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自作多情   老石村,耆者堂前满满的都是人。   女人们哭的昏天黑地,批麻戴孝的人来来往往,毛姓作为本地第一大姓,村长毛友龙一脉财大气粗又枝繁叶茂,来吊唁的人特别的多。   镇派出所的人也来了,所长刘金龙一看这阵势是眉头一皱,常年在基层工作他知道这次麻烦大了。   毛友龙晚年得子,他的宝贝儿子毛金宝这会正怒气冲冲的吼着:“这事不报警,报个屁的警啊,找到鬼崽那小子直接剁碎了喂狗就行。”   毛家已经集起了几十个本族青壮年和地痞流氓,砍刀和柴刀明目张胆的放在一边不说,还有村里的妇女在帮忙磨刀。   “毛金宝!”刘金龙走上前去,怒声说:“现在是法制社会,你是土皇帝当惯了嘛,太无法无天了吧。”   毛金宝转过头,看着刘金龙是一点都不怯,红着眼说:“刘所,这是我们宗族的事,和你们无关。”   “出了人命就和我们有关。”刘金龙义正严辞的说:“如果是有人行凶,那法律就会严惩他,可你们滥用私刑的话你们也是在犯法,现在是法制社会。”   “放你娘的狗屁!”   毛金宝骂了一声:“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刘所,不给你面子又怎么样,告诉你现在死的是我亲爹,天王老子来了都没面子给。”   毛金宝怒骂的同时,那些地痞流氓是蠢蠢欲动,聚众闹事的时候大家都有点亢奋。   平时大家都老实本份,不过宗族势力聚集起来的话脑子都发热了,看警察都有天然的仇视感。   众目睽睽之下,刘金龙的面色是青一阵铁一阵的。   毛金宝没有理他,回头继续处理着父亲的丧事,然后开始组织人手准备搜山。   刘金龙赶紧回到警车上:“小姚,赶紧把事情和上级汇报一下,这事我们地方派出所处理不了了。”   副驾驶上是一个女警,刚分配到所里不久的姚雪真,一头短发很是干练,不过刚毕业的小年轻脸带着点婴儿肥,长相也是甜美可爱。   不符合日剧上那种成熟妖娆的制服风格,有点未成年在装成熟的感觉,俏皮之余也别有一番说不出的小SEX。   姚雪恩严肃的问:“刘所,现在什么情况,要局里派人过来镇压嘛?”   “镇压个屁啊,这又不是宗族械斗。”刘金龙狠狠的瞪了一眼:“请示局里该怎么办,现在的情况是怀疑村长毛友龙被他杀,这事应该让刑事部门来介入,我们一个地方派出所已经管不了了。”   “那,那帮人怎么办?”姚雪恩有点惊讶的一指。   在毛金宝的带领下,几十号人已经出发准备搜山了,明火执仗,直接拿着明晃晃的大砍刀压根就不把刘金龙放在眼里。   刘金龙是气得直哆嗦:“怎么办,赶紧和局里请示,咱们所里就那么几号人我能怎么办。”   姚雪恩赶紧记录着,问:“刘所,该怎么报告啊,还有他们这么明火执仗的到底想找谁,是不是杀了那个村长的凶手?”   “没错!”刘金龙叹息说:“老石村的人口太多了,这一带有两样东西是世袭的,一就是毛金宝他们家村长的位置,这第二嘛就是民间俗称的地伯公。”   “地伯公?”姚雪恩满面好奇的模样是呆萌到了极点。   “一种尊称吧!”刘金龙说:“耆者堂就是灵堂,不过只给上了岁数德高望重的人做法事用,管理耆者堂帮人打理丧事的就叫地伯公,说是受人尊敬不过嘛常人还是敬而远之,一般也是父传子,所以都笑称这是世袭的。”   姚雪恩一副认真的模样点着头:“那现在是这地伯公把村长杀了呗,他叫什么名字?”   “这一带的地伯公很年轻,名字叫陈顺。”   姚雪恩是手一哆嗦,笔都掉地上了。   “小姚,怎么了?”刘金龙眉头一皱:“你认识这个嫌疑人?”   “我姐夫名字也叫陈顺,听说也是这一带的人。”姚雪恩是完全的目瞪口呆了:“我妈一直嫌弃他,说他干的是招摇撞骗的活,现代社会了还搞封建迷信的营生,这人不会就是我姐夫吧。”   刘金龙说:“那你赶紧打电话问问,看能不能联系上他,对了局里也要赶紧报告,毕竟这是刑事案件还可以酿成大冲突,不能掉以轻心。”   市区黄金地带,寸土寸金的大厦里能有自己的单独的办公室绝对是金领级别,姚雪心刚开完会议松了口大气,准备休息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她是满面的温柔,冰山美人在这一刻变得如同慈母:“小宝贝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刚工作不适应,有没有哭鼻子啊。”   “姐,出大事了,姐夫杀人了。”   姚雪心听完是楞住了:“开什么玩笑,他那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怂货会杀人。”   “真的,姐夫是老石村的人吧,我和我们所长在现场了。”   姚雪心是粉眉一皱:“别是什么误会吧,这样我先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妹妹姚雪真焦急的说:“你让他先躲着就是真的,我看有几十人拿着刀到处找他,太吓人了。”   挂了电话,姚雪心还是满面的不敢相信,迟疑了一下翻找出那个几乎就没打过的号码拨了过去。   在山上,山寨机的铃声特别的响,回荡起来绝对的刺耳。正在树荫下休息的陈顺一看号码是精神一震,赶紧接起了电话,殷勤无比:“喂,老婆。”   “谁是你老婆了,我说多少次了不准这样叫我……”   一听这声音,姚雪心本能的炸了,一向沉稳冷静的铁娘子瞬间进入歇斯底里的状态。   “那你就是我老婆啊,我们都领过证的,再说了这也是经过你爸的同意。”陈顺是无比的委屈。   “停,别和我说废话,你现在在哪?”   姚雪心让自己冷静,可是情绪还是控制不住的激动起来。   “我在老家啊!”   “雪恩说你杀人了,怎么回事?”姚雪心习惯了这种直接而又严厉的喝问。   陈顺很无辜的叫着冤:“我没杀人啊,我就和他有点矛盾而已,那个老毛头说死就死了关我什么事。”   想了一下,姚雪心说:“你在山上找个地方躲着吧,雪恩说了他们已经向局里领导汇报这事,你自己注意安全,那些家属已经上山找你了。”   陈顺是心里一暖,难掩欣喜的说:“老婆,你关心我啊……”   “谁是你老婆,你个王八蛋别自作多情……”   歇斯底里的怒吼完,电话直接挂了。   被吵的耳膜都有点疼了,不过现在这情况也不适合谈情说爱了。   不远处的山道上,有个眼尖的家伙喊了一声:“在那,鬼崽在那,快,快通知金宝哥!” 第2章:反了天了   赶去老石村的路上,姚雪心接到了母亲秦海兰的电话。   “雪心,你是不是也过去了?”   姚雪心有些不好意思:“恩,妈,我请了两天的假。”   电话那头秦海兰特别的不满:“雪心,你工作一向认真负责的,就算是中秋节你都在工作可把你爸气的够呛,现在居然为了那个家伙请了假,我没听错吧。”   “妈,他那边出了事,我怕雪恩也会被牵扯到。”姚雪心倔强的解释着。   “出了事不是更好,最好是他死了这样可比拖着不离婚强,我说全怨你爸一个老古董,堂堂的大学教授也信封建迷信的那一套,真不知道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眼见母亲要喋喋不休的唠叨,姚雪心也是不胜其烦:“行了妈,我在开车要注意安全,先这样了。”   赶到老石村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到了地方一看姚雪心也有点紧张了。   灵堂门口一帮村民围堵着,十多辆警车一字排开,那些村民的意图很明显就是不让警察过去。   除了上山的那批人外,现场聚集了几百号人,老石村的老人组也出面了。   “姐,你来了!”在后方的姚雪恩看见姐姐的车赶紧跑了过来。   “雪恩,这什么情况?”   “刑警来了,要带走尸体做检查,不过这些村民不让!”姚雪真开心的说:“上山的那帮人也回来了,听说是搜了一遍没找到人,姐夫应该安全。”   “安全个屁,平时蔫不拉几的还能惹这事,真是没救了。”姚雪心没好气的说:“那现在怎么样,人真的是他杀的吗?”   “我不信姐夫会杀人!”姚雪真说:“现在就看这边怎么处理了,非正常死亡肯定要带回去尸检的,上头现在就怕酿成集体冲突,正在讨论处理方案。”   姚雪真饶有所思的看着姐姐,嬉笑说:“姐,你还专门请假赶过来啊,那么关心姐夫吗?”   姚雪心没好气的说:“说多少次了,那不是你姐夫,我是怕这婚还没离先变丧偶了,守了寡会影响我以后找我的真爱,再说了咱爸什么脾气你不知道,老姚家招的女婿成了杀人犯,他能活活气死。”   “你还惦记着离婚啊?”姚雪真说:“我觉得姐夫挺好的啊,和和气气长的也帅,不知道你和妈怎么那么讨厌他。”   “行了,不说这些。”   姚雪心不耐烦的说:“你先去忙你的,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   刺耳的声音又在山谷里回荡起来,陈顺接起来的声音还是温柔带着惊喜:“老婆。”   “你在哪?”只是姚雪心的声线依旧冷冰冰的。   “我在这鬼地方,我也不太清楚。”   陈顺刚摔了一跤,从半山上滚了下来,现在脑子有点晕。   不管睁眼还是闭眼,都清楚的浮现着一行字:功德数5。使劲的晃了几下脑袋这些字还是在,陈顺在想自己是不是撞傻了?   “你老实和我说,人真不是你杀的?”姚雪心严肃的问着。   陈顺无辜又坚定的说:“没有,我绝对没有杀人。”   “那你为什么和人家起冲突?”   难得的沉默,陈顺犹豫了一会叹息说:“这个原因不好说,哎,你别问了。”   姚雪心有点傻眼,这个上门女婿一向是低眉顺眼,用老实巴交形容都有点错,应该说逆来顺受才对。   随叫随到,电话秒接信息秒回,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现在居然敢说这样的话。   “你是有病吧,我是在帮你啊。”姚雪心是气坏了,这家伙撞的哪门子邪。   “对不起,我真的不方便说。”   态度还难得的强硬,挂了电话姚雪心啪的一下把手机摔了,这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混蛋反了啊。   傍晚时分,虽然有点冲突但在控制范围内没酿成流血事件,市局的人拉走了毛友龙的遗体。   乡和镇上的干部在安抚群众情绪,这时姚雪心的车门被打开了,刘金龙严肃的说:“你好姚女士,我听小姚说这个嫌疑人是她的姐夫,也就是你的丈夫对吗?”   “没错!”姚雪心硬着头皮点着头。   虽然很不愿意,可结婚证摆在那,这是法律事实。   “请你联系一下陈顺,现在警方已经控制住了事态,不会有人对他的人生安全造成威胁,不过他现在涉嫌一起命案,最好是来投案自首配合我们的调查。”   “好!”   刘金龙一离开,妹妹姚雪真就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姚雪心头疼的说:“你们领导叫你来做思想工作啊?”   姚雪真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姐,我觉得姐夫不会杀人的,他如果是清白的,你该劝他来配合调查才对。”   “我也觉得那个怂包不会杀人,可他今天有点古怪。”   姚雪心想了想,咬着银牙说:“算了,我还是给他打个电话说说看吧!”   十分钟后,姚雪心也下了车,主动找到刘金龙说:“他说现在有点迷路了,不过他答应了马上下山来配合你们的调查。”   “不会是在拖延时间吧!”   刘金龙眉头一皱,其他的局里领导也是一样的表情。   刚才走访了解过,这个地伯公对这一带的群山熟悉得和自己家一样,甚至一些没人敢去的凶险地他都如数家珍,这种情况下他要拖延时间逃跑,那会给日后的追捕带来更大的难度。   “陈顺这个人老实,他不会骗我的。”姚雪心说完楞了一下,她不知道自己哪来那么大的自信。   警方的人紧急开会了,因为在他们看来所谓的我相信他,这人不错,全都是废话。   姚雪心一时有点担心,妹妹走过来安慰说:“姐,姐夫会不会杀人我不知道,但我相信他答应了你肯定不会骗你的。”   “你什么意思。”姚雪心一时有点尴尬。   “姐夫那么好的人,他那么喜欢你,绝对不忍心欺骗你的。”姚雪真单纯的笑着,漂亮的大眼睛里满是向往。   听到妹妹的话,姚雪心一时心乱如麻,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警方封锁了上下山的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临时成立的指挥所做好了两手准备。   先封锁必经的道路以防嫌疑人逃跑,晚上不适合搜山,不过等天亮了有武警和警犬的支援,快速的搜捕应该不是难事。   “头,有人来了!” 第3章:方外奇书   这时,一个摇晃的身影走下了山,蓬头垢面的看不清楚模样,这衣服裂开了一道道的口子,身上满是杂草看着比乞丐强不到哪去。   所有人神经都紧绷了,刘所第一个冲了上去:“你是陈顺?”   陈顺憨厚的一笑点了点头,不用下令,其他人是一涌而上把陈顺押住戴上了手铐。   “轻点啊,那是我姐夫,他是被冤枉的。”一阵吵杂中,伴随着姚雪真担忧的呼声。   大概是给这娇滴滴的小警花面子,一群大老爷们下手没那么粗鲁,当然主要陈顺也没挣扎反抗,被拷住以后第一句问:“我老婆呢,在哪??我想和她说句话好不好。”   刘金龙有点诧异,姚雪真说过她姐姐可是公司里经理级别的金领,而眼前这个蓬头垢面不说怎么看都土里土气的,这两口子真的是格格不入。   “让你姐过来吧!”   刘金龙开了口,市里的头头也没说什么,主要是这小子这么配合也得通融一下,毕竟只是嫌犯还也没坐实杀人的罪名。   满面冰霜,面无表情的姚雪心走了过来,看着陈顺这副狼狈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扬起手给了陈顺一巴掌。   啪的一声特别的清脆,伴随着姚雪心的怒声:“你有能耐了啊,丢人现眼搞这么大的事!”   “老婆,我没杀人!”   陈顺没有生气,反而是唯唯诺诺的说:“我答应你下来的,不过天黑了有点迷路才这么晚到,对不起,我不会骗你的。”   在场的男人是眉头一皱,心想这个老婆也太强势了吧,而这小子性格那么怂,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杀人放火的歹徒。   众目睽睽挨一巴掌,估计很多男人都会暴跳如雷吧,这时候能没脾气的男人算是稀有生物了。   而姚雪心是一点都不感动,甚至面露怒色特别的反感。   “走了走了!”刘金龙看不下去了。   没了毛金宝这亲儿子带头闹事,加上那么多警察在又铐走了陈顺,现场的村民就没有再闹了。   大部队收兵,陈顺被押上了市局的车里,刚上车副驾驶的那个就调侃道:“小子你艳福不浅啊,长的不怎么样,讨的老婆却和天仙似的,就是嘛这脾气嘛也够火的。”   陈顺低着头没有说话,脸上还火辣辣的疼,巴掌印已经肿起来了。   “闭嘴!”   坐在陈顺左边的那位四十出头,鹰眉剑目显得特别的阳刚,他一开口小年轻就不敢吱声了。   车内沉默的一片,大概警察办案都是这么严肃吧,尤其还是命案。   陈顺也没空理他们,因为闭上眼都是功德5这一行字越发的清晰,而且似乎有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涌进了脑海里一样。   车子一路颠簸着朝市里开去,左边的这位一直闭目养神,突然啊的一声弯下了腰,整个人控制不住的痉挛起来。   “张队,你怎么了。”   “张队,你没事吧!”   车上的人瞬间慌了,张伟文死咬着下唇,却说不出声来。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一瞬间面无血色不说嘴唇都白了,熟悉他的都知道这位老刑警的意志力多么惊人,得疼成什么地步才能把他折腾成这样。   张伟文直接晕厥过去,副驾驶的小年轻立刻喊着:“快,打120。”   “打个屁的120,拉警报直接去医院!”坐陈顺右边的那个吼了一声。   “可,可我们车上还有嫌疑犯啊,不合规矩。”开车的那个犹豫着。   副驾驶的小年轻直接一拳砸在车上,吼道:“屁个规矩,他都自己下山了你还怕他跑了,现在刘队的安危是最重要的,快,往右拐,市二院是最近的。”   这时,陈顺睁开了眼睛,因为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淤血积脉,旧疾多犯,逆血论里有妙方,是否用2点功德开启开启《方外奇书》。”   方外奇书?陈顺正一头雾水的时候,眼前的画面突然变了,晕厥过去的张伟文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脱离,本能的陈顺感觉到那是他的寿元。   陈顺来不及多想,脱口而出:“换!”   冰冷的声音回应:“功德-2,开启《方外奇书》,兑换《逆血论》”   这突然的一声把车里其他人都吓到了,这时陈顺脑子一炸感觉很多的东西涌了进来,一瞬间很多的东西自然而然的学会了。   陈顺把手一伸,急声说:“把我手铐解开,快!”   “你他妈不要添乱!”右边的那个就差老拳相向了。   陈顺面色一肃,咬着牙说:“我又不会跑,你们队长的老病犯了,拖的久了只要犯得急都会要命的,你们是想看着他死吗??”   “你有办法?”副驾驶的那个惊讶的问。   “我有办法保他的命。”   看着陈顺的斩钉截铁,副驾驶那位一咬牙直接掏出了钥匙。   其他两人都劝着:“别乱来啊,万一解开了手铐这家伙行凶怎么办。”   “会行凶还乖乖被你抓啊,现在刘队的命最重要。”   副驾驶的楞头青二话不说就解开了手铐,陈顺直接把已经瘫软如泥的刘队放在了座椅上,一把扯开了他已经被汗湿透的衣服,动作之快让他们有点瞠目结舌。   车上的其他三个警察都吓到了,可以说倒吸了一口凉气,张队身上可是带着枪。   陈顺直接拿到了枪,不过夺了枪却是丢到了一边:“拿走,太碍事了。”   三人是松了口大气,而这时陈顺已经一把拉起了瘫软的张队让他趴着,双手用古怪的姿势按着他的脖子两侧:“别挡着。”   车内的场景瞬间变得古怪,开车的那个挨着骂不得不专心,副驾驶位上挤了两个人。   后排座上,张伟文趴着不醒人事,陈顺坐在他的身上一手按着他的大动脉,一手不停的在他后背上按压着。   肉眼可见那些绿色的寿元稳住了,没有外泄的迹象。   陈顺深吸了一口大气,按照着他后背上隐隐成形的八卦图再一次运作起来,手指如行云流水般的击打着每一个个穴位,完成逆八卦的操作。   警车这时开到了医院门口,陈顺眼一红直接一掌拍了下去。   啪的一声特别的响亮,一直昏厥的张队惨叫了一声,吐出了一口已经变腥发黑的老血。 第4章:闭口不谈   把张伟文送到了医院,陈顺又戴上了手铐,由副驾驶的那位开车送回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说:“小子,你真的知道怎么救人吧,万一出什么妖蛾子的话我也会背锅的。”   “放心吧!”   陈顺累得几乎虚脱,这会真的不想说话,因为脑子里有太多东西需要消化。   陈顺仔细的回忆整个过程,可以肯定按照逆八卦的手法应该不会出问题,那个张队的症状并不是很严重,稍做调理应该就能恢复了。   到了市局陈顺进了拘留室,实在累坏了往长椅上一躺直接睡着也没人管   星湖城小区,此时姚家的气氛有点沉重,姚雪心问:“妹妹,出了这样的事你今晚不用加班吗?”   姚雪真摇了摇头:“刘所说我应该避嫌,而且这案子不归我们管,已经上交到市局刑侦队了。”   秦兰海在一边唠叨着:“我就说了,这小子貌似忠良看着老实,其实就不是个好玩意,现在人都敢杀了最好就把他枪毙了,一了百了。”   “妈,现在调查结果和尸检报告还没出来呢。”姚雪真忍不住说了一声。   秦海兰一下就炸了:“还调查个屁啊,人都被抓了那就是八九不离十,我早说了找这么个玩意就是引狼入室,那家伙根本就不是好人。”   “行了,少说两句。”满面愁容的姚孝成朝旁边问:“雪心,今天你也过去了,具体到底怎么个情况。”   “鬼知道。”   不说还好,一说姚雪心更加的恼怒,那个老实巴交的混蛋竟然敢用那样的态度和自己说话。   姚雪心直接回了房间,秦海兰还在唠叨着:“老姚,你说什么生不入官门死不如地狱,现在好了吧,招这么一白眼狼我看你是晚节不保……”   “我不信小顺那样的老实孩子会杀人。”姚孝成眉头紧皱:“怎么说都是咱们家的女婿,明天我会托人打听到底什么情况。”   说完姚孝成也回了房,秦海兰更加的不满:“哟哟,你还有理了你,咱们女儿又漂亮又有能力,追求者多的数不过来,就你迷信挑这个穷女婿说什么挡灾,我看是招灾吧。”   气冲冲的,她一转头说:“对吧雪真,你爸就是老糊涂了,那个混蛋还不肯离婚,就是想贪咱们家的家产!”   姚雪真粉眉皱起也走了,不过她去的是姐姐房间,打开门一看姐姐已经躺下了,姚雪真弱弱的问:“姐,你说用不用帮姐夫找个律师??”   “找个屁,让他去死吧!”姚雪心没好气的说:“别再和我提这个人了。”   姚雪真没办法,只能拜托刘所打听,一个礼拜后刘所才通知她可以去探望。   看守所里门前,办案的楞头青杨海殷切的说:“师妹,我觉得你还是劝一下你姐夫比较好,尽管不是什么重要线索,可他总得说个清楚这样才能洗脱嫌疑。”   尸检结果出来了,毛友龙的死因并不是因为和陈顺撕扯,而是喝了大量的百草枯导致的赃器功能性衰竭,也就是说他的死和陈顺的争执无关。   做笔录问到和毛友龙的争执原因,一向配合的陈顺就什么都不肯说,排除了杀人嫌疑,可也得查明有没有投毒的动机。   “我尽量吧!”姚雪真也很好奇。   门打开了,陈顺进来以后有点失望:“你姐没来啊!”   “我姐工作比较忙。”姚雪真知道这借口比较蹩脚。   姚雪心当然不可能来了,秦海兰的态度也是一样,嫌丢人现眼巴不得立刻就把陈顺枪毙掉,父亲又是生不入官门的老古板。   “恩,工作比较重要。”陈顺憨憨的一笑:“雪真,谢谢你来看我。”   “你是我姐夫嘛!”姚雪真问道:“姐夫,你为什么和那个村长吵起来啊。”   说到这话题,陈顺就闭上了嘴,在姚雪真的印象里这个姐夫特别的老实,别说杀人了就是和人家吵架都是个稀奇事。   唯唯诺诺,特别的老实,杀人这事不可能和他沾边。   她着急的说:“姐夫,这个你要说清楚啊,不然还是没办法排除你杀人的嫌疑,虽然人不是你打死的,可法医说了那个村长是被醉酒投毒的,身上还有反抗的痕迹,也是属于他杀的。”   “谁是真凶这不是警察该查的嘛?”陈顺低头嘀咕着。   “现在刑警在跟进了,你要是没杀人的话早一天说清楚就能早一天出来。”姚雪真是急坏了。   可任凭她怎么劝说,陈顺就是不肯开口。   半个小时结束,姚雪真出来的时候杨海殷切的问:“你姐夫怎么说?”   姚雪真无奈的摇了摇头,杨海郁闷不已:“这涉及的是人命案子啊,有什么原因不好明说的,真是的,要不是我们张队关照,谁能惯着你姐夫啊。”   姚雪真很诧异:“他认识张队?”   杨海把那天的事情一说:“医生说了情况很紧急,要是没他帮忙排出心口的淤血估计送去就凉了,说起来你姐夫挺厉害的啊,年纪轻轻的居然懂医术。”   姚雪真是镇惊无比,从没听说过姐夫还懂这个。   回到家,秦海兰上来就问:“怎么样,那家伙判几年,死刑还是无期?”   “妈,已经排除嫌疑了。”   秦海兰是满面的失望,不过马上嘲讽着:“我就说了,那种废物高不成低不就的,就那怂样还指望他能杀人放火,没出息的玩意。”   “没事就好!”姚孝成松了口大气:“那你姐夫什么时候放出来?”   “怎么,你还想给他接风,洗个釉子水什么的?”秦海兰是白眼一翻,说:“不管这事他有没有事反正出来就离婚,以咱们女儿的条件什么样的金龟婿找不到,凭什么和这种没出息的玩意耗费青春,要我说一出来就得离。”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总说这些有用嘛!”   夫妻俩又吵了起来,姚雪真径直的来到姐姐的房间。   即使回到了家,姚雪心还是在书桌前加班,头也不抬:“什么事啊小宝贝。”   “姐,姐夫已经排除部分嫌疑了。”   排除嫌疑,和排除部分嫌疑不一样,姚雪真知道刚才把情况直说的话,以母亲的性格绝对吵翻天了。   “别拿这事来烦我!”   姚雪心眉头一皱,直接把笔一丢说:“他死了最好,来个丧偶就一了百了了,我也省得没事就催促他赶紧离婚!”   “姐,怎么说你们都是夫妻啊。”姚雪真心软的劝着。   姚雪心更气了:“什么屁的夫妻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都是为了让老爸放心才糊里糊涂的结了这婚。”   父亲姚孝成是大学教授,按理说是文化人应该相信科学,可不知道怎么的迷信上了,说是姚雪心命有大灾需要找个人挡灾化解。   不知道怎么的就找了这个陈顺,说什么百鬼送子命格硬可以帮姚雪心逢凶化吉。那会姚雪心刚出大学的校园,懵懵懂懂的就去领证,然后拜了个天地算是结婚了。   可心高气傲的她压根就看不起这个所谓丈夫,这几年来陈顺连她的手都没拉到过,更别提一起睡觉了,一点夫妻之实都没有。   陈顺对她来说不是陌生人,甚至是仇人,肯离婚就算了,还一直拖着不肯离,这么个丈夫对于现在事业有成的她来说简直是污点。   姚雪真叹息了一声,说了今天的事,补充了一句:“姐,上头的人说希望你能去做一下他的思想工作,把原因说清楚也可以尽早的洗脱嫌疑。”   “让他关着吧,真没杀人就慢慢等警察把真凶抓出来,我来个眼不见为净更好!”   满面失望的姚雪真正要离开,突然姚雪心说:“等等,明天上午我放假,帮我安排一下,我要看这混蛋到底搞什么鬼。” 第5章:话里有话   看守所门前,妹妹姚雪真开心的说:“姐,姐夫那么爱你,知道你来的话肯定特别开心,刘所说了只要他说了原因,就能尽早的排除他的嫌疑。”   戴着墨镜的姚雪心面无表情,粉眉微微的皱起。   “老婆,你来啦!”   隔着门都能听得出陈顺的喜出望外,姚雪真关切的问道:“案子进展怎么样了?”   “张队亲自抓,估计快有结果了。”杨海埋怨说:“你姐夫也真是的,早点交代明白洗脱嫌疑就早点出去,有什么不能说的,都这当口了就是去找女人去嫖都不是什么事了。”   “我姐夫不是这样的人!”姚雪真立刻板起了小脸。   “好好,你姐夫不是,一看就是老实人,正人君子。”杨海调侃道:“他是命真不错,找了你姐这么漂亮的老婆,不过你姐脾气太大了,换一般男人谁受得了。”   没多一会突然啪啪的两声特别的响亮,门被摔开姚雪心怒气的走了。   “姐,怎么了?”姚雪真上前拉着姐姐的手。   一向疼她的姚雪心一把甩开:“以后这个混蛋的事不要再来烦我。”   探视室内,陈顺垂头丧气的沉默着,脸上的巴掌印特别的清晰。   杨海叹息了一声:“看这样真凶归案之前你姐夫都得呆在这了。”   姚雪真追了出去,不过姐姐的车已经扬长而去了。   “我这乌鸦嘴啊!”杨海嘀咕了一声,走进探视室说:“我说大爷你又何必呢,就算是去玩小姐也没关系啊,都这当口了还怕老婆知道不成?”   刚想多说两句,突然张伟文的电话来了:“小海,把陈顺带过来二医院,手续队里已经批了。”   杨海没敢多问,按照张队的指示带着陈顺来到二医院。   最高层的单人病房前,一身病服的张伟文和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讨论着什么。这个男人鹰眉剑目,长得极是阳刚,举手投足间威严十足。   “陈顺,看样子没遭罪啊!”张伟文笑着说:“那晚多谢你了,小海,把他手铐打开。”   按理说不符合规定,不过杨海二话不说就打开了,陈顺活动了一下手,问:“张队,我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放心吧,精兵强将都派去了,两天之内肯定出结果。”   张伟文拍着胸脯打了个包票,介绍说:“这是中天集团的董事长江虎成,他有点事想拜托你一下。”   江虎成是眉头一皱:“张队,这就是你们说的神医?”   “江老板,我可不敢胡说,那天来医院的路上确实是他帮我吐出了堵在胸口的一口淤血,要不我就没命了。”   张队的情况是俗称的内伤,内血管破裂,不过一开始他没放在心上,那晚急性发作要不是把那口淤血吐出来的话不到医院就凉了。   医生们是啧啧称奇,因为这上了手术台也是极其复杂的手术,完全没法相信在没有仪器的辅助下,仅靠外力的推拿,竟然可以准确的把沉积在肺里的淤血通过口腔排出来。   江虎成多少也听说了张伟文的事,马上肃声说:“陈先生,家父一直身有顽疾,如果您擅长疑难杂症的话,还烦请您看一眼。”   “我不确定什么情况,就看看吧!”   走入病房,病床上躺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面无血色明显被病痛折磨得不轻。   陈顺集中精神一看,他身上绿色的寿元在缓缓的散去,身、体里尤其是五脏中有大量的黑点。   众人秉住了呼吸,没一个敢说话,这时病房的门突然推开了,一个地中海发形的医生带人走了进来,严声说:“江老板,这就是你说要找的医生?”   陈顺回头说:“我不是医生,只是自己家里看过一些医书。”   “不是医生,胡闹。”地中海马上朝旁边的江虎成说:“江老板,你这不是拿你父亲的生命开玩笑嘛,我们组织专家会诊已经说了您父亲年事已高,不适合这种复杂的手术。”   另一个医生走出来说:“江老板,我们理解你们家属的心情,可你病急乱投医起码也找个正规的医生,你看他这岁数哪像个正经的医生。”   “就是,我本科就读了五年,加上两年的考研,两年的实习才是个普通医生。”   其他医生七嘴八舌的附和着!   地中海满面严肃的说:“我学医就学了差不多十年,临床工作了十多年才是主任医师,我都不敢说自己高明,您这又是哪请来的名医啊。”   江虎成眉头一皱:“许主任,现在你们的意思是我父亲不能动手术,难道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被病痛这样折磨嘛。”   这一说,许主任是一时语塞。   江虎成有钱有势,这次花了重金全了多个知名的专家一起来会诊,可因为他父亲年事已高,大家都知道动手术绝对九死一生谁都担不起那个责任。   目前真是找不出一个稳妥的方案,问题江虎成有钱有势,这会他问罪起来谁也担待不起。   就在这时,病床上几乎没知觉的老人啊的一声惨叫,头一歪吐出了一口黑血,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抽搐起来。   “快,打镇定剂,观察病人的生命体征。”   “对,控制好量是最关键的,适量减少,病人的身、体很虚弱!”   病房里瞬间乱成了一团,江虎成是心痛不已,转过头红着眼问:“陈先生,家父这是老病症了,就算没办法根治,您可以想办法减缓一下他的病痛嘛?”   这一折腾,绿色的寿元消散得更快了。   看着受病痛折磨的老人,还有这个有钱有势此时却无能为力的儿子,陈顺也是心生同情。   脑海里的声音依旧冰冷而机械:“是够开启《方外奇术》?”   陈顺心里默念开启,马上就得到了答案:“五赃积淤,常法无回天之术,是否用两点功德兑换鬼门十三针。”   两点功德?陈顺有点心疼了,自己一共才5点功德,救张伟文就花了2点了。   不过人命关天,陈顺还是没有犹豫:“兑换。”   脑海瞬间一片的清明,陈顺的表情变得逐渐的淡定:“江老板,我只能说试一下,但不敢打保票。”   眼见父亲已经被折磨成这样,江虎成一咬牙说:“只要陈先生肯出手,不管您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一旁的杨海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可是江虎成的爹啊,万一出什么意外的话,他有几百种办法让陈顺这种平头百姓生不如死。   张伟文也犹豫了一下:“陈顺你想清楚了,江老板的父亲岁数那么大,可是容不了半点意外。”   陈顺知道他是好心提醒,笑了笑说:“放心吧张队,这点把握我还是有的。”   江虎成面色一冷说:“张队,我也不是小气之人,家父已经病入膏肓了生死在天。只要陈先生有真才实学,哪怕是他失了手,这份人情我江虎成也会记得。”   这江虎成是话里有话,言下之意陈顺要是江湖骗子的话,那下场肯定是生不如死。 第6章:露上一手   “我只能说尽力,但我不敢保证百分百有效。”   尽管江虎成的语气很诚恳,不过陈顺还是感觉到了天大的压力,毕竟在这个市里,中天集团江虎成这个名字就代表了有钱有势。   这时地中海走了出来,松了口大气说:“老爷子暂时休息了,江老板,我觉得一会再验一下血比较好。”   “不是早上才验过嘛?”江虎成眉头一皱。   地中海刘主任尴尬的说:“我的意思是趁老爷子现在急性发作,看看血液有没有什么异常。”   江虎成转向了陈顺,说:“陈先生,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嘛?”   陈顺没等开口,刘主任就没好气的说:“江老板,你不要信这种江湖骗子了,现在的医学那么发达,你应该相信科学。”   江虎成冷笑了一下没回答,那么多名医会诊都没拿出个方案他怎么信,事关老父的性命,他自然想看一下陈顺有什么本事。   “刘主任,介意帮你把一下脉嘛?”   刘主任很诧异,随即讽刺道:“你还会把脉啊,这是中医的基本功我知道,不过现在的仪器那么先进,病症完全可以用科学的办法检测出来。”   陈顺没有说话,江虎成开了口:“刘主任,我也想看一下陈先生有什么独到之处,你不是一直说他是江湖骗子嘛,你是专业的医生,是与不是把个脉以后你也可以判断对吧。”   “行,那来我办公室,我那有枕包!”刘主任想了想答应了,这是拆穿这江湖骗子最直接的办法。   “不用了,你坐这就行了。”   连枕包都不用??刘主任眼里的鄙夷更深了,从病房出来的医生们是面露嘲讽,心想这骗子太不专业了。   刘主任坐了下来,伸出手嘲笑道:“手这样抬,肌肉会记忆性的用力,严重影响到诊脉的结果,这么基础的知识你都不知道?”   张队和江虎成也是眉头一皱,再老成的中医把脉都需要病人把手放在桌子上,用枕包微微的垫高,连外行都知道这是最基本的。   陈顺没和他辩解:“把手放下!”   刘主任放下了手,陈顺径直的走到他背后,双手一左一右的按在他的大动脉上。   在场的人都惊呆了,这把的什么脉,把脉哪有把脖子上的。   陈顺微闭着眼睛,手指轻轻的在他脖子上动着,好一阵后说:“刘主任,我就说两点你看对不对。”   “说吧!”刘主任的表情已经有点古怪了。   “你的右脚脚踝扭伤过,而且小腿骨折过一次,时间应该不远就在这两年内,对吗?”   这话一说,那一圈医生全都震惊了,去年年初刘主任在消防楼梯摔下去小腿骨折,这在医院内部不是什么新闻,不过他一个外人怎么知道的。   江虎成肃然的盯着,刘主任点了点头也有点好奇了:“没错,去年骨折的,还有一点是什么。”   “你的左脚,血流落地的时候有一点迂回不顺!”陈顺想了想:“如果我判断的没错,你应该少了最少一根脚趾。”   这话一出,那帮医生炸了:“不可能啊,胡说八道。”   “就是,刘主任身、体健全,我早说了他是个江湖骗子。”   陈顺慢慢的松开了手,面不改色的说:“刘主任,我说的对嘛?”   一阵吵杂声中,刘主任的面色异常的古怪,江虎成沉声说:“刘主任,是与不是,你脱下鞋子就知道了。”   刘主任把鞋子和袜子都脱了,同事们是瞠目结舌,因为刘主任的左脚小脚趾明显截肢性的缺失,共事那么多年了他们都不知道这情况。   刘主任又穿回了鞋子,江虎成已经面露喜色:“陈先生,高明啊。”   “你会人迎脉??”刘主任穿好了鞋子,脸上的表情很是精彩。   “人迎脉?”一群医生是一头雾水。   陈顺笑说:“刘主任不愧是名医,人迎脉这么偏僻的手法你都知道。”   刘主任叹息道:“略有耳闻,现在懂这手法的估计就武当上的几个道人而已,一开始我以为你是虚有其表,没想到你的手法高明到这地步,仅凭诊脉连我身上哪有伤都知道,这人迎脉的手法可不是偏僻,而是特别的高明。”   张伟文是开心的一笑:“江老板,我可没骗你,陈顺的本事你看到了吧。”   “陈先生!”江虎成迫不及待的说:“既然你说有办法,那请尽快帮我父亲缓解病痛的折磨吧。”   “我需要一套好一点的银针。”   江虎成看向了刘主任,刘主任这会态度有点纠结:“江老板,我们又不是中医院没有银针这东西,而且我觉得这小伙子虽然有一门绝技,但不见得他对治病救人有什么心得,我劝你还是三思。”   “我知道哪有!”   江虎成已经不想理他了,做了个手势:“陈先生,这边请。”   坐上了江虎成的奔驰,陈顺感慨有钱真好啊,这车坐着舒服一点都不颠簸。   因为陈顺现在还是嫌疑人,杨海一路都在跟着,车子一停他就笑说:“我就知道是这。”   长安堂,是本市最大的中医药馆,号称名医坐诊,中医药最齐全的一个医馆。   病人排着队等着看病,江虎成径直的走到柜台前:“你们这最好的银针拿出来。”   柜员眉头一皱:“我们这是卖药的,不是卖器械的,要买银针你们走错地方了吧。”   江虎成直接拨了个电话,把电话给了柜员,柜员一听面色都变了:“江老板您稍等,我现在就去请我们掌柜的出来。”   这年头还用掌柜的这种称呼,也满符合这里的古色古香,江虎成回头一看,陈顺这会站在那排病人的面前发着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了陈先生?”江虎成好奇的走了过去。   陈顺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看见了一个好玩的病症,江老板你银针买好了吗?”   “好玩?”江虎成和杨海都楞了,第一次听到有人用这样的形容词。 第7章:准备出手   这时,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跑了出来:“江老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余掌柜的,我要买你们这里最好的银针。”江虎成也直接。   余掌柜让柜员拿来了一套,笑说:“我们是不卖这东西的,不过江老板开了口就送您一套吧,不是我吹,这可是我们长安堂最好的一套了。”   “请陈先生过目。”   陈顺接过一看:“恩,勉强能用了。”   余掌柜一听就不开心了:“这位小兄弟好大的口气啊,我们的银针可是比市中医院用的还好,到了您嘴里就是勉强能用,您这眼界也不是一般的高。”   陈顺不想和他争论什么,江虎成也不愿意多生枝节:“余掌柜,小兄弟不会说话,多有冒犯了。”   “年轻人,还是别那么狂妄比较好。”余掌柜不满的哼了一声。   当然这是江虎成带来的人他也不敢咄咄逼人,长安堂做的是富人生意为有钱人调养身、体是最大的业务,之前江虎成老爹的病他们也束手无策,心里多少就没底气了。   离开了长安堂,一路上陈顺都有些心神不宁。   江虎成敏锐的察觉到了:“陈先生,怎么了?”   陈顺叹息了一声:“我刚才看见一个奇怪的病人,我觉得她身上的老毛病长安堂应该解决不了。”   “陈先生,我知道你医者仁心,不过眼下家父才是你第一位患者。”江虎成想了想,说:“这样吧,你说一下大概的情况,我让秘书过去留这个人的联系方式。”   “60出头的老太太,白发多,穿的是一件绿色的上衣!”   “您放心,我现在就派人过去。”   刚到市二院的门口,江虎成就接到了电话,他父亲的病再次急性发作了。   病房里乱成一团,刘主任已经是满头的冷汗,江虎成的父亲疼得在病床上剧烈的抽搐着,大号的病服已经被冷汗彻底浸透了。   江虎成是红了眼,上前抓住了刘主任的衣领怒吼道:“怎么会这样,不是刚打了镇定剂嘛,你们这些废物那么多人都治不好我爸的病,每年我捐那么多钱和器材全都喂了狗了是吧。”   “江老板别急啊,让陈顺看看有没有办法。”杨海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江虎成这才回过神来,放开了刘主任焦急的说:“对对,陈先生你快看看有什么办法。”   陈顺走上前去:“按住老爷子,他这样乱动请神仙来都没有办法。”   几个医生犹豫的看向了刘主任,刚才陈顺露的一手人迎脉已经镇住他们了,刘主任实在没办法,一咬牙说:“照他的话做,其他人做好抢救准备,随时准备进行手术。”   一群人按住了江老爷子,陈顺上前利索的几针扎在了老爷子的头顶。   这群医生不是中医但多少懂一些,不过看得是心惊胆战,因为在他们印象里这些都不是寻常下针的穴道。   施针就是个技术活,病人在配合状态下都要无比的谨慎,现在老爷子挣扎成这样陈顺施针却那么果断,一般人肯定没这个胆子。   天灵的位置下了近十针,瞬间江老爷子就晕厥过去,刚才挣扎的过份用力了,现在应该是虚脱的状态,呼吸特别的微弱。   “接下来怎么办?”江虎成焦急的说着。   陈顺说:“老爷子现在身、体太虚弱不适合下针,你们先好好的照顾他,让他缓个两天帮他继续治疗比较好。”   “他没事吧!”刘主任很担心,这要出什么问题了容易被牵连。   “你不放心可以帮他检查。”陈顺说:“老爷子今天能休息好,不过明天应该要发作一次,我已经施了针不会那么严重,到时候让他吃点止痛药就好了。”   这时杨海走了过来,为难的说:“头儿,时间太长了,我怕回去没法交代。”   张队点了点头:“陈顺,你该回去了,你放心吧我这边会抓紧时间破案的。”   “麻烦你了!”   陈顺主动的伸出了双手,戴上手铐的一幕让医生们瞠目结舌,难道真如传言所说,人才全都在监狱里?   “陈先生你放心,关于你的案子只要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江虎成一定竭尽全力。”   江虎成亲自把陈顺送到了车上,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小伙子,麻烦你好好照顾陈先生,家父两天后还要倚仗陈先生施救。”   “是!”杨海这楞头青都被江虎成犀利的眼神盯得不敢抬头。   回到拘留所,恰好碰见了小姨子姚雪真,陈顺有点诧异:“雪真,你怎么过来了?”   姚雪真嫣然一笑:“姐夫,我知道看守所的伙食不好,特别走后门给你送了点吃的过来,都是你爱吃的。”   杨海笑说:“你想多了,你姐夫有我们张队关照着,谁敢怠慢他啊。”   破例把陈顺带到食堂,看了一眼姚雪真带来的伙食,杨海哈哈一乐:“我还以为是小姨子爱心晚餐呢,原来是叫的外卖啊。”   “要你多嘴,去死!”姚雪真不好意思的瞪了他一眼。”   杨海老实的走开了,陈顺一边大口的吃着一边问:“雪真,你姐回去以后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姚雪真摇了摇头,表情有点尴尬。   陈顺也明白估计是骂的不轻,小姨子是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陈顺也不追问了省得她为难。   晚上陈顺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功德1,这行字的左右各是《逆血论》,《鬼门十三针》。   陈顺现在能清楚的是《方外奇书》的功能,通过功德的兑换自己可以得到的是几乎失传的绝技,人迎脉这手法来自逆血论,刘主任大概说过现在全国会这手法的估计不足十人,大多是武当系的道士。   陈顺现在最想弄清楚的是功德值是怎么得到的,自己一开始就有5点,兑换后只剩下1点了,没有功德值就兑换不了技能这是肯定的,不过陈顺现在最担心的是功德归零的话,《方外奇书》和自己得到的这些技能是不是也会消失。   两天的时间,陈顺不断的熟悉这两门绝技。   二天后,陈顺被请到了市二院,这次的待遇好多了上车就解了手铐。   进的是市二院破旧的老楼,陈顺顿时有点疑惑了,以江虎成的身家应该不会让他老爹住在这破地方才对。   刘主任在门口等着,主动解释:“陈先生,我相信你有一定的才学,不过你到底有没有那个医术我不敢肯定,我和江老板商量过了,怕其他院方领导反对,这一台手术安排在老楼这边秘密进行。”   陈顺是无所谓:“东西都准备好了嘛?”   “按照你说的准备好了。”   刘主任面色有点古怪,如果他不是江湖骗子那就是个中医,却一再强调要保证输血量的充足,这似乎有点格格不入。   手术室外,江虎成面色严峻:“陈先生,拜托您了。”   “尽力而为吧!”   陈顺换上了手术服,刘主任和那帮见识过陈顺手法的医生负责打下手。   虽说是在老楼,不过隔壁就是手术室,已经把最新最好的设备都搬了过来,毕竟是江虎成的爹谁都不敢怠慢。   江老爷子已经趴在了手术台上,一丝不挂的情况裸着后背,隐隐可见绿色的寿元还是在散去。   陈顺深吸了一口大气,清楚的看见了罪魁元首就是他体内的那些黑点,数量之多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话一看就会晕掉。   “陈先生,现在要施针了吗?”   刘主任他们也是有点期待,想看一看懂得失传绝技的方外高人能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手段。   “稍等!”   陈顺没有戴手套,手上前去深吸了一口大气,双手开始在江老爷子的后背上按了起来。   手术之前先来套保健按摩??在场的医生们是瞠目结舌,从没听过有这样的事。   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人毛骨悚然,随着陈顺的手速越来越快,江老爷子后背的血管居然全浮了出来。 第8章:手术成功   “这,陈先生,这是什么原理?”   足足半个小时,老爷子后背的血管凸显出来了,隐隐还可见一些暗沉的黑点凸出的最明显。   一群医生看得是头皮发麻,这是什么原理,从没听过仅用手推拿,就能让血管膨胀到这样的地步。   “逆八卦。”   陈顺松了口大气,手一伸:“快,拿针来,准备给老爷子输血。”   消过毒的银针递到了陈顺的手里,陈顺数出了十三根,开始在江老爷子的后背上扎了起来。   聚精会神,容不得半点的闪失,陈顺很清楚但凡出半点意外的话,江虎成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如果单纯有鬼门十三针可以缓解病症,不过有逆血论的加持,陈顺有自信可以做到暂时性的根除。   用逆八卦的手法把血管全推出来,紧接着陈顺开始下针让那些血脉里的淤物清晰浮现,陈顺闷声说:“刘主任,接下来看你的了,你来主刀。”   “明白!”   早有准备的刘主任拿起了手术刀,在有黑点的地方轻轻一切,已经干涸多年的淤血瞬间喷了出来。   有个医生被喷了一脸,拿下一看手里是粘稠的一团黑血,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腥臭。   “准备输血!”   一众医生打着下手,这时他们已经有点心惊肉跳了,江老爷子可没有高血压病历,而现在血压已经彪到了200以上。   按理说应该药物介入了,可这明显是陈顺刚才动的手脚,居然能用外在的物理刺激来提高一个人的血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血压是不是太高了。”刘主任也有点担忧。   “先别理,抓紧了!”陈顺说着话,汗水流进了眼里。   旁边的护士很专业,立刻上来擦起了汗,陈顺楞了一下也没空说谢谢,继续说:“你们的时间很紧迫,要趁着现在他的血压被刺激起来,尽快的把这些淤物都清理出来,这是你们西医的长处。”   “明白了。”   异类的手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陈顺每刺激起一个部位,刘主任几个金牌手术刀立刻上前清理掉血管里的杂质。   怪异的手术持续了六个小时,手术室的门打开时江虎成是心里一紧:“我爸怎么样了。”   护士推着老爷子出来了,依旧昏迷着不过面色好多了,护士说:“刘主任说手术很成功,老爷子现在需要好好的修养一下。”   让人安排老父亲休息,江虎成问:“陈先生和刘主任他们呢?”   护士面色古怪,江虎成自己往手术室看了一眼是楞住了。陈顺和刘主任都累瘫了,其他几个辅刀的医生也好不到哪去。   新楼最高层的双人病房里,陈顺醒来的时候头还有点晕,体力透支的虚脱状态特别不舒服。   “姐夫,你怎么样了?”坐一旁的姚雪真开心的笑了。   “雪真,你怎么来了?”陈顺还有点迷糊。   姚雪真一边倒着水,一边娇声说:“我去看守所找你,他们说你来了这,我怕你有什么事就跟过来了,张队说让我在这照顾你。”   “你姐没来吗?”   “没!”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陈顺喝着水,感觉舒服多了。   这时江虎成走了进来:“陈先生醒了?感觉好多了吧。”   “令尊怎么样?”   “托您的福啊,家父已经醒了,头一次有精神进食一些流食。”江虎成是激动得面色发红:“先生真的是神医,刘主任他们都是啧啧称奇,能碰到先生真的是家父的福气。”   江虎成直接坐下来:“对了,张伟文已经提前出院了,你的案子已经有了重大的进展,他去亲自跟了。”   陈顺焦急的问:“什么进展?”   “你小姨子应该是来通知你好消息的,这个你们自己谈,我就不打扰了。”江虎成意味深长的一笑,走了出去不说还关上了门。   姚雪真脸一红,悄悄的瞥了陈顺一眼。   “雪真,有什么新进展你快和我说啊。”   姚雪真轻声说:“毛友龙的尸检结果出来了,死因是中毒导致内赃器衰歇,在他的胃里有大量的百草枯,法医给出的报告表明他应该是醉酒后被强行灌毒的,生前有过反抗不过没起到作用。”   “然后呢?”   “张队分析的是,能在他睡觉的时候灌毒绝对是熟人做案,脖子上的淤伤提取到的是毛金宝的指纹。”   “什么?”陈顺是惊的目瞪口呆。   陈顺赶到老石村的时候村长毛友龙的别墅被警车围了起来,张伟文咬着牙说:“这孙子跑了,早该想到他有嫌疑才对!”   负责排查的民警赶了过来:“张队,村里的人说昨晚他还在的,估计着不会跑远,我们调取了路口的监控显示他没出过村。”   “有村民说早上还看见他。”   “他的车停在村委的空地上,村委的保安还说他中午去车里拿过东西。”   张伟文果断的说:“那他肯定没离开,通知地方同志抽调人手配合,封锁老石村的各个主要通道,叫上乡治保的安排人马帮忙,搜捕毛金宝。”   “张队,身、体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小命保住了。”张伟文笑说:“你放心吧,抓到了毛金宝以后就能还你个清白了。”   在张队的指挥下,警察迅速的封锁了老石村,地方派出所也在配合。姚雪真轻声说:“姐夫那你先休息一下,我也要去帮忙了。”   “你不是干文职的吗?”陈顺有点担心她。   “我们派出所比较小,人手不够。”姚雪真娇笑说:“你放心吧,又不是单独行动,再说了我只是负责看着路口,搜捕工作是刑警队的人干的。”   “注意安全啊。”   一路上,村民都在指指点点,背后议论纷纷。   按理说现在嫌疑还没洗清,陈顺不应该四处乱走的,不过张伟文没说的话大家就当看不见了。   正常的程序来说现在还要戴手铐,不过已经确定毛金宝有重大做案嫌疑,也就没人再计较这个了。   “阿顺啊,看来是冤枉你了。”   “早说了,毛金宝那小子从小就不是好玩意,现在连自己的爹都杀了,简直是丧心病狂。”   村里老人组的老人们主动过来安慰着,按他们的话说不一定哪天就少一个人,而且走的人十个九个得过陈顺的手。   至于其他人敬而远之陈顺早就习惯了,地伯公虽然是尊称,不过在百姓眼里是和主理白事的人,说难听点也不怎么吉利。   陈顺的家在耆者堂不远处,一座只有一个房间和一个厕所的小平房,家徒四壁可以说是村里最破的房子了。   换了衣服,趁着没人注意陈顺径直的朝山口走去。   上下山的两条路已经有警察在看管了,陈顺不想惹麻烦,径直的由一处石壁爬进了山。   警方虽然布下天罗地网,不过人生地不熟,本地的村民对这些群山太了解了,这样看来难免有疏露。   能不能抓住毛金宝真不一定,陈顺进山也不是想着逞英雄去单挑这个冤枉自己的混蛋,而是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第9章:败事有余   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得到《方外奇书》,是因为被毛金宝他们逼上山以后摔的那一跤。   现在功德只有1了,陈顺很担心如果归零的话那些绝技会随之消失,也搞不清楚增加功德的办法,最好的办法是按原路再走一次,看能不能搞清楚自己怎么得到这个机缘的。   那时为了躲避毛姓的人上山,没办法走山路,所以一直穿梭在树林里。   经常上山的陈顺清晰的记得路线,走到了摔下山的地方心里咯噔了一下,往下看去不正好是老龙沟嘛。   老龙沟是这群山里的禁地,传闻这里镇了一条老蛟,山谷潮湿毒蛇比较多,上山的时候被咬上一口神仙都难救,所以历年来这里都少有人烟。   找到上次失足的位置,现在还可以看见当时踩空的足迹,底下是浓雾一片看不清楚。   上次为了躲避毛家的人太慌张了也没注意,看着陡峭的山坡,陈顺咬了咬牙延着这个位置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   上次虽然摔的有点懵,不过陈顺还是按照记忆找到了摔落的位置。   树高林密的老龙沟居然有一片乱石丛生的空地,乱石中有一个坟包,上前一看幕碑上居然没有刻字。   要知道老龙沟是阴邪的地方,十里八乡的人从小就知道这邪门地方不能来,作为本地人的陈顺也没来过,所以上次才会迷路的。   往前一看,坟前居然有点血迹。   陈顺记得自己摔下来的时候碰到了额头有点出血,当时天真的想怕姚雪心担心还专门用水洗了一下才下山的,这样看来这血应该是自己摔到头的时候留下的。   “在这磕了个头?”   陈顺仔细回忆,似乎摔下来的时候就是那样面朝下的跪姿。   这事太稀奇了,老龙沟可是出了名的邪门地方,据风水先生说这地方别说住人了,就是建阴宅那都是下下的凶地,除非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把人埋在这养尸。   什么人会被葬在这里?陈顺闹不明白,不过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犹豫了一下跪了下来,一边朝无主坟磕头一边说:“如果是您的话,谢谢您了。”   磕完,无主坟没什么灵异的现象出现。   陈顺有点失望,叹息了一身扭头就走,看来这一趟是无功而返了。   下山时已经繁星满天,见有人下山,守在路口的警察是特别的警觉,一个直接掏出枪对准了陈顺:“站住,是不是毛金宝。”   “不是,我是陈顺!”   这几个都是生面孔,陈顺马上被铐上带到了张伟文的面前,张伟文是哭笑不得:“陈大爷,你要上山就说一声啊,我们也准备招募熟悉地形的村民来进行搜捕。”   “上下山的小路其实不少,这样拖下来很可能毛金宝就会跑掉。”   “我知道,所以没第一时间搜山,是为了调集各多人手先进行封锁。”   这时,张伟文的对讲机响了起来:“不好了张队,出村的路口有个老女人突然挟持了一个基层民警。”   “什么情况?”张伟文面色瞬间肃然。   “我们也不清楚,排查重点是30出头的男姓,突然有个上岁数的老女人靠近,拿出刀挟持了基层的一个女民警。”   女民警?陈顺立刻急了:“是不是我小姨子。”   张伟文尴尬的一笑没回答,现在临时参与行动的女民警,又是基层民警似乎只有姚雪真一个人。   “在哪个路口?”陈顺直接抢过了他的对讲机。   “老石村城西二巷,目前她已经把人质挟持进了一处民房。”   陈顺拿着对讲机直接跑了过去,张伟文喊了几声是头也不回,急得他赶紧下令:“楞什么啊,包围那个民房务必确保人质安全,通知狙击手到位,做好随时击毙的准备。”   陈顺赶到的时候,这里已经被警察包围得水泄不通。   杨海就在这里,焦急的说:“陈顺,你别急,我们领导已经在商量解救方案了。”   “搜个山都那么费事,等不了。”   陈顺不顾他们的劝阻,直接从后院翻墙过去,和猴子上树一样灵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可把周围的人都看傻了。   这宅子明显年久失修了,一落地就踩到了一块瓦片,发出了清脆的嘎吱声。   屋里有个嘶哑的女声警觉的问:“谁?”   太大意了,陈顺没办法躲了直接走到了门前,怒声说:“你陈大爷。”   屋门打开了,第一眼看见的是姚雪真满是害怕的小脸,明显有哭过的痕迹,梨花带雨的很是可怜。   一把带血的水果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披头散发的老女人露了一下脸,阴狠的说:“是你这个没爹没妈的死剩种,都是你,要是你不和老毛子吵起来的话,就不会牵连到我家金宝。”   “刘姨,这事怪我了?”陈顺恼声说:“姓毛的父子俩都不是好玩意,毛金宝连亲爹都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刘姨就是毛友龙的老婆刘美玉,她这会眼里满是血丝,面色狰狞得有点扭曲:“就是怪你,不是你的话我们悄悄弄死老头子,说他是心脏病就行了,哪会害得我儿子现在走投无路。”   眼见她要发疯了,怕她伤害到姚雪真,陈顺赶紧认怂:“好好,全是我的错,我该死,我不和毛村长吵的话事情就不会闹起来行了吧。”   这时对讲机上传出了张伟文焦急的声音:“陈顺,挟持人质的应该是村长的老婆刘美玉。”   陈顺苦笑着没法回答他,张伟文又补充了一句:“你别贸然行动,她刚杀了一个叫毛金全的村民,还是割喉的方式,是个特别危险的人物。”   “陈顺,陈顺,听到了没,注意安全别卤莽。”   陈顺苦笑了一下:“晚了,张队。”   “你小子,怎么和警察勾结在一起的?”刘美玉眼瞪得更吓人了,陈顺这才注意到她身上和脸上有点点的血迹。   “你为什么杀了毛金全?”陈顺想转移她的注意力。   毛金全可是毛金宝的同宗堂兄,是个本地出名的大混混,抓陈顺的时候他可是最出力的,说难听点不是他的话以毛家父子的口碑不会有那么多人帮忙。   毛友龙就不是好人,仗势欺人坏事干尽,村里人诅咒他长命百岁,断子绝孙的不在少数。   晚年得子有了这毛金宝,这被宠坏的太子爷更是坏坯,从小就欺负人不说,长大了吃喝嫖赌样样来,欺负寡.妇吃绝户的事也没少干。   “他就是该死!”   刘美玉红着眼,突然狞笑说:“表面上仗义,不过他怕惹麻烦偷偷的报了警,他不报警的话警察就不会来,我的金宝也不会落到这个田地。”   陈顺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家人的观念都有点扭曲,癫狂状态下无法沟通。   陈顺想试着分散她的注意力,因为那明晃晃的刀锋就在姚雪真的脖子上太吓人了,没想出办法前刘美玉突然红着眼说:“你也是,全怪你,我家金宝出事的话你们谁都跑不了,警察该死,你也该死。”   她情绪有点失控了,陈顺感激说:“你别激动,我是该死,不过这个警察是无辜的对吧,杀了她也没用你还不如找我报仇。”   姚雪真吓得又哭出来了,颤着声说:“姐夫,我,我怕……”   刘美玉一听癫狂的笑着:“没听说过鬼崽讨媳妇,这哪来的小姨子啊,难怪那么上心。”   陈顺是气坏了,刘美玉不知道还好可以蒙混过关,现在姚雪真主动的说出来,恐怕她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第10章:绝对险境   刘美玉左右一看,说:“Y头,你拿那根绳子把你姐夫的手绑起来。”   姚雪真哭得停不下来了:“不要啊,姐夫你走啊,别管我了。”   “姐夫不能不管你。”陈顺咬着牙:“没事,绑就绑,我可以留下不过你要把她放了,到时候我这手一绑要杀要剐随便你,冤有头债有主这不关她的事。”   “行,只要你配合我就可以放了她!”刘美玉狞笑着:“毛金全已经死了,到时候我要一刀一刀的把你的肉割下来,这样就算我儿子死了也有人陪葬。”   “可以,但你不能伤害她。”   陈顺满面的决绝,见姚雪真哭得已经在发颤了,严声说:“雪真听见没有,把我捆上。”   “姐夫,我不能……”   姚雪真哭得断断续续的:“而且,我好害怕啊,我腿软了走不了路。”   刘美玉立刻说:“别装蒜了,告诉你我已经不想活了,你要是也想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刀。”   说着她手动了一下,那把带血的刀架在姚雪真雪白的玉颈上,看得人触目惊心。   陈顺直接跪了下来,咬着牙说:“刘姨,她只是个小女孩,现在应该是吓的不轻真的走不了,绳子我去拿,我去拿。”   “行,你敢耍花样的话,我先杀了这小娃娃再杀了你。”   刘美玉同意了,看她一脸十足的狰狞,可以看出她是真的想把陈顺生吞活剥了。   为了让她放心,陈顺保持着跪的姿势艰难的前行,拿到绳子递到了姚雪真的面前。   姚雪真吓得一直哭就是动不了,陈顺温柔的劝着:“乖,雪真你不要害怕,手上使点劲把姐夫绑起来。”   “我……”   姚雪真摇着头,哭着就是说不出话,刘美玉不耐烦了,直接把刀架在她的脸上:“小Y头别拖时间,赶紧把他绑起来,要不我就先把你这漂亮的小脸蛋给弄花了,看着就不顺眼。”   女人是特奇怪的生物,刚才刀架脖子上的时候她没那么害怕,现在刀一架脸上她是瞬间面无血色。   咬了咬压,姚雪真伸出了双手,哭着说:“姐夫,对不起,都怪我。”   “没事,雪真你别紧张,好好的绑,别惹刘姨生气……”陈顺柔声的安慰着她。   刘美玉也很紧张:“别想耍花样,好好绑绑结实点,要不然我先把你的脸花掉。”   怕她情绪失控,陈顺也耐心的鼓励着:“对的雪真,你别紧张,好好绑,绕两圈然后打个死结。”   姚雪真一边哭着说对不起,一边按照陈顺的话打了个死结,手有点软不过绑的也是特别的结实。   一捆好了,陈顺马上说:“刘姨,你先放她走吧!”   “想的美!”刘美玉眼露狞色:“你个没爹没妈的东西居然还有老婆了,今儿算你有福气,姨给你找个陪葬的。”   她本能的举起刀就想割姚雪真的喉咙,早有防备的陈顺直接跳起来用肩膀把姚雪真一把撞开。   “呀!”姚雪真惨叫了一声,因为举起的刀在她后背划了一下。   双手绑着的陈顺一下就护在了她的身前,怒吼道:“刘美玉,放她走,只要你放她走我可以随你处置。”   “我要你们一起死!”   刘美玉明显疯了,身上都是杀了毛金全的血迹,面色扭曲眼里都是血丝,近在咫尺的距离她举着刀一步步的靠近。   陈顺一咬牙,用捆绑的双手笨拙的抓住了姚雪真,狠狠的把她往门外推,嘶吼着:“雪真你快跑。”   姚雪真摔到了屋外,抬头一看是凄厉的喊了一声:“姐夫,姐夫,啊!!!”   她哭得说不出话了,甜美小脸和小花猫一样,陈顺是开心的一笑,从和姚雪心结婚开始,似乎只有这个小姨子把自己当家人,总是一口一个姐夫叫得特别的甜,让陈顺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亲情。   站在门口的陈顺低头一看,胸前穿透而过的刀尖在滴着血,这会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有热热的液体一直从伤口处流出来。   “都怪你,都怪你,你去死!”   陈顺软软的摔倒在地,已经癫狂的刘美玉骑了上来,举起手里的刀不断的往陈顺的身上刺。   “啊!”   姚雪真哭叫着,抓起一块石头砸了上去,可刘美玉闷哼了一声没理她,一门心思只想要陈顺的命。   潜伏在墙外的警察发现动静不对立刻冲了进来,眼见一地都是血,血泊里的陈顺生死不明,张伟文红着眼第一个扑上来夺了刘美玉手里的刀。   “混蛋,你们都来了,这下我儿子跑得了了,哈哈。”   刘美玉癫狂的笑着,面色一狞,居然咬断了自己的舌头,瞬间满嘴的鲜血都喷了出来。   警车拉响了警报,迅速的朝着最近的市二院开去。   这边的急诊已经接到了电话提前做了准备,刘主任和几个主刀医生早早的等着,但看到被抬下来的陈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哪怕做了临时处理身、体还是在不断的出血,脸色已经惨白得有点吓人。   心脏,脾脏,身、体多处穿刺伤。   “主任,这没什么抢救价值了吧。”   “是啊,这样大面积的出血,希望不大。”   刘主任怒吼了一声:“别说屁话,我们的责任是救人!”   手术室的灯亮了起来,进行着一场谁都没把握的手术,甚至有人觉得这就是走一个程序而已,任何的希望都是多余的。   外科的急诊室内,面色惨白泪流不停的姚雪真趴着哭个不停,后背那一刀逢了十多针,不过这会一点都不感觉疼。   姚家的人闻讯赶来,姚雪心一看是心都碎了:“小宝贝,你没事吧!”   紧跟进来的秦海兰是气得不行:“老姚,我早说了你就迷信吧,找个什么百鬼送子的上门女婿挡灾,他这是挡灾嘛,他这存是招灾你看咱们女儿受的什么罪。”   “雪真,你没事吧!”姚孝成也是慌了。   姚雪真抬起头,泪眼婆娑的说:“我就皮外伤,姐夫还在楼上抢救……”   “姐个屁的夫啊!”姚雪心骂道:“他最好就这样死掉,你看看你这后背成什么样了,女孩子家家留那么大一道疤多难看啊。”   秦海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老姚你自己看看,你大女儿莫名其妙的就结了个婚,离了以后怎么找好人家嫁,这事还没搞好你小女儿又挨了一刀,你这是哪找来的扫把星。”   姚雪心也是气得不行:“那个混蛋害我就算了,现在害雪真都受了伤真的该死。”   这时有个医生走了进来,拿着病危通知书:“谁是陈顺的家属,签一个字。”   “这是我姐。”姚雪真一边哭着,一边指了姚雪心一下。   姚雪心一把将笔和病危通知书拍掉在地上,气急败坏的说:“别抢救了,我想丧偶,死了就一了百了!”   姚孝成难得的没有说话,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姚雪真很生气:“姐,那是你丈夫。”   “丈夫个屁,他就是一笑话。”姚雪心坐了下来,看着妹妹雪白的后背上包扎的伤痕,柔声说:“宝贝你别担心,这只是皮外伤就行了,回头我给你找个好的医生处理一下,保证不留下一点痕迹,实在不行姐带你去韩国,那边的医疗技术比较发达。”   姚雪真哭着:“不是姐夫的错,他是救我才会受伤的,他现在还在抢救啊。”   秦海兰没好气的说:“行了行了,你没事就行了,不管那个混蛋是死是活都和我们无关,他祸害了我大女儿,不能让他把你都祸害了。”   姚孝成一直沉默着,姚雪真一下站了起来,哭着骂说:“我就知道,爸你就是把他当一工具,哪有对自己亲人这么不关心的,你不是老说他是你女婿嘛,怎么看都不看一眼。”   姚孝成叹息了一声没说话,秦海兰嘲讽着:“行了雪真,他什么样的德性配得上你姐姐啊,说难听点要钱没钱,要才没才,他死了你姐也正好解脱了,你就别闹了。”   姚雪心也说:“雪真,他的死活真的和我们没关系,这次拖累了你没怪他已经不错了。”   姚雪真咬着银牙擦了下眼泪,突然觉得眼前的亲人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