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你想干嘛 天使花园度假饭店 天使花园,较五颗星还要高阶的顶级饭店,它矗立于群山环抱的幽谷坡地间,业者极尽巧思地将空间融入自然氛围里。 为了让来到这儿的每位贵宾,能够真正释放自我且悠闲自得,天使花园的每间客房都拥有最顶级的配备,随处更可见贴心设计。 当然,一般客房都能如此豪华舒适了,自然也就能想见总统套房的奢华。嗯,好吧,如果想象不出,那住一晚总统套房要花上三万台币,这样总该明白它究竟有多顶级了吧? 然而,可怕的是为了办场婚礼,哦,不,是两场婚礼,两位新郎倌竟包下整间饭店! 她很惊讶,她芦温蒂只是一介「贫」民,完全无法想象这等夸张的大手笔! 只是,教人震惊的不只如此,想不到……两位好朋友的准老公竟然还是饭店的大老板! 她不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知道不该这么说,但「麻雀变凤凰」的电影情节,怎么可能活生生出现在眼前? 她不是嫉妒,她不是坏心,她只是真的很难相信,但……看新娘子们笑得如此甜蜜幸福,她根本没有不相信也没有怀疑的理由了。 原来,童话也能变真实。 心里头,有点酸、有点涩、有点苦,她是由衷要祝福好友,也应该高高兴兴、欢欢喜喜的,却掩不去那闷闷的感受。 她、莒南、安妮,她们是三人组,在「天使学园」里,她们年龄最相近,所以感情最要好,她们就像亲姊妹一般,但今天……她们就要嫁人了…… 她真的不是嫉妒,她只是有那么点羡慕,从今以后,她们各自拥有自己的「家」,一个真正属于她们自己的「家」,而那里是她没有权利也无法闯入的禁地。 刹那间,失落愁怅袭来,彷似大石压着心,温蒂就要喘不过气,只好一步步退缩至角落。没有办法,她摆脱不了忧郁心情,只能选择将自己隐藏起来…… 奇也怪哉!今儿个办的是喜宴,不是丧礼吧?那,她干嘛一脸哭丧样? 左看右看,武莫实在看不出答案,所以决定要去问个清楚明白。 大步一跨,三两下就来到角落边,武莫犹如巨大神像般,直直矗立在温蒂跟前。 「喂,你干嘛?」距离拉近,武莫完全看清她的「娇小」。 早知道她矮,但毕竟都是隔着些距离看,所以没真正了解她究竟有多矮小,但这回……嗯,他终于了解在「魔戒」里,大家是怎么看待哈比人的了。 不过,嗯,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撇除那矮小到近侏儒的个儿不说,她有张不错看的漂亮脸蛋及有料身材。 「喝――你你你、你想干嘛?」突然被阴影笼罩,温蒂有点不悦,却在抬头时被吓了奸大一跳。 妈啊!这男人、这男人怎么壮得跟熊一样?吓死人了,她早就知道他很高壮,但没想过会是这么可怕的块头,原来远看跟近距离看还是有些不大一样的。 「我哪有想干嘛?我是来问你在干嘛?」转个身,他站到她身旁,背身倚着墙面,两条长腿往前伸,他将自己调到与她比较好谈话的高度距离。 「没有啊,我哪有在干嘛?」她只是心情低落,这跟他没有关系吧? 「那干嘛顶着一张死人脸?」他不是真的很关心她,只是意思意思来问一下,毕竟他俩也算有点缘分,因为他两位好损友娶了她两位好友,所以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死人脸?!他竟然这样说她!气上心头,温蒂横他一眼,旋即出声斥着:「乱讲!我哪有?」 回嘴同时,她连忙探手进小提包,取出随身必备的小圆镜,然后很认真的左照右照努力照,最后才发现自己脸色真的是不大好看。 左手掌镜,右手抚颊,温蒂瞪着小圆镜里的脸。糟糕,她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垮下肩,头一偏,温蒂更郁卒了。 「瞧,我没说错吧?」看见她的反应,武莫笑了。「你啊,再端这张脸下去,铁被人认为你是来唱衰的。」 「什么唱衰?喂,你不要胡乱说好不好,人家我哪里有那个意思了?」本来是心情抑郁,现在却是晦暗加不爽。 「没有?!你要不要再看清楚一点?」伸手,他将她手上的圆镜更推近她脸,要她 自己再仔细瞧个清楚明白。 「看什么看啦?你很奇怪耶,我摆什么脸,干你什么事啊?」不想配合他,想把圆镜收回,偏偏她的力道根本敌不过他。 「本来是不干我事,可我不该问也都问了,所以只好管到底罗。」说起来,这也算有始有终吧? 「你、你无聊!走开啦,不要管我。」她不要他管她,他又不是她的谁! 「就不走,我就偏要管,你能拿我怎样?」为什么要跟她耗上?嗯,答案是不知道,反正两条腿还不想离开,所以他只好继续留在原地招惹她。 「你!」侧过身,她怒瞪他,却只看到他更惹人厌的笑。 「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你个头这么小,不适合藏太多事啦!」咧开嘴,他笑声调侃。 他他他、啊――他可恶啦!竟然敢取笑她?对啦,她就是小个儿啦,啊不然他是想怎样?笑死人了,也不想想他自己长得有多大只,她怎么能跟他这头大黑熊比啊? 「……」哼哼哼!气到说不出话,温蒂只能用眼神杀人。 「不说话?」挑挑眉,武莫笑笑,跟着蹦出更让人气炸的话。「其实啊,你不说我也看得明白。」 「……」她还是不说话,脸上却有了些表情,彷似在说着:骗鬼!你又不是我的谁,哪会懂我想什么? 而,虽是无声之言,武莫却还是读懂了她的意思,然后,勾唇,他笑得轻佻也暧昧―― 「你是在嫉妒,没错吧?」想来想去,这答案最有可能,所以他讲得很笃定。 其实,他早有听说,听说女人的心眼都很小,就算交情好到亲如姊妹,但当对方得到比自己更多的幸福快乐时,很多不平不满的情绪就会跟着窜上心头。 他想,她应该就是犯了这等小心眼病症,所以才会在大家都欢欢喜喜庆贺的时候,她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搞忧郁自闭。 「你胡说!」她马上矢口否认,情绪很激动。「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 能会嫉妒她们?你、你不要胡乱说话,我才不是那种人……我不是……」 她没有!她才不是在嫉妒!她只是羡慕,羡慕她们拥有一切,而她却仍然是一个人;她没有嫉妒,她只是觉得从此孤独,所以难免觉得失落也难受……她不是,她真的不是在嫉妒。 「不是就不是,干嘛吠这么用力?」他只是照常理推论,就算说错了也不用生这么大的气吧? 「你……」瞪他,用力瞪他,瞪得眼珠子都快要掉了,但最后滚出眼眶的却是湿答答的泪。 「喂喂喂,有话用说的就好,你没事哭个屁啊?」X的!他是不是惹错人了?哪有人吠完就哭的?她说不是就不是嘛,他又没硬逼着她说是,这有什么好哭的? 「呜……」她抬手抹泪,使劲抹用力抹,却怎么也抹不干。 其实,其实他说的没错,她是真的有一点点嫉妒,她只是没有勇气承认而已,可他却那样大声的说了出来,那让她觉得好羞愧、好难堪,也好抱歉。 她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她们感情好得像是亲姊妹,她应该要为她们找到幸福依靠而开心,可是她却只想到自己……她只想到自己是三人之中唯一还没找到幸福的人。 怎么办?她好坏,她不可以这样,但她却真的真的羡慕也嫉妒两位好友。 「喂!你够了没?你不要再闹了哦,你再这样我就……」该死!她是想闹到众人皆知是不是? X的!早知道就不鸟她了,管她爱搞自闭还是要忧郁,那统统都不干他的事,他干嘛没事找事做啊? 「你可恶啦!」没等他的威胁话语落下,温蒂反倒先起脚行凶,细细三寸鞋跟先往他亮晶晶的皮鞋前端踩去,再用尖尖鞋端往他小腿陉骨狠狠踹去…… 「哇――拷!」尖锐的疼痛感袭击而来,让武莫忍不住想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 但,接下来,温蒂却迅速转身逃离,他根本没机会表达对她祖先的「景仰」之 站直身,使劲甩脚,武莫恨得牙痒痒,很想立刻找人算帐,偏偏不远处传来好友的呼唤,害他没法即刻上演「寻人计」。 「X的!OO你个XX,就不要给老子堵到,不然肯定有你好看的!」于是带着满腔恨意,他撂出了狠话,发誓绝对不放过她。 T・A・G.集团总部 一早,才进公司,甫坐上自个儿位置,便来了两名意外之客,教武莫觉得诧异。 「干嘛?良心发现,不去度蜜月,想回来做事了?」当然,这只是随口说说,因为不可能成真。 「想太多。」果然,不出武莫所料,两人同时送上这句。 唉,就知道,这两只啊,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有老婆没兄弟,他武莫早早就看清他俩的没仁没义兼没良心了。 「那还来干嘛?故意炫耀你们很清闲,好增加我的心酸程度?」撇撇唇,武莫说话向来冲。 「这种无聊事,我们不会做。」卓越先行回应。 「没错。」点头,郇胤附和,接着又说:「我们来,是有事交代。」 「哇哩咧!」瞬间,两眼瞪大,武莫一脸的不可思议。「有没搞错?整个集团交给我还不够,你们竟然还敢说有事『交代』?」 啥时开始,他武莫等级变这么低了?从一开始的平起平坐,沦落到被「交代」事情?拷,真够他X的OOXX! 「好,算我用词不当,不是有事『交代』,是有事要『麻烦』,这样你总能接受了吧?」送上白眼,郇胤知道他计较的是什么。 「先说来听听。」更正后的用词,让武莫颇觉满意。 但,他还是得搞清楚是什么事。要他接任务是可以,只要他明白事情始末,而且是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他武莫绝对义不容辞。 「芦温蒂。」两人对看一眼后,再看向武莫,这才说出答案。 「啊?」可,对武莫而言,那不是答案,只是一个谜。 「你见过她的,就在婚宴上。」以为他是忘了,卓越帮忙唤醒记忆。 「个儿很娇小的那位。」郇胤也以为他没印象,所以跟着补充。 「我知道她是谁,可你们提那小矮个儿做什么?」摆摆手,武莫打断他们。 这问题,没立即得到回应,只换来片刻的沉默。 「干嘛?哑啦?要说什么就说,说了头却不说尾,谁懂你们在说什么?」浓眉紧拧,在眉心问纠成结。 「其实……」卓越开了头。 「她就是我们要『麻烦』你的事。」郇胤接了尾。 「什么?」这下子,他更茫然了。 「你也知道,她对莒南和安妮很重要。」卓越再说。 「所以,她们对她很放不下心。」 「Sowhat?」重点是? 「因此,我们不在国内的这段时问,希望你能帮忙看顾兼照顾她一下。」终于,结论出现。 「哇拷!」霍地,登跳起身,武莫怒发冲冠。「有没搞错?这种白痴话,你们也说得出口?」 竟然,他们竟然敢要求他当「保母」!? X的咧!他武莫是什么人!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耶,他们却要他这铁铮铮的汉子干那种差事?OO你个XX,机车你个芭乐,他们是眼瞎了不成? 早知会得到这么激烈的反应,两人只能无奈对视一眼,心中纵有千万个抱歉及亏欠,但为了自己的蜜月假期,他们只能选择牺牲他。 「武莫。」两人同声唤,音调平稳却诡谲。 「干嘛?」喷着火,武莫回得冲又冲。 「是不是哥儿们?」郇胤先说。 「是的话,就该答应。」卓越接道。 「……」眼瞪得更大,武莫浑身冒火。 X的,他俩简直卑鄙无耻到极点!让他该死的根本就没得选,他们摆明了是要强迫中奖! 「三、二、一,好,三秒过,没拒绝就是接受,没反对就是认同。那,就这样说定,我们把她交给你了。」转身,两人一同往外走,带上门前又补了句:「相信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好,关门,走人。他们走得很潇洒,武莫却是恨得牙痒痒。 X的!那两个混帐,他们到底当他是什么啊?他耶,他武莫耶!出自显赫黑道世家,堂堂「武门」的少主耶!他们竟敢这样对他?! 一把火烧在心头,武莫真的是很恼,但……唉,再恨也没用,因为正如他们所说:没拒绝就是接受,没反对就是认同。 所以,从现在起,他注定要多了个包袱,而那包袱的名字就叫作――芦、温、蒂。 正文 第二章我来照顾你 MagicNail MagicNails,专业美甲沙龙,这是她芦温蒂的正职。 每天十二小时,一个月休四天,月领近三万五,如果客接得勤一点,想要拿四万也是不成问题。所以,她总是很拚命很拚命,为了多赚进那几千块,她总是连吃饭都忘记。 然后,撇除这份正式工作,她还会串珠饰、编手链,销出方式是拿来店里卖跟网拍,小本经营没法达到高收入,不过也算是不无小补。 反正呢,只要努力做,收入真的算是不错,她甚至曾经达到最高月收人――六万块! 可是,最近的她,很不正常,非常不正常。以往,她是拚命三郎,现在却没了那份干劲,每天都浑浑噩噩也懒懒散散,就像失魂丢心般的没精打采。 「温蒂啊,你到底是怎么了?」香玲,MaagicNails老板娘,个性属海派大姊头型,为人好相处又不拘小节,对店里的员工们更是尽心照顾。 「啊?」突被点名,温蒂这才回神,但仍然有些茫然。 「啊什么啊?你啊,心到底有没有带来?现在才刚开工,你就像没魂附体,我看你是不想做了是不是?」纤长食指直点温蒂额头,香玲语带责备却也关心。 「没有没有啦,我没有不想做啊!」这下子,温蒂清醒了。 「还说没有?连着恍神这么多天,我看你根本是不想做了。」眼一横,双手擦腰,香玲端出凶凶老板娘架式。 「哎哟,人家就心里有事嘛。」噘起唇,温蒂扮哀怨。 「有事?有事不会说出来啊!」 「就是说嘛,把事闷在心里,你小心闷出病来。」小米,MaagicNails另名店员,也就是温蒂同事之一,此刻正用力点头附和老板娘。 「嘿丫,有事就要说出来,不然小心抑郁而终哦。」洁美,MaagicNails最后一名成员,也跟着点头再点头,表情十分严肃且正经。 「哇咧,呸呸呸,你没事咒我干嘛?」瞠大眼,温蒂不悦的瞪向洁美。 「我哪是咒你?我这是关心你,怕你得忧郁症耶。」洁美觉得好冤枉。 「谢你哦!」还忧郁症咧,真是愈说愈过分! 「洁美说得没错,你要再这样闷下去,恐怕就真要得忧郁症了。」小米投洁美一票。 「喂喂喂!」 「是啊,所以呢,为了防止你患上这病,我看你就快快从实招来吧。」站到温蒂身边,香玲伸手揽住她肩,将比自己小上一号的温蒂给困住。「说!你是在搞什么飞机?」 「不好意思,我只会搞指甲跟手工艺品。」斜眼往上睨,温蒂冷笑应答。 「你想讨打是不是?」香玲气结,另两人则觉奸笑,因为温蒂回得太无厘头。 「不想。」又不是有病。 「那还给我随便唬?」瞪大眼,香玲一脸凶狠。 「哎哟,很烦耶,会唬就是不想说、不会说、不知道该怎么说嘛!」问问问,有什么好问的?红唇噘高高,眉心纠成结,温蒂很不耐烦。 「嫌烦?好啊,不想被烦,就别给我臭着脸。」好心被雷亲,香玲不大爽了。 「啧,关心还要被嫌弃,早知道就别管她。」小米跟进,用力挞伐。 「对嘛,真是没良心,枉费我们这么关心……」洁美当然也参与其中。 所以,三对一,温蒂注定输人也输阵。 「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对,拜托你们别念了。」举双手,她投降,神情净是无奈。 真是有够倒霉!她只是心情不好,干嘛要被三面围剿啊?讨厌啦,害她觉得更闷了。 「知道错就好。」拍拍她肩,香玲向来大人不计小人过,所以决定宽宏大量的放温蒂一马,但――「来,说吧。」她还是要追根究底。 「对啊,就说出来吧。」另两人跟着点头。 「……」翻翻白眼,温蒂无言。 有没搞错,她心情不好是她的事,她们干嘛非得要知道?是,她知道她们是关心,但人家她就是不想说嘛,又何必坚持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所以,不想吐实的温蒂,最终还是用沉默做回应。 「你啊,事闷着也不会解决,怎么就是不肯说出来?」等不到温蒂回答,香玲忍不住叹气。 婆去快活,放他一个人在这辛苦操劳,还丢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大包袱? 「啧!」愈想愈不爽,但,唉,有啥办法,他武莫就是重信诺,所以再不爽也得咬牙担! 抓过让人调来的资料,武莫翻开了第一页―― 芦温蒂,22岁,生于民国……嗯,无聊,跳过不看!大手翻翻翻,他没耐心逐字看,直接挑几项要点看。 然后,没多久,武莫有了结论,那就是――这小矮个生活还真单纯。 早上十点半上工,晚上十点半收工,下班就直接回租屋处,她没有在外逗留的习惯。好,再来,撇除工作,剩余去处是――天使学园、量贩店、书局跟邮局。 说真的,这种生活很单纯,很简单也很规律,那,既然这样,又何必要他费心照顾? 想不通耶,像她这款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惹上麻烦的家伙,那两个烂人的老婆是在不放心些什么? 啧,算了,不想那么多,反正是扛下了,那就认命去做吧。 不过,可有趣了,还有笔帐没跟她算呢,这下倒是能好好清算了,呵…… 深夜,十点三十分整,武莫等在MaagicNails外。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渐渐地,他失了耐性,因为耐心一直都是他最欠缺的东西。 所以,等过三分钟后,武莫决定结束等待,直朝MaagicNails跨步而去,用力推开玻璃门后便踩了进去。 「抱歉,我们休息了……呃?」营业用笑容在瞬间僵凝住,店里所有人全都傻眼相待。 当然,傻住的木头人中,自然也包括了温蒂。 没办法,他的出现非常突兀,因为他根本不适合到这种店啊!没错,现在这年代,爱美的男人很多,所以她们也接男客,但――他耶!壮得像山一样,长得这么大一只的他,Man到不能再Man的大个儿,他怎么可能会来弄指甲啊? 请问,有谁想象得出那场景?很Man的男人,配上美美的指甲,上头可能还有彩绘和点点水钻……啊啊啊,对不起,这画面太可怕,请原谅她们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你,小矮个儿,你给我过来。」没理会众人的异样眼光,武莫对着温蒂勾动食指。 「啊?你叫我?」食指点着自己鼻头,温蒂一脸愕然兼茫然。 当然,茫然的不只她一个,而是所有人都觉得奇怪。怪怪,这是什么情形?温蒂认识人家?啊他们是什么关系? 「废话!」白了她一眼,墉武啐声道。 「……」拧起眉,温蒂看他,仍是茫然,但更觉不快。 「还不过来?」声量放大,武莫不满她的没有动作。 「……」两道眉皱得更紧了,温蒂开始觉得不爽,而不只是单纯的不愉快了。 「X的!你聋了还脚废了?叫你过来是听见没?」X!不知道他这人没耐心吗? 「我不要。」终于,温蒂出了声。 「不要?」眯起眼,武莫冷眼瞪她。「有种,你再说一次。」 「我、不、要!」如君所愿,温蒂不只再说一次,还逐字加上重音咧。 倏地,黑瞳喷出火焰,武莫被惹毛了。 好,好样的,她可真够不怕死!上回的帐还没跟她结清咧,她今天还敢这般嚣张对他? 「你,过不过来?」怒眼射去,额上青筋浮现,阳刚脸庞绷得紧紧,武莫已处在爆发边缘。 「不要!说了不要就是不要!」哼,她为什么要听他的?以为他块头大,她就该怕他吗?才、不! 「很好!」语落,人影闪动,不一会儿,武莫已欺近温蒂身旁。 然后,探出左手,一拎一提,温蒂已经成了武莫的掌中玩物。 「你……你你……」事情发生得太快,温蒂根本没看清楚,人就已经被武莫给抓提住,眼下当然是被吓得魂不附体。 而,受到惊吓的不会只有她。基本上,是所有人都被吓呆了,从老板娘香玲,到小米、洁美,无一幸免。 「怎么?刚不挺能说的,现在干嘛搞结巴?」咧嘴,笑露亮晃白牙,武莫看起来可怕极了。 「我我我……」用力吞咽再吞咽,温蒂没法正常说话,因为已经完全被吓傻了,自然没法像先前一样「有种」了。 脚不能点地,她已经很没安全感了,更恐怖的是他一开口说话,她身体还会跟着前后左右晃动,这种感觉……呜呜,反正这感觉真的很糟就是了啦! 怎么办?她真的好害怕,他这么「孔武有力」,会不会一发起狠来,就把她给直接甩飞出去? 「你你你,你什么你?」俯首,黑瞳锁上水眸,愈趋贴近的距离,愈是让人瞧清他的狰狞。 「我……你……」妈啊!他干嘛一直靠近啦?・缩缩缩,缩脖缩颈又缩头,温蒂很想缩出一段安全距离,偏偏对方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愿。 「怕了后?」薄唇往上扬,武莫笑得好得意,为了温蒂明显透出的惧意。 「……」瘪嘴,温蒂怨怼,想大声抗辩,却没胆说出口。 「会怕就好!」左手仍旧拎着人,闲闲右手爬上她粉颊,这下换武莫嚣张到底了。「警告你,以后我说啥,你最好乖乖听话,听清楚没?」 不肯回话,温蒂哀怨瞪他。 「答话!」抖抖左手,温蒂跟着晃动,武莫坚持听到回音。 紧闭红唇,温蒂就是不说话。没胆正面反攻,总能消极抵抗吧? 「X的!再不答腔,再给我装哑,你就给我试试看!」过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她出声,邱武自然是不爽极了。 他啊,从来不奉行绅士风度,男人女人对他来说统统是人,差别只在于下手时的轻或重而已。所以,欺压她又怎样?他爽、他高兴、他乐得很,看不过去者大可别看。 「……」不说话,她就是不说话,贝齿紧紧咬住下唇,温蒂想跟他抗战到底。 突然,武莫又笑了,笑得让人头皮发麻。 「奸!不开口是吧?」语落,下一瞬,他已将温蒂打横抱起。 然后,没来得及消化这突来的转变,温蒂已在他下一个举动中――惊叫连连。 他做了什么?嗯,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从拎沙包变丢沙包,感觉还真是满好玩的,有没兴趣试试? 「住手!你住手啊……啊――」被连抛了数回,温蒂何止是花容失色,根本已经是快要崩溃了。 「想我停?可以啊,说我想听的话,我就不再玩你。」挑眉,他睨她,眸底净是恶质笑意。 「你你你……你过分!你恶劣!你不是人啦!」呜呜,他是男人,她是女人耶,他怎么可以这样欺负她? 「不受教。」双臂一振,人肉沙包再度被往上抛,两秒后经过地心引力拉回,再度横躺于那双健壮臂膀中。 想当然尔,温蒂又被吓得尖叫出声。 「呜……呜呜……」然后,她哭了,哭得委屈。 见她如此,MaagicNails的同仁们自然觉得不舍,但……呜,对不起啦,面对那样的大块头,她们实在爱莫能助啊! 「喂喂喂,你很没用耶,这样就哭了?」而,一看见她掉泪,武莫只觉得心烦。 哇,又哭?这女人真是好笑耶,不是很倔很强很嚣张?那干嘛动不动就掉眼泪? 「我没用?那你自己被丢丢看啊?」泪眼横扫过去,温蒂哭得眼红鼻红脸也红,心里有着无数委屈跟怨恨。 「你丢得动,我就让你丢。」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哪会怕这种小儿科的丢丢乐?充其量,这只称得上是微不足道的小游戏。 「你!你欺负人啦!」小手爬上眼,温蒂使劲抹去泪。 「谁教你不听话?」是啊,他承认他是欺负人。 「你以为你谁啊?我干嘛要听你的话?」他莫名其妙!他有神经病! 「嗯哼?」挑挑眉,然后点头,武莫最后说:「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责任,所以不管你甘不甘愿,都非得听我的话不可。」 晴天霹雳!武莫的宣告,爆炸性十足,彻彻底底震傻住所有人。 「然后,除此之外,你得每天跟我报备,不管做什么或上哪去,所有事全都要跟我说。」而他,没将众人反应看进眼里,反而还轻松畅快的投下第二颗炸弹。 「……」温蒂震惊过头,正式进入「痴呆」状态。 「还有,为方便控管,你搬来跟我住。」 啊啊啊――疯子!他是疯子!而且,绝对还是疯到没药医的那一种! 可是,很悲惨的,她敌不过他的疯狂。 所以,她连反抗戏码都来不及上演,就已经被那疯子给架离了MaagicNails。 「好了,这阵子你就待这。」一路拎着她,回到家门也没松手,武莫把人提带到客房,最后才放她双脚落地。 「我不要!」脚才碰地,温蒂旋即转身,想从他身边逃离。 偏偏,她失算。原以为,娇小的她,动作肯定比他来得机敏,但事实证明她估算错误。 「想走?没那么容易。」眼尖的他,早看清她的逃脱路线,于是大步一跨,他堵住了她。 「你你你……」好吧,前无去路,那她只好找退路。 至少,拉开距离,她会比较有安全感。 「告诉你,我武莫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底,所以――」晶亮黑瞳对上她,他宣告:「你只管乖乖配合。」 配合?!真是见鬼了,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笑话?他,没经她同意,强行押走她,这算是绑架耶!他竟然还敢要求她配合?! 「对了,缺什么,只管写来,我会让人帮你备妥。」本来是想载她回去收拾衣物,但后来想想又觉得麻烦,因为时间晚了而他想睡觉了,所以就直接先把人给带回来了。 「……」瞪他,温蒂很用力瞪他,因为他的自言自语,每字每句都让她觉得讨厌极了。 「今晚,就委屈点,若要换洗衣物的话,动手翻翻衣橱,先找件能穿的来穿。」退站至门线,武莫做着最后交代,然后――「好了,很晚了,你休息吧。」拉上门,他退出。 休息?休他个头啦,这样她休息得下去才有鬼!火大至极,温蒂往前冲,用力拉开门―― 「喝!」却见他堵在门前。 「忘了跟你说件事。」其实,他是真的走开了,却想到有事没交代,这才又折了回来。 「什、什么?」 「我这儿,虽然没警卫也没管理员,但保全设备可是一等一的,所以奉劝你最好别乱走动。」 「这…这什么意思?」一时间,温蒂很难意会。 「意思就是,想活命的话,千万别走出这扇门。」这不是威胁,是很认真的警告。 「你、你吓唬我啊?」温蒂不信。 「吓唬?」撇唇,他笑笑。「要不信的话,你大可去试试,可我丑话说在前,被电死可不是我的责任。」 「电、电死?」 「没错。」点头,武莫再说:「别墅外围不是一般墙面,是经过特殊材质制造的通电体,那是最有效且防护极佳的保全措施之一。」 他不喜欢在屋里摆一堆人,偏偏自己的身分又太特别,所以他只好在自宅瑞安装一些精密设备。 而,电墙只是其中一小样配备,他还有其它更好玩的东西咧。不过,嗯,那没什么好炫耀的,所以也就不多提了。 「你……你是说真的?」困难的吞咽下口水,温蒂真有点被吓到了。 「我没必要唬你,不信自己去玩玩。」转身,他走开。 「……」再也说不出话,温蒂只能傻傻瞪着他背影。 「不过,记着,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话,请先在遗嘱上声明非我的责任,毕竟我已经先行警告过了,就这样,晚安。」渐行渐远,他背对她摆手道晚安。 他他他……啊――他混帐啦! 眼见他愈走愈远,终至消失在眼前,温蒂由呆傻变为愤怒,很想扑上去给他一阵好打,偏偏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他对手,最后只能很生气很生气的甩回门板。 可恶,真是气死她了!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遇上这种事?贴上门板,滑坐在地,屈起双膝,双臂环抱,小脸埋进,温蒂很生气,但却更感无力。 她不懂,她跟他又没纠葛,他干嘛这样对她?难道,就只因为她踹过他一脚,所以他现在其实是想报复? 「不会吧?一个大男人竟然也这么小气……」想来想去,温蒂想不出所以然, 只能做出这样的猜测,然后,更加不爽了。 哼,真是小气男人,亏他个儿长那么大,心眼却小得像针头一样!可恶,要真这么爱计较,让他踩回一脚就是了嘛,何必搞得这么惊天又动地? 回头,温蒂忿忿瞪住门板,恨不得能将它瞪出个大洞,但,可惜呐,她生来就是平凡人,当然是没有那种特异功能。 所以,除了继续被困之外,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可,真不甘心呐!转回头,温蒂开始认真搜索房内,发现床边矮柜上的电话机……「太好了!」 哼,既然他对她这么狠,那她还跟他客气什么?她啊,决定报警抓他!有了决定,温蒂迅速起身,飞快的冲上前去,抓起话筒就开始拨号,结果―― 「想干嘛?」电话那头传来声音。 「呃?」瞪着自己的手,温蒂一脸错愕,因为她才按了第二个1,但还没按下9这个数字啊! 「这么晚了,还想找人聊天?」 话筒里,传出了调侃,温蒂终于听出了是谁的声音。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咋舌不已,温蒂震惊到说不出完整的话。 天呐,她不过才拿起话筒,甚至才按了两次数字键,他就已经知道她在打电话了? 「知道你怎样?」 「我、你怎么……怎么会知道我在打电话?」难道,这房间有针孔?突然间,温蒂觉得很害怕,害怕自己的猜测成真,更害怕他其实是个大变态。 「这很简单,只要你有先听清楚,就会发现我正在用电话。」 「呃?」真尴尬。 「怎么?想打给谁?你那两个好朋友?不好吧,人家是去度蜜月,搞不好正在办事,你不会这么白目吧?」 「你!我!你下流!我才、才不是要打给她们……」武莫的直言不讳,让她忍不住红了颜。 天,这男人真是低级,说什么、什么办事嘛!不经意的,一抹春色飘过,温蒂连忙甩头,不敢再多做想象。 「不是她们?那你想找谁?」 「警察啦!」 「找警察?没事找他们干嘛?」疑惑之声现出。 「没事当然不用找他们,但,问题是,我现在就有事,而且是天大地大的事!」 「哦?」高高扬起的音阶,让人听明白了他的高度困惑。 「你,绑架我!这事,够大了吧?」 「哦――」疑惑解除,武莫在另一方频点头,然后,冷笑两声,跟着沉声低喝――「去睡你的觉!」 「我……」想抗议。 「你什么你?警告你,再敢搞怪,就给我走着瞧!」 「你……」 「我什么我?要就乖乖睡,不然就我跟你睡,你现在是要选哪一样?」 「啊――」最后这威胁太恐怖了,吓得温蒂连忙丢下话筒,不敢再拉拉杂杂的说些五四三。 趴倒在床上,温蒂好郁卒,但一想到他最后说的话,她吓得赶忙把自己给包紧紧……呜,呜呜,他是坏人啦! 正文 第三章给我走远点 喀地一声,电话那头挂得用力,武莫难得没被惹火,反倒是想哈哈大笑。 笑死人了,那小矮个儿可真够鲜!报警?哈,亏她想得到!服了,他真是服了她,服她那颗蠢到无比的笨脑袋。 「喂,是死了哦?没死就回话。」 霍地,一道声钻入耳里,唤回武莫出走的神志,这才记起话端另一头的人。 「我在啦!」哇,出口总没好话,有这样的「家教」在,也难怪他会养成出口成脏的习惯,这一切全是他家老姊「教导」太有方啦。 嘿,对,没错,现在跟他通电话的,就是那位比他恶霸不只十倍的姊姊――武霓。 本来,他是打回去找人办事的,没想到事情才交代完,没来得及断线就被老姊截到电话,结果就是被迫听她无聊的唠叨跟碎念。 「说!」听见回应,那头立即爆出一个字。 「说什么?」然而,武莫却是听得迷迷糊糊。 「少给我装死!说,刚那是谁?」声音恶狠狠的,彷似逼供出轨丈夫的正妻。 「一个女人。」 「拷!你他X的当我白痴啊,我会听不出来那是女人?」爆吼声传出,震得人耳朵发疼。 「去你的!都知道了,那还问个屁?」武霓口气不好,武莫当然就更差。 「死小子,你现在是真的给我装死就是了?」 「你很无聊耶,我没事干嘛装死啊?」 「明明就在装死,你还敢给我五四三?」 「我明明就一尾活跳跳的龙,哪里有在给你装死?」后,真是遇到牛!难怪听不懂人话,没办法用人语沟通。 「你他X的还敢说没装?你都跟人家同居了,竟然也没想过要带回来给我们看,你这不是在装死还会是什么?要白烂啊!」 「呃?」倏地,脑子当机,只有一片空茫,然后――「你他X的有病!」回神后,他爆吼。 「X!你敢骂我有病?X的,有种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操家伙过去,老娘要不砍你个十刀八刀,我他X的就跟你姓……」被惹恼了,武霓在那头喷火。 「你是猪哦?你本来就跟我同姓!」翻着白眼,武莫大声嘲笑。 果然,遗传这东西是有根据的,因为两姊弟的个性还真是――像呐,像到了极点! 「你!好,好样的,你给我等着,我现就杀过去……」 「你爱来就来,反正我不会给你开门,你就自己在外头当疯婆子吧。」哈,哈哈,真是笑话,他还怕她不成? 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才会让她欺负着玩,但现在他可是堂堂六尺五的男子汉,哪还会怕那个身高、臂力都不及他的恰查某? 「X的!你敢这样对我?」啪!啪!是理智线烧断的声音。 「怎样?我就是敢!」他可踉得咧! 「他X的,我带一票人去拆了你的狗窝!」武霓不肯服输。 「你带啊!不过你是知道的,我这也没什么特别,除了外围围墙通电流外,还有些诡谲难防的机关,你要真这么想害死弟兄们的话,那你就尽管带着一拖拉库人来吧。哦,不过啊,你记得跟他们讲清楚,要是真有个什么不测跟万一,帐可是得记在你这大姊头身上,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嘛…」凉凉说着,武莫可得意了。 「武莫你!」怒不可遏,却又被堵到说不出话,武霓在那头气到快吐血。 「呼――哈――」突然,打了个大大呵欠,再站起来伸伸懒腰,然后对着话筒说出最后一句:「好了,不跟你废话了,你不累我可累得很。」 喀地一声――断线。 对,没错,武莫挂了邱霓电话,完全不管此举是否会惹恼对方。 反正,不管他怎么做,老姊早就气翻了,那多加这桩也不会怎样吧?嗯,好,就这样了,来去睡啦。 回到自己房间,武莫旋即扑向床,合眼同时也跟着沉入梦乡。 没办法,他向来好吃好睡,所以才会长得这么好啊!至于他家老姊?管她!那,被锁在客房里的女人?也管她! 睡饱饱才重要啦,So,晚安,来睡。 挂她电话!他竟然敢挂她电话?! 啪――扯断电话线的声音:砰――砸烂电话机的声音:啊――抓狂不已的尖叫声。 「怎么了?怎么了?」 一声河东狮吼,在武门主宅大肆传开,吓醒了方要入眠的武家长辈们,也吓坏了所有正在值夜勤的护卫们。 瞬间,武家老人匆匆现身,而护卫们则在确认无异样后迅速退回原位,呃,也顺便偷听一下实况啦。 「没事!」怒红眼,她愤道。 这样叫没事?骗肖仔咧,火这么大,这要叫没事,那等有事时,大家不是都要被吓死了?这OS,是在场护卫们的心声。但,当然没人敢说出口,因为不想被大姊头的火给烧到。 「没事?没事是在鬼吼什么?」武母,武王宝珠不悦的斜睨女儿。 「就是,三更半夜的,你是故意吵得人睡不着吗?」武父,武蟠也不快的出声斥责。 「我说霓丫头啊,虽说你这火爆性子是家族遗传,可你终究还是个女人家,可不可以多多少少收敛一下?」武爷爷,武彪没想指责孙女,只是很没力的直叹气。 唉,也真不知该怎么说,他们武家基因可真够强,不管经过了几代,那火爆性格就是能一代传过一代。 只是,以往武家都只有出一子,所以男的这样火爆也就算了,偏偏到这一代却先蹦出了个女娃,结果悲惨的是她也完全得自武家真传,唉。 「哇,爷啊,你很好笑耶,都知我这性子是家族遗传了,你觉得我有可能改得掉吗?」撇唇,武霓啐道。 「霓丫头你真是……」 「好啦,别念了,要睡就去睡,我还有别的事,就这样,先闪了。」连再见都没说,武霓酷酷的甩头走人。 哼,哼哼,她才没空跟老人们五四三,因为她现在要去好好的想一想,该怎么给她那亲爱弟弟来个震撼教育,哇哈哈哈!So,武霓以百米之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被留下的一干老人们,只能对着她离去的方位摇头兼叹息。 明明,基因是取决于父母双方,偏偏武家基因老是战胜另一方,所以,唉,能怪得了谁呢?最终,三人相对苦笑一番,然后――散场,走人。 反正呢,想再多也没用,不如就什么都别想了吧。 清晨,虫方鸣,鸟也叫,日头才出,武莫已梳洗完毕。 向来他是个生活规律的人,虽看似漫不经心又粗率成性,但其实他是很重视生活细节及品质的人。 所以,早上六点,准时起床,不用闹钟,不需任何辅助工具,他拥有绝佳的生理时钟。 不相信他是个生活规律的人?那好吧,来,请看他的课表―― 6:OO起床梳洗五分钟,6:05慢跑三十分钟,6:35伸展武术十五分钟,6:50重量拳击十五分钟,7:05枪枝射击十分钟,7:15远距射箭十分钟,7:25冲澡五分钟。 接着,进厨房,准备早餐。他其实挺喜欢烹饪,所以常是自己解决三餐。 对,你没看错,他是说了三餐,意即除了备妥早餐外,他还准备午晚餐的便当,所以待在厨房的时间梢稍久了些,约莫……三十分钟。 好啦,说到这,相信大家都了解武莫有多「规律」了吧。那,废话不多说,就让他去忙吧。 切切切,炒炒炒,忙忙忙,终于,半个小时过去,武莫也已熄火,一切全照计画表在走,完全没有半丝失误。 好,完工了,便当包好,搁到便当袋里,武莫也准备吃他的早餐。 然,才落坐,碗筷方拿在手,他却拧起了眉头,因为……他好像忘了什么事……啊!他霍地搁下碗筷,迅速起身,往二楼方位走去,目的地是自家客房。 是的,没错,他记起屋里还有另一人了,就是那位险被自己遗忘的「客人」…… 叩叩叩――敲门声传来,床上的人似是听见,却又好似没听见,因为她只是拧了下眉,翻个身便又沉入梦乡。 啪啪啪――这回,不是轻敲,而是重拍。 「唔……」但,还是唤不醒已睡得迷蒙的人。 温蒂向来嗜睡,因为醒着时要做太多太多事,所以只要还不到起床时间,她就绝对不会清醒也不想清醒。 于是,拉高棉被,蒙住眼耳,只余1/3黑色头颅在外,她依然故我的继续沉睡。 砰――终于,门外人不耐烦了,火大的把门推开。 「喂,起来!」几个跨步,武莫来到床边,老大不爽的喊着。 「呼……」然,回应武莫的,是沉稳呼吸声。 哇咧!有没搞错,太阳都不知挂多高了,她大小姐还给他睡得呼噜噜!哇,真没纪律! 抬脚,他踢了踢,没使多大力,因为没忘记那小矮个跟自己体型差太多,所以才没有直接一脚踩上去。 「……」有感觉被打扰,但温蒂还是没醒的打算,只是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然后――还是继续睡她的。 拷!还睡?再抬脚,这回力道加重了些,武莫坚决要把人给叫起。 「喂!叫你起来是听到了没?」 「……唔……」回应的,还是迷迷糊糊的睡音。 「X的!你是怎样?给猪附身哦?竟然这么能睡!」火了,拉开被子,武莫怒气冲冲。 「……」没了温暖棉被,温蒂反应比较大了,就见她曲起身子的缩缩缩,把原就娇小的身子给缩成更小一团,然后――继续睡她的。 哇哩咧,X!如今嘛是安怎?他都吠这么大声了,她竟然还是照睡不误!俯首,怒瞪床上人影,额上青筋暴凸,武莫被惹毛了。 霍地,转过身,往浴室方向前进,他只花了一分钟时间进出,然后――哗啦…… 没错,别怀疑,他进去是两手空空,出来却多了个装满水的水桶。. 「啊――」想当然尔,尖叫声不会是来自泼水的那位,而是被水给泼湿了全身的温蒂。 「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继续表演睡功咧。」哈,爽!见她一身狼狈,武莫已气消泰半,现在心情恢复得不错。 「你!你干嘛啊?我跟你是有什么仇,你犯得着这么没人性吗?」一大清早用冷水泼她!可恶!要是害她伤风感冒,影响到她的工作状况,她铁定跟他没完没了! 「没人性?」扬唇,他笑,笑得恐怖。「相信我,我要真没人性,不会只用水泼。」 「呃?」瞠目,她瞪他,明白他说的是真话后,旋即恨恨咬牙蹦出一句:「野蛮人!」 「谢谢称赞。」更难听的他都听过,哪会在意她那小儿科的批评! 「你!」气呼呼的,温蒂怒眼看他,很想对他破口大骂,却――「哈瞅!哈啾哈啾……」瞬间,什么气势都没了,只剩眼红鼻红的可怜样。 「啧!什么烂身体?」见她这样,武莫没有怜惜,只觉她很没用。 「你、你……都你害的,你还敢说?」真是气死人了!恶劣、差劲、混蛋,他不是人啦! 拧眉,斜睨她一眼,他转身走回浴室,将原先水桶搁放回原位,然后拿纯白厚浴巾定出去。 「擦干。」将浴巾丢到她身上,他转往衣柜大步走去,翻找出一套休闲服后, 又是几个大步走回床边,然后丢给了她。「我这没合你size的,你先凑合着用吧。」 然后,他往门边走去,合上门前又说了:「动作快点,我没闲工夫陪你耗,九点我就要出门上工了,你要再敢给我拖拉下去就试试看。」说完,拉上门,他走得潇洒。 「……」瞪着门板,温蒂奸生气。 他可恶!他混帐!他是大坏人啦!哪有人这么恶劣的?哼哼哼,很生气,真的很生气,但……呜,再气也没用,因为她根本斗不过他。 8:45,温蒂出现了,她很乖的在九点前出现,但―― 「X的!你是怎样?刷个牙、洗个脸、换个衣服要这么久?」这小矮个真是欠调教! 「我……」后,他是怎样?又不是学声乐的,有必要一早就练肺活量吗?紧抓着太过宽松的休闲服,温蒂满肚子都是怨恨。 「我什么我?还不快点给我坐下来!」指了个方位,武莫大声�⒘睢� 虽然不爽快,温蒂还是乖乖入座,可一坐下却是有些傻了。 「这……」她没看错吧!?地瓜稀饭?还有酱菜、酱瓜、花生面筋跟一盘热炒青菜和菜脯蛋?天,好丰盛的早餐! 「快吃!你只剩十分钟。」 捧起碗,执起筷,温蒂是诧异的,甚至有些……感动。 多久了?都忘了有多久没吃过早餐了,更何况还是这么丰富的一顿! 算算,打高职毕业,一个人住之后,她常是早午餐当一顿吃,压根就忘了还有「早餐」这回事,但他……却为她准备了…… 「是怎样?你是神还鬼?不用夹起来吃,看就会饱了哦?」见她迟迟未下筷,武莫又开骂了。 抬眼,温蒂看他,对他的话,她没有生气也没有回话,只是……她不晓得该怎么看待他这人。 他很坏,真的很坏,不只嘴坏,行为也很坏,他也真的很野蛮很讨人厌,但为什么却又会做出这样的事? 「看我做什么?快吃啦!」啧,真受不了她,慢慢吞吞的。「剩八分钟,没吃完这些,你今天就别想出门。」 「呃?」怔住,温蒂傻看他。 「我可是说真的。」 凶凶语气,配上凶凶脸孔,让温蒂不得不相信这恐吓是货真价实,所以她连忙快速的吞进所有饭菜,不敢再有所迟疑。 眼见她配合度提高,武莫满意的咧嘴笑开,然后,起身,他欲先离开,却吓得温蒂以为他是要丢下她。 「等……咳咳……等等,我就要吃完了。」半站起身,温蒂还在努力扒稀饭。 「吃成这样做什么?坐下!」眼一横,武莫大喝,温蒂只好乖乖坐回,然后他才满意的走开。 见他是往厨房里边走,而不是往外头方向走,温蒂这才梢梢安心,但还是非常努力的扒着饭菜。 他说了,没吃完这些,他是不会让她出去的,到时要是真被一个人留在这,那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吗? 「唔……呃……」终于,全吃光了,温蒂打了个饱嗝。 然后,她收妥碗盘,才刚要起身,一杯牛奶就出现在眼前。 「喝完。虽然你那身高是没得补强了,但总也还能多少加点营养。」把杯子放到餐桌上,武莫接过她手中碗盘,转个身又走进了厨房。 傻看着那杯牛奶,温蒂不知该有什么反应了。 到底,他是什么样的人?明明很恶质,明明嘴坏得可以,明明蛮横不讲理,明明是个很讨人厌的家伙,但为什么却又会这么这么的体贴细心? 真的,她搞不懂他了…… 正文 第四章霸道鬼! 心情很差,非常非常的差,差到她很想扁人,偏偏罪魁祸首不在,她又学不来迁怒行径,只能把一切都闷在心里。 问她为什么这么闷?还用问吗?当然是被那臭男人气的! 原本,为一份早餐跟一杯牛奶,她还真有一些被感动到,结果……没了啦,什么感动都没了,她现在只觉得他烂透了! 想知道发生什么?好,她就说给大家听! 是这样的,时至九点,分秒未差,她跟武莫一同出了门,原本是好好坐在他车上,没想到车才开到栅门外,他就没良心的把她给赶下了车。 然后,更过分的是,他啥也没跟她说,就这样咻的一声――跑了! 大家评评理,这样她能不火吗?也不想想,他住那什么荒郊野外,要公车没公车、要Taxi也不知上哪叫,他竟然就这样把她给丢下了? 然后,可怕的是,武莫车一开定,她才发现有个男人往自个儿方向走来,妈啊,吓得她拔腿就跑,怕死了会被先奸后杀,因为她正处在偏荒地带啊! 最后,就在人家追上她,而她以为自己死定了之际,这才知道……她误会了,他是武莫派来接送她的人。 是,她很感谢他这层体贴,也很感激他不是真那么没人性,但他难道就不能事先跟她讲一声吗?!没有,他就是什么都不说!害她差点被吓死,更书她误会了人家,他真的是太过分了啦! 后,他都不想想,一早就受到这种惊吓,万一她心脏不够有力,熊熊休克了怎么办? 「小姐,到了。」出声者,名为阿勇,也就是刚被她误会的人。 他成长于武门,视武家上下为恩人,不单是感念他们的收容,也因为他们善待所有底下人,这就是没人会背弃武门,甚至愿誓死追随的缘由。 这么说,大家可能有点不明白,还是让他解释清楚一点好了。 武门呢,据他家少主的说法是――没啥大不了的,只不过是威震了五湖四海,且拥有百年历史的黑帮组织罢了。 而他,相当荣幸的,被赋予守护少主的神圣任务。曾经,他只个小小随从,后来晋升为贴身护卫,现在更是少主的得力助手,他真的感到万分荣幸及骄傲。 「啊?」一路上,她忙着生气,所以忽略了其它事物,甚至连车停了都没感觉。 「已经到您住的地方了。」在她发傻时,阿勇早已为她开了车门,并且十分恭敬的等候在一旁。 「呃?哦,好,谢谢。」连忙下车,温蒂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对方太有礼相待。 「不客气。」点点头,刚毅脸庞始终没有笑容。 「那,谢谢,再见。」不知该再说什么,温蒂只好对他摆手道再见。 然,阿勇却没打算离开,仍是跟上温蒂脚步。 「你、我已经到了,你……」想直接叫他走人,但又觉得这样说话很没礼貌,所以温蒂话讲到一半就卡住了。 「少主要我跟着您。」她走他也跟着走,她停他也跟着停,这就是他的新任务。 「跟着我做什么?」闻言,温蒂错愕。 「回报即时情况。」阿勇真是有问必答。 「回、回报?回报他个头啦!」瞠大眼,温蒂气上心头。 「……」没有回话,阿勇以不赞同的眼神看她,似是在止口诉她不可对少主不尊敬。 「你回去,我不要你跟着!」当然,温蒂读出了他的意思。 要她尊敬,也得看他值不值得啊!而,依她对他的认知来看,他――百分之两百的不配!哼,哼哼,竟敢这样对她? 「抱歉,我只听少主的命令。」也就是说,她说什么都不算数。 「你!」怒瞠瞳眸,温蒂气极了。 「还有,少主说,请您整理必要物品就好,千万不要带些拉拉杂杂的东西。」不理会温蒂的怒气,阿勇继续陈述主子交代过的话。 「你是在说什么笑话?」双眸瞠张得更大,眼珠子险险就要滚落。 「这不是笑话,是少主说的话。」酷酷脸上仍旧没有表情,唯有那双黑色瞳眸透露出不满讯息。 「你你你……」哦,她会被气死! 「请快点动作,您上班时间快到了,再不赶紧着手整理,您肯定就要迟到了。」少主说过,守时是件重要的事,所以他很认真记在心里。 理所当然,她也该要遵守,因为她是少主的人。 虽然少主没说出来,但他知道他们一定是「那样」的关系,要不然少主也不会派他守护着她了。所以,结论是,少主很重视她。 「你走啦!」不肯动作,温蒂停在原地,一心只想把人赶走。 「抱歉,恕难从命。」毫不迟疑的拒绝,阿勇始终是一脸酷样。 「你……」 「小姐,您没有多少时间了。」抬手,阿勇将腕表对向她。「您十点半上班,距现在只剩半个小时,而从这到您上班地点约需十分钟车程,也就是说,您只有二十分钟可以收拾。所以,请尽快。」 瞪他,温蒂死命瞪他,很想用眼神逼退他,偏偏……呜,她的眼神根本没人家厉啦! 「又一分钟过去了。」反手,看了下表,再将表面对回温蒂,阿勇真是酷到了最高点。 闭上眼,深深呼吸,重重吐气,重复了好几次,却平息不了怒气,只加深了无奈。 「随你啦,爱跟就跟,哼!」最后,她只能妥协。 能不妥协吗?打也打不赢、说也说不过、讲也讲不通,除了妥协又还能怎样?重重跨出步伐,每一步都走得用力,温蒂也只能以此宣泄不满跟怨怒了。 T.A.G.集团总部 嘟――嘟嘟―― 「什么事?」内线响起,武莫眼也没抬,直接按下免持听筒键。 「老、老板……」声音断断续续又带点恐慌,听得武莫很不顺耳也不大爽。 「叶东之,是不是男人啊你!讲个话讲成这样,你是被阉成太监了不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是男人就要够有Power,你怎么老是『娘』得跟什么似的?」X的!早也教育,晚也教育,怎么就没法把教育成功?呋,真是太让他失望了。 「我也想啊,可是……」这回,连哭音都有了。 「X的,还给我哭腔哭调!你现在是怎样,皮在痒了是不是?」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样,不然就干脆变性去做女人。 「我……」 「再我下去,你就给我试试!怎么?太想念我的ManPower震撼教育,又想来让我好好调教不成?」 「没、没有啦!」武莫话才说完,叶东之已经脸色发白,只差没有当场口吐白沫了。 「那还不快说!」X的!都过多久了,还没讲出所以然,真是浪费他的时间! 「我说我说,是、是大姊头来了啦!」 「什么?」愣了两三秒,武莫才回神。「你开玩笑?」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开玩笑!」又不是跟天借了胆,叶东之好用力的声明:「老板,我是说真的,大姊头真的来了,而且……」 「而且?」 「而且她……」吞了下口水,叶东之才又说:「她还带了一票人来。」 「一票人?」霍地站起,武莫愕然也怒然。「X的!她搞什么鬼?!」 他这是什么地方,容得了她带大批人马来嚣张吗?可恶!怒冲冲,武莫火得想扁人。 「不、我不知道。」 「X!不知道不会去问啊?」他最讨厌听见没建设性的回答! 「老板……」好委屈,叶东之快哭了。 呜,不要再凶他了啦!人家他也很难为啊,怎么都不同情他一下下? 想想,他是「武门」子弟,又是老板的首要秘书,卡在这两个很会喷火的姊弟主子之间,他真的真的很可怜耶!拜托啦,同情一下,不要再凶他了好不好?呜呜。 「X的,你叫魂啊?X!没用的东西,看我出去教训你……」 砰――门板被用力踹开,可怕主子出现在眼前,做属下的恨不得能生出翅膀逃命去。 「老、老板。」但,他不能,也不敢,所以只能面对。 不过,说面对,谈何容易!平时,这只野兽就让人很难应付了,更何况现在还晋升成超级野兽!呜,救人喔!缩头缩颈,紧张的猛搓手,叶东之「锉」得很厉害。 「抖抖抖,抖个屁啊?给我立正站好!」走到叶东之的桌前,武莫边斥骂边怒打桌面。 「……」不敢应话,不敢呼吸,收起小腹,叶东之站得直挺挺的。 「嗯哼!」微眯眼,瞪了下,武莫�⑽剩骸杆�人呢?」 「在接待厅。」为保小命,不敢再有所怠慢,叶东之这次回得可快了。 「其它人?」他指的是那票被带来的人。 「都请进员工餐厅了。」还好T.A.G的员工餐厅够大。 不过,老实说,大姊头真不够意思,明知这里是做正当生意的,竟还带着那么多人过来,这不摆明了是闹场吗? 「还懂得这么安排,看来你也不是真那么没用。」挑眉,撇唇,武莫的不满少了些,还算满意他的处理情况。 「嘿,嘿嘿。」摸头,傻笑,叶东之不敢得意。 「我去见那女人,有事你先担着。」 「是。」呼――太好了!武莫一走,叶东之整个人已经瘫了,心里只有万分的感动跟庆幸!因为今天他很幸运的保住了小命,没被主子的那把野火给烧得体无完肤,真是万、幸、呐! 「你他X的有病是不是?」走进接待厅,人都还没看到,武莫已经先开骂。 「你才他X的有病!」当然,武霓也没客气到哪去。 没办法,他们姊弟的感情就是这么「好」,所以总是用这么「激情」又「热血澎湃」的招呼语做问候。 「你是怎样?到底是来乱什么的?」白她一记,武莫懒得跟她吵,干脆直接问明来意。 「你说呢?」挑眉,武霓笑了,笑得很邪恶。「敢挂我电话,就该想到我会来算帐。」 「哇,真有够小心眼!」这么小件的事也要记仇记成这样? 「是啊,我就心胸狭窄。」武霓倒是承认得大方。 事实上呢,别说是昨天的事了,就算是去年的事、前年的事、十年前的事,她武霓都肯定会把仇记得牢牢牢! 「无聊!」 「就无聊,你管我?」要嘴皮子也是他俩的特色之一。 也就是说,除了咒骂之外,他们还很会斗嘴。看吧,是不是感情很「好」? 「你到底是想干嘛?」 「报仇罗。」武霓笑得好乐。「想想,现在新闻媒体多好操控,不好好利用多浪费?」未了,笑得更为得意。 「你!就因为我挂你电话,你就刻意带一堆人来闹,还故意闹给新闻媒体看?」怒瞠目,武莫简直不敢相信。 「对啊,整到你了吧?喔呵呵呵――」 「武霓!」气极,武莫火大到想打人了。 「不过啊,我本来只想找报社记者来玩玩,倒没想到会引来那么大一批媒体记者,竟然连SNG车都出动了耶,真好玩……」 「好玩?」黑眸暴瞠,武莫浑身都着火了。「奸玩个头!姓武名霓的,你他X的是疯了不成?不单给TAG.找麻烦,你还拿武门名声开玩笑?」 「NoNo,才没呢!你啊,太小看你姊我了吧?我是要整你,又不是要害自己,怎么可能会去牵连到武门?」伸出食指,坚定的摇摇,武霓好正经的说着。 「……」瞪她,狠狠瞪她,武莫其实更想揍人。 「你姊我啊,可是很聪明的!请来的那些人大多数是街民,一个人头给一千,大家争着要来呢!至于几位要角嘛,就找些爱钱又想出名的临演,根本没人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自然就不会去牵连到咱们武门。这样,你明白了吧?」 「明白?!」怒到最高点,颜面神经开始受损。「我OO你个XX,机车你个芭乐!明白?明白你个大头鬼!」找街民?找临演?她真的是阿达嘛秀逗,该去挂精神科给医生瞧瞧了。 「不明白?好,那我再说仔细一点好了。」笑笑,武霓接着说:「今天的剧本呢,是负心汉始乱终弃,暂定剧名为『现代陈世美』……」 现代陈世美!?还始乱终弃?哇哩咧――「武霓!你他X的是吃饱太闲了是不是?」 「是啊,就是闲。」两手一摊,武霓回得很欠扁,笑得更让人想开扁。 「你……」有姊如此,想不疯真的都难! 「我怎样?」挑眉,撇唇笑,武霓斜睨他,眸底满是挑衅。 「你!」真的很火很恼,也真的很想抓人起来扁,但――「好,算我怕了你,你到底想我怎样?」最后,他选择投降,不然他能怎样? 难道,真把人抓起来扁?别开玩笑了,她可是他「姊」耶!就算他很想、非常想、想到不能再想,他还是不能动她,因为她是他姊、他的家人。 他啊,别看他脾气很糟,其实还是很注重纲常伦理的,而且还是个重情又重义的男子汉。 「你投降了?」眉挑更高,笑颜灿烂,武霓乐开怀。 「对。」翻翻白眼,武莫不是很想看见她的得意。 「好,那我也阿莎力一点。」咧嘴笑开,武霓道:「一,道歉;二,跟我说实话。」 道歉?!天,她还真够会记恨!深呼吸,重吐气,抹抹脸,武莫没力叹道:「一,对不起,我不该挂你电话;二,不懂你问什么,所以没办法回答。」 「很好,我接受你的道歉。」赢得了第一场胜利,武霓很开心却不满足,因为还想赢得第二场。「别跟我装傻,我要知道那女人是谁。」 「啊?」眯着眼,武莫有片刻怔仲,旋即才明白――「哦,你说她啊?」 「对,就她。说,她是谁?」点头,武霓很认真在等答案。 「奇怪了,她跟你又没关系,你干嘛这么关心她啊?」他知道老姊在问哪个「她」,但重点是她根本不认识「她」,那她现在到底是在问什么意思的? 「谁说我是在关心她?」眼儿瞠大,武霓觉得好笑。 「不然你干嘛一直问?」昨晚问,现在又问,不是关心是什么? 「你白痴啊!」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我问,是因为我『关心』你!」 当然啦,好奇兼探八卦的心也是有啦!不过,真的哦,她真的是有在「关心」! 「嗯哼?」倏地,眉挑高高,武莫可惊奇了。「哟――说真的假的?」 打小就百般欺凌他的人,此时此刻竟然也说出了人话!哈,他该不该感动一下? 「当然是真的!也不想想,你从来没找过伴,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女的叫你姊我当然要很用力『关心』。」嗯,这理由有没有很冠冕堂皇? 「伴?」消化完老姊的语意,武莫直觉好气又好笑。「伴你个头啦!我跟她不是那种关系,你不要乱加油添醋。」 「不是?」拧眉,眯眼,武霓疑惑。 「不是!」瞪眼,撇唇,武莫严正否决。 「真的不是?」眼更眯,眉更皱,武霓很怀疑。 「真的不是!拜托,你不要随便乱想好不好?我被怎么想还没差,人家她是女孩子耶。」听说,女人名节很重要,要是因为他而被损毁,他不就要对她很抱歉?啧,才不要,他最讨厌这种亏欠的感觉了。 「哟――我有没有听错?你也懂得要保护人家名节?」这太奇怪了吧?认识他这么久,她可从没见他这么「有心」过耶! 对她家老弟而言,男女是一样的生物,所以他对任何人都是一套方式,只要看不爽、听不爽又让他觉得烦,不论男女都给予一样的「招待」,差别只在于――下手时的轻重。 那轻重怎么分?对女人「轻」,对男人「重」? NoNoNo,大错特错!她说过了,武莫对人是没有性别的,所以他绝对不是以男女来做区分,他是很「公平」的以对方身型跟耐打度来做考量啦。 So,这就是武莫!然而,那样的他,竟也会说出这样的话?!不只是有偏袒守护意味,还有那么点「怜香惜玉」耶!怪怪,难不成他转性了? 「啧,啧啧,啧啧啧。」好玩,真是太好玩了!这会儿,武霓对那素末谋面的女人更感兴趣了。 「啧什么啧?好了啦,都跟你说完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浪费他一堆时问!武莫现在只想快点把人送走。 「嗯……」偏头,看了下,再想了下,武霓有了决定。「好,今天就这样。」 接下来,她要去查查那女人,因为她实在太让人好奇了!武霓笑笑挥手,打算道再见。 「等一下!」武莫却挡下了人。 「干嘛?」怪了,不是想她定?回过首,武霓斜睨他。 「是你导的闹剧,记得自己去收拾。」 「收拾?」挑眉,武霓觉得听见笑话。「不用了啦,有什么好收拾的?我啊,可是在为你打响名号哩,不过你就别感恩在心头了,Bye。」说完,再挥手,武霓走得从容又潇洒。 「拷!」然后,被留下的人,只能气到得内伤。 算了!能解决就解决,要是不能……那就随便了。反正,媒体报导都嘛很无聊,真真假假也就随人去看了,他――不Care了啦! 正文 第五章真是……你算我哪位 「喂,你去问……」小米推着洁美。 「不要啦,香玲姊去啦……」洁美推去给香玲。 「又我!怎么每次都我去?」指着自己鼻头,香玲拧眉眯眼又皱鼻,心里有着诸多不满及不快。 「你是老板娘嘛!」好像只能这么说。 「嘿,对,所以我活该倒霉。」哇!知道「头家」不好做了吧! 「去啦,去问嘛,她已经闷好久了,再让她这样闷下去,我怕不只她闷出病,连我们都要被影响了。」大家都处在同一个环境里,磁场当然是会相互影响啊! 「可你们昨天也看到啦,怎么问都问不出答案,那现在是还要问什么?」就算她有心要「关心」,也得看对方肯不肯配合吧?唉。 「哎哟,不一样啦!你看――」小米食指一扬,直往店门外指去。「看见那个人了没?」 「看见了。又怎样?」两人头一点,但还是不明白。 「后,你们忘了吗?温蒂今天是被他送来的耶!」 「然后?」 「还什么然后!想想看,都把人送到了,为什么他还不走?」 「啊――」恍然大悟。「对哦!为什么?」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所以才更要去问清楚啊!你们想,会不会是温蒂惹上不该惹的人,所以人家才会派人来『跟监』?」 「对后,有可能耶!」洁美连连点头。 「这,该不会是昨天那个人吧?」光想到昨天那个大块头,香玲就忍不住冷汗直流。 「很有可能哦,我觉得应该是他,因为他真的很恐怖说……」洁美点头点得更用力了。 「嗯,对对对,没有错,肯定是他,不然怎么会昨天才出现,今天就……」小米想继续发表高见,却被一道冷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们,很闲后?」不知何时,温蒂已悄悄走进,正站在三角团体边缘。当然,脸色不是太好看。 「呃?喝――」同时转颈,三人看向同一处,却被那张阴森脸孔给骇住。 说真的,只差没打上青光,不然可真是要被她吓死了! 「要说人家闲话,拜托也小声一点!」眼一横,三人同时中箭。 「呃,嘿,嘿嘿。」似乎,只能傻笑了。 「嘿,嘿嘿。」咧嘴,温蒂则是干笑,然后立刻拉下脸,,非常不爽的瞪大眼。「笑什么?很好笑吗?这么想知道是不是?好啦,对啦,你们说得都没错,就是跟昨天那混帐有关,外头那个人也的确是他派来的,怎样?还想知道什么?」 哗――火气真大!登时,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于是全都选择沉默以对。 「不是很想问?问啊!」哼!重重哼气,温蒂吠得更大声了。 「呃……」糟了,炸弹好像快爆了,她们该不该先逃命? 「怎么全没声了?不是一直很想问?给你们机会了,干嘛还不问?来啊,给你们问啊!」不能怪她火气大,实在是她心情真的很差很差很差! 其实,她也不想这么凶,可憋了满满一肚子气,她真的没办法控制自己,现在只想――吠吠吠,用力吠。 「你、温蒂你还好吧?」看情况,再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香玲只好挺身而出。 「还好?我看起来像还好吗?不好不好,我非常不好!」用力一跺脚,旋即来回踱步走,温蒂陷入完全的焦躁情绪。 「到底怎么回事?」六只眼,跟着温蒂走,非常明白她的确很「不好」。 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认识这么久,温蒂从没这么生气过,老实讲,她们有点被吓住了。虽然,温蒂的脾气是有些娇,偶尔也会要点小任性,可真的从来没这样过啊! 「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谁知道那神经病是打哪来的?混蛋混蛋混蛋,他是可恶又该死的混帐王八蛋,他活该被杀千刀、被下油锅、被煎煮炒炸……啊――反正他该死啦!我恨死他、我诅咒他、我唾弃他!」呼呼呼――骂了一长串,好累。 「你……」才起头,没人来得及安抚,却又被温蒂给打断。 「我真搞不懂!他到底以为他是谁?他凭什么绑架我、凭什么掌控我?他该死的以为自己是谁啊?神吗?」愈骂愈是激昂,情绪也愈亢奋。 「我是人,是活生生的人耶,是有思想的个体耶,他怎么可以那样对我?你们说,他怎么可以?」霍地,停下脚步,转而面对三人,温蒂已经怒火冲天。 「……」无言,是唯一的回应方式。唉,没办法啊,根本没人了解情况,她们是能说什么? 「说话啊,你们干嘛都不出声?」踩着重重步伐,温蒂怒冲冲来到三人眼前。 「呃?」三人又互看一眼,最后才同时看向温蒂。「你……想我们说什么?」 「说他很烂、很差劲、很恶劣啊!我们是同事也是朋友,还同样都是女性同胞,难道你们不该为我评评理吗?」现在,她迫切需要声援,因为一个人骂很无趣,要大家一起骂下去才够力! 「啊?这……」很为难耶!她们又不认识人家,也真的完全不清楚状况,跟着骂下去不大好吧? 「这什么这?你们敢不帮着我骂?」眼一瞠一横,温蒂很凶狠。 「呃,那个……我们……」很为难,真的很为难,所幸―― 叮钤――自动门滑开,门上风铃唱出悦耳音符。 「啊,有客人!」太好了,有人来解救她们了。 登时,三人迅速散开,全都刻意绕过温蒂,一同奔向自由……呃,不是啦,是迎向客人啦。 「欢迎光临。」送上MagicNails的招牌甜美笑容,三人都想好好款待这位解救了自己的大贵客,可……情况好像有点不大对耶! 怎么个不对法?那就请往下看―― 「大姊头,你别这样,你这样我很难跟少主交代……」说这话的,是原先在外头站岗的那位酷哥。 「很难交代?安啦,你放心,有我就万事OK,继续去外头站你的岗吧。」这位是个打扮中性的酷姊。 「这……」喔哦,酷哥酷不起来了哦,那张酷酷脸蛋变形了呢! 「这什么这?叫你去就去!是怎样?你眼里只有少主,没我这大姊头不成?」嗯,酷姊原来不冷酷,而是非常火爆。 「没有,阿勇不敢。」酷哥头垂低低,不敢大声。 「不敢就给我滚出去!」酷姊沉声斥��,执意要将酷哥驱逐出境。 「我……是。」最后,酷哥犹如战败公鸡,乖乖站回原先所站定的位子上。 OK,到这儿,该懂她们为啥觉得不对劲了吧? 啥?还不懂?怎么那么笨啊,就不对在「大姊头」三个字,还有酷哥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咩!哦,对,忘了补充,最可怕的是门外那伙人,个个都身着黑西装,看起来就是很「江湖」。 「喂,你们。」 「什么、什么事?」突然,酷姊对她们喊话,吓得一干人心慌慌,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奇怪了,平平都是女人,怎么气势上就是输人家一大截? 瞧,黑色方框墨镜戴起来好帅,合身剪裁的黑色西服穿起来真酷,随意扎在脑后的黑色长发随性却有型,目测起码175的高挑身段不禁给人压迫感……唉,没办法,人家真的是一身江湖味,她们这些市井小民拿什么跟人家比? 「谁是负责人?」没理会大伙的惊慌,酷姊只是淡淡问着。 「我、是我。」很不想承认,但却被人给推了出来,香玲只好很哀怨的举手承认。 「好,那――」大步走上前,却又突然拐了个弯,酷姊走到温蒂眼前,然后一把抓住她手臂。「她今天要请假。」 别惊讶她怎么知道要抓哪只,这种小事哪有什么困难,直接问阿勇就知啦! 「啊?」一阵傻眼,全场静悄悄一片。当然,这其中又以温蒂最为错愕。 「啊什么啊?是可以还是不行?」一个撇唇,酷姊看起来很凶恶。 「这……」天呐!这要她怎么回答?不敢摇头说不行――因为怕死,却也不能点头说可以――这样很没道义,香玲为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什么这?老娘可没耐心,你再拖拖拉拉试试看。」红唇紧抿成一线,酷姊脸色相当不善。 奇怪,怎么觉得那说话方式很耳熟?突然问,温蒂陷入沉思,为那莫名的熟悉感到困惑。 「我……」呜呜,干嘛这么凶?香玲无法回答,只能可怜兮兮的看向温蒂。 「龟龟毛毛,懒得理你。」说完,扯着人就走。 「喂――」想出声制止,结果人家才一回头,香玲就又说不出话了。 没办法啊,人家气势这么强,啊她只是一介弱女子,哪有本事跟「大姊头」拚?所以,温蒂啊,只好对不起你了! 啊――知道了,她知道那语气是跟谁很像了啦! 呆呆想了好一阵子,温蒂终于想到答案,但一回神才发现……哇咧,她是啥时离开店里的?还有,她又是啥时坐上人家的车?再来,为什么她又遇上这样莫名其妙的事?! 「喂,这位小姐,能不能借我问一下,我现在是跟你有仇还怎样?」虽然这车是很大很舒适很豪华,后座大得不像话,前后座还有隔开,但――那又怎样?管她是谁,她都不该这样对自己! 「没。要有仇的话,你早被埋了。」觉得温蒂的问题很蠢,所以武霓回得很冷。 「你!既然没仇,那你干嘛绑架我?」果然,果然很像,不只行为像,就连说 话方式也像极了武莫那只大猪头! 「什么绑架?话别说得那么难听,我这是在『邀请』你。」啧,真不懂说话艺术。不过,她开始有点欣赏她了,因为她竟然敌对自己大声。 「邀请?!」怒瞠眼,温蒂直觉火冒三丈。「邀请个头!我答应跟你走了吗?」 非经她同意,就是强行胁迫,也视同绑架行为!说,这种恶霸手法,哪一点不跟武莫那只猪很像!她发誓,不,是她保证,这两人肯定是有血缘关系,要不然怎么会同样这么恶劣又差劲! 「嗯哼?」挑挑眉,武霓看她,眸底有着淡淡激赏,可惜,温蒂看不到,因为墨镜挡去了她的眼神。 「哼什么哼?你说,是不是武莫那混蛋叫你来的?」眼瞠大大,温蒂火气愈来愈旺,旺到都忘了其实该有的正常反应是害怕。 眉挑更高,武霓没回应,眸底笑意更甚,当然,温蒂还是看不见。 「说话啊!不说话是什么意思?」等不到回应,温蒂很生气。 仍没出声,武霓静静看她,心里却有着更多更多激赏。 「可恶!你们到底是想干嘛?我跟你们一个是不熟、一个是完全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是没得到回应,温蒂气极也气疯了。 「一个不熟?一个不认识?」这话,武霓只懂一半,她是知道自己是被称作「不认识」的那个,但不熟?皱起眉,她低声问:「你是说,你跟武莫不熟?」 「对!没错!」哼――重重哼了一声,温蒂再说:「我啊,才没那么倒霉!谁会跟那种人热啊?」 那语气有着明显嫌恶,武霓听得很明白,却也觉得纳闷不解。 「既然不熟,为什么同居?」侧首,双手环胸,武霓斜睨她。 「同居?!你乱讲!谁跟他同居了?你根本就是胡乱说,你……」音调瞬间高升,温蒂只差没尖叫了。 「用说的就好,不要用叫的。」掏掏耳,武霓觉得她很吵。 「……」气呼呼的,温蒂用力瞪她。 可恶可恶可恶!她怎么可以这样胡乱说?「同居」这两个字,是说两心相许的人生活在一起,但她跟他根本就不是那回事!从头到尾,她都是被迫的,是被强押进他屋的耶。 「说吧,要真如你所说,你跟他一点都不熟,也不承认自己是跟他同居,那――」顿住,看着温蒂,武霓问:「你为什么会住进他那?」 「为什么?」多可笑的问题!温蒂很生气的吼着:「要不是被他强迫,你当我愿意啊?」 拜托,又不是脑筋秀逗!从头到脚,他野蛮得彻底,她闪他都来不及了,又怎会想跟他共处一个屋檐下? 呃,好啦,做人要公正,她承认他还是有优点,就是早上他准备的那一顿早饭跟牛奶,但,除此之外,他全身上下都是讨人厌的缺点!所以,要是有人能帮她脱离苦海,她会感激不尽到早晚三炷香膜拜。 「你真的不是自愿的?」不会吧!她家老弟这么差劲,竟然对女人用强的! 「……」赏了记白眼,温蒂以眼神作答。 「嗯,看来,你是真的很讨厌他。」从温蒂眼神里,武霓读到了讯息。 「抱歉,不只是他。」勾唇,牵强假笑,温蒂冷声说:「我也不喜欢你。」 「哦?」头一回,有人对自己这么直接,但,生气吗?并不,她只觉得很有趣。 「虽然我不知道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但我觉得你们俩都一样讨人厌!你们都一样不懂得尊重人,也都一样恶霸又蛮横不讲理,一样……反正你们就是一样差劲啦。」直言不讳,温蒂完全没隐瞒心中所想。 「哈!」突然,武霓笑了。「你不错,我欣赏你。」 不否认,开始她是不喜欢她的,因为她看起来像极了没用的女人,而她武霓生来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他们武家,个个都很本位主义,所以男人很大男人,女人当然也很大女人,而她看起来却像极了软弱没用的小女人,所以第一眼印象让她不喜欢她,但现在? 嗯,她改变主意了,她要很用力的喜欢她。 「喂,我是在骂你耶,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奇怪!这人是怎样? 「因为你很敢说,所以我就笑啊。」拿下墨镜,武霓现出了完整容貌,那是一张英气十足的美丽脸庞。 「我是武霓,武莫的姊姊。」探出手,武霓自动握住温蒂的手。 「呃?」看着交握的手,温蒂有点被搞迷糊了。「你好奇怪,我那样说你,你怎么都不生气?」 「我就喜欢你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性子,那比较真诚。」当然,这是实话。不过,还有另个理由,那就是――她很好玩。 没错,这么直爽的性子,碰上武莫那么冲的个性,要是能让这两人撞在一块的话嘛……嗯,肯定会好玩到不行! 哈哈哈――光想象就让人兴奋呢,真期待能早些看见那场景,所以―― 「温蒂,这样吧,让你这么不开心,算是我们姊弟过分,所以为了表示歉意,请给我补偿的机会。」 「啊?」现在是演哪出? 「就这样。」拍拍她肩,武霓迳自作了决定,至于对方同意与否嘛,嗯,没差了啦,反正人都坐在她车上了,也就只能由她摆布了。 「什么?!X的,有种再给我说一遍!」震天咆哮,自武莫办公室传出,吓得外头工作人员差点魂飞魄散。 发生啥事了?该不会有啥天灾人祸降临,影响到自家公司的营运了吧?大伙你看我、我看你,个个都惊惶不定,最后全速往门边聚拢,想将老板的话听得更加清楚。 「拷!你他X的是白痴吗?我叫你守着人,你给我守到人被带走,我看你是很 想念我的震撼教育,巴不得要让我好好操上一课是不是?」又是一阵怒吼狂啸,办公室外的人们此时更是心惊胆颤了。 妈啊,是谁?是谁这么不知死活,干嘛挑这时候惹大头?要想想,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三个钟头,他们可不想承受大头那十足惊人的火力啊! 「X的!说那什么屁话,她是大姊头又怎样?你有没有搞清楚,到底我是你主子,还她是你主子?啊门」又是一记爆吼,吓得大伙忍不住打哆嗦,开始认真想着是否要先请假闪人,以免等等被大头的无情火给烧成灰。 「够了!我他X的不想再听你讲废话,你现在可以滚回去写遗书了。」 吼完,啪地一声,甩下话筒,武莫气恼的抹了把脸,再耙过因过度激动而散乱的发,在深深呼吸又闭眼沉思三秒后,他作了一项连自己都觉诧异的决定。 他,武莫,从未曾公私不分过,现下却决定抛下公事,只为某件不是太重要的私事。 唉,那女人,早知会是个麻烦! 起身,绕过办公桌,往办公室门大跨步而去,行经途中不忘取下西装外套,然后,打开门――「X的!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开门后的情景教武莫喷火。 「呃?」糟了!闪得太慢,这下被逮个正着,看来他们是在劫难逃了。 「叶东之,我看你真的是太久没被电了,很想念我的如来神掌跟无影脚是不是?成,我成全你,这星期天给我回武门报到,我绝对会亲自好好的『调教』你!」为啥特别点名他?因为他该死的是这伙人的领军者! 俗话说得好――杀鸡儆猴,所以他很理所当然的先斩了带头者。 「老、老板?!」瞬间,叶东之脸色惨白。 「叫也没用!」狠瞪一眼,武莫再说:「给我听着,我出去办点事,这儿给我顾好。还有,我没回来,你就不准走。」 「啊?!」 听见这指令,众人全数投以同情眼光,不过……呼,还好,幸好不是自己被点名。呃,没办法,人是自私的,同情归同情,但先顾好自己最重要嘛。 「啊什么?你有意见?」又是狠瞪,吓得叶东之连连摇头否认。 「没有没有,小的不敢。」就算有意见,打死他也不敢说。 「不敢最好!」听到满意答复,武莫旋即大跨步离去。 正文 第六章不喜欢我吗 武门本部 车子,一路开上山,温蒂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哪里,只能茫茫然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致。 她不懂为什么要带她上山,难道,是想将她弃尸荒野?她是看过很多这种社会新闻,但……应该是不会发生在她身上吧?她没那么衰吧? 胡思乱想之际,车子已经恢复平稳。然后,隐隐约约,温蒂看见前方似乎有栋豪宅。 那豪宅……大得令人咋舌! 如果,她曾以为武莫的住处就很壮观的话,那她真不知该如何形容这儿了。 前方不远处,有道黑色大栅门,栅门两端则是一道围墙,像是把那栋豪宅给圈围在里边一般。 栅门边还有个管理室,有两个人立在那儿,那该是警卫人员的工作,但他们却不是穿着警卫服,而是肃穆端正的黑色西装。 突地,就在车身将要抵达之际,大栅门开启。而,就在他们进入后,大栅门又再度合上。 看来,这里控管得相当森严,而这让温蒂觉得很不安。 是什么样的人,会过这样的生活?她不知道,也没有概念,因为这从来不是她熟悉的世界。她是个普通人,她的生活很平淡也很平凡,她没有办法想象这种「荣华富贵」。 「到了,下车吧。」车子驶至豪宅前,稳稳停住,武霓笑说。 而后,车门被打开,外头有一堆人恭迎,那场景虽然壮观,但也吓坏了温蒂。 天啊!要有什么样的身分、什么样的地位,才能够拥有这一切?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她遇上的不是一般大户人家,而是非常非常超级的大户。 「发什么傻?走啦。」见温蒂迟迟没动作,武霓有些不耐烦的催促。 「呃?哦。」好像,她只能乖乖听令了。 因为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的随从,她哪还有胆抗命? 呜,呜呜,到底是走了什么楣运,才会让她遇上这些人的?哇――她真的很衰啦! 跟上武霓脚步,温蒂走得战战兢兢。 「来,坐这。」她还来不及有反应,就已经被推坐上大厅沙发。 「跟你介绍一下。」指了指对座的三老,武霓解说着:「从左至右,我家的爷、爸、妈。」 「呃?你们好・」笑得勉强,温蒂只能这么回。 「她是?」三双眼同时看向未曾见过的人,发现那女娃实在娇小得很可爱,小小个儿、小小脸蛋、小小四肢……她是个惹人怜爱的小不点,可爱得让人想捧在手心上疼。 「温蒂,芦温蒂。」武霓回应。 「然后?」他们想知道更多。 在他们邱家要找到175以下的生物很难,更别说是这么小一个Size。所以,他们对她都充满了兴趣。 「嗯?」拧了下眉,随即松开,武霓说:「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反正跟武莫有关系就是了。」 有关系?!哪有啊?她跟那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好不好!想抗辩,但三老却抢在她之前反应。 「�E?!」一开始是惊诧,接下来则是欢喜不已。「这么说,她是咱们武家未来的媳妇罗?」 什么?未来媳妇?!谁那么衰啊!不不不,她得赶紧出声抗议才行!但,抗议词仍旧没来得及说出口,因为三老同时一拥而上,热情得救人难以承受。 「嘿,温蒂丫头,你能不能说一下过程?爷我很喜欢听罗曼史耶。」褪去严肃后,武彪笑起来很有弥勒佛的味道。 「是啊,你倒是说说看,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没绷着脸时,武蟠看起来也颇和善。 「没错没错,你叫温蒂是不是?」武王宝珠是干脆�刈�到温蒂左手边,还亲热的抓着人家小手呢。「温蒂啊,你来跟武妈妈说一下,你怎么会看上我家那鲁小子?」 虽然她武王宝珠曾是严苛到不行的当家主母,不过在经过世代交替以及岁月的洗礼过后,她现在可是超级和蔼可亲的欧巴桑哦! 「我……」一时问,温蒂很难有反应,因为老人家看起来是这么高兴,她实在泼不出扫兴的冷水啊。 不过,不用等她开口,武霓倒是很乐意帮这个忙。只见她落坐至温蒂右手边,两条长腿抬放在茶几上,凉言凉语的讽笑着自家长辈们的一头热。 「哎哟,你们嘛帮帮忙,我只是说跟武莫有关系,又没说是什么样的关系,你们干嘛随便抓人对号入座?」 「啊?」登时,三老傻住。 「人家她啊,压根就不喜欢武莫。」武霓把话挑明了说。「而且啊,不是我要说,你们真该管管那小子了,他竟然对人家用强的耶!啧,真是有够没品……」 「什么?!」这回,三老傻得更彻底了。 呃?她怎么觉得那话有点怪怪的?虽然她的确是被强迫的,但……为什么从武霓口中说出来,感觉就是很诡异?偏过头,看向武霓,温蒂满是莫名。 「不用怀疑,你们没听错,我也没说错,事实就是这样。」双手环胸,两脚抖啊抖,武霓说得可认真了。「唉,武莫他啊,非但不懂尊重女生,甚至还欺凌人家,有这样一个弟弟,我武霓真是觉得汗颜。」 事实上,她不只说得认真,更想加油添醋,因为她笃定某人等等一定会回来,而她要赶在那之前把事情给扩大化,这样才会有精采又热闹的戏可以看啊!哇哈哈哈―― 「夭寿哦!你是说真的还假的?」傻愣过后,头一个回神的是武王宝珠。 「当然是真的,不信问她!」黑瞳对上温蒂,武霓说:「温蒂,你说过是你被鄙武强迫的,对吧?」 「我是这样说过没错,但那是说……」温蒂想把事情说清楚,可惜,武霓并不想给她机会。 「你们都听见了吧?实情就是这样。」 「太可恶了!平时咱们是怎么教的!从小到大都跟他说不能欺负『弱小』,他是有听没有进去是不是?」武王宝珠第一个火冒三丈。 「没错,真是太不像话了,他那体型可是人家的三倍大,他竟然还敢对人家用『强』的?!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武彪跟着挞伐。 「混帐!那小子呢?叫他给我滚回来,老子我今天要执行家法!」武蟠更激动了,只差没亲自冲出去抓人回来了。 武家长辈们,你二曰我一句,愈讲就愈恼火,此时不仅目露凶光,甚至连面孔都扭曲得吓人。而,看着那一张张狰狞脸孔,听见那一声声震天般的咆哮,温蒂此时此刻只觉得很想逃。 天呐,好恐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才一下子而已,那些原本还称得上和善的脸庞全都变了样!呜,好可怕,真的好可怕,谁来救救她? 然,不晓得是不是上帝存了心要捉弄,竟派了个她最不看见要的人来救她…… 「武霓,你给我滚出来!」人未到,声先到,武莫的吼声直冲云霄。 一路上,武莫步伐踩得用力,直直奔杀进大厅,只想找自家亲姊算帐,没想到…… 「武莫你这混帐东西!」他却被长辈们给吼回。 呃?顿住步伐,武莫满脸问号,不懂为何突然被轰。 眉一拧,眼半眯,他扫视众人,最先瞧见武霓的贼笑,跟着就是三老的怒颜,再来就是……嗯?她干嘛?怎么一脸很害怕的样子? 「你们有事就冲着我来,不要欺负人家小矮个儿。」没多想,他大步往前一跨,抓了人就往自己身后藏。 这样下意识的举动,当事者根本没发觉有多暧昧,更不明白这就是一般人所谓的「守护」。 所以,这让武家人都看傻了眼。 跟武莫做了这么久的家人,啥时见他护过女人了?而且,更扯的是,欺负人家的不正是他自己,他怎么反倒说是他们欺负她?怎么也想不通,武家人完全被搞迷糊了,只能纳闷又茫然的瞪住武莫。 而,有别于武家人,温蒂并没有被搞迷糊,她只是……傻了,也呆了,因为心底漾满感动。 你们有事就冲着我来,不要欺负人家小矮个儿……一句话,仅是一句话,却撼动了她。 抬眼,眸光闪烁,她愣愣看他,那背身如此宽阔,他像极了英勇骑士,而她则是落难公主,他为她披荆斩棘前来,将她纳进安全羽翼之下,让她再不用受风吹雨打……这情境,一直是她儿时梦想。 而,后来她长大了,她终于知道,梦永远只是梦,它不会也不可能成真,所以她告诉自己别再痴心妄想。 但,怎么会、为什么会是他圆了那个梦? 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他会这样护着自己! 虽然,他说话的方式很粗鲁,他抓她的方式也很粗鲁,但他是真真正正的在守护。 虽然,他很不讲理,又野蛮又恶霸,总是让她气得牙痒痒的,但……此时此刻,他却让她感动了。 她想说服自己要记起讨厌他的感觉,但,她知道:心里那道墙正在缓缓松动……为了他的捍卫及守护。 「笑死人了,明明是你欺负人家,你怎么有脸说是我们!」大厅瑞安静了好一 阵子,最后由武霓率先打破沉默。 没办法,她啊,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所以怎能让气氛冷掉呢!当然是要负责再把它炒热啦!呵―― 「我欺负她?」武莫一脸疑惑。 「你现在还想装什么?告诉你,装傻没用了啦,我们都知道了!」武王宝珠重重一个哼气,看得出来对儿子非常不屑。 「啊?」都知道了?是知道了什么?愈听,武莫就愈莫名其妙。 「还啊什么?我看你是太久没去跪祠堂,所以把咱们武家祖训给忘光了是不是?」武彪看来是对孙子非常不满意。 「爸,不用跟他说那么多,我今天不只要他跪祠堂跟祖先忏侮,我还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说着说着,武蟠已激动站起,眼看就要冲向儿子。 「停!」听了一长串,全是有听没有懂,这让武莫觉得很火。「你们到底是在扯什么?要指控我可以,先把话讲清楚!」 「你还敢装不懂!」三老同声一��,很气武莫的死不认错。 「X的!我哪里是在装!你们讲的,我没一句听得懂,是要跟你们装什么?」拷,要死就让他死得明白痛快,干嘛在那边扯一堆有的没的? 「不懂?好,不懂是不是?你妈我就说给你懂!」站到武莫跟前,武王宝珠双手往腰上一擦。「你啊,真是太让人失望了!她这么小的个儿,你怎么敢对人家用『强』的?你实在是……」 「停!」抬起手,武莫第二度喊停。「老妈,你现在是在鬼扯什么?」 「你妈没有鬼扯,她说的是事实!武小子,你怎么做得出这种事?瞧瞧那小不点儿,人家是这么的娇小可爱,你怎么干得出这种狼心狗肺的事?」摇头又叹气,武彪语气里净是失望。 「爸,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教好他!」对着父亲忏悔过后,武蟠旋即转向儿子。「你这混帐东西,养出你这种儿子,是我武蟠愧对祖先,我今天就要惩罚你这不孝子孙……」 「够了!」再也听不下去,武莫终于抓狂。「你们是闹够了没?强强强,强你们个大头鬼!没有的事也抓来乱说,是怎样?全都吃饱太闲是不是?」 「没有?」一时间,三老有些痴呆,看看武霓又看看温蒂,最后又看回武莫。「你真的没有对人家怎样?」 「我、没、有!」咬牙,武莫怒然。 X的!真是有够好笑,他要女人还不简单,干嘛还要费力气去「强」?当他吃饱太闲哦! 「你没有,那……」现在到底是怎样?三老很困惑,同时看向武霓。 「X的!又是你在搞鬼!姓武名霓的,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现在是怎样?是日子过得太闲,没事找事干吗?」追随三老的视线,武莫也看向武霓,哦,不,是瞪向她。 「嘿丫,你现在才知哦!」咧开嘴,武霓皮皮笑应。 「你!X的,疯婆子,懒得理你!」气极,却又拿她没辙,只好转而撂下狠话。「我警告你,这次先放过你,要再敢动我的人,你就给我走着瞧!」 话才出口,就震住了所有人,而这其中,尤以温蒂最为震惊。 「哟――你的人?」眉挑高高,音调也升高,武霓笑得很暧昧。 冷横她一记,武莫不想再搭理她,决定要先带着人闪了。 「爷、爸、妈,我走了,改天见。」道别完,转过身就拉着人走,武莫片刻都不想再停留,因为怕会忍不住失手弑姊。 见他俩愈走愈远,直到身影完全消失,武家三老却还是茫茫然。 「喂,这到底怎么回事?」看向武霓,老人们在寻求答案。 「你们看呢?」没答,她反问。 「看什么?」老人们的眉头都打了结。 「你们实在很钝耶!」送上白眼,武霓撇唇再道:「你们想想,有见过那鲁小子护过花吗?」 「�E,这倒是真的没看过。」什么「护」花?他们家武莫才不兴这套。老实讲,他不「扁」花就算好了,谁还会期望他有所谓的绅士风度? 「所以啦,这样该懂了吧?」再不懂,那她也没办法了。 「嗯――」点头点头,用力点头,武家三老这回终于懂了。 「好,懂了就好。」起身,整整衣物,武霓决定退场去。 压根没注意到武霓的离去,因为三老现在根本是乐上了天。 嗯,很好很好,照这情形看来,他们武家就快要有媳妇了吧?那,应该很快就会有新生命了吧? 喔呵呵呵……真好真好,这样真的很好! 要再敢动我的人,你就给我走着瞧! 他竟然说她是他的人?! 这话,明明没有根据,明明是胡言乱语,但为什么她却心跳得厉害?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但心就是不停悸动,她无法控制也无法抑止,只能任它继续疾速跳动下去。 「你是有没有脑子?不认识的人,你也跟着走?!今天,还好是我家老姊,如果换作是别人,你有没想过会发生什么事?」一坐上车,武莫就忍不住要训人。 「你啊,都几岁了,连这点常识都没有,我看小孩子都比你来得聪明。」踩下油门,车身往前飞驰,武莫眼观前方,却不忘要继续叨念一番。 「呃?」他又破坏气氛了。 总是这样,前一刻还在感动,下一刻就会被他给气到。他真的很讨厌,为什么就不能「言」跟「行」一致呢? 「说话啊!干嘛不出声?」一个人唱戏很无聊,她好歹也配合一下吧? 「……」气闷,不回应,温蒂只是瞪他。 「喂,你现在是怎样?我在跟你说话,你干嘛不应我?」扫了她一眼,武莫有点不爽了。 「哼。」头一偏,看向窗外,温蒂不想理他。 「哼我?」方向盘一打,煞车猛地一踩,武莫将车停到了路边,然后,他侧身面对她,「脸给我转过来。」 「哼!」这下,温蒂哼得更用力了。当然,头也更偏了,她就是打定主意不要理他。 「芦温蒂,我耐心有限。」瞪着她后脑,武莫愈看愈火。 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跟他讲话,她是皮在痒欠人K吗? 一秒过去,二秒过去,三秒……好,这是他的忍耐底限了!探手,他掌住她后颈,硬是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 「你现在是在不爽什么?」说到底,最该不爽的是他吧?为了她,他把公事扔下,结果她还这样对他门 「……」瞪他,用力瞪他,死命瞪他,但她就是不想讲话。 「说话!」使了劲,武莫就是要逼她开口。 「喂,会痛耶!」她是真的不想理他,可后颈传来的疼痛却教她不得不放弃坚持。 「早些听话不就没事了?」松了手劲,武莫没有丝毫歉意。 「听你个大头鬼啦!」真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停不下来了,彷似有一堆怨言要宣泄般,温蒂开始劈里啪啦的骂着:「什么叫我没常识、没脑子?你当我爱跟她走吗?你又当我爱跟你走吗?是你们硬拖着人走,我就算拒绝也没有用,你凭什么还把我讲得像个白痴似的?」 哼,哼哼!真是愈讲她就愈生气!小小拳头握得紧紧,恨不得一拳抡到他脸上去。 「呃?」对哦,他怎么忘了,她这么小的个儿,压根是没有反抗的能力,自然也就只能乖乖被拎着走,嗯,看来,是他说得过分了。 「我实在不懂,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你了?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遇上这些事,你为什么就不能离我远远的?」她很生气,真的生气,气他强行入侵她的生活,却不问问她愿意不愿意。 「没办法,受人之托。」好吧,看在是误会了她的份上,他决定这次要「好好」跟她讲。 「什么?」拧眉,她看他,表情茫然。 「你的两个好朋友放心不下你,所以只好把你交给我。」 入了夜,空气微凉,房里没有灯光,只有淡淡月色透过窗洒了进来。 睡不着觉,平躺在床上,温蒂傻傻看着天花板,心里头有一阵阵的酸。 「你的两个好朋友放心不下你,所以只好把你交给我。」 「把我交给你?为什么?」 「这问题,你该问问自己。」 「你什么意思?」 「还能是什么意思?如果你能让人放心,又有谁会对你放不下心?」 她不想再想,却忘不掉那些话,虽然只是短短几句,却伤得她很重很重。 她知道,知道自己太过依赖,只是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她是个包袱。 对他而言,她是被交付予他的累赘;对莒南跟安妮而言,她是她们心底的沉重负担;对她们的丈夫而言,她更是他们心中的大麻烦吧? 所以,她们去度蜜月也放心不下她;然后,她们的丈夫一定觉得她很麻烦;接着,就是他替他们担起不属于自己的责任……原来,她的存在对他们来说,根本是困扰。 所以,他说的没错,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不够坚强勇敢,是她太过任性依赖,她总是只想到自己的害怕孤单,却忘了这样的软弱会成为别人的负担。 她好自私,她好差劲,她从没有为别人想,所以得到幸福的始终不是她,所以……被遗落的也总是她。 蜷起身子,拉高棉被,她要把自己藏起来,把自己藏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这样就不会有人看见她的软弱没用,她就不会成为别人的困扰跟负担了。 闭上眼,泪滑下,她很想不哭,却忍不住心酸,只好放任自己痛快哭一场。 没关系,没关系的,她知道了,她不会再任性吵闹,她会乖乖配合这短暂安排,如果这能让所有人都觉得放心,那她会乖乖的、安静的听话,真的,再也不吵不闹了。 正文 第七章搞清楚好 一天过去,两天过去,三天过去……五天了,从那天起,她乖巧听话得吓人,这让武莫难以理解也难以适应。 是,是没错,她乖得让人满意,但他就是没办法习惯! 因为他认识的,是那个会吵、会叫、会闹的女人,不是现在这尊没有元气的哑巴娃娃。真的,他很不习惯,甚至他承认,其实他挺怀念原来的她。 虽然那个她很不听话也很难搞,但至少是活生生的,不像现在这样宛如行尸走肉般……他看了真的不好受。 为什么觉得不好受?见鬼!他哪里会知道原因?反正,看她这样,他就心很闷,所以什么理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只想要她回到最初。 「喂,你是哪根筋不对?」他忍不住了,一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抬眼,对上他,温蒂抿了下唇,似是想说什么却又吞回,最后则是低下头继续搞自闭,哦,不,是搞手工艺。 反正,是他要她搬过来的,所以她很听话的配合,也就把重要家当全搬来了。所以,现在的生活跟以前没什么不同,她一样上班下班,一样下了班就努力做手工。 「拷!又不说话!你现在是怎样?存了心要装哑巴,打算跟我做无声抗议?」瞪着那颗黑色头颅,武莫简直快闷疯了。 这些天,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问什么,她的回应方式就是沉默沉默再沉默,而他就快被她的无声无息给闷到死了。 没开口,不看他,温蒂依然不回应,仍旧埋首做着水晶串珠。 「你是闹够了没?要有什么事,你就说出来!啥都不说,谁懂你心里想什么?」 还是没回他,温蒂串完一件珠饰,接着串接起另外一件。 「不要再做了!」终于,他捉狂了,夺走她手中工具,非常不爽的咆哮。 东西被抢走,温蒂是有了反应,但也仅是看他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做别的事。没关系,没得串珠,她可以改编手环,反正一样能赚钱。 「你!」不甩他?当他是空气?好,很好,她、有、种! 真的被惹毛了,武莫再度行抢,甚至将她散布在床上的所有东西,全都扫回了箱底,然后――打包,封箱。 「都没得做了,我看你还能干嘛?」从来没人敢也没人能这样对他,所以为了奖励她这么的有勇气,他武莫今天是跟她耗、定、了! 「……」抿紧红唇,温蒂冷眼看他,对他的举止感到愤怒。 他到底还想她怎样?她已经乖乖听话,已经这么努力配合了,他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不高兴就讲。」看得出她很气恼,所以武莫这么说。 瞪他,用力瞪他,温蒂是真的生气,也真的很想骂人,但――最后,她还是什么也没说。 她不是没了脾性,也不是学会了心胸宽大,她只是什么都不想再说了。转过身,她爬向床中央,摊开棉被盖上,下定决心不给回应。 这场战,她不打,选择自动投降,希望他看得明白,也期望他就此放过她,但,唉,她是注定要失望了。 「起来!没把话说清楚,你今天就别想睡!」扯开被子,武莫把人拽起,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甩着手,温蒂想挣脱,却怎么也挣不开,只能气恼的瞪着他。 她瞪他,他看她,沉默降临,两方相互对峙,谁都不肯先退让,久久之后―― 「我没什么好说的。」 僵持了许久,温蒂最后是退让了。 能不退吗?她不退,他不退,干瞪眼一整夜,这样有什么意义?所以……好吧,他不退,那她退就是了。 「没什么好说?你当我一二岁小孩啊!」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等到她松口,武莫当然不可能接受这种答案。「说实话,你在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闹脾气。」听到他的说法,令温蒂不满。 「没有?没有才怪!你真当我眼瞎了,看不出来你有问题?」真想敲开她脑袋,如果这样能找出答案的话。 「……」 「X的!又不说话!你现在是怎样?真想跟我耗整晚?」她老是这样,他真的很没力。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既然这么难搞,那他干嘛不用头就走?反正,她不惹麻烦就好,那……他现在到底是在干什么? 唉,老实讲,他也搞不懂自己了。 「我不想。」拜托,谁想跟他耗整晚?他要是肯放过她,她绝对会万分感恩。 「那就说实话!」 「实话就是『没什么』。」 「你!」又是没建设性的答案,武莫不耐烦极了。「嘿,对,没什么,那你现在是鬼上身罗?前前后后,性子变得完全不一样,我看干脆帮你请个法师来收妖,这样你会不会恢复正常?」 「你……」想抗议,却被打断。 「警告你,我不想再听废话,你最好给我老实招!」箝住她下颚,武莫狠狠瞪她。 「放手!你弄痛我了……」拍着他的手,温蒂想要挣脱。 「说!」没松手,他更使劲,完全忘了自己的力道对她而言根本难以承受。 「你到底还想我怎样?你要我乖乖配合,我全都听话照做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满意?」被掐得很疼,泪水迅速涌上,湿了整个眼眶,温蒂委屈满满,再也忍不住满腹心酸说道。 「你……」他想说什么,却被温蒂打断。 「我知道自己是麻烦、是累赘,可我已经很努力在听话了,难道这样还不够吗?」闭上眼,泪成串滑下,温蒂觉得疲累,脑中只剩空白,她再也没办法思考,只能不停的哭出伤心。 她的泪,流出眼眶,滑过脸颊,滴落到他手上,瞬间,他犹如被火烫着般,迅速抽开了手,却发现这行为很可笑,因为泪水的温度根本不构成烫伤,那……为什么在那瞬间,他却有了那样的错觉? 而更糟的是,听见她的委屈,看见她在哭泣,他的心竞开始有种怪怪情绪,那是他从未有过的陌生感受,他不知道也无法解读,只知道那感觉很闷、很沉重,似乎有点抽疼,但又不至于痛……该死!他真的说不出那是什么,反正就是不对劲极了。 「算了,你这样子我没办法跟你说话。」其实,是他心烦意乱,才会急着要收兵,然而,还来不及退场,心却又再度被重创,因为她的百般委屈…… 「还要我怎么做?要怎样才能让你们满意?要怎样我才会不再是麻烦?」 这一夜,难得地,武莫失眠了。从来,他没失眠过,这次却为她辗转难眠。 其实,她跟他,没有太大相干,若非彼此好友有交集,他俩根本不会有纠缠,偏偏,毫无瓜葛的两条平行线,硬是被拉扯在一块,教他再也没法放下她。 还要我怎么做?要怎样才能让你们满意?要怎样我才会不再是麻烦? 「X的!」霍地翻坐起身,武莫的心很不平静。 她的委屈,她的眼泪,她所说的每句话,全在他脑海里盘旋,思绪被她严重干扰,他根本没有办法静下心! 该死!他到底是哪根筋接错?明明,他跟她又没啥太大关系,充其量只是她的暂时保护人,那他干嘛要为了她而这么烦? 还有,更扯的是,又不是头一回看她哭,为什么这次却特别有「感觉」? 他武莫是天生的鲁男子,从小到大都不懂得怜香惜玉,怎么可能会懂得心疼女人的眼泪!呃,等等,他刚用了什么词? 「拷!」思绪推回,确认再三,当下如遭雷殛,武莫整个人傻了。 心疼?心疼!他竟然用了那两个字?而且,还是对她! 不不不,不可能,铁定是误会,他这种人才不会懂那字眼,他可是天下无敌的铁血男子汉耶!怎么可能会为了个女人心疼? 该死!他干嘛又用到那两个字? 「猪头!」抓耙过额前的发,武莫忍不住咒骂自己。 不成!不能再想了,愈想会愈混乱,还是找些事干好了,省得把自己给搞疯。 有了决定,武莫立即起而行,不出三秒已消失在房里。 半夜,睡不着觉,不想待在房里,温蒂往屋外庭园走去。此时此刻,她需要新鲜空气,因为心需要平静。 走走停停,温蒂慢慢看着周遭一切。 其实,在这住了好些天,对这里却仍然陌生,她最熟悉的是他备给她的房,再来就是所谓的公共空间,她从没认真看过这里的景致,现在倒有机会慢慢观赏了。 当然,她记得他说过只要不靠近栅门跟最外围的墙,这里大部分的地方都算安全没有危险性。所以,她听话的走在安全地带,不想惹他生气也不想造成意外。 走过草地,走在红砖石道上,经过山水造景,她渐渐走离主屋建筑,最后停靠在高高的大树下。抬头,她看了看,估量着树高,想知道自己是否爬得上去。 然后,像是测出了结果,于是她伸出双手环抱大树,开始发挥久未派上用场的特殊技能。 久久,她费了好大劲,终于爬到了树上,挪好了舒适坐姿后,她心满意足的倚躺着树干。 还记得以前,每当她伤心难过时,总会爬到高高树上,把自己给隐藏起来,只为了逃避所有不愉快。 她知道这样不好,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但面对了又有什么用?若没有解决的能力,面对还不如逃避,反正……不管面对或逃避,她都注定要被遗弃。 闭上眼,记忆往前飞,回到了七岁那一年。 她永远记得,那天雨下得好大好大,天际划过一道道闪电,她被母亲遗忘在天使学园。 呵,其实说遗忘是好听,因为她根本是被丢弃,就像是不再受主人喜爱的宠物一般,她被自己的亲生母亲「放生」在某个地方。 不过,没关系的,她早知道她从来不想要她,知道自己只是她的麻烦、累赘。 她不要她,打她一出生,就将她丢给外婆,而且从不曾来看她。六岁那年,外婆去世,她不得不出现,却在七岁时又丢弃她。 她想,还是该庆幸的,至少跟她一起生活的那一年里,她并没有虐待她,比起那些体无完肤的受虐儿,她这被弃养的孤儿算是好运多了吧? 扯扯唇,她牵强微笑,告诉自己别再想,过去就让它过去,不要让它停驻在心里。 玛丽亚说过:「挥别灰暗阴霾,才能拥有美好未来。」 这话,她刻在心底,常常说服自己,只是……真的吗?她会有美好的未来吗?如果有,为什么她都看不到? 她从来不贪心,不会奢想跟莒南和安妮一样幸运,她只求一份平平淡淡的幸福快乐,却总是得到更多更多的孤单跟寂寞…… 我羡慕别人走的路 我想我走得太辛苦 朝朝又暮暮盼不到幸福 又苦苦的追逐…… (演唱者/陈晓�停� 晚风中,歌声飘出,传人武莫耳里,教他颇觉纳闷。 这种时候,谁还这么有闲情逸致?不可能是他,那……就是她了!他不信怪力乱神,理所当然这么以为,所以开始找寻她踪影。 只是,找着找着,未停的歌声,依旧侵扰着他,从耳里再窜进心底,他听得愈清楚心情就愈坏。 终于,找了一阵子,让他找到人了,然后―― 「X的!你在干什么?」火上了心头。 为什么发火?很简单,因为她竟爬到树上,而那让他提心吊胆。 「喝――」温蒂被吓着了,因为压根没发现他。 「还发什么呆?快给我滚下来!」武莫气坏了,再度朝她大吼。 「……」稳住了心绪,温蒂回复正常,却不懂他的气急败坏。 难道,他家的树不能爬?要不,他为什么这么生气?想不明白,两道眉纠成结,温蒂纳闷的看着他。 「警告你,再不动作,我就亲自上去抓人,你――立刻,马上,给我滚下来!」为加强效果,他狠狠踹了大树一脚,力道大到树上的人都能感受到晃动。 天呐!吓死人了,他是想害死她不成?这样的高度摔下去,不死也会去掉半条命耶!所以,深怕他再来一脚,温蒂不敢再有迟疑,赶紧爬下树。 爬爬爬,只差一咪咪,眼看就快要到地,身子却突然悬了空,然后―― 「你他X的是白痴吗?你到底是有没有脑袋?也不想想自己的五短身材,竟然还敢爬这么高的树?!你就这么想死是不是?」雷声轰隆,差点震碎她耳膜。 缩缩脖颈,身子斜倾,温蒂很想逃,偏又逃不开,只能怨怼地看他。 「还有,三更半夜不睡觉,你是在练什么鬼嗓子?要练也挑首好听的,唱那种哭调仔是干嘛?存心想触我楣头?啊?!」他愈吼愈用力。 他讨厌她的可怜兮兮,更厌恶她的百般委屈!因为那样让他的心很不舒服,所以他深恶痛绝。 「我……」很想告诉他,请他不要再打雷了,偏偏他不给她机会说。 「你什么你?有什么好你的?猪脑就是猪脑,做事都不知衡量轻重,也不先掂掂自己有几斤几两,竟然也敢……」吠吠吠,武莫愈吠愈凶。 「够了!」终于,再也忍受不了!温蒂伸手捣耳。 「什么够了?还没,我没说够……」 「够了够了!」再听他骂下去,她肯定会发疯。 「X的!我说不够就不够,你手给我放下来!」开玩笑,才念到一半,气还没消完,怎么可能会够? 「……」撇过头,使尽全力捣住耳朵,温蒂只想彻底隔绝他的声音。 「叫你手放下来是听见没?」恶狠狠瞪她,邱武非常不爽。 「……」就算听见也会装没听见。所以,温蒂头更偏,就是不肯理会。 「你!」怒瞠眼,邱武气疯了,当下手一放,把人立直后,他火大的扯开她的手。「跟我斗?你还差得远了!」 比个头,输他;比嗓门,输他;比力气,输他;不管怎样他都比她强,她拿什么跟他斗?哼!不知死活。 「你恶霸啊?」挣不开他,温蒂生气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定要这样对她?她都已经百般退让了,为什么他还不肯放过她?满满委屈积聚心头,温蒂心情很糟很糟。 「我没说过我不是。」怎样?不得不听他讲了吧?哈! 「你不要太过分了!」他回应得太过无赖,听得温蒂简直要抓狂。 「这我的地盘,我爱怎样就怎样。」耸肩,凉凉笑着,武莫回得更狂。 「你!」终于,她崩溃了。「武莫,你真的欺人太甚!我一直忍你,一直不想跟你吵,为什么你却老要惹我?」 他惹她?嗯,她说的好像是真的。所以,武莫没反驳。 「我知道,知道自己是麻烦,但只要再等几天、等到他们回来,我们从此就不用再纠缠也不会再有交集,难道你就不能跟我和平共处这剩下的时间?」不想跟他吵,她真的不想,但他总是逼得她发狂。 「……」突然,他心情变差,很差很差。 为什么?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听了那些话,他就是觉得超、级、不、爽! 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麻烦,还一再强调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也明白昭告着分离 期限在即……这一切一切,都让他心情很郁闷。 「拜托你,只要再几天,过完这最后几天,你就能完全自由,所以……」抬眼,她看他,眸底布满请求。「放过我,别再找我麻烦,当作是我求你了,可以吗?」 其实,她想过一走了之,不想继续牵绊住他,但,仔细想想,她不能那么做,因为那只会惹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选择留下,只求和平度过剩下的每一天。 不过,前提是,他肯配合。所以,她在等他回应。 然而,武莫却没说话,只是狠狠瞪住她。不说话,不是不想回应,而是……他根本说不出话! 最后,等了很久,温蒂等不到答复,便以为他是同意,于是试着再次挣脱,终于成功脱离他箝制后,她加紧脚步快快离去,独留他一人伫立在原地…… 正文 第八章等一下 结果,和平降临了?嗯,大致上是可以这么想。 反正,少了针锋相对,多了相敬如「冰」,气氛是有点冷,但至少相安无事。 只是,一天过一天,武莫愈来愈不像武莫,整个人变了很多很多。虽然,脸还是一样,体格也一样,但除了这些之外,他真的再也不像原来的他。 当然,也不是说他脾气变得多好,只是……原本一个每天靠骂人过生活的人,现在一天骂不到十句,这样还不够吓死人吗? 想想,频繁喷火的活火山,突然之间陷入了沉寂,这实在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害怕下回爆发时会造成惨重伤亡。 所以,现在大伙是能避就避、能闪就闪,言行举止都比以往要更小心翼翼,深伯一个不小心就踩中了地雷,到时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老、老板。」但,可怜的是叶东之这苦命秘书,因为想闪想躲也没地方去。 「嗯。」端坐办公椅上,武莫眼也没抬,看似认真审核文案,其实心绪是飘飘荡荡。 「我报告完了。」合上行程表,叶东之小声地说。 「那还不滚?」闻言,抬起头,武莫瞪他。 「我……」如果可以的话,他当然想滚,问题是―― 「您还没回复我,我没办法走啊。」 「回什么?」皱眉,眯起眼,眼神更冷厉。 「今晚的商宴,您去或不去?」这很重要,因为他必须跟对方回复。 「商宴?」眉皱得更紧,武莫很不爽。「X的!又商宴!是怎样?除了吃吃喝喝,没别的可以搞了吗?」 「……」不敢回话,叶东之悄悄往后退,其实更想做的是夺门而出。 天呐,救人喔!沉寂火山要苏醒了吗?拜托,不要拿他开刀啦,他很无辜很可怜耶! 「你再后退试试看,给我停!」叶东之的潜逃行为,武莫全都看在眼里。 「是!」顿住,不敢再动,叶东之僵在原地,已经做好送死的准备。 唉,这下子,肯定被削到死了!呜,希望家里人拿了他的保险费后,会记得帮他办个风光的丧礼。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 「我不去。」结果却让人诧异。 真的假的?老板没有骂人?!瞪大眼,叶东之难以置信,一直傻傻看着武莫。 「听到我说什么了,还不滚?」本来,是真的想骂人,但也不知怎么就是提不 起劲,所以干脆大发慈悲的放他一马。 「是、是!我滚,我马上滚。」得到特赦,叶东之哪还有什么迟疑?当下人影一闪,三秒内消失无踪,片刻都不敢再做停留。 看着手下逃也似的奔离,武莫觉得好气也好笑,摇摇头,收回心,他想专注于公事,手机铃声却响起,传来令他震怒的消息…… 「……温蒂小姐出事了……」 「出事?你给我说清楚,她是出了什么事?」 「……遇上抢劫……」 听到这些,武莫整个心都凉了。 她去邮局办事,不要阿勇跟在身边,怕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因为阿勇看起来太像保镳。所以,她要阿勇离她三百公尺远。 不过,她却因为这份坚决而出事! 该死,这年头是怎么回事?大白天的,何况又是人多的地方,竟然也有白目仔敢当众行抢?!而抢不过,遇见她反抗,不管她有多瘦弱,竟然也狠得下心伤害她?! 「混帐!」一个拳头,重重抡上方向盘,武莫恼怒又心慌意乱。 为她,他再度抛下公事,匆匆赶至医院,一路上闯过无数红灯,他不在乎也不想理会,只想着要尽快见到人。 从来,他没为谁惊慌过,却在听见她出事时,整个心绪都乱了也慌了。 为什么这么着急?为什么这般心慌?他不知道,现在也没办法想,他现在只想要见她,只想亲眼确认她平安。 终于,到达目的地,他迅速停车、快步奔驰,不顾医护人员警告不得奔跑,他一路直冲急诊室…… 「你他X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叫你顾人,你是怎么顾的?上次顾到被带走, 这次顾到进医院,下次是不是要顾到去停尸间?啊?!」在急诊室外,他见了阿勇,火大的抓了人就开骂。 他心慌、他意乱,光是想到她受伤,整颗心都揪成一团,脑子完全罢工没法思考,唯一仅存的反应是――他想砍人! 「对不起。」低头,阿勇忏悔。 「对不起?对不起有个屁用!」两手揪住他衣领,武莫把人钉到墙上,怒气冲天的狂声吠吼着:「你他X的是猪吗?顾个人都不会,我还要你干嘛?」 「少主,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让您失望了。」除了认错,还是只能认错,阿勇真的感到万分抱歉。 「失望你个头!我他X的是想宰了你!」当然,这只是气话。 「不需要弄脏您的手,我可以自行处分。」但,阿勇听得很认真,所以他回得也很认真。 「你!」突然,武莫觉得没力了。「她人呢?」 火还是很旺,但听见那样的回应后,他骂不下去了,所以他放弃再跟他五四三。 「还在包扎。」比了比急诊室,阿勇先回答问题,然后再问:「少主,您希望我怎么做?切腹?引弹?自焚?您说,我一定照办。」 「办你个头啦!」拷!真当他是那么没人性的主子?赏了记白眼,他转身欲定进急诊室,却碰上正巧走出来的温蒂。 「你怎么在这?」一时间,温蒂有些反应不过来,然后心中不禁爬上一丝惊喜。 说真的,她不知道为什么会高兴,但当她看见他出现、看清了他的焦急,感动跟喜悦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窜上了心头。 「伤在哪?要不要紧?」没回答她,武莫拉她左手臂,急着想要探看清楚。 「你小力点啦!」缩回手,侧过身,温蒂护着自己的手。 「伤到手?」扳过她身子,这次不敢使力,他只是瞪着她的手,不,更正,是瞪着她牛仔外衣的袖子。 长袖的深蓝牛仔外套,早上见她穿它时是完整无缺的,如今却被划开一道沾血的裂缝?!心急之下,他不顾她反抗,强脱下她外套,然后――他怒红了眼。 「该死的混帐!」左手一挥,狠狠击上水泥墙,武莫这回是真的捉狂了。 竟然、竟然有人敢伤她这么重?!左上臂捆着厚厚纱布,左前臂有着好几块青瘀,其它地方还有着擦伤痕迹……不可原谅!不管是谁,只要伤了她,全都该、死! 「阿勇!」声音很冷很沉,像是地狱传来的声音。 「在!」上前,阿勇恭谨回应。 「不管用什么办法,一个小时内,我要见到人。」他,非常乐意大、开、杀、戒! 「是!」阿勇旋即照办。 「慢着。」突地,他出声。 「是。」顿住步伐,转回身子,阿勇态度恭敬谨慎。 「没惊动警方?」大白天发生伤害案件,照理说不可能没惹人注目。 「有。」阿勇立即回应,并接着说明:「但我已经『处理』过了。」所谓的处理,就是找人压下事件。 「好。」点头,撇唇,武莫冷道:「去吧,能不能将功赎罪,就看你这次表现场。记住,一个小时。」 「是!」一领完命,阿勇飞奔离去。 阿勇走了,留她一人独自承受他的怒火。 看着他那阴森森的脸色,温蒂这次真的有些被吓坏了。 不是没见过他生气,但这次真的跟之前不一样,因为现在的他不只是愤怒,甚至充满了……杀气。而,那就是让她害怕的地方。 「你……」沉默了很久,她只好开口,但他那双眼才看过来,她就吓得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到今天,她终于看清自己――她真的「孬」到不行。 「都仔细检查过了?」沉着脸,他问。 看着她身上的伤,心口沉闷得很难受,他解释不出那是什么感受,只好先将它抛诸脑后。 「嗯。」轻点头,她回应得乖巧又迅速。 「医生怎么说?」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他来回审视着每一处伤。 「按时吃药、上药,他说很快就会好。」温蒂照本宣科。 「真的?很快会好?」对上她的眼,武莫问得认真。 「嗯。」她点头,再补充道:「至少,他是这么说的。」 「……」不再说话,他低下头,视线停在她左手臂上。 追随他的眼,然后又看回他,她其实有些不懂,不懂他真正的心境。 他明明是那样生气,却又这么关心她的伤势,难道……他是真的在关心她?不过,他不是很讨厌她吗?唉……她已乱了心绪。 问题,还来不及厘清,他这时却说话了―― 「放心,我会替你讨回公道。」为她穿回外套,牵住她冰冷小手,他代她结了帐、领了药,然后将她带离医院。 这就是他所谓的「讨回公道」?温蒂傻了,彻底傻了,只能怔怔看着眼前一切。 「就这两个?」端坐在客厅沙发上,武莫看着拎人进来的阿勇。 「是的。」 「很好,你手脚倒蛮快的。」才半个小时,他就把人押到了!很好,这倒能让他将功抵过。 「应该的。」事发当时,他虽来不及抢救,但他看见了劫犯逃逸过程,于是记下机车牌照后,立刻联络武门总部,要求兄弟们出动,所以才能在短时间内逮着人。 「嗯。」点了下头,武莫表示赞许,随后调眼望向被押跪在地的两人。「喂,你们。」 「在……在。」两人已经被好好「照料」过了,现在哪还敢不乖乖应声? 「年纪多大?」 「十、十八。」 「十八?成年了,算是个男人了,对吧?」眼神凌厉,武莫沉着声。 「对……」 「好,很好。」霍地,站起身,武莫笑了,笑得可怕。「那我们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 「啊?!」吞了吞口水,两人吓呆了。 天呐,那男人坐着就很有压迫感,现在站起来更是吓死人啊!不要啦,他们不想跟他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 「啊什么啊?给我站起来!」往前踩去,一手拎一个,他把人往外带,不想弄脏屋子。 「不,不要再打了啦……」他们刚刚已经被「招待」过了,真的再也「吃」不下了啦。 「怎么?怕了吗?一样是两个对一个,有什么好怕的?」走到外头,两手使劲甩,把人扔到地上,武莫一脸凶狠。 他想干什么? 见他把人拎走,温蒂快步跟上。 「她……她不一样啊……」 「不一样?对,当然不一样,她又弱又小,明明知道她敌不过你们,为什么还敢对她下这么重的手?」怒火烧红了眼,武莫怒声狂吼。 「我……我们……」 「你们知道吗?我武莫这辈子最痛恨两种人,一种是欺负对方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另一种……」弯下腰,他一手揪一个,紧紧揪住两人领口,然后很轻很轻的说着:「是明知对手比自己弱却照样欺负的人!」 语落,双手一提,先抛出一个,然后起脚踹飞――轻而易举,简简单单,昏死在地上。 接着,他打算再抛出另一个…… 「等等!等等!」 「没什么好等的。」他已经想好要拿他来练沙包了。 「不公平!你明知我们比你弱,你这不也是在欺负弱者吗?」情急之下,他快速回应着。 果然,这招聪明,因为真的让武莫停下了动作。但,不一会儿,他却笑了,笑得更深沉可怕。 「你说的对,是不公平。」转头,他看向身后大门,在台阶上看见傻住的温蒂,于是他朝她勾勾手指,并说着:「你过来。」 什么?要她过去?!不要,她才不要! 「我叫你过来!」狂声一吼,温蒂吓得缩起了肩,却还是固执的猛摇头。 他现在这么可怕,她才不要接近他! 一脚,就那么一脚,那人就飞了老远,还直接昏倒在地上,看到这样她都快被吓死了,哪还有胆子靠近他? 「X的!叫你过来是听见没有?」他吠得更大声了。 摇头摇头,还是摇头,温蒂就是不肯动作。 「阿勇!」火了,武莫点名站在自己身后不远的人。 「在。」当然,阿勇很乖的应声,只差没立正站好了。 「把人给我扛过来。」叫不动她,他就让人去「请」过来! 「是!」二话不多说,阿勇乖乖照办。 结果当然不用问!就算温蒂想跑,但人小腿短的她,哪可能跑得过阿勇?所以,不出多久,她就被带到了武莫面前。 「来。」避过她伤最重的地方,武莫拉她到身前。 「你到底想干嘛啦?」哀叫出声,温蒂很想挣脱,偏偏被他困住,她连逃都没办法,只好面对幸存的那个混混。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面对他们!试问被伤害了之后,谁还会想再面对伤害自己的人? 「东西给我。」一手扣住她的腰,另一手朝混混伸出,武莫冷声下达命令。 「啊?什、什么?」混混傻住,一头雾水。 温蒂也不懂,只是侧过头看他,眸底同样写满了困惑。 「弄伤她的东西。」抖了抖手,武莫催促:「拿出来。」 「我……我……」更深层的恐惧袭来,混混开始抖得很厉害。呜,他可不可以说弄丢了?还是干脆死不承认有凶器? 「给我拿出来!你动作最好快一点,我已经没耐心了。」武莫不耐烦了,大声咆哮。 「我我我……」被他一吼,混混吓得缩颈又缩肩,然后才抖抖抖的抖出一把蝴蝶刀。 伸手接过,刷刷两声,刀身展开,武莫要刀姿势很帅也很酷,却也吓坏了温蒂跟混混两人。 「你你你、你想干嘛?」温蒂结结巴巴问着,斜过身子,不想离那短刀太近。开玩笑,才刚被划过一道,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对对对、对啊,你、你是想干嘛?」这个是谁?不用猜,就是混混,受到严重惊吓,他很难不结巴。 「拿着。」斜睨了混混一眼,武莫懒得回应他,只是拿起温蒂的手,将蝴蝶刀塞进她手里,然后―― 「去!」 「这……这……」温蒂更傻了。 天呐,他竟然把这东西交给她?拜托,她会拿菜刀、小刀、美工刀,但就是不会拿伤人的刀啊! 瞧,上头的血都还没清干净耶! 「快点,划他个两刀,当作以牙还牙。」嫌他不公平,那叫她动手总公平了吧?武莫笑笑睇着混混,很满意看见他发白的脸。 「什、什么?」吞下口水,温蒂回首看他,小脸上满是错愕震惊。 他他他、他竟然要她……要她划人家两刀?! 「动手啊,发什么傻?」见她迟迟不下手,武莫只好再催促。 「我……我才不要!我怎么可能敢啊?」收手,刀落地,温蒂想尖叫了。 「不要!你不可以这样逼我,我不要……」不能缩手,不能松手,他正在强迫她犯罪,温蒂终于忍不住哭了。 「你哭什么?」有没搞错?他这是帮她报仇、替她出气耶!她是哭个什么劲? 「呜……」她哭,用力哭。 「你!」瞪着她,墉武气绝,超想巴她脑袋一掌,但最后――「好好好,算了算了,不要就不要。」 收起刀,刷刷两声,刀身收回,他将它扔给阿勇,然后接着说:「交给你了。」 啊?啥米?不是要放过他了吗?混混不禁连吞数口口水,一脸害怕的看着阿勇。 「是。」颔首,阿勇领命。 「给我好好『招呼』。」拥着哭哭啼啼的女人,武莫带着人往屋里走。 「了解。」咧嘴笑开,阿勇朝混混露出亮白的牙。 「记住,要教到让他们完全了解,欺负弱小是件要不得的事。」人往前走,头没有回,他知道阿勇会谨记他的交代。 「明白。」终于,主子进了屋,接下来就是他的事了。 伸出手,十指交拙,反手再反手,阿勇正在暖身,然后――开扁! 「害我凸槌?害我没尽好保护任务?还敢伤了我家少主重视的人?」边说边出手、起脚、打出拳,阿勇使出所有看家本领,非常认真尽职的代主「招呼」。 登时―― 「啊啊啊……救命啊……杀人啊……」凄惨叫声,响彻云霄混混被修理得很惨,却没有半个人能救他们。 其实,说个小秘密好了,昏倒的那只早就醒了,他原本以为装昏可以逃过一劫,结果?他错了,阿勇才不管他是昏着还醒着,反正主子交代的是两只都要招呼,那他就该很努力很用力很大力的招呼。 最后?人死了?没有啦,他才没那么血腥暴力,更何况武门早净化很久了,也就是说他不杀人很久了,当然也就不会把人打到挂点,嗯,至少,会让他们留有一口气。 顺便,他把少主说的话,也刻在他们身上了。 问他刻了什么?很简单,十个字,分两排,刻在前胸上,就是――我再也不敢欺负弱小了。 正文 第九章温柔不好吗 「别哭了。」 「呜……」 「别再哭了!」 「呜呜……」 「X的!」霍地,一掌拍上桌,武莫火大的吼着:「叫你别哭了,你是听见没?」 哭哭哭,一直哭,她哭不烦,他听得都烦了! 「哇――」 哇哩咧?拷!没停就算了,还哭得更大声?瞠目,翻白眼,武莫很火,想更用力骂人,但―― 「好了啦,不要哭了。」他却奇异的软下了声调。 为什么?笑话,他哪里会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是这么做了! 「你、你管我!我就……就是要哭!」抽抽噎噎,温蒂边哭边说,看起来真是委屈极了。 本来嘛,她是真的很委屈,谁教他逼她做那种事!要她面对伤害自己的人就够过分了,他竟然还把伤她的凶器放到她手里,而且,还要求她伤人?!他这样,不过分吗? 「想不通耶,到底有什么好哭的?」浓眉纠结,武莫大声叹气。「你被伤成这样,难道一点也不想报仇?我是在帮你耶!你……」 「帮我?」泪眼瞪他,温蒂忿忿道:「你根本是想吓死我!」 「吓死你?拜托,有我给你撑腰,你有什么好怕的?」他就守在她身后,有他这么一座稳固的靠山,她还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这跟那根本是两回事!」止住泪,温蒂哀怨看他。「你不会懂的,受到惊吓的不是你,你怎么可能懂我的心情?」 「没错,我是不懂,但你可以说给我懂。」 「我……」咬咬红唇,泛红眼眶再度滑下泪水,温蒂幽幽怨怨的轻声说着:「我很害怕,虽然我表现得很勇敢,但那不代表我有勇气再面对他们啊!」 当时,没表现出害怕不代表她坚强,她只是下意识的做出反抗,但事后……她其实真的吓死了!然后,都还没来得及收惊,他却又逼她再度面对,他对她实在真的太残忍了。 「有我在,你根本不用害怕。」他说的是实话。 「对,有你在,是不用害怕,但――」扬唇,笑得哀伤,温蒂摇头。「你不可能永远在我身边。」 「你……」最后那句,让武莫很不爽,他想出声驳斥,却在开头就被打断。 「很快,我就不是你的责任了,你也就不可能在我身边,那,我今天若真伤了他们,往后要是狭路又相逢呢?那时,你要我怎么办?你守得了这一时,能守得住我永远吗?不,你不能,也没必要,因为我根本不是你永远的责任……」 「够了!给我住口!」怒上心头,武莫狠狠瞪她。 X的!是怎样?她就这么巴不得划清两人界线?就这么肯定他护不了她一辈子?就这么笃定她不会是他永远的责任?好,就算真是这样,她有必要一再强调吗? 「我……」还想说些什么,武莫却不想再听。 「叫你闭嘴是没听见吗?你他X的再敢出声就给我试试!」不想再听她提起分离、责不责任的,他什么都不想再听她说。 「你……」然而,她却不肯听话。 「X的!这你自找的!」语落,掌住她下颚,他倾身封住她的唇。 如果,一个女人不懂闭嘴的艺术,他不反对亲自上阵教育,只是……怎么两唇才相贴,他的脑子就糊成了一团? 不是想占她便宜,他只是想给她一个数训,而既然她已经吓到说不出话,那他也就应该要速速退离,偏偏……他就是退不开身! 又或者,该说是他不想退开身?他不知道,什么答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吻她的感觉,真是该死的美好! 「唔――唔唔――」震惊过后,温蒂抗拒着,她不能接受不清不楚的亲密。 而她的推拒,终于唤回武莫的理智,只见他迅速拉开距离,粗喘着退离她好远好远。 该死!他怎么会这么下流?竟然、他竟然……X的!他有这么欲求不满吗?仅仅只是一个吻,竟挑起了体内最原始的冲动!? 采手,耙梳过前发,武莫想冷静,但一对上她就乱了心绪,最后―― 「我还有事,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跟阿勇说,我先赶回公司了。」他选择逃 避,不单是逃避她,也是逃避自己。 他落跑得太快,让温蒂压根来不及问,只能傻愣愣的望着他逃也似的身影……到底,他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能吻了她,却又这样一走了之? 轻抚红唇,仍有他残留的余温,甚至还有着他的气息,温蒂知道自己该要生气,但为什么她只觉得……留恋?! 她想,她是疯了,否则怎会有这种感觉?但,她知道的,知道那感觉很真实,当他的唇贴上了她的唇,那惊讶、那震撼、那心跳……都是如此真实。 「X的!我怎么会干出这种丢脸的窝囊事?」回到T.A.G,武莫有股冲动,想拉开窗户往外跳,因为他完全没办法忍受自己的孬! 想想,他武莫是什么样的人,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真真正正的大丈夫耶,结果他竟然做出了「落跑」这种事?! 神奇!她真的够神奇,竟让他一再打破惯例,他不得不佩服起她了。 从来,他不会公私不分,却为她两度抛下公事;从来,他不曾在意过谁的眼泪,她却能哭得令他心烦意乱又郁闷:从来,他不曾为谁惊慌失措过,却在听见她受伤的消息时,完完全全的乱了头绪! 而,更该死的是那个吻,那个数他差点兽性大发的吻。 X的!她到底是何方神圣,怎能这样严重千扰自己? 说实在话,在他那样的生长环境里,受点伤、流点血是常有的事,所以就算是自家人身上挂了彩,他也从来不曾为谁担心,甚至心疼过……呃?拷!他刚才是在想什么? 心疼……心疼!天,他是秀逗了不成?他竟然、竟然又用了「心疼」两个字?! 「啊――」仰天,―他狂啸,顾不得此举会吓坏外头一票手下,他只知道他超级想把自己抓去抡墙,因为……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病了,而且病况很严重! 怎么办?这要挂哪一科?精神科收不收他这病症?不过,问题是,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那天之后,又过了三天,两人的相处气氛有着大大转变,不是最早期的「水火不容」,也不是中段的「相敬如冰」,而是,嗯,老实讲,很难形容,只能说是「�}昧不明」加「诡谲难测」。 为什么这么说?很简单,因为事实就是这样―― 瞧,两人脸色都古怪,看得出都有话想说,偏偏才对上眼又快快别开,然后,再偷看,再别开,反反复覆,这相同剧码上演了好几回。 不过,虽然气氛很奇怪,武莫对温蒂还是一样照顾,事实上,是已经顾到了无微不至的地步。 她负伤,不能上班,怕她觉得无聊,他让阿勇备了一堆影集给她看,然后,他上班时,怕她没法子做饭,又不想她吃得没营养,于是他不再给自己带便当,而是准时回家煮午晚餐。 再来,他原本不爱在家里摆人,却为了她破例让阿勇住下,说是要有人随时在侧服侍她,这样她只要动口不动手,凡事就会有人帮她弄好。 还有,就像现在,她的伤口要换药,他就每天亲自帮她换;甚至,怕她会在意留下疤痕,他特意回武门拿祖传秘药,每天都小心翼翼的涂上一层又一层。 对她,他真的尽心尽力,这些温蒂全看在眼里,也不得不感动在心里,但……她不明白,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他应该是讨厌她、不喜欢她的,不是吗?那,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好几次,她都想问,但怎么也问不出口,她害怕问出口后,他的回答会很伤很伤她的心。 只是,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害伯被伤到心,唉,想不通呐,为什么自己愈变愈古怪,她已经愈来愈不像是原来的自己了,而这全是因为他、因为他真的对自己太好…… 「好了。」上好药,他收拾好东西,起身就想往外走。 「谢谢。」这些天来,她对他最常说的,就是这两个字了,因为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对他,她早已不再有怨怼,甚至记不得他曾有过的粗鲁蛮横,唯一记得的……是他对自己的好。 「嗯。」步子顿了下,他僵硬点头,旋即加快脚步离去。 就这样,她再一次看着他走,再一次看着门被合上,再一次……心失落得难受。 一道门,隔离了他跟她,门这边是她一个人的孤单,门那边呢?她不知道,因为她不在他的世界里。 关上门,武莫脚步不停,飞快的走着,直到回到了自己的房里,他才缓缓、缓缓的松了一口气。 「呼――」抹了把脸,武莫看起来很疲累,尤其……那颗逃避的心最累。 是的,就是逃避,虽然不愿意,他还是得承认。 因为她,他的心情烦躁不定、他的思绪混乱不清,他只好拉开两人的距离,以为那样能求得平静,可是……他似乎错了,因为他的心还是不平静,至少,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平静了。 又过了两天,武莫过得愈来愈浑噩,但他完全不自觉,直到―― 「你们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看见卓越跟郇胤时,他彻底傻愣住。 「昨天中午。」卓越回答。 「有什么好惊讶的?不早跟你说过了?」郇胤疑问。 「呃?」对哦,记得他们是有说过……天,真该死!竟然连这种事都会忘记?使劲拍了下额头,武莫对自己的失常感到无力。 「你没事吧?」两人部察觉到武莫的不对劲了。 「没。」吐出口长气,武莫抹了把脸,试图装回镇定。 「真的没事?」两人都不相信。 「没有,没事。」摆手,摇头,他还是如此坚称。 「你确定?」在他们看来,武莫根本不像没事。 武莫,天生嗓门就大,吼起人来比野兽还够力,所以,现在这说话有气无力的人,真的让他们俩都觉得很陌生。 「很烦耶,说了没有就没有。」被问烦了,火气也就上来了。 「好吧,没有就算了。」嗯,这就像他了。 「对了,谢了,之前麻烦你的事。」不再追问,郇胤转开话题。 「啊?」 「郇胤是在说芦温蒂。我想,她让你蛮头痛的吧?」卓越向来不喜欢她。 「呃,还好啦。对了,既然你们都回来了,那该自己做的就拿去……」一听见她的名,武莫直觉就想逃避。 嗯?同挑眉,互看一眼,再看向武莫,两人心里都有了底――武莫,真的不对劲,而且,不对劲的原因,肯定跟芦温蒂有关! 只是,会是什么事呢?该不会他们两个……两人再度对看,眸底闪现浓浓兴味,他们开始觉得有趣了。 嗯,好,都收好了!现在……等他回来,就可以正式道别了吧? 伫立在大厅中央,端详这短暂居所,温蒂不得不承认,其实她是有些舍不得的,又或者不只是一些,而是有着更多的不舍得吧! 不舍的是什么,她不愿去想也不想多想,反正是注定好的结局,想再多也没有用。 毕竟,莒南跟安妮已经回来了,所以他的责任也就到此为止,她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再做停留。 她懂,真的懂,所以她很快打包,安静等候他下班回来,然后她就可以笑着跟他说:「谢谢你的照顾,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不过以后你就自由了,所以快点送我回去吧。」 是的,她会笑着跟他说……但,为什么心里会酸酸的、闷闷的、痛痛的? 「你这是在做什么?」 没来得及想出答案,她听见了他的雷公吼。 「我、你回来啦?」想笑,偏偏无力扬唇,一张脸比哭还难看。 「说!你打包这些做什么?」没回应她,武莫只执着在自己的问题上。 说实在话,他现在非常非常的生气! 一进门,他就看到一堆东西,全是她搬进来时的行李,而他正是为此感到愤怒! 没有经过他同意,她哪里都不许去! 「我……」笑啊!拍拍两颊,温蒂努力想笑,把先前练过的台词在心底Run过,试着想要笑着对他再说一遍,但,她就是没办法做到。 「你什么你?伤都还没好,你也敢打包?我说过让你走了吗?我说过你能走了吗?啊?!」怒极,他狂吼,吼声响彻云霄。 「还有,你给我过来!」眼一扫,他瞪向伫立在一旁的阿勇。 很快的,阿勇走近,武莫手一抓,直揪住他领口―――「你他X的是没脑袋吗?我让你顾人,你给我顾到这样?」 「她、温蒂小姐她人没事啊……」人不是好好在那吗?没被带走,也没受伤啊,那主子是在生什么气?摸不着头绪,阿勇只觉得很无辜。 「没事?没你X个头!她手还没好,你是不知道吗?你竟然还让她整理东西,你……」 「没有喔,我没让温蒂小姐动到手。」摇摇手,阿勇说。 「没有?」拧起眉,眼半眯,武莫狠狠瞪他。 「对啊,那些都是我整理的,我没敢让温蒂小姐动手。」他可是有完全照主子交代哦! 主子说:她说要做什么,他照做就是。所以啊,温蒂小姐说要打包,他就很听话的帮忙整理啊。 「你!」什么叫养老鼠咬布袋,这就是了!霍地,拳挥出,武莫怒声咆哮:「X的!你是猪啊?谁让你帮她的?」 「你做什么?」看阿勇被打,温蒂傻了。 「不干你事。」扫她一眼,再瞪回阿勇。「说啊!谁准你多事的?」 「少主,是您说的。」嘴角沁出血丝,阿勇不敢擦拭,只能哀怨说着。 「我说的?!」指着自己鼻头,武莫瞠大眼。「见鬼了!我什么时候说了?」 混帐!自作主张,竟然还敢赖到他头上?抡起拳,他又想教训人了,因为现在火气真的很大,只是―― 「您说过,温蒂小姐要做什么,就由我去帮她做啊!」 拳头飞近,却顿时打住,武莫傻住了。 是没错,他记起来了,他的确是那么说过,但……「你!你就不能问过我再做吗?」最后,拳还是打了出去,因为他还是气! 「你又没说要先问过。」要是有加这条但书,那他自然会照做啊!唉,真的有够衰,不是他的错也要挨揍。 「还敢有话讲?」厉眼射去,阿勇当下噤了声。 「你不要再骂他了,是我要他帮我整理的……」看阿勇被打又被骂,温蒂实在 过意不去,于是想插手介入。 「还敢说?我连你都想骂!」事实上,他已经骂过了。 「我、你很奇怪耶,又没什么事,你为什么发这么大火?」她不懂,他到底是在气什么? 「什么没什么事?没经过我同意就想走,这叫『没什么事』?!」声调很高亢,听得出声音主人异常激动。 「你的责任已经结束了,我不自己识相点先打包,难道还要等你赶吗?」他凶什么凶?他以为她想走吗?她其实一点也不想走,她根本就不想离开他,她甚至想要永远被他保护、让他照顾,她……等等,她刚在想什么? 天!她竟然、她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原来,她的不想走、她的舍不得,全都只是因为他……瞠大眼,温蒂很错愕,但来不及细想其中的真正缘由,就又被他的怒吼声给拉走了思绪。 「X的!讲话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了?」X!她最好是说个清楚明白,要不然他绝对不会放过她! 「不用你说,我自己知道……」一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心,温蒂却是更忧郁了。 「X的!你知道?你是知道个什么鬼?」见鬼了!她那什么脸?活似他是个无情丈夫,正要将糟糠之妻赶出去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是个麻烦,是别人硬塞到你手中的累赘……」想装作无所谓,却怎么也装不来。 「你……」 「没关系的,现在你自由了,你可以解脱了,我再也不是你的责任,你已经不需要再照顾我了。」温蒂一句句说着,一字字都扎在心口,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心痛,但她真的就是觉得心……好痛好痛。 「你!」怒红眼,他瞪她,恶狠狠的瞪着她,却是说不出半句话,因为他根本没法反驳她。 她说得很对!一开始,他的确当她是麻烦,他也的确当她是累赘,但那只是一开始啊!现在他……他……该死!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我走了,你应该要高兴,毕竟我从来就不是你的责任……」 「够了!」霍地,起脚踹出,与人一般高的立灯瞬间飞出,然后解体,碎落一地。 她口口声声说她不是他的责任,说她走了他就能自由、就能解脱,每一个理由都说得冠冕堂皇,但其实说穿了,根本是她迫不及待要走,根本是她想要远离他,对吧? 「滚!要滚就滚!想滚多远就滚多远!」那他也不强留!要走就走,他、不、希、罕! 「你……」她原来就是要走的,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她却觉得好难过。 「对!你说得都没错!你是麻烦、是累赘,你走了我就能自由,没有你,生活才轻松!所以――」拿起她的东西,他大步走到大门旁,使劲的狠狠甩出。「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 怒吼完,大步往外跨,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久久,温蒂才回过神,强迫自己收藏伤心,朝阿勇送出牵强笑颜,「看来,要麻烦你了。」 「呃?这样好吗?真的要走?」只是帮忙收拾都会被扁了,那要是真的把人送走……岂不死得更难看?这下子,阿勇可为难了。 「你听见了,他要我『滚』。」敛下眼,温蒂低声说,语气很哀怨。 「但是……」吵架时说的话,不太能当真吧? 「算了,不勉强你,我自己想办法。」掏出手机,她找出才输入不久的计程车行电话。 「不用了,我送您回去就是了。」打断她拨号的动作,阿勇认命提起她的行李。 「那就谢谢你了。」收起手机,温蒂跟上他。 离开前,她回首看了最后一眼,心里有着深深、深深眷恋,但还是只能坐上车,离去。 不得不说再见呐,生活了近一个月的地方,共同生活了近一个月的人……再不舍得,终究还是要分别,因为结局早就注定。 正文 第十章给你我的手 「X的!你他X的是猪吗?这种事也要找我?」爆吼声,自武莫办公室传出,惊得外头一票人寒毛四起,实在很同情正在里头被狠K的人。 「老、老板,这些事以前都是您……」而那倒霉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可怜的叶东之。 「都是我怎样?」邱武恶狠狠的继续吼:「你他X的是没脑子吗?以前都我做又怎样?现在你就不能自己做吗?什么事都非要我亲自去做,那我还要你干嘛?」 「可……可是……」 「可你X个头!再敢给我抖音试试,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这么高的楼层,当起空中飞人一定很爽快! 「不、不要啦。」呜呜,老板最近是怎么回事啊?天天,哦,不,是每分每秒都像吃了炸药,他就快被轰得粉身碎骨了啊! 以前,老板脾气是不好,也很常骂人没错,但――把过去他发火的事迹加起来,都敌不过他最近的「丰功伟业」啊! 「不想被我丢,那还不滚?」双掌拍桌,他吼。 「是、是……我滚我滚……」不敢再停留,叶东之抱着满满文件往外闪。 然而,门才落上,又被打开,听见这声响,武莫看也没看,又吼――「是怎样?真这么想死?好,老子成全你……」 「你到底怎么回事?」打断邱武的,是郇胤。 「呃?」看清来者,武莫脸色没变,一样还是很难看。「来干嘛?」 「关心。」卓越跟进。 「啧!不必。」皱眉,撇唇,武莫拒绝。 「我们坚持。」 「坚持个屁!警告你们,少烦我!」他心情很差,不想跟人闲哈啦。 「可以,我们不烦你,只要你自己说。」 「说什么说?没什么好说的!」眼一横,武莫火力始终充足。 「那些话,留着骗别人。」卓越压根不信。 「武莫,我们认识多久了?你有事没事,难道我们会看不出来?」当然,郇胤也不相信。 「……」抿唇,武莫不再说话,只是恶狠狠的瞪人。 「是不是……」见他不肯出声,郇胤只好说出猜测:「跟芦温蒂有关?」 「……」身形一僵,怒然瞠眼,武莫很激动,但仍然没开口。 这样一看,其实不用他回答,他们也看明白了,所以――对看一眼,两人都有了决定。 「你不是一直想放假?」郇胤走近他左侧,一掌压上他肩头。 「去吧,去好好休息。」卓越走向他右侧,同样伸手压他肩。 「不用!我现在不想休息……」终于,武莫出了声,因为想拒绝。 「不行!你一定要休。」但,他们不接受。 「X的!我说不要就不……」 「你非休息不可。」卓越很坚持。 「没错,你非休息不可。」郇胤投上赞同票。 「你们……」 「你现在这样,待着也没意义,只会吓坏底下人。」卓越再说。 「武莫,我记得你说过,真男人是不逃避问题的,那――」挑眉,郇胤故意问:「你现在在干嘛?」 「我……」语塞,他答不出,只能恼怒瞪人。 「去吧,去把问题解决掉。」先是重重拍着他的肩,再一同使力拽拉起他,连带帮他拿过西装外套及车钥匙,他们将他强行押至停车场,并将他塞进车里。 「你们这是干什么?」有些愕然,武莫只能瞪看他们。 没回答,两人帮他发动车子,还帮他系上安全带,再帮他带上车门,然后―― 「这叫强制驱逐出境。」同摆右手,两人淡淡笑着。 「拜托!你们……」好气又奸笑,武莫不知该做何反应了。 「BeaMan!」两人同声说。 他们是在激他,他怎会不懂!所以――「去就是了!」 真是被激到了?不,其实不然,他知道他们是为他想,所以才会要他去面对,只是……该先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是那颗装满了她的脑子?还是那颗被影响到的心?他不知道答案,但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其实真的很想见她……于是,手煞车一放,油门重重一踩,他连再见都没说,已经将两人远远抛在后。 「你想,结局会是怎样?」看着远去的车身,卓越淡淡问着身边友人。 「听说,芦温蒂也像变了个人,我想……」侧首,郇胤看他,笑笑说道:「成事机率算大吧。」 「我也这么想。」点头,卓越也笑了。 「走吧,那家伙放假,咱们可没有,回去做事吧。」拍拍他肩,郇胤转身往回走。 「嗯。」没有异议,卓越跟上。 想当初,他们要追老婆时,武莫也都放他们自由去,现在该是他们回报的时候了,所以――武莫,请加油! 怎么办?她从来不知道,养成一种习惯会是这么容易,但却又是这么的难以戒掉,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要怎样才能忘掉他? 以前,上班下班,回家做手工,这样一个人的生活,她已经过了好久好久,没道理只是短暂的脱离这种生活,就让她再也回不去从前啊! 偏偏,她就是真的回不去,她急、她慌、她真的努力想过着从前的生活,但不管怎么做,她就是没有办法回到过去。 该怎么办?她不知道,她想不出办法,她理不出头绪,她只是不停不停的想着他,就像是着了魔般的想着他。 她想他,真的想他,想他的粗鲁,想他的蛮横,想他为自己做饭的那份体贴,想他为自己上药时的温柔……她想他所有的一切,不管好的坏的,她全都想念。 然后,她终于发现,她对他真的深深眷恋。 原来,恋上一个人是这么简单,她终于真正了解也真正体会,可是……她不想要这样啊! 回不到一个人的生活,她的日子会很难过。她还有好多好多事要做,怎么能教思念乱了心、乱了既定的生活? 都怪他!他不该改变她的习惯,不该闯入她的生活,不该对她那么好,不该……其实说到底,全是她自己不应该! 要是不恋上他,要是没有恋上他,她就不会这么悲惨了…… MagicNails 杵在门外,挣扎了一阵子,武莫最后还是踏了进去。 「欢迎光……呃?」看见他,所有人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欢迎词。 救人喔!他是又来干嘛?是嫌温蒂秀逗得不够,所以打算再给她一次惊吓? 「她人呢?」扫了一圈,没见到他想见的人,他不是很爽的问着。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告诉你。」难得香玲这么有勇气,因为她不想温蒂再受委屈。 虽然没有实质证据证明温蒂的失常跟他有关系,但前想后想、左推右猜就是觉得跟他有大大的关系,所以――他是女人公敌! 至少,是她们MagicNails所有女人的公敌。 「是吗?」唇一撇,往前走几步,手一抓,武莫便把人给提了起来。「有种,就再说一遍。」 敢跟他呛声?很好,她够种,他欣赏,但如果她更耐打的话,他会对她更加倍的欣赏。 「呃?我……她……」这下,香玲吓呆了。 事实上,不只她,连小米跟洁美,还有客人们也都吓呆了。 「说!她在哪?」缩短手臂,他对住她的脸,两张脸的距离近在咫尺。 「她她她……」吞了下口水,香玲再没半点勇气,只能举起双手投降,打算要坦白招供了。 只是,她才要说话,外头却传来紧急煞车声,然后听见有人喊着――「出车祸了、出车祸了,快,快叫救护车……」 不知为何,心陡地一凉,武莫感觉背脊发凉,僵硬的脖颈缓缓、缓缓的转动,然后,他看见了车祸现场,也看清楚了……瘫倒在马路上的人……是她?! 霍地,手一松,他放了香玲,愣愣往外走去,脑子一片空白。 「喂,起来。」蹲下身,他推她,想忽视血迹,想要叫醒她,他想大声骂她粗心,他想指责她的大意,可是她就是动也不动。 张开手,他想抱她,却沾了满手的鲜血,都是她的……全都是她的血……心,紧紧一窒,他觉得快要不能呼吸。 「芦温蒂,你给我起来!」他开始着急,开始觉得害怕,害怕她就这样离去,而他什么都还来不及跟她说。 「你干什么啊?你不能移动她,要等救护车……」看见温蒂在店前出车祸,香玲虽然也很震惊,但还是保有理智。 「等?对,救护车呢?X的!到底是叫了没?」怒眼扫射周遭,武莫狂声吼着。 「叫了叫了。」那一吼,吓坏了大家,只得连连赶紧应声。 三分钟后,救护车终于到现场,快手快脚的处理伤患,跟着就把人给抬上车,但 「先生,你不能上车。」救护人员要关门时,却有人阻挡。 「X的!我为什么不能上车?」武莫气吼。 「挤不进来。」说完,又想关门。 「王八蛋,我听你在说!」大脚踩上去,武莫就是想挤上车。 「伤者还在出血,必须紧急送医,难道你想延迟救护?」救护人员语重心长,只希望他能理智一点。 一句话,打醒了武莫,脑子顿时冷静下来,他迅速往后退开身,然后,问了哪家医院后,他不再阻挡救护车离去。 白色车身往前飙去,他急忙转身去驾车,以赛车之姿紧紧跟随在后。 右手臂开放性骨折、左肩骨闭锁性骨折、骨盘处挫伤、大腿……总之,她身上大大小小都是伤。 所幸,性命无虞,人还算平安,只是她一直没有醒,这让他感到很不安。 「她什么时候会醒?」护士来巡房时,邱武总是抓了人就再问一遍。 一天一夜了,没见她张开眼过,他真的真的很担心。 「武先生,我知道你是紧张太太的安危,不过急救手术真的进行得相当顺利,也很成功……」护士知道他是心急,但她也真的爱莫能助,只好一再重复同样的话。 问了好几遍,始终只得到制式的回答。武莫其实也知道那是敷衍,但他很难得的没有开骂,只是安安静静的接受解释,然后再安静的坐回床边等待。 换作以前,他不会有这么好的脾性,但现在……他没心思跟人吵,也没心情对谁发火,他只要她快点醒过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握住她的手,武莫握得又紧又牢。 他再也不会松开她的手,一辈子都要这样跟她牵到老。 他在等,等她醒过来,然后他要告诉她――这辈子,他会照顾她,会守护她到老,不管她要不要,他都不会再放她走。 是的,再也不会放手。 他想,他是爱上她了,虽然他从来不懂爱情,但他知道,真的知道,就在以为会失去她的那瞬间,他真的就快要崩溃,心就像被狠狠撕裂般,很痛很痛。 突然,握在手中的手,轻轻的动了动,武莫旋即抬眼对上―― 「我不是你太太……」 欣喜还没来得及表达出,瞬间又被她给毁灭。 「做我太太有什么不好?」X的!枉他替她担心成这样,她竟然一开口就是不中听的话! 「是没有不好,但我不是。」声音虚软无力,却还是很坚持。 坚持,不是为了想争辩,只是在陈述事实。而且,她必须撇清关系,这样自己才不会愈陷愈深,虽然她早已陷得非常深,但还是努力想保持理智跟清醒。 「吵死了!你给我闭嘴!」她愈讲,他就愈不爽,大掌重重使力,握痛了她的手。 「痛……」想缩手,却动到伤处,温蒂顿时脸色惨白。 「痛?啊――」赶忙松开手,武莫想起她的伤。「没事吧?要不要紧?要不要我去叫医生来看看?」 武莫很急,温蒂看得出来。当然,她也看出了他的关心,但……她能够存有一丝期待吗? 「你为什么会在这?」她问得很小心翼翼,希望能听见想要的答案,却也害怕是她自作多情。 「废话!我不在,谁照顾你?」她问那什么鬼话?不是他在,那她是想要谁在?哼! 「你、你不是说……再也不见我?」明明她记得他这么说。 「你!很吵耶你!」不过是气话,她记那么清楚干嘛?武莫被问得有些难堪,只好赶紧转移话题:「你没事干嘛站在路中间给人撞?是怎样?脑子秀逗还是嫌命太长?」 警方那边已经做过笔录,主事者跟目击者说诃一致,是她突然停在马路中间,车子来不及闪,才造成了伤害。 「我……」咬咬唇,她可怜兮兮。「还说,都嘛你害的。」 「我害的?!」武莫疑惑,却又觉得好气又好笑。「你倒说说,是干我什么事?」 「我、我就看到你出现在店里,然后就……就傻啦。」所以才会被撞到嘛。 「你!」原来,这就是出事的原因?天!他真想扁她。 「你没脑子啊?看到我有什么好傻的?要傻也拜托你挑一下地方,你没事给我挑个马路中央干什么?是怎样?嫌我命太长,存心想吓死我啊?」火大,他猛站起身,双手往腰上一按,恶狠狠的瞪着她。 但,温蒂没被他的怒气吓到,她只是傻傻看着他的手…… 「喂,我在骂你,你是听见没有?」倾身,他勾起她下颚,要她看着自己。 「这个,」温蒂还是看着他的手,甚至伸手轻碰他手窝。「这是什么?」 一小块沾血的棉花,用透气胶带贴在他手窝附近,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觉得好想哭。 「医生,血库没血了……」 「没血?怎么会这样?快,快去调……」 「问过了,附近医院都没有,有的也要很久后才能送达……」 「不行,她等不了这么久,快点去外头找人,看有没有人符合血型,请他们立刻做捐血……」 朦朦胧胧中,她什么都看不清,只听到有人这么喊着,她以为那是梦境,但现在看来……似乎一切都是真实。 「没有,没什么。」迅速扯掉,丢进垃圾桶里,武莫很懊恼自己怎么会忘了这回事。 「是你捐血给我?」眨眨眼,眼眶已经泛红。 「你怎么会知道?」愕然,武莫愣住。 「原来真的是你……」听他那样说,答案已经是肯定,温蒂终于忍不住落泪。 「是我就是我,有什么好哭的?不要哭啦!」以前,他不懂男人为什么怕女人哭,现在,他终于懂了,是因为心疼。 对,他现在不会否认了,他承认自己就是会心疼她,反正都已经承认是爱上了,那再多承认几样也没什么差了,他武莫可是勇于承担一切的男子汉大丈夫。 「你好讨厌……真的好讨厌……」抽抽噎噎,温蒂边哭边说。 「X的!为了你,我一人当三人用,你缺多少我就输多少血,你竟然还敢对我说讨厌……」他武莫是他X的白痴,为她心慌紧张全是白忙一场。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要是、你要是不对我这么好就好了……」都是他,都是他对她太好,才会害她对他这么的眷恋。 「你现在到底是在讲什么鬼话?我对你好,跟你讨厌我,这两个能扯上什么关系?」绝对不是他太笨,是她讲的话真的让人很难理解。 「……」瘪瘪嘴,她不说话了。 「喂,出声啊!到底是怎样?」不敢再对她动手动脚,怕自己的粗手粗脚又伤到她,所以他现在只剩下说话可以大声了。 「如果,讨厌一个人,就不该对她好,你这样只会让人误会……」语气幽幽怨怨,温蒂说得很轻很轻。 「误会什么?」皱着眉,邱武追问。 「……」咬着唇,她又不说话了。 「喂!说话,不要给我装哑巴。」倾身,把脸贴近,面面相对,距离很近很近,武莫要她把话说明白。 「不要靠这么近……噢!」抬手,她想推他,却只是弄疼了自己。 「笨蛋!别乱动、你全身是伤,小心别又弄坏伤口。」伤口都缝好了,若再一次扯伤,她岂不是还要再受一次苦?不!他可不想她这样。 看他为自己细心检查伤势,温蒂是真的感动,却更觉得难过。 总是这样,他老是口气很坏,但其实对她真的很好……怎么办?真的已经泥足深陷,她要怎么全身而退? 「喂……」轻声唤他。 「干嘛?会痛?」他紧张问着,因为她声音听起来比之前更没力。 「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她想问清楚,不想再被困住。 反正,横竖是一死,他若真对她没意,至少她能彻底死心,从此不用再去猜测,甚至妄想……妄想他心里也有她。 「哪有为什么?我想怎样就怎样,干嘛要有为什么?」对她好,不需要理由,只因为他想。 那回答,让人心情跌落谷底,因为完全听不见一丝在乎。 「我已经不是你的责任,你真的不需要再这么做。」扯唇,她想笑,想装坚强,想要很洒脱,却是失败得彻底。 天!又是责任?!眼一翻,唇一抿,武莫又火起来了。 「是够了没?你到底是想怎样?老是责任来责任去的,你究竟是想要说什么?」讲真的,想不被她惹火还真难,因为她老是爱讲一堆不中听的废话。 「我没有想说什么,只是不想再带给你任何麻烦……」她不是想要无理取闹,为什么他却要说得好像她就是那样?瘪瘪唇,温蒂觉得委屈。 「我就喜欢让你麻烦!怎样?这样也不行吗?」X的!跟她说话,想不被气炸都难。 「你……」 「告诉你,从现在、从这一刻开始,你就算想不麻烦我都不行,因为我决定把你绑在身边,永远都不会再放手让你走了。」武莫说得认真,就像是在宣誓。 「你、你说什么?」而,那让温蒂傻了。 是不是……她是不是听错了?他说、他说要把她绑在身边,永远都不会再放手让她走?很震惊,很错愕,很不敢相信,但心却在狂喜。 「我说,不管你有多不愿意,我都不会再放你走了。」武莫说得很认真。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看着他,温蒂问得小心翼翼。 可以吗?她可以期待吗?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放手。」回得很无赖,因为他本性就是如此。 「你太奇怪了!谁都想扔掉麻烦,你这样做实在没道理。」不是想要的答案,温蒂心情转沉闷。 「你才奇怪!我就想要你这麻烦,谁管他有没有什么道理。」他武莫做事,才不管世俗常态。 「你……你……」突然结巴,因为听见了震撼性回答,而那正是她最想最想听见的话。 「告诉你,你没有说『不』的权利。」以为她又有意见,所以他恶声恶气的警告她。 「为什么、为什么会想要我这麻烦?」声音抖抖颤颤,温蒂很犹豫地问着,因为她不确定这是真实或幻想。 「想要就是想要,哪有为什么?反正没有你,我就是不习惯!」武莫理直气壮。 「为什么不习惯?我不在,你应该轻松自在。」她是真的这么以为。 「原本应该是这样,但事实就是相反,我已经习惯照顾你,没有你在就是不对劲。」她走了,他却回不到从前,只好把她抓回来继续陪他过生活,因为他讨厌一再改变生活习惯。 「照顾我,不嫌麻烦?」眸含泪光,她泫然欲泣,这次是因喜而不为悲。 「你很烦耶!我就喜欢你这麻烦,这样可不可以?」一直问问问,她问得不累,他都觉得烦。 「你!」天!她没听错吧?他说、他说他……「你是说真的?你喜欢我这麻烦?」她想要确定,迫切的想再确定一回。 「对啦!反正不管你怎么想,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责任,所以你最好是给我乖乖配合,听见了没有?」意思是她没拒绝的权利,他老大说了算。 「你……」老天!惊喜愈来愈多,她觉得就快要负荷不了。 「我什么我?告诉你,我是不接受『不』字的,你就乖乖跟我一辈子吧。」以为她是想抗命,墉武心情很不爽,口气也就非常差。 「一辈子?你要我跟你一辈子?」瞠目结舌,温蒂愣看他。 「干嘛?有意见?有意见也没用,我说了算……」 「不是的,我不是有意见,只是……你知道一辈子代表很久很久?你真的真的确定自己没有说错?」她需要很多很多的确定。 「见鬼了!我武莫说的,哪有可能会错?」对她的怀疑,武莫非常不爽。 「天……」这是真的吗?他说他没说错,他真的对她说了「一辈子」!温蒂真的很感动,感动到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久久,她伸出手,轻扯他衣角。 「你自己说的,一辈子哦。」哽着声,她说:「这一辈子,你都要担我这个麻烦,要扛我这个责任,要做我的依靠……这些,你都会做到?」 「我讲话,你敢怀疑?」怒瞠眼,他瞪她。 「我只是想要确定。」这样她才能放心。 「确定你个头!告诉你,我武莫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出了口的承诺就没有不实现的道理!你最好是别再给我随便怀疑,不然你……」话没讲完,就被打断。 「我会跟着你,一辈子跟着你,只要你永远不放开我的手……」抬高手,她不在乎身体上的痛,只想紧紧、紧紧握住他的手。「好不好?答应永远牵着我,答应永远不放手,答应永远不会放我一个人孤单……」 看着她,听着她,武莫心在抽痛,因为她的不安,深深、深深影响了他。 之前,她一直重复相同问题,他没有听出其中缘由,只觉得她实在很烦,但现在……他懂了也明白了,原来她只是没有安全感。 登时,火气没了,只剩下满满的不舍。 「好,我答应你。」回握住她的手,他很认真说着:「永远牵着你,永远不放手,永远不放你一个人孤单……跟着我,你再也不会没有安全感,因为我会是你最稳固的靠山。」 能说出这些,算是很难得了,因为粗言秽语才是他的强项,甜言蜜语他却是从没有讲过,但,为了她,他愿意。 「好了,现在乖乖休息,你快把伤养好,我带你回家……」 「好。」回家,仅仅两个字,听起来却好温暖,温蒂忍不住又哭又笑。 「别哭哭笑笑的,很难看。」果然,才说了几句好听的,就又开始回复了本性。 「好。」点点头,她没有异议,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乖乖答应,因为他已经给了她最想要的幸福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