扯了扯那个陆大夫,陆大夫有些脸红地对赛飞说:“吃过药了,没有见效。” 赛飞看着他说完就将头撇向一边,一幅不好意思的模样。看着床上的方正君好像仍旧病得很严重,天也好像黑了下来,想着这一下午这一屋子的人只知唉声叹气,却没有一个人想出有用的办法,感觉就有一股火冒,不自觉的音量也提高了不少:“你们一大屋子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有办法?” “什么办法都想了……”赛飞此时浑身散发着一种气势,逼得众人头低得更低了,只有那个曾经嚣张的陆大夫吱吱唔唔着。 “你给他诊脉的时候有没有发现别的问题?”赛飞静了静心神弯着腰挪在陆大夫跟前平静地问。 “没有,伤口虽然有些发炎,却也不严重。应该不至于这么烧。”陆大夫乖乖地站在那里低着头,那声音低得就差自己听到了。 “把头抬起来说话!”赛飞看着他窝囊样就一肚子火,“就一点办法也没有?”瞧着他一个人摇头赛飞越看越不顺眼,厌恶地转头瞧瞧屋里人,所有人都一样,除了那个孙虎还知道在床前用毛巾擦方正君的额头。 赛飞看了看闭着眼睛很是好一会儿才走到床前对孙虎说:“你去找坛烈酒来。”那孙虎倒还听话哦哦地答应着就去忙去了,赛飞敢肯定若是他再叽歪一句,自己肯定会动粗,肯定会。 看孙虎走了出去赛飞朝众人说:“帮不上忙的都出去,要守着尽忠的,都到外面守着去。”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愿第一个出去,赛飞咬咬牙指着中午见着的两个侍卫说:“你两个把这些人都给我扔出去!”她话刚落下一些佶傲的人不高兴了,直吼她无礼。 “我无礼,你们有礼,你们有礼让他不烧!”赛飞压了老久的火实在忍不住了,就跟喷火似的就喊了出来。“都给我滚到外面去!” 那些人并不知道赛飞的来历,见她连孙虎都使唤得动,虽然让他她吼得凶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可想想也乖乖地退了出去。 “你别走,去把门关上。”看众人退出差不多了,赛飞朝还没有退出门的陆大夫说。那个陆大夫这次倒很乖,让不走就不走,乖乖地依言把门给关了上。 赛飞转过身来将方正君的衣服里里外外扒了个精光,那个陆大夫也没有刚才那个木讷了,看着光线不是很足,立马掌了一盏灯给赛飞照明。赛飞朝他露了个感激的笑,说了一声谢谢,那个陆大夫诚惶诚恐地也朝她笑笑。 赛飞仔细地看了看,用被子将方正君盖住后,直起身说了句:“伤口确实没有发炎。” “嗯,依着症状应该是风寒。”那个陆大夫点着头补充着,完全没有刚才的怯懦。 “我就怕他染上风寒,受那么严重的伤要是还染上风寒就危险了。这两天我一直给他吃预防风寒的药,虽然压抑住了,可山里的条件实在太差……”赛飞托着下巴想了想又接着说:“这样,我还是先给他吃些前两天吃的药,一会孙大人来了,你跟他用火把酒烧热了给他擦擦身子,注意尽量不要将酒洒在伤口上,那酒的刺激实在太大了。” 赛飞说完就转身找到自己的背包,从包里掏出一盒盒胶囊,按剂量配齐一把撰着回到床前。 “你给他吃的什么?”那个陆大夫看着赛飞掏出色彩明艳的药丸,好奇极了。 “药。”不过赛飞现在完全没有那个心情给他解说,只顾自地坐到床上,将方正君扶了起来轻声叫着:“喂,起来,吃药!”叫了两声没见动静,赛飞又拍着他的脸说:“方正君,醒醒。”说着还拍了拍他的脸,还是没有见反应,将水凑到他的嘴上也不见他下咽。 赛飞这下有些急了,直直地看着方正君头也不回地朝陆大夫说:“你弄点凉水来。”喊完半天没听着有何反应,赛飞回头一看,见着陆大夫张着嘴惊恐的表情看着这边。“我让你弄点凉水来,你听见没?” “你,你说,说他叫什么?”那个陆大夫完全无视赛飞刚才那个句话,结结巴巴地想要确认什么。 “我现在没有给你说他叫什么,我叫你给我弄点凉水来。”赛飞现在真的火了,方正君人事不醒,那么多的人都帮不上忙不说,居然一个堂堂的大夫,据说还是一个名大夫也这么个怂样,赛飞真有哭的冲动。捡了件方正君脱下的衣服就给扔了过去:“滚,帮不上忙给我滚出去!” 说完蹭地站起来朝桌子走去,路过他跟前的时候推了他一掌吼了句:“滚出去!”那个陆大夫也不知道是被他吼得还是别的什么事给刺激的,一股脑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去,看着他的怂样,赛飞操起桌上的一个杯子就朝他的背砸去,砸了还觉不解气,气得直骂:“真不知道是一些什么人!”外面的人也被她发飙的样子吓着了,见着陆大夫出去直问他是怎么了,却不见陆大夫任何声响,估计是被吓着了。 “真的是一群废物。”赛飞骂骂咧咧地扯下盆架上的毛巾摊在手上,拧起茶壶就将它淋了个湿透。 一手拿着药和淋毛巾,一手端着温水回到床前,将温毛巾在方正君的脸上擦了擦,明显感到方正君颤了一下。看着方正君的反应赛飞一阵狂喜,扔下毛巾拍着方正君的脸轻喊:“你醒了?快,快喝药。” 方正君眼睛只睁了一个缝,看见一个人影仿佛觉着是赛飞,嘟啷了一句:“难受。” 听着他说难受赛飞也难受得眼睛都湿了,像哄小孩子似的对他说:“嗯,我知道你难受,来,喝了药就不难受了。啊,乖。”可是不管她怎么哄方正君就是不张嘴,急得赛飞抓耳挠腮的。 “不会真像那些烂作家演的那样吧?”赛飞看着烧得通红的方正君,又看看自己手上的药和水,赛飞悲哀地想。 “再试最后一次。我可告诉你啊,我这是最后一次了,你要再不喝我就非礼你了。”赛飞郑重其事地朝方正君喃喃地警告着,看着方正君毫无反应,唉叹一声将药丸抽开和在湿水里,腾出一只手捏着方正君的鼻子,瞅准方正君嘴微微张开时就给灌了下去,还好,还好知道吞咽。 “你怎么把他们都赶出去了?”孙虎一进门就瞧见赛飞在给方正君擦嘴。 “帮不上什么忙留在这里只会碍事。”赛飞头也没有回,“你回来的正好,我刚才给他喝了我配的药,你现在就找个锅来,将酒热热了拿酒给他擦擦身子,估计一,……个把时辰他的烧就退了。”赛飞本来想说一两个小时的,想了想古人都以时辰计时,才勉为其难地改口。 孙虎一听说烧会退高兴得跟什么似的,连连点头答应着:“好,好,我这就让人去拿锅热酒。”说完转出身朝外面的人吩咐了一句就回来,来到赛飞近前朝赛飞拱拱手说:“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咱们这爷的身份,就算你不知道依您的聪明一看这架式也能猜着八九不离十,若是这位爷有什么差池,别说我,就是里里外外地大小官员都会……唉,老夫先替众位,替自己谢谢你了。”说完就朝赛飞躬身。 赛飞被他的这一番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让开说:“您别这么客气,我也不想我这两天白忙活了。他的伤虽然多,但我看过了有几个伤口虽然大却不深,其它的小伤口都是些划伤,并不是很严重。只要把烧退了我想应该就没有问题了。”看着那个孙虎还要客气一番赛飞立马接道:“你还是先不要在这里跟我客气了,赶紧给他擦擦身降温吧,我也有些累了想歇歇。”说着还大刺刺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哦,这是老夫疏忽了,实在对不住。你这边请。”看着赛飞困得实在不像样,边赔不是边将赛飞往屋外领。 “这间房是专门给你叫的,你先歇着。”孙虎将方正君隔壁的门推开将赛飞让了进去。 赛飞进得屋内看了一看点点头说:“谢谢啊,我先去睡睡,有什么事你就叫我。”道完谢赛飞就关上门,完全摸到床上就累得实在动不了,连衣服都没有脱倒头就睡。 正文 第8章 不争馒头争口气 待赛飞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睁开眼已经天光大亮,一夜无人打扰赛飞估计方正君应该挺过去了。虽说心里那样想确也不是太放心,推开门走了出去看着方正君的门是开着的,赛飞刚要抬腿进去就被人给拦住了。 “什么人?站住!” 待赛飞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差点撞上一堵肉墙,郁闷地后退了一步说:“我进去看看他好了没有。” 那人扯了扯明晃晃地刀说:“孙将军说了这个屋,外人不能随便进。” 赛飞看着那冒着寒光的刀片缩了缩脖子,朝里看了看一屋子的熟人,看着她朝里看那些人都一扭头装着没有看见,赛飞心虽说堵着一口气,但是仍旧想要再见方正君一眼,耐着性子低声对门神说:“我是跟那个人一起的,我想去看看他好些了没有。”实在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念方正君,非要见他不可。 “不行,孙将军没有吩咐。”随着那尊门冷冷的声音势出,门内的那些人嘴里飘出鄙夷的冷笑。 赛飞淡淡一笑,心道这还真是一报还一报,昨日里对别人嚣张过头了啊。只是他们也太欺负人了,话说士可杀不可辱,赛飞也不管什么冒着寒气的什么刀了,梗着脖子对那门神说:“那你进去把那个大包拿给我,我现在就要走。” “什么大包?我们没有听说过!”回答她的是另一尊门神。 这次赛飞真的女火了,虽说自己昨天是有些过份,可他们也不能这样对待自己啊。不由自主提高了嗓门高喊:“那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不给我?” “休得在此喧哗,赶紧走,若是慢了小心爷的刀不长眼!”两尊门神齐齐地亮开刀来。 不知道为什么赛飞对那寒光闪闪的刀一点也不惧怕,仍旧淡淡地笑着:“好啊,你不长眼就不长眼啊!手起刀落,我还一了百了呢!你们那个尊贵的爷可真是与众不同!”说着声音陡升着叫起:“今天若是不把包给我,你就手起刀落!” “什么人如此喧哗!”随着中气十足的男中音响起,孙将军从里头走出来。立马有一个侍卫上前将赛飞如何喧闹的事添油加醋了一番,孙将军听完淡淡地皱了皱眉,走到门口对赛飞浅浅一笑说:“姑娘,实在对不住,我们爷还没有醒。你若有什么话请告诉我,老夫代为转达!” 赛飞也不为难与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没有什么话要说的,只是麻烦孙将军将我的大包给我扔出来。” “姑娘要走?”话虽惊奇的话,可孙将军面上却表现得非常平静,好似早就知道赛飞要走的样子。 “嗯。”赛飞也不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孙将军听完点了点头,朝里走去,不一会儿就听见他唤人的声音,守在门右边的侍卫应了一声,然后转过身对身边的侍卫说:“你看着。”说完还专门看了赛飞一眼才转身朝里面走去。 赛飞看着他们防贼似的防着自己心里觉得窝火,那个侍卫进去不一会儿就拧着赛飞的包走了出来,将包给她往地上一扔,态度很是恶劣,赛飞气得鼓足腮膀子。门内的那些人除了那个叫单大人的外,其它的个个幸灾乐祸,全都是一些小人嘴脸,更有甚都还朝赛飞呵呵地冷笑。赛飞知道那些人都是记恨自己昨晚将他们赶出来,想想自己总是要走,只是没有见着方正君,没有给他道声别,心里总觉着遗憾得难受。不过难受归难受,看看这些人的嘴脸赛飞拧起自己的包包扭头就走。 赛飞想要离开,不想却被那个门神叫住:“等一下,这是孙将军让我给你的!”说着随手一扔,四五个白晃晃的银锭子在地上打着圈响。赛飞鄙夷地看了一眼,转头就走,理也不理那个门神在叫什么。 赛飞蹬蹬地跑下楼回回头看了看客栈,才发现这个客栈的名称叫“君悦客栈”,赛飞喃喃地念着这四个字,想要把这名称留在自己心里。自己也不清楚方正君留给自己的是什么,总是感觉到浓浓的怎么也化不开,那种感觉自己从来没有感受过。 赛飞咬着牙朝客栈远处走去,肚子里咕噜噜的响声提醒着自己现在身无份文,掏出皮夹,里面有几张百元大钞,还有一些零钱,夹子里插了七八张银行卡,赛飞数了数至少有四张里面都有钱,可是这些对现在的自己来说一点作用也起不上。无奈地回过头想要走回客栈,却看见客栈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上了两个侍卫。 “不争馒头争口气。”赛飞将皮夹子狠狠地揣进包里,又狠狠地拉上拉链,随便挑了一个方向离开了客栈。若是现在她回头往楼上看一眼,赛飞就会看见一个标准的帅男执着扇子站在窗前看着自己,此人就是后来与赛飞纠搁好长时间的方正豪。此乃后话这里不表。 话说赛飞离开客栈后又身无分文,在路人的指引下来到当铺。 “你是要死当?还是活当?”精瘦的掌柜站在高高的柜台后面。 “死当。”赛飞也不看他,只盯着昨天要拿来当住店钱的耳坠。 “你要当多少钱?”掌柜的很老道的问话。 “你觉得值多少钱?”赛飞这时心里虽然烦却也不傻,神智还是完全的清明。 “这个嘛!”那个掌柜做出一副难为的样子掂量着。 “你别装了,它值多少钱您一眼就能瞧出。我不指着你能给我你看出来的价,可也不能太亏我。”他的把戏赛飞在电视里早看过无数遍,若是在平时还可以陪他玩玩,今天自己完全没心情。 “这样,十吊钱。”掌柜的琢磨了一下给了个价。 “我刚才问了,一个馒头还要二文钱呢!”赛飞很显然不是很耐烦。 “那你说多少?”那个掌柜的也看着了赛飞心情不好,想要将赛飞的性子磨没了好下手。 他却不知道赛飞是一个最讨厌讨价还价的主,瞧着他跟自己老打太极,赛飞眯眯眼说:“掌柜既然欺我人生,我就只好去别家了。我记得这镇上别的店少就当铺不少,刚才我已经把话说明了,你还这样欺我。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就是让别人得了便宜也不让你家得逞。”说着就向掌柜的伸手要东西。 那掌柜的见她急了心里暗呼要砸,连忙赔笑说:“看你说的,我怎么欺你呢,我是生意人,能有利赚我当然要赚了。你别生气,这样我给你兑成银子,二十五两银子,嗯,再加两吊散钱,怎么样?” 看赛飞就要掰着指头算忙接着说道:“你不用算了,我给你报,一吊为800文,2000文为一两白银,我给你的价够高了吧。” “嗯,就按你说的。”赛飞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好咧,破烂耳环一对。”看着赛飞应下,他朝里吼完一嗓子又扯着笑对赛飞说:“你这东西确是好东西,不赎当可惜了。” 他这样一说赛飞觉得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玩意自己买的时候就十块钱,按刚才卖的价折合起来涨了近千倍,若是平时自己可能会高兴得跳起来,只是今天心情实在不好,边数银子边对掌柜的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死当可以多当点钱。”赛飞将整块的银子装进背包里,又拿出一吊钱解开,随手拨拉一些装在衣兜里,其余剩下不管整的还是零的全都严严实实地捂在背包里。确定收好后才跟店家打了声招呼走出店,那掌柜笑着点点后,笑着说欢迎下次再来,赛飞无奈地摇摇头心说,估计下次就不知道进哪家店了。 “客倌里面请。”赛飞走出当铺转身就拐进旁边的面馆,这次招呼自己的是一个妇女,看样子有三十来岁。 赛飞要了一碗面实在饿急了唏溜溜地一股脑吃完,抹抹嘴问那女的:“大姐,多少钱?” “五文。”那大姐露出一口白牙笑着回答。 赛飞掏出一把也没有细数,看了一下大概有十二三文,将钱推给那大姐说:“大姐,我看你跟我的身材相仿,能不能把你的衣服卖给我一套?你看这钱够不够衣服钱和饭钱?” 看着那大姐一副奇怪的样子看着自己,赛飞淡淡地笑说:“我是女的,麻烦大姐了。” “有,有。”听着赛飞的解释,那大姐哦了一声连忙应答。赛飞也不管她心里想的是什么,只将钱朝她推了推。大姐也是老实人,除了面钱只多收了五个铜板将剩下的又推给赛飞,“要不了这么多钱,我的衣服都是粗布衫,值不了几个子。” 赛飞也不推辞直说了声“多谢大姐。” 大姐是一个活泼的性子,喜笑言开地边说话边将她领到屋后。 进了里屋那大姐翻箱倒柜地找出她多年未穿的新衣交给赛飞,看着赛飞的鞋很是怪样,还拿出自己的绣鞋给赛飞换上说啥也不要钱。这位大姐使她一早的阴霾散去,觉得这世上还是好人多。换上新衣再将换下的衣物衣进背包里,拉着大姐的手一再感谢,看着那大姐被她感谢得快要晕过去了才罢手。 赛飞看看门外来去的行人感很茫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该何去何从。从大姐那里了解到与这里相邻的城市为汾州,赛飞心想找一个稍大一点的城市先安顿下来,于是向大姐询问了去往汾州的道路。那大姐不仅告诉她城市的方位及各条前往的道路,还好心地介绍她一个可靠的车行。 赛飞再次感谢一番,按照她的指引到马车行找到她介绍的人。那人一听是面馆大姐介绍来的,高兴地应称下来。不一会儿功夫就套好车,二人上路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话说赛飞离开客栈,待方正君醒来已经是一天以后的事了。 “谁让你们放她走的?”得知赛飞已经离去在,方正君仿佛失去了什么一样,心里既焦急又担忧。 “皇上,此人可疑。”站在床前的方正豪,躬着腰淡淡地回答着。 “朕知道她的来历有些可疑,可朕很清楚她对朕没有一丁点的恶意。”方正君的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气势。 “可是现在人已经走了。”方正豪这个人的定力确也不差,丝毫不受方正君气势影响,只是淡淡地陈述着结果。 “给朕去找。”赛飞在山上时曾对方正君说下山之后二人分手,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相见,方正君暗自问道难道真如她所说以后会一辈子都不会相见了吗?想想方正君就觉得无比心慌。 “马上派人去找。”方正君不允许一辈子不相见的事情发生,很肯定地下着命令。 看着方正豪还有迟疑着说什么,方正君叹了口气对他说:“朕知道你在顾虑什么,这不怪你。可你确是不应该那样……不说在山上的时候,就是前天,若是她不在你们这些人有谁能够保证朕能挺过那一关?……再说我答应过她,要帮她找人,不管是真是假我都要履行诺言。季布允一诺,朕为当今天子难道还不如一介布衣?” 方正君言辞恳切听得方正豪也动容,只见他低头一言不发,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恭敬地跪下朝方正君叩头说:“臣糊涂,臣一定亲自将马姑娘找回来。” 方正君点点头又想了一想对他说:“派个人去吧,朕还有重要的事要你去办。” 方正豪叩头下去办差,方正君心里既对赛飞的安危惦念,又对赛飞的来历疑心重重,既想马上见着她,又怕立即见着她。 正文 第9章 方正君心中的牵挂 话说车老板拉着赛飞离开杏花镇,连着走了两天才到汾州,正好车老板对汾州城也很熟悉帮着赛飞在城里租了一个小院。租金很便宜,一个月就300钱的房租,车老板看着赛飞一个人也不容易连着车费带中介房屋的跑腿钱加起来才收了一个月的房租钱。赛飞觉得很是过意不去,特别是车老板说的那句特别暖赛飞的心。“姑娘,以后用钱的时候多着呢。”当赛飞与房主签了契约后,车老板又将托城里的一家亲戚照顾赛飞,走时还对赛飞千叮咛万嘱咐一番才走。 原来住这院子的人也刚搬不久,据说是他家的儿子取了一个什么功名,官府下了赏赐自己家也凑了些钱修了一个大些的宅子,一家人都搬过去了。赛飞将对方正君说的那番话告诉房主,央着房主给自己办一个身份文谍,房主听着赛飞言辞恳切,加上又是老熟人介绍来的也就答应下来,赛飞是八月初九上午央的他,到了中午人家就把身份文谍给她送来了。 有了身份文谍赛飞就是这个所谓的大尧合法的公民了,有了身份证,有了住的地方,赛飞觉着自己漂着的心总算有些安定了。将院子上下打量了一番赛飞感到很满意,不大的院子分前后两个院,前院正北有三间朝南的正房,东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从厢房与正房交界的地方有通往后院的小门。后院其实就是一块菜地,临着正房的东侧后面有一个小屋。赛飞走进去一看,里面锅灶都即齐全又干净,细仔一瞧才看见小屋的南面有一道小门,推开门就回到正房的堂屋了。 看过了房屋赛飞细细地盘算着花销,吃饭买衣服花了10文,车钱300文,房租300文,路上吃饭住宿花了100文,到了汾州城又花了一百来文。卖耳坠得了25两零两贯,扒拉扒拉算算还剩25两白银和近400文的散钱,看看屋子家什都在,也就添些床被和日用品而已经。 赛飞在大街上采购着日用品,手里又拧又抱,背上还背着一堆,跌跌撞撞一在人群中冲撞。路过一个街口,听见有人嚷嚷地议论谁可怜。赛飞一直都认为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所以对这些热闹从来就不感兴趣。 “官与民争个什么!哎!可怜了那个丫头和小孩喽,造孽呀!”赛飞正要转身避过围观人群,却从听里面传来一阵叹息。 “那小丫头虽然干巴巴的,一细看也是算清秀,现在还小等长开了一定是一个水灵灵地大美人。”赛飞正在为自己的偶遇惊讶时,一个邪邪的声音又响起。听着那声音周遭的一些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赛飞也一个凌灵颤,不过倒好那人说了只是发着邪笑,却也没有别的举动。 周围的人群中不时的都有叹息这两个孩子可怜,赛飞站在后面老久也没有见一个结果,正要抬腿走人却听见一个小孩哭嚎起来,听那声音应该是一个不足岁的孩子。那孩子一哭紧接着一个女童也哭着哀求起众人,那意思是说请好心人帮着治父兄病,她愿意给善心人做牛马,从未遇着这等事的赛飞心里一颤一颤的难受。 “她要多少钱?”赛飞看着周围的人个个品头论足,就是没有人出钱,侧头好奇地问旁边的一个大嫂。 “姐姐,你买我吧。”许是从来没有人问价码,一听赛飞的话众人就从中间闪出一个道来,一个头上插着草的孩子就朝赛飞扑了过来,拽着赛飞的裤腿央求着。“好心的姐姐,你就买了我吧。” 赛飞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愣,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她。那孩子看着赛飞不说话以为是她在犹豫抓着她的裤脚不放,连连地在地上磕着头,边磕边哭着乞求着:“只要你帮我请大夫为我爹爹和哥哥看病,我不要钱,我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一辈子为你做牛做马,你行行好,行行好。” “你先别磕了,先起来。”赛飞哪见过如此阵仗,被她弄得手足无措地走也不是停也不是,只知道赶快制止她继续磕头。“你别磕了,你这样我也没有办法跟你说话呀,咱们好好说。”看着那小孩还指止不住的捣着脑袋,口里哭求着不停,周围的有些人也趁起劝说让她买下她。 赛飞被闹得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得扶着她说:“你先别磕了,我帮你就是,我帮你就是……”连着说了几次那孩子才止哭磕头,抬着泪汪汪的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赛飞。看着她红肿的双目赛飞一阵心酸,朝她点点头肯定地说:“我帮你。” “姐姐真是好心人,我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得到赛飞的肯定回答那小女孩又是一阵磕头谢恩,周围也有一些人朝赛飞拱手称赞赛飞好心。 待闹哄哄的人群开始散去时,赛飞这才看清小女孩身后还有三个人,一长一少的两个男的躺着,看着气都喘不匀,一个不足一岁的奶娃在地上爬着,腊黄的小脸焉搭搭的。赛飞顿时明白眼前清秀的丫头这一阵子怎么也没有买,原来是买一赠三呀。赛飞苦笑着摇摇头,可又回头一想也好,自己在这里孤身一人无亲无故的,也许是老天给她的缘份,此时她救了他们自然与自己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互相之间有家人照应总是好的。 还有一些围观的人还未散去,几个人领着赛飞他们几人前去衙门签了卖身文书,那一长一少的男子病恹恹地行走不了,有个好心的人找来一辆板车将他二人拉上。到了衙门一家四口都齐刷刷地签了文书,卖身于赛飞。虽说是卖身赛飞大多数的人心里都清楚,这些人买回家光药钱都会花不少,有的暗暗佩服着赛飞,有的主动找车将那家子连同赛飞的东西都拉回赛飞的家。到了家一个大夫主动地给四个都诊了脉,还免费送了两副汤药。赛飞连连感谢,小女孩也千恩万谢地拱作揖。 赛飞将大夫送到门外询问了一番才知道那两个就是营养不良,加上染了风寒,背臀部有些外伤。本来不是很严重,估计是拖的时间久了所以看起来有些像病入膏荒之症的样子,虽然严重倒也并无性命之忧。 这家人姓陈,是汾州府辖下的农民,小丫头有一个很顺口的名字,叫翠,在签文书时本来应该改名赛飞很喜欢就没有改仍旧让她叫翠。那个年长的男子是小丫的父亲叫陈丈青,早些年也是中过秀才的读书人,后来屡次考举不中不得已在乡下做了一个教书先生。年轻些的是小丫头的二哥叫陈子由,不爱读书整日里跟一些混混武刀弄枪,虽然这样人却不坏。地上爬的孩子还不足一岁,是翠儿大哥的儿子叫陈继风。 因为她大嫂有几分姿色,当地有一个豪绅家的公子风流成性,常常调戏她大嫂。平日里家人忍忍也算是风平浪静过去了,就因为他们忍得多了那风流公子便也大胆起来,言行越发的放肆起来。有天他又来调戏大嫂,不想被翠儿大哥瞧见,她大哥当然不干,三言两语不合就扭打起来。富家的公子怎抵常年干粗活的农汉,她大哥一失手就将那个公子的一个胳膊给扭断。按说他理亏在先扭断脖子都不为过,可偏他家势大,回家后吊着伤了的胳膊就带着家丁将翠儿的大哥大嫂抓走,大哥当夜就被打死,大嫂也遭了玷污自尽了。那家人仗势胆大得没边了,将人家人害死还不肯罢手,借口要报断手之仇,提出要么将翠儿一家斩草除根,要么让翠儿去他家做小,翠儿才多大点的孩子呀,他尽有这样的要求!真真是无理之极!还好那富家有两个一老一少的夫人也算是个良善之人,看着家人可恶,陈家人可怜,于是花钱支使可靠的丫环连夜陈他家报信,翠儿一家才险逃过难。 躲躲藏藏地进了城翠儿爹爹带着他们要去告官,却不想汾州知府外出公干了不在,因为心切言语上与官差有些争执,她爹与她二哥双双都被打了板子。这一来而去丧子丧妻之痛那父子俩终于还是支不住病了,刚开始还撑着后来实在不行翠带才上街卖身救父。 想想一家人也真可怜,以前家中还有房有地,就因为取了一个漂亮的媳妇就搞得家破人亡财也散。 翠儿这丫头却是一个小人精,在签卖身契时小丫头所赛飞反悔不给父兄治病,连哄带唬让父兄侄子也签了文书卖身于赛飞,弄得赛飞真真地哭笑不得。 看着躺着的还有爬在地上的三个人赛飞叹了口气,恼自己一时义气将人带了回来,眼下虽有些银钱可日还长着呢,坐吃山空以后还该如何营生。回到屋内翻了翻,吩咐翠儿给父兄煎好了药后做饭,自己带着收出来的东西上街去了。 赛飞再次站在当铺门口,手里掂着一对发卡感叹自己三天进了两次当铺,若是将自己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东西都当完了以后日该如何过。倒还好这些小玩意在二十一世纪也就几块钱的价,在这里却是可以卖个不错的价钱。想自己花了两块钱买一对的发卡,在这里居然当了三两银子还外加一百七十个铜板,在这里也算是大数目了。 回家的时候赛飞又买了些吃的和用的,实在拿不了只有找了两个伙计帮着自己搬。那两个伙计一听说赛飞要去的方位,二话不说就帮赛飞把东西拿回家,走的时候连说赛飞是一个好人硬一文钱的工钱也不要,弄得赛飞再一次感叹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待赛飞拧着东西回家时翠儿的爹爹和哥哥已经醒了,翠儿正正坐在床上你一勺他一勺地给两人喂饭呢。 “主人……”看着赛飞回来翠儿有心害怕,估计是觉得没有待主人回家吃饭先给父兄吃有些不对。 “不妨事,你继续。”赛飞朝他们笑笑,自顾自地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翠儿也听话地重新坐到床上,看着赛飞并未见怪也放心了,父子俩也有些惶恐,被动地张着嘴,眼睛不停地朝赛飞瞟。 “我叫马赛飞,在先衙门时我已经介绍过了,我现在要说的是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但我也是一个小老百姓,没有什么根基,现在没有办法为你们报仇。如果你们一心想要报仇,那么等你们身体养好后我会把卖身契还给你们,你们自行请便。”看着二人吃罢了饭,翠儿也收拾好碗筷,赛飞坐正身子摆出一幅家主的样子以一声咳嗽为开场白。 “家仇是要报的。”赛飞话音刚落靠坐在里侧的翠儿二哥陈子由张张沉重地开口了,表达完自己的最终目标后又看了看赛飞说:“但是我们既然卖身于你,就算是报仇也要等报了你活命之恩才去。” 听着他的话语靠坐在外侧的父亲陈丈青也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有打算,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以后就不要说什么恩不恩的,能跟你们在一起我也很高兴,在这里我既无亲朋也无故旧,孤身一人,若是你们愿意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赛飞顿了顿又接着说:“以后若有什么难处你们开口,若是我能帮上当然帮,若实在帮不上出出主意参谋参谋也是好的。” 赛飞的话语中散发的诚意父子爷孙几人都感受到了,都点头齐声回:“多谢主人恩泽。” 一声“主人”喊得赛飞一颤,赛飞挠挠头说:“以后你们就不要叫什么‘主人’了,怪不好意思的,若是你们看得起就叫我一声姑娘就行,这样也显得亲切一些。” “那我可以喊你姐姐吗?”翠儿再早熟也是一个孩子,看着赛飞有些孩子般的表情立马原形毕露。 “翠儿不得无理!”不待赛飞回答,翠儿爹就呵斥了一声。 赛飞连忙将翠儿拉到跟前说:“不要吓她,以后她就叫我姐姐,你是她的父亲我以后就叫你陈叔,你家二郎以后我就直呼其名吧。大家以后吃住都在一起,不要弄得生生分分的。”劝解了好一会儿那家人才改口叫赛飞为姑娘,赛飞听着也觉得顺耳多了。 安顿好他们赛飞一身疲惫胡乱地吃了两口翠儿给留的饭就回房躺在了床上,边休息边打算着今后的日子。 正文 第10章 新生活计划 “姑娘,还有别的活吗?”陈子由劈完柴满头大汗地跑到赛飞跟前要活儿干,赛飞讪讪地笑着说没有,让他去歇着。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陈家父子的伤病只养了三五天就好了,到现在他们一家已经到赛飞家近十天了,这三天来陈家二郎过一两个时辰就找赛飞要一次活,要得赛飞心慌。这些天赛飞都满大街地找门路,一连找了好几天也没有着落。“姑娘,虽说你有些家底,只是由着咱们父子爷孙坐吃山空也不行呀。”陈丈青听着儿子的话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手头还捧着书本对赛飞语重心肠的说。 “可我也不知道做什么营生好。”赛飞瘪着嘴一脸苦闷相。 “昨日我去街上买书,看见有一家酒肆要转租,要不咱们去把它接过来吧。”陈丈青一拍头说道,说完又指着他儿子说:“店小二有了。”转身指着远处洗衣的翠儿说:“翠儿跟她娘学过几个小菜,店里的菜食交给她就好。我也算得几分帐,支撑一个店应该没有问题。”说完兴冲冲地看着赛飞。 “那我干嘛?”赛飞看着他说了一圈愣没自己啥事,不由得心里一憋,指着自己鼻子问陈丈青。 “姑娘当然升格做小姐,只要每天晚上看帐收钱就好。”经过几天相处下来,陈丈青也看出赛飞实在是一个随和的人,也不由得像当闺女一样与她亲近起来。 “那好。就这样决定,只是我不知道钱不够不够。”赛飞想了想也觉得可行,虽说要投一些钱进去,却也比坐吃山空强得多。 “若姑娘愿意,我这就去详细地问问。”看着赛飞也有意,陈丈青兴头也足了起来,书也不看了跃跃欲试看着赛飞。 “好,你将店租金和赋税都问清楚。”估计是这些天啥事不干给憋得受不了了,陈丈青看着赛飞答应非常高兴,连连招呼自己的儿子一起去打听了。待他二人出门翠儿也去做午饭去了,赛飞进了自己的屋再一次翻背包。 呵呵,这是第三次了,赛飞又一次站在当铺口傻笑。这次她拿了两样东西一起去当,一枚铂金的戒指,一对镶着红塑钢仿钻的银制的发卡,这两样比上两次当的都要贵重得多,赛飞心想应该会当一个好价钱,却不想白银在这里虽然稀少却也有,若不是那红色的塑钢仿钻连本钱都当不回来。跟着老板争争吵吵话说了一箩筐两样东西才当了不到十五两银子,真真地气煞赛飞了。不过想想如果真将酒肆办起来,以后也用不着进当铺了,算算以后的道路还算光明的,也就不计较了。 赛飞回到家父子俩也早就回来了,她进门的时候两爷子正兴奋地规划着未来呢。 “姑娘,我们问了,可以做,连租金带税赋一个月只要500文即可。店也不用修葺,只要添些桌椅板凳就好。”看着赛飞进门,陈家二郎兴冲冲地冲到赛飞跟前对赛飞说。 陈家老爹显然也很高兴,若在平日儿子如此行径自己肯定会视为无礼,今日却也不诉斥他只是接着话岔点着头对赛飞说:“我们去的时候那店家认得了我们,知道是你要租店,连说你是好人,房租的租金月付就好。只不过每天给他爹娘送三餐饭。” “送三餐饭?为什么?”赛飞觉得挺奇怪的,有人当钱作租金吗? “哦,那店主原是一个读书人,今年乡试落了榜回来的途中遇着一个有名的学问人,与之相交后觉得他人品还不错,答应收他做学生,可家中双亲年迈不放心,一听说你要去租知道你是好心人想要将双亲托付于你。每日给他双亲供三餐,店的租金就一百文,这就跟白给咱们一样吗。”陈家二郎兴奋得很,说起话来颠颠倒倒的,赛飞也倒听他将源由说清了。 “哦,这样,也不妨。”听明因由赛飞也了然地点头。 “回来的路上我算过了,咱们就花个五六贯换些家什,买些酒肉就可以开张了。”上了年纪就是稳重一些,陈家老爹却不像儿子那么只顾兴奋,心里头倒也装着一些实在的事。 “好,那下午咱们就去买,晚上连着就过去收拾收拾争取明天就开张。”赛飞听着也很兴奋。 “呵呵……”听着陈丈青的笑声赛飞有些不明就理,陈丈青笑着用手点点赛飞说:“就是要开张,也得先把店租下来才成呀!”听着他的话赛飞也讪讪地摸摸头呵呵地笑。 事情很顺利,店子比赛飞想象的好大些,也要干净些。那店主的老父母也并不老,只是五十开外的样子,人也硬朗,赛飞觉得不是那种一时半会儿就生病的那种人。签了约付了租金,不待赛飞吩咐陈老爹就带着儿子打扫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起来,赛飞觉得自己应该添两件衣服,取了两贯钱交给陈家父子让他们去采买开店的用品,留下翠儿在家带孩子,自己一个人上街买衣服去了。 “姐姐,以后还是买布回来咱们做好了。”翠儿身穿赛飞刚给买回来的衣服,撅着嘴朝赛飞嘟啷。 “怎么,不喜欢?”赛飞将翠儿扯着转了几圈没有瞧见有什么不好的呀,翠绿浅绿相配很好看嘛。 “喜欢,就是,太贵了。”那丫头用手抚了抚头襟喃喃地说。 “我不会做。”赛飞心说谁不知道成衣贵呀,可也要会做才行呀。 “我会,娘以前教我了,娘过世的时候嫂子还没有进门,爹爹和哥哥的衣服都是由我做的。”小丫头兴奋地挥着手对赛飞露着牙齿。 “是吗?你可真能干。”小丫头也就十三岁居然会裁衣,赛飞真真惊奇不小。 “嗯,以后姐姐想穿什么样式的衣服,只要告诉翠儿,翠儿就给你做,好不好!”自从赛飞将她们买来后第一个与她相熟的就是这翠儿了,在翠儿的眼里赛飞简就是菩萨,对赛飞是喜欢得不得了。待赛飞点头称好后,小丫头就开始兴奋地掰着手指数自己会缝制一些什么款式的衣服了,边说还边在赛飞的身上比划着。 “叩!叩!”翠儿正说得起劲,赛飞也正听得起劲进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二人还以为是陈家父子回来了,也没有去开门,只是朝门外喊了一声:“门没栓,进来吧!”就又只顾自地聊了起来。 “请问这里可有一个姓马的女子?”进得门来是两个官差模样的人,看起来年纪不大,进了门看见只有女眷在,就没有往里走,只是站在原地远远地拱拱手询问。 “你们有什么事?”看着他们进来赛飞猜了一个八九不离十,心里奇怪却也不敢肯定。 “我等奉上峰之命前来相请马姑娘。”见赛飞问话,其中一个稍高一些的官差拱手回答。 “我犯了什么王法吗?”赛飞站起身来向前踱了两步问。 “没有,没有。姑娘你就是马赛飞马姑娘?”见赛飞齐耳的短发二人相互看了看又相互点点头,待赛飞点头肯定后又拱手对赛飞说:“我等只是奉上峰的命令前来相请姑娘,姑娘并未犯什么王法。” “我不去。”赛飞隐隐感觉到什么,想也不想就回绝。 “还请姑娘不要为难我等。”二人见赛飞想都没有想就回答略略有些吃惊。 “二位既然不是来抓我的,那我就是还有得选择了不是吗?我选择不去。”赛飞表情严肃,从丝毫不容置疑的语气中体现出态度很坚决。 二人相互看了看,然后又相互嘀咕一句后,稍矮的那个小子转身就走了出去,独留高个的跟赛飞大眼瞪小眼。 “姐姐。”翠儿因为对父兄被官差打了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看着官差就有些害怕。 “没事,你进去看看继风醒了没。”赛飞拍拍她的背安抚了一番,待她进去后又走回木椅上坐了下来。 “坐着等吧。”赛飞指了指离自己不远的木凳朝高个官差说。那官差也不客气,蹬蹬地走过来一屁股就坐下,眼睛仍是直直地瞧着赛飞,好像连眼睛都不眨,仿佛他一眨眼赛飞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了似的。赛飞也不理会自顾自地靠在椅子上捧着一本书看。 约摸有十几分钟,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听那声响人不少,只是到了门口都停下来了。听见门外有动静,那个跟她干瞪眼的官差急急地朝门外走去,闪出门不到一分钟又进来了。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好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青衣,手执文扇,模样子里透着些许方正君的影子。他的身后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老少男子,其中几个赛飞在杏花镇见过。 那执扇的男子收扇上前朝赛飞打了个躬语气平和地对赛飞说:“在下方正豪来向姑娘赔罪了。” 见着他打躬身后的众人也学着他的模样朝赛飞作揖。 “各位都是身份尊贵之人,赛飞一介民女,何来大德敢受众人之礼。”赛飞朝旁闪了两步,语气不卑不亏。 “前些日子是在下鲁莽,让姑娘受了委屈,正豪再次陪罪。”众人对赛飞的态度有些微辞,有些人小声地嘀咕着什么,方正豪伸了比了个制止的手势后又朝前走了两步再次向赛飞打了个躬。 “赛飞那日言语过失,得罪了各位大位,应该赛飞赔罪才是。”赛飞照样朝边上闪了闪又朝后退了退,朝他们福了福身谦声说道。 方正豪身后的众人连连摆手说:“哪里!哪里!” 赛飞正了正身子朝方正豪的位置近前两步,稍低着头说:“大家好意思赛飞心领,我也不为难大家,烦这位爷帮我带封信给那人吧。” 说完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自行回到屋内。进了屋赛飞倒也不知道给写些什么,想了想折了一张白纸装进信封里就出来了。 “劳烦您了。”赛飞将信封递给方正豪。 “姑娘不再考虑?考虑?”方正豪掂了掂信封问着。 “多谢您的好意提醒,赛飞已经想好了。”赛飞也微笑着低了一下头回答。  “那好,我先将信带回去,但还请姑娘若无他事不要远行。”方正豪想了想点点头叮嘱了声转头也就走了。   他走时留下了最选进来的那两个官差,说是保护。赛飞瘪瘪嘴心说明明是监视嘛,虽不愿意也无他法。   中午陈家父子回来翠儿将上午的事告诉了他们,二人见赛飞不愿意说也就不问,吃完了饭就出门办货去了。赛飞在家闲着觉得无聊,也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