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老巫婆等着瞧 阳光透过清晨的薄雾散落在地面上，像是要除去这小巷里的晦暗，空气里参杂着泥土的气息。 巷口的水龙头生满锈迹，泛黄的水在池子里嘀嗒嘀嗒的响着，穿着发黄睡衣的中年女人脸上像是饱受岁月的沧桑，一道道清晰的皱褶浮现在发黄的脸上，看上去像是许久未见过阳光，带着些许死气。 她端出洗脸水手一挥泼在巷口，溅在一旁的女孩的身上，那女孩没有说话只是握紧拳头，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仔细看能看到她涂了一点点睫毛膏和唇彩。 “阿姨你太过分了。”左冰奕把自行车停在一边，拿出包里的卫生纸递给眼前狼狈不堪的女孩，一脸心疼的样子。 陌语拽了拽他的衣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推着自行车头也不回的走出巷口，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低着头，生怕别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你不能哭，这种日子不是已经习惯了吗，总有一天可以摆脱的。她伸出手抹掉眼泪，深吸一口气，带着笑脸回头看着左冰奕。她已经学会了伪装，学会了带着面具生活。 “你妈还是这样吗？”左冰奕看着她的泛红的眼角知道她哭了。 陌语心里的怨恨愤怒像是火山喷发一般不受控制，连呼吸都变得急促。 “她不是我妈。我妈早就死了。” 左冰奕第一次听到她说这句话是在七年前，那时左冰奕跟她都是小孩子，却承受着常人不能理解的痛苦。 他想起了七年前他妈妈离开时他父亲的决绝，想起了他的苦苦哀求，想起了他父亲娶了新的老婆，想起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一阵心痛让他压制在身体里。 陌语看着路旁的小女孩吵着要妈妈抱，羡慕的笑了笑：“你说，为什么我们活的就不能那么轻松呢。” 左冰奕握了握她的手：“以后有我。” 她的眼神对着左冰奕，第一次发现原来跟自己生活在一个巷子里的那个小男生那么好看。 高挺的鼻梁，分明的轮廓，眉宇间散发着一种接近男人的气息，还有着像春日般迷人的笑容。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去做杂志封面的模特，不过她是不会说出口的，她才不会给左冰奕自恋的机会。 “你看我干嘛？”左冰奕的脸像前靠了靠就快要贴在陌语的脸上。 陌语回过神来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一般惊慌失措。 “哪，哪有，别自恋了。”陌语解释道。 左冰奕伸出食指挑起陌语的下巴，一副小痞子的样子吓得陌语不由得后退，看到陌语的这副样子左冰奕更是准备好好调戏她一番。 “小娘子若是喜欢本公子，我倒也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左冰奕忍着笑说着嘴唇就要贴上去。 陌语转过脸去，一脚踹在他的腿上，狠狠的说道：“本姑娘不陪你玩了，自恋狂！” “真没意思，不玩了。”左冰奕摆摆手推着车子到停车场。 陌语放在抽屉里的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消息：以后晚上别熬夜，都成国宝了。你以为你是国家保护动物啊，不照顾好自己怎么去对付你家的老巫婆。 陌语：知道了，你也是，你家那个更不好对付，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高中的生活像是被福尔马林泡过的生物标本，没错，我们就像是那些腐烂的标本在黑暗的高考里翻来覆去的翻江倒海，那些复杂的三角函数，枯燥的圆周运动拼凑起整个炼狱里的青春。 看过好多文章说青春是美好的，青春是什么什么样，渐渐觉得都是瞎扯淡，左冰奕说青春就是在伟大的高考里接受最后的凌迟处死，那些用红色笔芯写满分数的试卷就是一张张判决书。 他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参加高考，可能是为了有个高分数可以随意去边远的城市，看那里的灯红酒绿，他说自己做梦梦到过自己在一片大海前，他看到海浪一次次拍打着岸边，留下五彩缤纷的贝壳，他希望自己能像海浪一样自由。 陌语听着他说这些像是在听一个悲伤的故事，陌语告诉他自己努力学习就想有一天能够出国，远离这阴暗的小巷，远离散着腐烂气息的生活。 午后的阳光变得柔和，天边的红晕像是刚刚抹开的胭脂，让人不由得多看两眼。 夕阳下一大一小的身影，想要贴近又有着一些间隙。 “你回家小心点，别跟她吵。”左冰奕有些担心的关怀着。 在他印象里那个坚强任性的小女孩已经长的亭亭玉立，像是一朵刚出水的芙蓉，散去了儿时的稚气与倔强，那双水一般的眸子里带着些温柔，纤长的睫毛像是一把刷子眨起眼睛一上一下的，即使只是涂了点淡淡的唇彩看上去也觉得俏皮可爱。想要把她拥入怀里给她温暖。 “好了，我知道的。”陌语似乎不愿意他说的太多。她怕被别人关心，有时候一个人承受一些事咬咬牙也就过了，一旦有人嘘寒问暖，她心里的坚强就瞬间崩塌。 陌语跟他告别后，推开门走进那个阴暗的房间。 “怎么回来这么晚，要把我饿死吗？”那女人磕着瓜子看着电视一脸的不满。 陌语第一次见到她，是在妈妈去世后，爸爸带她到家里跟她说，那是她的后妈，王小利。以后会照顾她。 陌语把书包扔在沙发上，看了看那个女人，咬了咬牙说道：“我每天要上学，很累了，你自己做下饭不可以吗？” 那女人站起来端起装满瓜子壳的烟灰缸倒在陌语脸上，大声喝到：“让你做饭怎么了，你爸不在，没人护着你！” 陌语忍着眼睛里的泪水，站在原地，心里的恨越来越深。 她蹲了下来去捡拾散落一地的瓜子壳，她知道一切都是徒劳，终究还是无力去抗拒是吗，所以为什么生下我就走了，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与其让我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为什么不带我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你还真是狠心呢。 陌语走进狭小的厨房，拿着洗洁精开始清洗水池里的脏碗，那个女人在一旁看着，还不停抱怨让她少倒点洗洁精。 “你以为钱是大风吹出来的，少倒点！”王小利在一旁边磕瓜子边指手画脚像极了古代皇宫里的嬷嬷在故意为难新人。 陌语气的牙痒痒，故意制造出声响，王小利立马就不愿意了，扯着她的头发往水池里按。 “怎么，还耍脾气，做不好就滚出去！”说完王小利就走到客厅一副太后的架子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在这狭小的厨房里满满的油烟冲进鼻子里，陌语被油烟呛的喘不过气，忍不住咳嗽起来。 “要死啦，别对着菜咳嗽。”王小利大吼着。 让你欺负我，老巫婆看我怎么整你。 陌语一脸坏笑，端起王小利的碗吐了几口唾沫，老巫婆让你好好吃顿饭。 走到客厅，陌语一脸微笑主动帮王小利夹菜，一边还说她在家一个人打理家务辛苦了要注意身体，以前是自己不懂事。 王小利一边吃着“美味佳肴”一边想着，终于学乖了，还不是得来讨好我。 收拾好卫生，陌语躺在床上想起了爸爸第一次带他去看露天电影的场景，那时候她还很小，看电影的人特别多，他爸爸把她架在脖子上直到电影结束，她问爸爸累不累？他只是笑笑摸了摸她的头淡淡的说了句，我爱你。 她一直觉得他就像是超人，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到的，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她开始讨厌那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的男人，她说她爱的那个像超人一般的男人已经死了。 她说她恨他，她恨这样的生活，要是有选择她不要来到这个世界上。 第一卷 第二章 血缘又怎样 有人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可是周杰伦的歌词里写到：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有时候时间可以让人忘记一些痛苦的过往，但是有时候时间就像是一场无期徒刑让你一次次活在恐惧里，一次次经受着折磨直到失去反抗的力气。 陌语拉开窗帘任由着阳光抚摸她的身体，想要把身上的晦气去个干净，一切都会好的，她这样告诉自己，即使她知道这只是一种安慰她也愿意去相信。 左冰奕透过窗看见陌语，伸出手试探着感受她的温度，不敢靠近，很多次明明想把她抱进怀里就是没有勇气，生怕越界会破坏他们现在的关系，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远远拦着她，左冰奕也很满足，他看到陌语闭着眼睛的样子开始学起来，跟她感受着同一份温暖，他的嘴角不自觉上扬。被刚刚冲进来的左逸晨一览无余。 左逸晨悄悄走到左冰奕身旁，伸手摇了一下他，吓得左冰奕下意识的后退。 “谁让你进来的，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左冰奕一脸抱怨的样子。 左逸晨看到对面窗口的陌语瞬间秒懂，一副坏坏的样子走到左冰奕面前：“噢，原来是看陌语啊，反应那么大，既然哥喜欢我肯定会帮你的。” “别乱说啊，小心我不理你！”左冰奕打了打左逸晨的头。 “我都多大了，你还打我。”左逸晨不情愿的抱怨道。 左冰奕摸了摸他的头想起了第一次见左逸晨的场景，那时候左冰奕才八岁，李欣抱着左逸晨来到他家，他爸爸说那是他的继母，而左逸晨是他的弟弟，他也不懂为什么，看到那个小家伙有种莫名的喜欢，小小的眼睛里有些呆萌，说话吚吚哑哑的说不清楚，看到自己被李欣打还为自己打抱不平，那个时候他只觉得左逸晨跟李欣不一样，虽然李欣破坏了他的家庭，但是大人的恩怨不能带给孩子，他可以恨李欣，却不能把怨恨附加给那个可爱的左逸晨。 现在那个整天吵着要跟他一起睡粘着他的左逸晨已经长大了，个子虽然不怎么高，还是一副可爱的样子，让他忍不住揪着左逸晨的脸把玩一会。 左冰奕伸出手坏坏的笑将他的想法暴露无遗，他一步步靠前，左逸晨一步步后退。 “哥，跟你说，我不喜欢男的，我不是gay。” 左冰奕才不管他说什么，直接上手开始揪他的脸扯他的耳朵，一边摆造型，一边拿出手机拍照，左逸晨是苦不堪言。 “弟弟，你以前可是天天粘着我要跟我睡得，你都不知道你睡觉多不老实，乱摸就算了，还流口水。”左冰奕一边欣赏着拍好的照片一边回忆着小时候的左逸晨笑个不停。 左逸晨一脸不高兴的样子，捂着发烫的脸瞪着左冰奕：“哥，你怎么这样！”说着小跑出去了。 有时候左冰奕挺羡慕左逸晨的，难过了可以在爸爸怀里撒娇，偶尔还可以小任性，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怎么了，叫我出来有事吗？”陌语问道。 “给你看个东西。”说着左冰奕打开手机相册给陌语看刚拍好的左逸晨的照片。陌语看到后捂着肚子大笑。 “你这样对你弟弟真的好吗？笑死我了。不行了，肚子好痛。”陌语笑起来也不在乎所谓的形象。 要是你每天都能这么开心我也就开心了。 左冰奕看着陌语不经意提起一句：“王小利昨天没有为难你吧？” 陌语想起王小利津津有味的吃着带着她口水的饭就开始发笑。 “你怎么了？” “我昨天给王小利盛饭时吐了口水，她还吃的津津有味。”陌语俏皮的吐着舌头。 “啊？？？”左冰奕吃惊的一时合不拢嘴。 “怎么，就许她欺负我不许我报复啊。”陌语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左冰奕把手搭在陌语的肩膀上：“看来，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哈哈” “什么，你再说一遍？”陌语说着就要伸手去打他。 左冰奕迅速闪开，摆了摆双手：“我什么都没说，我的意思是你做的真让人爽快。” 巷子里挂满了刚刚洗好的衣服，水珠嘀嗒嘀嗒的打在地面上，空气里有一股发霉的气味不停的钻进鼻子里，就像这让人觉得恶心的生活一样让人觉得恶心。人们的虚荣心，攀比心在这发霉的空气被发酵的更加肆意泛滥，整个巷子乌烟瘴气，就连呼吸都让人觉得喘不过气，想要逃离的心一次次坚定。 那些无所事事的中年妇女，整日聚在一起说家长里短，仿佛除了八卦别人的生活自己就无事可做，满载着对生活的怨气，对别人的羡慕嫉妒，见不得别人过得比自己好，非得说些难听的话让别人受点伤才觉得心理平衡。左冰奕总觉得那些人的存在是为别人活着的，像是行尸走肉过着一生，除了抱怨，嫉妒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了。 “你看看人家左冰奕，每次考试都是第一，你再看看你，能不能争点气。”邻居家的大叔拿着试卷正在训斥眼前泪流满面的小男孩。 小男孩吓的不敢回话，唯唯诺诺的低着头。 “你看你把孩子吓成什么了，那种有人生没人养的学习再好有什么用啊，还拿我儿子跟他比。”小男孩的妈妈说着拉着孩子到自己怀里。 “都是你好的不给孩子教，还竟说着这种没用的话。”小男孩的父亲气的转身关上门。 只剩下小男孩躲在角落里一个人哭泣，左冰奕你不就是学习好吗，不过是有人生没人养的可怜虫罢了，凭什么害我被爸妈骂，我恨你。 一旁路过的左冰奕听到了，走上前抓住小男孩的领口：“你再说一遍！” “你就是有人生没人养的可怜虫！”小男孩大声吼到。 左冰奕心里的愤怒一下涌上心口，他伸出手打了那个小男孩一巴掌。 小男孩哭着喊着：“左冰奕，你等着我要去告诉我爸妈。” 不一会小男孩拉着他爸妈找到了左冰奕家里，他的妈妈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直想找机会落井下石，刚进门就一副找茬的样子。 “左冰奕，你给我滚出来，打了我儿子就想算了吗？” 小男孩的父亲想上去阻止在他妈妈耳边说道：“行了，别闹了，都是你把孩子惯坏的。” “今天，我就是要找个说法。你别管！” 李欣听见下边是为左冰奕的事大闹心里暗暗发笑，这次有好戏看了。 小男孩的妈妈看到左冰奕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巴掌。 李欣忍着笑意虚伪的说道：“孩子犯错，管教是应该的，要是他错了肯定是要打的。” 左冰奕没有作任何解释，他不想提那些伤痛的过往，更不想让别人在他的伤口上面撒盐。 “孩子她妈，哦，不对，左冰奕没有妈，不好意思啊，我看你还是好好教育下左冰奕吧，这么没有家教，你说学习那么好又有什么用呢？”那女人一脸嘲笑的样子。 左逸晨走上前看着小男孩说道：“管住自己的嘴，一个巴掌拍不响，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还有阿姨，这样冲进别人家大吵大闹才是没教养！”左逸晨站在左冰奕身旁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自己会帮他。 那女人眼看着脸要丢完了，气冲冲的带着孩子走了。 李欣眼看着教育左冰奕的机会被左逸晨破坏掉，心里那个恨，牙咬的紧紧的，瞪着左冰奕。 “够了！妈，这些年你怎么对哥的我都看在眼里，为什么你还是不知足，已经把他妈妈赶出去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就不要再去做那些让我厌恶的事了，不要让我恨你好吗？”左逸晨忍了好久情绪冲出了喉咙，留下李欣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今天，谢谢你。”左冰奕淡淡的说道。 左逸晨的手拍了拍左冰奕的肩膀：“哥，对不起，是我跟我的母亲毁了你的生活。” 左冰奕转过脸看着左逸晨：“知道为什么看你第一眼喜欢你吗？因为你跟李欣不一样，在你身上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你也过得很痛苦吧。” 左逸晨像是被说中了心事，一时竟对不上话，他们是那么的相似，孤单寂寞，像是一个人在生活，想要躲避这肮脏的生活想要过得开心都是一件奢侈的事。 “我只知道，我认定了你是我哥，血缘又怎样，那样的母亲我宁愿没有。”左冰奕看到左逸晨的眼睛红红的。 第一卷 第三章 恨不起来了 左冰奕躺在床上脑海里翻来覆去的回想起那句：你就是有人生没人养的可怜虫。他觉得那个抛弃他离开的女人好狠心，他恨过，怨过，可是他又在心底里相信她是爱自己的，有时候他自己都不清楚要是有一天那个女人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是会忍不住跑上去抱着她大哭一场，还是决绝的像是一个陌生人般转身离开，他希望那个女人是有苦衷的，他这样告诉自己，也愿意这样子相信，整天活在怨恨里的日子真的太难熬了。 那些像花一般的年华对于左冰奕和陌语而言只是一场恐怖的梦，怎么办都没办法醒过来，仅仅靠着信念支撑着自己必须坚持下去。 风吹散了陌语的刘海，她美丽动人的眼睛里藏着许多的情绪被左冰奕一眼看穿，很多时候他们的交流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领会彼此心里想的是什么。 “你恨过她吗？”左冰奕看着陌语眉头微微皱起。 “恨，怎么不恨，可是……可是现在却恨不起来了，都走了，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再怎么怨恨，再怎么想念也都是徒劳的。”陌语说的特别轻松，但是左冰奕能感觉到她心里的那种伤痛。 “那你呢，恨她吗？” “以前恨过，但是现在越来越清楚现实就摆在面前即使内心再抗拒还是必须接受，能改变的只有自己。”左冰奕笑得很温柔。 从小学开始左冰奕就是三好学生，成绩优异的他是老师眼里的好学生，也是别人的榜样，现在也不例外，以前考完试他总会拿着满分试卷给妈妈看，他的妈妈总是会带他去游乐场，曾经他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人，想到这里他的眼睛湿润了。 高中的课程已经不像初中那么简单了，左冰奕记得陌语跟他说过她要上最好的学校。不给老巫婆造小孩的机会，有时候他看着陌语那么努力的学习，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想要为她去分担。 有这样一个人，他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他在乎你的喜怒哀乐，他想要把这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你不管他现在有没有能力，他会注意你的情绪在你难过时扮演着小丑的角色逗你开心，在你不需要他的时候默默走开。他会做好课堂笔记悄悄放到你的书包里，在里面夹着张纸条：笨蛋，不要看太晚了，我会心疼的。他会记得你的生理期，早早提醒你不要碰冷水每天给你准备好热牛奶。他会每天等你一起上学，因为看到他才能安心。他会在你看到喜欢的东西舍不得买时剩下生活费偷偷买给你，早上明明饿着肚子还骗你说自己吃过了。他会记得你的生日记得你喜欢的不喜欢的。他会每天跟你说早安晚安，让你感觉到有个人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不管你需不需要。他会在你生病时逃课冒着雨去医院买药，即使最后你们一起生病了，他说这样就能监督你跟你一起吃药了。那一刻你笑了。 安妮宝贝说过爱或不爱是一个人的事只能自行解决。 放学后陌语跟着左冰奕一起出了校门，这样的生活看似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以前他们总是会偷偷剩下零花钱等放学后看着别的小孩被爸妈接走，两个人走到路边摊伸出小手踮着脚看着那些好吃的不停的咽着口水，把钱勉强递给店家，看着他那些一串串穿好的蔬菜和火腿在油锅里翻滚，听着油溅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两只小手搭在摊前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们吞下去，这一刻他们什么都不用想，只觉得很满足，有好吃的有一个玩伴就觉得是幸福的，小孩子总是那么容易满足。 “要不要吃这个？”左冰奕问道。 眼前一个中年妇女正在摊前忙活，头发盘了起来，脸微微有点婴儿肥，说话带着地方口音，手时不时蹭在满是污渍的围裙上，油锅里的反复使用有些发黑，偶尔招呼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摊前人很少。 陌语点点头。 两个人走到摊前点了一些东西，只不过这一次没有了当初那种满足的喜悦，更多的是对生活的厌倦。 他们就那么安静的看着对方，他们像极了彼此，都不愿意回去那个曾经充满家的味道的地方，只能够相互取暖，他们所恨的所怨的都在这一秒对视消失。 回到家里陌语一句话都不想跟王小利说，径直朝着厨房走去开始准备下午饭，隐约传来扣窗的砰砰声。她转过头去看到左冰奕隔着窗体哈着气用手指写了几个字，凑上去才看清上面写着：明天见，大熊猫。字迹看起来很清秀，是行楷，就像他那张脸一样好看，这是她第一次觉得字如其人是真的。她笑了笑拧开水龙头清洗着青菜叶上的泥巴。 做好了准备工作，她打开煤气开始炒菜，客厅里传来发嗲的声音：“你回来了，出差辛苦了，饭马上就好了。”王小利一边把陌语父亲脱下的外套挂起来一边笑着。 “小陌呢？”陌语的父亲问道。 王小利那张笑脸瞬间拉的老长，眼泪花花的，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说话吞吞吐吐的。 “小陌在厨房。” “你怎么了？”陌语的父亲看着王小利那副委屈的样子关切的问道。 王小利靠近陌语父亲的怀里，像是只乖巧的兔子，温柔的说道：“我今天不过是让她盛下饭，她就开始发脾气。” 陌语正端着做好的饭菜到客厅听到王小利在那里挑事就停了下来。 “陌语，你王阿姨怎么说现在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你也要尊重长辈啊。”那男人的声音有些沧桑像是古老的大提琴发出来的声音。 陌语放下饭菜，深情的看着那个他深爱的男人缓缓说道：“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我吗？” “怎么说话呢！” 陌语以为这个男人还会像小时候那样在自己难过了把自己抱进怀里为自己擦掉眼泪，她发现她错了，一切早都变了，那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初把她捧在手心当作宝一般宠爱的男人，他现在只是一个女人的丈夫，她觉得他忘记了自己是他的女儿，曾经无比宠爱的小公主。 她走到他的面前，他的两鬓已经斑白，眼角的皱纹很深，手上生满了老茧，抽烟抽的过多让他的嗓子都变得沙哑，她强忍住情绪开口了：“也对，现在她是你的家人，我才是一个外人。” “啪！”清脆的响声在这诺大的房间里听起来格外刺耳，那个男人打了她，这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的，那个男生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身体颤颤发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堵在喉咙里说不出口。 王小利在一旁假惺惺的走到陌语面前伸出手去摸她的脸，还一副心疼的样子说着：“陌语还小，你怎么还动手打她。” 陌语心里气的喘不过气，她气的是她最爱的男人会因为一个外人动手打自己，她觉得自己像是多余的。所以，为什么你们没有抛弃我却让我承受着这些，要是一开始我就没有出现，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行了。戏演够了吧，奥斯卡小金人不给你我都觉得对不起你的演技。” “你说什么呢，陌语，阿姨听不懂。”王小利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够了！”那个男人大吼着。 陌语的眼泪滴滴答答的落在干净的木地板上，她眼睛里满满的恨意：“怎么，还想为那个女人打我吗？你动手吧。” 那个男人低下了头，转身打开房门离开了，只留下有些佝偻的背影，她没想过曾经那么高大伟岸的身躯会在今天这么的狼狈不堪。 第一卷 第四章 我喜欢你 飞鸟掠过天空，带走了思念，带走了发痛的情绪，一点一滴触碰心弦的不愿回忆的过往，就在这场迁徙里随风消散。有的回忆就像一只困兽被时间锁在心底里一次又一次想要冲破封印，一不小心就被咬的遍体鳞伤，却无能为力，只能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那熟悉的声音在告诉自己，别怕，你还有我。 陌语喜欢看安妮宝贝写的书，左冰奕问她为什么，她回答道在那里她能看到很多真实的东西，相对于现在那些什么霸道总裁啊，婚恋啊她更喜欢这些。她觉得那种为了满足读者内心YY写出的东西只是为了迎合人们空虚的心，在这繁华喧闹的城市里人们反而更加缺乏安全感，反而更加害怕孤独，以至于总是把手机带在身边，做什么都要发朋友圈想要求的别人的关注，然而生活是自己的日子与别人无关，那些刷存在感只是人们的心理在作祟。 记得安妮宝贝的散文集里写过这样一句话：女子可以高傲到～也可以低到尘埃里。 如果说泷和三叶的距离是重叠的直线，那陌语跟左冰奕的距离就像是一条相交的直线，虽然一起生活了很久，算的上是青梅竹马，但是却能隐约感觉到他们之间有着一些阻碍，也许是为了维持现在这样的关系，谁都不愿意过分靠近让彼此变得生疏。 十七岁，在这最好的年华里，这是左冰奕第一次为陌语过生日，之前由于陌语一直不愿意想起过去的事左冰奕也不敢提起生日的事，现在已经接受了现实，左冰奕希望过完这个生日陌语能够释怀过去，尽管他自己都不能释怀，他也不愿意看到陌语生活在仇恨和痛苦中，他不是什么黑暗骑士，更不是白马王子，他只知道只要她开心了自己也会觉得很开心，他知道自己已经把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了。 为了给陌语一个惊喜，左冰奕提前定了她最喜欢吃的巧克力蛋糕，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躲在角落里哭的时候一双温暖的小手就出现在他眼前，手心里放着漂亮包装纸包裹的巧克力，他含在嘴里觉得有点苦，那个小女孩睁着一双清澈的眸子对他说吃在嘴里觉得苦心里就没有那么苦了，那是他第一次有想要保护这样一个坚强的女孩的冲动。 直到现在陌语还是喜欢吃巧克力，其实说喜欢更多的是用这样一种方式去逃避那些不愿意想起的过去。 一大早他就打电话叫陌语起床。 “喂，太阳晒屁股了，你知不知道，该起来了。” 陌语朦朦胧胧的听到左冰奕的声音，揉了揉眼睛看了看时间抱怨到“大哥，现在才八点让我再睡会。” “今天是你生日哎，确定不起来，我订了巧克力蛋糕你要是不来的话左逸晨等下都偷吃光了。”左冰奕一副特别认真的样子。 陌语一听有好吃的，两眼就放光。 “什么！巧克力蛋糕，等着我，左逸晨要是敢偷吃，我打断他小崽子的狗腿。”说完她就坐了起来。 她用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靠，怎么又胖了，完蛋了最近吃的太好了，巧克力蛋糕～没事，到时候就吃一点，恩，不会胖的，回来做运动。妈的好像上一次我也是这么跟自己说的，结果吃完火锅回来倒头就睡第二天就长了两斤肉。真是让人头疼，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减肥，豁出去了，好吃的都等着我。 打开衣柜，除了学校制定的校服还有普通衬衣牛子裤，里面有一条淡粉色的蓬蓬裙，她小心翼翼的从衣架上取下来，那是她父亲送给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她一直舍不得穿，她拿到镜子前看了看，放在了床上。 洗漱台前放着她还有他父亲和王小利的洗漱用品，她早上起床的时候不止一次想过把王小利的牙刷塞进马桶里冲一冲，陌语的牙刷是粉色的，她用皮筋简单把头发扎了个马尾省的洗脸的时候头发掉下来。 快速收拾了一下后，她把头发放了下来，用夹板轻轻夹了下发根，带着点小卷看起来成熟了许多，镜子前的她看起来才符合现在的年龄，然而她的遭遇让她丧失了太多这个年纪该有的美好的东西。 薄薄的嘴唇上淡淡的涂了点唇蜜，眼睫毛刷上了睫毛膏看起来像是故事里的女主角，即使她的生活并不是这样，有这么一瞬间她觉得原来自己也可以这么漂亮，要是他看到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好了没，女人真是麻烦。”左冰奕在电话另一边催促道。 陌语一边用脖子夹着电话一边穿鞋。 一时着急碰倒了脚边的椅子。 “要死啊！赶着投胎吗！”王小利嘴里的牙膏顺着牙刷流了下来还大声吼着。 陌语也没注意她说了什么，反正今天心情好，别的什么都不想去想。 “你今天自己做饭啊，我约了朋友。” 说完陌语关上门出去了。 阳光撒在刚刚下过雨的地面上，像是金色的粉铺满整个地面，站在一旁的左冰奕低着头，只看得见半边脸的轮廓，头发遮住了眼睛，只有高挺的鼻梁裸露了出来，看起来像是时尚的杂志封面，一只脚撑在地上，手扶着自行车。 记得开玩笑的时候陌语还说要是以后毕业就失业左冰奕就可以去做平面模特之类的，想想都觉得一片繁荣景象，只有一条短裤，陌语茵茵的暗笑着。左冰奕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怎么，春天来了，荷尔蒙泛滥了是不，竟然让我去卖身。 谁说让你去卖身了，只是给广大中国女生谋福利好吧。 行行行，那以后给你一个人随便看好吧。 陌语走上前去推了一把左冰奕，面对着面。 “走吧。”左冰奕笑着说道。 陌语一把环住他的腰坐在后座，风迎面吹来，带着一点清香混着荷尔蒙的味道，第一次她觉得眼前的那个人那么迷人。 停下车他们走到了一家叫“皇都”的KTV，这还是陌语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她的手紧紧拉着左冰奕，以前总听人说这里的人鱼龙混杂所以多少有些害怕。 怎么，你害怕啊。 陌语点点头。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左冰奕握了握她的手。 推开门，陌语看到桌子上放着巧克力蛋糕忍不住冲上去用手抓了点喂进嘴里。 “先许愿吧。”左冰奕笑着说道。 那一天他们忘了喝了多少酒只记得到最后桌子上摆满了酒瓶，他们唱了好多歌，从陈奕迅的《好久不见》唱到周杰伦的《说了再见》他们见证了彼此生命里最美好的时光，他们也成为彼此生命里最疼痛的记忆。 陌语推开门想要去洗手间，酒精已经让她丧失了理智，那些强忍着的情绪，心底的困兽正在翻腾。 恍惚间，她看到了左冰奕的影子，她走上前一把抱住那个人，眼神飘忽的说着：“左冰奕，我喜欢你，喜欢了你七年，却一直不敢说出口。” 那个男生有些懵圈，回过神礼貌说着：“对不起，你认错人了。” 陌语走到洗手间任凭水龙头上的水从头发上淋下来，想要让自己清醒。 回到房间她蜷缩在沙发上睡着了，像极了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左冰奕试探着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轻轻说道，我喜欢你。 一世情思，只为那一秒的对视。一生守护，只为那一刻许下的诺言。 有一种情感，不是单相思，而是不管你是不是喜欢我，不管你是否回应我，我都会在你身边，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无关。你不需要觉得有压力，因为等看到你过的幸福的时候我会自己离开。 第一卷 第五章 我是他哥 无数的情绪一次次在心底里拉扯，一次次让你感到无法呼吸。 巷子里青色的砖块像是说着陈年旧事，那些年里充满了不甘与无奈，然而身边的人还在喋喋不休的为生活抱怨，嫉妒。即使再厌恶每个人却还是要慢慢接受这样的生活。 初冬的早晨还带着一些雾气，左冰奕把自行车推出门停在巷口，双手对着嘴不断哈气。时不时伸出手摸摸裤兜里的手机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让你等太久了。”陌语拿着热牛奶递到左冰奕面前。 左冰奕看着眼前的陌语心里有种不一样的感觉，竟然有些害羞。 “怎么，这都在一起七八年了，你还害羞，啧啧。”陌语看着他尴尬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 左冰奕顿了顿：“才没有。” 陌语的眼神在左冰奕的脸上停留了好一会看的左冰奕有些发愣。 “你看我干嘛？”左冰奕转过脸去。 “咦，我看到你的胡子了。”陌语还伸出手去扯了扯，痛的左冰奕一脸狰狞。 左冰奕拉过陌语的手：“你能不能不动手动脚，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的样子。” 陌语乖乖闭上嘴双手环着左冰奕的腰，也不顾刺骨的寒风开始了回笼觉。 来到教室陌语就看到左冰奕趴在桌子上没精打采的。 “怎么了？昨晚干什么坏事了。”陌语一脸调戏的样子。 左冰奕伸出手捏了捏陌语的脸一副小痞子的样子：“小娘子，害大爷夜不能寐。” 陌语一把揪住他的耳朵：“好好说话！” “你也知道，这李欣现在为了把我撵出去逮到机会就跟左震找借口说，两个人见面就吵，房子都要掀顶了，他出差还能好点，现在天天都是家庭剧啊！”左冰奕一脸无奈。 “叮―” “大家翻开68页，今天我们讲……”物理老头带着一副老花镜眼睛时不时环顾看看那些不认真听课的熊孩子。 左冰奕拿着笔认真演算着题目，抽屉里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放学你先去吃饭吧，我有点事。”名字显示着小丫头。 他耷拉着脑袋，有些失落的样子。左冰奕能不能有点出息，不就是被放鸽子么，干嘛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嗯，她肯定有更重要的事。 放学后他一个人走进食堂心里空落落的，走到窗口前很自然的要了两份鱼香肉丝，等反应过来自己是一个人的时候，饭已经放在了窗口，他笑了笑，原来她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就在他准备找个位置坐下来的时候看到围了一堆人，他用手扒开一个口看见一个男生正拽着左逸晨的衣领，他挤进去冲上前给了那个男生一脚。 “你把他给我放开。”这一声吼引起了四周人的注意。 “咦？那不是左冰奕嘛，本人好帅啊。” “听说还是学霸，每次都是第一呢。” “那个不是他继母的孩子么，他怎么还帮他出头，不是说他们关系不好吗？” “管他那么多，我喜欢他就好了！” 那些女生一个个花痴的看着眼前的男神一副痴迷的样子，恨不得以后给他洗衣服做饭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那个男生松开左逸晨，走到左冰奕面前。“怎么，要给他出头，你是他什么人啊。”几声嘲讽的笑声格外刺耳。 “我是他哥哥！今天你要动他就是不行！”左冰奕大声说到。 “好帅啊！” “恩呢，左冰奕我爱你。” 好多女生都开始大声告白。 “左冰奕，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是你继母的孩子，你不过是被妈妈抛弃的可怜虫。”那男生说完大笑起来。 左冰奕的手紧紧握着，手指甲都快嵌进手心，愤怒的他一拳打在那个男生脸上。 “给我打，都愣着干嘛！”那个男生抹去嘴角的血对身边的人说到。 十多个人一拥而上将他们围了起来，一顿拳打脚踢，左冰奕把左逸晨护在身在，他没觉得身上有多疼，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恨，恨那个女人破坏了他的家庭。 “旭，好了没有？” 左冰奕听到那熟悉的声音不由自主的看过去，他看到陌语跟一个男生有说有笑的，更让他难过的是，那个男生就是跟他大打出手的人。他只觉得心像刀割一样，别人对他怎么样他都不会觉得多难受，而她，她的一句话一个表情都可以牵动自己，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 “你们都给我住手！”穿着西装中年男子大声喝到。 “主任来了，快跑啊。”所有人都四散离开不想跟这件事染指。 “你们这些打架的都跟我去教务处，不知道学习，还打架，一个个是要上天了！” “我也想啊，有本事你给我造个火箭。”男生嘴里嘟囔着。 左逸晨扶起左冰奕，从包里拿出纸给他擦拭伤口。他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个男生像是他的亲哥哥，什么都护着他，他也下定决心要守护他。 “哥哥，都怪我，对不起！”左冰奕眼睛都湿润了。 左冰奕握了握他的手：“说什么呢，我是你哥。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先别在这兄弟情深了，打架这事还得处理。” 来到教务处，一个戴着眼镜，头发稀松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他们，开口就是一通批评。 “说，怎么回事？” 左冰奕看着他诉说这事情的起因，他去打饭的时候遇到插队就说了两句，结果李旭揪住他的衣领不放…… “可我听说，是你插队，人家才动手的？” “没有，胡说。”左逸晨急得不知道怎么解释。 “我已经给你家长打电话了。” 不一会，李欣就踩着她的高跟鞋哒哒的走进教务处，进来一句话还没说上去就是一巴掌，旁边的人都看呆了。 “左冰奕，你竟然还打架，逸晨要是受伤了你就等着。”李欣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终于抓到你的错了，这下我看左震还有什么好说的。 左逸晨走到李欣面前：“妈，是我的错，哥是为了帮我。” 李欣才不听解释一个劲的跟教务处的处长说左逸晨还小，平时也乖肯定都是左冰奕的错。 教务处处长知道左冰奕学习成绩特别好，平时表现也不错，给他们了一个口头警告。 回到家，左冰奕没有吃饭躺在床上，左逸晨推开他的门帮他处理伤口。 “哥哥，妈妈今天太过分了。”左逸晨抱怨道。他知道妈妈是故意刁难左冰奕的，心里特别愧疚。 “好啦，没事。” 左冰奕看着手机上的未读信息。 “冰，你到家了吗？” 左冰奕关掉手机，他想了很多，想起了跟陌语每天一起上学的日子，想起了陌语第一次给他巧克力吃，想起了陌语的笑，他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难道你说有喜欢的人就是他吗，难道我们这么些年的感情还抵不过这么一个刚刚出现的陌生人吗，左冰奕只觉得心里想针扎的发痛，他没有给陌语回短信，他怕自己忍不住自己心底的情绪会直接爆发发泄到陌语身上。 冰，你睡了吗。手机屏幕上第二条未读消息。 左冰奕手指划过屏幕，打了好多字，删了好几次，最后写了句：恩，要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左冰奕喜欢用9键打字，因为陌语喜欢。左冰奕努力让自己变优秀每次成绩考第一因为他不想自己成绩不好不能跟陌语在一个学校，所以原本中考他可以去重点中学，但是他知道陌语考不到，故意少写了两道大题跟陌语读了同一所次重点高中。 他们在同一所学校相遇的时候，陌语很吃惊，她问他怎么会来这里，左冰奕笑着说不想每次考第一就任性的扔了两道题，想要换个学习环境，陌语什么都没说。 那天考试成绩出来，左冰奕悄悄看了陌语选的学校自己也选了，他觉得很开心，可是回到家迎接他的是左震的一顿暴打。 他没有觉得身上有多疼，尽管身上多处淤青，他反而觉得开心，可以跟喜欢的人一起上课放学，他觉得很开心。 第一卷 第六章 你是不是喜欢他 一晚的辗转反侧，左冰奕也不知道怎么了，看见她跟别的男生一起就是特别不舒服，他习惯了每天载着她上课，他心里也清楚有些东西发生了改变，他们长大了，十五六岁的懵懂像是一层窗户纸不能捅破，也不能让他们彼此贴近。 他像往常一样把自行车推出门，这一次，他没有等陌语。 “我先去教室了，记得吃早餐。牛奶放在门外。”陌语看到这条消息有些小失落，她推开门拿起门外的热牛奶心里暖了许多。 陌语来到教室，看着认真看书的左冰奕，写了张纸条给他。 “谢谢你的牛奶。” 左冰奕看到这里一头雾水，什么牛奶，他现在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故意不理陌语的，像个孩子般想要陌语跟他说清楚。 左冰奕看着陌语冷淡的问道：“什么牛奶？” “放在我家门口的啊，呐，你发给我的短信。”说着她翻开手机给左冰奕看短信。 左冰奕觉得奇怪，明明没有给她发过短信啊，他打开手机看到左逸晨发的消息：哥，我知道你喜欢陌语，我会帮你的。 左冰奕瞬间都明白了，这个兔崽子，人小鬼大，自己不说管好自己还关心起他的事，有那么一刻他觉得这个弟弟还蛮贴心的，要是真的能成为一家人，那该多好。 陌语看着他出神的样子，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喂，想什么呢？” “没有，我早上没睡醒忘了给你发过消息。”左冰奕找了个借口搪塞。 “哦。”陌语觉得他有些心不在焉。 课间，有人找陌语，李旭穿着件白色衬衣蓝色牛仔裤，笑起来有种淡淡的温暖，他帮陌语把头发撩到耳后，陌语害羞的低下头，这一幕让左冰奕感受到了威胁，他的笔划破了草稿纸，他的心在一点点破碎。 “昨天就是李旭找人打左冰奕的。”无聊的女生谈论着。 听到她们的谈话陌语回到座位，十分关切的问道：“冰，你昨天真的跟他打架了？” 左冰奕沉默着，他什么都不想说。 “就为了那点小事吗？” 左冰奕强压着心里的情绪：“他先动手的。” 陌语想要知道原因，继续问道：“可他说，是你先……” 这一刻，左冰奕不想再作任何解释，他可以被任何人误会，唯独陌语，那个他最在乎的人，被她误会让他最难过。小笨蛋，这一次你真的伤到我了。 “那就如他所说吧。”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没什么。” 左冰奕搭着他的单肩包离开了教室。 陌语跟在他的身后，静静的，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她看着左冰奕的影子一脚踩上去，你个大坏蛋，问你什么都不说，踩死你，大坏蛋，让你老是欺负我。可能是太过专注的发泄了，连左冰奕转过身都没发觉，直直的向左冰奕怀里撞去。 仿佛小鹿乱撞，陌语一时尴尬的想要逃离她的怀抱，这一刻左冰奕双手紧紧环住她的腰，那种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发生的这么突然让左冰奕也有些无所适从。 “你那天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左冰奕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了。 陌语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我就是还他一个人情。” 左冰奕不想再继续追问下去，也许什么事都没有呢，他心里这样想也愿意相信就是这样，他觉得这一刻她在我怀里就好，这样就够了。 但是美好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了，回到家里，陌语的继母就开始吼着她做家务活，看到她父亲过来就是一副花一样的笑脸，一个劲的夸陌语勤快，说她不让陌语做家务，陌语都不愿意，体谅她辛苦。 陌语干完家务活打开手机，发短信给左冰奕，整个人放空了一般躺在床上，所有的压抑都抛之脑后。 冰，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道，也许是吧。 那他是什么样的？ 高高的，有种安全感，在我有危险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保护我。 哦，这样啊。 时间像漫长的世纪，左冰奕猜不到他们以后还会不会在一起，他只想有一秒钟的时间可以紧紧抱着陌语，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他觉得很幸福。 第二天早上他看到手机上的消息：冰，早上不用等我了。 左冰奕推着自行车走出巷口，陌语的身影一闪而过，他骑上车子追了上去，也许他不该追上去，也许是他太过在意。他看到陌语正跟李旭在一起，李旭拉过她的手哈气，怕她冻着，左冰奕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觉得在她身边的那个人该是自己，他觉得自己好无力，他怕被发现用尽所有的力气踩着脚踏车想要快速离开，像是落荒而逃般狼狈不堪。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这样的，原来他说的喜欢的人就是他，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 左冰奕脑海里一遍遍回想起他们在一起的画面，他拿钥匙锁好自行车后走到教室坐了下来，拿起笔不停的在试卷上写写画画，但是思绪就像是海藻一般让他的脑子一片混乱，他的笔尖把试卷戳出一个洞。 门口陌语笑着跟李旭告别后走到左冰奕面前，看着他一脸狰狞的样子，陌语不由得退了两步缓缓问道：“冰，你，你怎么了？” 左冰奕压抑着内心里的愤怒，质问道：“你说的有事就是跟他在一起吗？” 陌语被左冰奕的语气弄的很不舒服。 “你！我只是……”陌语觉得自己很委屈。 “你不知道我跟他不和吗？”左冰奕觉得心里被压了一块大石头。 陌语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他都说了是误会，你可不可以大气一些，干嘛老是提这件事。”陌语的语气也有些冲。 左冰奕从座位上站起来气的有些发抖。 “对，我不大气，你帮一个外人说话。” “你不要这么敏感好不好！”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左冰奕没能忍住情绪，说出了想了很久的话， “要是你这样认为，那就这么想吧。”陌语只觉得心里很委屈，不想去解释什么，拿起书包跑出了教室。 左冰奕握紧拳头重重的打在了桌子上，手背上泛着紫红色。 “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陌语的脑海里反复浮现这句话。你不知道我喜欢你吗，你不知道我喜欢了你七年吗。想着想着陌语就忍不住哭了起来，这一次身边没有左冰奕。 “你怎么了？”李旭看着陌语一脸心疼的样子。 陌语心里期许着是左冰奕，是你来了对吧，你还是放不下我一个人的，她这样想着笑着转过去尽管带着眼泪很狼狈但是她不怕被左冰奕看见，可是当她转过去的那一瞬间，她笑了，都是她假想罢了。 “我没事。”说着陌语就要离开。 “对了，那天谢谢你。”陌语摆摆手只留下落寞的身影。 李旭站在原地看着她一步步走远。 陌语走到了以前他们常去的路边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变化。可能真的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吧。 花飘落满地思念被风吹去了哪里 我们说好的在一起却不见了彼此的身影 记忆碎满地回忆还在原地 你说过去的已过去不必在意 我还不肯相信眼前的你 风吹散了思绪而你还在我心里 也许阁楼前的呓语只是故里 岁月带着伤痕累累的心 还有你让我难以忘记 看着繁华的故事落幕一夕 满天的繁花落尽 只为等到你 第一卷 第七章 “小兄弟”碎了 回到家，陌语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左冰奕，电话那边的“嘟嘟”声让她心里恐惧，她知道左冰奕是真的生气了，她还在想只要左冰奕接通电话她就跟他好好解释。可是对面清晰的传来一个女人的生气：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这是第一次，左冰奕挂掉她的电话，她放下手机，拉开窗帘，对面的楼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灯光，她知道左冰奕没有睡，她难过的快要流下眼泪来。 “我，我只是还他一个人情罢了。” “一个人情？你以为我傻吗！” “对不起，你别生气了。” “生气，我还有这个资格吗，现在站在你身边的人是他，而我已经被你踢出了你的生活。” 陌语看到这些消息，眼泪“哒哒”的掉在屏幕上，她看着左冰奕说的那些话，心里一阵阵的刺痛。 两天前的下午，陌语正准备收拾书包回家，左冰奕打电话告诉他，老师找他有点事，让她先回家。 陌语一个人走在路上，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快到巷口的时候遇到一伙小混混，她加快脚步想要快点离开，那些人却在后面大喊：小妹妹，跑什么，陪哥几个玩玩。 听到这里，她的心跳加速，也不敢回头看，一路小跑，一路跌跌撞撞的就冲到了面前一个男生的怀里。 “都说让你别乱跑了，怎么，想跟哥哥去玩了？”那个男生一副痞子的样子，意犹未尽的看着她，吓得她不敢抬头，那个男生一步步紧逼的靠前，一只手挑起她的下巴，他的脸凑到陌语面前，嗅到了一股清香，更加肆意妄为的把她的手臂抓住靠着墙，陌语想要抵抗奈何力气太小根本就推不动眼前一米八的男生，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左冰奕，你快点出现啊。 她心里害怕极了。 “大哥，这女生还是学生妹，恋爱都没有谈过呢。” 听到这里，那男子更加兴奋了，开始撕扯她的衣服，只听见“哧拉”一声，陌语的领口被撕开，白色的皮肤露了出来，那男生看到这里把手伸进她的领口，陌语开始大叫，那男生也不顾她的反抗，一巴掌打在陌语脸上，她的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声嘶力竭，她知道自己完蛋了，闭上眼睛不想看到那可怖的一幕。 就在她放弃抵抗，失去希望的那一刻，一个穿着蓝色牛仔的男生一脚踹在那个混混的屁股上，接着一拳将那个混混打倒在地，他走到陌语面前脱下外套披在陌语的身上，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别怕，在这呆着。” 陌语看着眼前这个男生，她觉得有些失落又有些幸运，失落的是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出现的不是左冰奕，幸运的是他的出现救了自己。 “你小心点。”陌语朝他喊了一句。 那个男生回过头笑了笑，那笑容温暖了她的心。 “你他妈的给我等着，兄弟们上。” 说完，十几个人就要冲上去。 “老大，等一下，有话给你说。”一个染着红头发的矮个子男生走到那个混混旁边。 “他是李哲，学校里出了名的混混，大哥为了一个女的招惹他犯不上啊。” 那个混混的火气瞬间上涨，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你他妈是说我不行是不是，劳资就不信他一个人能干的过我们这么多人了。兄弟们给我打。” 十几个人像是刚从监狱里被放出来的囚犯，一脸狰狞的笑看着李哲和一旁的陌语，那眼睛里都是色咪咪的样子。 “大哥，说好了，今天那小妞，你玩过以后可要让兄弟们也尝尝味道，我们这都好久没有玩过了，外边的那些女人都没意思，捅进去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个可是……”那个男生一脑子的坏肠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陌语，口水都快流进脖子里了。 那个混混何尝不知道他们的意思，想着要是玩过了让他们玩玩也没什么，就答应了。 听到老大这么说，他们身上的火被点了起来，个个都卖尽了力气要弄死李哲。 就在他们快要冲到李哲面前的时候，他一把抓住那帮混混的头，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那混混吃痛，想起身却动弹不得。“他妈的，给我上。” 李哲狠狠的踩着他，一脸玩味的看着他的那些小弟们愤恨的样子，慢慢说道：“你们谁都别动，不然我这脚再往下移一点他小兄弟可就废了，他的终生“幸福”可掌握在你们手里。” “大家都别动，李哲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 听到这里他们不得不乖乖站在原地。 可是李哲可不是怕事的主，他的脚一点点往下移，眼看着就要到裤裆了，那个混混吓得脸的白了，苦苦哀求着他：“别，大哥，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李哲混了那么久何尝不知道这些混混遇到惹不起的人就开始说好话，等你放过他们的时候他们就会找到自己的老大去报仇，现在不把他们吓怕了，以后就是自己遭殃。 那混混心里恨极了，却不得不隐忍着情绪去求他，想着等回去了再想办法弄死他。 李哲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说道：“是不是想着现在先装个乖，等回去了找机会找人弄死我啊。” 那个混混没想到李哲看穿了他，心里害怕极了，他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一个劲的求他：“大哥，我怎么敢啊。” 李哲悠闲的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点上一根叼在嘴里，陌语以前觉得那些混混整天打架不务正业特别讨厌，现在看着他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李哲深深吸了口烟，朝那个混混脸上吐去，他的脚一点点靠近那个混混的小兄弟，整个气氛变的十分紧张。李哲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我听说你玩了不少女生了，别怕，一会就过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咔嚓一声”他的好兄弟就碎了，疼得他直接晕了过去。 李哲走到那些混混面前，大声的说：“她是我的女人，今天我把你们老大废了，以后让他有事来找我李哲。” 那些混混跑过去看着他们老大，血迹染红了两条裤腿，这让陌语想到了甄嬛传里华妃处死夏冬春时的场景，像极了一丈红。吓得她额头上不停冒汗。 李哲走到陌语跟前帮她把被撕破的领口遮了遮，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那些混混只能看着他们离开，心里虽然恨可是救他们大哥才是要紧的。 李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着他们说了句：“对了，你们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他叫过救护车了，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把他兄弟就回来，就是怕救回来也不能再站起来了，哈哈” 听到这些话，他们觉得简直是耻辱，第一次被别人这样打脸。 李哲跟陌语走在小巷里，天色已经慢慢沉淀下来，李哲看着她像只受了惊的小鹿，一直低着头也不敢开口说话，估计吓坏了，他伸出手拉着陌语的手，温柔的说：“好了，没事了，我送你回家。” 这句话让陌语彻底放松了，她的眼泪像是自来水管来了闸，眼泪哗哗的止都止不住。李哲把她揽进怀里，摸着她的头发说：“都过去了。” 陌语哭了一会，尴尬的放开他，自己怎么就在一个陌生男生怀里哭了那么久，一瞬间她的叫就红了起来，心跳砰砰加速。 李哲看出了她的害羞，转移她的注意力问道：“你家在哪里？” 陌语这才想到要是回家被王小利看到自己这个样子肯定会马上告诉他父亲，陌语心里一阵冷意，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我现在这样子……” “你是怕回去爸妈会担心吧，这样吧，你先穿着我的衣服回去，他们问起就说不小心把自己的衣服给弄湿了，就借了同学的。”李哲没等她说完就开口说了。 “那，好吧。”陌语想了想也只能这样瞒过王小利了。她觉得李哲是第二个能一眼看穿她心事的男生。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家就在前面。”陌语手指着前边有灯的那个街口。 “恩，那你小心点，对了我叫李哲，你叫什么？” “我叫陌语。”陌语跟他挥了挥手往家走。 李哲悄悄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走到前边有灯的街口目送她上楼生怕她再遇到危险。 陌语回过头看到路灯下的李哲，心里觉得暖暖的开心的笑了笑。 第一卷 第八章 你跑不掉的。 陌语正要开门，书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冰。 未接来电21个，从下午5点开始一直到现在，可能因为害怕也没有听到手机箱。还有10几条短信。 你到家了没有？ 怎么打电话你也不接，你在哪？ 你是不是出事了，看到短信赶快回电话。 你是不是生气了…… 陌语划过接听键，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左冰奕的声音：“你去哪了，我打了那么多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我没事，那会手机不在身边，我先挂了。”陌语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推开门，王小利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她一副厌烦的样子：“去哪了，还以为你死在外边不回来了。” “我去哪不用每天都跟你汇报吧。”陌语背着书包走向卧室，气的王小利半天说不出话。 陌语躺在床上，眼泪浸湿了枕巾，她扯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把撕破的衣服用剪刀剪碎扔进了垃圾桶，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她不敢大声哭，生怕被王小利发现，只能在被子里小声啜泣。 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她抹了抹眼泪，看到一条陌生短信：你还好吧，晚上早点休息，别想太多了。 陌语心里有些怀疑会不会是李哲，试探的问道：你是？ “怎么，刚刚救了你就忘了我是谁了。” “没有没有，谢谢你救了我” “那明天早上见。” 陌语看到李哲的消息心情好多了，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的，过了一会她才反应过来对于李哲那样的混混想要别人的联系方式是最简单的事，她觉得他很温暖却又想起下午的场景觉得心里发凉，她觉得这个男生有点让她害怕。 第二天早晨她拉开窗帘看到李哲在路口，随即她的手机就响了：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陌语收拾好东西，下楼顺便给左冰奕发了条消息说她有事先走了。 “给你，还没吃早饭吧。”李哲把热腾腾的包子和豆浆弟给陌语。 陌语有些害羞，又觉得不接下太尴尬，笑着说了句谢谢。 “上车吧。”李哲递给她头盔。 虽然高中生明令禁止不许骑摩托车，可是对于李哲这样的混混来说校规是用来管听话的孩子的。 陌语接过头盔戴在头上，坐在李哲身后小手轻轻抓着李哲的衣服，有些害羞。 李哲看出了她的心思，故意说着：“不抓紧等下会摔下来哦。” 陌语吓得使劲一抓一把掐到了李哲腰上的肉，痛的李哲苦不堪言。 “轻一点，肉都要掉了。你还是搂着我的腰吧。” “啊？”陌语以前只搂过左冰奕的腰一时觉得脸烫烫的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伸出手搂住李哲的腰。她怕把自己摔下来，以前总是看到那些混混骑车骑的飞快想想她就头皮发麻。 “对不起呀。还疼不疼。”陌语有些内疚。 李哲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嘟着嘴的样子笑了起来。 “没事，不疼，我这皮糙肉厚的，打架练的抗击打能力超强的。” 来到学校，陌语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李哲到一边问他：“你那天打了他们，他们肯定会找你的，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李哲摸摸她的头笑了笑：“说什么对不起啊，我看到肯定要管的，他们就算来找我，我也不怕，打架打了那么多，要是这样就怂了，我李哲还怎么混。” 陌语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李哲的手给捂住了嘴。 “以后就不提这件事了，你要是想感谢我就做我女朋友。” “啊？”陌语心里有些乱乱的。 “啊什么啊，不逗你了。你去上课吧。”李哲说完就走了。 陌语一路上都在脑补成为他女朋友那句话。 “呦，你把我大哥废了，自己占了便宜，把那妞给弄到手了，说说，什么滋味的。”那个染着红头发的混混挡在李哲面前。 “你最好把嘴放干净点。”李哲有些生气了。 那个混混走到李哲面前，一副死性不改的样子。 “虽说你混的不错，可你把我大哥给废了这事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你想怎么样？”李哲的拳头握的紧紧的，战争一触即发。 “留下你的一根手指！”那个混混恶狠狠的看着他。 “我要是不呢！” “那就等着死吧，兄弟们出来给大哥报仇。” 一下子冒出来二十多个人，将李哲围了起来，那个混混笑着走到李哲面前，拿着刀对着李哲的下巴：“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毁了真是可惜……” 话刚说了一半，李哲的手捏住他的小拇指使劲往下掰，眼看着都要掰断了身边的人没有一个上去的。 “他妈的，倒是给劳资上啊。”那个混混气急败坏的吼起来。 李哲轻轻一用力，他的小拇指就掉在了地上，血顺着手掌浸湿了衣袖。 “大哥！” 回头看去，二十多个人早就被李哲的人给控制住了，他还真是个狠角色。 李哲看着他疼的在地上打滚，蹲在地上拿出衣服兜里随身装的酒精，将满满一瓶泼在了他断掉的手指上，只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李哲示意让手下的人放开那些混混。走之前说道：“我李哲不怕你们来找事，只是若你们去找陌语的话，我一定把你们全都给废了！” 那些人被吓破了抬起那个红色头发的混混就往医院跑。 陌语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课，心里却一直在想着昨天帮他打架的李哲，竟不知不觉的笑了起来。 不是吧，我在花痴吗？不对，我明明喜欢左冰奕的，怎么会老是想到他。陌语，他只是个混混，跟他呆在一起只会遇到更多的麻烦。陌语这样警告着自己。 突然手机就亮了起来。 “好好上课，是不是又在想我了。”李哲的短信来的也太及时了，让她觉得不可思议。 你是福尔摩斯吗？竟然知道我在想你，不对，我才没有想你，自恋狂。混混是不是都那么没皮没脸的什么话都说的，还真是讨人厌呢。 陌语摇摇头，自己在想些什么呢，她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认真听课。 左冰奕看到她失神的样子，也没有多问，下课后把笔记本丢给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他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些微妙的变化。 陌语看着左冰奕的笔记，上面记得东西特别多但是很整齐而且左冰奕的字写的跟他人一样好看，陌语一边记着笔记，一边偷看左冰奕。 左冰奕回过头看着她，冷冷说了句：“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干嘛偷偷摸摸的，又不收你钱。” 陌语尴尬的低下头，倔强的说：“谁看你了，我是看黑板上的字。” “又不是第一次看了，随便看。” 陌语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还真是不要脸呢，长的那么帅，说起话来没皮没脸的，男生真是一个德行呢。 放学后陌语刚走出教室，李哲就把她拦住了。 “怎么了？找我有事吗？”陌语怕被左冰奕看到误会。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做我女朋友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李哲一副小痞子的样子在陌语面前赖着不走。 陌语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低着头不说话。 “不说话，反正你是我认定的女人了，你以后可要安分点。” “我没答应。” “你答不答应是你的事，我认定是我的事。”李哲挑起陌语的头发玩了起来。 陌语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你！无赖。” “对啊，我以后就赖着你了，你跑不掉的。”李哲说完趁她不注意就亲了她一下。 等陌语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第一卷 第九章 就当我欠你的 左冰奕看到愣在原地的陌语，走上前去推了推她的肩膀，陌语才回过神来尴尬的对着左冰奕笑了笑。 “李哲喜欢的就是她。”楼道旁的一个女生指着陌语跟旁边的女生说着，一脸鄙夷的眼神。 “你不知道，那天李哲为了他把一个混混的手指头都给掰断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勾搭李哲的，有一个左冰奕还不够，真是贱！不要脸的小bitch。”那女生说的义愤填膺就好像她是李哲的女朋友，陌语是小三一样，恨的咬牙切齿。 “什么！左冰奕也喜欢她，凭什么啊。” 陌语隐约听到这些低着头不去理会，左冰奕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拉着陌语往学校外面走。 陌语一边挣扎着，一边又顺从着他。 左冰奕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看着陌语问道：“你跟他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别人都怎么说吗？” “我跟他什么事都没有，你要是相信他们说的我无话可说。” 左冰奕被气极了，走上前双手紧紧抓住陌语的肩膀，脸贴近陌语说：“他是个混混，离他远一点。” 陌语被左冰奕弄疼了，挣脱左冰奕的手说：“混混怎么了！” 说完陌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陌语你不能哭，有点出息。混混怎么了，我有危险的时候他救了我，可是你在哪，就算他是混混他也跟那些成天只知道打架的人不一样。 陌语走进家门，把晾干的李哲的衣服收了进来。 “这是哪个野男人的衣服？”王小利抱着肩膀堵在门口。 陌语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脸烫的说不出话来，最后憋出句：“左冰奕的。” 王小利什么都没说，陌语拿着衣服走进房间，把衣服装好打电话给李哲。 还没等她开口，对面就传来李哲的声音：“怎么，想我了，是不是想好做我女朋友了？” “乱说什么呢，我想问问你在哪把衣服还给你。” “改不是借着还衣服想见我了吧。” “再乱说话，把你拉黑了。” “别啊，别啊，我错了还不行。”李哲最清楚这种小女生的心思了，越是口上说不愿意，不喜欢，心里才是真的喜欢。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李哲旁边的小弟问道：“老大，那么多女人你怎么就看上她了？” “什么时候劳资的事情也要你管了！” 旁边的人只好闭上嘴，李哲的脾气出了名的爆，而且动起手来不分轻重，那些被他收拾过的不是断胳膊就是断腿的，之后也找过老大来讨说法，都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陌语拿着衣服在路边等李哲，一阵刺耳的发动机声在耳边响起，李哲从摩托车上下来径直走到陌语面前。 陌语伸出手把衣服递给他。说完谢谢转身就要走。 李哲一把拉住她的手：“怎么，这就要走了？” 陌语生怕李哲又会偷亲她低下头说：“我，我还要写作业。” 李哲不肯放开她的手，故意凑到她的耳旁嗅了嗅：好香呀。 他觉得小腹的火被点了起来，像是火山要喷发一般在翻滚。他的嘴唇靠近陌语，情不自禁的就要亲上去。 哪知陌语发火了，一巴掌打在李哲的脸上火辣辣的。 “你！混蛋！”说完陌语甩开他的手跑开了。 李哲摸了摸被打疼的脸，不仅没有生气还笑了。看你能坚持多久，等着瞧，你总会成为我的女人。 “老大，那女的真不识好歹，还敢动手打你，你说外边那些女人哪一个不是巴着想做你的女人。” 李哲转过去一巴掌打在那个说话人的脸上：“以后再多嘴，把你废了！” 陌语只顾着一路跑回家连左冰奕从她身边经过都没有注意到，推开门就扑向她的床。 左冰奕回到家里，就听到李欣在跟左震商量些什么，他知道李欣正在想尽一切办法把他赶出去。 李欣眨着大眼睛对左震说：“你看现在左冰奕也大了，我觉得是时候把他送去住校了，男孩子要早点独立才好。” 左震何尝不清楚李欣的花花肠子，敷衍着说：“先问问孩子的意见吧。” 李欣听到左震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可是李欣也不是好糊弄的主。 吃饭的时候李欣有意无意说道身边的人都把孩子送到学校住去了，高中生学习又紧张，来来回回的折腾对学习也有影响，住在学校还可以利用好上课时间。 她夹菜给左冰奕说：“冰，你要不要也试试住校生活，男孩子总要学会独立的嘛。” 她虽然说的冠冕堂皇，什么都是为了左冰奕好，明眼人都看的出她是想把左冰奕给赶出去。 左冰奕放下手中的筷子说：“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要赶我出去吗！” 李欣一脸委屈的说道：“冰，阿姨都是为了你好啊，你怎么能这么说。” “当年把我妈赶出去还不够吗！” 左震听他们吵的头疼，生气的拍着桌子：“够了，都别吵了，吃个饭都不让人消停。” 左逸晨站起来看着李欣说：“妈，你闭嘴吧！” “你个混账东西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 “够了，这些年你总说都是为了我，你问过我需要这些吗，你做了那么多让我无法接受的事，有时候我还真想要是不是你的儿子该有多好。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罢了！” 李欣气的说不出话，眼睛红红的，一巴掌打在左逸晨脸上：“吃里爬外的东西。” “你打吧，就当我欠你的。”左逸晨闭着眼睛。 李欣抬起的手慢慢放了下去。 左冰奕走到陌语的窗前伸出手敲了敲。 陌语穿好衣服下楼，左冰奕什么都没有说就上前抱着她。 “就这一次，让我抱一下就好。”左冰奕的声音有些沙哑。陌语感觉的到他偷偷哭过。 陌语伸出手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边，她觉得这时候的左冰奕像个受伤了的小孩子。 “李欣又为难你了吧”陌语问道。 “她想把我赶出去。”左冰奕冷冷的说道。 “她就这么着急吗？” 左冰奕觉得自己像是被寄养的孩子一样，寄人篱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无家可归，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好可怜。 陌语拉着他的手说：“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啊。” 左冰奕看着陌语想起来小时候自己被李欣打，陌语为自己打抱不平的场景，他觉得她就像自己生命里的小天使带给他很多温暖，也是因为她自己才会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乌云盖住了整个苍穹，有些微风，还有些蓝色的心情，在这里飞舞，像是得到了释放般自由自在。 左冰奕回到那个“家”，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拿起桌子上的相框，看着那个笑容灿烂的女人心里有些疼痛，他还是想念那么女人，即使曾经多么恨她，恨她就那么走了，心里却还是会想念，他不知道这个女人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开始新的生活再嫁别人，有没有再生下孩子，有没有想起过他，有没有为曾经的离开有过后悔。 哪怕只是一瞬间的想念，哪怕只是有那么一点点后悔，左冰奕都愿意再回到她的怀抱重新接受他。 可是时间好像就是慢性毒药，时间越久让人觉得心痛难耐，越让人看不清楚仇恨，越让人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左冰奕闭着眼睛，不想再去想过去的那些痛苦经历，只想安安静静的做一个美梦。 在梦里他再一次看到了大海，还看到一个小男孩手里拿着棒棒糖，他在人群里寻找着什么，等他回过头手里的糖被别人撞掉在了地上，男孩开始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第一卷 第十章 别走！你别走！ 左冰奕闭着眼睛在睡梦里挣扎，他看见了小时候那狭小的房间，看到他的母亲吼他去收被单，他看到了许多不愿意想起的过去。 多年前的一个夜晚，左冰奕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把书本放进书包里，妈妈在推开门叫他：“冰，过来洗脚完了早点睡觉。”他穿着爸爸的大拖鞋走起路来“啪嗒，啪嗒”的响个不停。 在外面跑了一天的脚丫子刚伸进洗脚盆就变得浑浊了，妈妈递了条毛巾给他，他的脚拨弄着盆里的水一脸撒娇的样子：“妈妈，我要你给我擦。” “都多大人了，还这么娇气，男孩子要早点学会自己的事情自己做的，我不可能一直都呆在你身边的。”左冰奕做出一个鬼脸吐了吐舌头，一脸调皮的样子，他面前的母亲拿着擦脚布边帮他擦着水珠，眼睛里的泪水打在洗脚水上泛起一层涟漪。 那一年，他七岁，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用想，整天在学校里乖乖学习，他觉得自己每天都是开心的。 “冰睡了，我有事跟你说。”左冰奕的母亲坐在床边看着眼前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男人缓缓说道，像是积压了很久的话说的有些沉重。 “有什么要说的，钱该给的每个月都给你们了，也没缺你们娘俩的。”左冰奕的父亲不耐烦的说道。 他的母亲心里早就想到他会这么说，却还是想要问问。 “钱？你就知道钱，这么多年，孩子你管过吗，哪次生病不是我陪着熬夜的，你每次都说忙，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什么加班，什么出差，你是不是还没把那个女人给忘了。”她心里积压已久的怨气瞬间爆发，全身微微颤抖，因为她知道这些话说了这个家就完了。本来她想为了孩子就这样忍下去的，直到她昨天看到的一幕让她心里的所有怨恨一下子激发出来。 她在逛商场的时候看见左冰奕的父亲拉着一个小男孩的手，那个小男孩看起来只有三岁的样子，小男孩拽着他的衣角摇个不停奶声奶气的说着：“爸爸，我要这个。”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一个机器人玩具。 他蹲下来摸摸小男孩的头笑了笑：“好。” 她躲在墙角边看到这一幕心里像是一把刀深深插在了她的伤口上，她走进洗手间，捂住嘴巴，眼泪哗哗的流下来，她就静静坐在马桶上，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屏幕上显示着“老公”，眼泪哒哒的掉在手机屏幕上。 对面传来一个让她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怎么了，有什么事？” 她深吸了口气压了压心里的情绪假装淡定的说道：“你在哪呢。” “我在公司开会呢，先不说了。” 她刚想开口对面就传来嘟嘟的挂机声，她笑了，她笑她看到事实还不愿意去相信，还想去维护这个空有其表的家。 她用手抹了抹眼泪，走到洗手池，用水不停的往脸上浇，想要让自己清醒。 “没记错的话，你儿子问他要了好多次那个玩具了吧。”一个穿着跟她同款衣服的女人，站在镜子前补妆略带嘲讽的语气。 “你是故意的，这么多年你什么都跟我抢，连我的家庭也要破坏。”她的眼睛狠狠的瞪着眼前的那个女人。 “呦呦，还生气了，再瞪我也没用，小心再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以后你瞎了可没人照顾你。” “好了没？”从门外传来左冰奕父亲的声音。 那个女人擦了擦手看着左冰奕的母亲笑着说：“急什么，马上就出来了。” 她的母亲看着她们三个人一起说说笑笑的心里狠狠的揪了几下。 左冰奕的父亲，拿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够了，闹什么闹，我就是看你可怜才让你在家里照顾我儿子，你算什么东西跟我在这指手画脚，没有我，你能穿这么好看的衣服，住这么好的房子吗？” 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想起十年前，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她不顾家里的反对，跟着他挤在十几坪的小房子里每天为生活奔波的日子，那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多钱，那时候她还没有皱纹，那时候她很爱他，他也很爱她，他说等有钱的时候给她最好的生活。 “我要的不是钱，我跟你的时候你还一无所有，你说等有钱了给我最好的生活，是，我现在住着大房子，穿着名牌，可是以前的那种感情却不在了。”她歇斯底里的说着，释放着心里压抑已久的情绪。 “对，那时候你跟着我，你爸妈怎么对我的。怎么侮辱我的，你们到我家里问我爸妈要彩礼钱，还说那点钱都没有还想娶你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左冰奕的父亲站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却不曾有一点疼惜。 “我爸妈当初给你找工作，是你眼高手低嫌弃说这不好那不好，连工作都没有，他们怎么可能放心把我交给你。你现在竟然说他们的不是。” “你们都算什么东西，找工作，让我在你爸底下工作，别人都怎么说我。” “你才不是东西，良心被狗给吃了。”她终于认清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面目。 “他妈的，反了你了。”他边说着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你打我，我他妈跟你拼了。”她睁大眼睛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曾经对他许诺的男人走上前跟他扭打在一起。 “啪”又一记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没觉得脸上多疼，更多的是心疼。 听到争吵的左冰奕推开爸妈的房间看见妈妈的手捂着脸哭着跑过去摇着爸爸的胳膊：“爸爸，你为什么要打妈妈，你为什么要跟她吵架？” 她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衣服，日常用品，左冰奕看到妈妈拉出行李箱一把按住箱子：“妈妈，你是不是要走了，你是不是不要冰了，我让爸爸跟你道歉，你别走。” 左冰奕跑到爸爸面前哭的脸都花了：“爸爸，你快点跟妈妈道歉，快点拦着她。” 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拿走了所有的东西却无动于衷。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孩子。”她弱弱的说了句，因为她知道离开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孩子我不可能给你。”说着，他把左冰奕锁在房间。 左冰奕不停的用脚踢着门，大声喊着：“左震，你给我开门。” “再吵，再吵你明天就别想吃饭。”左震大声吼着。 左冰奕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要把门踹开却是徒劳，他的眼泪哭干了，声音也嘶哑了，他蹲坐在门里面开始乞求：“爸爸，你把门打开，我求你了。妈妈你别走。” 他的母亲跪在门外手摸着门颤颤巍巍的说道：“冰，我走了，对不起，我没能力照顾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长大了像个男子汉一样。妈妈爱你。” 他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他知道她走了，他没有哭，他只是坐在地上发呆。他知道哭也没用。 左冰奕的额头上满是汗水，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嘴里呢喃着：“别走！你别走。” 从梦中惊醒的他大口喘着气，伸手摸到枕边的纸巾，抽出几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下床打开灯，拿起矿泉水“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完，喉结上下滚动着。他不记得这是多少次做这样的梦了。 好多次他都在想她怎么舍得就那样离开，他心里恨极了左震，恨极了李欣，但他知道这一定是李欣的阴谋，他想要找到真相，想要有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