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转动命运之轮 男人一生必须有七个女人才算完整。 出生之后第一段是俄狄浦斯之恋，轻点的叫依恋，重了就是爱恋。然后要有第二段青梅竹马之情，这个女孩在那个没有情·欲的年纪，可以是姐姐妹妹或者这样的一个感情。接着就到第三段初恋情·人之爱，也许是暗恋、你侬我侬或者再也不见。有些人从小没有母亲，也会有俄情结。很多男孩没有与那个女孩一起长大，却有那种幻想。上世纪很多人初恋就是一辈子，那是时代的烙印。 更多的男人会希望有第五段一·夜·情·人，或者第六段红颜知己，却无可避免的在第四段婚姻围墙里无法挣脱，然后把第七段可爱公主当做心锁的钥匙。 他也算有七个女人，却也是满满的遗憾，从小没有母亲，家里没有姐妹，连一个表姐妹都没有，青梅竹马的女孩是小时候自家商铺对面商铺罗叔叔家的女儿小蓝，说是青梅竹马，其实两人也就在记忆里有过一些一起玩耍的日子，自小学分班以后基本也就见面打个招呼，很少讲话了。至此交集就少了，直到两人在大学相遇才又成为朋友。 初恋还没有太多美好，他就坐牢了，她却飞走了。直到二十几岁，结婚了，再婚了，离婚却是不得已。俗话说，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那第三次也就不远了。 如果问他更爱一·夜·情·人还是红颜知己，他肯定说不上来。他的一·夜·情·人如果说缘分不够，后来却有那么多·夜·一·起·缠·绵，遗憾总是多的。他的红颜知己却是缘分够了，就差那么一本红本本。 意外的是，还有那么一个爱她的女人在他生命终结之前生下了一个女孩，虽然没能看到女儿长大漂亮了。 这个男人叫郭嘉。 二十岁的他1米77的个子，出狱半年后伙食也好起来了，这时候有70多公斤的样子。长了些头发后，伙子也帅气起来。由于头比较尖，虽然脸貌上佳，但是光头就突兀了，那个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丑的像个黑籽西瓜。 刚满二十岁的那天是3月26日，这天他收到了几条短信，几个好兄弟的调侃和两个女性朋友的祝福，还有父亲郭仪的。 “嘉嘉生日快乐！” 郭嘉觉得这是后妈李青璇发来的。前面三年的生日都是在监狱里面，李青璇都去探望他，可是他并没有出来见面。父亲没有去看过他。所以他觉得这样的短信不会是父亲发来的。 4月4日下午三点左右，郭嘉正在他的学校——春城财经大学图书馆看书，收到了父亲郭仪被绑架的视频，视频里稍微肥胖的郭仪被缠得像个粽子样丢在地上。没有蠕动的迹象，应该是晕倒了，匪徒为了让观看者能清楚认出被绑架的人从不同角度拍摄，煞费苦心。接着收到了绑匪第一次的信息，不能报警和告诉其他人。 郭嘉着急之后开始冷静的想着事情，播了一次郭仪电话，已经不在服务区。然后播了家里女佣方姨的电话，旁敲侧击，也没问出什么。最后打了舅舅李宗堂的电话，也得不到确切的消息，李宗堂是父亲集团的左右手，竟然不知道父亲被绑架，说明事情才发生不久，而且没有目击者。和一起来看书的好友小蓝说了有事先走，就先回到宿舍拿了家里钥匙准备先后去。 没几分钟方姨又回打电话来，说话的是后妈李青璇，由于郭嘉从来不愿意和这个后妈说话，所以都没有对方电话号码，当确定了都收到同样的信息，郭嘉急匆匆地出学校打了车就回家。 到家之后两人一筹莫展，讨论了一会要不要报警，最后的决定是不能报。匪徒第二个信息也在五点左右已经发来，提出了第二条放人条件。方姨直接被惊呆了，她也不是没见过一点世面的人，可这样耸人听闻的要求让她无法接受，靠着墙不停的说些什么，像一个在叫魂的老太太。 绑匪的第二个放人条件是，郭嘉必须选择和他的后妈或者他家那条狗到绑匪指定的酒店房间真枪实弹的做·爱，后天下午三点。这是变·态么，这是什么样的仇什么样的怨，也因此，郭嘉和这位从不来往的后妈才变得不知所措，甚至连交谈也没有了。漫长的等待。郭嘉知道现在他们的行为可能遭受到了监视，如果在回家之前注意到可能就有线索了，现在都晚了，绑匪如果知道自己报警了，老头那老命可能就送了。 第三个条件是晚上七点左右发来的，反而有些欲盖弥彰了，两千万现金。对于螺蛳湾国际商贸城掌握着家电龙头行业的富商郭家来说，这个数字不算很大一笔钱，但是集团要运转，每个分公司都是不同草盘手，要拿到那么多现金必须和每个人都打招呼，又不能让这些人知道这件事，他们只能告诉了集团二掌柜——郭嘉的亲舅舅李宗堂，让他帮忙。当然第二个条件才是破坏性的，这可能会是摧毁嘉仪电器集团的预谋，如果真的发生了，那掌握这一丑闻的绑匪无时无刻都是威胁。 郭嘉和李青璇试图用信息和匪徒沟通，结果发出去的信息石沉大海。唯一能做的等待。就在这样焦急的等待中，第一天夜里，睡不着的两人听到了难得的两声狗吠。但是他们不会去阻止。这一·夜郭嘉想了很多，关于条件，关于郭仪。想起了小时候郭仪带自己去动物园，想起了那只狮子护犊的画面。 虽然郭嘉平时不愿意和老头沟通，但是见面的时候还是叫他爸，两人之间只是代沟的问题，郭嘉知道父亲的一生就像那首他喜欢听的命运的吉他，是多么的不容易。郭嘉不管犯了什么错，老头肯定背后做了很多事来摆平。 这一·夜，郭嘉抽着烟在客厅坐了一·夜，等待绑匪能发其他信息来。第二天天刚亮稍显憔悴的李青璇倒了牛奶和拿了一块面包来给他。这幢别墅很大，是标准的富人区住宅，平面面积将近四千平，有泳池，有六行停车房，有网球场等等，建筑面积单层就八百多平米，呈长方形，第一层是有休息室、茶室、室内桌球等娱乐设施，客厅在二楼，两把楼梯能上楼，一个大客厅，一个小电影厅，还有一些吧台，小厨房，书房之类。住房都在三楼，只有方姨是住一楼靠门的一个房间。由于房间格局复杂，就算三五个人在一个屋檐下都很难见到面。 “我们要救你爸，吃点东西才有力气。”李青璇表现得很沉稳，憔悴的脸上坚毅的眼神。 郭嘉没说什么。他昨天怀疑过这女人，因为所有和老头在一起过的女人都为过钱。郭嘉心里真没觉得爱情会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和三十岁的女人之间。 也许郭仪看上去有些苍老，年轻时候吃得苦太多了。郭嘉知道郭仪一向好大喜功，自吹自擂，吹起牛来，卖个电视都能卖出车子的价值来。也是这个本事，当年策划了一次西城出动全部警察维持秩序才能进行的销售活动，也奠定了电器大亨的基础。 郭嘉这时候其实是想和李青璇沟通一下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也许是第二个条件的匪夷所思让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去谈。 时间说是慢，真是让人等待得心如焚烧；说是快，也是稍纵即逝，这样一天又过去了。这一天李青璇和郭嘉的舅舅李宗堂沟通了赎金，并且由李宗堂和郭嘉送到了匪徒指定的几个地点。这一天里李宗堂想尽一切办法定位到了发信息来的三个手机，却得出一个结论，就算报警，也不可能救出老头，所以今天一天也没有报警，钱是小事，主要是人。李宗堂在黑白两道其实都认识不少人，但是郭嘉劝阻了他做出行动。 收到的信息内容总是很简洁，也说明得清清楚楚。他们一切行动可能受到匪徒监视，如果过多行动，可能就会害了老头性命。 这肯定是有预谋的绑架，最少是一群人，找行家查了三个发信息来过的手机，郭仪的手机在本市没有移动，说明已经被丢弃了，另外两个，一个在南方一个城市，一个在北方一个城市，说明绑匪早就有了计划，冒这样的险，那么多人来大费周章的作案，说是为了钱根本不可能。只能先按照绑匪意思做，救了人再说。 不会再有信息来了，郭嘉觉得。只能等。等待的效果是有的，一张断掌的照片。这无疑是威慑，李青璇看到之后直接有些晕眩的扶着脑壳坐着沙发上不能动弹。郭嘉很愤怒，直接把手机砸了，这是好兄弟颜夕洋在他出狱时候送他的，他爱护的很好，也觉得挺好用的，但就是抑制不了内心的愤怒。 李青璇后来还看了几次，忍住恶心和恐惧想辨认，希望这不是郭仪的。郭嘉心里明确肯定了这一切背后肯定跟自己四年多前杀死的那个人有关系，昨天信息里绑匪指定的就是自己杀那个人的房间。 第一卷 第二章 绑架门口狗 世纪锦园大酒店二十层，2046房间。郭嘉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烟灰缸已经有些满了，他坐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心里焦急不安却又平静地坐着。他想不通，为什么自己那么努力的活着，还是有那么多是是非非。为什么这老天还是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甚至搭上自己最亲的人。 有一个好兄弟曾经对他说，给我一千万我也不想再重活一次。 郭嘉也想否认一些过往，依然过着大学的日子，和小蓝一起在图书馆看书，在食堂吃饭，然后走着去莎莉公园看看风景，聊一些书里书外的东西。再然后，走向社会，累着，过着，活着，像很多人一样。 郭嘉算是个成熟的男人，成熟的发型——精干的短发，成熟的心智——总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因为经历了一些事，才满20岁的青年就能让身边的人感受到那份成熟。 这是绑架案第三天，达到心里底线的郭嘉来到了这个匪徒指定的房间，等待的是侮辱和被侮辱，是无可奈何。 匪徒第一天是用郭仪手机拍摄被绑架的画面，拍摄的绑架场景是一个密闭的空间，看不出是任何地方的痕迹。匪徒算是很谨慎，说明绑架的窝点很可能不断的变化。这样的谨慎郭嘉认为不是为了让自己认不出凶手，只是防止郭嘉和李青璇作弊，找警察或者破坏游戏规则。 李青璇是本地人，还算年轻，三十来岁，她跟了郭嘉父亲六年左右，郭嘉从来没有刻意去了解过她的情况，也不想去了解。他心里没有母亲这个概念。李青璇碰了几次钉子以后也没想刻意的和郭嘉接触了，只是在他有麻烦时候表现出家长的适度关注和关心。谁都不愿意总是热脸贴冷屁股。 郭嘉母亲在他三岁时候就死了，记忆中都基本找不到了。他是从小和不同的阿姨斗争中长大的。他出生后郭仪的事业安定到春城，直至现在已经大有所成或者说是富甲一方了。 这三天过来，不报警这个条件是成交了，真是不敢，不知道绑匪有多少人，其他的情况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郭嘉脑子里已经有一个女人的形象和一个名字——何灵思，郭嘉觉得背后肯定和她有关系。 可惜既然不报警，这三天郭嘉考虑最多的就是第二个条件。 第一个问题，绑匪希望自己是和后妈还是狗做·爱，这样才会开开心心的放了郭仪。但这个问题已经不是他能决定的了，因为郭仪被绑架的第二天，家里的狗也被绑架了，应该说是失踪了。方姨同样也不见了，郭嘉知道方姨肯定不能接受自己照顾了十几年的狗和人受到这样的侮辱。郭嘉其实第一天在这个事情上想得更深一层次，这是条公狗！如果真是要做的话只有一个渠道，郭嘉幻想过无数画面，确实难以接受。自己站着，让狗趴着，那必须先给狗打镇静剂，如果是自己乐意的情况下，要先抚摸着狗狗的毛让他温顺下来。但是自己是不愿意的，那只有霸王硬上弓了。那狗狗是不是受得了。自己是不是要先准备下安全措施才能做。 胡思乱想后郭嘉想通了，彭哥曾经问他，给你屎味的巧克力和巧克力味的屎，你吃什么。他那时候没多想，这时候想起来，他只会选巧克力味的屎。不能入口的东西怎么能吃的进去呢。和狗狗爱爱那是肯定做不到的。那只有另一个选择了。 当然这个选择还有另外一个当事人必须配合，或者说是一起受侮辱。 第二个问题，绑匪肯定在房间放了摄像头观看或者录像，观看的人中，会有郭仪，那样绑匪才会高兴，匪首肯定也在，那么他会希望看到什么样的情景才会满意的放了郭仪。 老头必须是愤怒的，必须不能接受。郭嘉想，绑匪兴奋的不是自己两三下就完事，而是整个过程，不是一次，而是几次。所以必须吃蓝色药丸，她也要吃点催情药。开始之前必须有情节，这是拍电影一样，他就是伟仔，李青璇就是汤惟。但这不仅仅是为艺术献身，而是为了生命去搏斗。 过程必须漫长，进行当中必须有让绑匪高兴的事，突然间抽出皮带，那肯定是让绑匪有征服欲的表演，束马，奔牛，地道战，拱桥这些词汇在郭嘉脑力一一飘过。但又不能太过分，让匪徒觉得这是一种成全，成全了这臭小子心里早想的事。要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痛与迷惘，行事中让她咬自己？她应该做不到，让她踢吧，可是她能把握好力道吗？心里一阵凉意。当然反抗是不能少的。 她光着身子，知道被这样监视着，会坚持不下去么？自己要不要经常遮着这个摄像头。思来想去还是不能遮，反正都已经做了，这时候保护她可能就保不住老头的命了，必须要让匪徒看到想看的。 哎，好多细节要在做的过程中时候才能掌握，郭嘉邹着眉头。 第三个问题，她不来怎么办？完事以后万一匪徒不放人怎么办？ 其实这个问题才是关键。郭嘉这三天都在想法子，李青璇也在想办法，李青璇没郭嘉想得那么深入，主要是筹集资金和匪徒谈判博弈，不过谈判只能等待对方联系。他们之间也没有沟通过到底怎么来做这个事，甚至没说过到底来不来。郭嘉是自己出门过来的，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开口和李青璇说话。 完事以后绑匪不放人那就是没办法的事了，之后更不会再接受任何条件。就算被录像，就算老头被杀了，那也只得认命。听天命，尽人事吧。难道在有办法的时候不去救老头么，这种时候亲妈也要做啊，何况是后妈。当看见那只切断的手掌，郭嘉已经觉得无法可想了，只能任其摆布了。 房间里郭嘉还是抽着烟，估算了下时间，应该还差半小时就到绑匪要求的时间了。他真希望时间被定格，这是不可能的。虽然情绪一直难以平复，不过按照自己的想法，该准备的药丸还是提前准备了。 哒哒哒，房门外传来这样的走路声，这个女人走路永远都是这个声音，而且这是一双不是很高的高跟鞋。李青璇算是那种长得不算美艳，但是气场却足够的女人。身材不算高挑，却女人味十足，站的时候永远挺拔；虽然不能用女神形容，但是一眼就能让人感觉到她家教很好，平时也是那种穿着打扮很低调的人，如果有仔细观察她的话，会发现她生活中过得更是精致，做什么事都一贯的优雅。 郭嘉知道该来还是会来，站起来走到了门口，开门迎她进来。其实门只是虚掩，郭嘉只是要把药丸给她，然后说一些待会可能要做的事。这要是平常人看到也许会觉得只是普通的妓·女和嫖客的交易。郭嘉心里飘过一段歌词，四十分钟的关系似梦一样，人生经历总无常，你又何必介怀心上。他觉得他就是这个忧伤的嫖客。 在监控死角吃过药丸以后，两人走到了沙发两边坐下。等待药力发挥一些作用，郭嘉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看着那张床，以前虽然睡过，也许不是这张床，但是那个时候自己还是一个不懂世事的男孩，脑子又浮过了那具床上的“尸体”。 燥热难安，郭嘉身上犹如万蜂叮咬，但这不是药力的作用，而是空气和心里。他觉得时间已经超过了绑匪给的时间。不能再等了，郭嘉心里知道如果稍稍让匪徒不满意，老头身体的其他部位是不安全的，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又闭了闭。喘气早已粗了，手抖得厉害。又看了一眼监控，确定沙发区域能清楚的辐射。 郭嘉深吸一口气，像一只恶狗一样扑向李青璇，这是郭嘉事先想好的，让绑匪都觉得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郭嘉扑倒李青璇，凑过去，柔软，舒适。手捧在她脸上。 痛！让你咬，你他么咬得是仇人么？是绑匪么？一巴掌扇在了青璇脸上，她才松口了。这巴掌不算很重，但是郭嘉却很痛。 郭嘉一下子跳了起来，本来这也是一场戏，结果真是痛得在房里转了几个圈，当然这是计划的一部分，他抽出了裤子的皮带，虽然痛得眼泪花都出来了，还是没有拿有金属的一头鞭打。 一鞭！两鞭！ Piata，piata的声音只有两人能听到，不过郭嘉觉得绑匪能感受到。郭嘉前面两下力气挺大的，青璇知痛的叫了两声，好似娇哼低喘。郭嘉鞭打的是腰部以下部位和手脚，每到之处青璇都是触及低哼，动作也翩翩起舞似得。其实郭嘉也没想到会鞭打出这样的效果，也不知道绑匪觉得效果怎么样。 郭嘉忍耐这事四年多了，自从因为这种事坐了三年多牢，心里本来是有些抗拒的，出狱将近一年了，虽然想过很多次，但是没有去发泄过，或者是有些ptsd吧。 鞭打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一个接一个印出来，本就白皙得吹弹可破的皮肤像胎记般一片片，监控清晰一点的话应该都看得到。郭嘉稍微回神，觉得差不多了，接着用皮带把青璇的手绑在了一起，又走到床头把枕头的枕巾拿过来围住了青璇的头。青璇喘气更重了，枕巾在喘·息间波动很大。 郭嘉不敢看，脑里就算不想去想，还是想起了这是自己的后妈，头左顾右盼的看向四周，又没有目的。身体不断的向前进。脑子一会空白，一会又想，但这种的事情就像舒缓的音乐，他心里飘着AsongforMama，这特别能符合心境。 就这样两人累的时候就慢慢来，稍有力气就换着方式，结束时天已经黑完，青璇恢复力气以后进浴室洗了一会，郭嘉在外面坐着抽烟蒂，烟也早已被抽完了。现在开始考虑老头了，赎金绑匪应该已经拿到了。该做的都做了。人会放吗？会活着回来吗？ 出浴后的青璇像个小女孩，她湿漉漉的头发，稍微冷漠又可人的样子让郭嘉一下子又肿胀起来。但是他知道，已经结束了。他没看着她拿掉浴袍换衣衫，拿起内·裤直接走进了浴室。在冷水的淋浴下，终于完全的平静了。 这时候“梆，梆”的撞击声传来，郭嘉关了水龙头刚想穿起内·裤，几个人已经破门而入。郭嘉再一次，在这个房间被按到，不过这一次比上一次好一点，感觉到了疼痛，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一卷 第三章 芭蕉的生长 坐警车的郭嘉不是第一次，所以他没有傻到问为什么。不过这一次比上一次稍微好一点，拍了照之后警察让他穿上了衣服，李青璇在警察进来之前早已穿戴好。但是没上手铐让郭嘉觉得事情有些复杂了。难道这真是一次简单的扫黄？ 最让郭嘉惊讶的是，这些民警当中有那个女人，董若琳。他是知道董若琳当警察的，可是事情这么凑巧，不对劲啊，这也是绑匪计划中的一部分？这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他是绑匪，就会让董若琳早一些出现，那样可能会达到一定的伤害效果。 这是一张面包型的警车，后面还有二三十人的警队，总共开来了五张警车，算是大排场了，但是抓捕的只有两人。郭嘉被两名警察左右夹着坐在最后一排。李青璇和董若琳坐在第二排。李青璇表现得很镇静，董若琳却不是那么自然，从见到郭嘉以后就好几次都发了呆，干警让她办事她都没反应过来。当然民警们以为她是没见过世面或者被郭嘉下面吓到了。 郭嘉想了很多，但是也摸不着头绪。干脆闭上眼睛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警车匀速的开着，不一会就到了东城警局。 郭李两人被分开到两个房间，过了近一个小时才有人来审问，两名男警准备开始审问郭嘉，一民干警在旁边站着。郭嘉清楚的记得这样的场景。 “姓名，年龄，籍贯。” “对不起警官，我还不知道我犯了什么事。” “问你什么你答什么，叫你废话了？” “不好意思，我想请我的律师在旁边。” 三名警察本来觉得这是个简单的案件，这下子可就觉得不简单了。问了郭嘉的律师是谁，其实郭嘉也不清楚，就让他们去问一起进来的女人。 半小时左右郭嘉的律师来到了小房间，郭嘉曾经受到过审讯，知道审讯的恐怖，让律师来只是为了在被为难时候律师会想一些办法，这些年过来郭嘉觉得自己的随机应变能力已经很强了。律师也没多说话，嘱咐了一句，把知道的事实说出来就行。郭嘉当然清楚所谓知道的事实，就是自己认为是事实的事。 “可以说了吧，姓名，年龄，籍贯。”这次问口供的民警的态度稍微好了些。 “郭嘉，三国的那个郭嘉。20岁。浙省江州市，现长住春城。” “知道直播性行为是犯法的吗？” “直播的事不是我们做的。”郭嘉稍微思考了下民警的问题，知道了监控不只是拍摄录像，而是直接成直播了，这是事先没想到的，难道这就是被抓得原因？这让郭嘉又有了疑惑。 确实民警出动抓捕只是因为网上的直播，今天中午两点四十左右民警监测到这个直播，直播间名字怪异——后妈上了儿子的床。监测的民警立马报告了上级根据经验知道这将是一个色情直播。上级立即让下面采取行动让民警联系平台封号停播。在三点左右民警发现此直播又在另一个平台放送，公安立即成立扫黄小组，分工针对各大平台进行监控并联系各大平台负责人进行监督。后来此次直播不断在小平台出现，又被公安部门拦截。 另一方面查取源头，将近三个小时才查到，公安干警立即带领派出所民警前往。到达酒店和酒店负责人进行了沟通，锁定犯罪嫌疑人所在房间在2046和2047房间，所以当时郭嘉听到的“梆，梆”两下撞击声，是因为两个房间同时被闯入。 2047房间基本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这帮绑匪本来就早有预谋，肯定提前都想到了所有可能，公安事后还是从酒店监控里找到蛛丝马迹。 2046房间的郭嘉和李青璇一直待在里面，因为不清楚绑匪会不会放了郭仪，只能等李青璇手机的信息，郭嘉的手机在前两天摔坏了。因为李青璇没什么朋友和事，手机一直没有响起过，这也是让两人能不停冲·刺而没有停下的原因。 “谁做的？”董若琳问李青璇。 “不知道，我老公被绑架了，绑匪要求我们到那个房间去做那个事，说做了就能放人。” “郭嘉和你们什么关系？”这时候董若琳更是疑惑，没有立即根据流程提问，而是先问了关于郭嘉。 “嗯？我是他后妈。”李青璇刚才就感觉出这个董警官好像认识郭嘉，而且觉得这个女子有些面熟，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当说出这句话以后一下子就脸红了，她知道警察肯定是知道了今天房间发生的事，一下子面现难色，像是愧疚，丢人，难堪。 “绑匪为什么要你们做那种事，绑匪还有什么其他要求，为什么被绑架了不报警？”董若琳更是一惊，脑子里再理着这不可思议的事件。 “我们不敢报警啊，他的手都被切了，我们怕，觉得赎金给了，满足了绑匪要求就”李青璇说着说着就要想哭起来，哽咽着有些说不下去。 董若琳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再录口供了，马上去和上级报告了情况。层层汇报，公安部门组织了专案小组到来，这次没有分开两人提问，把两人都带到了一个会议室对两人进行了详细的盘问。在交谈之中民警才知道了整个事件，马上根据线索和证据开始查证和追踪郭仪的下落。 时间迫在眉睫，根据警察分析，郭仪的手断了如果没有得到及时的医治很容易就会流血过多死亡或者其他肯能。 直到这时，直播事件的两人不再是犯罪嫌疑人，而是案中案的两个受害者。郭嘉和李青璇没有离开，而是待在派出所，来的两位律师因为不清楚事件的发展方向，告辞先走，让这边有情况立即通知。 专案小组的警察们分工明确，从郭仪的行程调查，到交警部门查看公路监控各项要素和调查已经全面展开。 凌晨一点的时候依然没有消息，所有警员都不知所踪忙自己的去了，小会议室里李青璇也许是太累，又吃过催情药，三天两夜没有睡过觉，已经在不自觉时候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郭嘉没和她坐得很近，看到她睡着的样子，脑里又捣鼓翻滚。 后来郭嘉也打个盹，自己也是没有精神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后郭嘉被噩梦惊醒了，坐的椅子都是一抖，青璇听到椅子咯吱的声音也有些反应，迷迷糊糊的把趴在双手的脸侧过左边看了看郭嘉的方向，嘴角翘了翘，咽了一口口水，眼睛微咪，郭嘉心里一怔，双手本来在肚子上，身体靠坐在椅子上，这时候有些不知所措般，手往两边扶手放去，又收回。 “嘉嘉，刚刚我梦见了芭蕉树叶。”李青璇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郭嘉眼角一动，不知怎么接口。 “我以前有过一个男朋友，也是初恋。那个时候我学习很好，乖乖女。他很叛逆。有一次他带我逃课，我们不是一个班的。那是我第一次翻墙逃课，我记得膝盖还磨破皮了。我们翻墙以后没去别的地方，不记得什么原因了，就在那个墙角附近的芭蕉树下面蹲了一下午。什么时候回去的已经忘记了。我却一直记得那个芭蕉树叶老是擦到我头。”李青璇看着郭嘉，说完很甜美的笑了一下。 “有时间去看看那颗芭蕉树还在不在。”郭嘉觉得她说的有些混乱，也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或者她就是把梦里和现实看到的东西说出来而已，刚好自己在这里，刚好倾听了这一段已逝的感情曾经的美好。不知道怎么就回了这样一句。 “不了。有些东西不能刻意去。”李青璇眼珠动了动，这话感觉得出她不想去破坏曾经的美好，也是一种放下的洒脱。 “嗯。你觉得我爸还活着吗？”寂静之后，其实郭嘉还是一直想着郭仪，刚才的噩梦就是梦到了最不想要的结果。当然这句话有些不解风情，又让气氛一下子回到了这几天噩梦般的氛围。 “我从小都比较悲观，可能是家庭因素吧，但是不管等来的是什么，我希望以后我们也能像这样说说心里话。我来到这个家以后一直都希望当一个好妈妈。”李青璇直起了身子，手收回身，右手从额头摸向脖颈理了理长发，然后两只手扶在大腿，手指内扣在内侧的裙子上，转头看着郭嘉说道。 “你几岁？”郭嘉真是第一次这样和这位认识六年多的后妈说话，温柔又平和，没有一丝冷漠和排斥。 “我嫁你爸爸时候二十三岁。” “哦。”过了一会郭嘉又说了一句，“我初中学校翻墙出去以后也能看见一颗芭蕉树。” “那你也有带女孩子翻过墙咯？”这个芭蕉树的力量是那么神奇，让空气又蕴蓄着暖和。 “没有。”郭嘉简单的回答道。她看着他，像是等着他说什么。郭嘉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顿了一会又说，“我一个人在那蹲了一下午看蚂蚁窝。” 郭嘉没有说别的，不过他记得那个下午，那是知道郭仪要再婚的一天，他出气的那颗芭蕉树几乎被他踢成芭蕉花。 她笑了。呵呵声像空灵的自然之声。在明亮的房间里更是让人舒适。 郭嘉心里知道，他以后愿意和她说话了。也知道自己很难当她是后妈了。这笑声在郭嘉脑子里种下了种子。在以后的日子里，不开心时候，会出现在脑海中。 人往往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些场景会印刻在自己记忆里，就像李青璇她的记忆里出现的画面总是那些美好而舒缓的涟漪，而郭嘉以前的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总是那些悲哀或者让他痛苦的无奈。 静静的派出所，两人像刚认识一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东西，不敢去涉及绑架的事，等待着黎明一样的结果。这几天过得实在太紧张和难受，这时候难得的静下心说说话。 第一卷 第四章 天崩地裂 大约五点左右，董若琳进了会议室，三人互相看了看，董若琳先说话。 “我给你们带了水，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我们所里只有方便面，需要的话我给你们泡好带过来。”然后把矿泉水放到了李青璇面前的桌上。 “谢谢。”郭嘉没有说话，李青璇道了谢，对着董若琳轻抿嘴角微微笑了笑点头。 董若琳也点头示意，然后转头出去了。 “刚才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眼熟，嘉嘉，是害你坐牢的那个女孩吧？”郭嘉没有说话，看向董若琳出门的方向，以前心里是有恨过的，可能因为时间长了吧，现在看见她竟没有生出一丝恨意。有些事真是注定的，无关对错。 董若琳再次进来的时候有些急，只说了一句有下落了，你们跟我来。这时候派出所基本没什么人，天还黑着，两人跟着董若琳上了警车，一路上三人没说什么，将近半小时的车程到达了城西一个贫民窟一样的城中村，又出了村子，一个石屋外停了很多警车，现场已经被封锁。 下车后一名男警向他们走过来。 “人已经死了，从僵硬程度判断应该有十个小时候左右。” 李青璇瞬间崩溃了，哭声已经出来。摇摇欲坠就要摔倒，董若琳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到她身边扶着她。郭嘉眼泪也是哗的一下子出来了，面部表情扭曲，原地转了两圈跳起来踹向他们坐来的警车，“嗙嗙嗙”的响声。 男警过去从后面抱住他。郭嘉力气很大，直接要把男警和自己甩翻。听到动静的其他警察出来见状后有几个人过来帮忙。这时候的郭嘉无力的像个孩子，只能大声的喊了出来。 “呃~啊~！”声音凄沧悲恸，像远处的山里传去。这是郭嘉这世上最亲的人。就这样说死就死了。他想到过这样的结果，却没想到过自己会如此无力。这些狗曰的杂碎，什么都照办了，还要杀人！ 后面的事郭嘉已经不记得了，空白的脑里闪现的就是报仇！要把碰过父亲的人每一个剁成肉酱！以血还血，这是他这一天唯一记得的事，也是这一生过来唯一的一个誓言！ 人的誓言总那么可笑，那么多人发誓在一起一辈子却早已分飞，那么多人发誓减肥可还是胖完这一生。 郭嘉醒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睡了多长时间。只知道这是自家的客厅。 他坐了起来，咬了咬牙又捶向沙发，然后站起来踢身边的东西。李青璇在旁边水吧里，她本来在喝着酒。在石屋现场的时候，由于郭嘉的发疯，她反而冷静了很多，从现场回来是警察送他们的，郭嘉回来就闹了一早上，后来自己躺在沙发上昏睡过去。李青璇心情也是不好没管得上他，自顾自的去喝酒去了。 这时候又听到郭嘉发疯拿着还有酒的杯子就出了外厅把酒豁向郭嘉。 “你闹够了没有！和你爹一个死德性，要把家里拆了吗？” 郭嘉被这样一泼有些分不清东西，用手抹着脸上的酒迹，更是缓和不过情绪。直接扑向李青璇，一只手掐向她脖子把她按到在沙发上。郭嘉恶狠狠的看着她，她却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她也是恶狠狠的回应着，也许是喘不过气，喉咙发出了声音。这时候郭嘉才反应过来。可是心里有一团火，如果不发泄出来就要把自己烧着了。伸手就去拉李青璇的裙子，裙子还是那条坏了的裙子，一拉就掉，而且是直接拉成了两半，“嘶”的一声。 郭嘉一只手摸住她的大腿和臀·部，压到她身上，另一只手搂向她脑后，胡乱亲吻着她，当然动作可不像第一次那样温柔做作，是要把这个女人直接吃下去的暴躁。 “好有本事的儿子，老爹才死马上就要接手后妈了。”李青璇酒有些醉了，也没想反抗。 这话起了作用，人和禽·兽所有的区别就是人有理智的地方。 郭嘉没有在进行任何暴行，虽然两人昨天做过，但是他不能再这样做了。他又哭了，哼唧着哭泣，搂抱着李青璇，而且勒得越来越紧。暧·昧的动作依然没有解除。李青璇也哭了，哭这种事是互相感染的，泪水互相擦过对方的侧面。悲伤似世界已无它物，两人恰又在世界之中心。在这样的气氛之中，一·夜又过去了。即使李青璇电话的铃声小幸运响过好几次，两人都还是相拥哭泣。郭嘉就一直这样紧紧抱压着李青璇，李青璇就这样一直承受着身上的重量。 绑匪当夜也被逮捕了，郭嘉在愤怒之中所以并没有了解整个事情，只是悲愤的晕睡和哭了一天。立功的是他家的大狗。它叫亚狮，应该十岁以上了，是郭嘉舅舅在他十岁时候捡回来送他当生日礼物的狼狗。本来觉得它没有什么特别，慢慢的，亚狮越长大越能干，方姨出门买菜会帮方姨提篮子，当然是用口。多次勇斗恶鼠，恶战隔壁绿眼猫。再长大些，竟然能独自提着篮子去买菜，方姨只需把钱放好，菜市口的那些杀猪匠和卖菜阿姨可知道这狗的主人，也不会少斤缺两，主人不可怕，要是大狗听了主人说了什么跑来发疯可就没理没处讲了。不过后来他们也发现这是一条憨狗，只会做事，不会吠。不过常言道，最可怕的莫过于平静的水和不叫的狗。 方姨一直很担心郭仪，她从郭嘉一岁时候就帮着带，在郭家也是近二十年了。多年前她结婚后不会生孩子，性子也比较软弱，经常遭到丈夫暴打，后来丈夫还带外面的女人回家，她就跑了，跨越几个省来到春城，在外面打工了几年被人介绍去郭家做保姆，这一做就是小半生人。郭仪一直对方姨很好，很感激她照顾郭嘉和自己，方姨年长郭仪十几岁，所以叫她方姨，全家也都跟着这么叫了。 方姨就带着这只狗漫无目的的在城里找了两天三夜，夜里累了就路边小巷和商铺门口歇会打个瞌睡，饿了随便路边捡点东西吃，她出门很急，带着狗就出来了。在外也不敢睡死，她也知道时间紧迫。这只狗确实是只灵狗，这个鼻子只要嗅到可疑的东西就带着方姨去。警察能找到尸体也是方姨的电话，方姨不敢打李青璇的电话，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由于进不去郭仪被关的石屋，方姨就想到报警了。三个男警察来到以后其实也不太相信这老太太的话，但方姨一再坚持，他们觉得闹不过这老太太，但还是被她着急的样子打动了，反正是贫民区，就组织了突袭检查。石屋旁只有一个人家，里面只有一个正在睡觉的邋遢中年男人，两个警察控制住了他。在搜查石屋时闻到了尸臭，屋主被要求打开了地下室，由此发现了尸体。 警察拷问了这人，他只是一个藏尸者，死人是一个叫公孙柏癸的黑社会人员送来的。公孙柏癸的意思是让他处理了，给了钱。由于送来的太晚就先丢在了石屋的地下室打算明天再处理。这人肯定是惯犯，处理了很多这样的尸体，石屋里切割器材齐全，简直就是杀人作坊。辨认出尸体方姨由于体力不支和伤心摔倒了，一下子晕了过去。警察们叫了急救车，把她送去了医院。大狗什么时候不见的他们也不知道。 之后汇报了领导，郭嘉们也来到了现场，局里当然也安排了另一批人根据线索当天晚上找到并抓捕了公孙柏癸和其他三名嫌疑人，抓捕过程中两名警察受了伤，之后的审问他们对绑架事实供认不讳，并交出了赎金。过程中并没有供出其他人和交代其他事。 此事在警局基本已经完结，很多人能休息一下了，这件富商杀人案在侦破时间上来看是极其迅速的。警察联系不上郭嘉和李青璇，但是李宗堂的熟人已经把消息告诉了他。 第一卷 第五章 十亿富翁 第二天早晨郭嘉和李青璇醒来时候彼此心的距离又近了一步，都有把对方当做亲人的感觉，没有了太多的尴尬。李青璇到水吧洗了一把脸，然后做了两块面包和煎蛋，又倒了些葡萄汁和牛奶。由于喝了酒，早上要回一下，倒了些稍微酸的葡萄汁。 “嘉嘉，过来吃点东西，今天开始还有很多事。” 郭嘉来到餐桌旁。 “这几天我们都没怎么吃东西，吃过以后我们要先去火葬场。昨天我给你舅舅打过电话了，你爸的后事他已经安排着了，下午的时候律师会过来。那边说你爸立过遗嘱了，然后接下来几天还要和保险那些打交道。” “青姨，我想一个人静静。”郭嘉实在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除了等警局的消息好像对这帮绑匪一点办法也没有。难得的是他第一次开口叫了李青璇。 “嗯，等今天过了，其他事情我去办。”李青璇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心里还是十分高兴的。 两人还是没有什么胃口，随便吃过之后喝了点饮料就各自回房去梳洗。期间李青璇和警察、郭嘉舅舅李宗堂、律师都联系了。八点左右李青璇开车带着郭嘉去了东城的火葬场，并把绑匪落网的事告诉了郭嘉，不过郭嘉心里觉得不会如此简单。 李宗堂早已经到了，还有很多亲戚朋友也已经到场，他看了看两人，对郭嘉说道，“嘉嘉，要坚强。” 郭嘉点头打招呼，然后说，“舅，让我们最后见一面吧。” 李宗堂带着郭嘉和李青璇到了殡仪馆停尸房，由于被抛尸在外时间长，有尸臭，而且尸体遭受过巨大的伤害，早已面目全非。李青璇又掩面哭了起来。郭嘉强忍着恶心和泪水就这样看了好一会。 后来李青璇不忍心看了，先走开了。郭嘉亲自把袋子拉上，冰柜的门关了起来。然后出去和各亲戚朋友打了照面，接受了大家的安慰。 十点十一分的时候举行了火化，郭嘉和李青璇先跪下磕了三个头，一些受过郭仪生前恩惠的亲戚朋友也同样磕了头，其他人则是鞠了躬。 灰飞烟灭。 生命从哪里来，生命的终点在哪里？不管生前是什么样，死者为大。 呜呼！哀哉！ 在哀乐声停止的时候，郭嘉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成为和你一样的男人，代替你继续存在这世间！ 车陆续的开走，郭嘉和李青璇由于站了不同的方向，要对来送程的人鞠躬。李宗堂奔走前后，处理事情，还有几人也忙前忙后。 这时候一个像女王一样的女人走到郭嘉面前，虽然她穿着黑色的西装裙，但是完全掩饰不了她的高贵和气质。 “郭嘉，节哀顺变。要好好活着，你说过的话一定要信守承诺呢。” 郭嘉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他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到这里，看了看她还是说了句“谢谢。” 这个女人郭嘉只见过三次面。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他记得自己的对她说过的一句话算是承诺的话，“要是我起来的那天还能遇见你，你就是我的人。” 那是两人第二次见面的时候。 这女人美的就像仙女下凡，如果倾国倾城是形容一个人女人，那此国此城的女王就是她，任何红花绿叶沉鱼落雁都不能与之相提并论。她的美已经达到了人和气质合二为一，就算说出话的声音都能觉得这是浑然一体，这就是她的声音，尾音总有一个“呢”字，却又让人舒服得像是受到青睐的宠爱。 当然这时候的郭嘉没心思欣赏这人间尤·物，不过他还是很感激她对他说了这样的话来鼓励自己，让自己情绪没那么低迷了。 女人伸出左手，手上有一张名片，递给郭嘉说道，“有事情可以找我帮忙，我和你父亲是好朋友呢。” 郭嘉稍显惊诧，感觉这个女人应该只是和自己一样的年纪，或者稍微比自己大一些，特别前几次见面对方都是运动装，更是一个小女孩一样。鬼使神差的说了句，“谢谢阿姨。”不过还是接过了名片，看见她的名字郭嘉释然了。 她就是柳智娴，国际商贸城的传奇女人，城里第一富豪。这就让郭嘉尴尬了，想起自己说过的那句话，有种脸烧的感觉，自己岂不是要当城里第一富豪才能和她平起平坐，才能再次说出那么狂妄的话。 “还第一次有人叫我阿姨呢，郭嘉，希望你振作着，将来在国际商贸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阿姨看好你呢。” “翻云覆雨。”郭嘉品味着这四个字，“会的。”然后像晚辈般对柳智娴深深鞠了一个躬表示感谢。日后的郭嘉每每想到这句话就对自己说，除了给老头报仇外，这人生又多了一个事，就是和这个女人翻云覆雨。 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其他事也办妥了，郭嘉和李青璇对郭仪的照片做了最后的道别，驾车回去了。一路无语。由于李青璇精神状态不太好，这次是郭嘉开的车，他的开车技术还不太行，由于坐牢荒废了很多青春，这驾照都是年前才弄的。 一起和他们到他家的还有一些亲戚朋友，进家以后因为方姨没在所以都是各管各的。方姨昨天被送去医院就住下了。由于这边的习俗是人死了亲戚朋友要到家里热闹。昨天两人混乱迷茫了一天所以都没人来过家里，有些人来了按门铃没人开门就悻悻的走了。 死寂的家里终于有点生气了。家里很乱，李青璇娘家的人帮忙收拾了着，郭嘉的亲外婆虽然70多岁了，一向见不惯脏乱差，也加入了收拾大军。 郭嘉的亲生母亲死的早，他外婆和亲舅舅李宗堂一起住，郭仪对他们一向还是好的，李宗堂还是郭仪生前的左膀右臂，是他家这个商业帝国的一面旗帜。 两点的时候，大家都吃过一些东西，陈寿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陈寿来到了郭家，之前郭嘉见过他几次，这是父亲的好朋友和御用律师。早上的送别会他也去了。 简短的和郭嘉、李青璇沟通以后把在场的遗嘱相关的人都召集到了二楼的一个书房。书房很大，足以当做会议室。陈寿当场拆封并宣读了遗嘱。 立遗嘱人：郭仪，男，浙省江州人，住春城南城西路红河道1号。今年52岁，年纪大了，身体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故特立此遗嘱，表示我对自己所有的财产在我去世之后的处理意愿，每年如无发生任何情况发生，我会找陈寿大律师帮我确认修改。 一、原籍浙省江州的别墅房一幢，共1111平方米，是送予我父母的，父母过世后一直由我妹妹郭洁居住，她长期照顾父母，是我的家人，这房子将来也属于她。 二、原籍浙省的其他产业由我的表兄郭友代为管理，全部赠与郭家亲戚，具体由郭友自行分配，用予郭家亲戚开枝散叶和困难疾病。 三、我于外地和外国投资购买多处房地，1月23日评估价值为三亿四千万元人民币左右，全部给予我的独子郭嘉所有。 四、我于春城购买的四处房产，1月23日评估价值为九千八百万元人民币，全部给予我后妻李青璇女士，我儿子郭嘉和方怡女士有居住权。如房屋全部变卖郭嘉和李青璇需安置方怡女士，并用我留下的财产照顾其老年生活。 五、有春城银行定期存款单三张，每张存有人民币三千万元，分别给予我过世妻子母亲、我独子郭嘉及我后妻李青璇女士。 六、有私人银行卡两张，由李青璇女士管理一张现金卡，郭嘉管理另一张信用卡。 七、个人车辆五张，全部归于李青璇女士管理。 八、其余个人股票、基金等其他财产全部给予独子郭嘉，暂时由寻天代为管理，等郭嘉熟悉后可接管。 九、嘉仪电器集团法人代表由郭嘉接任，所持有集团50%股份于1月23日评估，价值28亿元人民币的集团股份分别做如下处理，第一，33%的股份给予郭嘉，第二，8%股份给予妻兄李宗堂，第三，8%股份给予后妻李青璇的父亲李争鸣，第四，8%股份给予结拜兄弟寻天，第五，8%股份给予李青璇，第六，8%股份给予好友曹骁的女儿曹庭町，由于其未成年，由其母卞枝佳女士代为持有。第七，8%股份送予好友宋中基先生，第八，8%股份用予和东兰家居床品公司的殷正东先生交换其公司的20%股份。第九，8%股份用予和俊娴服饰集团的柳智娴女士交换其公司的3%股份。第十，1%股份平均送予为集团工作15年以上员工，第十一，1%股份送予为集团工作8年以上员工，第十二，1%变卖折现作为存款设为公司嘉仪基金，用作奖励将来年满8年员工，具体使用由实任财务总监负责。所有股份处理由陈寿律师配合财务总监寻天分配。 十、本遗嘱一式多份，经公证机关公证后，上述人各执一份。 立遗嘱地点：陈寿律师事务所办公室 立遗嘱人：郭仪1月24日 代书人：陈寿1月24日 见证人：寻天1月24日 第一卷 第六章 情与义 巨大财富没有让郭嘉从悲伤中走出来，反而又徒增了压力。所有人都对这个商业大亨的遗嘱没有意见。天黑之后众人都离开了郭家，这时候李宗堂找了郭嘉单独谈话。 “嘉嘉，你们在酒店的事还是有很大影响。我知道内情，别人不知道，这种事越描越黑，我看还是不要再提了。李家人跟我抱怨了很多，很多人都不能接受。这个倒不是最担心的，本来老爸的东西儿子全部接手天经地义，他们多数人是依附于我们集团的，只要视频不在流出来，这件事就会淡下去。公司里就算没看到视频但是知道这事的人也很多，这件事需要时间来让他淡下来，你先休息一阵子，然后去公司外派的一个家电售后公司做起，先了解公司外部情况，然后慢慢了解内部情况，等合适了你再来掌舵。你觉得怎么样？” “嗯，大舅。一切听你安排。现在就算叫我去做我也一无所知，只会添乱。但是我们必须帮我爸报仇，我觉得应该是何灵思做的。我要把她切成段喂狗！不，她全家都要！” “何晋的妹妹？这有些麻烦了。她现在的背景很复杂啊。你先等我查查，不要冲动办事，如果真是她，我们再想办法对付她。” “很深？一定要追查下去，不管是不是她，所有动过我爸的人我都要他们全部死！”郭嘉还是无法平复自己复仇的心。过了一会说，“我想出去外面走走。” “好，没事，我知道你肯定难受，你去吧，回来联系我，不过，记住，你一定要坚持住，你是郭仪的儿子，是我李宗堂的外甥，不是轻易被击垮的人。”李宗堂感受到郭嘉的情绪，还是很担心。两人又沟通了一些其他细节和事，两个小时候后李宗堂才离开。 第二天郭嘉和李青璇精神好了一些，东西也能吃进一些了，郭嘉和李青璇说了要出去走走的事。 “嘉嘉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你给我用一辆车就行。” “要不去外地看看那些你爸留下的房产吧，也许陌生的城市会让你舒服点。” “也好。” “你爸说你从小就很喜欢看加勒比海盗，老说长大要去那里做海盗。所以在加勒比海附近好几个国家买了房产。国内的话，京城有一处公寓，那个不用去看，一直空闲着。南粤有一处复试楼，不过南岳和春城一样不太平静，扫黄打黑很是混乱，暂时不要去了。魔都有一处小别墅，先去那吧。利物浦和德州也有一处，可以先去德州，在德州转加勒比。我之后把详细的资料给你。” “老头还记得，呵呵。”郭嘉这几天来第一次露出了一丝笑意。可惜老子不知道长大的儿子现在才喜欢加勒比的女明星北条麻妃了。这就是永恒的代沟吧。“嗯，那我去看看加勒比海，青姨呢？” “我都去过了，家里还有很多事，你去就行，我把后面的事都理理，还有方姨年纪大了，这次好像病得厉害，我请了人过去照顾她。之后你带齐资料去顺便把那些房子过户了，好像有些本来就是你的名义下面。额，这个银行卡是你的。出发之前还要去把其他遗产的事办了。” “好。”郭嘉犹豫了一会说，“我觉得这次的事不会就这样完结，除了我要报复之外，敌人可能还会有动作。我的意思是你和我都还是存在着危险。老头这人什么都不好，就是还算谨慎，这事出了说明他还没有把自己定位好。身份地位不同，出门还一个大拖鞋，身边没个人，绑匪能下手还是他没把自己的安全顾虑周全。” “你觉得背后还有阴谋？那你一个人出门我也是不放心了。其实之前我也怀疑和你当年的杀人案有关。”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觉得敌人不会再有大动作，但是以防万一，之后你还是请一个司机和保镖吧。我也会找两个我信任的人和我一起出进。” “对，小心驶得万年船。还有，如果真要报仇，是我们，不只是你一个人，嘉嘉，我希望你把我当做你的家人，有什么事都让青姨出面。” “嗯。”其实郭嘉心里并不希望李青璇再卷入之后的是非中，不过人在局中，现在说不被影响是不可能的了，目前先要把敌人揪出来，之后怎么办还需要再想对策。 “你是一头狮子，但是这个时代会咬人的狮子不再是最可怕的，如果你能做一头会开枪的狮子，那你将无所畏惧，但这需要时间，需要历练，你说对吗？” 郭嘉知道自己不够强大，说是狮子都是只是披着狮皮的小狮仔，即使自己知道了这是何灵思做的，也没有什么好的对策来应对。就这样买凶杀了她，如果她背后有别的力量自己就毫无办法。所以一定要知己知彼，暂时真的只能收起杀伐之心。自己要调整好心绪，等舅舅李宗堂查到东西后，想办法一次性解决，让敌人永无翻身之日。这真的需要时间。 这一天，郭嘉处理了其他事就去医院探望了方姨。从小和方姨关系就很好，虽然长大以后很少和这位尊敬的人沟通，但是心里还是在乎的。这次方姨做的事更让郭嘉感激不已。两人互相安慰长聊了一段时间，确定方姨没有大碍郭嘉心里也舒服了很多。 一卡在手，天下他有。郭仪留下的信用卡是超大额度的钻石黑卡，郭嘉置办了新手机，挑选的时候选择了那款嫣红色，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在骚动。没有手机确实是件麻烦事，他有个长处，就是记性很好，很多重要的电话号码他都是记下来的。 晚上他联系了自己从小最好的兄弟张俊逸、田锋一起吃了饭。他们念书的时候被称为一中七狼，一起滴血结拜过，打过的人能从教学楼能排到校门口，兄弟感情深厚。另外四人是贾庾、颜夕洋、袁问仇、许宥，郭嘉今天没约他们。郭嘉这次的目的是想让两人跟自己打天下，他认为张俊逸是所有人当中最稳重的人，打架也最猛的，家庭情况一般，很适合当自己左膀右臂，田锋高中念完就出来社会上混，一直是不怕死的刺头，也很适合跟自己一起。其他四人不是很合适。 三人见面后没有过多礼节寒暄，郭嘉直奔主题。 “我爸的死肯定是何晋的家人在报复，现在信得过的人太少，我就想你们两个以后跟我一起做事，多的就不说了，我喝汤你们喝汤，我吃参你们吃参。” “他么我们现在就去扒了那些杂碎皮！”田锋绰号死侍，平时就性情急躁，有什么说什么，他一直把郭嘉当兄弟，直接一拍桌子就要去干。 “死侍，既然嘉少找到我们说明不是让我们跟着去报仇的。郭叔叔什么人物，出了事到现在如果能报仇嘉少早就报了。”张俊逸一向很冷静和聪明，接着说，“嘉少，如果要报仇一句话，就算坐牢我也跟着去，但只是需要我当个司机保镖的话，我去不了，我爸妈对我期望很高，你知道的我们小时候做了很多让他们为难的事，他们都希望我把大学念完，然后找个好工作。到时候我找工作的话，第一个肯定来你们集团应聘。” “嗯，俊逸，没事，你先念书，其他事慢慢来。死侍，确实不是要马上报仇，不是我匡你，我确实需要人在我身边，我很危险。反正你也在外面混着，跟我干，你说多少就多少。” “妈了批！别和我谈钱。我田锋只认兄弟不认钱！你有危险我不在身边那还叫狗曰的兄弟！别说了，你说去哪我去哪，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一句话！张俊逸你个杂毛，读不饱的书，等你兄弟死完了你看还能活他么几天！”田锋说得郭嘉很是感动，坐牢后郭嘉其实和几个兄弟因为时间和环境疏远了很多，虽然确信感情还在，但真没想到田锋会这样说，心情无比舒畅，搂过田锋说不出话来。张俊逸稍微有些惭愧，但是他心里确实觉得帮不了郭嘉什么忙，自己又亏欠家里太多。 之后三人也没在说什么，吃了东西随意聊了一会就散了。郭嘉嘱咐田锋准备行李随时出发去外地，把他身份证拿了去帮他办护照。 4月10日上午，郭嘉请舅舅帮忙找人办了护照和机票等，李宗堂最近也是忙的焦头烂额，也没顾得上帮郭嘉办其他事。然后郭嘉去了东区的监狱，他在少管所蹲了三年多，由于刑期不长和家里的安排没被转到东区成人监狱，但是他在少管所的好友张獠因为刑期长，还有三年多就被转移到了这里。郭嘉出来后来看过他两次。闲聊了一会郭嘉在玻璃上很隐蔽的写了“公孙们死”四个字。 监狱里外其实很多消息都是互通的，郭嘉知道张獠懂自己的意思。张獠当然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事。张獠也知道郭嘉的家底很丰厚，想让几个人在监狱出点事，那自己就是那个传话筒。大家都有好处拿何乐而不为，那些死刑和无期的人总想为家里留点东西。只要那几个人判了刑进来，就没有活着出去的机会了。当然最主要的是张獠看得上郭嘉这个人，两人在少管所里有深厚的感情，和兄弟一样。 有钱，一些事总能办到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恒古不变的。郭嘉在里面那么多年，知道里面的规矩和办事方法，接下来只需要等着有人给自己账号隐秘的打钱进去就行。现在自己别的本事没什么，钱大把，那些动过他爸的人要一个一个弄到阎王的生死簿上。郭嘉开着车，抽着烟，返回家里，车上放着蔡琴的两条路上，这是他老爸喜欢的口味。 第一卷 第七章 驿动的心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第二天早上郭嘉和田锋登上了去魔都的飞机。有了田锋在身边郭嘉的心没有之前那么忐忑。一路上田锋兴奋得不行，他是第一次要出省。 “我嘈，这高级仓就是不同啊，你看嘉少，这椅子还可以按摩呢！哇，这里可以充手机电！这下爽了，这哪是水里火里去，是上天入地啊！”田锋出生在一般家庭，父母开了一个小杂货店，以前是因为学习好才能和郭嘉们在一中成为同学，后来当然是交友不慎学习也不搞了，最后连大学也没有上就在社会上厮混着，自己也没本事赚什么钱，就靠收收帐、打打架什么的混日子。 “你声音小点，待会别人觉得我俩是土鳖就丢人了。”郭嘉小声说道。 “哈哈哈，出来散心嘛，就是要开心点嘛。” 郭嘉觉得有个人一直和自己说着话确实没有自伤自怜的时间了，最近老是睡不好，做噩梦，情绪时好时坏难以控制。 三个多小时就到达了，两人没带太多行李就一人一个背包，年轻人嘛，都是轻装简行，运动着装。下了机直接打车到了郭嘉的别墅。 由于去过郭嘉春城的家田锋对这个小排场也就没那么惊讶了，两人四处看了看就出门了，这次主要是过户等遗产手续来的，拿着死亡证明去各单位，很多事要本人亲自去办。 两天事情就搞定了。4月13日是田锋生日，早上起床郭嘉就说，二十岁了，出去走走看看顺便置一套新衣服，明天就出发去美国了，我们两个土鳖第一次出国要有点样子。这两日兄弟两同进同出，同吃同喝，好像又回到了念书时候。 由于天气热起来了，两人在春城都是穿着长袖，没想起带短袖。 有了钱，这档次顺势提高了，过去半年多郭嘉基本是身无分文，根本没在意穿着什么的。前几年蹲大牢，家里还打钱给自己花，出来以后领了一千多块补助，还接受了田锋的钱包馈赠就没和家里拿过一分钱，他清楚的记得当时田锋包里有九百多块钱和卡里两千块，当然钱已经被用了，钱包却还一直用着。这份情也是还不了的了。田锋的银行卡密码就是他的生日，这个日子郭嘉觉得对自己有着重大意义，便决定以后自己就用这个密码了。 田锋也不和郭嘉见外，他已经知道这小子已经是十亿富豪了，这怎么客气得了。开口就是高田贤三，两人打车导航去了KENZO男装专柜，郭嘉也很喜欢这个牌子的衣服，他们念书时代很流行，是一个表达自由精神的品牌，特别适合左青龙右白虎的青年。现在看着这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就像能参透菊花与刀的秘密。郭嘉选了两三样，田锋也没贪心，只是精选挑选了两样。虽然几千块的东西田锋平时也能买得起，但是这是兄弟送的生日礼物，当然不能马虎就过，选最贵的才是一种尊重。不求最好只求最贵一直都是国人的精神需求。 两人逛了一会街觉得没意思，就没想逛了，接着去了环球金融中心看看。去了才觉得更无聊，找了份地图又翻下，决定去天主教堂见识下，两人从来都没有进去过教堂，说着说着很是好奇。去到以后发现竟然在修葺外墙，大门紧闭。只得换地方，又决定去鲁迅博物馆，最近鲁迅很出名，他们决定去一探究竟，两人搂肩搭脖一人一句的唱着那首他们喜欢的太极乐队的呐喊。四点半左右到达的，结果参观时间已过，也没能进去，只得悻悻而归。反正他们也不懂耶稣，更不懂鲁迅。 田锋本来想去找个游戏室赌一手，俗话说，不赌不知时运高，不嫖不知身体好。小赌怡情，他平时就喜欢玩这些，混社会酒不离口，刀不离手，哪那么好混，这些东西是混的基本娱乐。 郭嘉不好那口，买了几罐啤酒，几年来第一次破戒喝酒了。当然说是为了田锋庆生只是借口，一直睡眠不好让他想借酒消消愁。前两天他都是听着田锋的鼾声很难入眠，也是这声音打断了自己思绪，让自己没那么多心思去想难过的事。 两人在别墅院子里聊着以前，聊着将来，聊着年轻人支离破碎的生活。 “嘉少，嗨爆说你上了甄芙？”喝了些酒田锋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嗨爆是两人的好兄弟之一，名字叫颜夕洋，甄芙是嗨爆的女朋友。 “你信？”郭嘉其实有些不想解释。 “我信你，不过我也信他，咱们都是兄弟，有些事说开了才能做兄弟。当然如果你们有理由。” “没有理由。我没做过。”郭嘉听懂了田锋意思，直接接口道。他知道田锋不能接受背叛兄弟的事和人。 “我信你，回去以后我会和颜夕洋说你的原话，以后甄芙选他或者选你我都不会再多一句嘴。” “死侍，我觉得甄芙没喜欢我，我也没有喜欢她。我们只是在一个学校一起出入过几次。我们的原则是什么？有恩必报未必差，有仇不报烂人渣。我们之间为谁做了什么我们不会说，也不求什么，但是别人对我们不好，我们肯定要报复对吧。” “对，嘉少我喝多了，没有别的意思，可能嗨爆听到别人乱说或者甄芙乱说了，不管他们了。”田锋觉得怀疑郭嘉确实不应该。 两人吹着瓶子，偶尔说几句话，就这样又过了一·夜。 第二日十二点的飞机，两人七点就起床了，洗漱后收拾了行李就去了普冬机场，到机场的时候才九点，就到休息区吃了点东西，郭嘉自从出门就吃不习惯，本来最近就胃口不好，还不合胃口，搞得随时拉肚子，又因为吃不进去东西肚子常饿。 田锋还好，没那么挑食。随时能接手郭嘉没动手的或者只吃了一两口的东西。他只是觉得少了些辣椒和味道而已。郭嘉看着他的吃样，终于知道了猪吃泔水为什么不挑食了。 郭嘉又跑了一趟厕所，由于四处张望标识，途中和一个也是很急的女人肩头相撞，他在一瞬瞥见是那个女警董若琳。但是太急了也顾不得做出反应，没停下脚步；就算是她也没有什么，蹲坑上面郭嘉想着，要不是因为她，郭嘉可能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郭仪也就不会这么早死。之前没有的恨意又浮上心头。纠结难受搅成一团。 今天去往德州休斯顿的人很多，以至于有些手足无措的董若琳四处看着周围想换一个空着的座位都找不到。田锋当然是第一个感受到这气氛的人。他终于想起来了，郭嘉对面坐着的就是害郭嘉坐牢的女人。 郭嘉从上飞机前就一直注视着她，只是她没发现而已。郭嘉也没想到，这世界那么大却有那么巧合的事，他甚至觉得这是跟踪，但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踪？从董若琳闪烁的目光中郭嘉只能感叹就是这么巧。 田锋看了看这个比以前消瘦和有气质的女人，又看了看郭嘉。他也确定了一件事，这是巧合。他竟然下意识的伸出左手去拉对面的女人的左手背。这一行为吓到了郭嘉，更是吓到了董若琳。郭嘉已经和董若琳之前见过，心头没有上次那么多想法，但是董若琳遇到陌生人这样触碰直接吓得起身惊呼了一句，“你干什么！” “没，不，你就是那个女警！”头等舱十几人都看向了这边，田锋双手先是投降状，然后指着董若琳说道。他其实什么都没想做，伸手就是下意识的留住敌人。可是手才碰上去，对面的人就这么大反应反而让自己就像做了什么坏事的人。仓里大部分是中国人，听得懂他们说的话，好奇的看向这边等着什么事情发生。 董若琳好像受了好大刺激，喘气都很用力。郭嘉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只看着两人对峙着。田锋也是没主意了，看了看董若琳，又看着郭嘉像是等他出主意。 半分钟的时间三人呆站着，田锋似乎有些示弱，从身高上，这女人竟然看着比他高很多一样，别人看来他竟然矮着一截。一个中国空乘过来先站在董若琳旁边用国语询问。 “女士，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还没等董若琳反应过来，郭嘉对着她深深的鞠了个躬，说道：“对不起。我希望你知道我真不是有心的。” 董若琳诧异的看着郭嘉，她的心情更加复杂，她心里无数次原谅和痛恨着郭嘉，她不知道要怎么去接受这样的道歉。如果是有心的，她也就不用纠结了。她脑子里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一天。 “但是，因为你和那个人，我无辜的做了三年多牢，现在，更因为这件事，呵呵，哈哈哈哈。。。”郭嘉直起身子，盯着这美丽的面庞，说着说着仰头笑，大笑起来。泪花在眼里打转，想到这些年，想到刚死不久的父亲。 田锋看着郭嘉的样子很是心疼，心里哎哎哎的。女乘务员尴尬了，看样子这是感情纠纷啊。有些乘客似乎还在兴致勃勃的看着。 “谢谢，谢谢您，虽然结果是一样的，但那个人该死。”董若琳看着郭嘉，也曲身鞠躬。在她心里郭嘉不是坏人，只是恨，恨他夺走自己的第一次，恨他改变了自己。她没在说什么，郭嘉和田锋也没再说什么。 接下来董若琳和空乘说没事，三人就像互相不认识般坐回了座位，董若琳一直看着窗外等着飞机起飞。 第一卷 第八章 原罪 田锋心里嘀咕着，就这样了？他一直觉得郭嘉肯定要报复这个女人，难道她太漂亮嘉少下不了手了？人生有几个三年啊。 当然，飞机上有人还在欣赏着JohannStrauss的蝙蝠，猜测着是卡拉扬或者小泽征尔指挥的，也有人在看手上的杂志，表示自己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 郭嘉同样心情很复杂，他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杀死的人和那件事。 那个人该死，直到现在郭嘉都这么觉得。被他杀死的人叫做何晋，对于自己怎么杀的他，已经不记得了，原因是那万恶的酒精。至于那个侮辱尸体罪实在是莫名其妙，只因为打官司时候为了不让控方指成强·奸罪辩护成罪名更低的侮辱尸体罪名。当郭嘉被警察按倒拷走的时候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赤身裸体，床旁边有一个趴在地上附近全是血的男人，后来才知道那是已经死了的何晋。床上还趴着一个女人，盖着一点被子，应该也是光溜溜的，那时还晕倒着，床单上有一些血迹，郭嘉当时以为也是一个死人，后来才知道她还活着。由于女人出庭时候说自己晕倒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所以辩护律师抓着这个点极力争辩不是强·奸，郭嘉按照律师的引导也极力不承认。 床上趴着没死的女人就是董若琳，当时她还只是一个在派出所实习的警校学生，郭嘉杀人之前确实不认识这个女人和那个被杀的何晋。不过人是郭嘉杀的那应该没错，由于在搏斗过程中受伤，郭嘉依稀记得一些打架时候画面，自己拿烟灰缸敲打何晋头部。但是后来怎么上了那个女人就一点也不记得了。能证明的只有床单上的精斑。 那年郭嘉16岁刚刚满，对于男女之事，早在十三岁时候表哥寻域就带他到各大酒店各种保健过，也许也是因为过早的接触这事，所以那个杀人之夜才会对那个女人做出这个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也是事后唯一有利于他的。 事件被害人何晋，28岁，社会人员，无固定工作，曾在一个屠宰场工作。当天夜里两点六分把另一被害人董若琳带到了世纪锦园大酒店二十楼2046房间，监控看到此时的董若琳是昏迷状态，由何晋背着走的；两点十二分董若琳只穿着内·衣跑出房间准备向右边跑，不过走路不稳，监控不是很清晰，但能看见内·裤已经被脱下的屁股。这时候郭嘉出现在监控中，走路也不是很稳，朝她这个方向走来，董扑到他身上，更让他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根据法医判定摔倒肯定砸到头部，也是让郭嘉稍微清醒了。这时候何晋也出门走到两人旁边。法庭上董若琳承认是何晋想侵犯自己，把自己脱光的也是他，应该是空调太冷了，她稍微清醒发现情况不对，不管不顾就冲出房间，没几步就撞到郭嘉。监控证明，何晋和郭嘉随意交谈了几句，何晋就拉着董若琳头发往房间走。董若琳的证词说，疼痛下当时自己清醒了很多，向嫌疑人郭嘉求救，并且说了身份。 郭嘉当时确实是清楚的听到求救声，就跟上去质问何晋什么情况。 何晋当时出房间过来两个摔倒的人身边就拉住董若琳头发骂了几声，和郭嘉说，兄弟这是酒店的婊·子，不让玩高兴之类的话。本来郭嘉就身体不适，懒得理他们，莫名其妙撞了头，稍微清醒一点，也没想纠缠，想着回去睡觉，可是董若琳的呼叫让他觉得事情不对，也没多想就跟着去了，何晋拉着董若琳的头发把头往门上撞了两三下，这里监控看不到，但是当事人都确认了这件事，郭嘉过去推了何晋，三人就进了房间。 董若琳供词是进房以后就晕倒了，第二天醒来时候已经在医院。全身酸痛头部尤其痛，下·体也感觉野很痛，知道自己还是遭到了侮辱。 报警的是酒店负责人，第一目击证人是郭嘉的同学兼女朋友宋嘉儿，宋嘉儿本来和郭嘉是一起的，结果先酒醉了，就回房，也就是世纪锦园大酒店2047房间睡觉了，这房间和被害人房间是连在一起的。两间房间在右拐边，和其他房间隔了一段距离，所以其他房间的人没发现这次斗殴。宋嘉儿因为睡得熟当时也没发现，等她起床5点多的时候才发现郭嘉没有回来，担心他出事，就打电话，夜深人静，感觉到隔壁有手机响。想着会不会郭嘉进错房间了，起身穿好开门又打了次电话，确定铃声是旁边房间传来，而且是熟悉的铃声，走到旁边房间门口，门没有关，看到一个男人趴在地上，头部朝着门的方向，周围满是血。知道是出事了，也不敢往里面看，跑回房间打了前台电话，就在房间躲着。后来是酒店经理来敲门，才一起去的警察局，郭嘉是被赤身裸体的带走，她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当时一个保安接到消息先到达2046房间外，他胆子很大，走进去看了情况，也是他破坏了一些现场环境让侦查工作加大了难度，公安机关本来能掌握更多证据。进房后保安让前台马上报警和叫救护车，他测了男被害人鼻息，确定死亡。也摸了床上两人的鼻息，确定还活着，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拿被子把趴着的女子身子盖上了一点，就反出房间等着人来。在律师询问他为什么给女被害人盖被子时候，他说他女儿也是这般大，看到这种情况，大体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想让女孩保全一些颜面。 坐在下面的董若琳泪如雨下，比起被侵犯，这时候更是难过。这个好心的保安大叔说的话让她五味杂陈。确实被侵犯一事她根本不记得了，但是事后的难堪，让他恨郭嘉。但是郭嘉是想救她的，她清楚的看到郭嘉是来救她。可郭嘉喝醉了，也许真像郭嘉说的，他以为自己是他女朋友宋嘉儿。这种无辜的感受让董若琳夜夜难眠。 宋嘉儿也许是躺枪中最无辜的，郭嘉在法庭上说她喜欢裸睡，酒醉之下误以为董若琳是宋嘉儿。宋嘉儿还得在法庭上为了郭嘉当众承认，并且承认和描述两人有过多次性行为是这样情况下。 宋嘉儿是什么人，她和郭嘉同年同月同日生，两人名字都有嘉字，自从中学作为同学认识以后就谈恋爱，很多人知道。父亲宋中基更是郭嘉父亲郭仪的好朋友。但是她怎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杀人，强·奸，还要在法庭上描述郭嘉多次酒醉后和裸睡的她进行那事儿。 何晋的家人很是气愤，对郭嘉的判决不能理解。何晋有个妹妹何灵思不停的在法庭上对郭嘉怨毒的诅咒，何灵思是哥哥带大的，此时也就二十来岁，虽然哥哥平时対她不算很好，可也是哥哥给吃给喝拉扯大的。家里条件不好，哥哥这两年不知道做了什么生意算是有点小成了，这下子家里顶梁柱也不在了。自己怎么读完大学？还有老人要抚养，这种时候除了恨和骂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郭嘉的父亲是富商，为了摆平这事，钱是少不了的。何家算是接受了赔偿，董若琳却不能接受。所以反而过失杀人只判了一年，侮辱尸体却判了三年，当然更多的原因是董若琳还是个处·子。如果没有这层，也许这个罪名直接能打掉。郭嘉的老爸郭仪是个爱脸面的人，这个事情虽然愿意出钱，但是从始至终都没出面。如果不是独儿子，又从小没有妈，直接就不想管了，恨得直痒痒，家里东西都砸了大半，外面的事还是后妈李青璇帮他周旋。当然，由此可知郭嘉从来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之前没犯过这样严重的事儿。 其实很多人看来郭嘉出不出现董若琳其实都逃不过被侮辱的命运，所以觉得郭嘉挺无辜，毕竟他见义勇为换来了一场难以消受的美人恩。董若琳确实很美，1米72的身高，精致的五官，撩·人的长腿，春城女孩独有的肤色和历练的短发。当然，那段时间里，消瘦的身体和萎靡的精神不能把她警校女孩的气质体现出来。觉得郭嘉无辜的人当然也觉得董若琳无辜，除了何灵思。 其实最抓头的是检察院，本来他们的意愿是只提出过失杀人，董若琳的事庭外和解，可是公安机关很强硬，才让他们知道董若琳后面的水很深。虽然他们不是想袒护郭嘉，还原真相之后其实他们对这次事件还是有一些疑问，不过证据就这些，只能依据证据起诉。 第一卷 第九章 流眼泪的傻瓜 直到现在郭嘉想起侮辱尸体这个罪名都还觉得有些好笑，心情没那么难过了，人长大了，总归会控制一些情绪。看着对面一直盯着窗外的董若琳。那句“谢谢”让他心情无比复杂。自己的初衷其实只是想救她而已，一直以来都没人和郭嘉说你没做错，但这句“谢谢”让郭嘉确定了自己没做错。 郭嘉靠着座椅，心里就想放下了一个巨石。他不知道董若琳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杀人是英雄救美，但是后面的事确实是一个意外，两人不记得却又知道的意外。 田锋倒是睡着了，可郭嘉和董若琳都没睡过，一来是心事多，一来两人都饮食出了问题，频繁的上厕所。飞机餐也很不合胃口，董若琳倒是一直想睡，可是郭嘉在对面，就算他不盯着自己也没法睡着啊。这是这几年自己梦中出现最多的男人。她脱了鞋子，放下座椅，由于自己个子高，身体缩上椅子，尽量让自己看不见他，用毯子盖着身体部位。 郭嘉看见那双没穿袜子的小脚就更是难以入睡，看着她脚裸上绑着的红绳子脚链，不知为何，吞咽了几次口水。这是一双不大的脚，那么高的个子有这么精致的脚。郭嘉心里想着，俨然忘记了上飞机前都还有些恨这个女人。 十多个小时后到达了布什国际机场，这边是下午，调整时差是需要一点时间。 一下飞机郭嘉又跑了厕所，田锋不断的调侃他，也跟进厕所，找了几个亚洲人才借了个火机。飞机上是不准带火机的，但是烟是可以带的。也给郭嘉点了一只从门缝递了进去。然后两人换了贤三短袖和那个路边摊买的沙滩短裤。 刚刚两人的计划是直接打车去郭嘉的农场看看，这个房子不是空闲的，以前就租给了一个郭仪的移民老乡。出了厕所两人在走向机场外的路上又遇到了董若琳，她正在焦急地用不怎么流畅的英语和几个机场工作人员沟通着。 郭嘉和田锋可不懂讲不懂听，出门全靠翻译软件。他们看出董若琳是遇到麻烦了，郭嘉皱了皱眉看了田锋一眼，田锋狡黠的回了一眼说：“要不我兄弟俩帮帮她？” 郭嘉其实在飞机上想通了很多事，上天既然安排自己再遇到她也许是冥冥中有什么安排，当然，不是说或许会发生的爱情。比如，是对那件事情给予两人补偿什么的。 还没等郭嘉回答，田锋已经窜到人群中见缝插针的问：“女警官，发什么事了？” 董若琳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郭嘉，很平和的口气对着田锋说，“刚才我和一个南朝鲜人发生了一些争执，然后我随身的包不见了。” “哇，那可麻烦了，那些阿西吧阿一西偷东西可不是一般厉害，重要东西都在里面吧。” 董若琳没时间和他扯，又和工作人员交涉。工作人员以为他们是一伙人，把他们请到了保安室。 董若琳虽然是女警，但是身处外国这身份一点用也没有，心里嘀咕着不是精神不好哪那么容易被偷。田锋跟着她去了保安室她也没说什么，郭嘉也跟了上去。 田锋热情的帮董若琳想着办法，郭嘉在旁边好好的等着。工作人员帮助董若琳报了警，警察来到以后对这种事早已司空见惯，只是做了笔记让她待会去附近的警局开个证明，然后联系本国领事处，就走了。 董若琳确定自己的证件和钱包手机是暂时找不回来了，又不好和郭嘉们说，有些怕他们跑了给自己，也就任由他们跟着自己。由于董若琳和外国佬交谈都是用英语，两人也一句没听懂，看着她往东就跟着往东，一路问着，走了半小时到了警察局，田锋终于不能忍了。 “女警官，你这是耍我们呢，刚才怎么不和警察一起坐过来。”田锋虽然不识字，但是已经看出这是警局。 “这又不是我们国家，他们提倡的是不浪费任何资源。” “嘈，做下车都浪费资源，那你怎么不早说，至少打个的啊，做了那么久的飞机你不累我们还累呢。” “我又没让你们跟来。”董若琳觉得这样说话不合适又加了一句，“钱包手机护照都被偷了。” “哎约喂。我们干嘛跟着你呢，不就是想帮你吗？你钱包没了，我们有啊。” 董若琳也不知回什么好，索性就不说话，看了看身后两个穿着像低俗小说里面两个黑帮杀手的男人跟着自己，觉得这真是奇怪的一天。 郭嘉皮肤稍微白些，只是后颈有一个英文纹身，是和宋嘉儿谈恋爱时候两人去纹的情侣纹身，其他地方倒是正常，身材还算标准。田锋可是真黑，由于个字才有1米70所以觉得自己不够霸气，还留了一些胡子。长期在社会上混，有一些锻炼出来的肌肉，左臂是伟人纹身，右手是图腾。 三人进警局办证明，其他手续都正常，还需领事馆的证明才能盖章，三人转身离开准备去领事馆，田锋当然说要打车，上车后董若琳说了去处。 进到领事馆大厅三人同时看见了郭嘉以前的女朋友宋嘉儿，她也是来办事的，她坐着也看到三人进来，也很惊讶，稍稍回过神就问了一句：“你们三个怎么会在一起？” 和郭嘉想象过的见面实在是大相径庭，他也觉得这是奇怪的一天。郭嘉觉得自己从来不是这样木讷的人，这两天遇到的人都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的人。 “关你什么事。”田锋第一个做出反应，他很不满意宋嘉儿在郭嘉出事以后就离开，心里一直对她意见很大。几次试探郭嘉时发现他还有留恋，听到宋嘉儿第一个不是关心郭嘉火气就来了。 宋嘉儿被呛了一下心里也是不大高兴，“不关我事，只是好奇强·奸犯和受害人在一起是什么感受。” “嘈，法官都判了这是侮辱尸体，不是强·奸，你他么说些什么呢。”田锋没想到宋嘉儿还是这么一点就着的性格，火气更甚。 “哎哟，真是长见识了，这尸体都会走路了。”宋嘉儿也不知道怎么就和田锋杠上了，其实她不是有心嘲讽谁，只是因为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见面，说话没经过脑子而已。 董若琳受伤了，心里。这四年过来自己一直把自己裹得很紧，这件事对自己影响确实很大，昨天遇到郭嘉感觉稍微解开的心结一下子又绷上了。心绪不宁的站着。眼泪就要流下。 “嘉儿，董小姐的护照钱包遗失了，我们也是在机场遇上一起过来的。至于以前的事，大家都知道是意外，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郭嘉看出董若琳的难受解围到，上前一步和她说，“我们还是先去办正事吧。” 郭嘉心里很想和宋嘉儿说话，想了四年了，到现在为止郭嘉都还是觉得宋嘉儿是自己的女朋友。虽然物是人非，但以前一起的日子依然历历在目。都说初恋是刻在心里的，没人能轻易的把他不当回事。此情此景，又有什么好说的呢。他想过无数种宋嘉儿会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但是没想到过强·奸犯三个字。 “不要跟着我。”董若琳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请不要跟着我，谢谢。” 宋嘉儿的话有多伤人董若琳不知道，但是她感受到了屈辱。不是因为话，而是身边的这个人，如果身边不是这个人，她肯定不会哭，她可以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却抹不去发生过的事实。她说完就往前走了。 郭嘉看了田锋一眼，两人还是很默契的，田锋远远的跟了上去。郭嘉还是站在原地，还是开口了，“嘉儿，还好吗？” “很好，我不管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可以吗？” 郭嘉没有看见宋嘉儿哭的样子。她是多么希望忘记从前，既然开始了新的生活，就不再去想那个男孩，但是心里却是只怕不再遇上，这次的见面她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是为谁流，但是知道了一件事，这个男孩已经变成一个小男人了，眼神多了一些忧郁，却还是那副样子，还有沙滩裤和他后颈的那句爱的誓言。 董若琳在一个角落蹲着哭了起来，田锋在她旁边一米的地方坐在了地上，心里衡量着说什么。郭嘉远远的在拐角靠着，又回忆到董若琳撞倒自己的那天。 “女警官，别哭了嘛，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看嘉少也坐牢了，你也熬过来了，你不是过来旅行的吗，就要高高兴兴的啊。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啊，让你更能面对以前的事，让嘉少也能面对。”田锋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了和事老，还来安慰一个一直不喜欢的人。事情发生的太快，他就像一根线被拉着跑。 道理谁都懂，可事实和接受又是另外的事。这可能就是人生的一部分。又是不知道时间怎么流逝的半天。 “我们谈一场恋爱吧，做我女朋友。”郭嘉不知道站了多会，走到董若琳面前，“当然，以后你觉得我不是适合你的那个人，随时可以分手。” 田锋“哦”的一声，他一直觉得郭嘉是疯一般的男人，这句话又把自己惊呆了。董若琳也被惊住了，没有了哭声，也没有抬头。她想着这件事的可能性。这是她从来没想到过的，这样可以吗？ 第一卷 第十章 德州巴黎 田锋脑子转的快，心里赞到高啊！这不就解决了，心结变心上人，再不济也是前任。“董警官，这事要得啊！女大三，抱金砖，你看嘉少这以后就是做大生意的，冥冥注定！这感情值啊，以后兄弟我就帮两位数金子得了！” 董若琳其实想笑出来的，硬是咬住牙齿，用手遮着嘴唇没笑。董若琳比郭嘉大三岁，这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心理上可能郭嘉遭受的事更多反而会稍微成熟一点。郭嘉这样说也不是随性说的，第一，肯定是因为宋嘉儿，今天的见面可以说是分手。第二，郭嘉其实是一个很负责任的人，即使是一次意外，毕竟一个处·女被自己，这是责任。第三，是她脚上的红绳，一直在自己心头荡漾。 “那以后要是你觉得不合适呢？”董若琳说出了一句让田锋都讶到的话。 “权利是平等的。”郭嘉觉得这句话没毛病。 “爱情本身就是不平等的，我只希望这一次只能我sayno。”董若琳不是感性的小姑娘，但她也受过伤，有时候女人的心就是这么难琢磨，心里有一刻她想也许选择这个男人是对的，但是任何一个有资本的女人都喜欢另一个词，不将就。 “看来是我没想清楚就这样说了，对大家都还是不公平的话。”郭嘉像是感受到了将就这个词，也就不纠缠了，“走吧，还是先去办事吧。” 董若琳和田锋都站起来了，郭嘉给董若琳递了纸巾，这几天拉得厉害，身上总是带着一些，董若琳还是接过了。她知道只要自己不总去想身边的这个男人是坏人，那事情也可以不是那么坏。 领事处调查落实后很快帮董若琳出具了证明，几人又回到了警局终于办妥了。郭嘉把手机给了她用，她联系了家人，那边刚刚天亮，她心里想，反正来了，这就回去也没意思，又不是坐飞机玩。她让家人把钱打到了信息发过去的卡上。 事情都办妥了，董若琳说：“我已经让家里打了钱过来，你们先给我个卡号，我发过去。” 郭嘉递了一张储蓄卡过去，这是田锋的，以前田锋给他的，他还没还回去，他自己没有储蓄卡，之前一直都身无分文就没去办过新卡，就一直留着用。身上还有一张老头的信用卡，没老头身份证也取不出现金。 “要不董警官跟我们先去农场吧，我们就去一会，待会回来应该能取出来了。”田锋习惯了警官前警官后的叫。 董若琳也觉得一直在耽误他们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就答应了。 上了出租车，郭田让董坐了前面，大胡子司机接过郭嘉的地址很是高兴。开始说起话来。董若琳和他沟通以后才知道这个牧场很远差不多两个小时的路程，挤了挤眉，本来就很累，想着下飞机就到酒店休息的，但是已经上车了也不好说什么，人家也是帮自己。 郭嘉和田锋也没想到路程那么远，田锋在路上还睡着了一会。郭嘉坐在车后排，一直看着董若琳的短发，闻着幽幽香气，仿若隔世。 到农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大半，很不错的农庄，家畜都已经被赶回农场小屋，只有一只狗在农场边趴着，看到人吠了几下。认准了门牌，郭嘉也不好直接进去，在外面叫了两声有人在家吗。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儿提着桶出来看到了郭嘉问什么事。 “您是暴风云大叔吧，我是郭仪的儿子郭嘉。”郭嘉表明了身份。 “嘉嘉啊，我就看着眼熟。你爸的事我听说了，节哀顺变啊。”暴叔热情的迎了出来，也表示了相应的哀伤。 “嗯，会的暴叔，我这次是去加勒比，顺便过来看看，打扰了。” “哪里会，来，进去坐，都没吃饭吧。这两个小朋友是。” “嗯，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田锋和董若琳。”三人跟着进屋，简单的向暴风云介绍到。四人又寒暄了会。 “啊玲，来客人了，加两个菜。” “暴叔不用客气，我们就是来转转，一会就回城里去。” “哪能，我们国人不是这么待客的，今晚都不能走，和老头老太说说话，明天老头招来老乡搞个趴体。” 这热情超乎了三人想象，推让几次之后，只得答应。 愉快的气氛里吃了一顿家乡菜，虽然已经有些不地道了。郭嘉和董若琳都是因为饮食问题，出来几日都食之无味，今天很是下了口。玲太看着三人吃的香心里也乐开花了。平日这老头挑三拣四的，这些年轻人给面子啊。 言谈间三人知道暴老头和郭嘉老爸郭仪是老乡又一起在春城做生意是很好的朋友，五年前移民过来，后来经济出了问题，联系到郭仪，郭仪用极低的价格把这个农场租给他，他对郭嘉这么热情的原因也是很感恩的缘故。 “缘分啊，若琳，你有一个琳，我也有一个玲，可惜老太婆老了，没你年轻人的水灵了，是嘉嘉的女朋友吗？”玲太其实也不是很老，虽然外表显老，但是也就五十来岁。 “不是的玲姨，就是普通朋友。” “不是啊，嘉嘉抓紧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可遇不可求啊，高高大大，生娃的好身材啊。”玲老太是农村出来的，就算到了外国，这乡下人习气也没改。几人哄笑起来。董若琳也难得的展颜，自从来了农场以后她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态度，不卑不亢，也没把之前的情绪带来。 “额，玲姨，你怎么就觉得不是我女朋友呢，欺负我矮是吧。”田锋也趁机搞笑一把，几人又是哄笑起来。 “是啊是啊，两小子都要加油啊。”暴叔也附和道。 相谈甚欢，和谐的气氛下，大约九点才结束了晚宴。玲太为几人安排了二楼的房间，准备了新的洗漱用品。她知道几人做飞机很累，让几人先洗洗睡。几人确实很累，就依从了两位的安排。董若琳平时虽然警觉性很强，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就信任了这几个之前可以算都不认识的人。洗过之后，头发都没干就在这异国他乡奇怪的房间熟睡了过去。 田锋也是倒头就睡的了过去，郭嘉最近虽然习惯了战胜疲惫，但觉得没什么事也就睡了过去，大概凌晨五点的时候就醒了，滚了几个身，还是睡不下去就起床小解，然后带上烟想去小客厅抽烟。 黑暗里他感觉到董若琳坐在那里，其实董若琳习惯了以前警校培养下的作息，最多只能睡下六七个小时，在房里有些待不住就出来坐了会。 “你也起了啊。”郭嘉怕吓到她，就先开口了。 “嗯。”董若琳答应之后想了一会，“我心里不怪你了，也希望你爸的事，你别怪我，这些都不是我们想的。”董若琳每每忆起那天暴怒的郭嘉，那嘶声裂肺的叫喊，她觉得，其实大家都很无奈，不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被何晋下药，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郭嘉每每想到他爸的事心里都是一阵凉意。他坐下了抽起了烟，他在思考，能怪谁呢，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看着这月光下的美人，心又绞痛起来，泪腺一动。 “好。”郭嘉觉得这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结果。他的报复计划中其实也没有过董若琳，她只是这件事的因，所有的果都是自己种下的。 “嗯，虽然我们不一定能成为真正的朋友，但是这次你们的帮忙我真的很感谢，能因此认识这对可爱的夫妻，真的很高兴。” “是啊，他们真的很热情，这里也特别适合生活。”郭嘉又坐了一会，不知道说什么，两人相对而坐，又无言以对。郭嘉起身想走回房间。 “日出，感觉要从那里来了。”董若琳指了指窗外的东方，“陪我看日出吧！” 郭嘉凝视着玻璃外的东方，感觉真的好像有光线，又盯了一会，“要不出去看，到那边？”郭嘉也指了指。其实稍微黑暗的客厅，两人都是靠着声音和对黑暗的习惯来辨认对方。 董若琳没有说话，她用行动，她站了起来，郭嘉先走了出去，两人轻手轻脚的到楼下开了门，一前一后的出门。 郭嘉回头看了眼，因为黑暗，看不清董若琳的表情，董若琳并没有和郭嘉并排走，隔着两个身位跟着，关于他们，有着太多的尴尬，却也有着太多的牵连。 董若琳跑了起来，她穿的是运动鞋，她超过了郭嘉，郭嘉看着稍微有点远的形象，也跑了起来，拖鞋声piata，piata传出去，惊了一些狗叫。 郭嘉没想超过她，董若琳知道黑暗里有一个声音在后面。 有时候不再开口也是件好事，他们到了能看见海的地方，能凝视地平线的地方，太阳缓缓升起。那光芒刺眼又舒适。两人都觉得，这情景好美！ 她的心中旁边有鸟语花香，有栅栏和树。海里有个两个小岛，岛上是一个国家，那里有城堡和连接两个城市的桥，有森林和远轮，蓝天和白云。 他的心中旁边有一人，远处是悬崖峭壁，浪打礁石，没有尽头，没有人烟，那是一个充满冒险乐趣的神秘又波涛汹涌的远方，黑暗和白昼正要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