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开局奖励一毛钱！ 四月晚春，春寒已过，气温渐暖。 金洋市的大小街道人流熙攘，伴着那透破云层洒上地面的盈盈金辉，映出一道道紧密却不显拥挤的长影。 金洋市，只是个位于国土南部，庭南省内的镇级市，人口密度不大，流动人口也是不多，却分为东、西、南、北四个城区。 “呼！” 东城区的街道上，猛地响起一阵如雷般震耳发聩的汽笛咆哮声。 汽笛声还没落尽，喝骂声紧接而来。 “送快递了不起？要是撞坏了我的车，你赔得起吗你？” “送快递就能不长眼睛了？去你丫的！” “什么破快递！逆……逆风？啐！” 方小严没有理会身后传来的阵阵喝骂，继续踩着公司配备的专属三轮，奔向下一个目的地。 现在已经快满23的方小严，正是胸怀壮志，大展宏图的好年纪，却苦于没有文凭、没有背景、没有钱财而不得不做了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快递员。 “嘁，要不是系统给我限定了时间，我才不想用这个破三轮来飙车。” 方小严看着眼前仍是密集的人流与车流，提心吊胆地控制着专属三轮的方向。 至于这“系统”，前些日子就已经莫名其妙地绑定在了方小严的身上，除了刚绑定那会响了一声之外，其余时间倒是没有半点动静。 今天的限定时间，虽然对于方小严来说是第二声响，但严格来说，其实只能算是第一声响。 经过一段时间的疾冲速赶，方小严好不容易才在限定时间里把快件给全部派送到了，系统的一声“派送完成”，让他停在原地，充满了期待。 “叮！发放派送奖励！” 手机震响，短信送达。 “尾号6891的银行卡，收到转账0.1元。” 方小严拿着手机，赶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自己给看错了。 可反复揉了几次之后，这真真切切的“0.1元”，实在是没有任何改变。 “就这，就这？就这？” 方小严站在原地，气喘吁吁，越想越气，越想越亏。 “一毛钱……一毛钱！一毛钱？什么狗屎系统！”方小严气得脑袋发晕，差点一口气咽过去。 方小严这口气还没匀回来，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额外奖励发放，宿主体质全面增强！” 声音渐落，一股热流从方小严的脚底窜起。 “体……体质强化？不会又是坑我的吧？”方小严不敢放松，生怕又是另一个坑。 念头还没落定，从脚底窜起的那股热流已经漫遍了方小严的全身！ 他心中讶异，下意识地挥了挥拳头，发现出拳的速度竟比之前快了一倍不止！ “啊哈！终于是个正常的系统奖励了，想不到系统也会开玩笑，哈……”方小严心里的担忧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阵久久难以褪逝的窃喜。 送完这一车快件后，方小严回到公司，却被同事告知还有一份特殊快件。他没有选择的权力，只好接下来这单比较特殊的快件。 “洋……洋光小区？”方小严捧起快件，仔细地看了眼快件上的地址，身子竟不停地颤抖了起来，“就是，就是那个……把穷人跟狗相提并论的垃圾小区？” “我去！这是什么要人命的快件……”方小严完全不想送这份快件。 就在方小严犹豫的时候，手机响起，是老板打来的电话。 老板叫做钱万丰，平时很看重方小严。 “小严呐，这单快件的确有些为难你了。不过你放心，你送完这单快件后，我给你半个月薪水的奖金。不过你得记住，在洋光小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能忍则忍。”钱万丰说。 方小严应了一声，挂掉了电话，心想：“既然有奖金，那就一切都好说了。” 他没再迟疑，骑上三轮，赶去洋光小区。 洋光小区，是金洋市东城区的一个小区。这个小区的房价，比一般的小区要贵上不少，但跟别墅区相比，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 也正因为这高于一般小区的房价，让这座小区里的住民们都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特别瞧不起穷人，尤其是像方小严这样的普通快递员。 方小严将三轮车停在了洋光小区门口，在门卫大爷极其鄙视的目光下，登记好了信息，拿着快件走进了小区。 方小严看了眼快件上所记载着的详细地址，无奈地摇了摇头，来到了A栋的楼道门口。 楼道门口，一个很显眼的位置，贴着一张示条，示条上写着“穷人与流浪狗，不可入内”。 “什么玩意？这些家伙真把自己给当成贵族了？不就是个比普通小区稍微贵点的小区么？优越感就直接爆棚了？” 方小严看着这莫名其妙的示条，气就不打一处来。 当然，钱万丰给他的忠告，他还是一直记在心里的。 方小严摇了摇头，无语地叹了口气，把目光从示条上移开，落在了快件上。 这一单的单主叫做赵莹莹，手机号码也写得很详细。 方小严只想赶紧送完这单让自己极其不舒服的快件，拨了赵莹莹的号码。 电话接通，没等赵莹莹开口，方小严就抢过了她的话头：“快递到了，下楼领一下。” 说完，也不等赵莹莹回应，就挂掉了电话。 没过一会儿，楼上就传来了一阵尤其响的关门声。 紧接着，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着小熊的凉拖，凉拖中是一对缀着俏粉色的白嫩玉足。玉足之上，美腿如筷，丰满却不失性感，诱惑地恰到好处。至于她的裤子，已经不是在意的重点，光是这双美腿，足够勾人心魂。 方小严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唾沫，连忙把视线偏了一点，不再去看赵莹莹。 一瞬间的失神，赵莹莹就已经走到了方小严面前，但还是跟方小严刻意地保持了一点距离。 赵莹莹稍稍瞥了方小严一眼，眼中尽是不屑，声音却略带哭腔：“你就是刚刚给我打电话的快递员？” 第一卷 第2章 任性的系统！ “是，这是你的快件。”方小严觉得赵莹莹的声音有些不太对劲，就稍稍抬了抬眼，将目光移到了赵莹莹的脸上。 她的脸上化了点淡妆，眼里泪珠闪烁，眼角泪痕交叠，左边脸颊上还有着一个显眼的红手印。 方小严还没来得及说话，赵莹莹就横了他一眼，眉头紧蹙，眼里即便还有泪珠，也充满了敌意：“你看着我做什么？你不过是个穷酸的快递员，只要把快件送到我手上就得了，还想管什么闲事？” 方小严的心思被赵莹莹看穿，脸色窘迫，但也不能就这样承认，只好厚着脸皮说：“你在想什么东西？我只是想确认确认你跟单主的身份是否一致，谁想管你的闲事了？” “你这条穷酸狗，哪里来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我要投诉你！”赵莹莹一把夺过了方小严手里的快件，拿起电话，当着方小严的面，拨通了投诉号码。 方小严本想阻止，但脑海里又响起了钱万丰之前说过的话，就放下了手，冷哼一声，打算离开。 他刚转过身子，赵莹莹就已经投诉完了。他心里更加愤懑，不禁攥紧了拳头。 恍然间的失神，让方小严没有注意到迎面走来的人，跟那人撞了个满怀。 方小严吃痛，坐倒在地，连忙爬了起来。 迎面那人暗啐一口，立时站起，指着方小严的鼻梁就骂了起来：“你他娘的小杂碎，走路是不长眼睛？没看见老子走过来了？” 声音乍起，方小严心里的怒火烧得更狠。他死死地攥着拳头，牙关紧咬，盯着眼前的男人。 这男人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二十出头。他的身材并不健硕，甚至有些瘦弱。但他眼里的嚣张气焰，却跟这瘦弱的身材完全不符。 本来还怒气冲冲的赵莹莹，在看到这男子后，脸色突变，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白兔，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了，连忙躲到了方小严后边。 “莹莹，这穷酸货跟你是什么关系？你跟他这么亲近干什么！”这男子心里本来就气得不行，此刻看到赵莹莹跟方小严这般亲昵的举动，更是暴躁至极，甚至已经解开了袖扣，撸起袖管，向方小严一步一步地迫了过来。 “孙……孙建！你别过来！我根本就不喜欢你！你能不能别再来找我了！”赵莹莹下意识地抓住了方小严的手臂，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莹莹，我到底有哪一点不好？我改行吗？难道我连这个穷货都不如？”孙建眼神骤柔，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咄咄逼人。 这个时候，终于留给了方小严说话的机会。他趁着赵莹莹还没回答，连忙截过了话头：“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给我个说话的机会？我就是个送快递的，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可别把我给牵扯进去了。赶快放开，我还要回公司一趟！” 话音刚落，还没等方小严反应过来，孙建就一巴掌掴了过来！ “啪！” 脆响入耳，方小严死死地掐住了孙建的手腕：“你要干什么！我都说了我跟她没有关系！” 孙建咬牙切齿，但力气实在比不过方小严，也分不出心神来回答方小严。 方小严冷哼一声，甩开了孙建的手，趁着孙建还没稳住身子，一个箭步跨出，推开赵莹莹，一把扼住了孙建的咽喉：“可能你家的确比我有钱，但你这娇生惯养的东西，根本不配来嘲讽像我这样靠着自己双手生活的人。今天我给你个面子，不会让你太难堪，要是你再不识抬举，就别怪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说完，方小严松开了手，仍然冷冷地瞪着孙建。 孙建眼里怵意未消，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 等到孙建的背影完全消失，方小严松了口气，赵莹莹也松了口气。 孙建离开，赵莹莹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她看着方小严，眼里却没有半点感激：“闲事管完了，你也该走了吧？这里可不是你这种人该待的地方。” 方小严冷啐一口，懒得跟这不讲道理的家伙纠缠，离开了这里。 出了洋光小区，方小严骑上了小三轮，拨了钱万丰的号码。 电话接通，方小严把快件已经送到的事情跟钱万丰说了，同时问了问自己被赵莹莹举报的事情。 “小问题，赵莹莹的举报我已经接到了，我已经叫人把这条举报记录给做成了无效记录，对你的业绩没有影响，放心。” “行，那就谢谢您了。” “哈哈，谢什么。好歹你也给我送了这么久的快递了，我作为老板，其他不说，至少答应你的事情得做到吧？明天记得正常来上班。” 方小严又说了声谢谢，就挂断了电话。 方小严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他才坐下，脑海里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叮！完成特殊快件，发放奖励。” 声音渐褪，手机铃声随之响起。 “尾号6851的银行卡，收到转账1000000.00元。” “一百万么？真是一百万？不愧是系统……就是任性，上次还只给一毛钱，现在一下就是一百万。强……强啊！哈哈！”方小严点了点头，满脸笑意，点燃了一支香烟，颇为满足地吸了起来。 待香烟燃尽，方小严的肚子却是不争气地响了起来。 “嘁！钱赚得不怎么多，吃是真能吃。”方小严无奈地叹了口气，先去浴室洗了个澡，而后准备出门吃个夜宵。 来到夜宵摊，方小严也算是这里的熟客了。这里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的火爆，撸串的撸串，火锅的火锅，热闹无比。 “小严，今儿想吃什么？”夜宵摊老板一见到方小严，脸上就展出笑容。 “老规矩。”方小严笑着说。 “好嘞！刚好那边还有个空位，你先过去坐着，东西马上就好。”夜宵摊老板擦去了额头上的汗珠，指了指那边唯一的空位。 方小严也不跟老板客套，直接坐到了最后的那桌空位上，拿出手机，一边刷着新闻，一边等着夜宵。 第一卷 第3章 吃个夜宵也有架打。 没过多久，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蛋炒饭就端了上来。 “嗯！老板你这蛋炒饭还是这么好吃。”方小严闻了闻，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忍受不住，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老板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拿出一支香烟，夹在了方小严的耳朵上。 “砰。” 才吃到一半，震响乍起，一只手掌落在了方小严面前的饭桌上。 “穷货，你喜欢在这么Low的路边摊上吃东西？”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气，以及熟悉的令人厌恶。 方小严放下餐匙，看着一只手撑着桌面，满脸不屑的孙建：“你不是觉得自己是贵族么？也会屈尊来路边摊？” “你以为老子是来吃东西的？要不是老子跟了你一路，还真不知道你这穷货竟然过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寒酸。”孙建的脸上挂满了轻蔑跟讽刺的笑容。 方小严脸色微变：“你跟踪我？” “跟踪你又能怎样？你这穷货又能把老子怎样？”孙建笑得更加猖狂。 方小严没有急着跟孙建争吵，反倒看了看孙建的身周。 其他的人，都只是来吃夜宵的食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也就是说，孙建这货，没有带任何帮手。 确定了这一切，方小严心里的底气陡增，拿起餐匙，继续吃着蛋炒饭，根本没把孙建放在眼里。 孙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被无视的气？更何况还是被他一直瞧不起的穷货给无视掉了！ “穷货，你敢无视老子？”孙建瞪着一脸平淡的方小严，两只拳头已经捏得死紧。 方小严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蛋炒饭，略微抬了抬眼：“你还想被我给打一顿？” “你敢动手就试试，到时进了局子，可就由不得你了。”孙建脸上没有半点害怕。 方小严冷哼一声，猜到了孙建心里的打算。他转过身子，不想再跟孙建纠缠，找到老板，准备结账付钱。 “那小子是你朋友？” “不是，是过来找我麻烦的憨货。钱转给你了，我去处理一下，总不能让他在你摊上闹事。” “要不要带几个兄弟过去？这些熟客都是我朋友，叫一声肯定能帮忙。” “不用了，万一闹大了就麻烦了。”方小严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老板的好意。 “行吧，那你自己小心。如果要我帮忙的话，直接打我电话。”老板说着，无意中瞥了一眼方小严的手机屏幕，看见了手机上的余额，脸色猛地一变，不过转瞬，立即恢复了正常。 方小严没有注意到这转瞬即逝的变化，收起手机，转身向孙建那边走了过去。 “去哪里解决？我不想在我朋友的摊位上闹事。”方小严看着孙建，眼里没有半点波澜。 “就在这解决呗，这种摊位掀了也就掀了，难道老子还赔不起？” “给脸不要脸，有钱了不起？”纵然方小严的脾气再好，现在也忍不住爆发出来。 “有钱就是了不起，就是比像你这样的穷货了不起，不服？”孙建的嚣张气焰越烧越烈。 方小严气得浑身发抖，下意识地扬起了手掌。 “你敢打么？只要你打了下来，等着你的将会是法律的制裁！”孙建盯着方小严，不闪不躲，眼里全是嚣张。 方小严还没来得及回话，却是觉得手腕一紧，原来是被夜宵摊的老板给拦住了。 “老板？” 老板把方小严的手拦了下来，给了方小严一个胸有成竹的眼色，就把目光转到了一脸嚣张的孙建脸上。 “你觉得你比他有钱？”老板说，语气里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样子。 “哈哈哈……”孙建一阵大笑，指着方小严，“老子会没他有钱？他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条送快递的穷酸狗而已！老子一天的零花都比这条穷酸狗一年的薪水多！” 老板不屑地冷哼一声：“果然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楞头小子，社会可没你眼中看到的这么简单。” 说完，不等孙建反应过来，老板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网上银行的APP，在孙建面前晃了晃：“看见上面的钱没？这是我一天的盈利，比你的零花多么？” “比老子多又怎么样？那也只是你的钱，关这条穷酸狗什么事？”孙建说。 老板把手机揣回兜里，看着孙建：“这么跟你说吧，我这一天的盈利，还没小严卡上的零钱多，懂我意思？” 话音刚落，孙建连连摇头，眼里尽是不信：“你这谎话编得太拙劣了，他一条穷酸狗，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不可能！” “你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们眼里，你才是那条真正的穷酸狗。你的那点零花，在我们眼里连屁都不是。”老板说。 这句话其实并不算狠，却是对孙建的信心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方小严听见老板这么一说，心里也窜出了一个念头，连忙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开了网上银行的APP，举起手机，也在孙建的脸前晃了晃：“看见我这一百万没有？这是我一天赚到的钱，是不是比你多得多了？哈哈！” 孙建浑身剧震，哑口无言，脸色青紫。 “你不是看不起他么？现在他比你有钱，你还有什么资格再站在他面前？如果我是你的话，现在早就灰溜溜地跑了。”老板看着脸色紫青的孙建，用着孙建的方式，教训着孙建。 站在老板身后的方小严，此刻心中郁气尽出，心里畅快得很！ 但孙建，却是已经恼羞成怒。 “他妈的，你不就开个夜宵摊么？哪来的脸这么嚣张？老子今天就拆了你的摊，看看你以后怎么嚣张！”孙建怒吼，一把抓起了身边的板凳，用尽了浑身力气，向老板头上砸去！ “老板小心！” 方小严猛地一推，把老板推开，双手往上一提，双掌尽展，一把握住了砸下的凳脚。 板凳悬滞，方小严不敢分心，孙建也是一样。 老板回过神来，猛啐一口，随手抄起了一瓶啤酒，对着孙建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第一卷 第4章 录音笔里的诡计。 “咣！” 酒瓶稀碎，里面的酒水全部洒在了孙建身上。 孙建痛叫一声，倒退几步，堪堪稳住了身子，但鲜血却已顺着酒水从脑门上滑了下来。 这一顿交手，引起了夜宵摊里所有食客的注意。他们的脸色却是没有多大变化，不管是男是女，都同时起身，朝着孙建围了过来。 “小严，打这孙子！留一条命，别打死了就成！”老板说，指着孙建，满脸怒火。 方小严看着已经围了过来的众食客，立刻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再不打算窝囊，提着板凳就冲到了孙建面前。 “啪！” 一凳甩在孙建的左脸上，砸得他痛叫一声，呕出一口血沫，又往后退了几步。 可已经围过来的食客们，不知是谁，一把推在了孙建腰上，又把孙建给推了回去。 方小严冷笑一声，放下板凳，一脚踹在了孙建的肚子上，把他踹倒在地。 孙建倒地，下意识地抬起了双手，挡在脑袋前，口中发出“呜呜”的痛呼。 “刚才嚣张的样子哪里去了？不是有种吗？不是狂妄吗？你倒是站起来还手啊！”方小严怒骂，一脚一脚地踢在孙建的肚子上。 “呜！呜呜……” 孙建的痛嚎已经变了音调，听起来倒是像极了痛哭。 方小严还想多踢几脚，却是被老板给拦住了。 “行了，再打的话怕是会落下什么病根了。他虽然是个废物，但他家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总不能忽视。” 方小严没有多说什么，给了老板这个面子，不再殴打孙建。 老板向离孙建最近的几个熟客使了个眼色，那几个熟客立刻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他们将地上的孙建抬了起来，无视其他路人略带惊恐的眼神，抬着孙建走进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 没过多久，这些熟客们就已经走了出来，在老板的招呼下，若无其事地继续坐下吃夜宵了。 “孙建家里应该有点小钱，咱们今天把他这样暴揍了一顿，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倒是没什么顾虑，只是你这夜宵摊……”方小严说，眼里有些担忧。 老板却是大笑：“不用担心！这小子就算敢来闹事，我跟这些兄弟们也不怵他。你也知道，像我这种开夜宵摊的人，或多或少会认识些混社会的熟人，根本不用把这毛头小子放在心里。” “行吧，谢谢你今天帮我解决了这个麻烦。我明天还要上班，就先回去了。”方小严说。 老板笑着点了点头，又递给了方小严一支香烟。 方小严接过香烟，没有再说什么，离开了夜宵摊。 回到家里，方小严洗漱一番，没有多想什么，沉沉睡去。 第二天，方小严正常上班。 分配到的最后一个快件，收件人叫做李延，地点在夜宵摊。 “老板叫这个名字？我认识老板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知道他的真名。”方小严摇头无奈地笑了笑，来到夜宵摊前，拨通了李延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头响起的果然是方小严极其熟悉的声音。 “喂？” “老板，我是小严，你的快递到了，麻烦出来拿一下。” “噢，小严呐。我就出来，辛苦你了。” 电话挂断，老板拉开了店铺的卷闸门，还是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接过了方小严手里的快件。 送完快件后，两人聊了几句，就各自回去了。 回公司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方小严停好三轮就下了班。 回到家里，系统再次发放了奖励。 “尾号6891的银行卡，收到转账1000000.00元。” “此单拥有特殊奖励，宿主请伸出手掌。” 方小严一愣，按照系统说的，伸出了手，手掌平放。 刺眼的白光一闪而过，等方小严回过神的时候，掌心已经多出了一支崭新的录音笔。 方小严眉头微皱，握住了录音笔，直接按下了开启的按钮。 一段录音，从笔中传出。 “鼠哥，您得给小弟做主啊！小弟，小弟被那些个不长眼的穷货给欺负了！您，您一定要给小弟做主啊！”首先传出来的，是孙建的声音。 “孙老弟，你没有报上我的名号？”这个被孙建称为鼠哥的家伙，开口说话，声音略有些沙哑。 孙建明显迟疑了一下，又说：“我报了您的名号呀，可他们根本瞧不起您，还说您是个什么东西……后面，后面的话，小弟就不敢说了。” “砰！” 一声巨响，似乎是桌椅碎裂的声音。 “什么狗屁东西！在东城区还有人敢瞧不起我周述？孙老弟，你把位置告诉我，今天晚上老子就带着兄弟们给你把场子找回来！”周述暴怒。 “谢谢鼠哥！谢谢鼠哥！” 录音在这里就已经结束，方小严收起录音笔，拿出手机，拨打了李延的号码。 “小严，怎么了？”李延的声音响起。 “我刚刚得到一个消息，今天晚上孙建会带人去你的夜宵摊找场子。”方小严说，语气极其郑重。 “谁帮他过来找场子？”李延问，有些不大相信。 “周述，孙建叫他鼠哥。” “那我知道了，周老鼠这人见钱眼开，为了钱连道上的规矩都敢改。你放心，周老鼠底下的兄弟可没我的兄弟能打。这个场子，他找不回。”李延说，语气轻松。 “说是这么说，但老板你也要自己小心。” 李延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等到深夜10点，这是夜宵摊开张的时间。 方小严坐在客厅，脸色担忧，心脏怦怦直跳。 “昨天要不是老板帮忙，我也不能揍得这么痛快。今天孙建带人去找老板的麻烦，我要是一直在家里躲着，也太孬了点……” 方小严站了起来，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 “不行！我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快递员，但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老板帮了我，现在他遇到麻烦了，我绝对不能袖手旁观！” 方小严打定了主意，穿上衣服，在厨房找了一把小刀，出门赶去夜宵摊。 夜宵摊前，没有半张桌子，地上也没有半点血迹。四周行人如常，但内店的卷闸门却是紧紧闭着。 第一卷 第5章 我赢了，就陪我睡觉！ “难道他们没有约在这个地方？”方小严面带疑惑，走到了卷闸门前，敲了敲门，“老板！老板？” 喊了几声，没有得到半声回应。 方小严刚想离开，脚下却是一滑。他吓了一跳，连忙稳住了身子。 低头一看，竟是鲜血！ 这时候的他，也来不及思考其他东西了，连忙抬了抬卷闸门，发现门并没有上锁，就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将卷闸门抬了起来。 血腥味扑鼻，满身血污的李延正靠在内店的墙边，脸色煞白，呼吸微弱。 方小严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拨通了急救电话，将详细地址说了一遍。 电话挂断，方小严连忙跑到李延身边，按着李延的人中，不停地喊着李延的名字。 “老板，别睡！撑住，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救护车的鸣声远远传来，方小严心上悬着的石头慢慢落了下来。 李延虽然已经昏了过去，但微弱的呼吸没有停滞，只要没有死，就一切好说。 “担架！担架！快！” 随车医生的声音响起，在几人的合力帮助下，昏迷的李延已经被抬上了担架。 经过一番简单的包扎，血已经止住。 而后输液，输血，齐齐上阵。 救护车驶得平稳而又快速，方小严坐在一旁，终于是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没人在乎李延的伤是怎么来的，唯一的念头，就是保住李延的命。 第一人民医院，是金洋市最好的医院。医疗条件先进，医疗服务态度极好，但随之带来的，就是高额的医疗消费。 不过现在，方小严也管不了这么多，与医生们兵分两路。 医生护士们推着李延向急救手术室赶去，方小严则去办理一切手续。 办理好了手续，方小严去了趟洗手间，将身上沾染的血污稍微清了清，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情不自禁地攥紧了拳头：“要是我能早些赶过去就好了，老板也不会被伤成这个样子！” 离开洗手间，方小严往急救手术室赶去。 经过药房的时候，方小严却是见到了熟人。 满脸青紫的赵莹莹，正排在队伍的最后一个。 “赵莹莹？她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了？”方小严心里疑惑，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 凭赵莹莹的性子，方小严觉得自己也没法问到什么东西。但碍于她跟孙建之间的关系，问还是必须得问一下，要是能进一步了解到孙建的具体动向，可算是赚了不少。 念头打定，方小严还是走到了赵莹莹身边。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赵莹莹给抢过了话头。 “你来这里干什么？是来看我笑话的么？”赵莹莹说，臃肿的双眼里充满了敌意。 方小严摇了摇头：“我想知道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关你什么事？就算你知道了是谁，又能拿他怎么样？他比你有钱，背景比你硬，你惹得他起么？” “惹不惹得起，跟你没有关系。如果跟我想的是同一个人，我或许可以顺手帮你出出气。”方小严说，心里有了一点计较。 “帮我出气？那我告诉你，打我的那家伙叫周述，就连孙建都把他当大哥对待。你一个小小的快递员，能拿他怎样？”赵莹莹说，满眼不信。 方小严笑了笑，看着赵莹莹：“想不想跟我赌一把？” “赌什么？怎么赌？”赵莹莹不解。 “赌你的身子，要是我帮你打发掉了孙建跟周述，你就陪我睡觉，怎么样？”方小严说。 赵莹莹忍痛瞪了方小严一眼：“呸！你这个小色坯，我们俩的身份相差这么悬殊，你配得上我？” “我就当你答应了，等我解决了孙建跟周述，你就知道到底是谁配不上谁了。”方小严轻笑一声，转身向急救手术室赶去。 赵莹莹看着方小严离去的背影，青紫的嘴角微微抽动，眼神没有丝毫变化，除了不信之外再无其他，暗啐一句：“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急救手术做完，李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还是被安排到了ICU。 方小严坐在床边，伏在床上累得睡着了。 大概凌晨5点的样子，方小严的耳边传来了一声轻轻地呼唤。 方小严睡的很浅，听见声音就醒了过来。他看着脸上仍然没有半点血色的李延，心里的愈加懊恼。 “水……”李延的声音虚弱无比。 方小严连忙拿来了一瓶矿泉水，慢慢给李延喂着。 一瓶水，直接被李延给完全喝光，一滴也没剩下。 李延干枯的嘴唇，逐渐变得红润起来。他看着依旧满脸疲惫的方小严，满眼感激：“辛苦你了。” “都怪我去得晚了，如果我再来早些，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方小严说，满脸愧疚。 李延摇了摇头：“不怪你，是我小瞧周述这家伙了，中了他的诡计。” “诡计？什么意思？”方小严问。 李延咽了一口唾沫，叹了口气：“周述给我下了战书，说是约在其他地方，我就让兄弟们都提前过去等着了，自己在店里收拾东西。” “可我没想到的是，周述这家伙真的是一点道义都不讲。趁我一个人在店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派人过来偷袭……咳咳！” 说到这里，李延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扯动了身上并没有痊愈的伤口，痛得咳了起来。 方小严连忙把李延的情绪安抚了下来，问：“那其他兄弟现在在什么地方？我想联系他们。” “你想……” 李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小严给抢过了话头。 方小严点了点头，十分认真地看着李延：“我想带领兄弟们给你报仇，必须帮你出了这口气。” “咳咳……可周述也不是好惹的。”李延有些犹豫，没有直接回答方小严。 “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的弟兄们受伤。”方小严说，眼神坚定，没有半点迟疑。 李延看了方小严一会，心里犹豫了片刻，终于是下定了决心。 “行，我把联系方式给你，你们一定要小心。这是我店里的钥匙，你拿好。” 得到了李延兄弟们的联系方式，方小严也不拖沓，接过钥匙，连忙赶回了李延的夜宵摊，一个一个打电话联系。 第一卷 第6章 不服？过两招！ 没过多久，李延的兄弟们都赶到了夜宵摊前。 方小严看了一眼这将近百人的阵势，信心倍增，忙抬起了卷闸门，跟众位兄弟在内店商谈。 这些兄弟里，暂时为首的，是一个叫做吴牛的汉子，大家都叫他“牛哥”。 吴牛看着方小严，眼里尽是难以置信：“老大说的那人，就是你这小子？你这小子，年纪轻轻，靠谱么？” “你是吴牛？”方小严看着眼前这个三十出头，五大三粗的健壮汉子，眼神却没有丝毫变化，并没有被吴牛的气势吓到。 吴牛看见方小严镇定自若，心底微微讶异，但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点了点头：“我是。” “那倒好办了，你是各位兄弟里除了老板之外最能服众的人，有你在这里帮忙，这次肯定可以帮老板出了这口恶气！”方小严说。 吴牛还没想好怎么跟方小严说，其他的兄弟却都是一脸震惊，低声议论起来。 “这小子还真是没见过什么世面，敢跟牛哥这样说话？” “牛哥可是跟老大平起平坐的人，到这小子嘴里就成了来帮忙的。呵，这小子的胆子可真大。” “这小子是想抢话事人的位置？有牛哥在，怎么也轮不到这小子吧？” 听见众人的议论，方小严跟吴牛的脸色各不相同。 方小严脸上有些尴尬，吴牛的脸上却尽是得意。 吴牛为了在方小严面前进一步地证明自己的威望，转过身子，横了他们一眼。 这些人自然不敢跟吴牛过不去，每个人都老老实实地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一时间，整个店里鸦雀无声，连众人的心跳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吴牛回过身来，看着方小严，眼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除了李延之外，这里的老大就是我，你个毛头小子有什么资格命令我？” 方小严收起脸上尴尬的笑容，扫了一眼在场其他人的脸色。 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们看向吴牛的眼神里，都带有尊重与崇敬。 可他们看向方小严的眼神里，却是嘲笑跟怜悯。 这些人经常在李延的夜宵摊上照顾生意，也都听李延提起过方小严，自然都明白方小严是个快递员的事实。 一个出身普通，一切都再普通不过的快递员，竟然想跟威望日积月累的吴牛来抢话事权。 这说出去，难道不是个笑话？ 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方小严自然也清楚。 不过，这次行动的话事权，他是必须要抢过来的。 方小严把目光移回了吴牛的脸上：“看来你们都不大愿意听我的话，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你们愿意听我的？” 这句话很直接，直接到没有半点拐弯抹角。同时，这句话也表明了方小严对这次行动话事权的志在必得。 在场众人，如闻惊雷，个个震惊无比！ 吴牛的眼神却是起了细微的变化，不再是单纯的轻蔑与不屑，反而还多了些赞许。 其他人完全不敢回答方小严的这个问题，都把眼神转到了吴牛的身上。 吴牛知道大家的意思，也不推辞，看着方小严：“小子，想让我们听你的倒也不难。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话事人，除了要重义气外，还得拥有合格的能力。义气这方面，你得到了延哥的承认，我们也不会再刁难你。但能力这方面，延哥不清楚，我们也不清楚，所以必须要考验考验你。” “要怎么考验？” 吴牛向后退了一步，看着方小严：“至少得打得过我。” 话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方小严怎么也不可能临阵退缩。 他迎上一步，摆好了架势。 其他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兄弟们，纷纷退开，给两人留下了足够的比试空间。 空间敞开，方小严才刚刚站定，吴牛的拳头就已经打了过来。 方小严侧身一躲，左肘迅抬，将吴牛的拳头直接架开，同时右手顺势伸出，拿住了吴牛的手腕，五指一紧，不仅化解了吴牛的攻势，还扼住了吴牛的行动。 方小严挑起一抹笑容，吴牛却是眉头紧皱。 吴牛往回拉扯的力气虽然不小，但在现在的方小严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牛哥，你这力气还是小了些吧？”方小严笑着说。 没等吴牛回答，方小严力气陡增，抓着吴牛的手腕，侧过身子，用的是一个并不专业的过肩摔！ 被摔的途中，即便吴牛已经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出来，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方小严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哗！” 其他的兄弟们都是一脸惊讶地看着方小严，眼睛瞪得老大，根本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一招？牛哥在这小子手下连一招都挺不过去？”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历？难道现在的快递员都……都这么厉害了？” 在场众人的眼神，都已经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先前的嘲讽与怜悯，变成了现在的震惊与害怕。 吴牛倒在地上，剧痛让他喘不过气来。 方小严没有杀心，看着吴牛，伸出手去：“牛哥，我的能力怎么样？” 吴牛忍住剧痛，握住了方小严的手，借力站了起来，咳了几声，点头不再言语。 方小严明白了吴牛的意思，不再推辞，扫了在场众人一眼，将李延受伤的始末仔细说了一遍。 众人听后，攥紧了拳头，脸上、眼里都燃起了熊熊怒火。 “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周述的窝点，把他给连锅端了，给老板报仇！”方小严说。 “对，给延哥报仇！” “帮延哥出了这口恶气！端了周老鼠的窝！” 群情激昂，没人持其他意见。 这时候，倒是吴牛刷存在感的好时机。 方小严看向吴牛，眼光诚挚：“牛哥，小弟对这一带的事情属实不大熟悉，那周老鼠的窝点，还得麻烦你了。” 吴牛点了点头，对方小严已经没了半点轻视：“我知道周老鼠的窝点在什么地方，你们备好家伙，待会我们一起过去。” 众人都备好了家伙，就没有再耽搁时间，跟着吴牛，向周述的地盘赶去。 第一卷 第7章 KTV只是幌子。 述怀天下，是金洋市东城区的一个KTV，消费水平在中上游层次。 守在门口的两个保安，看见方小严一行人来势汹汹，都吓得不敢上前招呼。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虽然害怕，但也强撑着进去报信了。 至于另外一个，方小严甚至连理都懒得理他，直接叫他滚了。 “这只老鼠的鼠窝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好看多了，我还以为老鼠只配住在阴暗潮湿的地方。”方小严看着奢华的KTV大门，由衷羡慕。 吴牛笑了笑，说：“现在的一些老鼠，可比人都住的好。” 方小严知道吴牛话里的意思，没打算深说下去。他拿出香烟，给了吴牛一支，领着兄弟们在门口等了起来。 没过多久，周述就带着两个身形健硕的汉子走了出来。 周述的外号虽然叫做老鼠，但他本人除了长得跟老鼠相似之外，身材可是跟老鼠一点不像。连他身边的两个汉子，都不如他壮硕。 “吴牛？你带人过来干么？想给你们老大找场子？”周述直接略过了方小严，把目光落在了吴牛脸上。 吴牛没有回答，将目光移到了方小严脸上。 周述这才注意到了方小严，眉头微皱。 方小严看着周述，心里极度不爽：“难道你觉得我们是来照顾生意的？就算要照顾，也得是照顾棺材铺的生意。” 话音才落，方小严这边的兄弟们就都拿出了早已备好的家伙，清一色的实心钢管。 “就这么点人，也敢来端我的场子？真是不自量力！”周述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脱下外套，带着身边的两个汉子，迎上众人。 “就你们这些废物，即便手上拿着家伙，也不过是一群渣渣。” 周述轻蔑地笑着，避开挥来的钢管，一拳砸出，将身前之人立时砸翻在地，不省人事。 跟着周述的两个汉子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冲入人群，犹如虎入羊群，根本无人可挡！ 也就半盏茶的时间，方小严、吴牛带来的所有兄弟，竟都被这三人给打倒在地，再无半点还手之力。 周述跟两个汉子，却都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 “你们带过来的人也太废物了，三拳两掌就撂倒了，真没意思。”周述捏了捏拳头，一脸蔑笑。 站在周述身边的两个汉子，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眼里的轻蔑与嘲讽，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的。 方小严脸色微变，还没回答，旁边的吴牛就已经朝着周述冲了过去！ 周述给了两个汉子一个眼神，向后小退一步，勾起笑容，看起热闹来。 两个汉子，一左一右，凭着健硕的肌肉，强硬出手，径向吴牛的双肩拿去。 吴牛似乎没有躲开的念头，沉喝一声，双拳齐齐擂出，竟想以一敌二！ 方小严不禁翻了个白眼，扔下了手里那支还没抽完的香烟。 不出方小严所料，吴牛的拳头还没出尽，就已经被两个汉子分别扼住。他分力出拳，浑身力气难以集中，根本无法挣脱出来。 两个汉子正想用力掰断吴牛的手腕，可还没等他们使上劲，眼前就袭来一阵凛冽的拳风。 “咚咚！” 两声闷响，先后响起。 吴牛浑身一松，眼前的两个汉子，已经倒地。 “牛哥，你帮我看着这些受伤的弟兄，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方小严拍了拍吴牛的肩膀，笑着说。 吴牛哪敢不遵从方小严的意思？连连点头，退到了后边。 周述的块头虽然比方小严大上许多，但看刚才方小严一拳撂倒两个的实力，心里就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周述摆好架势，紧盯着方小严的一举一动。 方小严懒得跟周述废话，攥紧了拳头，一步跨出，朝着周述的脸颊呼啸擂去！ 周述抬手，挡住了方小严的拳头。他本想趁机出拳打向方小严腹肋，却发现方小严的力气实在是太大！即便他已经架住了这一拳，但拳中蕴含的力道还是将他震得往旁边退了数步！ “咳……” 周述连咳数声，眼神骤变。他心中战意溃消，不敢跟方小严再纠缠下去，扭头就往KTV里跑去！ 方小严怒喝一声，紧追过去！ 追进KTV，挡住去路的是几个穿着西装，手握铁棍的小喽啰。 这些家伙在方小严面前，不过是一群小苍蝇，轻而易举地就打发掉了。 方小严深追进去，一脚踹开了周述的办公室大门。 办公室里一派杂乱，文件散落一地，却是不见了周述的踪影。 遇见这种情况，方小严首先想到的就是密室、暗门一类的东西。 他心里虽然也很着急，但这种事情，越着急越没好处。 正当方小严埋头寻找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方小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循声看了过去。 来的是吴牛。 “这里暂时是我们的地盘了，伤势重的兄弟我派人送到医院去了。”吴牛说。 方小严点了点头，把周述突然消失踪影的事情跟吴牛说了。 吴牛不说二话，帮着方小严在办公室里找了起来。 很快，两人就在办公室的电脑旁，找到了打开暗门的机关。 “嘁，把机关伪装成烟灰缸，也真是一举两得。”方小严暗啐一口，将烟头摁灭。 两人看着缓缓打开的暗门，没有多说，一起走了进去。 冗长阶梯，旋绕而建。暗门里倒也不是伸手不见五指，只是略有些黑暗。 两人走完最后一级阶梯，却是被眼前的场面给震惊到了。 赌桌不下百张，有大小桌、牌九桌…… 总之，各类赌法，应有尽有！ “地下赌场，这只老鼠的生意头脑倒很精明。”方小严说，却是面无表情。 吴牛的脸上却已经挂满了羡慕：“这么大一个赌场，一天的收入怕是比我们一辈子的收入都多！” “多有什么用，全是些见不得光的赃款。”方小严冷嗤一声，语气里充满了不屑。 话音才落，吴牛还没来得及说话，周述就带着十几个手握砍刀的大汉，挡在了赌场门口。 “小子，单挑我不是你的对手，可要比起人多势众，你们还是太嫩了。”周述盯着方小严，恨得咬牙切齿。 第一卷 第8章 引君入瓮。 看见眼前的情况，方小严也不敢太过托大，毕竟对方手里拿着的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砍刀。要是一不小心给刮上一刀，轻则皮开肉绽，重则一命呜呼。 站在方小严身边的吴牛却显得更加不争气，健硕的大块头竟不停地颤抖起来，已经是害怕得不得了。 首先发现吴牛异常的人，是周述身边的小弟。 这小弟偷偷跟周述说了几句。 周述听完，立时把目光转到了吴牛身上，不禁大笑：“吴牛，好歹你也跟着李延混了这么久，连这点场面都没见过？要是老子再多叫几个弟兄来，你是不是会被吓到尿裤子？” 语气讽刺，充满不屑。 周述身边的小弟们，都猖狂地大笑起来。 吴牛的颜面，可谓是半分不存。 方小严虽然惊讶，但总不能再落井下石，低声说：“牛哥，你回上面去，把那些没受什么伤的兄弟们带下来，这里我先撑一会。” 吴牛没有回答，但急切地点头却已经表明了他心中的恐惧。 吴牛才转过身子，周述就已经看穿了他的意图，猛地怒喝一声：“别让他们两个跑了！” 十几把明晃晃的砍刀，齐登登地冲了出来！ 吴牛双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方小严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再顺势一推，把他往楼梯推去：“快上去叫其他兄弟下来，带好家伙！” 没等到吴牛的回答，周述的小弟们就都已经冲了过来。 方小严快速转身，凭着一对肉掌，跟这些手提砍刀的家伙混战了起来。 寒冽的冷光，从刀背映出，反射到一旁的墙壁上。 原本就不是很敞亮的地下赌场，此刻变得更加阴森冷冽。 方小严没学过功夫，能撑到现在凭的只是系统提供的体能加成。 虽然也打倒了几个，但方小严自己，也受了几处刀伤。 血液流失的后果，就是反应变慢，速度变慢，力气也变小了许多。 周述哪肯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紧攥砍刀，冲了过来，对准了方小严的脑袋，一刀斩了下来！ 刀风猎猎，利刃盖顶。 方小严眉头紧锁，沉哼一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将身子强行挪转。 刀锋贴着侧脸竖斩而下，砍在脚边的地砖上，发出脆响，溅出火星！ 方小严急松一口气，稳住身子，连退数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周述冷哼一声，揉了揉被震得有些颤抖的手，看了眼身边仅存不到七个的小弟，指着方小严：“上！这小子的气已经续不上了，给我砍死他！” 这些小弟们也算是周述的死忠部下了，没有任何犹豫，提着砍刀又围了过来。 方小严艰难抵挡，没几个来回，就已经被逼到了角落。 “嘁，吴牛那家伙是不是把事情给吓忘了？这么久都还没下来？” 方小严的脸色愈加苍白，眉宇间的焦急跟疑惑也已隐藏不住。 周述挺了挺刀，说：“小子，难道你还指望吴牛那怂货来救你？他好不容易才逃了上去，又怎么会再下来送死？依老子看，他巴不得你死在我手上。” 方小严架开斩来的砍刀，啐出一口血沫，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周老鼠，你少在这离间小严跟老子的关系！老子现在下来了，看看你这老鼠往哪里跑！” 脚步声连连响起，吴牛攥着铁棍，冲到方小严面前，将欺身的砍刀全部逼退。 其他的兄弟们，如潮水般涌向周述，瞬间将他们吞没。 “给周老鼠留半条命，其他人直接打死！”吴牛一边下达命令，一边扶起了方小严。 方小严终于是松了口气。 形势逆转，原本还在为自己性命而担忧的方小严，现在已经成为了赢家。 周述的小弟们，都被铁棍活活打死。就连周述自己，也被打断了两条腿。 周述被拖到了方小严面前，浑身血污，已经没了之前那副嚣张的样子。 “告诉我孙建的消息。”方小严说，声音没有半点感情。 周述闭口不言。 方小严懒得跟周述废话，一脚踢在了周述的肩头。 周述仰倒在地，还没反应过来，方小严就一脚踩在了小周述上。 “3……” “2……” 倒数还没数完，周述就忙不迭地求饶起来：“说！我说！” 方小严冷哼一声，收回了脚，等着周述开口。 周述艰难地吞了口唾沫：“孙建他老子是市里的一个小商，虽说身家不过千万，但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起的……” 没等周述说完，方小严就打断了他的话头：“我只想知道孙建现在在哪，至于他的身家背景，我现在不感兴趣。” “我……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会在哪里。他的行踪从来不会跟我说……”周述一脸苦涩。 吴牛举棍欲砸，却被方小严给拦住了。 吴牛不解，却也没多问什么，默默地放下了铁棍。 “用你自己的手机，给孙建打电话，约他来这里。”方小严盯着周述，说，“我相信孙建也知道这个地下赌场的存在。” 周述无话可说，只能按照方小严所说的做了。 等周述打完了电话，方小严就让吴牛带着其他兄弟去整理现场。 既然已经打定了这个引君入瓮的主意，那么就绝对不能让孙建看出破绽。 等吴牛带着兄弟们都离开后，方小严对着周述露出了一抹冷笑。 “我，我都按照你说的做了……你，你要干什么？”周述吓得浑身颤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方小严说：“你带人捅了老板那么多刀，差点要了老板的命。今天又在我身上留下了这么几道刀伤，又差点要了我的命。这笔账，光凭一个电话，约孙建过来，就可以算清楚了？” “那，那你还想怎么样？大家……大家都是在道上混的，总得讲点江湖规矩！”周述用没断的两只手，强撑着自己的身子，向后倒爬。 方小严笑了，笑得十分讽刺：“江湖规矩？你也配跟我提江湖规矩？要不是你违背规矩在先，我今天又怎么会带人来砸你的场子？” 第一卷 第9章 拿了也没命花。 “我，我……我那也是一时冲动……” 方小严不打算再给周述说话的机会，抢出一步，一把扼住了周述的咽喉，拖着他往赌场的卫生间走去。 无论周述如何求饶、哀嚎，方小严都没有半点心软。 闷响如雷，声声聩耳。 哀嚎渐止，整座赌场，归于寂静。 方小严叫了一个弟兄下来，让他把周述的尸体拖出去处理掉了。 没过多久，吴牛匆匆跑了下来：“严哥，孙建到门口了，不过……” “不过什么？”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几辆私家车跟着一起。” 方小严眉头微皱：“你先带兄弟们下来，我亲自去接他下来。” 吴牛反正也没什么主意，只好照着方小严说的去做了。 方小严回到KTV，换了身保安的衣服，走到门口，已经看到了快步走来的孙建。 孙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身形魁梧，满脸横肉，看起来不大好惹。 方小严尽力低着头，不想让孙建看清自己的脸。 “鼠哥是在下面么？”孙建问。 方小严点了点头，把声音压得很低，随便应了一声。 孙建心里却是有点不舒服了，停下步子，看着低头的方小严，语气冷了起来：“抬起头来，好好跟老子说话。” 方小严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只好照着孙建说的做了。 在方小严抬起头的刹那，孙建一阵嗤笑。 “是你这个穷酸货？你不是有钱么？怎么还来这里打工？那钱是你借的吧？哈哈哈！”孙建笑个不停，只是把方小严给当成了在这里打工的一个保安。 方小严不想让计划暴露，只得忍气吞声，没有回答。 倒是孙建，越来越上瘾。他冷哼一声，一巴掌打在了方小严的脸上，清脆的响声回荡不息。 “上次那笔帐，老子一直记在心里。现在夜宵摊已经被老子给端了，等老子处理好这里的事情，也不会放过你！把他给我扣着，直接拉下去处理！”孙建瞪了方小严一眼，又给身边的几个打手使了个眼色。 打手会意，一左一右，押住了方小严。 方小严没有挣扎，任打手押着，跟在孙建背后，向地下赌场赶去。 等到了地下赌场，这一耳光肯定会还给孙建。 阶梯行尽，孙建一行人终于是到了地下赌场的门口。 可今天的地下赌场，静悄悄的，一个客人都没有。 孙建仍是没有感觉到半点不妥，反而高声说：“鼠哥，该开张了！” 话音才落，脚步声急攒而动，如雷轰鸣。 吴牛领着一众兄弟，手握铁棍，将孙建一行人给围了起来。 孙建还没反应过来，方小严就已经从两个打手的束缚中挣脱了出来。 方小严走到吴牛身边，看着一脸震惊的孙建，轻轻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尘：“老规矩，其他人直接打死，孙建留半条命下来。” 吴牛点了点头，铁棍一挥，众兄弟一拥而上。 孙建带来的打手们虽然体型健硕，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在一众铁棍的穷敲猛打下，纷纷倒地。 “咔嚓！” 铁棍砸在孙建的双腿上，腿骨应声碎裂。 孙建痛叫一声，跪倒在地，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你们把那些家伙处理掉，孙建交给我就行。”方小严说，拖着哀嚎不止的孙建往卫生间走去。 吴牛看着被方小严拖走的孙建，眼里尽是害怕。 “别看了别看了，赶紧把这些家伙处理掉。”吴牛朝其他兄弟说着。 其他兄弟连忙收回了眼神，开始清理现场。 卫生间里，方小严把孙建甩到墙角，摸了摸仍有些疼痛的脸颊：“刚才你要跟我算什么账？” “没有没有，您，您听错了……我，我哪敢跟您算什么账……”孙建忙说，脸上只有害怕。 “啪！” 方小严一巴掌扇在了孙建的脸上，语气冰冷：“这是你刚才给我的一巴掌，我现在还给你。” “打得好，打，打得好……”孙建哪敢露出半点怒色，只能连连拍着方小严的马屁。 “你以为拍几个马屁，今天你就能活着出去了？就凭你对老板做的那些事情，我就有一万个理由杀了你。”方小严说。 孙建吓得浑身战栗，顾不得已经被打断的双腿，朝着方小严磕起头来：“是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还望您，望您大人有大量，放小弟一马……” 回答孙建的，是一个响亮清脆的耳光。 “你差点要了老板的命，现在凭这几句道歉，就想把以前的事情一笔勾销？” “那你……” 孙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方小严的拳头就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拳，可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咳！” 孙建瘫倒在地，门牙脱落，一嘴的血沫。 方小严显然没打算再给孙建说话的机会，骑在孙建身上，拳头如狂风暴雨一样悍然砸下！ 哀嚎无影，气息无踪。 直到孙建完全没了呼吸，方小严才慢慢起身，洗去手上的鲜血，出了卫生间。 吴牛早在外头等候，看见方小严出来，根本不用多说，就带着几个兄弟进去处理孙建的尸体了。 现场完全清理干净，方小严在赌场的办公室里拿出了许多现金，把它们全部堆在了赌桌上，然后看向吴牛：“叫兄弟们把这里的监控全部拆了，监控录像也全部毁掉。” 吴牛点了点头，目光瞟向了赌桌上的那一大笔现金，不禁吞了口唾沫：“严哥，这笔钱你打算怎么办？” “这笔钱我们不能拿，今天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待会等把监控完全摧毁后，我会报警，让他们来处理这剩下的烂摊子。就看看这笔钱，能不能帮我们擦干净屁股了。”方小严说，语气没有半分动摇。 吴牛却是不太明白方小严的意思，脸上还是有点不太甘心：“这么多钱……我们就拿一点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吧？” “最好不要存这种侥幸心理，这里的钱，你要是没有过硬的靠山，拿了你也没命花。”方小严说。 第一卷 第10章 查封地下赌场。 吴牛仍是不信：“哪有这么严重，我就拿一点，拿一点就行了。” 说完，吴牛就已经走到了赌桌前，伸手拿了几叠。 还没等他装进兜里，方小严就已经扼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死我不拦着，可你别害了兄弟们！” 吴牛根本没把方小严的话听进耳朵里，一脸讪笑：“不会有事的，你太多疑了。这里少说有几千万，我就拿几万能出什么事。” 方小严看着吴牛这张已经被贪婪吞噬的脸，一阵恶心。可他又不愿跟吴牛撕破脸皮，无奈之下，只好松开了手：“如果这笔钱给你带来了什么麻烦，别来找我。” “能有什么麻烦？”吴牛嘟囔了一句，自顾自地把钱装进了口袋。 没过多久，兄弟们都已回来，所有的监控都已经拆掉，所有的监控录像也都摧毁掉了。 方小严略松了口气，让吴牛带着兄弟们先出去，自己则用赌场的座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电话接通，方小严故意压低了声音，将地下赌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结束后，他与一众兄弟就离开了这里。 方小严才回到家里，手机界面就弹出了一条信息，是一条新闻。 “金洋市头条日报：经知情人报，警方于东城区查封一家地下赌场，获赃款千万！” 方小严放下手机，笑了笑，点燃一支香烟，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是李延打来的电话。 “老板，怎么了？” 李延的声音响起，听起来喜悦万分：“谢谢你啊小严，谢谢你帮我找回了这个场子，还把周老鼠的窝点给端了！等我出院，请你喝酒。” “好，等你出院。” “听吴牛说，你把周老鼠跟孙建都弄死了？”李延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方小严大方承认了：“他们都对你下杀手了，我想我没有必要给他们留活路。” “道理是这个道理，周老鼠死了倒不算什么大事，主要是孙建那家伙。我听别人说，他老子是咱们市的一个小富商，怕是还有其他门路。” “那也没什么，赌场的监控跟录像都被我们给毁掉了，他们查不出来到底是谁干的。”方小严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或多或少有些担忧。 “希望如此吧……”李延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方小严挂掉了电话，去浴室洗了个澡，躺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方小严照常上班。 最后一单，收件人叫做周婷，住在洋光小区。 “嘁，又是洋光小区……”方小严轻啐一口，无奈只能去送。 方小严来到小区楼下，拨通了周婷的电话，让周婷下来领快件。 首先入眼的，是一双绣着小熊的可爱凉拖，但穿在周婷这双脚上，却是显得有些空间不足。 方小严仅瞥了周婷一眼，就连忙移开了目光：“喏，你的快件。” 周婷接过快件，没有多说半句废话，急匆匆地上了楼。 送完快件，方小严下班回家，却是怎么都没有吃饭的胃口。 他虽然只看了周婷一眼，但这一眼却是怎么都挥之不去。 方小严深深地叹了口气，默默抽烟，不敢再去回想。 手机震响。 “尾号6891的银行卡，收到转账1000000.00元。” 方小严吐出烟圈，脸上似笑非笑：“再送几天快递，我就可以去买一幢豪宅了，再也不用待在这破地方了。” 念头刚落，手机震响，打断了他的思绪。 方小严眉头微皱，看见是个陌生号码，便犹豫着到底接不接。 犹豫片刻，方小严还没决定，但电话那头却是已经挂断了。 就当方小严觉得没事的时候，手机又震响起来。 这一次，却不是陌生号码了，备注上显示的是李延。 方小严想也没想，忙滑动了接通键。 话还没出口，电话那头却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李延现在在我们手上，你要是不想他出事，就赶紧准备好一千万！” “让我听听他的声音。”方小严没有着急。 “小严，不要来！不要……” 的确是李延的声音！ 方小严眉头紧锁，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准备好钱之后，去哪里交易？” “呵，你小子还挺识趣的，就喜欢跟你这种人打交道。你筹好钱后，我们会在延口香夜宵摊等你。但是你记住，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就别怪我们不留情面了。” 说完，没等方小严再问，电话就已经挂断了。 延口香夜宵摊，就是李延开的那家夜宵摊。 “开口就要一千万，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又怎么会盯上老板的？” 方小严想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吴牛啊吴牛！叫你别拿那笔钱，现在好了，人家追来了吧！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想罢，方小严拨打了吴牛的电话，传来的却是无法接通。 方小严气极，却又束手无策。 虽然他已经给系统送了几天快递，但全身身家加起来，也凑不足一千万。 “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方小严摁灭烟头，把自己的行李箱腾了出来，装了一箱子白纸进去，拨打了李延的电话。 电话接通，方小严没有半点犹豫：“一千万我已经凑足了，现在我就去夜宵摊找你们。” 这次，轮到方小严直接挂断电话了。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提起装有“一千万”现金的行李箱，出门往夜宵摊赶去。 来到夜宵摊，店门紧闭。方小严没有急躁，又拨打了李延的号码。 “敲卷闸门三下，第一下轻，第二下重，第三下轻。” 方小严走到卷闸门前，按照电话里的要求敲了三下。 敲完后，卷闸门缓缓拉开。 方小严还没反应过来，连人带箱子都被拉进了店里。 店里的灯很亮，但店里人的心，却跟这明亮的灯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方小严回过神来，只见李延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布条，双手双脚都不能动。 而李延身边站着的人，却是今天方小严才见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