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他,文翼,自认平生未做过半件亏心事,也自诩是个爱好和平的超优良人士,但,为何老天却要这样待他? “你又想怎样?”唉,一声长叹,他叹出郁结在胸口的闷气。 “你知道的��。”数年如一日,文翼的问话没改过,柴雨婕的回话也始终没有变更过。 “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无奈的用手抹脸,文翼直觉头疼不已。 “哈哈,不可能。”柴雨婕回得爽快又直接。 “勉强没有幸福。”抚着眉心,文翼好无力的叹道。 事实上,国中三年、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研究所……唉,总之,这么多年来,他无时不刻都在好言相劝,偏她大小姐就是甩也不甩他,发誓要缠他至天荒地老且至死方休,唉。 “谁说的?娶了我,保证你后患……呃,不是,是幸福无穷。”柴雨婕才不理对方的拒绝呢。 她啊,向来是个认定目标就勇往直前的人!想要,就会得到,管它是偷拐抢骗,她都不会轻言放弃。 “你……”听着她的大言不惭,文翼无力到最高点,再也找不出话来回对她的厚颜无耻。 “好啦,点头嘛!我保证,娶了我,你绝对不会后悔!”立定身形,挺胸抬头,柴雨婕非常认真的举手起誓。 “我……”开了头,还来不及说出拒绝,对方却是再接再励的继续推销。 “不是我要自夸,娶了我保你稳赚不赔!瞧,说脸蛋有脸蛋,说身段有身段,要文要武我全在行,这么优秀的人才你哪里找?”拍着胸脯,柴雨婕说得好兴奋。 文翼却是听得快绝倒。 “小姐,你到底懂不懂含蓄?”如果,她缠的对象不是他,他担保自己定能笑得开怀,偏现下他就是被纠缠的主角,所以――真的很难笑。 “含蓄?哈,哈哈,那值几斤几两?不含蓄都追你追得这么辛苦了,要含蓄的话,岂不一辈子都追不到人?”才不干呢!追他追得够辛苦了,干嘛还要浪费时间假装? “拜托!你能不能节制一点?”天,怎么会遇上这种女人?他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会被这狂人给纠缠上的? “我很有节制了,要不老早就把你绑上床了,还犯得着跟你苦口婆心吗?”眨眨水亮大眼,柴雨婕大咧咧的朗声笑道。 “柴雨婕!你到底是不是女人?”真是会被她气死!这么不知羞的话,她怎么也敢说得这般理直气壮? “我是啊!怎么,要验明正身吗?”双手一摊,柴雨婕摆出欢迎之姿。 她这举动看得文翼更加气恼,却又无言以对。 “你!”这女人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怒气哽在胸口,文翼已快气爆。 “好了啦,别再你来我去的了,快,一句话,娶不娶?”老实讲,追了这么多年,她是真追得有点累也有点懒了。 “不娶!”文翼的回答一如以往。 事实上,数年以来,他的答案都相同,除了拒绝还是拒绝。 讨厌她?不,他是怕死了她! “喂,你够了哦!”可恶,竟然还是一口回绝?要死了,就多个零点一秒的考虑时间是会怎样? 他真的让人很生气耶!努了下红唇,柴雨婕不爽到最高点。 “不娶就是不娶!再问八百万遍,我的答案还是一样。”文翼非常的坚定。 “你!好,好样的,没关系,咱们――”美目一横,怒意尽现眸底,柴雨婕着实被惹怒了。“走着瞧!” “你又想要做什么了?”每每只要听见她撂下那三个字,下场肯定就只有凄惨两字足以形容,唉。 “你说呢?”红唇微微上扬,美丽的笑容里没有真实的笑意。 “柴雨婕,当我拜托你行不行,能不能请你高抬贵手的放了我?”从没怕过什么人,但他却真的是怕极了她。 是的,他怕她,怕死了她的纠缠跟疯狂! 国一,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跟他告白。 国二,朝会时段,她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跟他求爱。 国三,毕业典礼时,她当着全体师生兼家长的面跟他求婚…… 诸如此等疯狂的行径,数年来她一直持续不断,这教他如何能不怕了她? “不――能!”学着他的拒绝,柴雨婕的回答也无比坚定。 “为什么非要是我?”除了无奈两字,他真的再找不出更适当的字眼来形容自己低落的心情。 “是你就是你��,哪来的为什么?反正呐,你不点头,咱们就有得耗,喔呵呵呵――” 旋过身,��住嘴,柴雨婕带着笑意扬长而去,独留下满额黑线的文翼在原地。 文翼忍不住再度自问――他究竟是招谁惹谁了,怎么会被这样一个疯狂的人给纠缠上? 万般无奈在心头,却无力怨叹苍天的捉弄,唉…… =合心堂武道馆= 哼!可恶文翼,混蛋文翼,拒绝了她八百万次后,竟然还是又再一次的拒绝了她! 后,他真的是太过分了啦,实在是可恶可恶可恶,他真是可恶到了极点! 也不想想她为他费了多少心思,她是多么努力又认真的追求他,又是如何死心塌地的只要他,而他呢?除了拒绝,还是拒绝! 哼,气死了,这口气,她如何也咽不下! 不要她是吧? 不点头是吧? 好,好样的,她柴雨婕什么本事没有,就是有一股天生的牛脾气,只要是她想要的,就绝不轻言放手,不论是东西还是人都一样! 嘿嘿嘿,这一回,她要使出绝招了,要是再不能将他手到擒来,那她柴雨婕甘愿就此消失于人世。 总之一句,她跟他――卯、上、了! 这辈子,她缠定他、要定他、赖定他了,谁教他让她动了那颗少女芳心……对,没错,就是这样,她认定他了,他再怎么抗拒也没用。 背起行囊,柴雨婕脸上写满了坚定跟决绝,彷佛赶赴沙场的英勇战士般,怀抱着壮士断腕的决心。 “丫头啊,你这是在做什么?”看着女儿提着大包小包,柴信生这个做爸的自是看得十足傻眼。 怪怪,这架式怎么好似很久很久前也曾看过? 只是……对象不同罢了! “老爸,这个家就交给你了,女儿我要暂时离家一阵,你就好好照顾老妈跟小弟们,再见,珍重。”空出一手,拍拍父亲胸膛,柴雨婕说完就要走出门。 “呃……”侧过身,柴信生愕然的看着女儿背身,一时间没法搞懂女儿的意思。 “给我站住!”倏地,一道女声窜出。 柴雨婕先是一怔,随后便立即往门外狂奔。 “死丫头,叫你停,你还跑?啊喳――”出声之人几个大步追上前,接着便凌空一翻,朝背着沉重行李的人飞踹去。 “啊――呀――”惨叫过后,跟着是砰咚两声,然后,柴雨婕跟着行李一同跌趴在地面上。 “说!一副要跟人跑似的,这是怎么回事?”出脚者,正是柴雨婕之母――邾情。 将女儿踹趴在地后,做妈的非但没有心疼,反而还坐在女儿背上纳凉。 “唔――咳咳!老妈,要我说话,你也得先起来吧?”救人喔,她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妈? “起来?不必了,看你丹田还挺有力的,咱们俩就这么说话吧。”邾情没打算移动尊臀。 “老爸,还呆在那干嘛?快来救人啦!”头一撇,柴雨婕看向杵在一旁的父亲。 “叫爸也没用啦!给我说,你大包小包的是想上哪去?”抓起女儿左脚,邾情开始实行逼供酷刑。 “啊――痛痛痛!老妈,轻点轻点,哎哟,你要是折断了我的腿,以后可是得背我一辈子的……”拍着地,柴雨婕痛得快掉泪了。 “背你?想得美,老妈只会送你两根拐杖!” “没良心!拐杖有个屁用……” “好,拐杖没用,那老妈送你轮椅好了!说,给我从实招来,你背着这么多东西是想跑去哪?” “我……” 看着那对活宝母女,柴信生只能摇头兼叹气。 “老爸,又开打啦?”不知何时,柴家两个双胞胎儿子,竟领着道馆里的师兄弟们围了上来。 “你们说呢?”这么明显的事实还需要问吗?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事?”议论纷纷,众人开始七嘴八舌了起来。 “不管什么事都不干你们的事!去,后山跑八圈,跑完就去果园帮忙。” “啊――又出操啊?”没了看戏的兴味,大伙全苦着一张脸。 “还不去?”扫了子弟兵们一眼,柴信生的威严只有在这时才用得上。 于是,一瞬间,围观的看戏人潮被清空,那对母女却还是维持着先前的可笑之姿。 唉,对于这对活宝母女,柴信生向来只能摇头兼叹气。 “小情,有话好好说,你就先起来吧。”走上前,柴信生一手抱起娇小的妻子,再用另一手拎起同样娇小的女儿。 “丫头,你要离家不是不行,可总也该给个理由。所以,我们进去好好谈吧。”话完,一家之主带着妻女进屋,决定用文明人的方式做沟通。 “好了,有话好好说。”将女儿搁在竹椅上,再将妻子置放于主位上,柴信生也跟着落坐。 “阿生,这丫头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肯跟你好好说才有鬼!” “拜托!你问话像逼供一样,是正常人都不会想鸟你好不好?” “哎呀,死丫头,你是这样跟你妈我说话的啊?”跳下椅子,双手往腰上一叉,邾情气怒的瞪住自家女儿。 “怎样?就偏这样跟你说话,不行喔?”回以同等架式,柴雨婕可也不甘示弱。 “你你你!”食指抖啊抖的指往女儿,邾情被女儿的挑衅给激到冒了火。“好,很好,老娘今天要是不教训你就不姓邾!” “来啊,谁怕谁?刚是被你暗算,现在面对面的打,本姑娘可不见得会输你这老太婆!”摆出对打的阵势,柴雨婕回得也很不客气。 “死丫头,你叫我什么?”瞪大眼,邾情眸底已闪着红色火光。 “老太婆��!只长年纪不长脑……”话还没说完,邾情已经一掌劈至,柴雨婕连忙侧身闪开,可怜遭殃的是她原先坐的那张竹椅。 “还躲?有胆惹你妈我生气就别躲!”抬腿,凌空飞踢,目的――踹翻女儿。 “不躲就不躲,怕你啊!”伸手,交迭横挡,柴雨婕顺利挡住攻势,跟着便也打算起脚回礼,只是那一脚还没起,便被人给喝止住。 “够了!”沉声一喝,柴信生终于受不了两母女的幼稚了。 “呃?”两母女同时顿住,定格的姿势颇为可笑。 “还不给我收手?”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吗?柴信生利眸一射,当下便让两母女乖乖的收回战斗之姿。 “那个,呃,老公啊,你要不要喝茶?” 邾情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可最怕好脾气的亲亲老公生气了。 于是,只见她赶忙奔回丈夫身边,连忙装扮起温柔美娇娘。 “老爸啊,要不要抓龙?嗳,生气不好耶,容易得高血压哦!”柴雨婕也跟着窝到父亲身侧,伸手顺着父亲宽阔的胸膛。 “你们,唉,真拿你们俩没辙。”摇头,叹气,柴信生这下哪还气得起来? 一个是他最爱的妻子,一个是他最宝贝的女儿,两个人个性如出一辙,他看在眼里,疼在心底,哪舍得对她们真动了气? “都怪丫头嘛,谁教她惹我生气?”邾情赖在丈夫怀里撒娇,顺便告女儿的状。 “明明是你的错,是你自己不肯好好说,每次都要先上演全武行的……”柴雨婕吐吐舌头,不甘示弱的反咬一口。 “好了好了,别又斗上了!”一手揽一个,两个他都爱,实在没办法对谁偏心。“丫头,说实话,你打包行李做什么?” “哎哟,也没什么啦,我决定要使出追夫绝招啦!”搔搔头,柴雨婕笑得好不得意。 “啊?”两夫妻同时怔住,全然不解的瞪着自家女儿。 他们是知道女儿很迷恋一个少年仔,事实上,他们不只知道女儿很迷恋,还知道她是疯狂爱恋。 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很简单,只消进她房里,再看看墙上贴着满满的相片拼图,大家就会知道她爱得有多狂了。 只是,离家出走跟追爱有啥关系? “嗳,你们不是说过吗?爱一个人呢,就要有始有终,也要贯彻始终,所以女儿我决定奉行你们的宗旨。”看着老爸老妈一脸的懵懂,柴雨婕只好再作解释。 “嗄?”还是茫然。 “不懂啊?不懂也没关系,反正女儿我这次是豁出去了!总之呢,不成功便成仁,你们就等我的好消息吧!OK,就这样,交代完了,我要走��,Bye!”丢下话,转过身,摆摆手,柴雨婕再度背起行囊往前走。 这……什么跟什么啊? 傻愣在当场,柴家夫妇直瞪住女儿的离去身影,好一会儿都没能反应过来。 而,当他们终于记起要追人时,女儿早已骑上小车车扬长而去。 “真是的!养她这么大,恩情都还没报上,竟就这样为个男人跑了?”瞪着远方,邾情满腹埋怨。 “看来,那性子可真是得自你的真传了。”低下头,柴信生温柔的笑望着妻子。 他想,她是明白女儿的意思了,然后他不禁想起妻子当年追求自己的行径。 果真是母女呐,有着一模一样的性子,相同的爱了就不顾一切。 唉,看来,他是只能祝福女儿早日追得幸福了,因为……他向来敌不过有着那样疯狂又执着性子的女人。 “呃?”抬眸,迎对上丈夫,邾情满是尴尬。 所以呐,结论是――遗传这东西果真是很可怕的,因为柴雨婕的敢于追求,百分百都是承袭自母亲。 正文 第二章他想宰了这女人 “Honey――你回来啦?要先吃饭,还是先洗澡呢?啊,上班很累对不对?不然我先帮你抓抓龙好了……” “你?”眼前那张笑脸是多么的熟悉,但文翼却是看到傻眼得彻底。 打从被她纠缠上的那刻开始,他就知道她不只胆大妄为,还很不讲道理,但――闯空门?罢占他家?该死,她未免也恶霸得太过头了吧! “来来来,别傻站在这,快进来休息啊。”拉过人,柴雨婕将人带到沙发上,然后很得意的邀着功:“瞧,有了我是不是不一样啊?有没有多了点回家的幸福感啊?” “你……”侧过脸,文翼难以置信的瞪着她。 “�G,别这么感动的看着我,人家可是会很不好意思呢!”掩嘴笑着,柴雨婕当然看得出他是诧异而非感动,不过她才不理他呢!她向来只求自己高兴,哪管他人心里想些什么。 “柴雨婕!”一股气哽在胸口,险险就要让他岔了气。 “有,我在这。”乖巧的举手,柴雨婕笑望着早已气急败坏的人。 “你到底想怎样?”瞪着她,他双目含怒,却也藏着满满无奈。 “你知道的��!”眨眨眼,柴雨婕笑得好乐。 “你!”实在会被她气死!怎么会有人厚颜到如此境界?“都告诉你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为什么就不懂死心?” “死心?歹势,我字典里碰巧没这两个字耶。”皮皮笑应着,柴雨婕是存心要气死人的。 “你字典里缺的不只这两字吧?”再好的脾性,遇上她都会自动瓦解。 “随你怎么说��。”头一偏,肩一耸,柴雨婕满脸的无所谓。 “柴雨婕,你到底知不知道,擅闯他人住宅是犯法的行为?”面对她的无赖,文翼感到没辙。 “我没擅闯哦。”摇摇食指,柴雨婕很认真的否认。 眯眼,文翼斜眼睨望她。 “是管理员帮我开的门。”红唇微扬,展现出漂亮弯度,柴雨婕绽放出美丽笑靥。 “嗯?”眉心纠结,文翼疑惑重重。 “我说我是你未婚妻,他们就全都相信啦。” 嘿嘿,这就是长得可爱又讨喜的好处吧?不论她说什么,人家都会相信呢! “未……咳咳……未婚妻?!”一口气哽在喉头,险险就要将人给呛死。 “对啊,人家还很好心的帮我把行李搬上来哦。”文翼满脸铁青,柴雨婕却是笑靥如花,两人的神色可真是大大的对比。 瞪着她,文翼再找不出话来回对。 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生了一张天真无邪脸孔,行径却是如此的悖违常理且疯狂? 而他,又为什么会如此倒霉,竟被这样一个狂人给纠缠上? 呃?等等……他刚才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她是不是说了…… “什么行李?”他出声问。 “我的行李啊!” “你搬行李到我家做什么?”背脊窜起一股凉意,文翼觉得通体发寒。 “你不会真这么笨吧?搬行李来还能干什么,当然就是要住下来��!” 她话说得理直气又壮,文翼却是听得瞠目又结舌。 “住下来?!”老天,他真的快要喘不过气了! “对啊,我就是要住下来。我想过了,试婚是个不错的主意,所以就决定搬过来跟你同居��。”嘿嘿,很棒的决定吧? “试婚?同居?”天呐,让他死了吧!“柴雨婕!你好歹也是个女人家,难道就不懂何谓矜持跟含蓄吗?” 该死,他绝对要把管理室的备钥给收回来! 有没搞错,哪有人这么轻易就帮外来人开门的?那些管理员的脑袋是装什么的啊?豆腐渣吗?真是气死他了! “不好意思耶,我的字典碰巧也没这……”话还没说完,就让文翼给卡掉了―― “我不介意买一本最完整的送你!想要的话,我还可以奉上辞海跟成语大全!” 该死!他真的快要疯了,再让她这样胡闹下去,他保证他一定会崩溃。 “哎呀,感谢你的好意啦,不过我不想要那些,我唯一想要的只有你,所以――”她笑着俯身向他,“把你自己送给我吧。” “柴雨婕!你给我节制一点!”文翼冷汗涔涔的退开身,因为她的香气太过逼人。 “节制节制,又是节制?文翼,你不要像个老头子一样好不好?”啧!要不是他这么八股又难缠,她包准自己早坐上文太太的宝座了! “我才想请你有点女人样咧!” 老头子?他文翼纵然称不上俊帅非凡,可好歹也还生了张斯文尔雅的脸皮,哪里看起来像个糟老头了? “谁说我没女人样了?我一直都是个女人啊!呐,你摸――”贴近他,柴雨婕抓起他的手往自个儿胸前搁。 老天,她竟然这么不知羞耻? 想收手,她却不放,文翼只能恼怒的瞪人;而,更该死的,他竟然……有些心动于那样的亲密接触?! 可恶,他怎能有这般下流的思想? “怎样,触感不错吧?告诉你哦,可别看我个儿小小,人家我也是很有料的呢!” “柴、雨、婕!”他想宰了这女人,真的,他真的很想! “哎呀,你在冒汗了耶!嘿,不会是心动了吧?喂,没关系的,要真的心动――我准你马上行动,保证绝对不会有半丝反抗……”事实上,她巴不得能跟他快点“生米煮成熟饭”。 “你到底闹够了没有?”还心动就马上行动咧?有啦,他现在是真的很心动,对于扭断她颈子这想法很心动! “谁在跟你闹了?我很认真的耶!”真讨厌,他怎么这样误会她?人家她明明就是很正经的在跟他说话啊! “你!”还敢跟他说是“认真”的?文翼听了不禁更加上火。“你还要脸不要,女孩子家能那么随便的吗?” “对你才这样,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什么嘛,竟敢骂她随便? “谢谢你的另眼相待!不过,麻烦你把我跟别人一同比照办理就好了。”说真的,她的特别待遇,他非常不想要! “抱歉哦,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因为我就是认定你了!”啧,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想拒绝她?哼,她才不让他如愿咧! “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我?”闭上眼,再睁开,对于她的宣示,他始终只有满腹的无奈。 “哎哟,你很烦耶,怎么老爱问相同的问题啊?喜欢就是喜欢��,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嘛!”这回,换柴雨婕不耐烦了。 “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你到底懂不懂这道理?”抚住太阳穴,文翼觉得头疼。 “没错,感情是不能勉强,但总该可以培养吧?” 他不喜欢她勉强,所以她退而求其次,So,她现在就是搬来跟他“培养”感情的啊! “你!”天,他根本是在对牛弹琴,因为她根本听不懂人话!“够了,我不想再跟你说下去了,请你离开。” 如果她真这么难以沟通,那么他放弃再跟她说道理,反正――她根本也听不懂,不,是她根本听不进半句! 那,多说又有何益? “喔哦,不对哦,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细尖食指在他眼前晃啊晃,柴雨婕笑得好甜好美。“我啊,行李都搬来了耶,那当然就是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你……” “好啦,就是这样��,咱们就来试婚吧!”没让他有再说话的机会,反正向来是她说了算!哈哈哈―― 正文 第三章她真的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到底,事情是怎么演变到这步田地的? 而他,为什么不狠下心将她赶走,反倒放任她在他的地盘为所欲为? 很困扰,她真的一直是他最大的困扰,可其实只要能够对她全然的置之不理,想必她也无法张狂到如此境界,所以说――问题是出在他身上��? 这,该怪自己太有绅士风度? 还是该怪自己有着太过优良的身家教养? 但,不论答案是什么,最终定有一桩是――他对她真的太过放纵。 老实说,他不讨厌她,再说得更实在些,这么多年下来的相处,他怎可能心里全然没她? 只是……唉,她从来不是他要的人啊! 他要的,是真实的甜美可人,而非只是表相如此。 他要的,是真实的温柔性子,亦非只是看似如此。 而她,唉,就是不合格。 瞧瞧她,有着那般天使的脸孔,有着那样可爱的笑容,有着那般甜美的嗓音,有着那样娇小的身子……怎么看,她都该是柔弱可人的小可爱,偏她却是有着最惊世骇俗的作风。 所以,严格来说,她真的不是他想要的女人。 那么,唉……他为何就是对她的无赖纠缠没皮条? 她说“喜欢就是喜欢了”,这话其实是相当撼动人心的,但他却始终不懂她为何独独挑上他? 认识她不是一两天,也绝非只是一两年,她的性子与他根本不合。 他太过沉稳而她却太过疯狂,那样张狂率性的她,不该也不可能会喜欢上这样沉静安稳的他。 她――究竟“要”他什么?两个全然不同的个体如何相融?真的,他很难相信她的“要”是出于认真。 是的,这就是问题所在了,他――压根不信她是认真的。 从头至尾,他只相信,她是因为受不了他的屡次拒绝,所以才会如此坚持的要纠缠他到底。 然而,既知是如此,为何他还是任她为所欲为? 任她纠缠、任她捣乱、任她跟前又跟后、任她宣称自己为她所有、任她……他放任她,真的太多太多。 明知她不可能认真,他却还是任由她纠缠再纠缠,始终狠不下心将她真正推开,他不想问自己理由,也不想追寻答案,因为……算了,别想了,多想只是多伤神。 或许,有一天,她会清醒吧? 那么,到那时,他就自由了吧? =文保全集团= “啦啦啦――”哼着歌,捧着精心制作的午餐,柴雨婕兴高采烈的来到文翼上工的地方。 前脚还没踏进,眼前却已闪现一道熟悉身影―― “你怎么来了?”边台生,身为文翼的大学同窗兼好友,他自然不可能不认得柴大小姐。 事实上,他对她是熟到不能再熟,因为他们俩也是同窗。 “他人呢?”顿住步伐,脸上挂着甜美笑容,她问着心上人的行踪。 一般而言,对她不够熟识的人,肯定会被那抹甜笑给勾去三魂七魄,不过边台生却是早已知晓她的“本性”,也之所以,他不是很想回答她的问题。 “那个……”可以打哈哈带过吗? “干嘛支支吾吾的?”柴雨婕向来精明,自然没漏看掉对方眼底的异样。 “这个嘛……”�G,真的不想讲耶,因为他实在不想当炮灰。 “边台生,我警告你,不要再给我这个那个,你该知道本姑娘的耐心有限。”美丽红唇更加上扬,看似甜美的笑容里,却有着腥风血雨的嗜杀意念。 “他跟人约了饭局。”深深叹了口气,边台生最终只能据实以告。 “商业性,还是非商业性?”悄悄眯眼,柴雨婕等着后续。 “这,都有吧。”跟商界大老的千金吃相亲饭,这应该真的算是商业、非商业都有吧? “都有是什么意思?”半眯着眼,眸底闪过一抹不快,柴雨婕已开始不耐。 “都有就是都有的意思嘛!”摸摸鼻头,边台生眼下只想落跑。 唉,早知道就让人帮他带便当回来,这样他就可以安全的躲过这一回了。真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他叹。 “边台生!”声调依旧柔柔软软,面容也还是那般可人,但眸底却已有着警告。 “你要知道,像他这等家世优、性格赞、皮相佳的优良人种,必定会引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却已被柴雨婕高高伸起的一只手给打断。 “停!我懂你的意思了。”火,正在心头上烧,烧得很旺很狂。 “呃?”不晓得是不是他眼花,他好像看到她背后有鬼火在飘耶! “他在哪里?” “你还是别知道的好……”冷汗直冒,边台生总觉得不该说,因为说了肯定会出大事。 “说!”扯过他领带,美眸含怒的直射向他。 “�w�w饭店的顶楼餐厅!”举起双手,他宣告投降。 柴雨婕从来不像外表那般的柔弱娇嫩,这是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的事。 事实上,一旦她发起狂来,那是绝对可怕且相当具有杀伤力的,而他边台生可不想为一个男人慷慨就义,就算那男人是他的朋友兼上司也一样。 再说,她这一去……也许能教她彻底死了心也不一定……他,其实一直对她抱有着期待,期待她能发现有个人始终在一旁等待。 “谢了!”有别于来时的轻松,柴雨婕神色匆匆的离去。 “不会。”在她身后挥着手道别离,边台生的眼始终离不开她。 童玉真,“童氏”千金,父亲事业伙伴的爱女,母亲手帕交的掌上明珠。据悉,她二十有二,今年夏天甫出大学校园。 她,教养良好,谈吐合宜,笑颜得体,乖巧柔顺,举手投足皆有着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这种女子一直是他认定的最佳妻子人选,但为何……心头却有了股莫名的怅然? 他从来不排斥商业联姻,反正婚姻只是人生过程。 宗子皓,他的表弟,告诉他婚姻该建筑在爱情之上,他却觉得谈情说爱实在太过麻烦,也太费心伤神。 说穿了,他不是不相信爱情,只是不想花费心思去经营一段感情。 身为一个集团的接班人,他要伤的神着实已经太多,又如何还能有气力花在女人身上? 他没有宗子皓的热情,做不来为爱疯狂的事,因此,他不想谈情也不想说爱,只想不麻烦的娶个安分守己的大家闺秀,来为他传宗接代。 也之所以,他才会答应父母的邀约,与这位童家千金吃相亲饭,但为何一顿饭都快要吃到终曲了,他的心情却觉得愈来愈闷? 如果,这样的女子便是他预设中的理想妻子,他又为何只想赶紧结束这顿饭局并快快走人? 他开始有些弄不清自己的心意了。 然而,接下来,他也没空探究答案了,因为一阵突来的狂风暴雨,卷走了他的心…… 正文 第四章除了我之外,你不准对别人有意思! 冲进了餐厅,柴雨婕没心理睬服务人员,只顾着要找那个让自己好生气的人。 然后,她寻着了他的踪影,当然也看见了与他同桌的女子―― “文翼!”冲上前,将便当袋往桌上重重一放,柴雨婕气恼的直瞪住文翼。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她的突然出现,当然让人感到诧异。 事实上,文翼不禁开始怀疑,她是否在他身上安了追踪器或是监视器。 不过,真的很奇怪,才见着了她,早前的沉闷竟是不翼而飞,这……究竟代表着什么?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可恶!枉费她辛辛苦苦的为他洗手做羹汤,结果他竟然跑来跟别的女人吃饭? 啊――她生气,她真的好生气! “做什么说得像是我做了亏心事似的?”轻倚向椅背,文翼拧眉望住她。 “你就是做了啊!”她指责得理直气壮。 “我做了什么?”双臂环胸,他等着她赐教。 “你跟别的女人吃饭!”罪名现出,柴雨婕气得认真,文翼却直想发笑。 “我跟谁吃饭,与你何干?” “谁说没相干?就是有相干!” “哦?愿闻其详。” 其实,位于公共场合,又位于高级餐厅,他应该要制止她发飙的,偏就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他竟没有要阻止她的打算。 “你可以跟任何人吃饭,就是不准跟对你有意思的女人吃饭!你是我的男人,谁都不可以肖想你!”捏紧拳头,她重重宣誓。 那誓言,说过百来次,每次都说得认真,从来没有一刻是虚情假意。 她,柴雨婕是真的认定了文翼。 “那,如果是我对人家有意思呢?”说这话,是没意义的,只是自然而然的反问。 “你说什么?”气死她了!他竟敢这样问她? 难道他……调眼,她瞪了眼正傻看着自己的女子,然后再猛力的转头回看着文翼。 “你喜欢她?!”好震惊,柴雨婕没法相信。 “如果是呢?”他不答,反再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挺喜欢她这种反应的。他想,他是真的很怪,怪得连自己都搞不懂脑子里装了些什么。 “不准!不准!不准!除了我之外,你不准对别人有意思!”气极,娇颜布满红色怒火,她先对着文翼吼完,而后随即反过身去威胁另一人。 “我告诉你,他是我的,这辈子都是!你不可以喜欢他,也不准让他喜欢上你,否则我就把你给○○○再�w�w�w,最后再△△△……你听懂了没有?” “我……”毕竟尚未见过世面,童玉真自然会被那虚言恫吓给惊吓住。 “你什么你?快说你听懂了啊!”俯下身,她更咄咄逼人了。 “我、我懂了。”点头,用力点头,童玉真非常配合的点头。 “很好,这样就对了嘛!”倏地,她展露笑颜,赞许的轻拍着对方脸颊,而后笑嘻嘻的回身面对着文翼。 “解决了?”看着她,他突然有种想狂笑的冲动。 “对啊!” “开心了?”为他,她总是乐做坏女人,他是不是偶尔也该为此感动一下? “是啊!”手肘靠在他肩头,柴雨婕咧着嘴。“我才不会让人抢走你呢!你啊,还是早点死心吧,反正你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人了……” 她的宣言,他早听过不下百次,却仍是每次听来都觉撼动。 很矛盾!明明,深知两人的不合衬,为何却总对她的誓言有着感动?说实在话,他真的搞不懂自己在想些什么了,唉。 回到办公室,椅子还没坐热,一通内线却已打来。 是父亲的宣召,文翼不惊讶却有些无奈。 看来,事情传得可真快,不过才多久前的事,现下却已要面对父亲的质询,唉。 今天恐怕不是黄道吉日,否则他又怎会如此忙碌? 忙着为她的无礼说抱歉,再忙着打发她大小姐走人,眼下又得忙着去跟父亲作说明了。�G,真的很忙。 “董事长。”走进父亲办公室,他恭敬的点头叫道。 “现在,我们要谈的是私事,暂时收起你的公事化态度吧。”摆摆手,文忠现在只想跟儿子说话,不是要跟旗下的干部讨论公事。 “好。”点点头,文翼照做。 “知道我唤你来的理由?” “知道。”站定在大办公桌前,文翼还是点头。 “那,解释?”靠着椅背,文忠看着儿子。 说实在话,不是他要老王卖瓜,他真的很欣赏自家儿子。 他家儿子啊,够冷静、够聪明也够担当,看似温文却从来不拖泥带水,看似没脾性却又行事果断坚决,有这样的儿子真的让他很自豪且得意。 “也没什么,只是个小小意外。” “若真只是个小意外,我又何必找你来问?”儿子的回答,教文忠觉得好笑。 “爸,我只能说抱歉。”事实上,他真的也只能这么说。 “不要说抱歉,我只要实情。”坐直身,文忠期待着真相。 “这……”实情?�G,这一时间,真的很难说明。 “你该知道,咱们家没什么门户之见,如果你有真心喜欢的对象,那为什么要刻意隐瞒?” 本来,他对儿子的事不大过问,因为儿子的沉稳让人太过放心。 没想到……说来惭愧,若非发生了今日之事,他恐怕还不会知道儿子早已有了恋人。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不是他不关心儿子,是儿子从来都不说啊! “呃?”刻意隐瞒?“爸,我没瞒你们什么……” 一段话还来不及说完,文忠却又接口下去―― “也好,既然你已有了对象,我跟你妈也就不用再为这事费心了。这样吧,找个时间,把那女孩儿带回家来吧,大家认识认识一番。” “爸,不是这样,你听我说……”文翼想辩驳,但却没人给他机会。 “好了好了,童家那边,我会处理,就这样了,你下去吧。”摆手,文忠不想再多听解释。 “爸――”想再说些什么,敲门声却打断了他。 “进来。” “董事长,您约的人已经到了。”推开门,秘书伫立在门外,恭敬且有礼的说着。 “好,我这就过去。”起身,文忠经过儿子身边时,轻拍了他肩膀两下说道:“去忙你的吧。” “我……”转身,他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心里有着无奈。 他根本什么都没说,为什么爸就认定了答案?唉―― 正文 第五章他当她是什么? 他说,那是顿“相亲饭”。 他说,那女人是他父母好友的千金。 他说……该死!不管他说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怎么可以去跟别的女人“相亲”?! 他当她是什么?死人啊!追他追这么多年,现下都搬进他屋里了,而他竟然还跑去相亲? 啧!不对,愈想愈觉得不对,他该不会从头到尾都没把她当回事吧? 她说爱他,他不理她;她说要嫁他,他也不甩她;而,眼下,她都搬进来跟他同住了,他对她却还是没有半点冲动跟表示……嗯,是她不够迷人吗? 低头,她审视着自己的身段。 不会啊,胸是胸、腰是腰、臀是臀,虽然她个子是小了点,可该有的地方还是很可圈可点啊! 不论怎么看,她都觉得自己很完美,那――他为什么还是一点反应也没? 本来,她是很有耐心等的,反正同处一个屋檐下,随时都有擦枪走火的可能,而她也乐着等他冲动难耐,可今天这事却让她不得不有危机意识了。 如果,她都做到这等地步了,而他却还是凉凉的跑去相亲,那只有两种可能―― 一则,他对她压根没意,所以全然不将她看在眼里;二则,他不信她的真心真意,所以才会没把她放在心里! 然,不论答案是哪一个,她柴雨婕都无法接受! 哼,哼哼,看来,试婚这帖药下得不够猛,那――呵呵,没关系,她还有别的招! 隐隐约约,文翼总觉得事有古怪,但却又说不出是哪儿有问题,因为她的殷勤热忱仍是跟先前一般。 洗了澡,随意套了件休闲裤,他边擦拭着湿发边走出浴室,满心的疑问还没来得及思索出答案,却已被眼前景象给震傻在原地。 “你好慢哦!” “你来我房里做什么?”傻过三秒,文翼试图恢复镇定,却在看清她的清凉装扮后再度崩溃―― 老天!这女人的脑子里究竟是装了些什么啊?不但大剌剌的跑进男人房里,还率性的瘫平在他的床上,甚至过分的摆出撩人之姿,而且还……还衣衫不整?! 该死!说衣衫不整还好听了些,实际上,她根本只穿了件遮不了多少肉的小可爱,和一件短到不能再短的小热裤……天,她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逼疯他是她的原意,那他只能说――她该死的做得非常成功! “当然是来找你��!”红唇上扬,她勾出了抹美丽笑颜。 “来找我,不必穿这么清凉吧?”背过身去,他选择视而不见。 “会吗?我还觉得不够凉快呢!”哈,就故意的!为达目的,她向来不择手段。 “你!好,算了,我懒得跟你说,你找我什么事?”与其跟她讲道理,不如赶紧打发她走! “你说呢?”踩下床,莲步轻移,她定在他身前,两只手往他颈上缠去。“我这样,像是来找你做什么?” “你发什么神经?”抓下她的手,文翼连退数步。 不对劲,她实在太不对劲……再反过身去,他冲到衣柜前,赶忙想翻出上衣穿上。 “别麻烦了!穿了还不是要脱。”抢过衣服,她扔回衣柜。 “喂喂喂,你到底想做什么?”步步退,文翼戒慎万分的瞪着笑容诡异的她。 “为免夜长梦多,所以我决定了……”嘿嘿嘿的奸声笑着,柴雨婕笑得让人觉得很刺目。 “决、决定什么?”退退退,退到了床边,文翼冷不防的被绊倒,跟着便往后跌坐在床沿。 说真的,若主角不是自己,他肯定会忍不住的狂笑出声,因为眼前这场景的确十分可笑,可惜他偏是这场可笑剧目里的主角,所以此时此刻,他还真是一点也笑不出来。 “决定让生米煮成熟饭。”还是笑,柴雨婕笑得很乐。 “你胡扯什么?”瞠大眼,文翼错愕又恼怒的瞪住那张甜美笑颜。 是她说错还是他听错,她该不会是……那个意思吧? 看着她诡谲的笑脸,再扫过她的清凉扮相,文翼很想说服自己,一切都只是多想,可偏偏她下一秒的举动,却只是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揣想。 “谁跟你胡扯了?哪,来吧!”她没让他再有闪躲的机会,整个人已大剌剌的跨坐到他身上。 “来什么来?你疯了啊!”恶狠狠的瞪住她,文翼有种想掐死她的欲望。 会被她气死!他真的会被她给活活气死!就算不被气死,也绝对会被逼疯掉! 天!他到底该拿她怎么办?除她之外,再没人能如此轻易挑惹起他的怒火。 “都这样了,你不会还不懂吧?”她表现的还不够明白吗?偏头,她拧眉回瞪他。 “不懂!也不想懂!”霍地站起身,他冷眼看着她自他腿上跌落地面。“出去,我要休息。” “不要!我今天跟你卯上了,不成功便成仁!”跳起身,甩掉狼狈,柴雨婕战斗意志十分高昂。 “不成功便成仁?我的天,你当这是在干嘛?打仗啊?”单手抚上额,文翼叹了口长气。 “随便你怎么说啦,反正我今天不达目的就绝不罢休!”双手往纤腰上一叉,她摆出坚定不移的气势。 “你闹够了没有?就当是我拜托你好不好,你就不能有那么一点点的羞耻心吗?”如果杀人不算犯法,他想他会很乐意扭断她的脖子。 “没有啦!要那种东西干嘛?”哼,就算有了羞耻心又怎样,他就肯反被动为主动了吗?�恚�她才不信咧! “柴雨婕!”被气到上了火,文翼克制不住的低声咆哮。 “不用叫这么大声,我在这呢。”哟,又发火啦?真是怪了,对别人就斯斯文文,却老爱冲着她发脾气?他实在很不公平哟。 “你!”瞪住她那张毫无羞愧神色的脸庞,文翼愈看就愈是气恼,然后他做了件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事――粗鲁的把人给拽住,而后直接往门外丢去。 使力甩上门,文翼直往浴室冲去,因为……他被她害得不得不再去冲一次澡,而且还是冷水澡。 正文 第六章这算不算自虐? 砰―― 柴雨婕傻傻看着门板被用力甩上,那震耳的声音犹在耳边回荡,怒火也跟着开始猛烈狂烧。 可恶!她都这样牺牲色相了,他竟然还是拒绝她?非但如此,还把她丢出来,让她吃闭门羹? “文翼!”她尖声叫着,发狂的用力踹门一脚,可里头的人却仍是不肯理会她。 后,好,很好,他有种!没关系,走着瞧,她柴雨婕啥本事没有,就是很懂得“人定胜天”这道理! 哼,哼哼,一抹笑轻扬在嘴角,柴雨婕恨恨的瞪住那扇门,心里已经拟好了下个行动方案。 这算不算自虐? 算,绝对算,而且是非常的自虐! 烦躁的伸手耙梳过半干的湿发,文翼心烦又意乱,且还非常的不悦。 该死!他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为什么总是这样放任她? 早该,他早该把她轰出去的!早在她莫名其妙的进占他的地盘时,他就该毫不客气的将她给拒绝在门外,而不是让她大大方方的进屋,甚而安稳入住,他…… 唉,千错万错全是他的错,是他太过放任,才会造就出这般的她。 深深叹了口气,文翼有满腹无奈,却不知该如何解决。 是否,不该再如此放纵她了?是否,真该找另一个女人结婚,才能教她死了这条心? 唉,不论怎样都好,就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若再继续放任她这样下去,恐怕迟早有一天是真会出事。 那么,该怎么做?他想,是真该好好想想了,想想他跟她之间该怎么作结束……想到这,心头忽尔窜过一阵难受,他不懂那是什么感觉,只好告诉自己“没什么”。 然而,没想到的是,那句“没什么”终只是自欺欺人,而他将在不久后真正明白―― “干嘛愁眉苦脸的?昨晚作恶梦啊!”一早就见他脸色不对,边台生不免好奇。 “比恶梦更可怕。”叹了口气,文翼神色凝重。 “哟?”挑挑眉,边台生约莫已猜出些许。“她又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 “穿得很清凉,跑进我的房里,你猜她想做什么?”唉,一想到她就没力。 “真的假的?”瞠大眼,边台生不是吓坏也不是兴奋,而是……吃味。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了?”眼一飘,文翼斜睨着好友。 “那你跟她……”边台生急着想知道后续发展。 “没有!我跟她什么事都没发生!把你脑子里的黄色思想给我立即删除掉,听见了没有?”向来,冷静从容是他的最佳优点,但当事情一牵扯上她时,他的理智就会彻底崩溃。 “�G�G�G,删掉就删掉,发那么大火做什么?”真是的,平常好脾气的人,怎么一转眼就上火了? 不过,呼,没事就好。他心底真正在意的,其实只有这一桩。 “我已经够烦的了,你还想那些有的没的,这叫我怎么能不发火?” “帮帮忙,她搞怪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你有必要反应这么激烈吗?”像他这种旁观者都能见怪不怪了,他这当事人怎么还学不来镇定? “问题是,她这次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如果只是单纯的搞怪,他绝对不会放在心上,顶多只是当下气完就算,可这回……唉,这回人都爬到他床上了,他如何还能不心烦意乱? “啊?”愣住,边台生直觉不可思议。“老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拧起眉,文翼不懂好友的问题。 “拜托!你以为她所做的一切,全都只是在跟你开玩笑?”瞠大眼,边台生直瞪着文翼。 “是啊!不就是这样吗?”他一直这么以为,因为他怎么也看不出她的认真。 “天呐,真教人不敢相信!”谁啊,来打晕他吧!“就算你是我朋友,我还是要说句公道话,你这样实在太伤人了!” “你在说什么?”眉心纠得更紧,文翼全然茫然。 “我说――”叹了口气,边台生为柴雨婕不值。“她对你,一直是认真的!” “呃?”怔住,文翼傻看着好友。 “她示爱的方式或许夸张,但那并不代表她是在开玩笑。”他其实一直都很羡慕好友,如果她肯全心全意都只为他,他会觉得相当感动。 “这……”一时间,文翼找不出话说,只能怔怔凝望着边台生。 “你想想,若没有真心,她为什么要花那么多时间在你身上?”真想敲醒他的脑袋!平常聪明得像个天才,怎么一碰上这事就呆得像蠢才?边台生边想边叹息。 “呃?也许是不甘心吧?”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不甘心?!”单手直拍向额心,边台生忍不住要为柴雨婕叫屈。 “哪个人会这么闲,只为了‘不甘心’三个字,就要浪费掉大半生的时间? 文翼先生,你帮帮忙好不好,她对你尽心又尽力,你不把她的心意放心上也就算了,有必要这样糟蹋人家的真感情吗?”再一次,他为柴雨婕感到非常不值。 “我……”想辩驳,却被人给再次打断。 “而且,你虽然口中拒绝,却从没真正摆出坚定的态度,说到底,你的放任不也是因为对她有些动心?” 这……是这样吗?这回,文翼没话可说了。 其实,一直知道自己心里有着她,只是他始终不确定,那是因习惯而被迫刻上的,或是……真对她动了心。 “想清楚吧!如果真的没心要她,何不早些说清楚讲明白?不要误了她,也好放你自己自由。”然后,到那时,或许他会有一线生机。当然,那也得等她的心有了空缺。 正文 第七章该死的,你竟然设计我! 文翼是真的很认真的在想,想到一整天都没心在公事上,想到回家后也没心去注意她的诡异笑颜。 然后,他傻傻接过她传递过来的酒杯,而后跟着仰头一口饮尽―― “呃?”倏地,拧紧眉,文翼终于回神。“怎么是酒?” “嘿,嘿嘿。”柴雨婕但笑不语。 看着她的笑颜,文翼突觉头皮发麻。端起杯子,他审视着残余在杯底的一丝金黄液体,心里有着非常不祥的预感…… “你放了什么?” “没有啊,没什么。”摇摇头,她笑得无邪又甜美。 通常,换作是别人端上这副脸孔,他文翼绝对是不疑有他。 但,她?抱歉,依他对她的了解,每当她笑得愈甜蜜愈可爱时,那就代表着一定不会有好事! 至少,对他而言,绝无好事。 “说实话。”眯着眼,他瞪住她。 “呃?”迟疑的偏过头,柴雨婕考虑要不要吐实。 “你到底在酒里加了什么东西?”她愈是吞吐,他就愈是忐忑,因为她实在太会作怪,而他总是被恶整得莫名其妙。 “其实也没什么啦……”耸耸肩,她故作轻松,眸底却闪着狡黠的光芒。 “是吗?真的没什么?”他不信她!真的不相信……呃,奇怪,为什么突然觉得好热? “对啊,只是放了点春药,不会要你命的啦!”哎呀,该糟,竟然说出来了?话一吐出,柴雨婕才惊觉,但想收回却已来不及。 “你说什么?!”一动火,便上火,他开始热得更加难受。 “就春药嘛。”说都说了,那就说得干脆点��。 “你!你……”手中杯掉落,碎了一地玻璃,文翼已快气绝身亡。 “别气别气,也不能怪我啊,要不是你这么难搞,我也犯不着这么做啊,所以说来说去都嘛是你不好……”迎上前,她拍抚着他心口,想要平顺他的气怒。 药效在体内发挥了作用,文翼早已觉得燥热难受,她却仍不知死活的贴近,这叫人如何不崩溃疯狂? “走开!”伸手,他推开她,努力的维持住理智。 “喂,很难受是不是?”探手,她抚去他额角沁出的汗。 “离我远点!”鼻间充斥着她的女性清香,掌管理智的神经线险险就要断裂。 “我不要!”他愈是想推开她,她就愈是努力的靠近他。 “该死!你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他吼得气急败坏。 “装着你!满满的,全都是你!”她回得理直气壮。 “你……”天,她真是认真的吗? “我不管!都已经这样了,我是不会让你再有机会拒绝我的!”倾身向前,她吻住了他,双手在他颈后紧紧交缠。 不放手!这辈子,她都不放手!她爱他啊,在相遇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把心给了他,所以她认定了他,永远永远。 想扯开她的手,却在她的吻中渐渐迷失了心神。然后,炙热的空气包围着他跟她,他想拾回最后的一丝丝理智,却在她的舌轻触着自己的齿时彻底崩溃…… 如果,他曾自以为是个正人君子,那么现在这情况该怎么作解释? 垂眸,望着沉睡中的佳人,文翼有着千万懊恼,但却明白既已造就了事实,就再也无法更改。 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总是超乎他想象?为什么她的行事作为总要如此疯狂?为什么明知两人不合适,却又在拥抱着她的时候,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幸福? 他跟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愈来愈搞不真切,开始有些胡涂了。 爱不爱,只是三个字,却搞得人混乱,让他压根摸不透也弄不清。 他爱她吗?看着她沉睡的容颜,他只能对着满室静寂找寻答案。 然而,还来不及找出答案,她已经先行醒来。 仰首,她送上慵懒甜美的笑,跟着往他怀里更加偎近,寻到了舒适位置后又合眼睡去…… 那一瞬,他被迷住了,全然失了心神,只为那抹自然而纯真的绝美笑颜。 不爱吗?那心里的撼动是什么?真的不爱吗?那胸腔里满满的满足又是什么?还要说不爱吗?那为什么怀里有她的感觉,竟是如此幸福? 他……爱她吧?他想。或许,很早很早前,他就爱上了。 只是,她真的真的是认真的吗?真的真的打定主意就这样跟着他一辈子了吗?真的真的…… 老天,他真是愚蠢又呆笨的男人呐!原来他从来就不是不爱她,他只是不敢爱,也没法相信她。 一直以来,他想尽办法告诉自己,他与她有多么多么的不同、多么的不相称,所以他们俩不可能也不会有结果。 一直以来,他努力且费心的说服自己,她是如此活跃又如此不安定,这样的她绝对不适合冷沉的自己,所以他绝不会爱上她。 只是,说不爱就真的不爱了吗?不,那颗曾自以为安定的心,早已随着她飞出了常轨。 所以,他才会如此放任她;所以,他才从未义正词严的拒绝她;所以,他才从未真正认真的将她驱赶出自己的世界。 一切,只因为――他,爱她。 是的,答案终于揭晓,他却不免开始嘲笑起自己的愚昧。 不相称又如何?最终,仍是教她攻占了心房,再也无法拉回那份爱恋了。 正文 第八章她喜欢他,所以他是她的 文翼变了,变得有些不再像是原来的他了。 可严格说来,他又还是原来的那个他,只是感觉真的很诡异,总觉得他……有些奇怪就是了。 当然,他还是那样斯文尔雅,也还是带着相同的温文笑颜,面对公事时也依然认真专注,但――边发笑边摇头?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终于,边台生闷不住了。 “什么?”不懂问题从何而来,文翼只能回以茫然。 “你今天真的很怪,发生了什么事?”昨儿个还满脸的无力又感叹,今儿个怎么就换了个人?边台生怎么想也想不通。 “没什么。”摇头,一声叹笑,笑容里却有着淡淡的满足喜悦。 “要真没什么,那你干嘛笑成这样?”笑,没什么,尤其对文翼而言,笑容只是种公关礼仪,但笑得这般古怪,可就真让人感到好奇了。 “嗯?”摸摸脸皮,文翼不解的望着好友。“笑成怎样?” “一脸的甜蜜幸福又满足。” “是吗?”文翼有丝讶异。 “是。”没有迟疑,边台生点头点得用力且确定。“说吧,有什么好事?” “呃?”擦枪走火能称得上是好事吗?不,他不以为,所以还是――“没什么。” “少来,认识你又不是一两天,别人或许真看不出什么,但我可不是‘别人’。” “哦?”挑挑眉,文翼有些不以为然。 “你啊,平常是都笑着没错,不过却是笑得很公关,可今天这笑就不一样了……” “都一样是笑,哪会有什么分别?我看你是太闲了,有空研究我的笑脸,不如去研究更精密的保全系统。”摆手,他想打发烦人的麻雀。 “那是我分内工作,我自然会认真去做,不过我现在比较想研究的是你。”不接受打发,边台生犹站在原地。 “公司请你来,是要你研发新的系统,并不是请你来研究我的脸皮。” “我知道,但我不介意加重工作量,反正同样都是在做研究。”皮皮笑应,边台生就是不肯走。 “少无聊了!说了没事就没事,别妨碍我办公了,门在那儿,自己走,不送了,再见。”扬手指往办公室大门,文翼只想结束这话题。 “真的不说?”睨着好友,边台生还不肯死心。 “没什么好说的。”低头,对着厚厚文件,文翼决意不理人。 “啧,无趣!”撇撇唇,边台生终只能乖乖离去。 不过,嗳,真的很好奇呐,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该不会是他们……带着满满的疑虑,边台生深陷在迷雾里,百思不得其解。 听见门扉合上的声音,文翼这才停下假意看着文件动作。身子往椅背上靠去,左手抚向自己脸颊,他怔然想着。 甜蜜幸福?是吗?略薄的唇缓缓向上勾起,扬起一抹他看不见的笑,那笑真的写着满满又满满的满足。 醒来,已过中午。 扬手,往身侧打去,却只是落到空空床位上。睁开眼,她看向无人的左侧,眉间纠紧成结。 啧,真是的,都这样了,他竟然也不懂得要留下来陪她?心里有着些许不满,但随后想想却又释怀了。 反正,他本来就是这种人,冷静、理智、沉稳、温柔、斯文、好脾性……他有着好多好多她所没有的优点,而她就是被这样的他给吸引住的。 喜欢,她好喜欢好喜欢他,喜欢到很爱很爱很爱他!一开始是一见钟情,而当她愈是认识他时,这份感情就愈来愈无法自拔了。 然后,她开始不满足,不满足于跟众人一同拥有他,她不要只看到别人也能看到的一面,所以她总是想尽办法惹他、逗他、气他……然后,她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那一面了。 真的爱他,好爱好爱,所以就算她明白他对自己并没有那样深的情,她也坚持不死心、不放手、不离开。 他或许对她的行为很生气,但却从没真真正正的摆出厌恶态度,所以……她想,坚持下去,她或许就能得到完整的他。 因此,她才如此坚持的等待,等待着他有朝一日也能捧上心来…… “儿啊,你什么时候才要带人回来?” “你来,就只为了这事?”叹了口长气,文翼无奈的望着来访之人,他的母亲――秋丽月。 很多事,还没来得及作出决定,身旁人倒是一个个都比他来得心急。 “是啊,听你爸说了那么多天,可就没见你有什么动作,我只好亲自来问��。”秋丽月一直很关心儿子的感情生活,不是说她有多急着想做奶奶,实在是怕儿子性向不正常啊! 不是她爱操心,而是……唉,试问,有哪个人都长到二十有四都快五了,结果竟然没交过半个女朋友? 是啦,儿子是不反对相亲,可却也从没跟哪家闺秀有过后续,每一段都是不了了之。直到现在,他依然孑然一身。 试问,这样她能安得下心吗?她真的忍不住要怀疑,儿子是不是哪边出了问题。 “妈――”伸手抚额,文翼非常无力。 “说嘛,你什么时候才要把人带回来给我们看?”推着儿子的肩,秋丽月好期待。 “这真有那么重要?”文翼实在无奈,却也拿母亲没辙。 “当然!”神色一凛,秋丽月好认真的点头。 “这种事,晚些再说不行吗?现在是上班时段,你没必要为了这事……”没来得及说完,秋丽月就不客气的先行打断他―― “不要跟我讲这些有的没的,我只要你给我个确切时间。” “妈……”低沉声音里透着明白无奈。 “叫也没用,我只要你给我答案。”可别看秋丽月一副温柔样,真要拗起来,谁也没法挡。 “好好好,我尽快,这总行了吧?”举起双手,他投降。 女人呐,看似无害的,往往最难缠!而他,何其有幸,一生竟就遇着了最难缠的两位,唉……摇头,他只能叹笑。 “尽快?那是多快?”笑颜再现,秋丽月得寸进尺。 “就这些天,可以吗?”反正,他跟她……也都走到那地步了,除了尽快娶她进家门之外,结局还能是什么? “最多再给你一个星期。”想用“这些天”安抚她?不,她才没那么容易被摆平。 “好,可以。”点头,文翼没反对,因为反对也无效。 达成协议,秋丽月没再为难儿子,高高兴兴的走人去。 正文 第九章结婚守则?鬼会听你的 啦啦啦――踩着愉悦步伐,口中哼哼唱唱着,柴雨婕快乐的逛完超市,跟着便想赶回家去做顿丰盛晚餐。 嘿嘿,经过了昨夜,一切都该变得不一样了吧?她想,这回,他总该会娶她了吧?啊,真好,终于让她等到了! 呵,“文太太”呢!这是她等了多久、盼了多久的想望啊,如今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想得正乐,不料却被突然窜出的冒失鬼给打断。 没来得及看清来者何人,柴雨婕整个人已被冒失鬼给架住,太过突然的袭击教人根本防不胜防,她手上的提袋因而全数掉落在地。 “别过来!再过来,老子就宰了她!” 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暴吼,柴雨婕没被惊吓到,只是傻愣愣的看着滚出提袋的蛋盒。 为了怕蛋被压碎,所以她刻意将它放置在最上面,没想到最后却还是全都摔碎了。 呜,她的蛋……倏地,一把火窜起,柴雨婕恼了。 眼半眯,美眸扫视周遭一圈,很快便进入了情况――一堆警察正拿枪对住她,哦,不,是对着她身后的那混蛋。 那也就是说,她可以痛快扁人,却不会被告恶意伤害��?很好,非常好,他――死定了! 尽管脖子被圈勒住,额际边也被枪口抵住,但柴雨婕却没有半丝恐惧,有的只是满满再满满的愤怒。而,两方人马的对阵叫嚣,听得柴雨婕益加不耐烦。 霍地,她伸起左手,将对方的猪手给隔开,右手在同一时间抓握住短小的枪柄,右脚的后脚跟更是往后方狠狠一踢,直接踹在对方胫骨上。 “混蛋!那么多人不挑,偏挑本姑娘惹,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下手重。”边说边打,哦,不,是打踹踢兼摔,所有能做的,她全都做尽了。 最后的最后,所有人全都看傻了眼,直到歹徒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向警方求救时,众人才有了意识…… 铁青着脸,文翼头一回如此生气,而且是前所未有过的震怒。 “你……”看见他回来,原本是很开心的,但她迎奔上前的步伐,却在见着他那难看神色后开始却步。 眸底满布着怒火,文翼没有开口也不想开口,只是冷冷的、恶狠狠的直瞪住柴雨婕。 沉默压迫得人难过,等待他的声音更是让人觉得快要窒息,最后,她决定放弃。 “你在气什么嘛?想说什么就说啊,干嘛这样冷冷的瞪人?这样很恐怖耶!”她是很常惹他生气没错啦,当然也很常看到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但像现在这样……老实说,还真是第一回。 “你下午做了什么?”原本,现在这时候,该是他跟她谈论婚事的时候,可早前拿到手的晚报头条,却教他震惊且愤怒。 “没有啊,去逛超市而已……”真的,她真的只有做这桩事。 “逛超市能逛到上晚报?”他声音很冷,神色更是阴森可怕。 “啊?什么?”大眼里布满着迷惑,柴雨婕纳闷的偏头望人。 “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什么?”甩出那份被揉捏到几不成形的晚报,文翼素有的冷静理智、温文尔雅,早已不复存在。 “人家拿的是枪,你呢?你有什么?就这样赤手空拳的跟人打,你该死的到底懂不懂‘危险’两字怎么写?!”气,他真的很生气,气她竟是如此胆大妄为,气她竟是如此不在乎自身安全,更气……气自己为她的大胆莽撞而害怕! “哦――”原来他指的是这桩。“哎哟,那又没什么,你瞧我不是好好的吗?” “你!”气绝!文翼实在很想掐死她。“那是你这次运气好,但下次呢?下下次呢?你这冲动性子若是不改,终有一天会出事的,你到底懂不懂?” 而他,无法忍受她出事!是的,再也骗不了自己,他根本就非常在意她! 那套不适合理论,已被彻底尘封掩埋,他再也说服不了自己不该爱她……该死!就知道谈情说爱是桩麻烦! “呃……”他好激动哦! “你为什么老是要这么冲动?”抚着深皱的眉心,他真的为她感到头痛。 柴雨婕很专注的打量着他,然后她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发出欣喜的惊叫,而后迅速往前飞奔,跟着纵身一跃―― “后――你在担心我,对不对?”双手双脚都勾在他身上,她像无尾熊般的缠抱住他,而他就是她的亲亲尤加利树。 “你做什么?快放手!” 抓住她的手,他想隔开两人的距离,但柴雨婕哪肯让他如愿?反倒是更加用力的死搂住他不放。 “好高兴!你竟然会这么担心我?”亲亲亲,她开心的亲吻着他的脸颊。 “柴雨婕!你这是在做什么?”偏过头,他想闪躲,却是无处可躲,最终只能任她亲个高兴。 “表达我的感动啊!”身子往后倒去,她笑得好开怀。 “我还在生气,你看不懂吗?”板着脸,他俯视着她,双手却紧紧缠抱在她腰后,怕她一个不稳就会坠落地面。 “别气了嘛,我又没事。”交缠在他颈后的小手顽皮的卷着他的发尾。 “万一有事呢?”不肯被她的说词安抚,因为他仍是心有余悸。 没错,此刻她是没事,她是完好如初的在他眼前,他也知道她武功高强、身手不凡,但那并不代表他就能对她的冲动莽撞完全放心。 真惨!果真不该对她动心的,否则他何须为她这般提心吊胆?想来,她可真是他的天敌,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牵动他的情绪,唉。 “不会的啦!”好高兴哦,他是真的真的很担心她呢!唇边扬着幸福又甜蜜的笑,柴雨婕觉得自己就快乐晕了。 “不要只会说这句,我要你的保证。”那笑颜是如此甜美,引人渐渐失了心魂,他只能强装镇定。 “啊?保证?什么保证?”大眼眨了眨,眼珠子转了几转,最后终于想到了答案。“那我以后克制点就是了,这样可以了吗?” “不够!”摇摇头,文翼要更多保证。 “那你想我怎样?”看着他,柴雨婕等着他的下文。 “是不是我要你怎样,你都会乖乖听我的?”挑眉,他问。 “呃……”这样她很吃亏耶! “我只娶听话的女人。”他知道她在考虑,但他却不想让她考虑。 “好,那我听话。”放开交缠的双手,她举起双手发誓。 “你小心点!”抱紧她有些摇晃的身子,文翼实在担心她会摔下去。 “没事啦,我的脚很有力。”放开手,她的脚也还勾在他腰上啊!再说,他的手也抱住自己的腰,她何必担心会摔成肉泥? “你!”白她一眼,文翼着实对她没辙透了。“算了,懒得再跟你吵。下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真不想离开他的怀抱!所以,她没听他的,反而再度缠抱回去。 “结婚守则。” “啊?”他的话,教她瞠目也结舌。 “你没听错。”拍拍她的脸,他唤她回神,决意要跟她讲清楚说明白。 经过了那层亲密,这婚是一定非结不可,不单是为了对她负起责任,也是因为他已彻底明白自己的心。 不过,愿意娶她,却不代表他愿意继续忍受她的惊世骇俗。 正文 第十章生米都煮成熟饭,别想退货 瞪着那张“结婚守则”,柴雨婕的脑子是纠成一团的。 事实上,她根本是看呆了。 “这个……”她好为难的看着端坐在自己正对面的男人。 “怎样?”挑挑眉,文翼睨着她。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点啊?”她看得头晕也头痛。 “直嚷嚷着要嫁我的人可是你,现在不过是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 其实,他并不是想改变她,他知道她的原貌,也喜爱那样的她,但,她那过于冲动的性子真的该改一改了,否则往后他真不知还得为她担多少心。 “拜托,那么多不准,哪里只是‘小事’?”光是看到一堆不不不的,她就觉得快要疯了。 “呐,说爱我的人是谁?” “我啊。” “那,吵着要嫁我的人是谁?” “还是我啊!” “这不就结了?要嫁就得听话,这是你自己答应的,你总不会说话不算话吧?”移位到她跟前,文翼笑着轻拍她的头。 “我……”一时间,她竟找不出话反驳。 “要或不要,决定权在你手上,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把问题丢给她,他起身往自己房里走,准备好好的洗个澡,再出来听她的答案。 不过,他有把握,她终究会点头的,因为――她,爱他。 虽然他承认自己也爱她,不过他没打算那么快让她知道,就当是报报被纠缠恶整多年的仇吧! 噘着红唇,柴雨婕不满的看着那道离去背影,直到文翼终于消失在自己眼前之后,她才回头瞪着手上的那张纸。 啧――真想揉烂它,然后一把扔进垃圾桶里。 不准冲动、不准言行乖张、不准特立独行、不准再使小人之计、不准……拜托,现在是怎样啊,他是要跟她结婚,还是要跟她签合同? 虽然她是很欣赏他的个性啦,不过要她跟他同一个样?哈,哈哈,那叫痴人作梦!要她柴雨婕乖乖的安安分分?老天,那不只是为难了,还是很严重的虐待! 小手轻轻晃着,白纸在半空中飘飞,柴雨婕想了想,再仔细的想了想…… 管他的,先答应了再说,至于做不做得到嘛?嘿嘿,反正生米都煮成熟饭,想退货也由不得他了。 哇哈哈哈――跟他拼了啦! 一早,便让文翼给召来,边台生没想到会听见这般让人震惊的消息。 “你刚说什么?是我听错,还是你说错了?”边台生相当愕然,一时无法消化刚听见的事。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停下工作,文翼回视着好友,眸底有着淡淡喜悦色彩。“过一阵子,会有个婚礼,想请你做招待。” “谁?是谁的婚礼?”一时间,边台生仍无法回神。 “是我提的,你认为还能是谁的婚礼?”他向来是个迅速确实的人,一切既已说定,就没有拖延的必要。 再说,那夜的意外,他没做任何防护措施,相信她必然也没想到那一层,因此,为以防万一,这婚事还是及早举行为上。 “你的?”边台生双眼睁得更大,只差没把眼珠子给瞪掉了。 “对。”点头,文翼大方承认。 “跟谁?”心头有些沉甸甸,边台生不想听见熟悉的名字。 “除了柴雨婕,还能是谁?”他语气里有着无奈,却也透着些许宠爱。 “她?你不是不爱她?既然不爱,为何要娶?她是值得人疼爱珍宠的,你……”明知不该嫉妒,边台生却还是忍不住。 他曾以为自己做得来祝他们幸福,但此刻却仍是感受到椎心痛楚。说到底,原来一切都只是自欺欺人,他还是做不来诚心祝福。 搁下手中的笔,倚向厚实椅背,文翼静静盯望着好友,心里有着些许困惑及揣测。 是他看错了,抑或是―― “你喜欢她?” “我……”边台生险些冲出口,最后却还是打住了。 “多久了?”不用听见回答,光看着好友的神态,文翼便已看出了端倪。 四目相对,良久过后,边台生深深一叹。 这场爱恋本就注定会落空,因为佳人的心从未放在他身上过……站在好友的立场,他是该给予最真心的祝福。 “做招待是吧?知道了,我可以。那,没别的事,我先走了。”不让文翼有开口留人的机会,边台生非常迅速的退出这让他觉得沉闷的空间。 暂时,他需要独处,需要一个可以呼吸的角落。然后,他会试着献上诚心,祝福他们俩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