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女人,记住我的样子 脚一动,铁链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苏一茜费力地睁开眼睛,一片黑暗,随后大脑又陷入死寂状态,浑身焦躁难耐。 “好渴……”嘴唇干裂的仿佛失水多年的旱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顺带出一声令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发出的呻吟。 好难受。 体内蹿动的那股异样究竟是什么。 苏一茜的记忆支离破碎……她只记得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有人冲过来蒙上她的眼睛,掰开她的嘴往里灌了些什么。 一个小时前,C城最大的地下娱乐王国中一片金碧辉煌。 这里不比拉斯维加斯豪华赌城,却也应有尽有,一应俱全。 至尊VIP000房间。 “宫少您行行好,放了我这一马吧,我……我给您磕头,给您磕头。”苏明远哭丧着个脸,伏在男人脚下,一连磕了七八个头,磕的地板咚咚咚巨响。 今天的手气怎么这么背!原本赢了百八十万,眼见着两把就输了回去。 咬咬牙想着把全部家当押进去,就不信这把不开大!结果真真开了小! 最要命的是遇到的还是宫少南的人,哎!苏明远不住地抽自己嘴巴子。 包厢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冲高高在上的男人恭敬颔首:“宫少,这人赌输了要跑路,我们这就把他抓走,剁掉他一只手,给您添麻烦了。” 宫少南抬了抬眼,状似漫不经心,浑身上下却透露着摄人的气息。深邃如黑曜石般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性感薄情的嘴唇,五官堪称完美。 这个集手段和智谋于一身的男人,简直是上帝的宠儿,站在巅峰的天神。 苏明远往前爬了两步,捧着宫少南的皮鞋,眼泪鼻涕一齐下:“宫少,宫少,求求您救救我吧!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公司也不大,您就饶了我吧!” 宫少南眼眸忽然一紧,抬脚将苏明远的手踩在脚底,表面看似云淡风轻,脚下却用力地碾着。 苏明远疼得嗷的一声惨叫,随后紧紧闭上嘴巴默默承受。 这时有下人在宫少南耳边低语几句,汇报了苏明远的资料信息。 宫少南突然起了性,大手若无其事地捏着一旁女人浑圆弹性的屁股,挑了挑眉,问道:“听说你有个还在读书的女儿?” 苏明远整个手快要废了,痛得他脸色惨白。女儿?难不成…… 苏明远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白光,哆哆嗦嗦道:“是……是……” “叫什么名字?” “苏一茜。” 宫少南嘴角勾起邪肆的笑,张狂无比:“用你的女儿,换你一只手外加你的公司,可好?” “好……好。”苏明远咬牙,额头上冷汗涔涔,表情看起来扭曲又痛苦:“茜茜啊,舅舅对不住你了!” 终于得到宫少南的恩赦,苏明远回到家看到女儿苏雅安,心中一阵颤抖。 墨染的夜色中,宫少南驾驶着一辆布加迪威龙,狂傲又不羁地横霸整条街道。 车子很快隐没在黑夜里,最终稳稳地停在帝景豪庭别墅院里。 室内,苏一茜的身子像被无数的虫蚁咬噬。 墙壁微凉,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近这份凉意。双腿像空心木头一样摇摇晃晃站不稳,苏一茜的身子慢慢滑落,蜷缩在床头和柜子中间的夹缝里。 呼。苏一茜喷出一口热气。 卧室门把手拧动,啪地一声,灯被打开。 房间里顿时充满光明,苏一茜只觉得眼皮前明晃晃的刺眼。 她下意识伸手遮住眼睛,又引起哗啦啦一阵铁链的声响。 看到床头被铁链拴住蜷缩的女人,宫少南的嘴角勾起满意的微笑,他确实很久不碰这种新鲜嫩货了。 宫少南的长腿往前跨了几步,居高临下望着面前的女人。 “抬起头来。”声音清冷。 然而女人恍若未闻。 宫少南眼底一沉,好看的眉头轻微皱起:“女人,我叫你抬起头来。” 嗡嗡嗡嗡,苏一茜只觉得全身火烧火燎,头昏耳鸣。 突然,下巴传来一阵痛感,那人大手的力度很大,几乎快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苏一茜被迫昂起头来,长时间处于黑暗中的眼睛被灯光刺得流眼泪。下巴强烈的疼痛逼的她稍微清醒,慢慢睁开眼睛,眯成一条缝。 她大概是看到了神。 轮廓分明的完美脸型,深邃立体的精致五官——尤其是那双眼睛,好像一块巨大的磁石,吸引人瞬间陷进去,结局便是万劫不复。 “女人,记住我的样子。”宫少南眼底充满戾气,女人的脸色异样的潮红,想必是吃了药。 “难受……”苏一茜重新闭上眼,难受地哼了两声。 宫少南若有所思,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苏一茜整个身体都在情不自禁地颤抖,她的嘴唇一张一合,想要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救我……谁来……救我…… 这一夜,如噩梦般深深刻在脑海中。 痛,深入骨髓。 正文 第二章 今晚去我那里 苏一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干净整洁的陌生房子里。 浑身酸疼无比,像被人打碎了骨头一样。头痛欲裂,苏一茜按揉着太阳穴,费力地坐起身来。 发生了什么? 苏一茜的身子突然一怔,一些片段涌入脑海,她被…… 苏一茜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吱——门开了,探出一张娃娃脸。 “嘿,你醒了啊。”这个个子娇小的女孩子走过来,顶着一张娃娃脸,单纯的眼睛眨巴眨巴,“别哭了,哭鼻子会变丑的。” 苏一茜抹了把眼泪,警惕又疑惑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她看起来……跟她年纪差不多。 “我叫唯朵。”唯朵从纸抽里抽出一张纸递给苏一茜,“我是宫家的仆人,这是我的房间。” 唯朵的声音干净脆声,苏一茜认真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 房间不大,但是一应俱全。小型厨房、卫生间,甚至还带一个小阳台。装修朴素,倒给人一种温馨舒适的感觉。 “你是凌晨被下人带过来的,我那会儿都睡着了啊。” 唯朵没有丝毫责备,苏一茜却觉得十分抱歉:“对不起,打扰你了。” 话音未落,苏一茜忍不住又哭起来。 谁能告诉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带走?为什么被带到这样一个可怖的地方?那个男人是什么身份?她以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唯朵似乎有些手足无措,食指在嘴唇上点了点:“呃……那个……你得罪宫少了吧?” 凌晨苏一茜被带到她这里来的时候,身上不着片缕,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叫人触目惊心,手腕和脚腕都有铁链勒出的伤痕。 一看就知道是被宫少抛弃的女人。 宫少?苏一茜停住眼泪,深褐色的眸子无比复杂,回忆中好像…… 那是撒旦,那是恶魔!苏一茜浑身一阵,就是那个男人! 唯朵被苏一茜的反应吓了一跳,接下来的时间里,唯朵给苏一茜简单科普了一下宫少南的基本信息。 “总之,他就是帝王般的存在。” 最终唯朵用一句话概括总结,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瞳大放光彩,充满虔诚和崇敬。 苏一茜恍若未闻,帝王?天神?呵…… 唯朵看苏一茜发呆,抓了抓头发:“你现在是什么身份呢?嗯……你没有奴戒,总管也没有给你分配任务,所以不算下人。你应该是宫少身边的人亲自带来的,那应该算是宫少的女人,但是宫少又不要你了,所以……” 分析起来情况好复杂的样子。 苏一茜回过神来。 “我可以走了吗?” “吓?” “我可以走了吗?”苏一茜盯着唯朵,眼底流淌着幽幽的墨光,一字一顿地认真说道。 唯朵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小跑出门,甩下一句:“我去给你问问总管!” 苏一茜垂下眼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她却狠狠地忍住不让泪水流下来。 下床,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让她身体疼痛无比——尤其是下体。 苏一茜看到床边叠的整齐的佣人服,那应该是唯朵的。 穿好衣服,苏一茜一步一步缓慢地移动到卫生间,站在洗漱台前,两条腿晃晃悠悠站都站不稳。 该死。 盯着镜中脸色惨白的自己,苏一茜的眼神迸发出强烈的屈辱和恨意。 到底是什么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毁了她! 与此同时,金城拍摄影楼。 “对,对,就是这样!” “完美!” “不愧是国际女星!” 伴随着一声声的夸赞,现场的闪光灯照相机纷纷咔嚓咔嚓响个不停。 由于拍摄工作的需要,现场清了场,于是大量粉丝涌在门外,眼巴巴地贴着透明玻璃窗追寻着女神的身影。 言若在闪光灯和夸赞声的包围下,灿烂得像一朵盛开的花。 今天她穿着国际首席设计师呕心沥血设计的最新款婚纱,为某杂刊拍摄封面,顺便出一套影楼主题写真。 梦幻的婚纱搭配精致的面容,再加上凹凸出有料的身材,言若一举手一投足之间都美得叫人移不开目光。 这时令人群更轰动的一幕出现了,宫氏集团CEO亲自来探班! 瞬间,人群中像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 哇塞!这就是传说中的宫少吗,好帅啊! 难道他们在一起的绯闻是真的? 言若女神真的跟宫少南在一起了? 哦买噶!我的心脏! 我的男神女神! 言若的目光万分柔情的落在宫少南的脸上,百媚横生。 宫少南身穿一身阿玛尼西装,高大精壮的身躯比时装走秀模特还要吸睛。 他的嘴角勾着邪性的浅笑,眼神炙热深情,凝视着台面上的言若。 拍摄组导演适时的喊停,中场休息。 “你怎么来了?”言若笑意盈盈,满目的春水。 “想你了。”男人喉结滚动,声音低沉磁性,一个眼神就让女人心甘情愿沉溺进去。 “今晚去我那里。”宫少南忽然俯身,在言若耳边轻语,呼出的热气让言若几乎快要软化。 这如此亲昵的动作瞬间虐杀无数条单身汪。 “好。”言若早已按捺不住的激动。 他终于又来找我了!言若内心沸腾。多少女星挤破了脑袋想要爬上他的床,要知道一旦获得他的“垂怜”,演艺事业定能从此顺风顺水。 宫少南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他的身上仿佛自带光环,一是财富,二是女人。 帝景豪庭。 苏一茜坐在门口,心事重重,眼见着天色暗了下来,她却一直像布偶娃娃一样毫无生气。 总管大人维森先生来过了,告诉她没有宫少的允许不能离开帝景豪庭。 不是下人也不是宫少的女人,苏一茜突然就像没了身份一样,这种仿佛在围场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感觉让她十分焦躁。 她明明是个高三学生,过着正常的生活,偏偏…… “茜茜,你就吃一点吧,从早上到现在你还没吃过东西呢。”唯朵从客厅跑出来,手里捏着两块糕点。 唯朵是总管维森的妹妹,而维森尽心尽力服侍着宫少,可谓忠心耿耿,由此兄妹俩比普通下人的地位要高。 “我不吃。”苏一茜闷闷地出声,双手环抱两膝,把头埋进去。 不远处传来跑车引擎声,下一秒就稳稳当当停在院子里。 只听唯朵低呼:“少爷回来了!” 苏一茜眼底一片黯然,随即带着复仇的火焰。 正文 第三章 呵,小野猫? 宫少南长腿一跨,镶金的皮鞋落地,紧接着弯腰下了车,精壮的身躯往人的面前一站,就逼得人不敢直视。 目光漫不经心掠过门口虽然瑟瑟发抖却散发着强烈恨意的身影。 随即从车上又走下来一个女人,美艳、高贵,盘起的发髻活像一个贵妇,说她是帝景豪庭的女主人也不为过。 然而苏一茜完全注意不到那个女人就是当红明星言若,当看到宫少南的那一刻,她就自然而然从体内迸发出一股恐惧,但是下一秒,她就咬牙将这种感觉狠狠压制下去。 她凭什么要怕他? 宫少南搂着言若细若无骨的腰,泰然自若地往里走,到了苏一茜面前,忽然说了一句:“维森,我什么时候养了一条守门狗?” 维森跟在宫少南身边,微微颔首,显示出无比的尊敬:“少爷,这是您昨晚带回来的,不知道您要如何处理?”白天怕因为一个小小的女人打扰了宫少的兴致,所以维森特意等到宫少晚上回来再说这件事。 宫少南轻轻皱起眉头,他心里有数,苏一茜还是个小女生,他不喜欢她的生涩。 宫少南盯着苏一茜看,眼中充满玩味的笑容,就好像在欧洲古代皇室中,一位贵爵在欣赏囚笼中的困兽一样。 屈辱,恨意,苏一茜被宫少南看她的眼神彻底惹炸了毛,伸手就要冲他的脸上打过去! 然而下一秒,有一只手比她更快的速度死死扼住了她的手腕。 “啊!”苏一茜痛呼一声,感觉手腕要断了。紧接着对上宫少南忽然嗜血般的目光,苏一茜硬是死死忍着疼,不吭一声。 “呵,小野猫?” 昨天她是被灌了药,神志不清四肢无力,没办法阻止他,没想到她的性子这么烈。宫少南眼中的兴致更浓,寒意也更浓。 “你到底是什么人!放开我!”苏一茜再也忍不住大叫出来。 言若在一旁已经看傻了,她她她……刚开始看到一个比她年轻的女人,她还很不乐意,但是这个女人竟然想打宫少南?! “放开你?你已经被我买了!”宫少南恶狠狠地揭露事实。 苏一茜一愣,由于手腕的疼痛飙出了眼泪:“你说什么呢!我根本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什么买了?她又不是商品,怎么买了? 宫少南的脸上忽然露出邪肆的笑容:“用你爸爸的一只胳膊,加上你们整个苏家公司,你还嫌不够?“宫少南脸上笑着,却让人感到一股寒意。 苏一茜怔住了,她爸爸?她爸爸不是已经去世好几年了吗?怎么会凭空冒出来爸爸的一只胳膊? 反应过来后,苏一茜大怒:“你们抓错人了!” 宫少南眼底一寒:“你不是苏家的人?” 苏一茜张了张口,眼泪流下来:“是。” “还想不承认?”他宫少南做事一向光明磊落,要是真抓错了人,他心里也会很窝火,但是这个小女人竟然差点把她误导了!“你可是苏明远亲自送给我的!” 苏明远……苏一茜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又好像一团乱糟糟的麻线。那不是舅舅吗,是舅舅……为了保全自己的女儿,所以…… 苏一茜忽然瞪大眼睛,眼神空洞呆滞,她迅速用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巴,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 宫少南看到苏一茜这样强烈的反应,下意识皱了皱眉,松开苏一茜的手腕。 然而苏一茜连自己手腕骨折了都没知觉。 突然眼前一黑,苏一茜的身体直挺挺地朝后倒了下去。 这个夜晚,言若明显感觉出宫少南的心浮气躁。一想到维森说的那句“您昨晚带回来的”,言若心中就阵阵寒意。但她还是笑靥如花,媚态百生,轻轻抚摸着宫少南的背,看着他情不自禁的在她身上耕耘,她才感到一些满足。 虽然现在她还没有资本立在宫少南身边,但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会成为宫家的少奶奶! 半夜言若安心睡在宫少南身边,这也是宫少南给予言若的一个“特权”——目前只有她能在他的床上过夜。 凌晨时分,宫少南没来由地醒了,系了系睡袍上的睡带,起身去了阳台。宫少南不抽烟,只喝酒,现在他开了一瓶威士忌,倚在栏杆眺望着不远处的红灯酒绿。 胸口火辣辣的,宫少南拨出一个电话:“给我彻查苏氏。” 苏家只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所以当天在赌城的时候,手下也只是大概报告了一下苏明远的个人信息。如果这个苏明远胆敢骗他……宫少南眼底一寒。 那边被傲娇大总裁凌晨两点多叫醒的邹晨炫不得已迷迷糊糊起床去了文件室,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把苏家的亲属关系甚至往上翻了一辈,统统传送到了宫少南的邮箱里,随后又发了条简讯“你大爷的,吵老子睡觉,你应该感谢老子今晚没出去浪,没事儿的话我继续去睡了啊……“ 宫少南理都没理他,在他眼中,邹晨炫就是个神经质,放着好好的少爷不做,整天往国外跑去”打猴子“。 顺手翻阅着资料,宫少南眼底迸发出越来越浓重的杀意。 苏明远的女儿叫苏雅安,而苏一茜只是他的侄女!好你个苏明远,看来是活得不耐烦了。宫少南的眼中划过一丝阴鸷。 不过,苏明远骗他是一回事,对于苏一茜……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不知道为什么,宫少南不打算放走苏一茜,想起她像个小老虎一样怒视他,以及她后来知道自己被卖了的反应……宫少南突然冷哼一声,他就是喜欢玩猫抓耗子的游戏。 第二天,苏明远一大早就听到公司的股份大幅度下跌的情况,公司特聘律师很遗憾地告诉他,公司即将宣布破产,而他也在着手这方面的事。 苏明远顿时有一种心脏病突发的感觉,夫人赶紧过来抚着他的胸口:“怎么了?股市突然这样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会不会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人?苏明远身子一僵,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脸——宫少南! 正文 第四章 宫少没有抄家灭口 见到苏明远的反应,苏夫人心中有了些数,紧锣密鼓地从苏明远嘴中问出了事情的原因后果。 苏夫人气的拍苏明远的肩:“你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以前就说不让你赌,不让你赌,你偏……” 话还没说完,门口被人轰开了。 瞬间涌进来两排彪形大汉,两口子眼睛发直,大脑在一瞬间忘记了如何思考。 紧接着,苏明远的脑袋上被套了一个黑口袋,嘴巴里也塞了东西,手脚都被绑上,活像一个人肉粽子。 等苏夫人反应过来之后,人已经被带走了。脑海中忽然炸开一道白光——女儿! 苏雅安此时在学校里! 苏家的列祖列宗,你们一定要保佑雅安平安无事!苏夫人两行泪翩然而下。得罪了宫少南,目前只能听天由命了……连最基本的挣扎都不需要。 恰恰相反的是,给宫少南做过一阵手下的人都很诧异:宫少没有抄家灭口? 帝景豪庭是一个别墅群,所有权都在宫少南手中。主别墅是宫少南的住所,在离主别墅不远处有一间小别墅,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走进那里。 这天苏一茜刚从唯朵手里拿了编号为“G”的奴戒。 “唉,茜茜,你真的没缘分了。” “什么?”苏一茜摆弄着手中小小的戒指,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G是最低等的编组,也只能做最下等的活,估计今天晚上就给你分配其他房间了,G组仆人的房间都是很简陋的。” 苏一茜垂下眼眸,这几天她从来没有笑过,整个人像是活在地狱般行尸走肉。 “你看,我是编号A的,也就是做最接近少爷的活儿,基本上等同于服侍少爷。”唯朵并没有注意到苏一茜的异常,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扣扣扣。几声敲门声。 苏一茜腾地一下站起身,脸色煞白。所以说人的预感往往很准确。 当苏一茜在维森的带领下走进那座阴冷的别墅中的时候,她一度以为自己来到了地狱。 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两侧是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铜人,苏一茜看得心惊胆颤, 有的铜人被砍断了脖子,有的铜人被扎在钉板上,有的铜人四肢以一个怪异的姿态扭放着。 比如两条腿硬生生掰到脑袋两侧,脚绕着脖子。 铜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惊恐。 直到走到金灿灿的宝座面前,脚步才停下来。 低气压充满整个空间,苏一茜感觉一颗心脏扑通扑通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轰隆。 宝座转过来,邪魅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苏一茜瞪着双眼看着宫少南,好像他是张着血盆大口的怪物。 “把人带上来。”宫少南的声音低沉。 嘎吱,左侧一个铜人突然转动,紧接着打开一个门,几个手下押着一个罪犯走上前。 “舅舅!”苏一茜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大声喊出来,随后双手紧紧捂住嘴巴。 舅舅……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满身的鲜血,还有血从头上流下来。 “茜茜……”看到侄女,苏明远又愧疚又激动,浑身颤抖着。 “现在,他的命,由你处置。”宫少南眯着眼睛,嘴角勾着邪肆的笑容。 “我?”苏一茜指着自己,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放了我舅舅。” 随后,苏一茜愣了一下,看着舅舅的眼神有点复杂,但还是狠了狠心。 虽然舅舅…… “他可是把你卖了。”宫少南“好心”提醒。 苏一茜慌忙捂住耳朵。她不要听…… 然而舅舅的声音还是无孔不入:“茜茜,舅舅对不起你……”一听自己的命交到了苏一茜的手里,苏明远一心想要她“救赎”自己。 苏一茜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因为舅舅,她被禽兽夺走了第一次,这是她这一生都挥之不去的噩梦……可是,她的父母双亡,是舅舅舅妈一直照顾她。 苏一茜咬了咬牙,表情痛苦却坚决:“放了我舅舅。” “可以。”宫少南答应的爽快,随后又补了一句,“你留下,或者……” “求你放过我女儿!”苏明远下意识求饶,反应过来后尴尬又内疚地看着苏一茜。 苏一茜愣住了,目光呆滞。哦,她明白了,她只是……嗯,棋子、玩物、交换的条件。 之后发生了什么,苏一茜已经记不太清了,她模模糊糊记得舅舅爬到她面前,狠狠磕了几个头,嘴里不停地说着谢谢。随后别墅的大门打开,像一道希冀的光,她看着舅舅的影子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 苏一茜在梦里梦到了儿时的时光,父母带她去游乐场玩,她一手拿着彩色的棉花糖,一手拿着草莓味的冰激凌,笑的无比灿烂。 “人怎么还没醒?” 宫少南浑身充满戾气,皱起眉头。 “苏小姐应该是心理负担太重,身体营养又跟不上……”顾医生唯唯诺诺道。 茜茜从那天晚上到现在,都快两天了,什么东西都没吃呢。唯朵在一旁腹诽。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少爷亲自带她回来医治,也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宫少南的目光落到苏一茜手上的奴戒上,他翻过她的手看了一眼——G。 眼底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女人的能耐到底有多大。 在遭遇了这些之后,苏一茜的种种反应让宫少南对她有了些兴趣。 “多挂一瓶营养液。”宫少南淡淡地吩咐道,随后大步流星离开了房间。 苏家。气氛格外紧张。苏家两口子已经达成了协议,这件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苏雅安知道。现在女儿面临高考,他们都指望她能考一个好大学。 两天后,苏一茜接受了这个事实——从此再也没有自由。 清晨张嫂端来清粥,本以为又要原封不动地端回去,没想到苏一茜竟安静地接过来,一勺一勺机械地往嘴里送。 因为连续三天没吃任何东西,只靠营养液维持生命,苏一茜的胃口很小,吃了小半碗就再也吃不下了。 她起身穿衣服,宽大的佣人服把她的身体线条严严实实包裹起来。浑身虚弱无力,苏一茜每做一个动作都止不住的哆嗦。 正文 第五章 没爹疼没娘爱 苏一茜两腿颤巍巍地往外走。维森把她的任务交代清楚了——白天就是G分组里的下人,晚上随时听候宫少南差遣。 帝景豪庭包含一片马场,里面养着十几匹马,其中有一匹白色的血统马是宫少南的心尖宠。给这些马儿添饲料就是苏一茜今天的任务, 想不到她成了个弼马温,可是弼马温后来不也大闹天宫搅得天翻地覆吗? 苏一茜抱着饲料,马儿都是分厩喂养的,她一匹一匹的喂过去,从始至终没见到那匹叫“金德”德白色汗马。 今天的太阳格外毒格外烈,苏一茜捋起袖子擦了把汗,看着马儿嚼动着食物,不仅叹了口气。这些马,各个体型精壮,毛色发亮,吃的比人都好。 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马儿的嘶鸣声,苏一茜循着声音望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怎么做最底层的活都碰上了魔鬼宫少南? 只见宫少南坐在白色汗马的马背上,怀里搂着一个飘逸的女人——言若。 苏一茜这次认出来了,感情昨晚言若就没走,俩人一直腻在一起。苏一茜忽然有些犯呕,想想她前一阵还追言若拍的电视剧。 苏一茜低着头,不停地往石槽里添饲料,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而宫少南凛冽的目光一扫,径直落在苏一茜小小的身影上。 这个身体如芒刺背。 等马儿悠然自得地到了苏一茜面前,言若也认出来了。 想到宫少南昨晚在床上的心浮气躁,言若不禁有些介意:“少南……” 眼睛毒辣地盯着苏一茜,声音却嗲的发甜。 苏一茜浑身一个激灵,如果电视剧中的言若是这个声音,估计收视率是0吧。 宫少南目光似挑逗般上下打量了苏一茜一番,宽大的佣人服将她的身材遮盖中,他的脑海中却凭空冒出那天她躺在他身下光滑裸露的身体。 小腹忽然一阵涨热,宫少南半眯着眼睛:“你,上马。” “我?”苏一茜指了指自己。 她可从来没骑过马。 “我说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宫少南的脾气说来就来。 “少南……让她去领罚就是了,何必跟一个下人生气。”言若在一旁苦口婆心地劝着。 小腹的涨热忽然蹿到了全身,宫少南盯着苏一茜,眼眸里有一种意味不明的燥热:“别拿自己当宫家女主人。” 宫少南话是对言若说的,目光却一刻没有离开过苏一茜。 言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狠狠地盯着苏一茜,却又不能太过于裸露。 好吧!苏一茜心一横!大不了就是摔个缺胳膊断腿,反正没爹疼没娘爱的…… 苏一茜走到马儿面前,忽然发现自己的身高……嗯,怎么上马? “啊!”苏一茜还在寻找着上马的办法,身体突然腾空,紧接着腰部被一只大手托举,下一秒整个人就稳稳地落在了马背上。 苏一茜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然而宫少南又狠狠甩了马儿一鞭子,马儿嘶鸣一声迈开腿快速的跑起来! 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耳旁的风呼呼的想,苏一茜在马背上颠簸,她死死的攥着绳子,只觉得太阳穴都突突的跳。 不会骑马不会控制!好害怕!苏一茜被奔跑的马儿颠的一上一下,感觉心脏随时会衰竭。而且根本不知道马儿在往哪里跑。 宫少南站在马厩前,看着越来越远的身影,眼底又升腾起意味不明的情绪。 从马厩里牵出一匹马,宫少南没有任何迟疑地翻身跃上马儿。“驾!”雄性豪迈的声音响起,马儿去追赶那匹白色汗马。 言若被留在原地,拳头越攥越紧,带着强烈的恨意。 感觉……真的快死了。本身身体就没有什么力气,还在马背上这样颠簸,苏一茜头昏眼花,随时都有掉下去的危险。 好难受。苏一茜腾出一只手来按住胸口,忽然马儿前蹄扬起——啊!苏一茜大声尖叫,耳边的风声肆虐! …… 但是……似乎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耳边的风声减小,苏一茜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宫少南那张妖孽的脸。 苏一茜一张小脸惨白,下意识紧紧抓住他的胸口。 正是她这种惊惧交加的反应,让宫少南眼中的戏谑更重。 “把你的手拿开。”不温不淡的声音。 苏一茜慌忙松开手。啊!宫少南的马儿突然加快,惹得她差点掉下去,又是一声尖叫,她的手死死抓住宫少南的胸口衣服,这下无论如何都不敢松开了! “哈哈哈……”宫少南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苏一茜惨白着脸,大口大口呼吸着。不得不说,他笑起来很好看,只是偏偏是个恶魔。 “想不想玩儿一场马背上的游戏。”宫少南忽然伏在苏一茜的耳边,暧昧又亲昵的呼着热气。 苏一茜的大脑来不及思考,佣人服就被宫少南的大手撩了起来,可是苏一茜一旦腾出手来抻衣服,就要从马背上栽下去,苏一茜的眼圈瞬间红了。 宫少南挑逗她的兴趣更浓,大手伸进她的佣人服里,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游移——似乎是断定了她不敢松开手。 马儿越跑越快,伴着一声声嘶鸣,这匹马甚至比她刚刚骑的马跑的还要快,苏一茜死死闭着眼睛,感觉都没有思想了,宫少南的手摸着她的身体,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突然,苏一茜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咬了咬牙,豁然睁开眼睛,宫少南对上她坚定的眼神,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是已经晚了——苏一茜身子一歪,松开抓着宫少南胸口衣服的手,整个人从马背上栽了下去。 由于马儿跑的太快,宫少南虽然反应的十分迅速,长臂一捞,却还是捞了满臂的空气。 吁—— 马儿停下来,宫少南牵着马儿转身看过去,马场地上窝着一团小小的身影,一动也不动。 宫少南眼底流淌着一片墨色,情绪无比复杂。 马儿停在苏一茜身边,俯下身子在苏一茜身上嗅了嗅,从始至终,宫少南都骑在马背上居高临下望着那团一动不动的身体。 他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 正文 第六章 专门来服侍我 等苏一茜醒来的时候,脑海中就一个字:疼。 身上像骨头都碎了一样,苏一茜垂眸,看到手臂打着石膏板,她试着活动了一下,毫无知觉。 扭了扭头,脖子没有什么疼痛,大概是从马背上摔下来的时候下意识用胳膊拄了一下。 扣扣。敲门声响了两声,随后张嫂直接走进来——苏一茜毕竟是下人的身份,张嫂也不能对她表示的多尊敬。 “醒了吧,喝点汤,补身子的。”张嫂把汤放在一旁。 苏一茜不知道的是,她的房间里安了摄像头,所以她醒没醒,在做什么,宫少南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苏一茜的右手打着石膏板动不了,张嫂帮她把枕头支起来,在她面前架了一张可以在床上用的小书桌,把汤饭放在书桌上。 苏一茜左手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往嘴里放。不得不说,张嫂的手艺很好。 张嫂默默地看苏一茜吃东西,终于忍不住说道:“好孩子,以后想要少受点罪,就多听话。” 苏一茜的手一顿,随后又机械又认命地往嘴里送东西。她在这里,没有一个熟悉的人,对所有人都充满了不信任感,即便是四十多岁的张嫂。 张嫂叹了口气,知道她听不进去:“要是可以,你多跟我说说话,这样憋着,早晚会憋出病来的。你吃吧,我一会儿再过来收。” 苏一茜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滚动。 然而下一秒,就感觉到气氛突然变得压抑。苏一茜抬头向门口望去,看到宫少南帅气潇洒地倚在门口,墨色的眼瞳深不见底。 张嫂端着盘子出去了,宫少南进来了,顺带把门关上。 苏一茜立刻像只刺猬一样浑身警觉起来。 男人长腿跨了几步就来到苏一茜床前,看了看她碗里的汤已经喝下去半碗,浑身充满戾气,突然拿起碗眯着眼问她:“这么爱喝?不是很能耐吗?绝食,跳马?” 一想到她从马背上摔下去之前那毅然决然的眼神,他就莫名其妙的恨的牙痒痒。 就仿佛从她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影子。 苏一茜不吭声。 突然“啪”的一声,碗从宫少南手中滑落,碎在地上,汤很快渗透了地毯,浓郁的汤的鲜美充斥着房间。 苏一茜恨恨地瞪着他。 好笑。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又在挑战他吗? 宫少南忽然俯下身子,捏着她的下巴:“碗碎了,怎么办?” “……” “说话!”宫少南没有什么耐心,手上的力道加重。 苏一茜痛的眼圈红红的,咬牙切齿:“我去收拾。” “你会不会偷偷舔干净?”眼睛里满是戏谑。 “你想多了。”然而苏一茜强壮镇定说完这句话之后,肚子不适时宜的咕咕叫了两声。 ……好尴尬!苏一茜的脸腾地涨红,都顾不上下巴被宫少南强大的手劲捏的生疼了。 看到小女人的尴尬反应,倒是让宫少南心情愉悦起来:“求我,求我我就让你好好吃饭,否则你再也别想吃一口饭。” 咕咕—— 肚子比她更能听得懂宫少南说话。 苏一茜咬了咬牙,脑海中突然闪过刚刚张嫂说的——以后要想少受点罪,就多听话。 眼底流淌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然而这个小变化还是被宫少南看在眼里。 “我……求你……” “求我做什么。” “让我吃饭。” “用‘给’。” “给我吃饭……” “这才乖。”宫少南松开手,苏一茜的下巴已经红肿起来。他嘴角带着“温和”的笑看着苏一茜,像是在赞赏帮他把报纸叼过来的大狗狗。 苏一茜垂下眼睑,浑身轻微的颤抖着。这就算……完成了吧。 很简单,简单到,只要开口说了那句话,就再也没有尊严可言。 宫少南心情好了,站直身体看着苏一茜,眼睛里有浓重的墨色:“以后只有乖乖听话,才不会受苦。从今天起免除你G组下人的职业,专门来服侍我。”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宫少南的脸上闪过复杂的神情。 在马背上的时候,他没来由得想对她…… 眼眸一紧,宫少南迅速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苏一茜被摘走G组奴戒的时候,唯朵在一旁大呼小叫:“天啊!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只听说苏一茜从马背上摔下来了,正想去看望她伤势如何,就得到了苏一茜免除下人职位的消息。 这意味着什么?直接晋升为宫少身边的人了啊! 对此,维森的解释只是满含深意的四个字:“人各有命。”说这话的时候,维森特意看了苏一茜一眼。 不知道这个苏一茜会不会像曾经的温蒂小姐一样…… 嗯。维森陪在宫少南身边这么久,在他第一眼看到苏一茜的时候,就觉得她有些面熟,像极了昔日的温蒂小姐。 苏一茜被摘了奴戒,但是还是睡在“下人房”里。不过也落得个清静,屋子不大,应有尽有,还没人打扰。 唯一困扰在苏一茜心头的就是——什么时候才能够逃离这里? 吃晚饭的时候,苏一茜既紧张又心不在焉——鬼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安排在和宫少南一起吃饭。 宫少南吃饭的时候优雅绅士,一举一动都透露着贵族的大家风范。挺直了腰板,细嚼慢咽。 苏一茜则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埋着头往嘴里扒饭,因为右手打着石膏板,她只能把右手放在桌子上,再用不熟练的左手吃,再加上头埋的低,看起来就像是整个头都埋进了饭碗里一样。 宫少南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你自己回屋吃。” 看着跟这样的人吃饭,大概会消化不良吧。宫少南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抽了会把她留在身边。 “噢。”苏一茜闷闷地回应,抬起头来的那一刹那,宫少南看到她的眼睛里滚动的泪水。 一张脸也是脏花花的——这是哭了多久? 宫少南眯着眼睛,有点心浮气躁:“吃晚饭滚到我屋里来伺候我洗澡。” 他忽然觉得有点冤枉,虽然一家苏氏公司加一条人命对他来说值不了多少钱,但是他买回来一根木头是不是太亏了? 正文 第七章 哭够了 苏一茜回到房间,忍着眼泪把饭吃完了没多久,张嫂便“及时”地敲响了她的房门。 张嫂的耳朵里塞了一个小小的无线耳机,这是跟宫少南那边直接连线的,然而苏一茜并没有发现。 “少爷让你吃完饭就去他的房间里伺候着。” 苏一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我可以不去吗?我肚子有点不舒服。” “不能。”张嫂淡淡地回答说道。 那边的宫少南听到两个人的对话,眼神一沉,对着对讲机说道:“告诉她,哪些是她该做的。” 既然这个小女人什么都不会,那他只有慢慢培养她了。养成游戏吗?有时候还是很有趣的。宫少南墨色的眸子眯起来。 张嫂听完宫少南的吩咐,默默在心里回答了一个“是”,随后诚恳地对苏一茜说道,“你的任务,就是伺候少爷洗澡,比如给他放洗澡水等等……然后等他休息的时候……嗯,就这些。” 等少爷休息的时候,她不确定苏一茜要不要“陪睡”,于是干脆把后面的话省略了。 苏一茜垂下眼眸。 要想过得好一点,就要听话。 这句话简直成了她的宗旨了。苏一茜看了看自己吊着石膏板的右手,幽幽叹了口气。这是宫少南故意折磨她的,她才没有这么软弱的倒下。 哭过了,就该重新站起来了。 浴室中一片氤氲的雾气,宫少南的浴室有下人房的整间屋子那么大,苏一茜放好凉水,又放好热水,兑在一起确定是洗澡刚刚好的温度后擦了擦湿湿的手,准备离开浴室。 直起腰来,苏一茜感觉腰酸背痛,用左手捏了捏腰,捶了捶背,一出浴室就撞见宫少南深不可测的眼神。 苏一茜不敢直视宫少南的眼睛,低头垂眸:“洗澡水放好了。”随后打算从他身边走过去。 宫少南单臂揽住她,整个人显得吊儿郎当的样子:“进去,服侍我洗澡。” 他忽然发现她说话的声音有点好听。 苏一茜想推开宫少南的胳膊,无奈右手被吊着,左手又没有多少力气。 “我怕把石膏板打湿。”苏一茜找了个借口,然而话一说出口她就后悔了——宫少南怎么会管她的石膏板会不会湿? 果然,宫少南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随后开口冷冰冰地说道:“进去。”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之后,宫少南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因为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之前,苏一茜就仿佛认命般转身走进了浴室。 看她倔强又单薄的背影,一瞬间脑海中恍惚闪过一个人。 宫少南带上浴室的门,很快浴室中又升腾起一片雾气。地板有些湿滑,苏一茜迅速往浴室最里面走过去,脚下还有点打滑。宫少南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站在浴缸旁边,冷冷地吩咐:“给我脱衣服。” 苏一茜咬了咬牙,忍住想要破口大骂的冲动。 你是残疾人吗?你是身体障碍吗?自己没有手吗?一个两只手都好好的人却偏偏欺负她这一只手吊着的人…… 然而苏一茜也只是想想,脚下磨磨蹭蹭走过去。站在宫少南半米左右的地方停下。 宫少南不满地皱起眉头:“你胳膊那么长?” 苏一茜心中瞪了他一眼,脸色涨得通红,像番茄酱一样,几乎可以滴出红色的汁来。越靠近宫少南,就越能感受到属于男性的气息…… 宫少南的身体散发着热量,周身磁场太过于强大。苏一茜站在他跟前,几乎完全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 好烫。 苏一茜脸更烫。 宫少南眼底一沉,墨色的眸子有些紧张:“还不快点。”他的呼吸和气息越来越不均匀,像是在刻意忍受着什么。 颤抖的伸出手去,在隔着一件衬衣触摸到宫少南的身体的那一瞬间,苏一茜心一横,闭上了眼睛,凭着感觉用一只手解开纽扣,然后慢慢往下摸,摸到第二颗纽扣,再费力解开。 宫少南的胸膛用力起伏着,喷出的热气越来越浓厚,呼吸声掺杂了几分喘息,有说不清的撩人情欲。 妈的,这个女人该死的手,冰凉凉的,跟个死人手一样,却像是在给他火上浇油! 猛然间,宫少南的大手死死攥住苏一茜的手。 苏一茜惊得倒吸一口凉气,慌忙睁开眼睛,正对上宫少南那双汹涌暗潮的双眸。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不已,苏一茜狠狠咽了两口吐沫,想把手抽回来,结果宫少南攥的更紧。 “你放开我……”苏一茜别扭地挣扎了,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一般。 下腹忽然燥热起来。 这时候宫少南的衬衣已经完全被解开了,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性感又撩人,逼得苏一茜不敢正视,脸色通红的扭过头去,想方设法地从他的“魔掌”中脱离。 然而接下来,宫少南的动作更是让苏一茜大声疾呼——他把她拖入了水里! 苏一茜的大脑来不及反应,身体自动做出的保护意识就是将右手抬高,使其不至于落进水里,但还是被二人掉进浴缸时溅起的水花打湿了。 苏一茜腾地一下脸色涨红,满脸的愤怒,她气冲冲地站起来,结果脚下一滑又扑通掉进水里,好在浴缸够大,她没有伤到其他地方。 苏一茜又气又急,左手使劲拍打着水面,水花溅的满地都是,随后忍不住痛哭起来。 从始至终,宫少南在浴缸中默默看着这个小女人发脾气,他突然觉得……嗯,蛮有意思的。 宫少南不去理苏一茜,苏一茜就自己在那儿哭,终于不哭了,宫少南冷不丁冒出来一句:“哭够了?” 一句话把眼泪又惹了下来。 宫少南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一丝浅浅的笑意,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忽然,宫少南长臂一捞,把苏一茜揽在怀里。 借着水的浮力,他触碰到苏一茜柔软的身体。 苏一茜的眼泪瞬间止住了,她的身体僵硬而紧张。 “看来这是让你不哭的好办法。”宫少南没有发现他的语气中带了一丝宠溺。 苏一茜别扭地动了动身体,忽然小腹一热,紧接着一丝红色漂浮在水面上。 正文 第八章 宫家的家规 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苏一茜原本就红扑扑的小脸瞬间变成煮熟的虾子,恨不得把浴缸排水口的塞子拔出来钻进去…… 宫少南也愣住了,第一反应就是——shit!随后起身“哗”的一下带起一大片水花,长腿一跨走出浴缸。 真是见了鬼了。 除了第一天晚上把她吃干抹净之后,再尝过她的味道,现在想想,倒也挺怀念。 宫少南心浮气躁,随意擦了擦身体,披上浴袍走到阳台,从橱柜中拿出一瓶威士忌,倒在透明精致的玻璃杯中仰头灌进胃里,随手拨出一个号码。 那边接到宫少南电话的当红女星言若欣喜若狂。她才离开宫少身边多久?他就又给自己打电话! 看来这宫家少奶奶的位置,她是坐定了! 不多时,苏一茜带着一身水气从浴室慢腾腾走出来,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 走到客厅,她迅速张望了一下,看到阳台上的宽阔背影,下意识拔腿开溜。 好险!虽然在浴缸里来了大姨妈很丢面子,但是好歹也算逃过一劫吧? 宫少南的余光自然是瞟到小女人离开的身影,依靠着栏杆的他嘴角隐隐浮起笑意,眼神带着迷离。 叩叩叩。 这个时候,苏一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唯朵。在这个地方,她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衣服是佣人装,吃的用的都是宫家的东西。 门开了,唯朵睡眼惺忪,看见是苏一茜,以为她又被少爷“欺凌”了,瞬间睡意全无,关心道:“你还好吧?身上有没有伤?” 唯朵看得出苏一茜脸颊绯红的异常,身上也是湿漉漉的。 “没有。”苏一茜摇摇头,目光有些闪烁,抬了抬右胳膊,“除了手被吊着,一切都好。” “那就好。”唯朵拍拍胸脯,搬了张椅子放在床对面,她坐在床上,让苏一茜坐在椅子上。 “我先不坐了。你有没有……那个?”苏一茜垂着眼眸,害羞地不敢看她,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一样。 唯朵没听懂:“哪个?” “就是……”苏一茜有些着急,突然灵机一动,左手拿右手的石膏板比划着。长长的……女性专用的……那个东西…… 唯朵眨巴眨巴大眼睛,一张娃娃脸水灵灵的。她听懂了,然而此刻她想到了一个更严肃的问题。 “姨妈巾啊,我去给你拿。”唯朵转身去柜子里拿姨妈巾,背过身去的时候迅速瞟了一眼房间的左上角,果然,那里有一个小红点在无声地亮着。 唯朵的脸上多了一丝隐忍的笑意。 在帝景豪庭,每间下人房里其实都装置着摄像头,每个楼层里都安置着各种各样的机关,这也是方便管理和安排。当然了,在平时没有人会打开摄像头,也不会在监察终端监视下人的一举一动。 而现在…… 宫少南面无表情地站在显示器前面,看着苏一茜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 真傻,一个姨妈巾而已,脸皮就这样薄? 瞧她比划的那个样子,捋顺一遍石膏板,那么长长的东西,不是更让人浮想联翩? 宫少南的心里还燥热的很,墨色的眼眸里满是焦躁和阴鸷。 叩叩叩。 “少爷,言若小姐来了。”外头响起张嫂毕恭毕敬的声音。 宫少南把显示器关掉,在墙上按了一个开关,门自动打开。 言若穿着一件低胸镶钻黑色晚礼服,头发高高盘起,挽成一个髻,露出优美雪白的脖颈。她羞中带怯地凝视着宫少南,风情万种,含情脉脉。 看到宫少南随意穿着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而下腹……言若的脸颊粉里透红,像极了春日里盛开的桃花。 宫少南眼底一沉,大步流星走到门口,一把将言若横抱起,随手带上门,走到床边,欺身将言若压在身下。 “你今天,真美。”宫少南眼底流淌着浓浓的情欲,就像酿了上百世纪的醇酒。 他深呼吸一口,鼻嘴间充满Calvin Klein香水的迷情味道…… 男人的头埋在女人的脖颈里。宫少南似乎比以往更加激动,丝毫没有顾忌身下人的感受。 言若有些痛苦地皱了皱眉,不过,能够让宫少为她如此着迷,她心甘情愿…… 从唯朵那里拿了一包卫生巾之后,苏一茜还顺便问了问她平时这些生活用品是有专人发放还是需要自己去买。 “每个下人在一个星期内都有一次出去的机会,可以去超市采购自己的生活用品啊等等。但是要按点回来……嗯,你之前属于G组,不知道系统那里有没有删除。如果没有,你也有自己的时间的。” 苏一茜心事重重地走回自己房间的路上,满脑子都是唯朵的这番话。 出去的机会……自己的时间…… 苏一茜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如此强烈的渴望自由!脑子里突然乱糟糟的一团,苏一茜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加快了脚步回到卧室,砰地一声把门关上。 直到坐在床上,她的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她即将自由了?她马上就要想办法逃离这里!的确,她为了救舅舅,同意留在这里,但她并没有说一辈子留在这里! 苏一茜浑身颤抖,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办法,想办法,帝景豪庭这么大,她一定要想到万无一失的办法! 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和辗转反侧,苏一茜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格外精神抖擞。 早饭时间,却总觉得宫少南的目光像一把剑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刺破她的伪装,看透她的内心。于是苏一茜在饭桌面前如坐针毡,面包咬了两口,匆匆把牛奶喝光光,便借口要回房间。 “站住。”宫少南声音不温不淡,目光随意盯着餐桌上的食物,姿态优雅,“还没伺候我吃饭,又想走?是不是没让你见识过宫家的家规?” 说是宫家的家规,其实是宫少南在帝景豪庭制定的规章制度。真正的宫家家规可是由宫老爷子宫风烈一手制定的!比宫少南的家规不知道要苛刻多少倍。 苏一茜浑身一哆嗦,机械地转过身,眼观鼻鼻观心,心盯着自己的脚丫子。 正文 第九章 用手剥虾子 宫少南眼带笑意,声音充满磁性:“过来。” 脑海中闪过两个大写的“自由”,苏一茜心一横,乖乖的走过去。 看着丰富的早餐,苏一茜撇了撇嘴:“你吃什么?” “这是跟我说话的态度?”宫少南挑眉,这个小女人还需要日积月累的培养。 苏一茜想了想,加了个称呼:“宫少,您想要吃什么?清蒸鱼,烧鸡,还是糖醋里脊?” 宫少南眼底的笑意渐浓,不错,有前途:“盐水虾。” 咳咳。苏一茜憋得够呛,宫少南这是故意整她吧? 下人递过来一双筷子,苏一茜接过来,给宫少南夹了两只虾子。 “剥皮。” 苏一茜咬了咬牙,从始至终不敢抬头看宫少南的眼睛,生怕他会猜出她的心思。于是利利索索地拿起虾子来剥,只不过因为右手吊着,所以整个过程缓慢又笨拙。 一旁的下人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胆颤——她她她她她,用手给宫少剥虾子?用手! 要知道,他们这位优秀又挑剔的少爷,从来不会和人有直接接触(除了在床上)。 而苏一茜竟然不戴手套给宫少剥虾子! 然而此刻苏一茜脑海中一层一层涌出三个想法:她的逃走计划该怎么执行?千万不要让宫少南发现……哎呀这虾子又肥又大弄了她一手。 果然,宫少南的眉头皱了起来,表情变得嫌弃。 “够了。”宫少南沉不住气,一脸的阴鸷。 苏一茜被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一紧张,手一挤,虾头被…… 瞬间各种流质物体沾满了手。 呕。胃里翻江倒海,宫少南腾地一下站起身,铁青着脸大步离开。 在一旁服侍的下人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真,三分钟后,维森大人传来宫少南的吩咐:今天的盐水虾谁做的?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随后,维森又找到卫生间洗手的苏一茜,对她微微颔首:“苏小姐,少爷找您。” 苏一茜倒是没有注意到维森对她称呼的变化,只是忐忑不安,担心被宫少南阻拦了她的逃跑计划。 看着苏一茜向宫少南的房间走去,维森眼神黯然。这个苏小姐,实在是和温蒂小姐太像了! 少爷在早餐之后没有惩罚她,而是迁怒到了厨子身上。这是不是说…… 随后,维森深呼吸一口,端正了态度,又变成一张扑克脸。他只是少爷的忠仆,只希望少爷不要再走上老路! 上楼走到宫少南的房间,发现门虚掩着。苏一茜刚想敲门,门就自动打开了。 “你……您找我?”大概是有事情瞒着宫少南,到底心虚,苏一茜的话不自觉多了起来。 宫少南背对着苏一茜,背影高大伟岸,她看不到他眼底的深意和兴致。 “我要跟你签订一份协议。” 语气根本就没有一丝商量的成分,只是像叙述“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经过这几天的接触,苏一茜明白在宫少南面前只有“好的”和“哦”两种选择。 “哦。” 然而还没等苏一茜这个哦字说完,宫少南就大步流星走向床头,从柜子抽屉里抽出两张纸。 苏一茜狐疑地接过来,只见上面赫然醒目地写着四个大黑字:“情.人协议” 下面白纸黑字列出一条条内容。 疯了?苏一茜像被沸水烫到一样惊慌失措地扔掉这份协议。 如果谁也不提,她会逼着自己不去想苏明远(她不愿再称呼他为舅舅)的事情。但是有了这份协议,一切都不同了。 这份协议就是往她额头上烙了“不要脸”三个字,就是赤裸裸地打了她个响亮的巴掌! 宫少南十分不满苏一茜的态度,声音冰冷:“捡起来认真读。”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脑海中像放映电影般一幕幕闪过片段。 少时和爸爸妈妈在一起欢笑温馨的场景,在学校取得优异成绩受到表扬的时刻…… 这些最朴实最珍贵的东西,对于很多人来说都很平凡的东西,对她来说,再也得不到了。 眼泪模糊了视线,耳边又响起恶魔的声音:“我说话你没听见?” 苏一茜死死咬着嘴唇,蹲下身捡起那两张纸,泪眼婆娑的看着上面的条约。 一个月生活费20万。 赠送金卡一张。 …… 有自己的生活空间,人身自由与包.养关系不发生任何冲突。 苏一茜的哭泣声戛然而止,只剩小声的哽咽。 宫少南悠哉悠哉的眯着眼睛,看到苏一茜目光的驻足,她看的那里应该是……呵呵,怎么,还想逃? 只要有了自己的个人空间,就有机会逃走了,苏一茜眼神暗了暗。怕引起宫少南的注意,迅速翻到下一张去看,不敢再多做停留。 看来,这个小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有意思多了。 宫少南的笑意高深莫测。 “好,我签。”看了将近两分钟,苏一茜终于狠下心来。 除了那些可以得到的好处,当然有与之对应的“义务”。那些义务赤裸又露骨,苏一茜看得面红耳赤,匆匆掠过两眼。 “确定了?”宫少南挑了挑眉,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笑容狂妄。 苏一茜有那么一秒钟的退缩,但很快眼神坚定:“确定。” “好。” 若有似无的隐隐笑意叫苏一茜忐忑不安。 宫少南按了内线,维森敲门进来,手里拿着红章,准备齐全。 看到有外人,苏一茜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维森适时的解释:“只要为宫家服务的人,都要签署协议。下人签订的是终身奴役合同,下人的血脉世代相传,也就是世代为奴。我,和少爷签订的就是主仆协议,一生为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惜。不只是宫家,整个十三海寂都是如此。” 苏一茜听的心惊胆战。她只听说过皇族血液世代相传。世代为奴?十三海寂? 虽然没有太懂,但苏一茜暗暗加强了信念,双腿两侧的手握紧——一定要离开这个恐怖的地方! 宫少南将苏一茜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流淌出一片戏谑的笑意。 看来,猫抓老鼠的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 正文 第十章 把邹晨炫叫回来 下午,风和日丽。 “少爷,宫老要见您。”维森垂眸颔首,毕恭毕敬。 “知道了。”精致完美的脸庞,深邃的五官,宫少南波澜不惊,大步向书房走去。 整个书房格调严谨,灰青色墙壁上嵌着一台超大荧屏显示器。 维森递来遥控,宫少南打开开关,“啪”的一声,显示器上出现老头子的脸。 宫老爷子端正坐在藤椅上,脸上笑眯眯的,一双蓝瞳里却满含令人畏惧的冰冷,不怒自威。 他的五官像用刀子雕刻出来的一样,尤其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看透了人间百态,散发出阵阵寒意。 宫少南毫不畏惧,面无表情:“爷爷。” 爷孙俩相比较起来,宫少南显得稚嫩的多。 毕竟宫老爷子宫风烈是一手掌握整个宫家的人,而宫家是十三海寂势力范围最大的家族。 十三海寂,欧洲西部一片群岛,在此生活着十三个家族,这十三个家族的势力范围加起来遍布了整个欧洲国家,随着发展,在中国也划分了一半的势力。 “嗯。”宫风烈答应一声,嘴角发紧,他像是一张万年不变的脸,从来没有笑过。 仔细想想,老爷子确实有二十多年没有笑过了。 “两个月后是家族宴会,在这之前做好准备。” 宫少南不动声色:“知道了。” 每年宫家都要举行这样的宴会,他太习以为常了。 “把邹晨炫叫回来。”老头子的眼神看不透也猜不透。 宫少南顿了一下,缓慢而又淡定的点了一下头:“知道了。” “嗯。”一个字别有深意。随后老爷子收了线,切断了视频。 对着漆黑的荧屏,宫少南身形高大,眼底幽深,似乎在想什么想的出神。 “少爷。”维森上前几步,谨慎出声。 “嗯?”宫少南回过神来。 “晚上六点半有一个企业联盟宴会,该做准备了。” 宫少南抬手看了看腕表,已经四点多了。状似不经意的一问:“那女人呢?” 维森自然心中有数,面不改色地颔首道:“不知道少爷指的是谁。” 宫少南抬眸满含深意地看了维森一眼,转过身去,背着手,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你也觉得她很像是吗?” 维森老老实实的回答:“是。七分神似,三分形似。” 宫少南慢慢眯起眼睛,整个人好像陷入恍惚之中。温蒂……突然,他的眼里迸发出无法抑制的怒火。他们,不可饶恕! 总有一天,他会让那些人都得到应有的代价。 维森凝望着少爷宽阔高大的背影,感受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眼神黯淡。 好痛啊……苏一茜捂着小肚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原本她也有痛经的毛病,但没有这一次这么痛,难道是因为……苏一茜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她咬了咬嘴唇。 来帝景豪庭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吧。苏一茜趴在床上,右手腾空在床外,左手捂着腹部,胡思乱想着。 她的手机等东西在被人抓到这的当天晚上就不见了,从那之后,再也没跟外界联系过。 越想越心烦意乱,苏一茜下床,脸色略显苍白,穿着佣人服,敲开唯朵的门。 “你们平时……有自己的通讯工具吗?”苏一茜见过宫少南联系张妈和维森,但都是在一个小型的操控器上,应该是内线连接。 唯朵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粉红色的手机,摇了摇:“有呀。” 苏一茜眼前一亮:“这个是自己的还是分配的?” “分配的啦。”唯朵笑眯眯答道,一张娃娃脸笑得灿烂,看着苏一茜迅速黯淡下去的目光,又接了一句,“不过是属于个人财产的哦。” 苏一茜的眼神又有希冀闪烁:“上头不查吗?” “没有。”唯朵下意识看了一眼房间角落默默亮起的小红灯,“领取手机是要登记的。” “哦。”苏一茜若有所思,抬眸对唯朵报以感恩的微笑,“谢谢你,一直帮助我。” “不客气。我们是好朋友嘛。” 苏一茜眼睛里满含动容,在这个地方,能有一个朋友实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