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穿越异世 “大人,大人,我刚才在去那边方便了一下,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云水灵边粗着嗓音喊边跑向一群像下人的队伍。 云水灵本是大二的学生,因为莫名的原因死亡后在这个时空醒来。她一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刚到这具陌生的身体,便被人追杀,后面的人很快便能追上来,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混进这群队伍。 那些侍卫视奴隶为草芥,但如果逃了一名奴隶那这些侍卫也会被当成草芥处理掉。侍卫阿伟原来还担心少了一个奴隶,现在云水灵跑了过来,他哪里也会去管是不是原来的人。 那阿伟看人数齐了,骂咧了几句,便也不再追究。 领头是一名叫侯岩的侍卫组长,集齐了人便开口训话,“你们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作为奴隶,在国君司空的范围内还可以暂时保住性命,但要是敢逃跑,那就是死路一条。” 奴隶! 这两个字像雷般炸响在云水灵耳边,震惊的她刚才的笑容都来不及回收,尴尬地挂在嘴角。 她以为这群穿深灰衣服的人最多就是仆从,她以为她找到了好办法避开追她的人。 哎,现在倒好,成了奴隶了。 正在她犹豫要不要再想办法脱身的时候,远处来了一队人马,一个妖艳的女人骑着俊马为首,后面跟着十几个穿甲持兵的侍兵,再后面,便是分别两个侍卫押拖着一个妇人和二十出头的男子。 这边的人都侧过头去看,云水灵略过了妖艳霸气的女人,目光直接投向后面被押着的混身是血的一男一女 母亲!哥哥!身体里有一个声音在震惊地叫喊着,幸好话到喉中被反应过来的云水灵压了回去。 她看着他们血淋淋的衣衫,脸上的肌肉还时不时地抽搐,像是身体在忍受极致的痛苦。 云水灵的身体再次火辣地痛起来,只是这一次,比初到这具身体时痛地更彻底,那是眼睁睁看着亲人受苦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痛! 那两个人是这身体主人的哥哥和母亲。 “原来是紫凤大人,”侯岩一脸谄笑地迎了过去,“好久……” “有没有看到一个受伤地小丫头,”紫凤毫不留情打断地侯岩的奉承话,态度傲慢,语气锋锐,浑身透着霸气。 这要在前世,这种女人一定会是云水灵崇拜至极的女人,有颜有身材有地位有态度,但此时,她的眼里只有愤狠,她的心不受控制地即愤怒又抽痛。 小丫头。云水灵脸上闪过一道冷笑,为了逃命,她早已把自己弄成了个男孩的模样。 “上去检查!”紫凤并不多话,便命身后的侍卫在奴隶中一一查看起来。 果然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女孩身上,到云水灵时,只是粗略地看了一眼便跳过。 不多会,紫凤带着人离开,寻向他处。侯岩在紫凤面前领了冷眼,便兴恹恹地叫大家快走。 云水灵回头,看着地上两道长长的血印,那是她的母亲和哥哥的人被拖走时留下的。 她的心很痛,很想跑过去,可是,必竟,她是云水灵,不是这身体的主人,所以她也只是看着他们被拖走。 对不起,无论是云水灵,还是原来的你,现在都不能冲过去。紫凤的目标是她,只要没有找到她,母亲和哥哥可能还能多活一会。 侯岩带着云水灵他们进了一坐大宅,但看布局,应是后门,即便如此,排场依照不小。 大门檀木朱漆,屋顶玉镂蓝雕,左右各站着四个侍卫。进了门,是一个小院子,四周铺摆着各种名贵的花草。 第一卷 第2章 三殿下选男宠了 汤离国国君司空府的一处偏院里,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站在院子中央,他的身后站着两名侍女和两名高矮明显的侍卫。 云水灵混在一群身穿灰衣的奴隶人群中,由领头的侯岩和阿伟从后门进入,一踏入院子,她便看见了那痊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云水灵低着头偷瞄,只见那男人双目紧闭,拧着眉,他似是在那里等了有些时候了,正在克制自己的怒气。 “你们怎么现在才来”看到姗姗来迟的侯岩,那中年男人终于打开双眼,嗔责道。 见那男人睁开眼往自己这群人看来,云水灵赶紧低下头。 她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所以她必须非常小心,因此也显得有些唯唯诺诺,与身边的奴隶并无二异,倒是方便了她隐藏身份。 “陆顺大人,小的本来是很早就能到这里的,只是刚才在门口处碰到影兵的紫凤盘查,所以才拖到现在才到。”侯岩躬着腰,很精明地把迟到的原因全推到了紫凤身上。 紫凤!云水灵刚到这个身体的时候,便被这个女人惊吓住了。那时她趴在一个角落,远远地瞄到这个长的极其妖绕的女人正疯狂地鞭打着一位妇人和男孩,直到那两人昏厥过去。 紫凤要他们交侍云水灵的下落,可是他们整整被打了大半天,也没有吐露半个字。 这一切,当时云水灵还以为是在做恶梦。 那陆顺重哼了一声,“一群没用的东西,见到影兵的人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继而又长舒一口气,才平了怒色,“大公子要招待刚来的三殿下,府里没合适的长相,这才招你们这群人过来,你叫他们站好,我挑捡挑捡。” 听了那陆顺的说辞,云水灵不禁庆幸起来。 招待,长相,再联想电视里播的古代宫斗宅斗剧,那所谓的公子必定是要找长的好看的女孩去做那种事。 而她,刚才为了混入这奴隶队伍,已经打扮成男孩。 选就选吧,反正现在自己是男子打扮,云水灵心中得意。 “原来如此,难怪侯敛大人要我带好看些的人过来。”侯岩似乎了然,然后转身便指着几个女孩站了出去。 陆顺摇摇头道,“长的好看的女子府里多的是,要奴隶来干什么。三殿下好男色,所以要找个男的。” 云水灵心里咯噔一声,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来到这世还没有照过镜子,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现在她就希望自己长像普通,不被看上。 陆顺眯着色眼,负着手一个一个地看了下来,快到云水灵身边时,几乎停住了脚步。 云水灵屏住呼气,瞪着眼睛,却哪里也不敢看,就希望那陆顺赶紧看下一位。 可是那男人正中地移到了她的面前,仔细地看了好一会。 云水灵几乎感觉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应该不会,这么巧吧! 陆顺突然奸笑一声,挥手一指,“就你了!” 云水灵崩紧的神经松垮下来,一口冷气灌入,凉透心肺。 她不辞万里从前世死过来,逃过了紫凤,抛下一身是伤的母亲和哥哥,女扮男装,就是会为给人当男宠? 第一卷 第3章 死无全尸 夕阳入岫,巍峨宫殿金碧辉煌,残阳余辉下,宫殿周边一片朦胧红烟,如梦如醉。一条幽深的长廊里,二个侍从领着一个纤纤瘦瘦的男孩勿勿赶路。 男孩身着灰布衣,左手上一条镶着黑色珠子的手链,腰间别着一个阵旧的锦袋,鼓鼓地随着男孩的步伐一摇一晃。男孩时不时地左右观望,神情有些不安,听到前面的侍从谈话后,脸色更加惊慌。 “希望这个孩子不会出什么事情,”其中高个侍从道。 “是呢,谁知道那大兴帝都的三殿下是个龙阳之好,白白折没了二个好好的姑娘。”另一矮个侍从叹惜道。 “听说那二个姑娘都在府里呆了好些年了,马上就指着可以领了赏出府嫁人,没想到,派去服侍三殿下。”高个侍从又压低了声音说,“听说,三殿下一看到穿着稀少的姑娘要侍候他休息,马上就暴跳如雷,鞭打了她们整整一个晚上,白天抬出来的时候,眼珠子都没了。” 云水灵打了个哆嗦,这可如何是好,万一,那三殿下兴致正浓时,却发现自己是女孩,那自己不是要死的更惨! 很快,云水灵被带进了一间暗屋,按吩咐稍微洗了把脸。五官轮廓都与前世大致相仿,但镜子里的人水灵灵的脸似能掐出水来,还有一双大大的桃花眼,黑白分明,不笑自带三分情。 云水灵正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时旁边的一位老姑姑伸手轻轻点了一下云水灵的下唇中间。 一道丹脂落下,云水灵发现镜中的自己变得更柔美艳丽起来,尤其是那道丹脂红,就是一颗在唇上盛开的红豆。 老姑姑笑道点头,“这样就好了,侍会好好服侍三殿下,以后可能还可以脱奴为仆。” 好好服侍! 脱奴为仆! 只怕自己会死无全尸! 云水灵怀着忐忑的心地被带到一座富丽的大殿前,“临风殿”,她抬头看着门楼前的牌匾,名字倒是挺飘逸。两个侍卫将她送进殿内,便“吱”地关上门。 云水灵眼珠骷溜溜地转,踏着步子往前走。 没有人。 云水灵小心翼翼地吐了口气,走上台阶,左边有间卧室。 云水灵在卧室门口歪着头,最先看到的是一张几案,桌上摆了些笔墨,后面是帷幔。 就在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的时候,一道挺直的身影从屋侧走到几案边上,估摸二十上下,身材雄伟,英姿挺拔,身上披着件深黑色长袍,里面是白色玄纹云袖。 简直就是帅的一塌糊涂,更要命的是,他领口微微地斜开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 男色当前,云水灵默默吞了口口水,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身上的紧张消除了大半。 风千玺优雅地坐于案前,嘴角浮起一丝冷笑,突然眼神直逼门侧的云水灵。 “进来吧!”风千玺淡淡道。 好好听的声音!高山流水,清泉古筝,也不过尔尔。 云水灵跺跺蹭蹭地走了上去,站到风千玺面前深深弯了个腰,粗着嗓子道:“见过三殿下。” 风千玺看后靠了靠,深幽的眸子括了眼云水灵,“抬起头来” 云水灵有些紧张地抬起了头,刚才在门口,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清这三殿下,现在站的近了,云水灵在目光触到这人面容时,顿时将那些断背之词,血腥之色抛诸脑后,只怔怔地看着眼前俊美之极的人。 棱角分明,刚毅霸气,剑眉星目璀璨如同星河,淡淡的笑意又让他散发出闲雅之气。这就是传说中的师哥吗? 云水灵突然想起了前世才刚牵上手的男朋友,心下一惊,这算不算出轨? 云水灵转了转眼珠,应该不算吧,自己都已经跟前世拜拜了。 她可是他的男宠,而他还是残暴嗜血的人!云水灵深坠在风千玺的美貌中,全然忘记她此时正处在噬血风暴的危险中! 第一卷 第4章 欲拒还迎 风千玺玩味地看着几乎要流哈喇子的小男孩,目光变的深沉。 龙阳之好的人在神州大地少之又少,自已刚放风说对男子有兴趣,半日不到司空献就找了个长相标志又是龙阳之好的人来,可真是不简单。 还特意让他穿着这么朴素的衣服,看来司空献长进了! “你叫什么名字,”风千玺好似对这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很感兴趣,笑的明艳。 “云水灵”她告诉他前世的名字。 “人水灵,名也水灵,不错,”风千玺眼角示了下身后,“过来帮我推按几下” 云水灵爽快地溜到他身后,脸上不自觉地奸笑起来,为帅哥按摩,荣幸之至! 云水灵殷勤地按着他的肩背,眼睛时不时伸前瞄一下那半露的古铜胸肌,内心还极虚伪地劝戒自己:我不是色女,我不是色女,我是单纯的良家女子…… “嗯……嗯”他舒服地发出声音。 云水灵只觉一道电流击在身上,瞬间脸颊红辣起来。 这声音,好暧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事情呢…… “这是什么,”为让风千玺不再发出那声音,云水灵指了指案上放着的二个相似又不同的精美耳饰问道。 风千玺睨了眼桌上的东西,悠悠说道,“昨天二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来服侍我,恰巧我心情很好,便跟她们玩了几个游戏,没想到她身子娇弱,一命乌乎,于是我就取下她们的一个耳饰,记念她们一下。” 推按的手定在了那里,她想起那高矮侍卫的话,二个姑娘因为侍奉大兴帝国三殿下,被龙阳之好的三殿下虐杀,连眼珠都没了。 云水灵额头顿时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杀了两个人,他还那么若无其事的语气,还要留下被杀的人身上的东西来观摩! 好变态。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个变态杀手身边,而且自己很可能会暴露女子的身份,她,可能也会变成一个没有眼睛的尸体。 “但是你放心,你是男孩,长的……”风千玺当然感觉到了她的害怕,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微笑,“长的深得我心,过来!”他突然伸手抓住了云水灵放在他肩上的手。 “啊!” 冰一样的手温,粗茧疙着她嫩滑的小手。云水灵反应过来,在被那冰凉的手按住手时,大喊着要挣脱。 “你这是欲拒还迎么,”风千玺并不放手,眼睛琢磨地看着惊慌无措的猎物。 “你刚才的样子可是对我很满意的”他说道,眼神好似弥漫上情欲之色, “没有,不是……”她想解释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说起,急的大喝起来,“殿下,请放手!” “小宝贝,怎么了这是?”他笑的更妖艳,幽冷的深眸却看着她唇上的那点红,像艳花盛开一样的红色。 他讥笑了一下,是的,讥笑,就那么一闪而过,云水灵却看的清楚。难道他是看穿了自己不是男子吗,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吗…… 风千玺勾起一抹戏孽的笑,虽然他对男人丝毫没有情欲,但是既然司空献送了过来,不如就玩玩吧,况且…… 风千玺捏了捏手撑里的小手,好细滑。不过,令他吃惊的是,他的心底,竟然有一瞬间希望这个闪着水汪汪大眼睛的人是女孩。 突然,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径直往帷幔走去。 第一卷 第5章 初吻 “救命啊,救命啊,” 云水灵娇小的身躯在宽大有力的怀抱里拼命地挣扎着,她好希望有个英雄从天而降,将自己带离这个变态身边,带离这个什么汤离国君府。 然而,没有人从天而降,云水灵被重重地扔在了柔软的大床上,锈着精美花草的锦被像彩棉一样在空中舞了一下。 为什么,别人穿越有无数痴情的美男围绕,而她只有个嗜血的变态!凭什么,我不服!大不了再死一次,来比谁死的次数多啊! 云水灵愤怒地要翻起身,一道坚实的胸膛却欺了上来。 他要干什么? 男人的脸越来越近,热乎乎的气息喷在了她的脸上, 云水灵心跳如雷鼓,意识却渐渐越发清醒起来。 这可是她的初吻! 其实这人脸还是好看的,被一个帅哥强吻也亏不到哪去,可是眼前这个男人知道自己吻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吗?等等,他的眼神…… 风千玺看着不再反抗的小人儿,看着那唇上的一点红,一点魅惑人心的红,眼睛肃杀起来。 那点红就在不到一寸的地方,只要他再往前一口咬下,唇血流出,他就会比那二个不知死活的蠢女人死得更惨! 被烈焰情盅反噬,不用等到明早,他就会成为一具面目全非的死尸。 可是…… 他的头定在了离她一寸之近的地方,他依稀回想起那纯净的眼神,那别扭的行礼,那软糯的喜悦,并不像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风千玺眼里的肃杀淡了些, 但……很快,风千玺眼里的狠绝更甚, 这就是司空献的利害之处!连续折了二个培养多年的死士,他是以什么自信再来第三次,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人,便是他的筹码!而且……风千玺看了看眼前的人, 这人现在确实不反抗了! 定住的头再次往下,她唇上的烈焰情盅越来越近…… “嗯?” 并没有咬到预期中有烈焰情盅的唇,这是……?风千玺再次抬起头。 电光火石之间,云水灵轻轻地用手捂住了嘴。 她受不了初吻被夺,对方却是一个将自己视为男人的同志。 接着,“啪”一声, 一团黄泥拍在了风千玺的脸上。 云水灵曾对腰间别着的一团黄泥很失望。这个身体手上有一串看似还值钱的东西,以为腰间别的也是贵重之物,打开一看,却是团黄泥。 难道身体原主人是傻子?她曾经这样想。 但现在,这团黄泥是她唯一能抓到的东西,本能吧,她掏出来拍在了这张为祸人间的脸上。 趁他还愣着,云水灵一鼓作气推开身上的人,从床上翻下来,拔腿便往外跑。 很让她意外,这个身体跑路起来,速度相当快。 风千玺撕开脸上的东西,定睛一看却是黄泥,立时火冒三丈,这世上还有人随身带着一块黄泥的,还往自己脸上拍。 看着突然挣脱的猎物,他眯起危险的眼睛,手指轻弹了一下,就见那小猎物扑通一声拌倒撞到了案角上。 神州大地的人、妖善于修灵,但纵使灵力强大如四海皆闻的风千玺,他也没有发现,在他的视线之外,刚才拍在他脸上的黄泥,那不可能有灵力的黄土,自己运起了灵力,悄无声息地飞回了云水灵的锦袋。 第一卷 第6章 下等人 天上半掩着脸的月亮高高挂起,周边无数的星星围在它身边,热烈的光茫传到遥远的地上也变得微弱,印下宫殿邪魅阴森的影子,让人不寒而粟。 两个侍卫耳朵贴在临风殿的门上,仔细地听着里面的动静,时不时还相似窃笑一番。 殿内的卧室里,云水灵被风千玺的灵术拌的一个趔趄,腰身重重地撞在了长案边角,伸出的手打翻了案上的砚台,墨汁像一张黑网,在空中泼洒开来,染黑了她的一块衣角。 “怎么这么倒霉!”云水灵忍着剧痛,手臂拍了一下案桌,看来今日难逃魔爪。 “这怎么会是倒霉,伺候爷是你几世修来的福。”风千玺悠悠地从大床上站身,整了整衣杉,领口却仍然是半敞开的。 敢拿黄泥往爷脸上拍,他沉着脸,凤眼溢出幽幽的寒光看着她。 云水灵腰腹痛的要死,只当他是投了个好身世的神精病,实在懒得再去与他争辩什么。 他绕在她的前面,冷眼睨视着这个狼狈的小猎物。 看来司空献的人并没有告诉她烈焰情盅的事,不然他应该不会在眼看就要得手的时候反悔,司空献的死士也不可能会中途反悔。 纵然如此,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风千玺悄无声息地挥起灵剑…… 云水灵痛的趴在案上,压根没有留意到身边的风千玺那已经危险到极致的眼神。 “啊!-”毫无防备的云水灵只觉得左边小腿突然一道冰凉划过,随即钻心的疼痛从腿腹传来,猝不及防的她惨叫出声。 带着疑惑转过头来,她看到了自己的小腿,被剑划出一道斜长的伤口,红的发紫的浓血直流,衣角也被割了一截,而拿着剑的人,正是风千玺。 “你干什么?”云水灵捂着血流汩汩的左腿,皱着眉头质问道。 这人有病吗?还是虐待狂?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拿剑砍她? 还是说,占着这身体本身就是错。身体的主人,你回来! 此刻,因为袍角被割断,她雪白如玉的左腿便一览无余。 当然,这点她并不为意,小腿没有衣物遮挡算什么,在前世,大夏天的天天穿短裤。 “不许包扎,不许止血!”他怒声命令道。 正想找东西包扎的云水灵,听到后立时停了手,别扭着身姿仰头看着他。 眼前男人的眼神,越看越发让她觉得变态,尤其是现在,居高临下,手里还捏着她的半块衣角不知道要做什么。 “下等侍奴,怎么可以沾上我这上好的墨汁,”风千玺捏着那块沾上了墨汁的衣块,语气轻蔑。 他已经认定她是风月场所的小倌。腿光了一大片也不以为然的样子,既然排除了是司空献的死士,那必定是那种身份。 下等?云水灵怵在那里。 就算前世自己是孤儿,那也是集敬老院老老少少宠爱于一身,而且也没做过什么卑鄙龌龊的事,就算经常去别人家蹭饭,也会帮那些和善的叔叔阿姨整理东西作补偿。 怎么就下等了? 在这个时空里,自己一文不值,是个身份低微的奴隶、男宠,他是高高在上的三皇子,天生就拥有高贵的身份。 纵是如此,也只是身份之别,人格并无高贵低贱? 眼前的这个男人,怕是骄贵舒适惯了,云水灵的脸色由疑惑到愤怒,再到现在的,饥笑。 根据那两个侍卫的话,在这个时空,龙阳之好可不是什么光彩的行径。 下等!她在心里玩味地重复了这二个字。 云水灵淡淡开口道,“不知道龙阳之好的三殿下,在皇族中,哦,不,在大兴国,比之下等人的我,又高贵多少?” 她这是要拿自己的伤疤来反击,云水灵的反应让风千玺有些惊呀,又有些赞赏。 好个胆大包天的侍奴。如果自己真的是龙阳之好,说不定还真被她讽的跳脚起来,只可惜……风千玺淡淡笑了笑。 “我的身份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评价。但是你,就是下等人。”风千玺目光玩味地看着她。 本就是下等的人。 再说,说下人下等人不是很正常的事? “你再说句试试!”云水灵咬牙切齿地说道。虽然在这个时空,以他的身份说她下等人很正常,但她刚被他刺了一剑,怎么说也要他挂点颜色才是。 风千玺傲慢地冷笑…… 窗外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投在地上的影子摇摆着诡异的步调。 屋内,一个单薄的身子暴发出冲天怒火。 “我咬死你!”敢骂敬老院的院宠,去死吧。 云水灵一跃而起,死死咬着他的肩膀。 有花摘花,有仇报仇,咬,乃人初之本性也。虽然她没本事把他怎么样,但这样一口咬下去,也算了讨回了点利息。 第一卷 第7章 这个姿式,是后体位? 殿外门口,两个侍卫听到里面的隐隐的对话,一阵窃笑。 “动静真大,三殿下可真是威猛!” “就可惜是个龙阳之好,不然那些美貌如花的女子可有的福享。” 此刻室内,云水灵挂在风千玺肩上,吉娃娃一般绝不松口地咬着。 “你给我滚下去!”大袖一挥,云水灵便啪在打在墙根,风千玺翻开衣领,肩上赫然一道整齐的血印,他怒道,“你是狗吗!” 云水灵在墙根蜷缩成一团,舔着牙上的血腥,原来伤人是这个味道! 她突然又苦笑起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可真会死,大难来临之前,马上死翘翘,把自己拉过来垫背。 良久,她听到旁边响起像是从地府传来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向她靠近。 然后,她感到身体腾空,整个人被拎起,衣领从后背向上提着,勒的她喘不过气。 就要她以为自己要窒息身亡的时候,后领终于被松开,身体着陆的地方是张桌子,随后后背被那人一手按住,自己便以一种十分尴尬且猥琐的姿势趴在了桌子上。 这个姿式,是要后体位? 云水灵本是满脑混乱浑身无力,但想到这里,立时吓出一身冷汗,也顾不得身上的痛了,顿时挣扎起来“你干什么,你个变态,放开……” “敢伤皇脉之体,勇气实在可嘉,爷赏你点东西。”风千玺眼里透出邪魅。 他按住拼了命挣扎的云水灵,捏起一根细长的沾了点像是药水的银针,毫不留情地往她的头部扎去,精准地在她双耳各扎了三个洞, “啊!”耳朵传来疼痛,她大喊。 云水灵双手捂住耳朵,这个变态是要把自己耳朵戳成筛子?没等她想更多,身子便被风千玺翻了过来,捂着耳朵的双手也被他拔开。 看着冒出血珠的二个小耳朵,像是镶了三个血珍珠一样,风千玺露出像是看到绝世作品一样的笑容。 云水灵看着那笑容,更觉得背后有一股冷煞之风。 果然是变态,嗜血的变态,脚上的刀口不让自己止血,耳朵也给他扎成筛子。更让她恐惧的,风千玺并没有就此摆手! 只见他纤长的手指勾起案上的二个精美耳坠,云水灵记得他说那是从被他虐死的二个女子耳上取下来的。 云水灵瞪大眼珠,脸上已是血色全无,睁睁看着风千玺阴邪着笑脸,将耳坠举到她面前,一点一点地靠近…… “虽然你是男子,但是,”风千玺看了眼手中的耳坠,再看看云水灵,“这二个女人用的东西很适合你”,说摆便不由她挣扎生生地将耳坠扎下。 “痛,痛,啊……” 云水灵眼泪簌簌地滑下,他竟然徒手将耳坠扣到她刚戳的耳洞里。 双耳火辣辣的痛,她眼含泪光恨恨地看着风千玺,…… 心中暗暗发誓,今日自己要是不死,有朝一日,定要将这种痛苦百倍千倍地还给你。 “这样就好看多了。”风千玺擦着手上的血气定神闲,“不许止血!”再次下了这道变态的命令。 这个身体耳朵本没有钻耳洞,现在一钻就被钻了三个,没有消毒,没有麻药,还不让止血。 他这是要自己血干而死吗?云水灵突然害怕自己血干的时候,他会不会活生生地把她皮剥了,挂墙上作记念。 夜深了,窗外的风小了点,斑驳的树景在月光下也显得平静了许多。 风千玺优雅地走向长椅,举手投足间尽显清淡无双的气质,与刚才那虐待云水灵的人判若两人。 他坐回长椅,手扶扶手,目光注视着那个受了伤、一脸委曲的猎物。这是自她进屋以来,他第一次认真地观察她。 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似乎能撩动人心最深处最柔软的那一处。灼灼动人的眸子闪着泪光,看一眼便足以让人忘乎所以,为之赴汤蹈火。 耳朵上的血沾上她晶莹剔透的脸蛋,却丝毫没有污浊之感,反而让人更心生怜惜。 她的脚上还流着血,隐隐有点发黑的血,而她整条纤细修长的腿,因为少了块衣布而露出了大半……他的目光往上移。 风千玺喉结咕噜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室内灯光不是太好,他眼神像是蒙了层雾般地朦胧,这眼前的人要是女子…… 还没等这个念头完全闪出,风千玺就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醒,目光便恢复了清冷。 他深换了口气,良久,神情变得慵懒,他说,“给你个机会,我们来做个比试,你是要赢了,今晚便放过你,随便你想比什么。” 他定定地看着她,虽然眼神看似平静,但深不见底的眸子却像是随时都会有暗流翻起,将她吞噬。 门外,那二个高矮侍卫,听着里面传出的时断时续的叫喊和东西落地的声音,面面相觑,掩着嗤笑,眼里尽是鄙夷。 夜已过半,听到里面安静了下来,便勿勿离开。 第一卷 第8章 一局定胜负 比试?比什么?云水灵鳖着嘴可怜兮兮地看着气势逼人的变态。 比变态?比残忍?比没人性?比身手?她没一个比的过他,他分明就是要给自己希望,然后再让希望破碎在自己手里,来满足他变态扭曲的心理。 “既然你不领情,那就……” “慢着,”云水灵果断打断他,“比谁能以最快的速度掰断铁块。要是我赢了,希望三殿下谨守诺言,让我平平安安地度过今晚,然后明日让我走。”她麻利地说出自己的要求。 她是个普通的女孩,普通到有点平庸。她不会诗词歌赋,不会琴棋书画,此时她有点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大一的时候多学点东西,哪怕去上个茶艺课也好,只可惜,没有哪怕,而且连学的专业,都是没什么实用的-马克思主义政治学。 耍点拙劣的小聪明,是她唯一有可能胜的机会。 “让你先,”云水灵抢道,必须你先。 “一局定胜负!我赢了今日你不可再为难我。” “好,”风千玺坐在长椅上,抬手指向云水灵身后的刀架。“那我就折断你身后的那把古刀。” 其实他可以找更坚硬的铁器的,但是,他量夺了一番云水灵,她的灵力之气非常薄弱,身材又瘦小,绝不是什么身手利害的角色,要掰断刀把已几乎是不可能。 就看她能出什么招,如果结果让自己满意,放她一马也未尝不可。 他的手指纤长,骨节分明,麦黑肤色。 云水灵见他十指与中指稍动了一下,身后便传来“咔嚓”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刀架上的一把古刀便折断了。 没有接触,只是手指轻轻动了动,隔着那么远的刀就断了。她很吃惊,来回地看着风千玺和身后的刀架。 “请”他挑着剑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云水灵看了看洒在案面上的墨水,本想干脆用手去沾的,但又想起他刚才的话,便取了挂着的毛笔,再拿了一张纸,认认真真的画了个方块,再写上几个字,示以风千玺。 “千斤铁块?”他狐疑地念出声。 “嗯,”云水灵认真的解释,“这个筐画的便是千斤铁块,为了让你清清楚楚地看着我掰断千斤铁块,还特意写了这几个字。” 然后,她轻轻松松地将纸撕的一片一片,洒在案上,“怎么样,你刚才只是折了把普通的刀,我可是撕碎了千斤铁块,这个比试我赢了,高贵三殿下没有意见吧。言而无信,可是连我这个低下的男宠都做不出来的哦。” 意思再明白不过,你要是敢再为难我云水灵,那就是比低下的侍奴还低下。 他沉着脸。 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通常发出这样笑的人,都没怀好心思,云水灵警惕起来,提醒道,“三殿下,您输了。” 风千玺仍是大笑,不说认输也不说她赢了。 笑,笑,最好直接笑死。她腹诽。 良久,风千玺停止大笑,看着云水灵,此时他的笑容里,再没有其它的含义,就像是看到好朋友一样真心的笑容。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走向刀架。 他的步履轻快,却无时无刻都散发着浑然天成的王者霸气。云水灵看着这个比自己高一个头的人从身边走边。 前世她活到十九岁,这男人大概也差不多的年龄,可是性情言行,简直是一天一地。 风千玺拿起断了一截的古刀,气宇轩昂地走到云水灵面前,将刀柄递给她。 他的眼睛清亮地就像与朝阳想辉映的清潭,唇角淡淡地笑着。 云水灵却怎么看都觉得他有问题。 接过刀柄,左右翻看,并没有什么稀奇。她又看了眼风千玺,只见他也正在像自己看刀柄一样在看自己,见到她的目光过来,也不闪躲,只淡淡的笑。 不知道他搞的什么鬼,云水灵嘀咕着将柄端翻了过来,上面笔法苍劲有力的二个字吓了她一跳。 “万斤!” 第一卷 第9章 三个人情 “万斤!” 云水灵几乎傻了眼,这是刀名?人名? 这不是古刀吗?不应该取一个霹雳响亮的名字吗?为什么会取一个这么没品味的名字! 万斤,这把刀,是百年前镇水英雄万斤所使的兵器,只是当年洪水被压下,万斤却被卷入滔滔急流,大兴皇帝派人足足找了一个月,也没有找到他的尸首,只在河道上找回这把刀。 后来大兴皇帝将这把刀赐给了汤离国君司空。前几日,司空献却把这把刀赠给了风千玺,表面上是名刀赠英雄,实际是要提点风千玺老实本分点,否则难免尸骨无存。 本来风千玺也不稀罕,借着比试折了也算少了件碍眼物,却不想云水灵耍机灵,这名字却起了用处。 风千玺一脸趣味地看着错鄂的云水灵。 铁定赢的局,也能输!只能认倒霉了,死就死,死了可能还解脱了,让这身体主人回来自己慢慢消受。 云水灵站地笔直,头高傲一扬。 “要杀要剐,请随便吧!”云水灵没了脾气。 风千玺坐回长椅,目光久久落在眼前这个长像精致的男宠。 他隐约觉得,在这个侍奴眼里,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作下人,也从始至终,都没有把自己当高高在上的皇子。 这个人,不是司空的死士,那会是谁,这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风千玺的眼神像是在看一扇门,门后面是他看不清的神秘之境,但可以确定的是,那里一定很有趣。 “今天有点累了,就暂且留着你的小命。”他边说边优雅地给自己倒了杯酒。 “那殿下您慢喝,我到外面给您看门去。”也不等风千玺答应,便要转身。 她实在不想呆在这个分分钟有性命之忧的地方,更不想在这个变态身边多呆半刻。 “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喝令,声音里透着危险的信号。 云水灵很识相地停住了脚步,飘盈轻转身,碎步踱上前,笑眼假意,娇声谄音,施礼道,“三殿下,不知还有何吩咐?” 好不容易熄了那变态的杀欲,可要乖着点。 风千玺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嬉皮笑脸的侍奴。 前二晚的那二个女子,便是这般带着烈焰情盅故作娇态地走到他面前,还一阵吹拉弹唱,他厌恶之极,只得早早睡了让她们在门口侯着。 只要她们吻不到他的唇,等到次日太阳升起,烈焰情盅便会反噬宿主。 如今这个人也是这般模样,风千玺看着假笑的不能再假的云水灵,但是他却隐隐觉得这个男宠的虚情假意里,还参杂着一丝摸不透的东西,要命的是他还对这点很有兴趣。 “比试你输了,爷也没有那么多要求,只是这样你便欠我一个人情,他日的还上。”他淡淡说道。 云水灵松了口气,一个人情便一个人情,他日,还不知道自己在哪呢。 “只是,”他邪肆地看着她表情的细微变化,“我又饶了你一命,那你就欠了我两个人情。” 云水灵翻了个白眼,被他折磨的半死,还说她欠他人情。 还有没有第三个要求? “还有,”他果然开口,“我请你喝酒,这样你便共欠我三个人情。”说完风千玺大度地示意云水灵坐下。 灯光下,云水灵看到风千玺眼里粲然的笑意,长长的睫毛投下一道好看的影子。 整个人散发着高贵的气质,坐在那里,就如黑夜里的明月一样耀眼。 可是,就是这样美的像风景一样的人,却如此无赖。 我没有要喝你的酒的好么,但云水灵也只敢腹诽,面上却是笑开了花,“是,是,只要三殿下一声令下,小的万死不辞。” 风千玺挑了挑眉,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说万死不辞,就算你真死上一万次,恐怕也帮不了什么。 至于那三个要求,逗他乐而已。 “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酒兴上来,风千玺问他。 “你对我隔空折断古刀好像很吃惊,可是在这神州大陆,修灵的人不说每家每户,但也是随处可见。你那么吃惊,难道是因为你的灵力太弱?” 云水灵默默地喝着酒,心里记下他说的每一句话。 原来他刚才折断刀用的是叫灵力的东西,这个地方还有很多人修灵。 云水灵暗暗记下,他刚才说自己灵力太弱,难道自己这身体也有灵力,那这灵力能帮助自己逃走吗? “你是哪里来的?”见她不说话,风千玺重复问道。 第一卷 第10章 咬上瘾了 哪里冒出来的?云水灵吞下杯酒,只觉的一股苦涩入肠。 老天安排过来的。 一来到这世界,先是被追杀,再是充作奴隶,还成了他的男宠,一通凌虐,遍体鳞伤。 一杯酒和着眼泪入肠。 老天好不大度,转世为人不给自己点倒时差的功夫,也不让身体原来的主人给自己留点记意,现在她可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她可要如何才能摆脱这悲催的命运? 司空的影兵在追杀她,而她现在是借着司空奴隶的身份,在司空的宫殿里给他们的贵客三殿下当男宠。 大兴帝国,他是大兴帝国的三皇子,一个变态同志。可就算过得了今晚,还是在司空的势力范围内,自己随时都有性命之忧。 这局势,怎么看都是怎么的对自己不利,云水灵一杯接一杯,半晌,竟不察已经喝了好多酒。 这是汤离国的名酒漓酒,入口虽然不觉得猛烈,但是后劲却相当强劲。 风千玺喝了几杯便止住了,黑耀深邃的眸子直看着云水灵,看她一会皱眉一会展颜的样子,不觉让他有些揪心。 其实长的也就还好,可为什么这个人好像能钻到人心里来似的。 云水灵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眼神晃荡不知所看何处,指着风千玺的方向。 “你,以后不许再说我是下等人。” “你是什么人,我便是什么人。” “……还有不许再欺负我,……”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今日对我的所作所为……” 她没完没了地说着醉话。 隔着酒气,他也能感觉到她的倔强,还有她内心里的难过,不知为何,他的心底也生起一丝痛触。 风千玺收敛了笑容情绪,静静地看着她。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不是君子,所以……”云水灵定了定视线模糊的双眼,突然嘲着风千玺扑下去,再次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头上。 “啊”风千玺没想到喝醉的她会突然来这招,这下倒好,左右二边,都被她咬全了。 亏他刚才还有一丝欠意,却原来她是这样泼辣的人。 “你还咬上瘾了。”有些微醉的他毫不留情地一脚踹飞了云水灵,有些生气地站起来。 被踹飞的云水灵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痛,在墙角上翻了个身,再次站起冲过来,但是没走几步,又自个定在那里,哭了起来。 “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安小易欺负我,整天给我摆臭脸,还老乱用我的东西。敬老院的老鼠欺负我,好不容易有点吃的便来偷。” 云水灵越说越伤心,蹲在地上,号啕大哭了起来,“你个大男人,竟然打我,太过分了,呜呜呜……” “我最怕的就是痛,可是无论多痛都要忍着,呜呜呜,……” 风千玺颀长的身子又坐了下去。 他自小最讨厌的便是像个泼妇哭的人,但看到眼前的人,瘦瘦的,哭的整个身子都跟着颤抖,莫名的心底泛起一丝惆怅。 他是大兴帝国的三皇子,也是大兴前清帝的小儿子,本来是会像宝一样被痛爱的人。 八岁那年,却发生了一件令他百思不解的事,但确定的是那件事对他极其不利,事后他被皇族一阵嗤笑。 他的母后为了平息事态,迫不得已将他送上远隔万里的龙丘道宗。 九岁那年,他的父皇突然去世,他收到传迅,勿勿下山,但回到皇宫时,棺已入殓。 他连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无故不得返朝,回到龙丘,他一呆就是七年,直到他母亲病危,才借束发之礼回宫侍奉母亲。 他本是养尊处优的皇子,在龙丘,那里没有人会为他做过多的事,师傅要处理各种事,大师兄整日闭门不出,小师弟只会给他添乱。 他也是痛了就只能忍着的人。 哭的倦了,云水灵便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风千玺看着那张眉头深锁的脸,脸上的泪痕都还没有干。眼睛再转到她脚上,耳朵上的伤痕,黑血已经止住。 他的心底泛起一阵莫名的怅然,今日他如此对待她,也不知,会在她心里种下多深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