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倒霉的穿越 有人穿越躺龙床,有人穿越遇出浴美男,她却悲催的穿越进了死人坑。 “咳咳!”季陌趴在地上,胸口一震,猛地逼出一口血,空气中刺骨的冰凉又激得她打了个哆嗦。 待她脑子稍稍清醒,想要爬起来,刚动了一下,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背后传来撕心裂肺的疼,让她好生受不了。 抬手要去摸脊背,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居然穿了一件红衣,还是破烂不堪的那种,并且满身都是血迹,不过有不少地方都有被上药包扎的痕迹。 配合着周围的死人枯骨,活像是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是谁在跟她恶作剧,她非得把那人的皮扒了不可。 刚想咒骂一句,忽然发现,自己没办法说话了,成了个哑巴。 犹记得自己在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敌人的子弹打穿了胸膛,可是为什么她还活着? 还有这里是哪儿? 越想脑子越乱,到了后来有一些本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蜂拥而来,丑陋的容貌,残缺的身姿,恶毒的姐姐以及无情的背叛…… 一个惊悚的猜想充斥脑海。 她是穿越了! 还是穿越到一个被人打死的新嫁娘身上。 而这个新嫁娘居然还是个又哑又瘸的丑女人。 厌恶的捶地,胸腔震颤,狠声骂了句,“该死的!” 一个死人倒霉成这样,除了她也没谁了。 发泄了心中的不满,季陌冷静下来决定还是接受自己的命运,至少她还会腹语,不至于和人交流困难,至于脸和脚,以后找名医慢慢治,她就不信了,还真的治不好了。 从记忆中她知道,这副身子原先的主人有着和她一模一样的名字,并且从外祖母那里继承了一大笔财产,然后她把这笔财产都交付给了当朝国舅汪岷江,然后在成亲当日,被轿夫抬到这里,乱棍打死的,而这些人的指使者就是汪岷江! 原来是遇到了渣男! 季陌嘴角扬起一丝冷笑,眼神凶残而狠厉。 既然她穿越而来,怎么说也得帮这副身子原来的主人讨个公道! 鼻子动了动,空气中似乎夹杂着一股清冷的药香,好像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季陌看着被包扎好的伤口,秀眉紧蹙。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这副身子的主人是个爹不疼娘不爱也没朋友的丑八怪,怎么会突然冒出人来救她? 不过此时此刻,比起找这个救她的恩人,倒是有个更重要的事情,值得她去办! 那就是找渣男算账! 身上的疼痛适应的差不多了,她站了起来,刚往前走一步,差点儿摔了一个跟斗! 想她堂堂21世纪顶级催眠师,华夏国秘密特工,居然穿越到一个丑陋的残疾人身上,没有做过残疾的她,一时半儿自然难以适应这个新身体。 不得已,季陌从死人堆里翻出了一根粗壮树棍,她一步一瘸,一拐一步的艰难前行着,看着夜色渐晚的僻静道路,对着树影斜度算了算时辰,也该是未时了,正好宜嫁娶,只是不知道缺了这个新娘,这门亲事还怎么继续。 第一卷 第2章 恶鬼临门 眼中陡然爆发精芒,她倒要去看看,在她死后这位汪国舅会开心成什么样子。 季陌不知她到底在乱葬岗中走了多久,忽然眼前出现了一片亮色,熙熙攘攘的人声也跟着传到了她的耳边。 看来就快要到城里了,脚下的步伐也在不直觉中加快了! 入了集市,凭着记忆,沿着大街往右走,她到了一处宏伟府邸,抬眼一瞥,国舅府三个大字赫然显示着。 国舅娶亲,必有宾客,汪岷江必然不敢公开对她下狠手,她要进去好好地吓他一吓,让这个渣男也尝尝妖鬼临门的滋味。 刚要跨步进去,两个家丁走过来拦住了她,还要把她轰走,“去去,哪里来的叫花子,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你该来讨钱地儿吗?” 季陌看了看自己的穿着,衣衫破旧,头发杂乱,跟街坊的乞丐似的,也怪不得守门的不让她进。 掀开掩面的黑发,露出一张阴森可怖的丑陋脸蛋,她笑着说道:“我是季家的三小姐,里面是我的喜堂,我怎么就不能进了?” 每一字都说的极其清晰,衬着那一张诡异的脸蛋简直就是邪恐至极。 家丁们眼孔放大,双脚打摆,惊得说不出话,良久,往府内跑去,边跑边嚷,“鬼……鬼……季家小姐诈尸了!” 未等他们再多喊一句,季陌扬起树棍,以极快的手法击中二人后脑勺,令他们昏死过去。 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眼神阴冷,她可不想让里面的人这么快的丧失好心情啊,她可要给汪岷江一个惊喜呢。 未想到她刚走进去,竟看到了一出十分暧昧的场景。 大堂内,一个弱柳扶风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口中说着,“我苦命的妹妹,她是得罪了谁了,怎么就被歹人抓了?” 汪岷江一旁安慰,“是我没派人保护好陌儿,是我的错,绯烟你别哭了。温柔体贴的就像个安慰妻子的称职丈夫。 曾几何时,汪岷江也曾这般温柔的对待着从前的季陌,可惜当他从季陌的手里拿到了她从外祖母家继承的所有的财产后,立刻把她弃若敝履,甚至痛下杀手。 想到这里,季陌发觉自己体内好像有一股挥散不去的怨气,侵袭她的感知,叫嚣着让她替它报仇。 眼中翻涌怒意,嘴角上扬,“姐姐,你这是哭什么,妹妹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胸腔的震动发出的声音低沉压抑。 在训练的那些年,季陌可练就了不少本事,不仅有这腹语还有催眠术和一手惊绝的暗器。 季绯烟没料到季陌会突然出现,美眸惊恐的看着往这边走来的女人,害怕的浑身发抖。 汪岷江不是说了已经派人把她打死了吗,这人怎么又会出现? 在她眼中季陌头发披散,面孔可怖,身上带着从尸山血海里练就的修罗煞气,这还是她所认识的季陌吗? 不,不,那不是季陌,而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她高声尖叫,嗓音尖锐磨耳,煞是难听。 北夏国的第一美人像个疯子似的捂住自己的脸,躲进了汪岷江的身后。 第一卷 第3章 往她身上泼污水 季陌眼中掠过一丝鄙夷,她这位亲姐姐就这么见不得世面,遇到点事就想着靠男人保护,她难道没瞧见,汪岷江的脸色比她还难看,神色比她还惊恐? 目光触及汪岷江这个渣男,季陌不由仔细打量起了他的长相。 这人身高七尺,剑眉星眸,五官饱满,也确实称得上是美男子了,怪不得能骗得从前的季陌为他献上全部家产了。 看着躲在汪岷江身后的季绯烟,季陌隐隐觉得,她这个姐姐和这位汪国舅的关系不一般,难不成还真的被她碰上了狗血无比的长姐联合情夫害死妹妹的戏码? 找个机会她可得好好查个明白,这两人到底进行到了哪种地步,也好早做打算。 “姐姐,妹妹活着回来了您不高兴吗?”她言笑晏晏,还要亲热的去拉季绯烟的胳膊。 “你滚开!”季绯烟甩开季陌伸来的手,恐惧的躲避季陌,生怕这个恶鬼要把她一块抓去地府。 世上哪有亲姐姐嫌弃亲妹妹的,尤其是季绯烟向来爱好名声,一直以来在众人面前都表现的对她这个丑妹妹极好,所以当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着季陌做出这番举动后,宾客对这位季家大小姐有了微词。 季家人都在,包括她那位表面上永远对她和善关爱的嫡母,季绯烟的亲生母亲柳絮,自然要对自己的女儿进行维护。 上前一步,出来为自己的女儿辩解,“绯烟这是惊吓过度,陌儿突然能说了话,连我这个做母亲的也被吓到了。” 季陌刚出现的时候,柳絮也遭了惊吓,毕竟年长见过不少世面,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她可不能明着说季绯烟是看到季陌还活着,所以才吓到的,不然可得引起别人的怀疑,只能另外找了个借口。 忽然她目光停留在季陌的身上,眼中透着丝丝惊恐,“国舅说在送亲路上你被人绑走了,你是怎么回来的,还变得这副模样,是不是被绑匪给……”欲言又止,布着浅浅皱纹的眸子求助似的看向季泽元。 季陌心里哪能不明白柳絮话里的意思,就是她季陌长的再丑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要是此时真的被这两人泼了污水,以后可就难洗干净了。 她必须赶紧帮自己洗脱嫌疑。 季泽元刚要开口,“陌儿,你……” 季陌嘴巴早就一扁,眼眶湿润的走到季泽元身边哭诉,“那些绑匪想绑了我向季家讨要银两,甚至还打起了姐姐的主意,要让姐姐前来交赎金,然后再把姐姐抓起来供他们淫乐。” 说到这里她看了脸色难看的季绯烟一眼,继续道:“姐姐向来待我亲厚,为了女儿的安危定然是会同意歹徒的请求,我怎能让姐姐落入虎口,便趁着歹徒松懈拼命外逃,一时不慎滚落山崖,这才成了这副样子。” 平复心绪后,季绯烟早已经接受了季陌还活着的事实,听得季陌上述所言,她嘴角发抽,眼神怨毒。 这个女人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败坏她的名声,她可得想个法子让她再死一次不可! 第一卷 第4章 好看的男人 “既然这样,国舅和季三小姐的婚事是不是该继续进行下去呢?”一道清越好听的男音从宾客席间响起。 寻着声音望去,季陌看到的是一个云纹白衣男子。 如果说汪岷江算是美男子,那么这个人可称得上是谪仙了,脸颊雅致的如同画里的泼墨山水,唇瓣殷红,鼻梁高挺,只是那双眸子,锋利异常,带得整个人都有了战场的杀伐气息。 夕阳西斜,金黄的光影投射他身上,更添了一份飘逸超绝的气质。 看着此人,季陌不禁想到了竹林的那些舞剑隐士,可是此人身上光芒太甚,怕是隐不了乡野,看起来倒像是某个大人物。 正当季陌猜测此人身份之时,汪岷江对着众人报手作揖,“王爷,诸位宾客真是对不住了,今日新娘遭劫惊魂未定恐怕婚事是无法进行下去了。” 他本就未想迎娶季陌,就是这个女人还活着,他也绝不会娶她。 “既然这样,本王先行告辞,等国舅定下婚期,本王再来。” 随后白夜居然对季陌笑了笑,仿若夜间洗濯万物的月华,柔顺宁静。 那份笑不是嘲笑,而是出于礼貌的善意微笑。 季陌愣了愣,这人是谁,和季陌是认识的吗,不然为什么要对着她笑,她可不觉得这人是因为季陌长得太丑,符合了他的审美品味,这人才这般对她的,一时间出了神。 “妹妹,你怎可在摄政王面前失礼?”突然,季绯烟出声指责她,“一个都要出嫁的女子怎好直勾勾的盯着除了自家夫婿以外的男子瞧,你让汪国舅的脸往哪放。” 季陌这才回过神来,原来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是北夏的摄政王啊! 听到季绯烟的责难,她的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气。 小贱人成天没事干颠倒黑白,她要真不给她好好反击,季绯烟还真以为她是病猫不成! 对上季陌森然的眼神,季绯烟不由后退半步,很快那道森然的眼神变得紧张又柔弱,季绯烟觉得自己是不是一开始看错了。 只听季陌缓缓的说道:“王爷在北夏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百忙之中还能来参加小女婚礼,小女一时间觉得受宠若惊,这才不由得多看几眼,还请王爷不要责怪。” 白夜勾唇浅笑,扬起风华万千,“无妨,本王也是被人看习惯了。” 这下轮到季陌嘴抽了,她就没见过这么自恋的,难道长得好看的古人都这样? 心里念着自己接下去的计划,这才把心思从白夜身上移开。 眼看着宾客都要走了,她委屈的走到季绯烟面前,张口欲言,又闭上了嘴,这样反复多次,才轻轻地说道:“姐姐,你能不能不要站这?” 季绯烟白她一眼,“我站哪,还用听你的?” 小蹄子是越来越嚣张了,连她站哪也要管。 季陌看了看左右,继续靠近季绯烟,压低嗓音,“姐姐,你和国舅靠得太近会引人误会的,毕竟他是我家相公。” 说到后来,在阴影处对着季绯烟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还伸手去勾汪岷江的胳膊,宣誓主权。 第一卷 第5章 反击 季绯烟哪里受过季陌的气,立刻扬声道:“我和国舅清清白白哪容你说三道四,季陌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她这么一大声,弄的在场所有人的听见了,要走的宾客纷纷停下,往季绯烟这里瞧。 等她意识到自己被季陌激了,马上淹了声,朝季泽元哭诉,“妹妹刚才诬陷女儿,说女儿勾引国舅,女儿哪有……” 季绯烟本就生的容貌艳丽,沉鱼落雁,配上水光潋滟的眼瞳,是个男人都会为她心软,更别说是一直疼她爱她的季泽元了。 “陌儿,还不快跟你姐姐道歉!”季泽元是一家之主,说话极具分量,要是换做从前的季陌,被他这么一吓,准得照做,可她已经不一样了,又岂会怕一个护短的男人。 眨眨眼,眸中泛起一层水汽,“父亲明鉴,女儿根本没说姐姐勾引国舅这种话,女儿只是觉得姐姐之前曾和国舅姿势亲密,现在站的又和国舅靠的太近,便提醒姐姐要注意点,万没想到姐姐会恼羞成怒……”以至于诬陷于我。 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季绯烟根本就是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季陌对她说过那种话。 而季绯烟因为害怕季陌从而躲到汪岷江身后,这一幕可是落到了众人眼里的,是她怎么也抵赖不掉的。 “你……你胡说。”美眸狠瞪,或许是因为心虚,季绯烟不知道该怎么给自己解释。 汪岷江急得脸色通红,也跟着呵斥季陌,“你在胡说什么,你姐姐之前是被你的吓得,我正好在她的边上,这才躲我身后。” “国舅你不觉得奇怪吗,母亲也离姐姐很近啊,为什么姐姐不躲在和她最亲近的母亲身后,反倒是躲在了你后面,而且我还看见姐姐用手搂住了你的腰……”后面是她瞎编的,柳氏母女会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就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季陌!”季绯烟抬手就要往她脸上呼巴掌,看那双玉手刚抬起来,季陌眼睛一眯,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要她敢打,她就能让季绯烟明白什么叫做手废了的感觉。 可惜,那只手刚过胸膛就被另一双略显苍老的手拉住了,那双手的主人是柳絮。 “陌儿,从小到大我是怎么教导你的,刚能说话就来诬陷你自己的丈夫和你的亲姐姐,季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忤逆的女儿!”柳絮柳眉倒竖,趴在季泽元身边,哭得极其伤心。 季泽元向来偏心,看到自己的妻子哭的惨兮兮的,不由心生爱怜,朝季陌发怒,“逆女,看你都把你母亲给气哭了,还不快跟你母亲道歉。” 第一卷 第6章 能动手就动手 说不过她,就像靠着哭博同情,这老女人真是可恶。死死的盯着责骂自己的父亲,季陌心里了然,原来在这个家,她根本没有一丁点地位,即使她未做错任何事,她的这些亲人都会叱骂她,厌恶她。 想明白了这一点,季陌不再和柳氏母女打嘴仗。 21世纪的季陌深信一点,能动手的绝不瞎逼逼。 眼中划过一抹阴狠,空气里发出轻微的“咔擦”声,忽然季绯烟捂着自己的脸,惨叫一声。 只见,有血珠子往她手指缝外流,她竟是伤到了脸。 没有人看清季绯烟这张脸是怎么伤的,甚至没有人能清楚伤这张脸的是哪种利器。 柳絮像是丢了魂似的,抱着自己的女儿哭叫,“来人啊,快找大夫,快找大夫……” 她女儿可是北夏国第一美人,靠脸吃饭的主,就是坏了心也不能坏了那张脸。 汪岷江也急了,经过刚才那一出,未免引人起疑,他也不敢表现的对季绯烟太过关心,只能催促下人赶紧找医术圣手,站在一边看着干着急。 一时间,国舅府乱做一团。 季陌站在边上冷冷看着,仿佛眼前发生的一切都与自己没关系。 若是有人仔细看,便会发现她手中的树棍少了一个角,而伤季绯烟脸颊的东西就是这片碎屑。 她相信,自己的这一手暗器功夫绝不会被任何人发现,毕竟离得近的只有汪岷江会点粗浅功夫,其他人都手无缚鸡之力,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是绝对不会暴露的。 忽然,她察觉不对。 凭着第六感,季陌隐隐察觉在场有一双眼盯着她瞧,瞧得她浑身发虚。 转头,那人站在门口处,凤眸上挑的往这睨,眼中带着丝丝缕缕的笑意。 竟是摄政王! 这份笑和之前的不同,像是一个捕猎的好手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猎物一般,兴致盎然。 被发现了? 季陌懊恼的皱起了眉头,现在她不过是个残废,怎能贸然的对受宠的长姐动手,刚才实在是太冲动了。 五指扣进树棍中,眼神紧张的盯住那人,身体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生怕这位摄政王当场说出些不利于己的话来。 可是白夜只是这么笑着,就像个心如明镜的旁观者,并不发一言一语,片刻后居然转身离开了。 季陌松了口气,这才察觉,自己的脊背已经湿透了,暗暗叮嘱自己以后切不可鲁莽行事。 季绯烟伤了脸,请来大夫包扎后,季泽元带着柳氏母女坐马车回家,匆忙中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就把她落下了,国舅府的人借口天色已晚冷脸赶她走,连辆马车都不给她。 眼看着天变的越来越暗,季陌站在国舅府外犯了难。 季府离这有段距离,她这一身伤,难不成真要走回去? 不行,绝对不行,这副身子不比之前的,十分虚弱,她要是真的这么干了,别等汪岷江派人来要她的命了,就是她自己也能要了自己的命。 许是老天不想绝她,忽然拐角处冒出一辆马车,正往她这里奔来。 未曾多想,她往前冲,要去拦马车。 原本季陌算好了,自己和马车还离了好一段距离,车夫有足够的时间勒紧缰绳停车,可是事不从人愿,车夫竟是愣了神,忘了动作。 马蹄子都快砸她身上了,季陌想躲闪,一双瘸腿又如何躲开,只能闭着眼忍受马蹄砸身的痛。 第一卷 第7章 奇怪的兄妹 良久,等待的疼痛并未加身,她睁开了眼睛。 季陌定睛一看,发现缰绳被人拉住了,而拉住缰绳的并不是车夫,而是一名妖异绝美的男子。 那人红衣裹身,繁复华贵的金色花纹镌绣上头,带出一股奢靡之感,头上松松插了一只白玉簪,只要松开那只簪子,他一头秀美的长发便会如瀑而下,而他看着她的那双眼是妖异的湛蓝色,因为气怒,眼尾凌厉的上扬,反倒是有了一种勾人摄魄的味道。 如果不是他穿着打扮皆为男子,必是会被人误认做误入凡尘的妖姬。 季陌心里暗叫一声妖孽,要是放在她所在的华夏国,此人必能成为鸭店头牌日入百万。 “哥哥,伤到人了吗?”窃窃小小的声音从轿子里飘出,透着丝丝的瑟缩。 原来车子里还坐着另一个女子。 听到轿内女人的话,拓跋晔的目光变得柔和,轻轻柔柔的安慰,“放心,没事。” 说完,他要钻进车内,让车夫继续往前走。 季陌急了连忙阻止,“这位公子请等下。” 阻了人家的路,还差点把自己害死,她已经很羞愧了,可是想到如果自己今晚不回季家,柳氏母女恐怕会给她带来更多的麻烦。 她只能咬咬牙,豁出脸皮,说道:“这位公子,小女出嫁的时候遭了劫匪,现在身无分文,可否劳烦公子送小女回家,就在离这不远的季丞相府邸,送到后,小女必让家父给公子重谢。” 没利益的事,谁愿意做,季陌就想先骗着,等到了季府再说。 谁知道,拓跋晔要进车的身子突然僵了僵,他转头时,湛蓝色的眸中闪现微微的惊恐,“你是季丞相的女儿?” 季陌心思微动,这人是在怕季泽元? 他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怕北夏的丞相? 她可不会觉得这人是被季泽元的丞相之名吓怕了,毕竟能穿的这般贵气的人,在北夏的身份也不会太低。 既然,她已经把季泽元搬出来了,那人问起,也只能先点点头。 拓跋晔皱眉,像是在思考什么,犹豫了片刻后,说道:“上来吧,我送你回家。” 季陌带着树棍进了车,忽觉车内气氛不对。 车内的女子躲在拓跋晔身后,掩住了半张脸,像是在怕她,时不时得用眼神询问自己的哥哥该怎么办。 拓跋晔在后来早已恢复了淡定,他盯着季陌看,没多久艳红的唇吐出伤人的字眼,“如传闻所言,丞相府的三小姐果然丑陋。”满满都是嫌弃。 季陌气得用头发遮住了自己的脸,背过身去,对红衣男子不做理睬。 想她季陌在华夏国也算是美女一枚,追她的人都可以绕着北京城三大圈了,一穿越到北夏这里就成了一个又哑又瘸的丑女已经很悲剧了,一个个要不要都那么实诚的来提醒她。 袖子被人拉了拉,低头,一块糕点出现在她的眼前,“季小姐你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垫饥,其实你也不是那么难看啦。” 第一卷 第8章 中毒 安慰她的正是拓跋晔的妹妹拓跋婉儿,季陌感激的对着拓跋婉儿道了谢,正要把东西往嘴里塞,忽然察觉不对,这块糕点里面似乎夹杂着某种不一样的味道。 抬眸往女子那边瞧,拓跋婉儿缩了缩脖子,眼神闪缩。 好啊,这两人居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要害她。 嘴角上扬,她对着拓跋婉儿扬起笑脸问道:“姑娘,我还不知道你和你的哥哥的名字呢,以后也要找机会报答你们。” 说到报答二字,眼角弯起一道残忍的弧度。 “不用,不用报答……”拓跋婉儿不安的双手扯着裙裾,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车夫的声音传进来,“季府到了,季小姐下车吧。” 天也晚了,车夫驾得也快。 此时,拓跋婉儿突然抢走了季陌手里的糕点,声音中带着恳求,“季小姐快点下车吧,以后要是再见就当做从来没遇到过我们好不好?” 季陌心里有些了然,或许这两个人是不该出现在北夏国的人,却突然被她给瞧见了,所以才想着对她下手,可这女子心眼又善,想杀人又没这胆子。 叹了口气,她遮住了自己的眼,“你们对我有恩,我自然不会出卖你们。” “记住你的话。”拓跋晔往她背上拍了一下,冷冷道。 用的劲有点大,疼得季陌倒抽冷气,她点点头,下了车。 看着马车飞速远去,无表情的脸突然裂开,她呸了一口,狠声咒骂,“他妈的贱人!” 掀开肩上的衣服,肩膀已经一片通红,要是不及时治疗,这条胳膊怕是要废了。 这男人下手真狠。 季陌暗暗发誓,下次要是再见到他,定要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循着记忆,她进了自己的青霜苑。 这里很偏僻,看起来还很荒芜,如果不是屋里还燃着烛火,就跟闹鬼的冷院似的。 打开房门,冲来一道黑影牢牢抱住她,手臂恰好压到了她的伤处,疼得她嘶哑咧嘴的。 那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三小姐,您总算是平安回来了,奴婢和花芜都怕您会……” “青黛,胡说什么!”屋里又走来一个丫鬟,个子高高瘦瘦的,脸上虽然挂着担忧却没有像花芜那样急迫的表现出来,一看是个修养极好的女子。 扯开身上的丫鬟,季陌也来不及和她屋里的人熟悉熟悉,直接吩咐,“给我拿来一盆热水,还有磁石和伤药。” “三小姐你会说话了?”青黛拔高音调。 她的小脸圆乎乎的,这么一惊讶眼睛跟嘴巴也变得圆滚滚的。 花芜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并没多说什么,答了声是,便下去干活。 东西拿来后,季陌扯碎了自己肩膀上的衣料,拿起磁石往肩头移了移,忽然三根细如毫发的银针从肉里被吸出来,那片泛红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紫。 季陌艰难的要用嘴去凑肩膀,帮自己把肩头的毒给吸出来,无奈,她受伤的地方嘴巴根本够不到,再这样下去,她这只手非得废了不可,急得得满头大汗。 “三小姐,我来吧。”青黛看出来了,自家小姐这是中了毒。 第一卷 第9章 欺负上门 她嘴巴鼻子一皱,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对着季陌的肩就开始吸起来。 吸血吐血,反复几次,直到血液变得鲜红,才停止。 “多谢。”季陌不是个愿意麻烦的人主,对自己有恩的人她会牢牢记住。 她这谢字还没说完,只见青黛嘴巴一扁,哭了起来,“三小姐,你中了毒,我吸了你的毒血,我是不是快死了……” 抽抽鼻子,她对着季陌跪下了,还去拉花芜的手,“花芜,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三小姐,三小姐又瘸又哑又丑,还成不了国舅夫人,已经很可怜了,你可不能让她再可怜下去了。” 季陌嘴角发抽,想要骂人。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她的那些缺点,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自己的丫鬟,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刚要张嘴,忽然看见青黛哭得涕泪涟涟,自己反倒是笑出了声。 指腹蹭过她的鼻子,季陌笑道:“谁告诉你,你要死了?” 青黛一愣,嘴巴有些哆嗦,“三小姐,你是说,我不用死吗?” 季陌摇摇头,看着青黛鼻子一皱又要开始哭了,戳着她脑袋说道:“你下次要是再说我又瘸又哑又丑,我保证你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青黛继续发愣,忽然回过神,惊喜的跳起来,“三小姐已经不哑了,那就只剩下又丑又瘸了,真是太好了。” 扶额,季陌抑制住自己要打人的冲动,对着花芜使眼色,“我困了,要休息,你把她带出去吧,记得给她多配点排毒的汤药。” 银针上的东西只够伤一只胳膊的分量,还夺不得人命。 “三小姐,我去帮你擦擦身子吧。”花芜担忧的看着季陌这一身脏污血迹,心疼的都想掉眼泪。 季陌不习惯别人碰自己的身体,也不想驳了花芜的好意便说了句,“我自己可以的,你们先去休息吧。” 花芜也不再多言,拉着青黛就走了。 等人走后,她脱下衣物,发现浑身没一处是完好的,青青紫紫,怪是色彩缤纷的。 扯下绷带,重新用伤药给自己涂上,用热水简单的擦了下身子,就躺上了床睡起了觉。 最近这一阵子她得安分些,不然容易吃亏,等她好了再想想看该怎么收拾那对母女。 没想到,没等到她先出手,麻烦自个儿倒找上了门。 天还没亮,院中忽然“噼噼啪啪”得响个不停,好像是谁在砸东西。 季陌最讨厌的就是,在自己睡得正沉的时候被人打扰,当花芜和青黛进门后,看到的就是一个双眼迸发着要杀人的骇人寒意的女人。 她头发杂乱的端坐在床上,牙齿磨得霍霍作响,似乎随时都会咬人。 花芜看情况不对,赶紧上前安抚,“三小姐,你先休息休息,外面的事情我和青黛会处理好……” 他们两个只是丫鬟,在季府有什么地位?又哪能处理什么事情,这么说不过就是安慰安慰季陌。 不等花芜说完,季陌站了起来,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头发,“人家都欺负上门了,我这个当主子的又怎能不去会会她们?” 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第一卷 第10章 闯禁地 当前院砸东西的下人看到季陌的那一刻,他们吓了一大跳,有几个还吓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 披散的发,白色衣裳,丑陋的容貌,季陌站在白日光下,活像个女鬼。 每当这时候她都觉得,自己的这副容貌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至少还能起到震慑宵小的作用。 眼神一变,她忙去搀扶一个为首的丫鬟,关心的说道:“秋菊姐姐,您可是母亲身边的大红人,可得站稳了,别受伤。” 脸颊微微侧了侧,她那张青红交加的可怖鬼脸,就这样赤果果的出现在秋菊眼前,吓得秋菊急忙挥手把她推开。 季陌假装自己站不稳,顺势使力,让秋菊摔倒。 脚下也跟着动作,把地上的陶瓷花盆碎片,统统往秋菊即将摔倒的地方扫。 只听,“啊!”地一声,尖锐的惨叫几乎要划破天际。 秋菊捧着自己那张被碎片割破的脸,哭得惊悚无比。 细细的碎片已经嵌进了她的皮肉里,就是要取出来,也得让她疼上不少时候。 本是个美人,奈何自己作死,就别怪她下手狠了。 走近,季陌佯装关心的问道:“秋菊姐姐还好吗,我给你去请个大夫吧?”声音轻轻柔柔的,黑发遮掩的唇角似乎还透着丝丝的笑意。 秋菊向来都是让别人吃亏的主,轮到自己吃亏了,自然要给自己讨回公道。 仗着背后有柳氏撑腰,她大叫道:“季陌,你毁我容貌,我要你血债血偿!” 说完,疯了似的要去掐季陌的脖子,她要把季陌的脸也按在那些碎片上面,让她也尝尝被瓷片划破脸的滋味。 眼角下压,唇瓣微抿,她后退了好几步。 一个下贱的丫鬟都敢对她动手,看来在这个家,她根本就没一丁点的地位。 就算这次,她把这个丫鬟打发了,也还会有下次。 脑子一转,她忽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虽然也毒如蛇蝎,但是此刻却能帮她教训柳氏母女。 只是,她的腿脚不方便,也不知道在秋菊抓到她之前,自己还能不能抢先跑去怡心阁。 上辈子,季陌过的就是在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最喜欢的就是赌命! 给青黛和花芜使了个眼色,这两丫鬟立刻上前拦住秋菊,季陌趁机一瘸一拐的往目标地跑去。 今日,秋菊可是带了帮手来的,看到季陌要跑,她哪能让季陌如意,大声叫道:“还不给我去追。”带来的三个丫鬟回了神,立刻跑出去抓人了。 假山玉树在眼前穿梭,眼看着后头追赶的人越逼越近,她发了狠,顾不上时不时跌倒的疼痛,半跑半冲的到了怡心堂的门口。 三个追赶的丫鬟看到季陌到了地方,也急了,“三小姐,老爷吩咐过,不许任何人打扰老夫人的休息,你可别进去!” 季陌看了她们一眼,冷哼一声,奋力敲门。 “吱呀”开门的是一个穿着天蓝色丝绸的女人,深深的皱纹布满她的眼角,仍是掩盖不住她的风韵,能看得出来这位老妇人年轻的时候,必然也是个美丽的女子。 要是她没记错,这位就是伺候老夫人的石嬷嬷了。 石嬷嬷威严的看着叩门的季陌,冷声道:“丑丫头,没人告诉你,在季府。怡心堂是禁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