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陆天   第1章:陆天   赤金城,坐落于天南郡以北,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城市。   它的冬天格外寒冷,还未到冬至,雪已下了起来。可这并不影响它的繁华,赤金城商店林立,人声鼎沸,在这繁华的喧闹中,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小贩们的叫卖声,街上的行人们的嬉笑声,一切都更给人以惊叹。   可就在这繁华城市的某一座残破偏院中,陆天紧紧咬着嘴唇,双膝跪在地上,托着一块木板用小刀在上面一笔一笔地刻划,急促而又淡淡的白气从他嘴里喷出,迅速的凝结成霜花飘落在了地上。   当陆天艰难的刻画出最后一个“墓”字时,他的双手已经近乎将死,陆天用尽了全身力气勉强抬起右手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擦了擦头上汗珠,却触手冰冷,头发早已经冻得像铁一样坚硬。   母亲大人苏氏之墓!   陆天呆呆看着手中的木牌,青涩的脸上透出一种和他自身年龄不相符合的落寞与悲戚,嘴里反复呢喃:“母亲刚被葬在城外赤金山,此时天已经黑了,不能出城,只能等到明天一早再将它立在坟头。”   木屋内十分昏暗,陆天这时才感觉到身上透骨寒意,他想站起来,可膝盖以下却僵冷麻木,稍一动就针扎般的疼痛。   陆天右手紧紧抓住木牌,左手吃力的支撑着身体慢慢挪到床边,将灵牌放在枕边,这才拉过被子裹在身上,过了许久,他才感觉身上略暖和了点。   这是一间残破小院仅存的木屋,虽然窗户用薄木板钉得密密实实,但冷风仍从各处缝隙间透了进来,床角水缸中早已结了一层薄冰。   环顾周围,回想起这十几年的种种,陆天眼中略微有了一丝温暖,这间小屋虽然破旧寒冷,但母亲与自已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十五年来,无论自已在外面受了多大委屈,遭到多少唾骂白眼,但只要一回到这里心里就觉得无比踏实和心安。   在这间小屋里,母亲教会了自已识字、作画,给自已讲书中的许多故事,这一切仿佛还在眼前……想到这里,从不流泪的陆天,眼角湿润了。   屋子另一头的床铺现在只有几堆砖跺立在那里,显得十分突兀,床板在早上被陆天用家里仅存的小钱请人拆散,钉成了一副薄木棺材,与母亲长埋地下。   正对着床是一张长长的文案,上面供着一块涂有金漆的长生牌位,此时,牌位前香炉中从未停过的香火也自母亲去世那一刻熄灭了。   陆天盯着那个牌位,情不自禁握紧拳,眼中心中无不有一团无名火焰升腾起来……   “陆志远,你可知道母亲今日已经离世,十多年来,我们母子在赤金城中倍受歧视冷落,每日衣食不饱,家中财物早已典当一空,就算是这样,母亲每日还为你焚香祈福,希可你在哪里,在哪里……陆志远,我最亲爱的父亲大人,你可知道母亲死前连一副像样的棺木也没有!你抛弃妻子,你不是个男人!”陆天脸色一片悲色,他真想扑上去,将那块长生碑砸碎!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知道,母亲绝不会允许他这样做,纵然母亲离去了,陆天也不想让母亲伤心。   手上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肉中,鲜血顺着掌缘滴到木板上,冷风一次,渐渐凝结成晶莹的冰晶血珠。   陆天将手掌破处含在嘴里,眼眶再次微微泛红,此时掌心虽痛,却怎及心痛的万一?   良久,陆天长长吐了口气,努力让心情慢慢平复下来。他将放在枕边的木牌又拿起,平放在腿上,手指贴着木板一个字一个字地轻轻抚摸,“母亲!你为什么要骗我说父亲已经死去,如果他真的死了,你怎会整日看着长生牌位发呆?又怎会临死前指着那块长生牌位迟迟不肯合眼?您真当孩儿是傻子么?”   木板不会说话,死去的人也无法回答他,陆天目光渐渐黯淡下去。   当最后一丝天光也消失的时候,屋子里一下黑暗起来,陆天打着火绒点亮油灯,放在木桌上,看着跳动的灯火发呆。   慢慢的,木屋中似乎已经没有一点生气。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咯吱轻响,房门被推开了一点,一道银白色的影子闪了进来,紧跟进来的还有冷风,寒风吹得灯火忽忽闪动,陆天转过头,脸上才稍微有了点笑容,道:“阿银,过来。”   一条银色的大狗从门缝钻了进屋里,冲陆天使劲摇尾巴。不,不能称之为狗,仔细一看,应该是一只狼,一只银色的狼。   确实,阿银是一只狼,在十年前,陆天在赤金城外发现身受重伤的阿银,于是将它救回了家,从此,阿银就成了陆天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伙伴。   “阿银,进来关上门,别把灯吹灭了。”   银狼呜呜低吠两声,转过身子用脑袋顶着把门关上,回身两步跳到床上趴在陆天身边,头一拱,大脑袋钻到陆天怀中。   “阿银,不要顽皮,母亲看到又会说我……”话未落音,他怔了一下,随即叹息了一声,“唉,母亲……她已经辞世了,再也不会有人呵责我了……”   陆天抱住阿银,头贴着它脑袋,感受着它身体的温暖,轻轻挠抓它颈下软毛,喃喃自语:“阿银,现在我和你一样,从今往后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我们永远别分开,好吗?”   “呜呜呜……”阿银在他身下低声呜咽,也不知有没有听懂陆天在说些什么。   “阿银,母亲一直没有阂说过我的身世,每次问起,她都是说父亲仅仅是个很平凡的人,很早就已经死了,可我从来都不相信,如果父亲真的是一个平庸的人又怎么值得母亲这么牵挂?如果他真的死了,母亲为何总是为他祈祷?”   “母亲现在不在了,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呆下去了,今天在母亲坟前我就已经想好,明早我一定要离开赤金城,离开这个让人厌恶的城市,去赤金山上母亲坟旁搭个草棚,结庐守灵……我再也不想看人白眼了,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另眼瞧我……”   突然,被陆天抱在怀里的阿银蹲立起来,耳朵立了起来,警觉地看着门外。   “怎么了,阿银?”陆天惊奇地问,他侧耳听门外,却只听到呼啸的风声。   阿银呜呜叫了两声,从床上跳下,到门旁用爪子拔开一道缝,飞快地窜了出去。   陆天心中正奇怪,嘭!门一下子被人踢开,冷风一下子刮进来,床头残破书页乱翻,油灯一下灭了。   “臭小子,滚出来!”门外传来粗旷的声音,火把的光亮在风中忽明忽暗。   陆天借着光亮走出门外,见院子中有两人站在雪地里,脚踝深陷雪中。   这两人陆天都认得,个子高的是赤金城卫兵张化,个子矮点的姓邹,也是城卫兵,据说是赤金城一个副都统的亲戚。   “妈的,这冷天气要老子出来,真是晦气。”张化一开口,隔老远九到一股刺鼻的酒气。   老邹跺着脚,搓着手,对陆天嚷道:“小子,今天晚上你就滚他妈的蛋,这座宅子我们收回了。” 正文 第2章:初闻身世   第2章:初闻身世   陆天一愣,沉声道:“这又不是你们的宅子?凭什么你们收回?”   “问东问西,你小子找死是吧,这是你能问的?”老邹大声呵斥。   陆天胸中火气一下子蹿上心头,怒道:“我也是这赤金城的居民,在这里也住了十多年了,就算你们是城卫兵,你们凭什么赶我走?再说,我可是你们城主大人的远戚!”   张化呵呵干笑两声,细小的三角眼中透着鄙夷,他指着陆天的脸厉声喝道:“什么城主远戚?哪位城主?我们可不认识。”   一旁的老邹也怪笑道:“他说的自然是前任城主汤大人啊。当初汤大人见他们可怜,才收容他们,随便给了他们一个安身之所,让他们有一口饭吃罢了,现在还真当自已是东西了?嘿嘿,如今你死鬼老娘没了,你小子也早点滚蛋,这院子我们自然要收回。”   这等小人最是可恨,陆天愤怒的咬着牙,如不是母亲在世时总在嘱咐他遇事要隐忍,陆天这时非扑上去打他二人几拳不可,他涨红着脸,咬牙道:“好,不用多说,等收拾好母亲遗物,我明天一早就走。”   “收拾东西?这里现在可没你的东西。”老邹嘿嘿的笑着。   张化站在一旁大声叫道:“他娘的,冷死老子了,和这小杂种多说什么?拿了东西,直接赶走完事。”两步上来,一把拽住陆天衣领,将他提了起来。   陆天用力一挣,却挣不脱,他怒不可遏,大喊:“你才是杂种!放我下来!”伸手使劲去掰张化抓着他衣领的手,奈何他身量瘦小,平时营养又不足,那有力气掰得开?急怒之下,陆天抬脚冲着张化胸腹踢过去。   张化个子高大,只将手一撑,陆天就踢了个空。   老邹在一旁看得好笑,“这小子皮白肉嫩的,没想到挺凶悍,张化,你行不行啊?”   张化勃然大怒,骂了一声,“啪”地一巴掌扇在陆天脸上,他人高身壮,这一巴掌又是含怒而发,力气十分大,打得陆天眼中乱晃。   耳中就听老邹说,“别把他打死了,东西我们还没拿到手,万一大人怪罪下来,我们可吃罪不起。”   陆天顿时明白了,原来他们是来找什么东西的!同时心里十分疑惑,自己和母亲一贫如洗,能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牵挂?   陆天给张化抓住,心中大急,双脚乱踢,想挣出张化的大手,猛地脑后又被狠狠打了一下,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耳门嗡嗡作响,全身一下子没了力气。   迷迷糊糊中,陆天感觉自已衣领被张化拎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向着小屋走去,张化的声音不住抱怨:“真他娘的晦气,信了你这老东西的话,大雪天不窝在屋子里喝酒吃狗肉,跑来料理这小子,我就不信,那娘们能有值得大人看上的东西。”   老邹跟在后面,接口道:“嘿嘿,就算没大人要的那件东西,我们也可以小发一笔的,你或许不知道,那天我二伯酒后说漏了嘴,这死鬼娘们以前可是富家小姐,因犯了家法才偷跑出来托庇在咱们赤金城中,你想想,既然是富家小姐,当初她从家中逃出,这首饰宝贝能带得少么……嘿嘿,等到明天再来,人多眼杂怎么好下手?”   张化手一抖,惊问道:“哪家的富家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模样?嘿,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呀!对了,既然这样,咱们这样对付她们,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就听老邹得意的声音说道:“嘿嘿……你怕什么?当初那娘们偏偏喜欢上一个歪门邪道,还生下了这小杂种,十几年前……”说到这里老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闭嘴,四周望了一下才小声继续道:“你不用管其他,安一万个心好了,现在那娘们也死了,至于这孽种么,等东西拿到手,就算杀了,也不会有人理会……”   张化“咝”地倒吸口凉气,指了指天上,道:“老邹,你该不会指的是当年的那些人吧?嘶,还真没看出来啊。不说了,这事别再说了,我们可沾惹不起。还是早点办完事回去喝酒。”   老邹嘿嘿一笑,道:“都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恐怕那些余孽也死完了。我们私下说说倒也无所谓。说得对,赶快办完事,我们好回去继续喝酒吃肉,妈的,这外面真的冷死了。”   张化吁了口气,点了点头,说:“这样我就放心了……咱们得说好,除了大人点名要的东西,找到什么其他值钱东西,一人一半,我这个月酒钱还没着落……”   “行,没问题。”老邹笑呵呵道,但眼里却闪过一丝异色。   陆天此刻头昏眼黑,但那两人对话他却一字不漏地听到耳中,闻言心神激荡,他没想到第一次听到自己身世的消息竟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时间忘记了挣扎。   自己的母亲居然是富家小姐?可又是哪家的?自己的父亲是那些人,那些人又指的是哪些人?这些张化和老邹都没提,这让陆天心里十分的迷惑。还有,他们究竟要找什么东西?   陆天思绪起伏之际,听到“吱呀”声响,木屋被打开,寒风呼地直卷过来。   陆天受冷风一激,人顿时警醒过来,刚刚睁开眼,就听张化骂骂咧咧道:“小杂种,先在一边呆着,等老子把东西拿了再收拾你!”随后脖子一紧,身子腾空而起,人飞了出去。   火把光亮中,陆天眼睁睁地看着自已朝着木屋一角的那个大水缸直冲过去,他没来得及呼叫,脑袋就“嘭”地撞在水缸上,水缸顿时破碎,水花四溅,并很快的形成了冰晶,而陆天只感觉额前剧痛,眼睛一黑,人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一大片鲜红在血水在地上晕染开来,转瞬间又结为红色冰晶……   老邹站在木屋上,双手笼在袖中,不满道:“东西没找到,先别弄死了……”   张化讪讪说:“失误,失误。”说着走向陆天,查看了一下,“暂时还死不了。”   老邹不耐烦地说:“那找东西吧。” 正文 第3章:杀人(1)   第3章:杀人(1)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雪花飘进了木屋,地上殷红的血迹没一会儿就被掩盖起来。   陆天伏在地上一动不动,雪花落在他脸上、身上,渐渐堆积了起来。   陆天感觉自已灵魂飘飘荡荡飞快地向下沉去,如堕深渊,无边无尽的黑暗正在一点点将他吞噬。   我要死了吗?   “不,我不能死,绝不能让那两个恶贼得逞!”陆天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十几年来陆天与母亲相依为命,他一想到此时那两名恶棍正在自已家中肆意掠夺母亲的财物,心中急不可遏,加之突然听闻自己身世信息,生出期冀,心神剧烈振荡起来。   忽然,黑暗中出现一点亮光,渐渐亮光汇聚起来,越来越多,只一会儿眼前都是一团团白色的光。   光团转瞬聚拢起来,变成一张慈祥的脸,陆天看着这张脸,张了张嘴可是发不出一丁点声音。这是母亲的脸啊。陆天感觉母亲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他却丝毫听不见,陆天大急。   受这一激,陆天眼皮一阵跳动,眼睛一下子睁了开。幻象立马消失无影无踪。   望了望门外挂着的两个气死风灯被风吹得呼呼直晃,昏黄的光亮中,漫天雪花飞舞,纷纷扬扬落了下来,一大片鹅毛大小的雪片飘了下来,贴在他额头上,凉嗖嗖的。   我还活着!   陆天大口喘着气,刚才的景象就像真的一样,让他再次想起了他的母亲。   呜呜……耳边传来呼呼的喘息声,一张毛茸茸的大嘴在他眼前呼出一团白雾,一片腥红的大舌头贴着他面颊舔了过来,尖利齿牙在眼前乱晃,把陆天吓了一跳。   他身子艰难的扭动,转过头,却看到是阿银紧紧贴着他的身体趴在雪地里,用舌头一下下舔他的脸。   阿银看到陆天醒转过来,极为兴奋,呜呜低鸣,尾巴不停摇动。   “阿银!”陆天又惊又喜,伸手紧紧抱住阿银,他身子一动,身上积雪簌簌落下,这时看到衣服折皱处的积雪竟已经有半指深了,陆天暗暗心惊,自已倒在雪中这么长时间,如果不是母亲做的棉袍厚实,还有阿银一直依偎在身边给自已取暖,只怕早就冻僵了。   “是你救了我,阿银。”陆天摸摸阿银的颈毛,把脸贴在它毛茸茸脑袋上,阿银低叫了一声,从陆天怀中挣脱出来,一口咬着陆天的衣袖就往后拉。   陆天一愣,随即会意过来,“嗯,是要起身活动活动血脉,不然腿就冻残了。”他的腿此时已经没什么知觉,借着阿银往后拉的力气,他一手撑着地,慢慢蹲身起来。   身体的动作牵扯到额头上的伤口,钻心的痛,这痛楚让他感觉心中有团火在燃烧!   陆天从地上抓起一团雪,捂在伤口上,眼睛紧盯着乱七八糟的木屋。他呆住了。屋内就像被洪水冲洗过一般,母亲盛放衣物的柜子四散;床上书籍扔得到处都是;自已给母亲刻制的墓碑和父亲的长生牌位此刻正浸泡在污水之中。   本就残破的木屋,如今更是残破不堪,四处漏风,雪花不断地飘进来。   陆天眼睛一下子红了,发狂般冲到水中拾起两块牌位,把他们紧紧抱在怀里,“欺人太甚!恶贼……今日有你无我!”   “母亲的遗物决不能落在他们手上!”   陆天全身的血一下子涌到头上,他怒吼一声,伸手入怀握住一把短刀,转身冲出屋子。   深夜中看不清道路,积雪仍厚,陆天跌跌撞撞几次摔倒,他哼也不哼一声。   张化的家在城卫兵兵营附近,自已去不了,不过老邹居处的地方离这不远,陆天还是找得到的,他一口气冲到老邹住的院子外。   屋内灯光通明,一阵酒气从窗口飘了出来。里面赫然有六个人。张化和老邹都在其中。   “来,张兄弟,喝,喝酒……”   “啪”酒杯砸在桌子上,只听张化粗声粗气地骂道:“你这老家伙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转的什么花花心思,大人要的东西你是拿到手了,功劳也领了,可那些衣被要来有个屁用,拿去典当也值不了几分银子,我可说好,那根簪子,可这怎么个算法咱们得一五一十算清楚……真他妈倒八辈子血霉,还什么富家小姐,只有一根破簪子。”   透过门缝,陆天瞧见了桌子旁的那根古朴簪子!   “簪子被他们抢去了!”那是母亲唯一没有典当的饰物,陆天多次夜半醒来见到母亲抚摸着簪子神态痴迷,他心中一直认定那是父亲留给母亲的信物。   “张兄,老邹,大人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跟哥儿几个说道说道啊,也让我们见识见识。”另外的四个城卫兵大笑着。   “李穆,去去去,这是你小子该问道的?”老邹笑骂道,“来喝酒,喝酒。”   陆天也不笨,看到里面有六个人,头脑也没完全发热的冲进去索要簪子。   “该怎么办?母亲的簪子我一定要拿回来!”   “等,我只有等,等他们完全喝醉了,或者其他人离开,我才有机会。”陆天眼里闪过寒光,年少的他,已然动了杀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天都感觉神智快模糊不清了,那李穆四人终于酒饱饭足准备离开了。   陆天缩了缩身子,提了提神,默默地注视着李穆四人离开。   “强盗,还我东西!”陆天猛地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此时,那簪子正拿在老邹手中,油灯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茫。   “啧啧,你这小杂种还真是命大,那样独不了。”老邹手掌一翻,收起簪子,起身走到陆天面前。   “把东西还给我!”陆天瞪着血红的眼睛怒道。   老邹脸色一变,低喝道:“你以为大声叫就有人听到吗?就算有人听到又怎样?我还不信今天有人救的了你。”   陆天狠狠盯着老邹,眼睛里似在喷火,恨不得生啖其肉。   “罗嗦什么?打断他两条腿,看他还敢找来。”张化坐在酒桌旁灌了一大口酒,嚷道。   老邹阴沉着脸,向前抢了两步,转身冷冷说道:“不用,直接干掉这小杂种,免留后患。”   陆天虽怒急,却不失理智,回头看了一眼,看到这老邹已经将门口挡住,心中暗叫要遭,此时他已经被困在屋内。   不过陆天却不急,再进来之前他早就想到应对办法,嘴角一丝残酷的笑容浮现了出来。   张化站起身,朝陆天走了过来,“老子正好不爽,就拿你开刀。”   陆天一步步退后,到了火炉边。让人感觉他是在惊恐,害怕。   “这样细皮嫩肉的,杀了可惜,不如卖给别人做男宠,说不定比那破簪子值钱。”张化裂嘴笑道。   “哼,杀了干净,不要图几个破钱生出事端。”老邹骂了一句,也逼了上来。   陆天已紧靠着火炉,他手指触到一片滚烫,飞快地转身抄起火炉上的水壶,手一挥,壶中热水朝两人淋了过去。   “小子,找死!”那两人大惊,急忙用袖子护住头脸向旁边闪避。   趁现在!   陆天看准时机,从怀里抄出短刀冲张化直刺过去。 正文 第4章:杀人(2)   第4章:杀人(2)   唰地一声,锋利的短刀划破张化衣襟,张化匆忙中身子一转,让了过去,转身抬腿狠狠地踢到陆天胸口。   “噗!”这一下又快又狠,陆天只觉五腑六脏都抽搐起来,逆血上涌,吐了一大口血。   “他吗的!”张化脸上红通通地,额上起了个燎泡,痛得脸皮直抽,肚子上一道长长的破口,隐隐有血渗了出来。   可惜,差一点点……陆天受此重击,心中反而一下子冷静下来,他用袖子擦去嘴角血迹,挣扎着靠着门坐了起来。   张化把袖子一挽,大步走过来,“今天不把你活剐了,老子不姓张!”说着狞笑着抬起脚冲着陆天脑袋直踏下去。   就在此时,一道银色影子从门外窜了进来,猛地撞在张化腰上。   “啊……呀……”这一撞力气十分大,直接把张化撞翻在地,他脑袋狠狠地磕在酒桌桌腿上,轰地一下,酒桌翻倒,上面的碗碟全扣在张化头上。而旁边的一只精美花瓶也随之破碎。   “小畜生!我的折枝花纹瓷瓶!”老邹在一旁跳了起来,心痛地看着满地花瓶碎片。   “阿银!”陆天大喜叫道,刚刚冲进来挡了他必死一腿的正是阿银!   阿银紧紧咬着张化小腿,鼻腔中发出巨大的咆哮声!   “该死的畜生!”张化痛极,挥拳猛击在阿银头上。阿银本想躲开,奈何这张化也是练过武,身子灵活,硬是击中了阿银。   鲜血从阿银鼻子里流了出来,它却依旧死死咬着张化,发狂般向后一拖。   “啊!”这一下像是要把肉逗裂下来,张化痛得大吼一声,再次挥拳砸向阿银。   阿银紧紧咬着就是不松口。   “吼!”看到阿银被打,陆天觉得浑身的血都像要燃烧起来,他连滚带爬冲了过去,一把紧紧抱着张化手臂,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啊!”张化痛得惨号一声,他大声喊道,“c,老邹你他妈站在那干嘛?倒是快过来帮忙。”   老邹像是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撑着半垮的桌子,身子抵在墙上,连连摇头。老邹只是靠关系进的城卫兵,在里面混饭吃的,何时见过这场面?早就被吓着了。   “小杂种,操你大爷的,老子一定不会让你痛快死去。”张化气急,一巴掌刮在陆天脸上。   这一掌正打在陆天耳门上,他眼中金星乱晃,牙根一松,人一下子坐在地上。   “小爷c你祖宗的,给小爷去死。”陆天眼鼻处全是鲜血,他狠狠吐了口血沫,一跃而起,不要命扑向张化。   张化下意识一挡,哪知陆天突然身子一矮,挡了个空,正要收回手去抓陆天,忽觉得心口一痛,低头一看,一把短刀正插在胸口上,只留个刀柄握在陆天手中。   张化全身气力一下子全都抽空,手停半空中,对着虚空抓了两下,又无力垂下。   “小……杂……你”他喉咙里“格格”地响,脸上每一根肌肉都在跳动,鼻孔渐渐扩张,张大了嘴,眼睛瞳孔慢慢的放大。   陆天瞪着张化,费劲地喘息着,猛地从张化胸口拔出短刀,只听“噗”地一下,血像箭一样从张化心口上直喷出来,溅了他一身一脸。可陆天毫无感觉,反而伸出了舌头,舔了舔嘴边的鲜血。   张化闷地胸口中的一股气吐了出来,大喊一声,腿一弹,再也没有动静了。   陆天能杀死张化,实在是运气,张化本就喝醉了,手里也没武器,这才让本就重伤的陆天有机可趁。   “杀人了……杀……杀人了……”靠在墙边的老邹脸色苍白,无力地嘶叫,他双腿抖得厉害,想跑却迈不动腿。   陆天冷冷地看了老邹一眼,手撑在张化身上,深深吸了口气,胸腹间一阵剧痛,他以前曾读过一些经书,心知内脏已受重伤,短时间很难愈合了。   倒在血泊中的阿银身子不住,陆天心中悲恸,却咬着牙不过去看它,奋力站了起来。   他因为身世的缘故受人嘲笑,与街市上半大的小孩不知打过多少架了,深知此时绝不能示弱。   “这血真他吗臭!不过饮仇人之血,快哉!”陆天再次舔了舔嘴角的鲜血,脸色铁青,持着尚挂着血珠的刀,指着老邹,“你说是吧,张爷?”   老邹不知是冷还是怕,牙直嗑碰,眼前这人脸上被鲜血污得不辨面目,浑身流趟的血水叫冷风一吹,已结为一层血色冰晶,挂在身上尤如铁衣血铠,望之如恶魔,怎不让他心惊胆战,惧道:“你……你不要过来,这……这是城守大人的意思,与……与小人无关啊……”   “与你无关?”陆天逼近一步。   “是城守苏太尉苏大人!他……他吩咐我们做的,让我们找一件的东西,其他的东西让我们自己看着办……”   “苏太尉?”陆天心里疑惑。   “究竟是什么东西?老实交代,不然,哼!”陆天感觉自己身子发冷,手上的刀也随之抖动起来,就在老邹脖颈前晃动。   血红的刀子乱晃,老邹努力把头朝后仰,脸上表情像苦瓜一样,“是一个黑匣子。”   陆天皱着眉头,他可不记得自己家里有什么黑匣子。   “那你们找到了?”   “找到了,在你们家床下那个暗格中找到的。”看到那把流着鲜血的短刀,老邹可不敢糊弄陆天。   “那黑匣子现在在何处?”陆天追问道。   “小的小的已经交给了苏大人了。”老邹表情惧怕的看着陆天,生怕陆天一怒把他给砍了。   “好,黑匣子事情先不谈,你先告诉我,我母亲是哪家的富家小姐?咳咳”陆天咳嗽了两下,胸腹间越来越痛,身子也一阵阵发冷,恐怕伤势就要发作,好在现在吓住了老邹,让他不敢造次。但时间无多,他赶紧问:“还有,我父亲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他迷惑了十多年,期待了十多年的答案,眼见呼之欲出,陆天的心一下子纠了起来。   老邹一呆,他眼中有些茫然,“我也是听说的,呃,我是听我二伯,他酒后说漏了嘴,我才知道你母亲是个富家小姐,其他的,小人真的不知道啊……至于你父亲,小的更是不清楚,传言你父亲是天道宗的弟子,可十五年前仙道大战,你父亲身在的天道宗被灭,之后天道宗消失匿迹,这个小人只听到些传闻,小人实是不知啊……”   陆天心中失望,气力一弱,再也支撑不住,打了个踉跄。   在不自觉捂住胸口的一刻,陆天瞟见老邹眼中突然闪过一丝惊疑,心中警觉,暗道不妙,他短刀直指着老邹心口,“东西全部还我,就饶了你。”   这时他胸口剧痛,呼吸不畅,连话也不敢多说,他自知再无一拼之力,如是让老邹回过神来,与他纠缠,小命说不定就交代在这里了。   老邹眼睛盯着陆天,又转脸张化血淋淋的尸体一眼,手指着屋角一个包裹,“其他东西都在那里了。”   “还有簪子!”陆天厉声道。   老邹伸手递出攥在手里的那根古朴簪子。   陆天不动神色,伸手去接,哪知他捏着簪子的一头一拉,竟然没有从老邹手里拽出来,簪子握在老邹手里没有松开。   陆天恶狠狠地瞪了老邹一眼,再一拉,才拿回簪子。   他从屋角拾起包袱,也不打开来检查,转身就走。   到门口时,他正想俯身抱起阿银,不想牵动伤势,腿一软,扑倒在地上。   “不好!” 正文 第5章:杀人(3)   第5章:杀人(3)   陆天心中刚刚闪过这个念头,耳中就听脚步急响,他唉了口气,转头就见老邹气急败坏地拎着一张长椅走了过来。   这老邹见机倒快!   “妈的,小杂种,差点真让你骗到了。”   不容多想,陆天奋力向旁边挪开,只听“啪”地声响,一把椅子砸在地上,椅脚断了两根。   陆天此时体力全无,就势在地上一滚,迎着老邹过来的方向,手一拽,用力抱住老邹的腿,“呀!”老邹叫了一声,腿一软,被拉得向地上倒去,两人扭打着,一阵缠纠之后,再也没有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陆天喘息着从地上挣扎着起来,举起手上的那只古朴玉簪,用袖子轻轻擦拭干净,放在怀中,然后把伏倒在地上的老邹身体翻动,从他腰间拔出短刀,看着刀上往下滴落的鲜血,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   陆天转身到正屋,抱着微微喘息的阿银,眼眶一下子红了。   忽然,一阵阵脚步声从院外传了进来。   接着。   “快,快,全部围起来。”   是李穆的声音。陆天暗叫糟糕!陆天疑惑,李穆不是离开了,怎么会又回来了?   “张化,邹良二人背叛苏大人,苏大人有令,进去格杀勿论,不听他们任何解释。”这时,另外一个声音响起,看来是个领队。   “遵命,侍卫长大人。”李穆等人应命,强行撞开院门,冲了进去。   “怎么办?怎么办?”陆天眼里一片死寂,重伤的他,被李穆等人看到,绝对难逃一死。同时他也算明白,看来是哪苏大人想要灭口,可没想到阴差阳错,让自己知晓了。   突然,阿银从地上爬起来,咬着陆天的衣角直往后拖。   “阿银,看来我们要葬生在这里了,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阿银呜呜低鸣,仍然是不松口。   看到阿银的表情,陆天心中一动,“你有办法离开?”银狼摇摇尾巴,拖得更带劲了。   陆天拖着重伤的身子,将信将疑跟着银狼走了两步,银狼松开嘴,艰难的窜了出去,陆天紧跟上去。   那是院落的一角,杂草丛生,银狼停在一处墙角跟处低叫两声,陆天跑过去,见到那处草石杂乱,他低拔开枯草,现出一个小洞。   狗洞?   陆天一愣,想也不想伏身爬了进去。   一墙之隔是一个废弃的院子,陆天和银狼赶忙从这废弃的院子出口向着城门方向逃去。   这时,李穆等人也冲进了房屋内。可眼前的一切,让他们这些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兵士都有种呕吐的感觉。   李穆赶忙出门,道:“侍卫长大人,张化和老邹已经被人杀了。”   那个侍卫长身着米蓝色战甲,偷窥下的眉头一皱,喝道:“你们四个不是刚从这里离开?怎么转眼功夫他们二人就被杀了?”哗啦啦,数十人迅速的将李穆四人团团围住。   李穆几人看着阵势,脸色惨白,连忙解释道:“大人饶命,小的四人真的是刚从这里离开,不到十分钟。”   “不到十分钟?这么说,人还没走远。”那侍卫长立马下令道:“给我搜,一点蛛丝马迹都别放过。”   “是!”除了李穆四人,其他人快速的在房里搜索着。   “大人,我们在后院墙角发现一个狗洞。”   “带我过去看看,呵,狗洞?居然钻狗洞逃跑。”那侍卫长冷笑。   “大人,您看,这杂草痕迹还是新的,那人确实没走远。”李穆赶快献媚道。   “恩,这次留你四人小命,下不为例,其他人赶快分头去追。这人肯定受伤不轻。记着,宁杀错,莫放过!还有,这事不得张扬。”   “是!”随着侍卫长发话,周围的数十人有序的分成四股,向着赤金城的四个城门方向追去。而那侍卫长,选择了一个方向,轻身飞起,连续跳跃几下,已经率先消失在了众人视线内。   “苏三大人不愧是天级高手,不知我们何时才能达到那个层次?”原来这名侍卫叫做苏三。   天级,也就是武林中人说的先天境界。   “别想了,侍卫长大人再进一个层次,就能达到进入上仙修炼的水准了,岂是我们能比的?”   “不过,想要突破天级,成就上仙水准,太难太难了。”先天境界容易达到,勤加苦练便能达到,而要突破先天这还要看个人的悟性,天赋。   几人沉默了,上仙,这是多么光耀的一个词。   此时的陆天已经逃出了东城门,虽然身受重伤,甚神志模糊不清,但他知道,现在他还没脱离危险,追兵随时可能到来。   “不能松懈,我要坚持,我不能死!”一股强大的求生欲望支撑着陆天,不让他倒下。   终于……   陆天看到了那连绵不绝,高耸入云,神秘异常的赤金山脉了……   赤金山脉范围很大,而且很高,一眼望不到尽头。大大小小的山头有近万个,里面飞禽走兽无数,越往深处越往中心数量越多,凶兽也越来越强大,甚至,有传说中能吞云架雾的妖兽。   “哼!”忽然,一声冷哼在陆天耳边响起。   陆天一惊,沙哑的声音:“谁?”   一个身穿米蓝色战甲的人正站在几十米外,冷冷的看着陆天,仿佛是看一个将死之人。   陆天暗呼糟糕,他认出了这人,正是刚刚在张良院子那兵痞的头领,那个苏太尉的手下,苏三。   “小子,你就是陆天吧?没想到张化二人是被你杀的!两个废物!”苏三几个闪身,几十米的距离,眨眼就来到了陆天身前,而他那冷冽的声音,让本就飘雪的天气,多了分肃杀之气。   “他们该死!你们更该死!”陆天现在真的绝望了,瞧见这苏三的身法,他就知道,苏三是一个高手,根本就不是自己所能抵抗的。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吗?陆天心里一片冰凉。   “呵。小子,这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谁强谁就能掌握命运。这是很简单的道理,懂吗?”接着苏三嘲弄道:“这一世你是没机会懂了。”   陆天心里苦笑,是啊,这个世界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没有实力,只能任人宰割。可是,我还有机会成为强者么?答案显而易见,没有,一丁点机会都没有,除非奇迹发生。   陆天自知逃生无望,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也不再强撑着,左手压着自己的胸口,右手将自己脸上的血迹用冰凉的雪水擦掉,整个人依靠在路旁的一棵树上。   “咳咳……”陆天不在强压伤势,这才知道他受了多么重的伤。而那苏三似乎也不急于动手,有趣的看着陆天。   “陆天,其实我很欣赏你,说实话,我还真想收你为徒。”苏三作为先天级高手,绝对有着收徒的资格。   “可你还是要杀我,对吗?”陆天看着苏三,平静的道。   “对,你必须死。这是大人的命令,我不能违抗。”苏三停顿了下,继续道:“不过在你死前,我可以免费回答你一个问题,仅此一个!”   “呵,你这是给我这个将死之人的怜悯么?”陆天自嘲着:“不过,我接受你的怜悯,我要知道我父亲是什么人?” 正文 第6章:死里逃生   第6章:死里逃生   苏三表情有些怪异,甚至十分敬佩的说道:“这不算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他,你父亲叫陆志远,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自从十六年前他突然出现在天唐国北郡天道宗,天道宗就从一五流势力摇身一变,成为了这天唐国第二势力。甚至,隐隐约要超过天唐国第一大势力上清剑宗。”   “天道宗和上清剑宗都是修仙门派?”对于修仙,陆天并不陌生,在母亲给他讲的故事里,许多都是关于修仙的。   或许,母亲也是听父亲说的吧。陆天暗想。   “对,也不对,准确的说,他们是修真门派。”苏三语气里带着几分敬意,几分向往,几分炽热继续道:“在修真界,你父亲被尊称为玉面神龙,一把神龙剑无往而不利,不过,可惜啊可惜。”   苏三似乎不愿多说,眼里炽热的光芒隐藏,转而变得冰冷,道:“好了,不多说了,说了你也不明白,现在你该上路了。”   “等等。”   “怎么?你想求饶?”   陆天由于激动,伤势更加严重,嘴里再次溢出了鲜血,可陆天丝毫不在意,盯着苏三,陆天道:“我只想知道,我父亲是否还活着?”   苏三摇了摇头,道:“或许死了,或许没有,我们追查了十年,依旧没发现你父亲的消息,却在无意中发现了你们母子,进而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陆天听到这话,心神剧烈,原本重伤的他,居然散发出了一股强大无比的气势,让不远处的苏三都为之一震。   “那么说,我的母亲根本就不是得病死了?而是你们害死的?”陆天咬着牙,双手紧握,两眼通红的盯着苏三。   苏三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陆天的气势消散,脸色平静的道:“就算我们不动手,你母亲也活不了多久。”   “我要杀了你!”陆天听到这话,重伤的他居然以十分诡异的速度向着苏三袭去,而那把短刀更是刺向了苏三的咽喉。   似乎感受到了陆天的悲伤,愤怒,仇恨,阿银狂吼一声,也扑向了苏三。   苏三本就是天级高手,哪里会在乎陆天和阿银的攻击?   ‘噌‘一声,苏三腰间长剑出鞘,刷刷两剑,两道淡蓝色的剑光射出,一道向着陆天而去,一道向着银狼而去。   “碰!”剑光和陆天的短剑相接,陆天顿时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胸口一闷,呼吸都为之停顿。身子更是将身后的一颗碗口大叔撞断,嘴里再次狂喷了一口浓血。陆天这才知道,他和苏三的差距。   难道我连他随手一击都接不下来吗?我这次真的要死了吗?陆天悲哀的想到。   我不能死,一定不能死,我要报仇,我一定要成为绝世强者,为母亲报仇!强烈的求生欲望支撑着陆天的身体不让他倒下。   而另一道剑光,也精准的击在了阿银身上,‘啵’的一声,犹如被捅破的皮球,血花飞溅在空中,银狼悲鸣的被打飞,彻底没了声息,看样子已经死去。   “阿银!”陆天见到阿银鲜血四溅,怒极攻心,两眼一白,心神激荡,彻底的晕死了过去。   苏三摇了摇头,提着秋蓝色长剑,向着昏迷的陆天慢慢走去。嘴里还小声叹气道:“的确是一个好苗子,不过,那些大人们可不想别人知道东西被我们拿去了,所以你必须死。”   看到任务即将完成,苏三眼里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挥了挥秋蓝色长剑,苏三正要将其刺入陆天心脏时,这个时候,在一旁已经死去的阿银却睁开了眼睛,一对银色眼倪爆射出璀璨的光芒,让整个白色世界多了一分银色。   苏三的所有动作戛然而止。   庞大的力量硬生生的将四周的雪挤开,露出了下面略带黑色的土壤,非常可怕的压力充斥着四周,感受着这压力,苏三的眼睛爆射出精光,注视著一个不远处,一个身形渐渐的浮现。   一只狼,一条非常美丽狼,大大的眼睛透著无比冷冽的杀意,它的身体呈金银二色半透明晶体状,整个身子暴涨到了四米左右,头上隐隐可见有一只金色小角,整个身子就像一个完美的艺术品,但是在苏三眼中,他可不美,尤其是感受到银狼那爆炸般的力量,那极度恐怖的力量!   这力量肯定超过了先天级!   ‘嗷呜’一声嘹亮的狼吼从银狼口中响起,强大的力量让空间都为之一震。无数的雪花被震飞,向着远方飘去。就连在十里外的赤金城,无数人都听到了这声狼吼!   苏三骇然!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此时的银狼身影一闪,似跨越了空间般,瞬间出现在陆天身前,嘴里居然喷出了三道罡气,向着苏三射去。   苏三再次大骇,他没想到银狼此时实力居然增加了这么多!赶忙身形一晃,三个身影凭空出现,向着三个方向逃逸而去,但那朝着他袭来的三道罡气也突然改变方向,分别朝着三个飞驰的苏三袭去。   其中两道罡气在幻身消失之际也瞬间不见踪影,但最后一道依然朝着苏三真身追去,眼见逃之不脱,苏三面色再也不能平静,而是突现狞挣,大手一挥,一道爆裂的剑芒突然秋蓝色长剑中发出,呼啸着朝着身后紧追不舍的罡气撞去。   只听“轰”声巨响,苏三被冲击力直接抛上天际,更在虚空中喷出一道血线,虽然苏三是先天级高手,但袭击的变异银狼此时明显比他高出一个境界,如此硬碰之下,苏三立刻负伤!   “嗷!”银狼再次狂吼一声,身上居然发出了淡金色光芒,气势比之刚刚还要强三分。   冷冷的看着苏三,银狼再次发动进攻。   “该死的畜生,这究竟是什么玩意?”眼见四道罡气袭来,苏三心里大骂。他再也不敢停留,也顾不得杀陆天,打算跑路了。   可阿银可没打算放过他,阿银全身狼毛竖起,淡淡的金色不断地从他身体涌现,汇聚在了头顶上那个小小的金角上。   光芒越来越强,最后形成了一道金色的光刃,光刃周围隐隐可见空间扭曲。   苏三已经几个跳跃,出现在了几十米外,心里终于暗自松了口气。   忽然,他惊恐的发现,一道光刃出现在了自己胸口。   骇然!苏三连忙将手里的秋蓝色长剑汇聚在胸前,可惜,已经晚了,那光刃早已刺进了他的胸膛。   苏三,死亡!   在苏三死后不久,变异的阿银再也支撑不住,现出了他以前的模样……只不过银白色的皮毛不在那么鲜艳,精神十分萎靡,摇摇晃晃一头砸在了雪地里,昏死了过去。   碰!   天空依旧下着鹅毛般的大雪。   而整个世界也彻底的安静了下来。   要是陆天现在醒着,就会发现,离他不远处的阿银,身上有一团团雾气不断地汇聚,然后被阿银吸入体内,连带着不远处的陆天也被动吸收了少部分。   其实,这是阿银的本能,吸收天地灵气在疗伤。   当陆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柔软干燥的草床上,环视一下四周,这里一个山洞。   谁救了我?陆天心里十分疑惑。   银光一闪,阿银的身影出现在陆天身前,看到陆天醒来,阿银十分高兴,巨大的狼头不断在陆天身上摩擦,表现的十分亲昵。   陆天看到阿银没事,也很高兴,尤其是看到阿银那担忧的关心的而又喜悦的眼神,陆天心里一片温暖。   陆天站起来,慢慢的将这个山洞转了一圈,没发现其他人。 正文 第7章:紫色果子   第7章:紫色果子   “难道是阿银救得我?”陆天自嘲的笑着。   忽然,陆天发现阿银嘴里叼了一颗紫色的拇指大小的紫色果子,似乎要给他。   “给我吃的?”陆天疑惑。   “呜呜呜……”阿银使劲的摇着尾巴。   从阿银嘴里接过果子,陆天想也没想的吞了下去,吞下紫色果子的陆天感觉身子一阵阵颤栗,一股股热留在四肢流窜。过了大约两个时辰,才停止了战栗,陆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由迷茫到清晰,直到看到身旁的阿银时,眼神顿时亮了起来。   陆天发现此时自己身体的伤势居然出奇的好了不少!   经过这次的事情,陆天更能轻易的从阿银眼里读懂它的一些心思,比之当初能读懂有更进一步。这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   他们的心贴得更近了。   “谢谢你,阿银,我最亲的伙伴!你又救了我一次。”虽然不知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陆天敢肯定,这次死里逃生,肯定是阿银救了他。   陆天缓缓的抬了抬手臂,除了身体还是没什么力气外,便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了。他检查了浑身上下,那伤口都已经结疤了,而且一点都不疼了,陆天心里一片惊奇:“阿银,这种果子还有吗?”   阿银居然点点头,欢快地绕着陆天转了两圈。   随后几天,陆天都待在小山洞里,阿银每天都会出去叼些那紫色的果子回来,供陆天食用。刚开始,陆天每次服用果子后都会腹中一阵搅动,但是过后都会感觉全身一阵阵舒爽,舒服无比,他就一直坚持服用,直到到了第八次服用果子之后,陆天便再也没有什么疼痛的感觉了,这才开始享受这奇异的果子。从来没有尝到如此美味,这肯定是一种天地异果,也不知道阿银在哪里找到的!陆天心里一阵感叹。   每次吃着紫色果子,陆天都能感觉到一道道细小的紫色光芒化作光点在他地体内流转,欢快无比,充满了无限地生机。他的血肉、脏腑、骨骼,仿佛被输送进无尽的生命活力……   一个月后,陆天觉得自己的身体重来没有这么轻盈过,能够原地跳两米多高,精神也很饱满,力气也增长了很多,感觉好像能打倒一头牛。陆天毕竟年纪还小,以他的见识,自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肯定不会是坏事。   慢慢的,陆天的伤势终于好了。   这一天,阿银没有再出去找果子,而是早晨起来便示意陆天跟它走。陆天想了想,也该出去了,他在心里发誓:他一定要找出母亲的凶手;一定要找他父亲问清楚一切;他一定要成为一位绝世强者,这种命运被别人掌握的感觉,很不好很不好!   我命由我不由天,更别说让别人掌控!   经过这一个月,陆天慢慢感觉阿银与以前有些与众不同,近一个月来,阿银的表现更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想,自己的阿银居然是一只奇异的银狼!看来,阿银有着一定的秘密,可惜,阿银不能说话,陆天也不能完全懂阿银的意思。   闷在小山洞里一个月了,吃了就睡,睡了再吃的生活是陆天这十几年来过的最安心的日子,但陆天背负的东西可不允许他这样继续下去。陆天看到阿银的示意,什么也没问就跟上了。   阿银在前面引路,陆天紧紧在后面跟上,一个月的果子不是白吃的,走了大半天陆天也不觉得一丁点累。阿银好似一点儿也不急,晃悠悠的在前面带路。弯弯曲曲地走了三天三夜,都到赤金山脉的深处了,一人一狼才在一片茂密森林前的空地上停住了脚步。   阿银示意陆天在此地等一会儿,陆天只见阿银身上亮起一层银光,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陆天看得目瞪口呆,虽然知道阿银不再普通,可也没见到过阿银有这等本事。   就在陆天愣神的功夫,阿银有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嘴里叼了两颗紫色的果子,两只爪子上还各抓着一颗。这紫色小果大小只有这些天来吃的那紫色一小半大小,但果子上散发的气息和那紫色的果子相似。陆天接过果子,咬了一口,感觉美极了,比之紫色的果子的味道还要强烈,其余的也没有什么不同。难道这是那紫色果子的上品?陆天心里遐想。   一人一狼休息了一晚,便再次向着赤金山脉的深处而去。只见阿银周身泛起银光将陆天包裹在里面,便进入密林深处。   看着浑身散发着银光的阿银,陆天啧啧好奇,对阿银越来越好奇了,陆天很想弄清楚这一切。可是阿银又不会说话,双方交流太困难了,陆天想想也就没有付诸行动!   陆天紧紧地跟在阿银的后面,路上遇见了好些飞禽走兽,看上去凶猛异常,看得陆天暗暗心惊,但看到阿银那无所谓的样子,便把心放下了。果然,那些看上去凶猛异常的飞禽走兽看到阿银都匍匐在地,就像恭迎他们的君主一样,看得陆天一阵愕然。   “难道阿银最开始是生活在这里的?”陆天怀疑,阿银很可能就来自于这赤金山脉深处。   阿银如同一个王者回到了他的领地一般,威风极了,把陆天看得一愣一愣的。   随着深入,陆天更是看到了许多奇异凶兽,甚至见到了传说中的一些天地灵兽,比如�剑��U等。   看来这赤金山脉中不简单哪。陆天暗暗分析着。   再走了近一个月的时间,路上碰到了好些那种紫色果子,让陆天大饱口福,吃了个不亦乐乎。不过让陆天感到奇怪的是,那些凶兽,灵兽却对这种果子视而不见,不过现在可没人能给他解惑。   这一天,陆天终于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一个隐秘的山洞。山洞口有一层五彩的逛罩,想必应该是某种阵法,是阻止别人进入的。   “阿银,你就是带我来这里?”陆天看着那个山洞,疑惑的问道。   “呜呜呜。”阿银低声叫着,叫声中透着兴奋。   只见阿银缓慢地挥动爪子,渐渐地那狼爪划动的速度越来越快。以陆天如今的眼力根本就看不清楚阿银那狼爪划动的轨迹,只看见一团银色影子!忽地,山洞口泛起了一阵银光,与阿银在进入森林前的浑身泛起的银光一模一样。紧接着,阿银的身上也泛起了银光将陆天包裹在了里面,两股银光没有丝毫的抵触,一人一狼便在银光的包裹下进入了山洞。不过这一次阿银可没有上一次那么轻松了,它的神色萎靡至极。一进入山洞里,阿银便晕了过去,陆天如今的反应速度跟以前比,那可是天差地别,瞬间就将阿银接住。看着阿银一脸的疲色,陆天的心里酸酸的,他知道阿银是应该是为了把他带进来才如此消耗的。看着阿银,陆天一阵出神。 正文 第8章:太玄典   第8章:太玄典   在陆天眼里,阿银早已经不是一只狼,而是最好的伙伴。在陆天心中,没人能比得上阿银。   陆天将阿银放在了一出干燥的地上,然后环视了一下山洞,他准备去转一转,看看这山洞有什么奇异。   走过了一段漆黑的路程,渐渐的前方亮了起来。难道前面是山洞的另一边出口?陆天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待到亮处一看,陆天直觉晃眼,通道壁上镶满了夜明珠,一颗接着一颗。有的甚至有着拳头那般大!看着陆天目瞪口呆。   走了很久,陆天估摸了一下,恐怕有四五个时辰,这夜明珠通道终于走完了。不过此时呈现在陆天面前的是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陆天估摸了一下,那夜明珠恐怕有自己的头七八个那么大。   不过待陆天看到下面的情形时差点没叫出声,陆天看到了啥?   一堆堆泛着青光的白骨布满了整个通道,有人类的细小骨架,也有飞禽走兽的巨大骨架,整个空间根本就没有下脚的地方,让陆天惊出了一声冷汗,这么多白骨,看来这地方应该是大凶之地。   正当陆天想要后退的时候,一声狼鸣传来,沁人心脾,陆天听到这狼嗷声,心中的恐惧顿时被驱除了好多。他抬起头来看到阿银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眼中居然略带着鼓励,陆天心里一阵温暖,那恐惧来得快去得也快。   陆天迈出了第一步,那吱吱的声音听得陆天心里一阵发颤。   伴随着脚下的吱吱声走了好半天,阿银停了下来。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山谷,四周都是绝壁,在壁墙上有着几个石室,看上去像是人工开筑的,上面分别写着炼丹,炼器,阵法,藏宝,藏书,静修,煅体。此外还有一个山洞,上面并没有刻什么字迹,不过那洞口很是诡异,所有的光线到了那儿都如同被吞噬了一般。陆天直觉得那洞口很不一般。连阿银都畏惧的不敢靠近。   外面的白骨看来与那个黑色山洞有关。陆天暗自猜想。   待陆天打量完这个山谷后,毅然的向着藏书室而去。他敢肯定,这里是某位修真前辈的居住之地。只不过这位前辈许多年都没回来过了。只不过让陆天疑惑的是,阿银怎么会知道这里,而且还能开启洞口的阵法。   陆天进入了藏书室,抬头就看见了一颗泛着白光的珠子悬挂在藏书室的顶部,里面的所有的书都在白光的照耀范围之内。里面的空间很大,一排排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那书架根本就望不到尽头,看得陆天兴奋无比。陆天自幼爱读书,看完了家里的藏书,只是书太少了,陆天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弄得陆天很是郁闷。如今这里的书这么多,可把陆天给乐坏了。   陆天先是绕着书架转了两三圈,才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开始的时候,陆天还是非常认真仔细的一个字也不放过,不过在看到第三本的时候,他的眉头皱了起来,后来只见陆天抽书的速度越来越快,但是只是看了书的封面和前面的序言便放了下来。一个月的时间便在陆天这简单的抽书翻书动作中过去了,阿银每天会在早中晚各送两个青色过果子进来,看见陆天快速抽书翻书的样子也没有惊动他便退了出去。   这一天,翻完最后一本书,陆天郁闷了,这里的书除了少数的简单阵法和炼丹炼器的基础外,全部都是基础修炼功法,没有一本是完整的,更无语的是,这些功法全是关于炼体的。   可陆天十分向往飞天遁地,每每听到母亲讲述那些上仙的故事,陆天总会痴迷。而炼体虽然也能达到那种境界,可所花的时间太多太多。他,不相等。   “怎么会没有一本完整修炼秘法?”陆天气恼。   再次的将藏书室看完,陆逊一阵失望。   阿银似乎能体会到陆天的心情,低头蹭着陆天,呜呜的叫着。似乎在安慰陆天。   “阿银,我没事。”陆天摸了摸阿银的狼头,继续道:“这里的主人或许修炼的就是炼体吧,哎,可居然没有一本完整功法。”   似乎听懂了陆天的话,阿银咬着陆天的衣服,将他拖到了一个石壁前。   望着眼前的石壁,陆天露出了索,他可不认为阿银是无的放矢。   阿银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强烈的银光从他身体中冒出,慢慢的银光变为淡淡的金光,那些金光汇聚成一个复杂的光图。光图向着石壁砸去。   “难道……”看到阿银的动作,陆天眼睛一亮。   光图和石壁接触,并没有想象的爆炸声,而是光图慢慢的融合进了石壁,石壁光芒流转,也散发出了阵阵流光。   片刻后,一个小型的书架出现在陆天面前。   书架上只有一本书,金色的书!   陆天拿起那本书,整本书冰凉的感觉,也不知道这书是什么材质做成。   “太玄典!”三个大字浮现在陆天眼中。   陆天看着这太玄典,“常人修真积先天一气于身中,以吾人之神与此气配合炼养之,为时既久,则神气合为一体,长生久视可期矣……元神如何出?谓神识退则元神出,神识如何退,谓之静,一念不生之寂然不动为静。三昧伽跌,正身寂定,万缘放下,五识全空,一念不生,则可至虚极静笃境界。然人寿有限,遁此法炼之,尤若水中捞月,此乃寻常修真之法,而谁人可知,修真修仙最终不过修的是自身,身体才是最终之根本……”   “太玄典是炼体功法?”看到这里,陆天有点疑惑。   “人之身体奇经八脉,细微命脉成千上万,夫将它们按照太玄典一一贯通,汝可鸟瞰天地,可窥大道也!”   陆天向着后面翻去,果然,后面附录了十几页的基本经脉图,密密麻麻,岂止上万?   大的经脉可分:阳缒脉,阳维脉,阴维脉,阳翘脉。阴翘脉,带脉,任脉,冲脉,督脉,甚至天地二桥等……   而那细微的经脉,更是数不胜数。比如:阳翘脉当中就有着金门,阳交,馥郁,天毂,肩井,头维,阳本神,阳白,阳目窗,阳脑空,风府,云门,孔最,经渠,鱼际,少商……。   又犹如那督脉,里面又有着:曲骨,中极,关元,下脘,中脘,上脘,天突,任廉泉,承浆,大钟,水泉,任大赫,灵虚,箕门,涌泉,神封,地机,血海,腹通谷,步廊,神藏,俞府,复溜,阴陵泉等等……   而这些经脉中每一个又包含了数十到数百不等的微型命脉。   陆天苦笑,要将这些经脉贯通,恐怕没个千八百年,根本不可能办到。   陆天继续看下去,才慢慢看出了太玄典的特别之处!   那些经脉对应的功能作用都不尽相同,有些经脉是主攻,有的是主防,有的是主轻身,主疗伤恢复……。   这人体内的命脉成千上万,经脉贯通之后的功效不同,这里面就有一个顺序问题,每个人的想法追求不一样,则冲击经脉的顺序也不一样,有些人想要强大的攻击力,则会先冲击阳维脉这种攻击型的脉穴,有的喜欢飘逸的感觉,闪电般的身法,他就会选择冲击带脉,有的想要防御超强,则会选择任脉…… 正文 第9章:修炼失败   第9章:修炼失败   如何选择冲脉,这是个关键,关系到未来的成就,选择顺序不同,走的路线也就不同,可以说道路千万条,但最终都是殊途同归,不过想要将命脉全部贯通,这可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   按照陆天的猜测,这些大型的经脉或许好冲击贯通,而那些细微的命脉,恐怕不是那么简单能贯通的。   陆天仔细推敲了许久,终于明白母亲为何要让他认真读书,苦思学问了,或许,母亲早就预料到了自己要走上修真的道路吧。   抛弃杂念,陆天闭目养神,五心朝天,开始尝试着修炼太玄典。   太玄典总共分为初始、渐入、融开、小成、了悟、灭惊、知天、羽化,这八大境界,冲开任何一个经脉则进入了初始之境界,这其实比较简单容易的。   太玄典总纲:气运阴阳,生天地万物,而一气之源本来无物,无物即真空,道由心悟,灵源妙渗……   将总纲看完,陆天按照太玄典第一页的‘初始’口诀在心中回忆消化后,人也逐渐进入空明境界,根据自己刚刚的领悟开始将自己的心灵沉入其中。   天地万物由五行金木水火土而组成,天地灵气也是如此,太玄典就是通过吸收天地灵气对身体修炼强化过程,然后在身体里面形成一种区别于普通的真元。   别人吸收天地灵气,用修炼秘法直接转化为真元,存储在丹田之中,而修炼太玄典,则需要先通过天地灵气冲开经脉,进而再吸收天地之灵气化为真元,存储在各个经脉之中,最后才将真元灌注于丹田。   修炼太玄典花费的时间是普通修炼者的十倍以上!但是,太玄典也有它的好处,首先,它所产生的真元,纯度甚至坚韧度都是普通修真者真元的几倍甚至十几倍!其二,真元的储存量,修炼太玄典之人,每一个冲开的经脉也相当于一个小型的丹田,随着太玄典的层次提升,这些小型丹田的空间会越来越大,存储的真元也越来越多。可以想象,在和别人打斗之时,这要占多大的便宜?   清楚了太玄典的好处,陆天在理解了修炼最基本道理,修炼起来就简单了许多,依据太玄典‘初始’篇的口诀,将自己的魂魄精气神集中感悟天地灵气,渐渐的感觉到灵力的波动,用心神带动这个波动依照太玄典的心法周期流动就是所谓的修炼了!   陆天根据经脉来导引这股灵力的流动轨迹,可惜的是现在的经脉却如一贪死水,只是流露出少许灵气,让陆天郁闷不已,虽然陆天是第一次修炼,但他已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   五脏的变化最为明显,灵气每次所过后自己都能感觉五脏变的更加坚韧,生命力更加旺盛,这种感觉玄之又玄,言语很难准确描述。   但陆天却知道自己的身体真的发生了变化,耳朵能听的更远了,自己的皮肤能感觉到空气在流动,自己甚至能感觉到身体的脉搏的跳动声。经脉也在灵气的温养中不断地扩大,虽然扩大的速度可以忽略不计,但确确实实的是在扩大。   这样的发现令陆天欣喜若狂,他知道自己第一次的感悟成功了,修炼太玄典的人很少有第一次就成功的,而他陆天居然成了!据太玄典记载,没有任何基础的修真的要进入此境界快的一般要三年左右,最快的也要十天半月。   陆天就这样,静静地修炼。   再次睁开眼后,已经发现到了第二天午时了,但陆天一晚的修炼不但没感觉身体有任何不适,反觉得精神饱满,神清气爽,眼睛甚至能望到几十丈外的植物毛孔,陆天已经不再为自己身体的改变而惊讶了,修真的神秘之处已经让他开始相信任何事情都有发生的可能!   突然,陆天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不!怎么会这样?”   陆天悲哀的发现,刚刚那神奇的感觉突然之间消失夷尽,体内本来存在的细微真气也随之消失,精神也不在清爽,眼睛的视觉又恢复到了从前,他整个人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仿佛,昨晚就是做了一个梦。   可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太玄典,陆天知道,这绝对不是梦!一切都是真实的。   “为什么?”陆天激动了一会儿平静下来,看着手里的金色太玄典,十分的不解。   他已经感受到了修炼的神秘之处,可为什么自己修来的真气,真元突然之间什么都消失了?陆天怎么也想不通。   回想了很久,陆天只能将这原因归咎于太玄典。因为太玄典记载的最快也要十天半月才能领悟,才能修炼成功。自己第一次就成功了,可能只是自己所想罢了。   接下来,陆天每天都按照太玄典所记载的修炼方式修炼。   每一次修炼,陆天都有那种破开一切秘密,领悟修炼真谛的感受,可每一次醒来,一切都一如既往,仿佛一切都是空。   陆天饿了就吃些阿银找回来的紫果,其余的时间都在修炼太玄典。他就不信,他陆天修炼不成功。   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努力。   五天过去了。   十天过去了。   二十天过去了。   一个月过去了。   陆天睁开眼,他终于确定,不是太玄典的原因!他敢肯定,他绝对领悟了太玄典‘初始’篇的修炼真谛,但他就是找不出为什么他修炼出来的真气会自动消散!毫无道理的自动消散。根本无迹可寻。   陆天无奈的看着手里的金色太玄典,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拳头,十分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   阿银看到陆天现在的模样,在陆天身边‘呜呜’的叫着,似乎在安慰陆天。   “阿银,我没事,只是,我真的好不甘心,我不甘心啊!”陆天摸着阿银银色的毛发,苦笑着。   “呜呜……”阿银似乎听懂了陆天的话,呜呜的叫着,并叼了一个有着许多裂痕痕迹的玉石过来。   “这是什么?”陆天可不认为阿银是没事找事,他知道阿银十分聪明,叼一个玉石过来,肯定有它的用意。   忽然,陆天眼睛一亮,有两个字在他的脑中闪过:玉简!   “这是修真界所用的玉简?”陆天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陆天接过阿银嘴里的玉简,凝神屏气,集中精神向着玉简看去。   “轰”一声炸响在陆天脑子里响起,一段信息浮现在陆天脑海中。   这信息陆天敢肯定是洞府的主人留下来的,意思大约也就几点:一是说这个即将破碎的玉简是他无意中得到了,他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功法,但他肯定这功法不完整,叮嘱要修炼可要谨慎;二是说想要得到太玄典就必须得到洞府灵兽的认可,不然休想破开金光大阵!三是说如果有幸修炼了太玄典,那就成为他的记名弟子。 正文 第10章:无名功法   第10章:无名功法   “原来,阿银就是这洞府的守护灵兽。”陆天看着阿银恍然自语道,不过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对,若有所思的说:“唔,应该是阿银的祖先是这里的守护灵兽吧。可十年前阿银为什么会受重伤出现在赤金城外?”   这一点陆天想不通。   可能洞府的主人都没想到,陆天会和自己留下的守护灵兽后代成为亲密的伙伴,更实在得到信息玉简之前就已经得到了太玄典。   陆天望着手里那块仿佛轻轻一碰就要破碎的玉简,想着修炼太玄典的古怪情况,苦笑着:“前辈,恐怕我成为不了你的记名弟子了。”   感觉到肚子饿了,再次吃了几个果子,陆天看着手里的残破玉简。   “该不该修炼?”毕竟是不完整的功法,既然这个洞府的主人都叮嘱谨慎修炼,说明这功法修炼起来很危险,当然,从侧面来说,这功法肯定也有其独到之处。   “赌了!”陆天下了决心。   “神强志坚者可练此功。”精神探入玉简,九个血红色的大字深深的印入了陆天脑海里。看着这九个血红大字,陆天差点想放弃修炼此无名功法。可是,陆天咬了咬牙,还是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陆天自认为自己经受了这么多年的苦难,意志还算坚强。身体原来虽然不怎么好,但是前些日子吃了那些紫色的果子后,身体就一天好似一天,这些日子又天天吃那上品的的果子,自我感觉身体更有力量了,精神也更饱满了这也算得上身强了吧。   继续凝神看下去,陆天慢慢的发现这门功法主要是要练气强体,就和一本武林秘籍差不多。但是按照这本门功法练出来的气并不会储存在身体的某一个地方,而是用来淬炼身体的。随着往下看去,陆天惊喜的发现,这个功法太适合现在的他了!   因为陆天只是按照上面的功法路线开始修炼,只是默念了一遍功法口诀,体内便产生了一股气。陆天很快便感应到了气的存在,那股气并不是在丹田或经脉中产生的,而是从身体的各个部位产生,最终汇聚在一起在肌肉中运行。   陆天继续默念口诀,那股气每在体内循环一周,气的总量便增加很多。待九九八十一个循环过后,陆天按照书上的指示将这股气按照特殊的方式分为五股,分别散开到两手两脚还有心脏,其中散开到两手两脚的那四股气各自在左右臂和左右腿形成小循环,而心脏的那股气就在五脏六腑之间运行,也形成了一个小的循环,至此形成的五个小循环各不干涉,各自运行。随着时间的推移,循环次数的增加,这五股气渐渐减少,陆天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肉体强度正在快速地增强。   待体内产生的气体全部在小循环中被消耗完时,整整用去了三天的时间,不过效果非常的显著,陆天感觉自己现在的肉体强度比之前至少增加了十倍。   陆天让阿银找了块坚硬的金刚石,碰一拳,金刚石直接被陆天一拳击碎!这让陆天欣喜若狂。虽然不能修太玄典,不能飞天入地,但找到一个能修炼的秘法也不错。   陆天疑惑了,这无名功法上不是说气很难产生吗?为何自己只是默念功法口诀,气就这样自然而然的产生了?难道是因为自己近来吃的那些紫色果子的原因吗?   其实这还真被陆天给猜对了,在很久前,这无名功法可是修真界公认的一本奇书,只不过很少有人能够修炼,后来慢慢的这部奇功就失传了。首先,要产生气,起码要花数十年甚至上百年!想象一下,花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一如既往的毫无意义的修炼就不是任何人能坚持的下去的。有人要说了,那些修真者哪个一闭关不是几十年上百年,但是这根本是不一样的。修真者闭关时已经不是平常的肉体凡胎了,他们都是修为达到了一定的高度后,有了很强的基础后才能坚持那么多年。修炼无名功法则不一样,修炼者必须是毫无修为者,让一个毫无基础的人枯燥的坚持这么多年,这并不是很容易能做到的,因此,数十万年修炼此功法成功者无一不是大智慧大意志者。   所以,要修炼此功法必须‘神强志坚’,满足于三个条件:一,没有修炼过任何其他功法,二,必须能修炼出气,三,坚持不懈,持之以恒。   这条件太苛刻了。所以导致这功法最后失传了。也不知道这洞府的主人是怎么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   而陆天能一下子就修炼成功,跟他这些天吃的那些果子有着很大的关系。那紫色的果子名为天厄元果,根本不是吸收普通的天地灵气生长而成,而是吸收的一种特殊的天地灵气―天厄元气。   何谓天厄元气?天厄元气是天地间的一种特殊的灵气,它是世间的生物死了之后散发到天地间的精华。   天厄元气的一个重要特点便是隐蔽性非常的强,它隐藏成千上万种天地灵气之间,很难被察觉,而且驳杂不堪。一般的修真者或者妖兽根本军收不了天地元气,他们根本不能感受到天厄元气的存在。即使偶尔感受到了也会因为天地元气的驳杂而忽略了。   这天厄元果便是天地间极少数能自主吸收天厄元气的灵果之一,这紫色的果子起码生长了三个甲子才能形成,而那指目大的上品果子更是需要千年以上的时间才能形成,是紫色果子的超级跳跃式进化版,紫色的果子所富含的天地元气也算雄厚,是个没修炼过的普通人就可以直接吞下,当然只修炼过外功的修炼者吞下去效果会更佳,并不会出现其他事。但是其富含的天地元气与青色的果子相比,那是天差地别,相去甚远,青色果子普通人吃不了,修炼过的吃不了,也只有陆天刚开始就被紫色元果逐步改造过的身体才能够承受。   至于这么珍贵的灵果为啥这赤金山脉的妖兽以及修真者不会采吃,那就要说到这天地元气的另一个重要特点!因为,在没有掌控天厄元气之前,这天厄元气与其余的灵气是水火不相容,可以说,这元气对于修真者来说,是毒气!修真之人如果吃下了天厄元果,纵然不死,那么一身修为也白费了!   在很久之前,这种天厄元气被修真者称之为天厄毒气!曾经有一个炼丹大能研究过这天厄毒气,并成功的从驳杂的灵气中,将其提炼了出来,最后炼制成了一种天厄丹,一颗米粒大小的天厄丹,据说连合体期的修真高手不注意都要重伤至死!可以想象,天厄丹的可怕!进而想象天厄元气的可怕。   这种元气隐藏在成千上万种天地灵气之间,但是它是独立的,并不跟其它的灵气交杂在一起。那些妖兽生来便会本能的吸收天地灵气,待到看到这元果时,就会因灵气相冲,心里本能的产生畏惧。当然,也不是说这天厄元气只能在这天地间独自存在了,遇到更高级层次的能量还是会被融进去的,毕竟一山还有一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