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初见魔界最高学府 旭日冉冉升起,霞光万丈笼罩着一处雄伟巍峨的恢弘建筑。 它傲视苍生,大门外虎豹豺狼四大石雕张牙舞爪,终日恪守着这一座象征着威望,权力,同时也是希冀魔界未来的华贵殿堂。 大门一镏金对联,横联:雪耻院;左竖联:学武忠王成将才;右竖联:誓统三界立功勋。 缕缕阳光照在一位长者金黄发上,激起彩光阵阵。 长者目视远方,身体笔直犹如标枪,有着不怒而威的宗师仪表。此时此景他虽精神矍铄,但隐有担忧之色。 往长者视线望去,来了一驼背老头,衣衫褴褛,步履蹒跚,还携着一个娃娃。 老头,娃娃待到近前,长者微一颔首,表示欢迎,傲慢得竟令人感觉理所当然,这样一位威严长者还能如此实属不易。 近看老头,满是皱纹,一脸沧桑,额头似被尖刀刻着两字:王八。伤痕虽已愈合,但深红血痕仍可依稀可辨。 娃娃呢,眉清目秀,瘦小孱弱,却因少见生人显得畏畏缩缩,眉宇间也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郁。 长者咳嗽一声,道:“来了,二弟。”他瞥了瞥娃娃,抚髯打量片刻,他的须髯竟也是金黄,道:“这就是三弟的遗孤,邪。” 老头似有颇多感慨,看了长者良久,忽叹了口气,道:“大哥,想当年你极我狂三弟妄统称魔界三杰,为王冲锋陷阵,所向披靡,是何等风光何等荣耀。特别是三弟,魔中兽出身,走到今天这步极为不简单。” 极接过话头,斥道:“三弟也是咎由自取,犯了魔界禁忌,孤傲自负,很多人本就对其出身蔑视,况且竟然驳了王爷修罗脸面。王纵是一世英名,但神魔大战败北早已令王焦头烂额,无暇顾及这等魔界内讧闲事。” 狂听罢,不停咳嗽,显然对极之言极为不满,申辩道:“这样说来,三弟遭人暗算就如此作罢,咱们极狂妄三兄弟任由人宰割,连屁都不敢放。” 极怔了半晌,长叹一声:“纵是想报仇如今也不是时候,据我揣测此事像是王爷所为。王爷是何许人也?二弟你不是不明白。” 妄本来紧绷着脸,那“王八”二字更是狰狞恐怖,此时听罢,顿时肌肉涣散,眼神呆滞,长嘘一声:“是啊,修罗是何许人也?他乃魔界第二号人物,手下高手门客众多,谁不畏他三分。看来三弟你是报仇无门,二哥我无能呀。” 极本来一脸严肃,看不出喜怒哀乐,此时却也动容,微喟道:“也怪当年三弟誓死唯效忠王一人,引起王爷不快,才被暗算。”接着眼神开始恶毒起来,恨恨道:“虽说现在我们动不得他,可总有一天我要以他的人头祭奠三弟,二弟你就等着吧。” 狂神情稍释,恭敬道:“大哥有你这句话,我代三弟谢你,如今我要前往人界,探听消息为王,魔界略尽绵力,但只要大哥你有所行动,我就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会回来,为三弟报仇雪恨。大哥,我们就此别过。” 狂说完深情看着邪这弱不禁风的娃娃,满是不舍,随之牵过他的手,道:“邪,从今以后义父不在你身边,凡事都得掂量行事,切勿鲁莽,给你的极大伯带来麻烦,而且必须勤念武,牢记为父报仇,知道吗?” 狂说完转身,陡然发力,步履如飞,瞬间在邪的眼中消逝。 邪仍呆呆望着义父逝去方向,许久,许久,没有动静。 极本还想教导他几声要他担心王爷的手下,可狂早已消失于无痕。 极转身,身体依旧笔直,缓缓走近大门,斥骂一声:“邪,随我入院,马上。” 娃娃愣了愣,追随极,到了门前。 大门恰好哐当开启,一着葛布裳的仆从模样,见了极,赶忙鞠躬,道:“院长,您回来了。”他不敢抬头,恭恭敬敬目送极离去,甚至不敢看极身后的邪。 邪好奇跟随着,看见往来路人见了极都极为尊崇,不敢有丝毫怠慢。 雪耻院内金碧辉煌,琼楼玉宇比比皆是,青山绿水点缀其间显得异常美丽。 不知过了多久,极带着邪来到一美轮美奂建筑里,上书:才俊府,可极给他挑了一个最为破烂最为肮脏的屋子,要邪住下。美轮美奂建筑里竟然有如此住房,实在惊讶,况且像是特意为之。 房间里蛛网密布,地面崎岖不平有异物,仔细一看,是死去良久的毒蛇,蛤蟆,蜘蛛等,颇为恶心吓人。 邪从此将在这里开始习武生涯,终夜相伴这些丑物。 就餐完毕,邪被带到这里,他战战兢兢踮着脚步爬上床铺躺下,恐怖看着房顶蛛网间硕大蜘蛛爬来爬去,择物而食。又望了望床下那些秽物,仿佛还有活着的,他赶紧把被蒙住头,不敢想也不敢看。他心里只知道这位极伯父对他不好,而对他亲若父子的义父狂却离去,他们咫尺天涯。 就这样邪在恐慌中强迫睡去,满脑子心酸往事。不久睡着,却是满脸泪痕。 正文 第2章:遭人欺凌 一觉醒来,邪发现身上多处肿胀起来,有些地方竟生了脓水,又痒又疼,许是有毒物侵身。 可他还是赶忙离开这可怕住处,到规定处就餐后,来到极伯父要他来的地方――宣誓厅。 宣誓厅异常辽阔,厅正前方悬挂一人画像。画像中人面目和蔼,显得平易近人,虽年长但仍精气神十足,令人不敢直接注目。 庄严古朴钟声响起,宣誓厅里早已有序站满人,皆是娃娃。个个雍容华贵,衣着华丽。 其间有两娃娃引起邪的注意。其中一个,举手投足皆是霸气,一脸无所畏惧,着紫色华服,佩戴诅咒翡翠项链。邪先前听义父说起,紫色在魔界是王族专用色,任何平民,魔中兽用者斩立决;诅咒翡翠顾名思义就是把翡翠雕琢成诅咒二字形,据说这是修罗王爷家特有宝物。 此时其他娃娃正众星捧月般环绕其周遭,脸上堆着媚笑。 还有一位娃娃,白衣胜雪,小小年纪竟然剑眉星目,神情孤傲,周围亦有些娃娃簇拥。 钟声再三响起时,台上出现一位长者,身体笔直似枪,神情肃穆如雕塑。 邪看清了这是他的极大伯,台下立马安静下来,一时大声嬉笑喧哗的紫衣娃娃也噤声。 极看了看台下大家,点头示意,这时不知谁起头,高声朗诵:“院长好。” 极咳嗽一声,道:“今天是你们进入雪耻院,开始勤念武以效忠王的第一天。我有几条约定,如谁不能完成,马上给我走人。不管你们是王侯之后,还是名魔之子;首先院里规定一天你们必须学成的武功你们必须得完成,否则不得回去休息;再者来到这里,一律平等,禁止私下比武切磋,拉班结派,如若违反院法伺候;最后也是最重要一点无论你们是否修得一身本领,都要切记,王即信仰,一统三界即我们的使命,誓死追随王。倘若谁叛变,你们中任何一位以及所有魔界人士都有义务将其斩尽杀绝,并灭其家室。现在大家向王画像三鞠躬以示正式入住雪耻院。” 说完,极转身带领众娃娃向王画像虔诚而恭敬的三鞠躬。 礼毕,极命一光头模样精干之人带领大家去前方练武厅热身并互相熟稔一下。 在练武厅 光头脱下上衣精赤上身,蹲好马步,一用力,全身肌肉如虬根盘结,血脉贲张,一块块如石头般,凝聚着力量,没有一丝赘肉,甚至脸上肌肉都炫耀般抽搐起来。 光头摆了多个姿势后,声音嘶哑,厉声喝道:“鄙人悍就是你们刚入院的武师,教授你们基本招式章法,你们都得一板一眼学着,否则有你们好受。” 悍似觉得大家对他好像不以为意,来到厅外岩石处,一鼓劲,力劈,岩石竟被劈断,就像被削铁如泥的宝刀一般硬生生劈开。这还不够,悍继续猛砸一拳,那半岩石片刻间灰飞湮灭,而悍脸不红,气不喘。 魔界本就嗜杀,崇武。因此每个人都十分重视如今这机遇,这里不是每个人都能来的,来的人往往是人中龙或者是王侯名魔之后。 悍要大家精赤上身,今天将就热身一下。 娃娃褪去上衣,开始热身,悍一一指导。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愚笨便是一顿毒打,幸亏只有一人。 当悍走过邪时,惊奇发现的不是邪满身脓包,而是他胸膛有着一张牙舞爪的豹,有一大人拳头那么大,这是魔中兽豹类的图腾。悍脸微变,迅即又恢复,原来雪耻院乃魔界精英所在地,一般平民休得靠近,更别提畜生一般的魔中兽。不过悍没有上前盘问,他知道,能够来这里的,定有高人相助,否则连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都甭想进入。他细细打量起邪来,邪一招一式似有天助,韵味底气都十分到位。 悍低吟一句:“看来某些谣传是真的,魔中兽天生是习武的料,也难怪王室尽量排挤魔中兽,让他们沦为奴隶,永世不得建功立业。” 几个时辰后,悍才下令休息,见邪几乎全部学会,暗地里又多教了他些,要他有空多多练习,也许他已把邪当作自己的高徒,任何武师都希望自己的徒弟可以出人头地,扬名立万。 休息期间悍前去向院长汇报他们底子情况,留下一群娃娃,让他们互相熟稔一下。 娃娃毕竟贪玩,紫衣娃骑在一位娃身上,要其他娃娃向他跪下以示臣服。只有剑眉星目的娃不以为然,以及邪呆若木鸡看着陌生的这一切,其他人都俯首称臣。 紫衣娃骑着娃过来,其他娃娃簇拥着,待到白衣娃跟前,一拱手,笑道:“靖康兄,回去代小王向伯父问好,就说小侄有空亲往拜见他老人家。” 靖康还礼,冷冰冰应道:“修真小王爷客气了,如若有事需要在下帮助,请尽管开口,在下愿赴汤蹈火。” 修真粉脸寒了寒,迅即恢复,啐道:“看你说的,令尊靖健乃魔界泰斗,平民中的酋长,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要这样说,可折杀小弟了,呵呵。” 靖康滞了滞,哂然道:“小王爷,在下想到处走走,失陪。”一拱手离去。 修真咬着嘴唇,忽扬手给坐骑一巴掌,走。 邪正呆呆看着离去的靖康,很是羡慕他的彬彬有礼又不失尊严。这时修真察觉了邪,刚才他没有过来臣服已是大不快,况且刚才悍对他格外照顾更是火上浇油,紧接着在靖康那里受了点委屈,最可恨的是他看见邪身上的豹图腾,在他亲王府里有兽图腾的都是畜生一样的奴仆,如今竟与他平起平坐,这可惹恼了他。 修真一到邪跟前,突的就是一巴掌,斥道:“你个畜生一样的人渣,敢与我具有高贵血统的天之骄子同窗。”说完,转过身来,一摆手,命令道:“尔等过来,给我狠狠的打。” 众娃娃不敢有违,纷纷过来,拳脚相加,邪被打倒在地,身上脓包开裂,暗黄色脓水纷纷涌出,且邪嘴角,耳根,胸膛诸多地方都满是鲜血。 邪本能蜷缩手脚,用手护住头部,脸尽是痛苦畏惧之色。 修真见了,哈哈大笑,他一摆手,大家停下,他再次上前,褪下裤子,把尿撒在邪流血的伤口上,一边还笑道:“杂种,爷今天赏你美酒,还不快张开嘴巴笑纳,哈哈哈” 此时修真身边最为亲密的两个理着阴阳头的娃上前摁住邪,张开邪的嘴巴,让修真的尿能顺利入侵。(阴阳头即脑袋左边没有毛发,右边毛发茂密) 修真享乐完毕,只留下奄奄一息的邪与众人的嘲笑。 这时悍师领着极院长前来,院长听说这次大家底子颇好,想过来看看。 见到此番情节,没有勃然大怒,依旧冷若冰霜。 他走到邪近前,看见邪的样子,一脸屈辱泪痕,满身脓水血迹,再望望大家想笑又不敢笑,顿时明白一,二。 他拂了拂身上衣裳,大声斥邪道:“起来,给我马上爬起来。你是个男人,就应该知道懦弱就得挨打,你只有变的强大,异常的强大,强大到令人望而生畏,令人谈你色变。”邪踉踉跄跄爬了起来,可脸上泪痕依旧,继续泛滥着。 院长转而面对幸灾乐祸的众娃娃,忿然道:“谁做的,站出来,院法伺候。”瞬间院长的脸拉了下来,说不出阴沉,可怕。 众娃娃开始恐惧,手脚也开始颤抖,他们可能都听过雪耻院院长的威名,并一直以进雪耻院为一生奋斗的开始。 这下知道事情坏了,纷纷把眼睛注视着小王爷修真。 修真先前听父王说过,在这里要谨记院规,否则他也无法保存。 修真想到这,慌忙站出,对极一鞠躬,指着旁边两位阴阳头道:“院长,是小三小四干的,我劝阻他们,他们不依,说想教训一下这低等生物。”那两个娃一哆嗦,跪下,哭泣道:“院长,再也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院长没有理睬他们,向悍一示意,道:“小三小四院法伺候,当着众人面执行;修真从犯,回宣誓厅闭门思过,再三检讨,以儆效尤。” 院长离去,修真被带到宣誓厅接受惩罚。 留下悍以及一干娃娃。 此时悍手中多了一条丈余长,成人拇指粗,黑光灼灼的皮鞭,正对着两位下跪的小三小四。 悍猛一发力,嘭一条血红鞭影深深烙在他们身上,顿时鲜血淋漓。他们一哆嗦,全身打颤,凄厉嚎叫。 约莫三十鞭下,小三小四早已不省人事。 悍一挥手,来了两个仆从,悍吩咐道:“带下去,泼以冷水,让他们好好反思自己所作所为。” 过后,悍像没事人一样,丝毫不提刚才之事,只淡淡说了句:“每个人都得为自己行为负责,现在再跟我学些招式,回去自己好好练练。” 夜将至,这些魔界中坚力量也结束一天的学武。 (魔界三类,一贵族,包括王室以及先王遗孤;二平民,人数众多,魔界中坚力量,屡有高手出现,其中有一酋长,可随意号令平民,在此地位仅逊于王;三魔中兽,传说中是武功高强的变态平民与异兽的后代,拥有着连本人也难以纵控的潜力,在某种情况下激发,实力成未知倍增长。虽人数与贵族一样稀少,但屡遭排挤,过着畜生,奴隶一样的生活,成为贵族活的杀人利器。) (魔中兽中又有所不同,有虎豹豺狼四个级别。) 正文 第3章:拜见魔医医伤 邪刚躺在床铺上,独自舔舐自己创伤,想着想着泫然欲泣。 来了一仆从,将他带到一处不起眼门宅,仆从上前轻扣房门,小心发话:“医伤阁下,院长命我带的人已到门外,请您定夺。” 里面传来一悠悠荡荡的声音,飘忽不定:“你退下,娃娃你进来,门没锁。” 邪刺啦推开门,进到内室,外面看不起眼,里面辽阔空旷,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刺鼻药味,周遭都是橱柜,抽屉贴着标签,里装的应该都是药引,还有一些木制玩意,上面乱七八糟晾放各种草药。 药味呛的邪不停咳嗽起来,医伤正在鼓捣三,四种药引,见到邪顿时来了精神。 他过来剥下邪的衣裳,仔仔细细打量着脓包,偶尔还取出一些在嘴里蘸一蘸,啧啧作响。 接着按了邪的脉络,又专研邪的眼睛。 邪的眼睛中出现一位发须皆白,邋遢肮脏老头。 邪不知所以,任由他摆弄。 不久医伤取出一些奇特东西,在他身上胡捣乱搞,忽一针刺入邪肌肤,邪一惊呼,血液已到了一陶罐中。 然后医伤吩咐邪躺下,脱光裤子,连裤头也不留,赤条条的。 邪有点害怕,索性闭上眼睛,不过他还感觉得到全身都让医伤拿捏个遍,还不时得被扎几针。 不知过了多久,医伤拍了拍他的屁股,道:“可以起来了,穿上衣裳,随我前去拜见极。” 依旧在才俊府里,该房间不大,却富丽堂皇,随处可见奇门兵器,无一不是摧毛断发利器。 极正悠闲坐在虎皮大椅上,见医伤领着邪进来,竟然起身,呵呵笑道:“来了,医伤,我托你的事可有进展。” 医伤抱了抱拳,颔首道:“哎,你这院长室可越来越像兵器库了,比我那破茅屋强多了。” 极乐了,拍手道:“你若不介意,咱俩换换,我这地方也呆腻了,倒是想去你那破茅屋过段清闲日子。 医伤没有接过话匣继续胡侃,而是换上一商量语气,道:“极,这小子体质奇特,换作他人,那些余毒早已令他一命呜呼。奇怪,真奇怪,他自身血液竟出现类似药物东西,可以愈治毒性发作。” 极神情从容,显是早已知晓有这种结果,只问道:“医伤,你可否将他进行药澡,进行换血易脉,让他百毒不侵。” 医伤顿了顿,应道:“看在老友份上,我自当尽全力,这小子天生异禀,应该不成问题。不过,极,我观察还发现这小子七情六欲中情欲发育不全,而且身体孱弱。” 极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医伤接着道:“这样也好,没有情欲的人最适合当杀手,无情无欲没有牵挂,不会反噬,看来你今后将会拥有一名很有用处的杀手。” 医伤告辞带着邪离去,前往破茅屋。 院长室里还孤零零留着极一人,他来到窗前,一弯新月斜挂树梢,濯濯月色迷漫着整个雪耻院。 他喃喃自语:“弟妹,时别七载,你可安好。当年你选择三弟,疏远我,可你的音容样貌,一颦一笑屡屡在我梦里涌现,挥之不去。如今你的孩儿邪已拜在我院下,我到底应该把他塑造成什么样子呢?” 月色照在他金黄发上,金黄须上,笔直如枪的身体,却似也给他远方伊人的回答。 他身体一颤,道:“弟妹,你在怪我吗?怪我想把邪培成杀人不见血的杀手,没有感情的孽畜吗?你不想这样,你要邪快乐的活着,会享受生活及一切美的事物。弟妹你不要生气,你不依我就不干,我会尽量将他塑造成你希冀的样子。” 极忽然情绪失控,狂啸一声,掩上窗户。 在茅草屋 医伤准备好一大桶热水,并从写着沁草的抽屉里取出许多枯草,顿时沁香满屋,淡淡犹如春草气息。医伤把它撒在水桶里,用手在桶里逡巡一下。 随之又在众多抽屉里依次取出红蜘蛛,青蝎子,灰蛤蟆,绿扁蛇等一干毒物也依次浸入水中,医伤用一枝桠将他们继续稀释融合,最后又放进某些不知名的草药。 一切就绪,医伤强迫邪泡入热腾腾水中浸泡。 水烫的邪浑身起泡,起先异常难忍,最后邪竟飘飘欲仙,不知不觉睡着。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医伤要邪出来,邪不舍的从桶中出来,水早已泛黑。再看看自己,通体脓似是没了,而且略有光泽。 医伤嘱咐他每晚这个时候过来泡澡,遂下逐客令,似是不愿外人在此叨扰。 正文 第4章:一天日程 次日修炼完毕,极又差人递上一页纸帖。 纸帖第一行写着:邪一天日程表。 一卯初起床梳洗,力图迅捷干净,折叠床被要求美观耐看,打扫房屋一尘不染,餐中所提供牛肉,面食等一律用尽,决不能有所遗剩,全部所耗事件不得超过半个时辰。以上条件如若不能按时按质完成,严惩不贷。 二卯正须在院后肆虐山开辟道上,来回跑上10圈,往后日增,后有人监督,如若不能按时(半个时辰)完成,监督人可随意鞭笞。 三辰初参加当日学武课程,按时完成武师各种指令后可继续多学点,允许但不鼓励。但如若不能,武师应对其三倍于其他娃娃的严惩。 四午时休息期间,追随极院长学奇门异术,一刻不得拉下。 五未初至酉初同三照旧。 六就餐等完毕(当然要求与一中就餐规矩一样,不得有变),酉正至戌初前往破茅屋接受药澡。 七接着由青仆带出雪耻院,前往御女屋接受冰清,玉女仙子教化,吸收人界文明直至亥正。 八后由青仆再次带回邪居住地,方可安寝。 帖尾一行蝇头小字:次日执行,周而复始,不得有误。 次日,邪隐有担忧,畏惧睡过头遭受惩罚,寅正就已醒来,翻来覆去,既想好好再小憩一会儿又担心睡着,索性起床,在屋内走来走去。 房间里异物也早已打扫干净,屋顶的蛛网似也减少许多,也许极大伯还是关心我的,邪如是想。 邪忧心如焚,他知道如此难以恪守的日程表偏偏要按帖执行,否则定然逃脱不了惩罚,极大伯向来说一不二。 邪往被套一瞥,心里一乐,对呀,我可以早点起来,把一应做能做之事尽皆先完成,待会儿不是轻松许多。想到此,邪笑了,他觉得自己聪明过人。一切忙活完毕,还未到卯初,尚未能就餐,就想起前两日悍师所教招式来,便自个儿摆弄,练习起来。一招半式略有疑惑,想着想着依旧毫无头绪,邪叹了口气:“算了,待会儿,向悍师请教。” 一声古朴钟声响起,卯初了,邪往指定地点就餐。邪的居住,就餐地点都是极特意安排,并未与其他众人同住。 桌上摆着半斤牛肉,两个白馍馍,还有一碗排骨汤。 邪心想这里食物可真不错,前两日也是如此,只是太单调了些。可今又有所不同,一中指示食物一律用尽。 邪人本还小,吃到一半再也咽不下去,本想找到地方倒掉,兴许能囫囵过关。邪捧起一个馍馍,剩余牛肉起身,这才发现门后早已立着一人,凶神恶煞,正严阵以待看着他,手里提着不起眼的皮鞭,可邪知道抽起来定必很疼。 他对着那人苦笑一下,费心费力总算搞定早餐,不停打饱嗝。那人在邪吃完刹那消失不见。 还有些许时间,邪如厕,走来走去,散步片刻,这是从前义父告诉他饭后要散步休息,不宜剧烈运动。 卯正到,邪站在肆虐山开辟道上,山上空旷无人,一阵风过,不是清爽,是血腥味道,像是猛兽吞噬小兽后遗留下来的。邪丝毫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身后随时都会有人出现,如若偷懒必被责罚。 邪身体本就孱弱,跑完3圈,早已上气不接下气,步伐逐渐慢了下来,后来索性站着慢慢走。 谁料刚停下,一鞭抽在他背上,他疼,又忍着跑了起来,不敢往后看。他只要稍微慢下来,鞭总恰到好处抽在他背上。 约莫跑了8圈,他再也无法前进半步,脚像中了铅一样总也抬不起。 背后鞭笞声起,邪忍着泪含着痛,他甚至体察到背后鲜血不断涌出,衣服都粘结在肤上,可他真的再也动不了。 任由抽打的鞭带给他莫大痛楚,他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他知道在这里永远不需要泪水,泪水不值钱。 鞭笞停了,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显得阴阳怪气,夜枭般使人毛骨悚然,他道:“小子,少一圈鞭10下,20鞭够你受的。明天如若完成,缺失2圈既往不咎,否则累计。再奉院长法旨,命你现在前去练武厅。 邪挣扎着站了起来,转过身,那人已不见,只留下狼嚎般的笑声。 邪步履蹒跚却很努力往练武厅去。 幸亏没有迟到,如今娃娃们都懂事多了,不敢喧哗,不敢嬉闹,只有修真小王爷略为调皮,悍师也只得睁只眼闭只眼。 辰初至,悍师往正前方一站,顿时鸦雀无声。 悍师肃然道:“前天咱们略为热身,昨天学了马步,扫腿,击拳,劈斩。今天练习倒纵,标前,横扫,打滚,抢进。现在我命令精赤上身。” 哗啦啦脱衣声,只有邪小心翼翼脱下,一动一抽搐,一切尽在悍师眼里。 他往邪背后一看,条条鞭痕纵横交错,水绿衫早已血迹斑斑。 悍师面有不忍,他上前一步,猛的一扒,邪的衣服被扒掉,衣服里还粘着皮。邪这下疼的弯下腰,嘴唇都被咬破,沁着血丝。 悍师斥道:“起来,站起来,练武开始。”谢谢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腿肚不停打哆嗦。 这下修真也傻了,看着邪血肉模糊的后背,他突然想到:兴许邪与院长有不共戴天之仇,院长才会如此整他。想着想着心里竟有些同情他。 由于这些娃娃皆是天之骄子,禀性颇高,只要刻苦勤奋目前那些招式还难不倒他们。 在悍师眼里,他看的一清二楚:这里禀性最高的应是靖康与邪,二人不分伯仲。修真虽然身为贵胄子弟,练起武来也是一丝不苟,是可教之才。 午时休息期间,邪刚就餐完毕,极出现。 极惊慌失措,一鞠躬:“极大伯,不,院长。” 极显然看见灰褐衫下邪的后背(灰褐衫悍师给的),他没有动容,甚至没有表情,只冷然道:“随我前去竹林。” 说完掉头就走,邪马上紧跟。 在竹林 站在两丈有余道上,左右两边都是近五丈苍翠欲滴的竹林。 极突然纵起,脚在三丈竹林处一点,马上侧飞到临近竹子尖顶,而后身子一转,消失不见。只觉得竹林里细细碎碎犹如一阵清风拂过,许久,邪又看见院长在竹林里穿梭飞翔,良久才停下,依旧心平气和。 邪惊呆,这身手宛若天人,嘴巴张得贼大,可以直接塞个苹果。 极负手而立,道:“这就是弥气飘踪,上乘轻功。今天我跟你讲此功要诀,你要牢记。” 邪忙不迭点头。 极说了一下要诀:一圆、二顶、三扣、四垂、五提。圆者:身、臂弯、胯、膝弯,皆要圆;顶者:手、头、舌,皆要顶,但非以拙力顶;扣者:胸、势,要顺势自然扣;垂者:肩、肘、气要垂;提者,内提调息也,五诀备俱,愈练愈精。 该身法动势以心行气,呼吸要深长如急息,久之浊力换尽,气沉丹田,不滞不散,不迟不断,腰似车轴,气若车轮,换势有如行云流水,迈步好像猫儿见行筵,抽身换影,翩若惊鸿,其妙无穷。 之后极手把手教授邪动作,邪果然一点就通,当下就有板有眼。极心底也暗暗称奇,当年他也是天纵奇才,可也没如此高的领悟。极心下一叹:“也许这就是命吧,他父亲妄当年也是如此,才从魔中兽中脱颖而处,成为王的一大将才。” 极虽对邪的表现极为满意,可没有丝毫赞许。邪看在眼里,仍觉得院长嫌他天资愚笨,心下暗暗发誓,勤学苦练,不给义父丢人。 到了未初,邪再次开始学武,下午总是练习巩固早上所学,学武对邪而言毫无痛苦而言,只是累点,辛苦点。 时间一晃而过,酉正至戌初接受药澡是他一天最快乐的时光,刚泡上时他身上有伤,又烫又痒,接着就舒服多了,销魂蚀骨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邪刚刚穿戴完毕,来了一奴仆,一身青色,青衣青裤青靴,脸色全青,应该就是青仆。 青仆抓住邪的衣角,疾走,一路东奔西走不久便在一处精致小院停住,青仆一脸骇色,不言一语转身消逝,只留下邪孤身一人。 邪看着正门上牌匾:御女屋。思索着是径直进去还是先敲门报个名号,正犹豫不决,院内传来一女声:来者可是极院长托付之人,如是,快请进,否则速速离去。声音婉约动听如百灵歌唱。邪进了院门,院内很宽广,后方有一排屋子,中间一屋门已开,有一珠帘,珠帘上系着铃铛,风过叮铃铃作响。 邪拉开珠帘进去,见到一美妇背影,婆娑苗条,黛衣翠鬟。 美妇缓缓转过身来,虽已近三十,依旧美不胜收,肤色欺霜胜雪,可惜时不待人眼角隐隐有了皱纹。 美妇细细凝睇邪,笑道:“你父亲可是妄,曾经的魔界三杰中妄杰。” 邪很惊讶,他再次见到父亲故人,幽幽道:“嗯,您认得我父亲,我可从来没见过他老人家。对了,我叫你姑姑可好,您就是冰清仙子?” 美妇已得到答案,没有回答,只淡淡道:“好,开始。现在我向你讲授人界文明,你可得牢牢谨记,明夜此时我得考考你,答不上,看看桌子上金银两针。” 邪往那睥睨,金针长且细,银针短且粗,不知何用,但心底明白,断然不是玩笑。 今夜冰清仙子教他人界些字读法以及写法。 学完邪脑门嗡嗡作响,这可比学武困难艰巨多了。 邪刚到大门外,青仆铁青着脸已在守候,似没有离开过一样,谁都不知道他刚才是如何恐惧逃离,只有邪。 睡在床上,邪片刻入眠,太累太累,累得都懒得思索明天。 正文 第5章:十三年后,焕然一新的邪 邪依稀记得刚刚步入雪耻院时,那年他才7岁,开始魔鬼般训练,过着非人的生活。 今天十三载过去,他也长大,幼时的眉清目秀,眉宇间所透出的忧郁都没有变。变的是他长高了,变壮了,目光总是坚毅,发色略呈金黄,脸上五官有棱有角,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十年前的日程已没有人强迫他履行了,一,二两条他都默默坚守;三条已经没有,不是他开始傲慢,而是已经没有合适武师可以教授,悍师教的基本功,灵师传授的御敌百方(讲究对敌时各种因地制宜,随机应变之法),还有兵师所教各种兵器使用曼妙,以及院长亲授幻影迷踪拳,掌掌杀招两套武功,其实当年绝大多数娃娃都基本练就悍师,兵师所授,其他的要靠个人禀赋,只有邪与靖康尽得其间精髓,修罗稍逊风骚。早在十年前药澡就已消失,为此邪闷闷不乐过一段时间,邪也已修筑百毒不侵之身,当然某些剧毒还是可能使邪受到威胁。四条中仍将继续,但离结束已不远,毕竟神魔大赛将近,雪耻院比武大会十日后举行,届时王将亲临,这一刻举世瞩目。七条今天将是最后一天。 邪目前还有一大疑惑,那就是即将学满时,院长根据各学员具体情况均颁发一本秘籍,唯独邪没有,邪也不敢问。 午时休息期间,邪随极来到肆虐山情劫雅旁。 这么多年以来,邪学奇门异术的地点轮番改变,先是在竹林学弥气飘踪轻功身法;而后在肆虐山碎石崖练借力打力,打个比方来说,就是千斤重岩石向你飞袭而来,你无力支撑,纵然有也不能死撑,而应借助这力道,施展巧力改变其方向灭掉目标;在院长室修习七十二路擒拿手;在听雨轩习得以声辨物今天情劫崖上,极叉手目视远方,背依然笔直,可在邪眼里院长老了,皱纹多了,金黄的发须如今全白了,连脊梁骨也弯了,的确岁月不饶人。 极见到邪来了,转身细细看着,嘴角忽现出慈爱,一闪而没。在他眼里,邪的背挺直如标枪,一如年轻时的他;容貌俊朗,风度翩翩,一如三弟妄,却没有妄的狂妄,自以为是,邪的眼里总是微笑,淡淡的若有若无,兴许是受冰清玉洁两姑姑的教诲。 院长指了指身后各种暗器,一一作了介绍。 镖,主要靠掷射伤人,一般由铁、铜等金属制造,长短轻重不一,宜近距离使用。 飞石,又名飞石皇,是以石块制作而成,能就地取材,使用方便,故深受暗器使用者的喜爱。 匕首,长约八寸,是一种短剑,因头象匕,故名匕首,其出手后刀身近似直线飞出,猛烈快速,令人望而生畏。 甩手箭又名竹箸代箭术,有掷箭背箭和袖箭区别,但袖箭从袖中射出;掷箭以力注在箭中,用手甩出;而背箭从背上射出,箭筒装在背上,一低头,暗箭从背后射向对手,使对手防不胜防。 梅花针:状如五刃形或多刃形,比针略大,藏于口袋内,近战时抛出,但威力不大,也有逃时撒于地上,伤对方的脚部。 情劫崖上空苍鹰翱翔,不时俯冲盘旋,速度极快。 邪见院长拿起一匕首,陡然发飙,尚未看清,就见到一只苍鹰旋转坠落,临死还发出哀鸣。 院长缓缓道:“暗器虽不光明正大,不过却极为好用,有时却能取得事半功倍的效果。发暗器要注意力道,根据目标远近自己斟酌;手腕是关键,要准,稳,幅度小不给敌手以征兆,方能一举得手;当然目标如是静止简单一些,对于快速飞逝目标,观察其运动轨迹,稍往前方能命中。”接着院长亲身多次示范,邪大概了解了十之八九。 邪看着众多暗器,对钱镖颇感兴趣,拿起把玩。 院长道:“钱镖:又名金钱镖,是以大青钱作武器的镖类。其可分为两种:一种是有刃的,一种是无刃的。有刃的钱镖是用锉把青钱的边缘锉薄,然后用细石打磨出刃,使其锋利如刀。无刃钱镖就是平常的青钱,击敌的时候住手取出,劈掷伤人。且钱币不太引人注目,隐蔽性好,不过威力不如飞刀,箭。” 邪拿起一枚无刃钱镖,向苍鹰袭去,那苍鹰突然狂飙,许是痛极,两根尾毛冉冉飘下;邪又拿起一枚有刃钱镖,一抖腕,又有一只苍鹰头部被打伤,凄嚎一声飞去。 极看着抚髯,不住点头,嘴却道:“不够,有空勤多练习,不得荒废。”说完飘然而去。 待邪练个高兴,地上已有不少苍鹰尸体。这些可怜的苍鹰,可没想到今天是它们的一场浩劫。 接着是前往御女屋,邪记得今天是最后一堂课。 邪颇多感慨,在这里他学了诸多,四书五经,忠孝礼仪;对于朗诵曲艺,笙箫笛琴也略为懂得欣赏;也明白何谓美何谓丑,明白生命即效忠王,振兴魔界,享受生活,因此他对冰清玉洁两位姑姑甚是敬爱。 而今他最后一次站在御女屋中,这时冰清姑姑凝睇他良久,嗫嚅着:“真像,真像,真像你那挨千刀的父亲,好端端魔界姑娘不要,偏要那个狐狸精。” 邪知道冰清姑姑说的那狐狸精应该是他娘,但看她失魂落魄,不好询问,况且他也不十分在意自己父母的事。 倒是玉洁姑姑爱煞了这个小伙子,不但聪明,而且一表人才,修长的身高玉树临风。 邪也觉得玉洁姑姑对他甚好,他可不管玉洁姑姑长的又肥又丑,他知道谁对他他就对谁好。 今次来到这里,冰清姑姑倒没什么话交待,只是呆呆看着他若有所思,玉洁姑姑则没完没了叮嘱他:出门在外,定要小心谨慎,世间多凶险,凡事心里总得惦着些,休被他人家伙陷害。 正文 第6章:闯肆虐山禁地1 离比武大会只有三天,邪刚就餐完毕,奴仆来请邪过院长室。 途中遇众同窗,其中靖康可谓鹤立鸡群,超凡脱俗,一袭长衫依旧白衣胜雪,剑眉星目,孤芳自赏,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还有小王爷修真人模人样,毫无特色,只是他着紫衣,佩诅咒翡翠项链,一下子档次提升,也颇引人注目。 靖康见了邪,微一颔首,道:“今天大家前往兵器库挑选拿手兵器,你可不去?” 邪一拱手,笑道:“目前去不了,院长找我,必须前去,靖康兄与一众同窗前去,在下告辞。” 院长没有坐在虎皮大椅上,而是度来度去,不时取下架中兵器观摩,试用几招。 见邪来了,院长冷然道:“看室中可有称手兵器。” 邪应喏道:“院长,今早同窗已前往兵器库挑选,我前那去即可,不扰院长挂念。” 院长脸一沉,怒道:“少废话,挑,这是命令,由不得你。” 其实这里任一柄兵器均可削铁如泥,虽与魔兵神兵无法同等而语,也已不错。 邪取下一杆乌黑长枪,杂耍几下,感觉不行,随手放回架中;再取下一柄通体银光闪闪宝剑,试了试,感觉太秀气,力道不能发挥。 邪走来走去再也没试兵器欲望,院长眉蹙了蹙,转过身,从一密处取出一匣子。 匣中是刀,不仅其刀背厚,刀刃也钝,刀尖部平,不朝前突出,刀柄直。 刀身以及刀鞘都已锈迹斑斑,隐有血迹。 但刀身正中有一血红的“灵”字,苍劲有力,似透刀飞翔,饮人鲜血。 院长举刀对着光线注视良久,似是回忆不堪回首的往事,又像是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邪听到院长这样告诉他:这把刀即灵刀,摧毛断发自然不在话下,且它又有灵性,带在身边,如有杀气,它会铮铮作响,给主人以示警。” 邪疑惑,低声问道:“院长,可刀刃如此钝,竟能摧毛断发?” 院长没有回答,他拿起那刀,手起刀落,一抹刀光闪过,架上那枪以及枪架一断到底,利利索索。 这时院长才接着道:“刀钝,所以凡人用不得它,得来也是荒废,用它的人要有足够的腕力以及迅捷的身手,刀速愈快愈利。” 院长把刀扔给邪,邪拿起,心里一颤,这刀是如此熟悉,如此似曾相识,就像遇见千古年前的故交一样心有灵犀。邪猛一发力,刀光在那剑处稍滞了滞,也断到架底。 院长见此情节,道:“可趁手?这里还有许多兵器,还可再试,兵器顺手,对于武者来言犹如上了一个级别。” 邪乐坏了,向院长一鞠躬,道:“不必,就这把兵器,多谢院长,弟子定不辱此宝刀。” 院长重接过灵刀,抚摸良久,对刀满怀深情道:“你可渴了许久,今后你可追随新主人饱饮鲜血。”话未完,又是刀光,邪见到院长手腕的一抹刀痕。 院长似不以为意,微喟道:“灵刀有灵性,不过你要谨记出刀必见血,如无敌人血,自己血也行,否则灵刀会失去灵性。” 院长接着把刀入鞘,赠于邪,肃容道:“这刀当年追随老夫征战沙场,立下无数功勋,以致老夫才有今天地位,你千万莫使刀,老夫蒙羞,记住没?” 邪再三点头,接过刀,插入后背。 院长破天荒拍了拍邪的背,吩咐道:“去吧,闯荡肆虐山禁地,闯过你的学业就成了,老夫也就放心了,比武大会上你应该不会丢老夫的脸。 肆虐山禁地 邪整装待发,负刀带镖,午时闯入禁地。 禁地第一站乱兽岗,乱石满地,杂草丛生,腥臭弥漫,兽骸零零落落,令人发指。 邪屹立其间,神情安然,闭上眼睛,像是极为享受。 一阵腥风刮过伴着虎啸,兽骸七零八落。 邪没有反应,待风刮至眼前,他猛一侧移,一对虎爪自他面前堪堪划过。 邪转身抢进,右拳重击,虎血飞溅。 原来是白额吊睛巨虎,体广是其它虎两倍有余,此时它背部被邪一击,疼痛难忍,血盆虎口鲜血淋漓。 虎怒,对着悠然自得的入侵者,虎爪在空中胡乱挥舞,一时也不敢向前,倒是邪缓缓向它走近。 虎动,猛向前,虎尾横扫。 岂料虎尾被邪抓到手里,邪顺虎尾往自己这里一带,腿劈,顺便放手,笨重的巨虎似破棉絮般飘飘荡荡飞去。 巨虎凄嗥,早已没有王者风范,小心翼翼看着邪,尽是求饶,尽是悲戚。 虎显是见邪并未有杀它之心,低鸣一声,一瘸一瘸逃窜去了。 风平浪静,物物归位,骸依旧,石依旧,草也依旧。 邪心里清楚,战斗才刚刚开始,他开始摩掌擦拳。 不多久两豹静静,缓缓靠近,邪就是它们的猎物,它们的目标。 邪一进入它们势力范围,两豹同时狂奔,从不同方位同时进攻。 邪并未搭理,近在咫尺时才轻轻一纵,两豹一时无法刹止撞在一起,又分开,它们愤怒对着翩翩下落的邪嗥叫。 豹再次发动攻击,两豹爪更是肆无忌惮,邪却总不还击,飘来荡去,飘忽不定,这可把两豹累的够呛,一个爪也没碰到。 邪烦了,不愿继续纠缠,可又不忍心下毒手,毕竟豹是他的图腾,跟他有种微妙的联系。 邪变得肃穆,闭上眼睛,一声长啸,整个人似被金光笼罩,整个人如同天人。 那两豹显然吓傻了,扑腾扑腾转身跑了。 两豹刚消失,邪忽听有人尖啸,马上出现三豺四狼,没有人知道它们从哪儿来,邪只清楚他被包围了。 众兽虎视眈眈,想着将邪七卸八块后美餐一顿。七兽同嚎,震天动地。 邪手动,触刀,拔刀一气呵成。 拔刀意味着一条狼命丧黄泉,被拦腰劈段。 三豺一见狼尸,忘了对峙,瞬间把死狼吃的一干二尽。 三豺刚吃完狼尸,又见死尸,又是饱餐。余下二狼有点恐惧,一狼红着眼,嚎叫一声扑向邪,等待的当然不外乎死亡,它也成了豺腹中肉,最后一狼夹着尾巴逃了。没有了狼,邪拿豺开刀。一共两刀,两抹刀光,两只豺倒下,剩余两只倒是一只吃一尸,甚是公平。 待它们吃尽,或许已经吃饱,它们不急于攻击邪,而是款款踱来踱去,死盯着邪。 邪心道:“豺乃孽畜,果然不假,留着无用,还是送它走。”未想完,两枚钱镖掷出,两豺应镖倒下,胸口处汩汩流着肮脏的血。 邪拍了拍身上灰尘,灵刀归鞘往前走去,以为乱兽岗已过。 走着走着,邪感到地动山摇,咚咚响声越来越大。 再往前,视野里出现一异兽,邪从未见过,冰清玉洁姑姑从没介绍过的东西。 倒是有一声音传来:此乃肆虐山黑底洞关了十余年的魔兽黑麒麟,有万夫莫敌智勇,平常关着,以免遗祸魔界。今天由院长所请,特放出与你一试,是你天大福分。 邪抹了抹鼻子,低吟道:“看来我是无福消受了,如此庞然大物,还智勇双全。” 黑麒麟闯将过来,一路吐火,烈焰滚滚,邪只得施展轻功弥气飘踪,堪堪躲过,可衣角均被烧焦。 邪心里叫苦,果然是魔兽,不好对付。 邪拍了拍脑门,忆起灵师传授的御敌百方,有了主意。 他站定,暗中使力,使外罩上金光,暂能止住滚滚烈焰,黑麒麟向前狂啸扑来,此时,邪侧移,翻身,欲骑上黑麒麟。谁知黑麒麟像是早已知晓,尾巴一甩,邪本已纵空,这下被扫中跌落。 黑麒麟转头还想喷把火,邪早已弹射出去。 黑麒麟嘴巴咕咕作响,像是嘲笑邪的无能。 邪恼了,许久没被人瞧不起,今天竟被孽畜鄙视,纵是魔兽,终究还是畜生。 恼极邪反而笑了,烧焦衣角一下扯断,他一步一步走向黑麒麟,手缓缓抽出背中的灵刀,霸气十足。 刀在手,邪步履如飞,一刀自天劈下。 黑麒麟似感觉杀气,慌忙逃窜,也被刀光洒到,吃痛哀嚎,但前方地面出现一丈许深裂缝,刀威竟勇猛如斯。 邪用手拂了拂刀上魔兽的血,再次步步靠近。黑麒麟开始缓缓退后,多年养尊处优以致实力下降。 同一声音再次传来:年轻人,手下留情,休再伤老夫驾下爱骑。你已通过此站,可喜可贺。不过不要高兴过早,后面还有稻草阵,魑魅林,陷阱园。哈哈哈邪步步为营,走到一石碑处停下,上书:稻草阵,擅闯者死无葬身之地。 正文 第7章:闯肆虐山禁地2 邪往前望去,果然一方地里皆是稻草人,一眼望不到尽头,诡异飘忽。他们似是按照某种天文地理,八卦五行布置。 对于破阵邪极为陌生,并不擅长。 他轻轻进入阵中,稻草人皆无反应,邪心里纳闷,怎么毫无动静,这是何阵,难道虚张声势不成。 想归想,邪还是继续前行。 约莫走到阵中,阵中稻草人移形换位,邪摸不着东西南北,方位全没了。 接着各种稻草人似有手一样发出各种暗器:镖,飞石,弹丸,飞叉,飞刀,飞爪,箭,梅花针应有尽有。 邪一惊,纵空已来不及,况且天上亦有暗器,邪就地打滚,接着躺下翻转。 不料邪也感觉到地面有异样,待一轮暗器一过,纵起,此时躺过地面裂开,下面皆插着长矛短刀。 邪打一激灵,好险,差点万矛插身,万劫不复。 稻草阵再次移形换位,速度更快更杂,令人目不暇接。 邪只觉天旋地转,刀本在手,这下握的更紧。 邪索性闭上眼睛,竖起耳朵,等待再次攻击。 此次倒是稻草人欺身,四面八方,天上地下,团团将邪困住。 邪见到稻草人腰间的匕首,泛着黑光,有毒。 邪刀出手,拦腰将一周稻草人斩断,稻草人似有生命般纷纷坠落,稻草飘散。 不出刀还好,这下更多的稻草人发动,邪危在旦夕。 院长声音出现:化被动为主动,以动克动,哪里变换少破坏哪,哪里不威胁毁掉哪。阵为一整体,破局部而动全阵,避险而趋安全,切记。 邪无暇顾及谁说的,也不考虑此话是真是假。 他都打算试试。 邪纵空,环视四周,发现最前方,最后方稻草人似无动静,变换极少,不过远眺却组成人字形,像是枢纽,控制这一切。 邪在一稻草人身上一踩,往后掠去,那稻草人自然被暗器搞的满身创伤。 空中,邪把力道注入灵刀内,纵劈横劈各一下,后方稻草人纷纷倒下,破阵有望。 接下来可谓轻松至极,有些事情看似毫无出路,其实经人点化,你会觉得其实不过尔尔。 稻草阵破,接下来的是魑魅林,邪不敢有丝毫大意。 魑魅林境内,烟雾弥漫,伸手不见五指,纵然敌人在一米开外,你也看不清。既然看不清,此战如何打。 邪此时在魑魅境内,手指在自己面前晃了晃,隐隐约约见到。 没过多久,烟雾散了,邪大喜,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烟雾散尽,邪再也笑不起来。 四面八方浮现诸多幽灵,阴森森,烟雾一般逼近邪。 有的咧嘴笑,有的咧嘴哭,甚至有的哭笑不得扮鬼脸,但都呼烟吐雾,黑的烟绿的雾,烟雾有毒,还是剧毒。 它们亦步亦趋靠近邪,邪甚至听到它们呼喊:拿命来,还我命来。 邪愣了愣,咭咭奇道:“我们无冤无仇,你们认错人了。要是你们想出来消遣消遣,改日我做东,今日放小弟过去如何?” 它们本就无法听见还是故意装作没听见,已慢慢靠拢,慢慢聚集。 趁这空档,邪发现它们并不是不停呼烟吐雾,而是有间歇,周而复始。 趁其中一幽灵暂停其间,邪冲去,刀劈,从幽灵身体穿过。 冲出一定距离,回首,那幽灵并没有消逝,而是重新聚集,再次回转,亦步亦趋随同其他幽灵,一边似还嚷着:拿命来,还我命来。 邪摸了摸鼻子,不解:我靠,这下没辙,这些幽灵刀劈不得,我又不会巫术,不会施法。邪摇了摇头,心想:或许从烟雾本身可以入手,烟乃气,风吹即散;雾乃液,水浇即融,用风水,看能否破此妖术。 念此,邪左顾右盼,隐隐发现有一小水渠,在一隐蔽处,不注意还真难发现。 邪择机待四,五幽灵来到渠边,用刀在水面哗啦一下,溅起少许水花。 邪神情自若看着诸多幽灵亦步亦趋飘来,待它们近前至水花可及范围。 刀起,斜向上拂水,刀轨迹成弧形使其带风。 风水至,触及幽灵消散,飘飘荡荡落下一巫符。 后继幽灵仍前仆后继,直至均成巫符。 烟雾拨开见天日,邪用中指,食指拈起巫符,一使劲灰飞烟灭,留下的只是虚无。 邪向前,心里得意,看来只剩下陷阱园,马上功成名就。 不知何来烟雾重新弥漫,再次伸手不见五指。 邪听见悉悉索索声响,不过他也不敢事情尚未明朗之前轻举妄动。 果然烟雾再次消散,此情此景使邪更是万分惊讶。 没有幽灵,似是没有凶险,只有梦一般女子,一个很美很美的温柔乡。 三个美人,其中两个对着邪媚笑,纤腰盈可一握,肌肤吹弹可破,个个美眸顾盼,春意嫣然。 一美人着粉裙,露出修长,笔直而结实的腿,走起路轻飘飘仿佛弱不禁风,不过胸前突兀的只有一点点,看来还没发育好;一美人着青裙,酥胸半露,道不尽魅惑,走起路一颤一颤袅袅婷婷,诱人来狎;最后一位美人苹果脸,白里透红,虽只穿蓝兜胸,全身皆春色无边,冰肌玉骨,偏偏这样一位最为放荡装扮的女子,却一脸矜持,清纯,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她眉心至右腮有一伤疤,尺余长。 邪啧啧赞道:“真美,如这也是一场考验,我宁愿在此死去。这种死法在诸多死法里应算是最为善终。俗话说的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完就似控制不住自己情欲的宵小无耻之辈,向三个美人奔去。 矜持美人脸闪过不舍,但也仅一闪而没。 美女眼睛闪过杀机,也许他们无冤无仇,兴许如不在这种情节下见面,还会彼此相爱,可如今也罢。 邪狂奔,简直是步履如飞,三个美人的右手隐在袖中,难道美人没有右手。 邪飞快,三个东西更速。 三个美人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右手急忙挥出制止东西,虽格住但她们仍被震退几步。 三个东西竟是钱镖,钱镖处邪止步,捡起,拱手道:“三位姐姐,不好意思,晚生学艺不精,刚才欲望来了,没曾想没防着袖中钱镖,让姐姐们受惊,对不住。” 三个美人左手捂着胸口,更是惊艳。可右手拿着的分明是匕首,一把明晃晃可取人性命的匕首。 邪似真怒道:“姐姐们不喜欢晚生也就罢了,可为何要取我性命?” 粉裙,青裙美人齐忙应道:“不是的,姐姐身边多奸淫之徒,带匕首只为防身,绝无加害公子之心,如若公子不嫌,奴家倒想与公子结百年好合。”只有矜持美人安然自若,任人宰割模样我见犹怜。 邪缓缓走近,身上灵刀在地上拖曳,发出火花。 待到丈余前停下,邪淡然道:“三位姐姐,你们国色天香,应该有好的归处,有的是机会享受人生。只要你告诉我幕后指使,我放你们一条生路,当然如若从我,我定会保护你们,如何?” 三个美人似想起什么,开始哆嗦,显是极为恐惧。 邪也不想为难她们,可话出如风,不好更改,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况且还有陷阱园要闯。 就在僵持期间,有人拊掌笑,笑声叮铃,说不出动听。 三个美人既有大喜,又有恐惧,表情极为怪异。 拊掌之人出现,竟是冰清姑姑。三个美人赶忙上前鞠躬,虔诚道:“主人,我们有负所托,愿接受处罚。” 邪摸摸后脑勺,哂然道:“姑姑,她们都是您的手下,我想也是,像她们如此美丽的姑娘也只有姑姑您才能培育出来。” 姑姑颔首道:“你不怪姑姑布下幽灵阵,如今又设下美人关,阻扰你完成院长托付使命。” 邪抹了抹鼻子,干咳道:“怎么会,还亏了姑姑派了这些美人来给我解闷,否则劳心劳累下站就不好过,弟子感谢姑姑还来不及了。” 姑姑啐道:“你什么时候嘴巴变得这么甜,对了,刚才你说会保护她们是真是假?姑姑今儿把她们其中一位转赠于你,如何,不许贪多。” 姑姑引荐三个美人,邪才明白,着粉裙叫小粉,着青裙叫小青,着蓝兜胸叫小蓝。 邪看看小粉,小粉对着他媚笑;看看小青,小青放电;只有小蓝面色绯红,咬着嘴唇,低头浅笑。 邪最后把目光定格在小蓝身上,从上打量到下,看了脸蛋看腰肢,看了腰肢看脚趾。 姑姑心领神会,悠悠道:“姑姑替你做主,把小蓝转赠于你,如何?”邪还未答话,她转向小蓝道:“小蓝,做主将你赐于邪,你可有意见?” 小蓝低头轻声应道:“全凭主人安排,能够伺候少主是奴婢一生福分。” 生米即将煮成熟饭,邪忙制止:“姑姑多虑,弟子目前自当立功建业,为王,魔界效犬马之劳,无心顾及儿女情长,请姑姑收回成命。” 姑姑惊讶但还是理解:“也好,男儿当自强,此事就此作罢。”接着转向三奴婢,沉声道:“小粉,小青,小蓝走。” 邪含笑送别,小粉小青临走前还狠狠瞪了他一眼,小蓝神情暗淡,眼有幽怨羞愤,别过头去。 送别后,邪索性就地坐下,休憩片刻以养精蓄锐。 陷阱园反而美不胜收,奇花异草,飞禽走兽,一片生机勃勃,大家都安然自得,互不侵犯,俨如人间仙境,丝毫没有陷阱的迹象。 邪却丝毫不敢马虎,越安全的地方隐藏的威胁越防不胜防,越美丽的处所其陷阱就越可怕。灵师的话仍在耳边。 邪眼尖,看见奇花中的刺,野草中的毒物,看来这就是所谓的陷阱,我不去招惹他们,不是万事皆休。邪如是想。 “邪。”一个声音出现,邪吓了一跳,是院长,难道我已过关,院长来接我,邪想到。 院长接着吩咐道:“邪,往小道前走,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停下。” 邪走着走着,走到一地,停下,他已看出目前必是陷阱,陷阱下可能是刀丛,也许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又或者是通往地狱的黄泉路。 他抬头看着院长,院长没有表示。 他抬起右脚,踏入,没有任何动静,踏入左脚。 双脚刚刚踏入,他果然跌入,他慌忙运起弥气飘踪,可洞壁无以着力,他无法飞升,无奈落入洞底。 洞底竟是皑皑白骨,邪落入时竟折断一骸骨腿骨。 邪呼道:“院长,救我。” 院长冷然道:“老夫告诉你,今后不管什么人你都不得轻信,哪怕最亲密无间的人,今天你是咎由自取。”说完飘然而去。 邪见到如此多骸骨,惊愕莫名,异常恐惧,身体竟然发抖。 这么多骸骨竟似对他的到来表示厌恶,纷纷向他索命。 邪看着作呕,呕至无可再呕。 一直活在恐慌中,如不是邪恐慌中异常镇静,恐怕世间又多了个疯子。 不知过了多久,邪索性闭上眼睛。眼睛闭上,邪竟看到,它们的手像他叉来,他越来越窒息,越来越失去知觉。 夜也渐渐深了,一弯新月,照在这宛若人间仙境的陷阱园上,只有邪在恐慌中度过这无尽的黑暗。 邪竟然睡着,幸亏先前养成习惯,到时随时可就寝。 一夜无话,邪与众骨骸亲密无间。 当旭日初升,缕缕光线斜射入洞底,邪醒了,他没有先前那么恐惧,其实它们只是死的,如同石头一样的东西,不会加害他的。 洞口再次传来声音:“邪,老夫是扔食物下去,还是你上来吃呢?” 这下来了人,邪倒不知如何作答,只结结巴巴道:“院长,我我我可以出去了?” 院长没有回答,邪只看见洞口垂下一绳,院长再次发话:“老夫再告诉你,纵然谁都不能相信,很多时候你还是应该相信老夫。” 上来后的邪,很生分的跟着院长,没有言语。许是累了,许是对院长所作所为不满。 正文 第8章:比武大会 25年一遇的比武大会即将开始,届时王将亲临,王室,部分贵族以及平民中德高望重之辈皆会伴驾出席。 其中在魔界举足轻重的人物就有:公主修月,王唯一传人;王爷修罗,在魔界可呼风唤雨;酋长靖康,纵然是王,亦须给他三分薄面;雪耻院院长极,当年追随王驰骋疆场,屡立功勋,王曾赐名修极;还有黑麒麟主人黑箫,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谁都不清楚,不过大家都知道他是极,也是王的朋友。 当天,悍师敲响比武大会钟声,比武开幕仪式正式开始。 院长极登台致话,今天极衣装革履,一袭黑长衫,甚是隆重庄严。(黑色是魔界仅次于紫色的尊贵色彩) 极在台上,向王处略颔首以示尊敬,接着他环视四周,冷酷坚毅。 不多会儿,他气灌丹田,声若洪钟,在场每一人均被其浑厚内力惊呆。 极致辞:“今天是雪耻院学员艺成之日,同时藉着比武大会接受在座诸位尊者,特别是我们至高无上王检阅之机,他们就是今天年轻一辈中的楷模,魔界的希望与未来,老夫的心愿是他们今后能够多多受到在座诸位尊者提携。以下的话是针对学员而言:你们十三载如一日,勤奋好学,今天就是收获时节,我期冀你们竭尽全力发挥所长,以期引起在座尊者注意,他们即你们日后归宿。”极的言辞字字珠玑,场下鸦雀无声。 这是一个可容纳千余人大厅,却顶多坐着二三百余人以及几十名学员。 学员们坐在前排,严阵以待。 王着一紫绸缎,无其余装饰,温文尔雅,看似五十有余实只有四十余,可众人皆不敢与其对视,唯毕恭毕敬。 王在稍后中央,周围无外人,只有一位娇小玲珑,却有五官精雕细琢之女孩伴坐,想必就是公主修月。 此时的她正在旁若无人般吃着黑光闪烁的葡萄,葡萄有一清秀婢女用盘盛着,另一婢女盛着空盘,盘上已有果皮。 桌子上满是异果,琳琅满目,还有诸多杂食。 王身后有四人,一身黑衣黑裤黑靴,黑头巾蒙面,高矮胖瘦不一,只留下一双眼睛,目光锐利,炯炯有神。在座人都知道这是王的四大仆人,谁都不知道他们来历名氏,武功出路;但谁都不敢招惹,谁都知道其中任何一个均有摧天灭地之能,他们职责是保护王,不参与政治,不拉帮结伙。 王的右边是王爷修罗一家以及诸多门人,修罗王爷与其他王室子弟不同,他精神饱满,矍铄,鹰钩鼻给人凶狠霸道之相,他是当今王的唯一亲弟弟。 王的左边乃酋长靖健以及平民中一干出类拔萃之辈,多为年轻人。酋长着陈旧灰衫,长方脸,身材臃肿,满脸和气生财之相。 邪往后一瞥,竟然瞥见冰清玉洁两姑姑,身后似还站着三位美人,小粉小青小蓝。 这时极继续说道:“请王上台,对这些后起之辈予以谆谆教导,大家欢迎。”顿时掌声雷动。邪关心的极院长在厅中位置,换言之,在魔界中的威望,实力。 邪见到院长步入厅中,坐在紧贴着酋长的后方,似还与酋长聊了些什么。 院长就座旁还坐着一人也是一身黝黑,人就像萧,修长矍铄。 王一上台,四大仆人追随,众皆低头,不是不尊,而是不敢直视王的威严。 王义正严词,道:“今天是难得大聚时机,借此本王有话要说。近百年来,神魔大战屡屡遭败,大家均归咎于魔兵数目少于神兵,而无法与神界抗衡。其实本王心里清楚,魔界诸方势力互相倾轧,不能同心同德,还有一些散乱人界诸魔由于各种原因无法紧密团结,以致败北,本王难辞其咎。不过本王重申,从今开始,本王将重整旗鼓,力求此次大战一举歼灭神界,一统三界,如谁再不顾大局,扰本王部署,勿论皇亲国戚,一律正法。”话至此台下诸位顿时一惊,一时气氛压抑。王接着和蔼道:“台下少俊,皆是人中大才,万望大家极为重视这场比武。本届比武大会的佼佼者,本王定必好好嘉奖,委以重任。” 王话音刚落,众皆拊掌,良久不息。 接着悍师,灵师,兵师纷纷上台,阐明学员各种情况,兵师还道:“在下经与悍师,灵师商讨决定,奏请院长批准:分三队同时进行比武,不过先根据具体实力选出种子选手,以防他们过早过招。如今我宣布1号种子修真小王爷,2号种子酋长家嫡子靖康,3号种子邪。”当介绍修真,靖康时台下欢声四起,唯独对邪时掌声稀稀疏疏。 三队比赛正式开始,实行一场定乾坤淘汰赛,种子暂不入场,面对酌选出的6名胜者时出场。 比赛可谓凶险异常,有的学员稳扎悍师授予基本功,空手入白刃,端的勇猛;有的学员擅长灵师所教的御敌百方,与台面融为一体,变幻莫测,屡呈功效;有的舞弄拿手兵器虎虎生威,杀气腾腾。没有人使用院长的幻影迷踪拳,掌掌杀招,因这两招风驰电掣,速度极快,他们就算学会也仅皮毛,况且这些要伴以深厚内力才有强大战斗力,他们都还年轻。 台下诸位尊者更是啧啧称道,他们如此年轻就有此等武学造诣,前途不可限量,大家都对三位种子的实力更为期待。 六名选手皆已出现,一是擅长《一剑七式》的侃,一是精于铁头功的冲,一是会铁布衫功的衬,一是使黑煞掌的练申,一是使长矛的短聂,还有一位会《双匕合一》的叠影。 先是邪出场,邪对峙侃。 侃一拱手,道:“邪,请赐教。” 邪回拱,应:“好说,请剑下留情。” 侃开始施展《一剑七式》中第一式:剑气化虎。当真剑未到,炫耀气虎至,邪的眼被光芒刺射只得眯着眼。 先前侃并未拿出看家武学,台下尊者对他并不看好,如今都刮目相看。 眼睁睁看着剑气穿透邪的胸脯,叮铃铃作响,金铁交鸣。 二者一触即分,好端端良机错过,众人不明侃为何骤分,无功而返。只有侃以及那些眼力极为锐利的高手知道,刹那间,邪的钱镖出手,邪的三枚钱镖都击在侃剑上,侃不得不分。 侃被震退后,立马施展第二式:利剑破空。剑速如箭却威于箭,但一个人动作更快。 是邪,他侧移,标前,拔刀,出刀,刀架在侃脖子上,有一血痕。 激进的侃急停,否则相当于自己往刀上抹,胜败立判。 这一战邪赢得漂亮,胜得干脆,同时大家更无法琢磨他的实力,这一战他仅以速度敏捷取胜。 接着练申对邪,练申即当年帮助修真羞辱邪阴阳头中的小三。 他一直追随修真,充当其爪牙,每逢休武归家期间,欺凌妇孺。不过他也是贵族子弟,近年家业沦丧,也是好武之辈。 练申的黑煞掌阴险毒辣,中者轻言也得残废。 他面对邪,心中倒是一喜,这倒不是因为邪好欺负。相对而言,如果他遇到的是修真,那他只得弃械投降。为何?修真是王爷,他们全家依赖的靠山,他怎可施自己毒辣武学;如果是靖康,他也不敢妄为,酋长势力庞大,在靖康面前他也是大气不敢出;只有邪没有背景,他小施伎俩,也许还能打败邪,甚至夺得榜眼也未可知。 练申一站在台上,见邪面有杀气,头冒煞气,这下心里打鼓咚咚作响。 他眉一皱,有了。他向前鞠躬,赔罪道:“幼时不懂事,曾羞辱阁下,在下深深自责,夜不能寐,万望恕罪,在下自知绝非阁下对手,只求输的不难堪即谢天谢地。” 邪脸稍霁,杀气顿消,煞气散去。 就在这一刻,练申袖中左手忽一洒,黑粉扑面,邪来不及躲闪。 这下完了,凡对毒粉有研究之人都明白这是“呆滞粉”,吸入者一时半刻神情迷糊,仿若傻子。 虽很多人对此不耻,可也没规定不得使用,胜王败寇千古至理。 冰清姑姑轻叹一声:“完了,邪太过轻敌,这下必被打败,可惜可惜。”玉洁姑姑则一脸担忧,爱徒将被致残。 高手过招,往往一招半式,练申赶忙出手,黑煞掌出,天下又多了一个残疾。 果然凄厉哀嚎,小粉小青小蓝忙掩脸不敢再看。 也许她们看了就不会如此担忧。 台上多了一断手,黑煞掌虽狠却无法断人手,仔细一看,断手的确是使黑煞掌的练申。 他蜷缩身躯,疼痛难忍。来了两仆从将其抬下,他至此还是不明白为何邪明明中了“呆滞粉”仍能迅即出刀,断他一手。 邪已胜两局,已保前三甲。 他款款下台,泰然自若,朝向他招手的玉洁姑姑走去。他没有发现有一尊贵姑娘正盯着他发呆。 邪在玉洁姑姑旁坐下,身后小粉早已按捺不住,乐道:“想不到少主英雄少年,短短几招打败两个才俊。” 小青自然也不甘示弱,奇道:“奴婢不才,也知当时少主您已吸入‘呆滞粉’,可您身上却无半点发病征兆,这是为何?” 邪没有回答,浅笑道:“这是秘密,姐姐还是不必知道的好。” 玉洁姑姑对邪左看右看,替邪整衣抹发,不知有多喜爱。 冰清姑姑一说话,邪立马洗耳恭听。 她道:“邪,以你目前武艺,相对于靖康修真而言,如之何?” 邪诚挚应喏:“靖康天资聪颖,目前难以断言与他谁更略胜一筹,不过击败修真应该不成问题。” 这时靖康已出场,依旧白衣胜雪,剑眉星目,独领风骚。 靖康手握盘花棍,神情倨傲,傲视苍穹。 盘花棍因其棍身刻有花纹,故得其名。盘花棍的用法主要有劈、崩、抡、扫、缠、绕、绞、云、拦、点、拨、挑、撩、挂、戳等,实用方便。 靖康手中的盘花棍乃魔界净河河底玄铁所制,也是兵器中的至宝。 对阵靖康的乃是冲,他一上台,就摸了摸光头,憨笑道:“小弟这上不了台面的功夫让靖康兄见笑,敬请靖康兄手下留情。” 铁头功为硬功外壮,属阳刚之劲,兼内壮之气。功之最深者,头坚于石,触石立碎;触铁板亦能深陷,法无敌矣。冲日夜苦修,已有八成功力,外人皆不敢与其正面冲撞。 此时冲做过揖,力灌脑门,脑门陡然鼓胀了些,他双手略作招式,往后一收,光头向前冲去,端的万夫莫开。 靖康没有动,以静制动,之后缓缓把手中盘花棍一抡慢到大家以为他送棍予冲,可偏偏这样的动作,竟使冲近到眼前,却再也无法再进半步,倒是头上开始沁出点点血迹,犹如和尚的红色戒疤。 不多久,冲收功,双掌合一,谢道:“多谢靖康兄手下留情,否则小弟这铁头功废矣,落下一身残疾。”说完喷出一口鲜血,走下台去。 使长矛的短聂站在台上,靖康倒先拱手:“短聂兄,最近安好。”这倒不是靖康有意结纳他,他毕竟是贵族,礼仪不能废,至少不能让王觉得自己太狂妄。 短聂这下倒是受宠若惊,回拱道:“靖康兄,你太客气了,我还望靖康兄对在下能像对冲一样我就再三感恩了,哈哈。” 短聂的长矛弯曲不定,又称长蛇矛,擅远攻。 短聂使出秘籍里的《矛定乾坤》,其中重视灵活应变,矛头似指向左,却可根据所需,马上刺向右,随心所欲,一旦缠上,刀剑就不好使。 靖康似不放在眼里,纵空一崩,短聂退,谁知棍不停反而接着一扫,棍风虎虎,短聂再退,靖康似是厌倦,想速战速决。 这当功夫,靖康棍往短聂面一点,没有碰到,短聂却脸部吃痛,这还不算,靖康弃棍,一拳击向棍端,棍尾马上撩向短聂,短聂把矛往身前一格,身子连着矛被震退丈余。 此时靖康激进,左手握住棍端,左脚一点,一旋转,再次一抡。 这下短聂弃矛,退到台下,才避过锋芒。 人在矛在,矛既已丢,短聂自然认输。 大家感兴趣的是靖康那招“拳助棍势,棍飞杀敌”,这是酋长当年成名武式之一,果然名不虚传。也幸亏短聂身手敏捷,否则此式定使他非死即伤。 两号种子尽皆过关,使大家对修真小王爷更加期待。 往往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修真出场,多人为其打气,助威。 只见他的兵器是一鱼尾斧,斧头形似鱼故得其名,其主要用法有劈、砍、剁、搂、抹、刺、云、片、钩、挂等。 他站在台上,盛气凌人,趾高气扬,对衬的鞠躬他并不还礼。 衬自讨没趣,可也敢怒不敢言。 铁布衫为硬功外壮也。用时运气敛力,则坚如铁石,而拳械不能伤矣,不足之处是重量兵器尚须避之。 衬手持双刀,暗运铁布衫。 刀花朵朵,惊艳无比。 修真的鱼尾斧径直刺进,兵贵神速,他以为一招定可灭掉衬,太轻敌了。 鱼尾斧当真击在衬铁布衫上,衬略退,右刀劈向修真,一抹血花从修真手臂中溅出,其实此时衬只要动真格,右刀狠劈,左刀攻其下阴,也许他已经赢了,可他不敢。 他只收刀,他心底也许还想着若修真知难而退就好了。 就在他思考间,修真三把袖中刀至,距离太近,衬鼓劲硬挡。 袖中刀全击中衬身体,一在肚脐,一在胸膛,一在脖子,并未见血,已被衬铁布衫吸进,这时只要他一发力,三把袖中刀会反噬,也许修真将一命呜呼,他依旧没做,做的只是松弛,让刀尽皆坠落。 没做,有个人却做了,修真,鱼尾斧快速剁向衬,衬身体刚松弛,见此情此景弃刀,后退。 修真急进,劈、砍、剁、搂、抹、刺端如行云流水,迅如游蛟腾龙,衬噗的吐出一口鲜血,腹中中斧,败也。 叠影走上台,一脸媚笑,恭请道:“小王爷,人中龙凤,这一战打得漂亮。” 修真回以一笑,道:“咱们还得比一场吗?叠影。” 叠影忙拜别,道:“不,在下自愧不如,还请今后小王爷赏口饭吃。” 修真笑,颔首道:“这是自然。呵呵。” 一号种子修真也闯过关。 接着院长上台,院长请二位高足邪,靖康尽皆登台。 如今台上站着三位魔界英才。 邪温文尔雅,靖康清高孤傲,只有修真向台下挥手致意,春风得意。 院长道:“今天比赛到此,明日将进行三甲对决。据王室要求,由于邪身份卑微,老夫决定明日状元从靖康与修真中选取,败者再与邪夺探花,再败者为榜眼。 邪脸色微变,迅即恢复,好像没事人一样。 院长恭送王离去,大家纷纷散去。 正文 第9章:决赛 次日凌晨,决赛时辰到,台下依旧。不过市井酒肆倒是赌的热火朝天,买邪夺探花的赔率为1:8,买修真夺冠的赔率达到1:5,唯独靖康夺冠的赔率是1:2。大家似乎贪心不足,想赚的都是1:2。 台上此时已出现靖康,修真。 靖康不再孤傲,而是神情凝重。是因他像大家一样看见了修真手上那柄青铜巨斧,青光夺目,倒像是传说中实力及其接近三大魔兵的战斧。 台下一些成名已久的腕儿更是诧异,自从上次神魔大战之后,战斧连同三柄魔兵似从魔界消逝一般再无消息。大家都揣测,断定王室至少有一柄,如今亲见修真手中战斧,顿时哑口无言。 战斧通体青色,发出青光,简简单单的劈、砍、剁等动作可以发挥十倍的威力,锐不可当,所向披靡。 纵然修真武艺尚浅,可手握战斧,实力骤增,无人小觑,靖康自然明白,这将是一场恶战。 为此靖康还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修真向来只练习斧头,原来修罗王爷早就有此打算,将战斧赐于他,可谓深谋远虑。 修真也不见得轻松,他知道靖康的能耐,昨日靖康使的“拳助棍势,棍飞杀敌”只是酋长一战成名中的一个精粹而已,像这样精妙的招数靖康学会多少谁都无法揣测。况且纵然靖康手中的盘花棍稍逊于战斧,可也是兵中至宝。 大家见靖康严阵以待,衣袂飘飘,无风自动,双眉紧蹙。 靖康道了句:小王爷请。马上出手,先发制人后发而制于人。 他盘花棍自上而下劈向修真,修真战斧一挂,兵刃交接,金铁交鸣。 靖康退,手腕发颤,战斧果然了得。 靖康再次发动,脚踏阴阳八卦阵,手中盘花棍抡、扫、缠、绕一气呵成,招招险招,式式勇猛。 修真战斧纵空劈至,一道青光闪现,历久不息。 地动山摇,这是靖康的感受,阴阳八卦阵也端的诡异,明明靖康被余光扫到,可偏偏差了一些。 台面裂开寸长口子,台面由厉铁锻造,坚硬无比。 修真继续,搂无功,翻身一抹无功、遂运功战斧陡长,刺向靖康胸腹。 靖康已退的无可再退,盘花棍一格,虎口震裂,盘花棍脱手。 修真大喜,战斧往前一送,想致残靖康,靖康一废,酋长后续无人。 靖康脚一点脱落的盘花棍,人侧移右手拿住,起步,激标。 盘花棍从战斧旁,余光下迅如流星掣向修真的咽喉,非死即伤。 “慢”,两个声音同时响彻大厅,两个人站了起来,酋长靖健,王爷修罗。 靖康一滞,修真急退。可靖康的右手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修罗沮丧发话:“靖康略胜一筹,此战我以为不必继续,王儿,向靖康兄表示祝贺。” 酋长呵呵乐道:“小王爷也是英雄了得,战斧在手可谓物归其主,甚妙甚妙。” 靖康左手捂着胸口,右手耷拉走下台来,坐到王身前一处为状元准备的圆桌旁。 邪缓步走向台来,他方才目睹一切,知道如是单与修真比试,赢他绰绰有余。可如今他有了战斧,信心倍增,发挥定然随心所欲。况且昨夜院长曾再三耵聍:只许败,不许胜。看来目前只有败的漂亮一种选择。 对于邪的到来,修真冷笑道:“或许从前我会怕你三分,可如今我要把你千刀万剐,肮脏的魔中兽,你不配与我过招。”修真开始狰狞,嘲笑。 邪背后灵刀铮铮作响,它似察觉到修真的杀气,一种除之而后快的杀气。 邪狠狠拗了一下自己的脸,心道:那我就要你的血喂我的灵刀,灵刀啊,今天我要让你尝尝王族的血,是不是特别鲜美。 修真战斧翻滚,卷起万千青光,边卷边斥道:“邪你三身有幸,可以死在本王爷的‘斧光杀敌’招中。” ‘斧光杀敌’是王府不传之秘籍,看来刚才修真并未发挥全部,自己倒小觑了他。邪如是想。 邪纵空,倒纵方躲过,不过修真的第二式‘见人杀人,见物灭物’招式再次袭来横扫台面。 整个台面皆在战斧青光范围,无以立足。 邪亦非鸟,无法翱翔逃窜,力竭之时就是丧命时刻。 邪左手掷出三枚钱镖,右手灵刀笔直往下,触地借着这一点之力,再次纵空。 三枚飞镖刚没入,台下大家看着它们融化,连水汽都瞬间消逝,战斧果然名不虚传。 不多久,修真释掉斧芒,邪方可下坠,立于台中。 修真本想邪一落,马上施展第三式‘你乃死人’。 邪竟抢先出招,他绕着修真开始跑动,愈跑愈快,愈快愈跑。 修真聚精提神,良久他见邪停了下来,竟然凭空多了多个邪,每个人都似笑非笑,环绕着他,灵刀指着他,他现在面对的是以一敌十。 台下不知谁叹了句:“这难道就是极院长的幻影迷踪拳,不对,应该改为幻影迷踪刀,后生可畏。” 听到此,修真一愣,手足失措,幻影迷踪拳院长亲授时虽威力不是特别强大,可这么多的敌人真令人目不暇接,无法应对。其实这多亏了邪练过弥气飘踪,身手敏捷,才可有今天这光景。 邪没有等待,机会稍纵即逝。邪出招,刀刀劈向修真,修真无法躲闪,处处邪,处处刀光。 他只有一斧护身,凭空乱舞。 风浪平息,刀光消逝,执斧的手有了道道血痕,差点连战斧都拿捏不定,明眼人都知道谁已败。 谁都没发现邪的细微举动:他左手扯掉自己袖子,将灵刀归鞘后,捂着胸口不住咳嗽。 这也难说,兴许修真暗中也已发动攻击,只是我们外人看不清而已。 邪朝修真一拱手,朝台下一鞠躬,显是很遗憾道:“我败了,败得心服口服,修真小王爷天纵英才,在下绝不敢撄其锋芒。”说完颓废走到榜眼桌旁,对靖康一笑,靖康回笑,笑得暧昧。 比武大会结束,院长请王与三甲上台。 王显的神情愉悦,看着靖康,抚着他的肩膀,笑道:“果然英雄才俊,年轻人就应为魔界效犬马之劳。”靖康笑,齿白唇红。 王接着大大赞赏了修真。 最后王来到邪身旁,邪身材修长,本就玉树临风,虽然败北很是落寞更显得忧郁。王握住他的手,呵呵笑道:“虽然你忝为末座,也端的难得,可曾想过追随本王驰骋疆场,建功立业。” 邪似见天人一般虔诚对着王,想看又不敢看,低吟道:“院长教导我们:王即信仰。在下愿为王鞠躬尽瘁,赴汤蹈火乃为一生荣幸。” “好,尔等都是奇才,今后自有你们一展身手之时,你们累了,回去歇着吧。” 三甲向王三鞠躬,退去。 比武大会圆满落幕。 此时刚刚巳正。 正文 第10章:新居伊人 傍晚时分,有一新居,红灯高挂,喜庆洋洋。 居内坐着一位体态轻盈,貌美如花的小家碧玉。 她云鬓高挽,愁眉啼妆,似有解不开的心解。 仔细一打量,这淡妆素抹的女子,竟是小蓝。 小蓝静静坐在椅子上,将哭未哭,今天主人将她赠予该新居的主人。 无论他是否斜眼缺鼻少耳豁嘴,还是三角眼酒糟鼻招风耳血盆大口,她今后都得从他,伺候他。纵是他有虐待偏好,还是变态嗜好,她都得从着。 她虽国色天香,有沉鱼落雁之貌,比许多名门闺秀都漂亮,都有气质。但因她出身平民,早早送给冰清玉洁姑姑当作婢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略懂武艺。可这一切仅仅因为只有她们出众,貌美,多才,才能送人时多些砝码,好笼络人心,巴结达官显贵。这在魔界早已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她也本有美好憧憬,渴望与心爱之人共度一生,恩恩爱爱,幸福美满,可现实是她不配,她无法主宰自己。 她纵有万千屈辱,千不甘万不愿,郁郁寡欢也只得忍着。这是她的命,自从她生在平民家这一切早已命中注定,无法更改。如今她便是风雨飘渺的落叶一样,不知将落向何方。 想着想着,竟兀自幽幽抽泣起来,楚楚可怜,动人心弦。 可主人平日虽对她不错,可如犯事惩罚颇严,她记得从前一次,她失手打破一水晶壶,主人罚她在瓦砾上跪了一天一夜,膝盖流血,双脚麻木,还被挨饿了一整天,因此她丝毫不敢埋怨主人,连想都不敢想。 她甚至希望脸上那伤疤变得狰狞恐怖起来,让男人对她反感厌恶。 她又想起当日在魑魅林里那位浊世佳公子,主人本有意将她赐予他,可他竟然婉言谢绝,否则她也勿须在此担心受怕,等待一个不知归向何方的未来。 也许他未必是她理想的男人,可至少看着不是很可怕。 想到此,她把今天的悲惨命令归咎于他,把他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想着想着,早已梨花带雨,愈哭愈伤心。 刺啦门被打开,耀眼白光照的小蓝一时睁不开眼,她心里忐忑不安。 有东西落地声响,小蓝起先以为这新居主人是一色狼,见自己秀色可餐竟然失态至此,越发感慨自己命途多舛。 许久她才看清来人。 背刀,神情自若,眉清目秀,诧异发愣,掉在地上的是一咬了好几口的红苹果。 小蓝定睛一看,是邪,这可憎恶的人,曾婉拒她的一个臭男人,心稍安。邪弯下腰,捡起苹果,用袖子擦了擦,又吃起苹果来。 小蓝心虽稍安,可也害怕,毕竟还是处子之身,尽管在主人处学了不少伺候男人之法,如何强颜欢笑逗男人愉悦,可雏儿终究是雏儿,她只得呆呆看着邪。 邪以为她是姑姑派来帮他打理居内卫生的。 邪看了看居内井井有条,一切摆设布置都很光鲜漂亮,特别是床铺干净利落,浅蓝蚊帐,还有大喜被套,甚是满意。邪以往住的那地方,虽没有了异物,可臭气依旧,被套也是陈旧咯人。 如今居内桌上竟还有美酒异果,芳香习习。 邪一闻,摸了摸鼻子,道:“真香,在下真是三生有幸能住进这里。”接着向小蓝拱一拱手:“多谢姐姐整理打扫,在下极为满意,请转告两位姑姑,在下多谢她们牵挂。” 他见小蓝没有离去的意思,慢慢向小蓝走近,小蓝以为他已按捺不住自己情欲,遂往后退去,直退至床边,情不自禁坐下。 邪走到床沿旁,没有继续前行,只道:“姐姐,你可以离开了,晚生想休息了,代我向姑姑问好。” 小蓝一听,拂了拂胸口,平息心如鹿撞情绪,道:“主人已将我赐予少主,今后奴婢就是少主的人,为少主整理内勤,洗衣做饭。”说完腼腆羞涩,不知该如何是好。 邪大惊,嗫嚅道:“不必,不必,晚生自幼一人,懒散惯了,勿须伺候,你走吧,转告姑姑,就说在下感恩戴德。” 小蓝见邪下逐客令,本来还心有余悸怕他情欲旺盛无法自持,就是想非礼她她也无可奈何,可如今他竟然敢她走。 她原也是一不卑不亢之人,被人驱逐没有哭丧脸苦苦哀求,只道:“既然少主嫌弃奴婢,奴婢也无脸回去,奴婢从此远走他乡,在浩浩魔界找个立足地方应该不难。”话未完,已起身往门外走去,步履轻盈。 小蓝话语平静,不带任何感情波澜,但听在邪耳里,却有责怪之意,就好像对邪说:我离去,无依无靠,若遭人欺凌,被人侮辱,均是邪你所为。 邪又拦下她,道:“如姐姐不嫌弃,就住下吧,反正不就一新居吗?多一人也好。” 说完,小蓝止步,呆了呆,回眸一看,邪已坐在桌子旁,自斟自酌,还不住啧嘴,赞道:“酒真是好东西,醇厚味美,从前在雪耻院天天喝排骨汤,腻味死了,可每次都得喝的一甘二尽,不知酒为何物。” 小蓝不知邪是对她说话,还是自言自语,不好作答,只静静坐到床角,时而摆弄衣角,时而玩玩指甲,看着自己欺霜胜雪的纤纤素手。 邪慢慢品味美酒,吃着水果,说不出开心。 小蓝静静看着他,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也许这男人就是她未来的依靠,她的幸福所在。 不知过了多久,邪忽道:“怎么头晕晕沉沉,看来美酒虽好,不能贪杯。今夜早点入眠。” 小蓝脸颊绯红,知道邪要就寝,忽想起自己职责,扭扭捏捏褪去衣裳,只留下亵衣亵裤。修长,笔直,白皙小腿在油灯下若隐若现,饱满性感胸脯似欲透衣飞去,是男人都无法抗拒。 小蓝开始闭上眼睛,甚至可以预料到这男人禽兽一般扑向她,将她蹂躏撕碎。她甚至希望暴风雨早点到来也早点结束,今后就会慢慢适应,慢慢成为习惯。 闭上眼睛等了许久,没有动静,只听到椅子移动声响,她想:邪可能醉的不省人事,自己要不要下去扶他,毕竟他今后就是她的主人。小蓝犹豫不决。 遂一狠心,将眼睁开,想下去搀扶,心里想着自己对他好些他今后也会对自己好些。 她刚才听见的都没错,是椅子移动声响,几个椅子搭在一起,邪躺在上面,微微蜷缩,身高过高缘故,身旁还放着灵刀。 她心隐有不忍,同时有点感动,他非但没有侵犯自己,反而把床铺让给一个婢女。 她喂了几声,邪迷迷糊糊应了几声。 小蓝鼓起勇气,道:“邪,上床来睡,床毕竟宽广,可以容纳两个人。” 邪并不推辞,闭着眼睛摸索上床,小蓝让开,让他躺里面。 邪迷糊中,还嚷了句:小蓝,把我的灵刀拿来,它离不开我。” 小蓝下床,取来灵刀,不禁多看几眼。 就是这把刀使得邪在比武大会上锋芒毕露,英姿飒爽。可看在小蓝眼里却有些失落,此刀鞘锈迹斑斑,隐有血痕,简直丑死了。 她取刀往床最里面一放,又吹灭油灯,也上床就寝。 黑暗中她怕一个男人的手,忽然把她环抱住,恣意轻薄,轻薄后她处子幽香定然使他把持不住,一切顺理成章,她怕,她真的怕,她还未有与男人同床共枕的经历。 同时她有所期待,毕竟这样男人不多,玉树临风,温文尔雅。 她不但胡思乱想,听到的却是邪均匀吐纳,邪早已入眠,兴许真的累了,也兴许这里的确舒适多了。 小蓝迷迷糊糊睡去,寅初打更鸡鸣,醒转过来,见身上压着一人。 顿时恐慌,以为自己已非处子之身,连如何失身都不知晓,岂不可悲。 看了看自己,亵衣亵裤整齐并未有被侵犯异样,同时她也发现邪压着她的躯体,感受邪的孔武有力,自己的双腿早已麻木,都是被邪压的。 她再也睡不着了,想推开邪,可转念一想如此会不会使他恼羞成怒反而对她不好,只得作罢。 又睡不着,还有漫漫长夜总得找点事做,可又翻身下床不得。 透着月光,她忽然瞥了邪一眼,一看好生俊朗的男人。古铜色的脸棱角分明,眼是眼,鼻是鼻,柳叶眉细长清秀,闭着眼睛看不清,只看见他的睫毛长又弯,比大多数女子都要好看。 看着看着竟似有点迷恋起来,心想:跟了他倒也不错。 接着小蓝向是闻到什么似的,拉长鼻子嗅着,真香,淡淡犹如春草气息。 此香,非彼香,不是屋内原有洒下的花香,也不是自己身上胭脂水粉或是处子之香。小蓝想了起来,是沁草香味。 沁草虽罕见,它不但有去毒活血功效,还有护肤美颜疗效,冰清主人就经常吩咐她研磨入药。 她开始顺着香味找寻,竟然在邪身上找到,她原本还以为邪随身携带沁草,后来发觉沁草已融入邪的身体,只要邪在,香味就不会消失。 看着闻着,她的心突然温柔起来,右手本被邪压在身下,这下也不疼了,左手也抱这邪,把头埋入邪怀中,开始倦了。卯初更声再响,小蓝再次醒转过来,看着邪,想想自己被压得酸痛难忍的躯干,竟然笑了,含情脉脉。 邪突然抹了抹眼睛,小蓝马上眯着眼,假寐。 邪睁开眼,一看,身下的小蓝,惊呼一声:“完了,难怪从没像昨晚睡的那么安稳,原来把姐姐压在身下,罪过。” 邪起身,看了小蓝一眼,叹了一声,拿起一床被子,替她小心翼翼盖上。 拿刀,蹑手蹑脚刺啦打开屋门,出去,留下粉面桃腮的小蓝幽幽发呆。 她也起床,偷偷跟着,可开屋门,邪早已不见踪影,遂坐在台阶上怔怔。 此时忽一人闪过,白衣胜雪,那人看见她,定住身躯,灿然微笑,齿白唇红。 小蓝已看清,他是酋长嫡子靖康,就嫣然一笑,遂不再理他,见他仍呆呆看着自己,想了想自己如今是邪的人,就得为邪洗衣做饭,也许还得生小孩,想到此越发娇艳动人,起身回屋不再理睬痴痴发呆的靖康。 小蓝已做完早餐,静静的等着邪回家,似一深深爱恋丈夫的妻子在翘首等待回家的那一个他。 辰初了,邪没有回来,倒是两位妹妹小粉小青来了。 她们本想过来安慰一下小蓝:咱们女人,既无家室,又无血统,也只得作罢。 她们一见姐姐千娇百媚,小粉奇道:“姐姐,那臭男人有没有折磨你,摧残你,扑在你身上淫辱你?” 小青不无担忧道:“咱们命苦,生的丑些还好些,偏偏如花似玉只得让那些畜生任意妄为。” 小蓝笑了,答道:“我也没想到是他,待会儿我随你们前去拜见主人,感谢她们给我寻了个好归宿。” 这时小粉小青以为姐姐精神失常,疯疯癫癫,可仔细一看不像。 小蓝似看出她们疑惑,吃吃笑道:“主人把我赠于邪,他就是这新居主人。”可能想到邪压她身体一事,脸颊绯红,道:“一个好坏好坏,很特别很古怪的男人。” 小粉小青顿时想到那种事,哼道:“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就知道满足欲望,现在又死哪去了,在姐姐你身上发泄以后,也不留下照顾你。” 小蓝刚想争辩,谁料邪回来,刚好听见这话,想起自己无意间所作所为,只得尴尬傻笑。 小粉小青见他,没有言语,冷声道:“主人请新居主人与姐姐早餐后前去一唔。”走之前拉着小蓝手要她保重,同时没好气瞪了邪一眼。 小蓝见邪汗流浃背,同时见邪背着刀,关切问:“我先去热水,少主你先洗个澡,吃过早餐,再到主人那里去。” 邪笑道:“不必,我洗惯冷水,无论春夏秋冬,都用冷水,没事,姐姐你忙你的,甭搭理我。” 小蓝不再勉强,取下邪的刀,挂在墙壁上。 邪洗完澡,桌子上已摆满早餐,小蓝站在一旁,笑脸盈盈道:“尝尝味道如何?” 邪腾出一个椅子,示意一起吃,小蓝坐在他身旁,细嚼慢咽,看着邪囫囵吞枣,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