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01.陌生的男人 在上陆宸郗的床之前,我从来没有想到以后的岁月会与他一直纠缠在一起,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对我感兴趣。 我以为只是男欢女爱的一场露水鸳鸯,是在酒精的麻痹之下进行的一次发泄。 只是没想到天亮的时候,这个男人光着上身姿态优雅的斜靠在床头,目光淡淡的望着我,兴趣盎然道:“没想到你这样的货色在床/上主动起来还挺热情的。” 你这样的货色是什么货色? 热情?是的,昨晚我很热情,在发现未婚夫出轨之后,我生气的跑到超市里买了一口袋的啤酒坐在江边一个人买醉。 大冬天的刮着寒风,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越喝越难过,越喝越清醒,我对于肖泽明的出轨与沉默,心里难受到极点。 我一直都知道,按照我这样的条件能找到肖泽明这样的未婚夫,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刚开始我会忐忑,但时间一久我就安心。 一直到今晚之前,他婚前背叛我。 就在我心痛的像无数个小蚂蚁啃噬的时候,这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我身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眼神里透着明显的不屑,语调里更加的冷清道:“呵,像这样丑成一塌糊涂的女人,喝成这样更惨不忍睹。” 他一句话戳中我的内心,我哭笑着看他,说:“先生,良辰美景,不可辜负。” 我记得自己昨晚死死的抱着他的身子,唇瓣不停地凑在他的脸上,又啃他,咬他,双腿死死的缠住他的腰,似乎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需要被对方安慰。 他抱住我的身子将我带进一套公寓,他快速的扯掉我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薄凉的唇一直贴在我的脸颊上,手掌处处点火,我也如法炮制的去引诱着他。 昨晚的事情历历在目,清醒过后的我有些懊恼的低头,下床说:“先生,谢谢。” 谢谢他昨晚没有拒绝我。 “谢我什么?” 他脸部轮廓坚硬,像刀削一般,恰到好处的完美,而眉峰笔直,眼睛微眯,微微挑起的唇角泛着追逐猎物的光芒。 这是一个高贵的男人,我不敢去看他,微微低着头用衣服遮住自己的身子,转移话题道:“先生,情爱一事再正常不过,昨晚是我冲动,但你也不吃亏,这事到此为止。” “你觉得吃亏的是你?” 他勾着唇,本来是侧躺在床/上的姿势,随即撩开身上的白色床单起身,这男人宽肩窄腰,腹部上有标准的六块腹肌,长腿一迈,就这样大刺刺的站在我面前。 我连忙收回目光,脸上滚烫滚烫的,我从未见过肖泽明之外任何男人的身体,而这男人的身体简直完美,就连下面…… 我屏住呼吸,慌忙的退后一步,他却猛的将我顶在墙上,两指掐住我的下巴。 我紧紧的抓住身上仅有的衣服,仰着头望向他,忽而镇定的微笑,反问道:“先生,我这样的货色,你还有兴趣不成?” 怕是没有用的,还不如态度强势。 闻言,他的瞳孔猛缩,光芒骤失,手掌大力的扯下我身上的衣服,我立马用手抱住自己的胸口,而他眸子沉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我一番,忽而嗤笑道:“也对,你这样的货色,倒贴都是没人要的,不过将就着用。” 他手掌禁锢着我的脑袋,按向他的身子,之后的半天,我又在床/上与他裹起来。 说不清谁诱惑谁,也说不清谁强迫谁,反正最后两人的身体都很愉悦。 他技术完美,拔撩人到极致。 事后我像尸体一样疲惫的躺在床/上,大力的喘息着,他却光着身体下床,微微垂着脑袋,眼睛定定的看着我,弯腰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当着我的面缓慢的穿上。 一件正统的黑色西装,手腕处露出一截白色的衬衫,袖口处有一粒金色的纽扣。 他穿好衣服,半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我的脸,劲道说不上大,但是让我很敏感,我下意识的偏了偏头,他却伸手用力的禁锢着我的脸颊,捏到变形才肯松开,随后嗓音异常冷漠道:“记住,昨晚是你勾引我的。” 他的眼睛,微微泛着光芒,似愉悦又似压抑,更有一种难言的矛盾。 这男人的情绪很奇怪。 在他离去之后,我躺在床/上休息,脑海里依旧回荡着那句低沉冷漠的话,‘记住,昨晚是你勾引我的。’这话有意思吗? 往后各自陌路,谁勾引谁重要吗? 未婚夫出轨,我心底难过的不行,所以遇到一个陌生但不会拒绝我的男人,我也如法炮制,我承认我是有了报复心理。 可是报复之后,我心底却空虚起来,后面还有一摊子事还没有解决,小姨也不用纠结房产证的户主了,因为不用买房子了。 之前我小姨与肖泽明的母亲,也就是我未来的婆婆,两人还在因房产证谁为户主的事僵持不下,谈不妥,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她们两个明的暗的交锋多次,因我怕伤和气,所以与肖泽明谈了很多次,他要么是沉默不作声,要么就是说:“你知道,我妈那人固执,这钱是她拿的,她不可能退让。” 就在我这样认为的时候,小姨打电话着急的告诉我说:“晚晚,你的钱没了。” 我心底一惊,连忙问:“什么意思?” “姚华英昨天将你爸的钱给了肖泽明的妈,他们今天上午就买了房子过户。” 我脸色一白,从床/上起来,身体发抖没用的从床/上滚下来,脑袋碰到一旁的沙发尖,疼的头皮发麻,我瘫坐在地上伸手捂住脑袋,发现有些事已经不受控制了。 即使我再想逃避,但还是连忙的捡起地上的衣服,bra已经被昨晚那个男人撕坏了,我穿好毛衣,紧紧的系好大衣纽扣。 我加快脚步的出了公寓,寒风凛冽而来,我缩着身子伸手拦住一辆出租车。 我回到昨晚我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地方,打开门的时候看见坐在沙发上,一脸颓废、悲伤的肖泽明,他这神情是什么意思? 明明先出轨的是他,他倒反而显得很伤心的样子,目光难过的看向我。 卷一 02.争吵 我站在门边直接开口,不客气的质问他道:“肖泽明,房子是怎么回事?!” 我语气可能特别严厉,肖泽明下意识的起身,有些慌乱的向我走来,急忙解释道:“晚晚,岳母今早将钱给了我,所以我陪妈今天去签约了合同将房子过户,你放心是岳母陪同我们去的,钱都是用在房子上的。” 他依旧对他出轨的事保持缄默,也不肯认错的提一句,难不成我特么很好忽悠? 还有他口中的那个岳母,呸,就是我的后妈,平时一直与我不对头,买房子这事我爸就不允许她插手,全部交给我小姨的。 只要两家一商定,合拍,我爸就会把钱给我们,让我们拿去买房子。 但小姨今早打电话……钱怎么跑到姚华英的手上去了!还有这特么不是重点,重点她同肖泽明的母亲去买房子过户。 这户主可想而知! 我冷着声音问:“户主是你?” 我说话直接,肖泽明愣了愣,伸手拉住我的胳膊想要将我带到里面去,我从他手里使劲的扯出来,恶心的离他半步远。 他见我这样,语气有微微的难过,解释说:“晚晚,我们家里都是听我妈的,所以户主只能是我,她才会同意买房。但是没有关系,以后我们会结婚,我的就是你的,户主是谁都没有关系,你别计较这个。” 我从前怎么没有觉得肖泽明是奇葩?怎么没觉得肖泽明的手段这么高明? 从前因为户主僵持不下,现在他出轨居然想到办法用房子困住我,这个渣男! 简直渣到极点! 他出轨,没事!大家好聚好散,但是弄这么一出是什么意思?威胁我不成? 我脱掉鞋子,走到里面的沙发上坐下,语气不善道:“肖泽明,我不可能和你结婚,房子你去退了,将我的钱还给我就成。” “退不了。”肖泽明跟随过来坐在我对面,轻声道:“晚晚,签约了合同就等于走了法律程序,毁约是要赔款的。” “赔就赔,但是我不可能与你结婚。”我突然有无力,放缓语气道:“肖泽明,是你出轨在先,我们好聚好散,行吗?” 我没有厉声的质问他,也没有像个泼妇一样同他打闹,我现在心里疲惫到极点,我只想远离这个男人,远离这个恶心的男人。 是,我承认我也出轨,但是在发现肖泽明出轨的那一刻,我已经选择与他分手。 双方出轨,所以我也不怪他。 我心里纠痛的不行,像在心上剜了一大块肉一般,流着殷红的血,也像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猪,被另一头母猪拐跑了。 反正心底都是不好受。 我说话决绝,语气没有丝毫放软。肖泽明不赞同,道:“晚晚,我们在一起五年,你别胡闹成吗?是,我承认我出轨在先,但是也只有那么一次,是我喝醉了被其他女人趁虚而入。我本来想同你解释,又害怕你责怪我。” 所以他就沉默不解释?而且他还认为是我在胡闹,我真想撬开他那个脑袋,看看里面是怎么长的,是非不分到这种地步! 还有什么只有那么一次?肖泽明真的是满嘴跑火车,谎话真是信手拈来。 说起来发现他出轨,真的是一件意外的事,那天晚上他喝醉回家,放松警惕性的将手机扔在沙发上,我平时是不翻动他手机的,但那天我将他手机拿起来放在桌上,我只是担心等会他出来一屁股坐上去。 但是没想到,刚好进来两条微信消息。 一个视频,一句亲爱的。 视频真的不堪入目,我之前以为是他的同事给他传的小黄片,所以就忍不住的点开看,但是看到后面就越发现不对劲。 这个视频只有两人身下交合的部分,我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没有在意,但是听到后面男人的喘息声与说话声,终于确定! 这里面的男人是肖泽明,他光着身子趴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卖力的耕种。 当时我的心情,就像周围被扔了一颗炸弹进来,炸的我耳朵嗡嗡的,似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这个陪伴我五年、即将与我结婚的男人,在婚前做了这么一件龌龊的事。 我连忙翻阅了聊天记录,一个月前的记录都还存在,我紧紧的的握住手机,平复着自己激荡、惶恐、难过的内心等肖泽明出来。 在这期间我又收到那个女人的微信,上面肉麻的写道:“怎么样?我的肖先生,你看看你多给力,我最后都不行了。” 恶心,真的恶心到我。 而我没想到我质问他的时候,他一句解释也没有,沉默的坐在沙发上,示弱。 肖泽明最会用沉默来示弱。 之后就是我跑出这间公寓,买醉遇到一个陌生的男人,然后与他一夜春宵。 直到现在,我发现一向愚笨的肖泽明居然聪明到,从姚华英手上哄走钱,然后快速的买了房子过了户,用这个威胁我! 还有我也不知道姚华英说了什么,让一向谨慎的老陈将钱给她,这次是他大意了。 肖泽明的态度很明了,虽然出轨但还是想与我结婚,甚至还怪别人在他酒醉的时候趁人之危,男人真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将责任推脱到女人的身上。 而且到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那个小三儿是哪家的姑娘,这么不知廉耻! 肖泽明可能见我阴沉着脸不说话,他声音又响在耳边说:“晚晚,你就原谅我这一次,以后我保证不犯同样的事,而且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看这样行吗?” 这话如若放在以前我会很感动,但现在看他就觉得龌蹉,就觉得胃里恶心。 甚至堵的慌。 再说了他这个性子,与他爸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个是耙耳朵怕老婆,一个是长期生活在未来婆婆强势的姿态下,活的小心翼翼,甚至活的一点脾气也没有。 我当初看上他的时候,还不知道他是个宝妈男,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也很听话。 “肖泽明,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或者你将钱还给我,房子我也不要了!” “陆晚,你别无理取闹,我哪里来的钱给你?还有我都这样低声下气了你怎么还不依不饶,你要逼我到什么程度?” 哎哟,终于忍不住了? 我起身,瞪着他,肖泽明以为我要离开,连忙起身推了我一把,将我推在沙发上,脑袋又撞到那个棱角上,疼的眼圈泛红。 我连忙伸手捂住脑袋,脑袋两次碰到,简直倒霉的不行,我缓了缓,等疼痛下去,伸手推开肖泽明,厉声说:“不退钱,我会打官司,你妈不是大学的教授嘛,我看到底是谁的脸面挂的住,看谁坚持到最后。” 其实我也怕丢脸,邻里邻居如若听闻我的事,以后他们每次闲聊的时候都会顺嘴带上我,甚至也会在背地讽刺我。 讽刺我连一个男人也看不住。 毕竟八卦是人的天性。 我出门,肖泽明着急的跟上来,电梯等了一会还不到,我索性推开他的身体往楼梯口的方向去,他连忙上来拦住我,好脾气道:“晚晚,你真的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 对,都是他的错。 我伸手推他,他却用自己结实的手臂拉住我,让我动弹不得,我气急一脚踢在他身上,威胁道:“你不松手,信不信我喊邻居出来?让大家都来看看你的笑话!” 肖泽明慌乱中松手,我却一个不防,从楼梯上摔下来,身子像被车碾过一样,疼的不行,肖泽明惊慌连忙从上面下来扶住我。 我呵斥:“肖泽明,已经回不去了!” 我起身推开他的手,伸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眼睛又看了眼手指上的血。 我伸手扶着楼梯,全身上下疼的手脚发麻,我缓慢的一步一步的往下挪着步子,还好因为是冬天穿的厚实没摔特别厉害,不然怎么能有力气推开他? 怎么能一步一步的靠着自己离开这里? 而身后的肖泽明也不敢再追上来。 我伸手捂住脑袋,躲过门卫大爷好奇的视线,在路边拦车,来来往往的车辆没有一辆停在我面前。肖泽明出轨后发生的事让我觉得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哭,我伸手一直使劲的抹着脸上的泪水,擦了又有新的流下来,像爆破的水龙头一样,怎么也拧不住开关。 就在我觉得我随时会昏倒,没人要也没人管,所有的负面情绪要上来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利落的停在我的面前。 我心底惊讶,这是一辆豪车。 卷一 03.愿意拯救我的男人 随之窗户被放下,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闯入了眼帘,早上还进行鱼水之欢的男人,现在却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嘲笑着我的狼狈不堪,这真的是很讽刺人啊。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手腕处戴着一块黑色真皮的腕表,中指处还有一枚铂金戒指,五指放在方向盘上不经意的敲打。 他的气质斐然、清冷、矜贵,这无一不诠释着这是一个出生高贵的男人。 可能见我太沉默,他皱着眉头,嗓音略为讽刺的问:“需要我下来给你开门?” 按理说我不应该坐他的车,可是人来人往的车流之中,只有他肯敞开怀抱,给我一时的避风港,让我产生了依赖的心理。 我伸手捂着额头打开车门坐上去,不想让他多看自己这幅狼狈的模样,微微垂着脑袋低声,请求的说:“先生,能送我去医院吗?” 身旁的这个男人保持沉默,对我的话强势的忽略,我略有些疑惑的偏头望他,他却目光如炬的望着我,像黑夜里的雄鹰,灼紧猎物,等待下一刻的飞翔逮捕。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我心里一晃,连忙收回视线,他这时候才发动车子开出去。 窗外的景色一一略过,我想起今早儿的鱼水之欢,想起他那精壮的腰,六块结实的腹肌,修长的双腿,以及撩人的姿势。 这些片段似历历在目,我又猛然的反应过来自己臆想的人就在身边,我脸瞬间烫的特别厉害,一时之间忘了刚刚发生的不快。 一路沉默,到达医院的时候北京忽而下起了雪,我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额头上的血也滴落在眼睛里,刺的眼睛生疼,我连忙闭着一只眼匆匆的进了医院。 在急救门诊治疗,医生用剪刀剪了我额头上露出来的息肉,说:“需要缝一针。” 还需要缝一针?我怕疼的目光望着他,期待问:“就一个小口,不能自然好吗?” “如果能自然好,王医生会提议缝针?”医生旁边的助理护士态度生硬,冷漠的目光打量着我,透着一些不以为然的眼色。 正在这个时候,送我到医院,去药房为我挂号的男人进来,他偏头冷漠的看了眼护士,又看了眼我的额头,自顾决定道:“缝。” 医生还没有给我缝,只是将针线凑近我的时候,我就忍不住的害怕,下意识的把头往后仰皱着眉头,这一皱扯动了额头上的伤口,我疼的龇牙咧嘴,随后我的手腕就被一只手攥住,脖子也被一只温热的大掌扶住。 我偏头看见这个英俊的我尚且不知道名字的男人,笔直的眉峰正紧锁着,他见我望着他,语调冷漠的吩咐道:“转过去,医生等着你的,别没出息的叫出来,也不准哭。” 我怕疼,更怕那种预知的疼。之前我从楼梯上摔下来虽然疼的要命,但还是像一只战斗的公鸡,不肯在肖泽明的面前丢脸。 我不肯在肖泽明的面前掉下一滴眼泪,但刚刚我哭成一塌糊涂、丑到极致的时候被肯搭我一程的男人看见。 针线穿过,我紧紧的咬着牙,一针很快的结束,我伸手遮住微酸的眼眶,听见身边的医生说:“开个方子,打消炎的吊针。” 我躺在病床/上,护士过来替我打吊针,她这次的态度比之前在门诊里好了很多,还嘱咐说:“别乱动,多喝点温水,还有刚刚那个陆先生让我转告你,他有事要办离开了。” 那个男人姓陆?居然与我同姓。 护士转身打算离开,我连忙拉住她的手,着急问:“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你不知道?”护士神情显得很惊讶,说:“你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那你……” “刚刚我问他,怎么称呼,他说陆。”护士知道我想问什么,给了答案就离开。 其实这位陌生的陆先生离开也好,如若他只是帮我的一个普通人,与我没有那层露水的关系,我也不会怕见他。 我斜躺在床/上将之前的事回忆了一次,想不通姚华英,我的那个后妈,为什么会将二十五万元如此放心的交给肖泽明。 那二十五万元里有我工作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省吃俭用存下的十万,剩余的十五万是老陈给我的嫁妆,没想到成了这样。 对,我爸姓陈,我亲生母亲姓赵,但我却不跟着他们任何一个人姓。 我妈曾经给我解释说,我出生命数不好,所以他们迷信的在八岁那年给我改了姓氏,跟着她的一个远方表亲姓陆。 原本在北京这个奢靡、高水平的城市买一套房就不容易,一百平米不到而且还是在四环的地区首付都要几十万元。 肖泽明那边出了三十万,比我们家多了五万,所以他妈妈一直强调户主一定要是肖泽明,而仅仅一个房产证,仅仅多了五万,她那个妈妈就暴露了本性,一步也不退让。 我了解这个未来婆婆的秉性是在一年前,肖泽明带我见公婆的时候就发现了。 简直是奇葩的不行,一个大学教授斤斤计较,家里长家里短的,还处处压制着自己的老公,简直全家都当她是皇太后。 有时候我与肖泽明住在公婆的家里,我只是偶尔一次没有洗碗,她都会拿出去给邻居八卦半天,对我这里也不满那里也不满。 我实在想不通,婆婆都希望自己媳妇好,她怎么一个劲的来提高邻居对我的厌恶? 但好在这些已经成了过去,我感谢肖泽明出轨让我认清了这个渣男,认清了这个与我即将结婚的男人。 而且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的时候,我不怪他,只是希望房子的事能解决了。 我与老陈的血汗钱不能落在旁人手上。 想着这些糟心事,又因为身上疼痛,我眼皮打架没有意识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窗外的远处夜色漆黑犹如泼墨,依靠房间里的灯光照射出去,还能看见少许飘落的雪花。 我伸手想碰碰额头,身侧忽而传来阻止的声音,道:“想留疤,你碰一个试试。” 依旧讽刺的口吻,丝毫不客气的口吻。 我惊慌的偏头,消失半天的男人居然又回来了,我惊讶的语气问:“你怎么在这里?” 他忽视我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批评道:“没出息的东西,被人欺负成这样。” 口气里是浓浓的嫌弃。 我一愣,有些狼狈的收回视线,仅仅一句话,他就戳破了我极力想保持的自尊。 他说的对,我是没出息,我没有擦亮眼睛看清肖泽明那个男人,没看清就算了也没有守住,更没有守住自己多年的血汗钱。 但我没有被欺负,我只是被背叛,那种滋味特别的难受,感觉精心计划的未来,全都成了幻影,成了一坨又臭又硬的狗屎。 我缄默,他说的对,我无力反驳。 我们两人沉默许久,显得此刻有些尴尬,我想了想出声道:“陆先生,今天谢谢你。” 谢谢他带我来医院,还给我付了医药费。 对于我的感谢,他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从一旁拿过一颗苹果用尖锐的水果刀削起来,皮削的异常的薄,最后眼睛打量了一番,似不满意一样扔在垃圾桶里,又如法炮制的取过一颗握在手心里,认真的削着皮。 来来回回的他削了五个苹果,最后都扔在了垃圾桶,他削的不累,我看的也有些慌。 气氛太过沉默,有些尴尬的因素在空气里流淌,我犹豫出声喊道:“陆先生?” 他抬头,目光不明的望着我,我提醒道:“你浪费了五个苹果,你手上是第六个。” 卷一 04.当场抓获 “你知道吗?”他收回视线认真的削着苹果,嗓音淡淡的说:“这刀稍微顿一顿,就会有多余的果肉被削去,就会显得表面不光滑,很难看,不受人待见”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是一颗苹果,被别人用生钝的刀以及不利落的手法。”他扔掉手上的苹果,将刀丢在桌上,话锋一转道:“所以才成就了你现在这个极其低下,丑的一塌糊涂的模样。” 他这话毫不客气,完完全全的讽刺我,我心底发冷,脸色肯定很苍白的望着他。 为什么从昨晚相遇到现在,他一直都在讽刺我?为什么讽刺我的同时还肯在医院陪我? 我也明白他话里的深层意思,他在说欺负我的那个人,也就是肖泽明,是一把生钝且手法不利落的刀,将我弄成了这幅狼狈的模样,他这个男人字字诛心,暗藏讽刺。 “与陆先生无关。”我咬着牙,强制忍住心中破损的尊严,冷声道:“我很感激陆先生今日的搭手,但这并不代表你就可以随意的侮辱我,就可以无视我的自尊。” “呵,还在意自尊。”依旧讽刺。 他将手随意的揣在大衣里,额前的黑发微微向上,露出光洁的额头,他稍微弯腰低头,眸子沉沉的与我对视几秒就转身离去。 这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他的话不多,但句句讽刺,我与他无冤无仇,不过一场意外,我不知道哪里惹毛了他。 他讽刺我,嘲笑我,但他也愿意帮我,这是一个矛盾到极致的男人。 今夜无处可去,我在医院里待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才穿好衣服离开。 身上的这件大衣已经穿了五天了,而且上面还起球,劣质的不行,但这不是重点。 而是我里面没有穿bra,昨天没来得及换衣服,就与肖泽明争了半晌受伤的离去。 话说这里面的bra还是那个所谓的陆先生用他那双骨骼修长的大手扯坏的。 陆先生……这三个字念着就很缠绵。 医院外面还在下雪,北京的天气挺寒冷的,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匆匆的离去。 坐在公交车站等公交车的时候,我忽而纠结起来,不知道该回哪个家。 我的生活用品全都在我与肖泽明租的房子里面,但我却一点都不想过去。 而老陈的家,姚华英也在,我不想与她碰面,她与肖泽明的母亲简直就是半斤八两,她肯定会问我额头上的伤。 无论我的答案是什么,在邻居里传开的永远都不是关于我的好话。 她这个后妈其实挺极品的,当年是老陈的朋友介绍的,在与老陈没有结婚的时候,装模作样可好了,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好后妈,当然现在小区里的人也这样认为的。 但婚后她就在老陈与我的面前暴露了本性,自己懒惰却看不惯我与老陆懒惰,自己睡懒觉爱八卦却不允许我与老陈也这样。 平时我很少搭理她,她能欺负的也只有老陈,而且她年龄也不大,老陈还盼着她给他生一个儿子,所以平时很迁让。 我猜想,老陈将二十五万给她,无非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想做个好后妈的借口,或者生个儿子的借口,让老陈放松对敌人的防线,对组织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大错。 现在最麻烦的事就是这二十五万,房子已经买了并过了户,过在一个与我没有半分关系男人的名上,想拿回来哪有那么容易? 我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律师,见过太多类似的案子,从法律的角度来讲,房子的所有权归属肖泽明一人,除非有人证明这二十五万的来处是我或者老陈才有胜算。 而且还必须是在我们不知情的情况下,不然这套房子即使不是肖泽明的,打官司到最后也是我们率先毁约,赔偿的最多。 其实买房子这事,老陈给了钱,说明他是知晓的,只是我被蒙在鼓里。 现在这事只有我先不知情,这点姚华英能证明,我想即使她一直不喜欢我,但是也应该不会拿老陈的血汗钱开玩笑。 所以我也不担心她不会在法庭上作证,而且我手上有肖泽明出轨的证据,我是律师,出于职业习惯,我会留着后手。 那晚小三儿发来的情趣视频,我率先发给自己一份,保存在文档里面。 我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 打官司是涉及脸面问题,我不想在业界或者小区里闹得沸沸扬扬,成为同事邻居茶余饭后的闲谈,所以打官司是最坏的打算。 但是没办法,肖泽明做不了主,他的母亲才是最难对付的,不得已只能这样。 仅仅等公交车的几分钟,我已经想了这么多,甚至想到最坏的地步。 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我接到小姨的电话,她担忧问:“晚晚事情怎么样了?户主的事,他们肖家同意添你的名不?” “小姨,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坏消息还是好消息?”小姨顿了顿,打趣说:“坏消息就不要告诉我,你小姨虽然年轻,但是也经受不住打击。我估摸着应该和姚华英离不开,她那个女人居然完全不顾你,将房子给了外人也不维护你的权益。” 小姨是我妈的亲妹妹,是姥爷姥姥年老时得来的一女,所以年龄只是比我大五岁,但因为结婚早,孩子已经养了两个。 大的八岁,小的还不足半年。 “小姨,是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 我苦笑着说:“户主的事你不用与肖泽明的母亲争了,因为我不打算结婚了。” “晚晚,到底发生什么事呢?你别吓小姨,小姨这心脏承受不起你这一惊一乍的。” 我坐在公交车上,靠着窗,看向外面的城区,将肖泽明的事一一的讲给她听。 她听了之后比我还气愤,要去找肖泽明那个渣男讨个说法,之后再去找姚华英。 但我拦住了她,提议道:“小姨,现在房子在他们手上,不好撕破脸面,等我好好的与肖泽明谈谈,将房子要回来你再去打一顿也不迟。”后面这句我是开玩笑的。 小姨爱恨分明,也识大理,赞同道:“行,你先将钱要回来,要不回来我们就用坏人对坏人的办法,我就不信邪,他们不还你。” 挂了电话之后,我思考再三,去了律师事务所,无论发生什么事,今天的班还是要上,岁月不会因为你所遭遇的磨难,就给你空隙喘息,就对你静止时间让你休息。 不会的,这就是现实,太阳东升西落,海水潮起潮落,地球一年四季围绕太阳公转,每个人都按部就班的生活着,我也不例外。 没有穿正装,静姐提醒了我一句,还问我昨天旷工的原因,我微笑着敷衍过去。 她见我不想说,提醒道:“昨天旷工的工钱还是要扣的,这个月的奖励也会取消,这安莉都瞧在眼里的,我无法对你例外。” 我知道,上个月安莉迟到就扣了奖励,如若静姐对我例外,她难免不会有意见。 处理了一些事,我下班之后坐公交车回到我与肖泽明出租的房子。 即使我再不想回来,但是许多证件和衣服都放在这里的,我需要带走。 只是我没想到这次发生了一件更让我恶心的事,我用钥匙打开门进去,里面有一双高跟鞋,一只歪倒着扔在地上,一只落在沙发上,而且在回卧室的房间,男女的衣服散了一地,还有刺眼的略为透明的蕾丝吊带。 卷一 05.他的另一面 我心底颤抖的不行,明白里面此刻正在发生什么事,即使之前早知道肖泽明出轨,但这样当面捉奸还是头一回,心里还是很难受。 我握住门把,忍住胃里的泛酸与恶心,还是伸手打开了这个封闭的,淫靡的房间。 两人男上女下的传统姿势,这也是我曾经与肖泽明做过的姿势,此刻怎么看怎么刺眼,而且我那个所谓的未婚夫,还不知道门被打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卖力的劳作。 那个妖精!那个狐媚子!我终于知道是谁,凭借着我超强的记忆力,这个女人我认识,她那网红的一张脸让很多男人垂涎。 这是姚华英的表侄女,一个远的不能再远的远方亲戚,宋羽洁。 难怪!难怪!我想通姚华英为何会突然给肖家钱了,她真是胳膊肘子一心往外拐。 我气的一脚踢在门上,肖泽明受惊回头,他看见是我,眼神突然恐惧起来,连忙拿过一旁的衣服穿在身上,急切的过来弯着腰站在我身边,慌乱的解释说:“晚晚,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我……” 我都看见了他还试图狡辩,真渣! “是她主动勾引你的?是她趁你喝醉趁人之危的?还是说你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肖泽明被我这番质问堵的哑口无言,我佩服自己的镇定,讽刺的问出一系列的问题。 知道肖泽明出轨我还没有这么气愤,但是当面见着的感受完全不一样。 我瞬间觉得那张我睡过的床、用过的男人异常的恶心,连忙退后几步远离肖泽明,镇定的看着那个还光着身子躺在床/上,视线挑屑的看着我的女人。 是的,她在嘲笑我的失败和狼狈。 肖泽明见我后退伸手拉我的手臂,我心理崩溃,下意识的一巴掌使劲的甩在他脸上,瞪着眼睛,恶狠狠道:“我警告你肖泽明,从现在起,不许碰我,我觉得你很脏。” 肖泽明偏头愣在当场,而那丫头看见却无所顾忌道:“哟,眼睛都红了,脸色也白了,肖先生,你家这只母老虎可伤心着呢。” 肖泽明回头吼道:“你闭嘴!” “你凶什么凶?肖泽明你应该早就做出了选择,难不成你现在还舍不得她不成?” 肖泽明闻言语气无奈道:“羽洁,求你别说话。” 真是毫无尊严的男人。 按理说做了小三儿,破坏别人的感情,被正主抓住,应该保持沉默才对,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嚣张的,得意的。 我气的不行,推开肖泽明的身子,拿出一旁的行李箱,打开衣柜装衣服。 我要将我的东西带走,我心底也佩服自己居然冷静到这种地步。 还好之前知道他出轨,不然见着今天这一场景,我非要崩溃到发疯的地步。 “晚晚……”见我收拾东西,他喊我名字。 我抬头冷冷的看向他,肖泽明的神色有些无措,也有些惊慌,真是一个有趣的调色盘。 我装好衣服,说:“肖泽明我们维持双方最后的一点自尊,以后各自陌路,你将钱还我,我也不怪你,我之前说过,好聚好散。” 这时宋羽洁却突然裹着床单下床伸脚踢了踢我的行李箱,我神情错愕,她笑的极其妖艳,嘚瑟的反问我:“这里的那件东西是属于你的?我记得这衣服大半都是肖先生给你买的吧?陆晚,你怎么好意思带走呢?” 她这模样,这口气,完完全全的将自己当成了正主,我从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三,不不不,应该说从来没有见过小三。 现实生活里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再说她说的没错,这有些衣服的确是肖泽明买的。 他曾经身为男朋友、未婚夫给我买衣服很正常,我呼了一口气,强制镇定自己重新打开行李箱,将肖泽明买的衣服扔出来。 扔在他们这对狗男女滚的那张床/上。 我特别了解肖泽明这个男人,他突然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这情景,索性就保持沉默,示弱的姿态站在一旁。 没用的男人,以后注定与他父亲一样。 做了宝妈男不说,以后也是耙耳朵。 “宋羽洁,你以后就尽情的享受这个男人,你记住,这是我用过不要的渣男,我无条件的送给你,你就专捡人用过的破鞋。” 她脸色突的不好,我就是想讽刺她,曾经家里聚会的时候见过她一面,耀武扬威的模样让我小姨倒胃口,也让我倒胃口。 我正打算离开,她却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我错愕在原地半晌,反应过来连忙打回去。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情绪,但是我打的很爽,像发泄一般打这个女人。 两个女人打架,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我的脸上被抓了很多指甲印,她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照了照镜子尖叫起来。 声音刮破耳膜的感觉,肖泽明似乎也受不了,当着我的面给了她一巴掌。 我万万没想到事情这样反转,宋羽洁也惊讶到,但立马恢复镇定,瞪着红红的眼睛逻辑特强的对肖泽明说:“刚她进来可能拍了我们的照片,肖泽明她是律师,如果她要不回房子就会打官司,真这样的话,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她在提醒肖泽明事情的严重性。 我拖着行李箱后退,肖泽明却突然转身,语气强硬道:“晚晚,手机给我看看。” 宋雨洁在挑拨离间!但…… 呸!他想看我就给? 我的任何东西都不想被他碰,我立马转身离开,但是腰间忽而被人踢了一脚,身子不稳的倒在地上,手掌撞的坚硬的玻璃桌。 手心疼的心肝都要跳出来,我捂住手用气吹了吹,抬头看见肖泽明阴恨的脸。 我惊讶,这男人怎么说变就变,他蹲下身子从我兜里取出手机,我抓住他的手腕,忍着痛与恶心质问道:“你非得这样做?” “晚晚,是你不肯原谅我,不肯与我结婚。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必须要删除证据。”他从我手中抽走自己的手,翻阅手机,说:“晚晚,我是真心喜欢你,但你却要逼我到这种地步,如果昨天早上你原谅我该有多好?那我们也不至于落到这种田地!” 呸!到头来他的意思却是我的错? 他这脑子是不是被猪拱过,没有一点的智商? 我瘫坐在地上,有一种深刻的无力,这时候宋羽洁趁着肖泽明翻手机的时间,悄悄的踢了我一脚,报复性的看着我。 这女人智商也是猪吗? 我不是一个受气就闷不吭声的人,也不是一个被人欺负就丝毫不还手的手,只要不涉及脸面的事,我就都会还手! 而现在就我们三个,我自然强势还击! 我不顾身上的疼痛,起身又与宋羽洁打了起来,肖泽明却只顾看手机不管我们,我抓住宋羽洁的头发撞在地上,她一脚踢在我的小腹上,这劲道直接让我泛红了眼。 几分钟过后,肖泽明却突然一脚踢在我的小腹上,拉住宋羽洁的手臂,恶狠狠的看着我说:“陆晚,我没有想到你还真的留了视频,被我妈知道我会挨骂的,你这是要逼死我不成?你的心现在怎么这么歹毒?” 奇葩又搞笑的男人,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这些?在他的意识里,自己错的理所当然,错的简直就是理直气壮! 我伸手捂住小腹,这里被人踢了两脚疼的不行,我不发一语的从肖泽明手中抽过手机,在衣服上擦了擦,看了眼宋羽洁得意的一张脸,然后默默的拖着行李箱离去。 我发誓,我会报复这对狗男女,夺回属于我的一切! 让他们尝尝我今日受的苦!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最后没有任何的反抗离开了这个我住了几年的家。 卷一 06.我的名字,陆宸郗 我与肖泽明拍拖五年居然不知道他是这样的男人,到现在我却居然完全摸不透这个奇葩的男人。他用自我的,可怜的方式生活在这世上,听着妈妈与所有人的话。 我了解过心理学,这样的男人一旦爆发是最可怕的,今天的结果还算是好的。 认识肖泽明五年,却不了解他,所以才导致自己现在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 说到底是自己的失误。 我拖着行李箱,比肖泽明还可怜的行走在灯火阑珊的街道上,北京的夜晚霓虹万丈,光芒灼着所有人的眼睛,在繁华的光鲜外表下,是这个城市的浮乱与苟存。 是的,苟存。这里住着很多人,没有北京户口,在这里北漂打拼,混一口生存。 现实与理想的碰撞,剩下的不会是理想,曾经我也有过梦想,但最终成了一条不会翻身的咸鱼,按部就班的生活着。 事业平平淡淡没有起色不说,如今就连一直引以为傲的爱情也出了差错。 成了一部八点半档的狗血剧。 我坐在公交车站,旁边放着我的行李箱,里面是为数不多的衣服与一些证件。 眼前开过了一辆又一辆的公交车,上上下下了许多人,从一条线路到达不同的地方。 但最终还是在这条路上,谁也挣脱不了,这个城市驮着很多人,同时埋葬很多人。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去哪里,家里没车而且又是大晚上,距离这里又远,我无法向老陈求助,而小姨……姨夫在家。 姨夫的家里很有钱,但却不喜欢我们这些穷亲戚,平时也不同我们来往。 就在我纠结这事的时候,身边突然多了一抹冷冽的气息,我好奇的偏头,愣住。 他总是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我身边,我定了定心中复杂的心情,笑着说:“真巧。” 似想起脸上的抓痕,我连忙收回视线,垂着脑袋,面前又过去了一辆公交车。 “不巧。”他默了默说:“刚开车路过。” 咦,他今夜居然没有讽刺我? 就在我这样惊奇的时候,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很动听悦耳,足以魅惑任何女人。 我忍了忍,忍不住的偏头望向他,看见他忽而勾着唇,听见他声线略为愉悦的问:“愚蠢的东西,又去和谁干仗了?” 愚蠢的东西…… 我下意识的出声解释:“这次我也打了对方,所以我不算被人欺负,陆先生。” 小腹一直很痛,我用手指按住,叹息的说:“好像每次狼狈的时候就会遇见陆先生。” “陆宸郗。” “嗯?” “我的名字,陆宸郗。”他说。 陆宸郗,很好听的名字。 周围霓虹璀璨,他微微偏着身子伸出右手,终于放软语气道:“我们重新认识。” 我盯着他修长的手好大一会,有些无措,他这样正式的动作,让我摸不清方向。 总感觉自己这一握,就脱不了手一样。 他不急不躁的等待,我犹豫一会握上去,温热的气息透过他干燥的掌心传来,之前所有的烦闷与委屈,好像都在这一刻都被抚平。 即使我现在异常的狼狈不堪,即使我在他面前毫无自尊,但我还是想维持好的仪态,嘴角轻轻上扬,努力的微笑着说:“你好,我是陆晚。陆先生,我们同姓。” 他没有对我说的这话有所回应,而是轻轻的握了握我的手,收回去便沉默不语。 我侧着脑袋打量他,他的视线落在前方的繁华里,对面的行人悠闲自在的逛街。 陆宸郗穿了一件蓝色的大衣,是属于那种暗沉色的,像裹住了他所有的情绪。 我如若记得不错,他昨日穿的是黑色的,而且两种款式相差不大,长度都是到膝盖下侧的,鞋子……穿的是很休闲的。 咖啡色的半筒靴子,上面穿插着装饰品般的鞋带,而且他的发型显然刻意的修饰过,脸上的皮肤也是好到极致。 这是一个注重时尚与外表的男人。 而且之前他那低低的一笑,简直魅惑人心,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妖孽的男人。 时而冷漠,时而讽刺,时而明媚。 我看他看的出神,他却忽而偏过头目光清明的望着我,毫不客气,直接问:“在看我?” 虽然是在看他,但是没见过这么直接询问的,我脸一红,立马收回视线。 而我两天都没有吃饭,恰巧这时候肚子响了起来,而且还疼的厉害。 “陆晚,你不必害臊。”他顿了顿,又接着道:“秀色可餐,这个词我懂。” 我:“……” 远处又过来一辆公交车,我拉着行李箱起身,告辞说:“陆先生,我回家了。” “陆晚,你还有去处?” 这句话直接揭穿我最后一点仅剩的自尊,我敛下眼睛里的情绪,坦然说:“陆先生,这北京遍地都是酒店,我怎么会没有去处?” “陆晚,随我回家。” 鬼使神差的我答应了,当站在这套豪华公寓里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有些做梦。 与我预想中的分毫不差,陆宸郗果然是一个有钱人,这套房子在北京二环,而且趁着陆宸郗进卧室的时候,我四处转了转,凭借着敏锐的感官,初步判定这房子接近两百多平方,两百多……这太吓人了。 而且这套公寓的装修,处处看起来都很高档,体现着房子主人奢华的品味。 陆宸郗进了卧室两分钟就出来了,他将一件薄款的白色毛衣和一条灰色的长裤扔在我身上,指了指不远方的一间房,吩咐说:“里面有独立的浴室,进去洗澡。” 他皱着眉头,这是在嫌弃我邋遢? 刚有这个念头的时候,陆宸郗淡淡的声音传进耳朵里,“我记得我们初遇的那夜,你就是穿的这件土到极致的大衣。” 我抬眼瞪着他,他唇角上扬,挑着眉说:“如若我记得还不错的话,你的bra是被我撕烂的,也就是说你现在里面什么也没……” 卷一 07.肖泽明的家庭 我立马抱着衣服丢下他进他手指指的那间房。陆宸郗爱打趣人,我伸手关上门身子紧紧的贴着门背,被英俊的男人拔撩,果然很容易心乱,即便我刚遭受过爱情的背叛。 但我自己心底也明白,心乱归心乱,这样的男人比肖泽明更可遇不可求。 肖泽明一米八,长相帅气但是绝对说不上特别的英俊,与陆宸郗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神仙与凡人的差距。 一个脱俗一个庸俗,没有比较性。 我进浴室脱了衣服,身上青紫的地方很多,而且脸上的抓痕也多,都是宋羽洁那个狐媚子抓的!简直太可恶。 不过她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伸手碰了碰脸颊,疼的厉害,长长的痕迹,我心里祈求不要留疤,我唯一的优势就是这张脸。 我从小就长的漂亮,所以我从来不会因为外貌自卑,但我不会打扮,穿衣方面都是很随意的几件,一些还是去年冬天的。 我节约到这种地步,就是想多存点钱,好与肖泽明一起买房结婚。 其实肖泽明家里算一个小资,家里过的很宽裕,在北京房子也有两套,但他妈说过现在的年轻人都是独生子女,房钱没有一家出的道理。 我不想贪他家这点便宜,老陈也不想,就提出两人各半,但肖泽明的妈又不答应了,她非要多出五万拿一个户主的名字。 其实,她才是这里面最有心机的。 我望着镜子里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虽然漂亮归漂亮,但脸上的皮肤略有些粗糙,甚至很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现在想来真傻,我舍不得给自己投资用贵的,所以被甩也是很正常的。 我曾经觉得捡到肖泽明这样的男人是天上掉馅饼的原因,无非就是他的家庭。 他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而他也是名牌大学出来的,但我……一个二流的大学,学了一个对我来说很吃力的专业。 加上我的家庭条件不算好,父母从小离婚,后妈很早就嫁了过来,我在家里一直都过的压抑,老陈又因为没有什么文化,所以一直在一所重点中学当的保安。 我想如若我不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不用为户口的事发愁,肖泽明的母亲还以为我贪恋他们家的北京户口。 我摇摇头不去想这些,用柔软的毛巾轻轻的擦了擦身子,怕碰到痛处。 我的小腹被一男一女一人踢了一脚,痛的有些受不住,就像肉一直被人狠狠地揪着。 在浴室里待的时间有些长,外面传来敲门声,我连忙穿好衣服,但衣袖与裤腿太长,我向上挽了一点连忙出去开门。 在去往开门的路上,我想起我穿的貌似是陆宸郗的衣服,有一股清淡的薄荷味。 我打开门,陆宸郗高高大大的身子站在我面前,他的身体太结实,肩膀很宽,完全遮掩了身后客厅里的事物。 我不明的看着他问:“有什么事吗?” 陆宸郗微微垂着脑袋,不经意的抿了抿淡红的唇瓣,随即让开身子,对客厅中央仰了仰自己的下巴,淡淡道:“秀色可餐远不如饭菜能够填饱肚子,要吃吗?” “要。”我笑着问:“外卖吗?” 他淡漠道:“嗯。” 我两天没吃饭,而且昨天早上……昨天早上与陆宸郗在床/上滚了半天,精力消耗过大,再加上又与宋羽洁干了一仗! 身体早已经到了极限。 即使小腹很痛,我还是吃了很多东西,而之前陆宸郗就回了自己的卧室。 吃饱之后,我将饭盒收拾起来扔在厨房的垃圾桶里,然后在陆宸郗的冰箱里找到一盒牛奶,我拿出来插上吸管喝干净。 吃饱喝足之后,我回到之前洗澡的那个房间,从脏衣服取出手机发现电池快没电。 我明天这个样子是不能去上班的,我连忙用这点电给静姐发了短信请假。 不到两分钟手机自动关机。 这个房间比我与肖泽明看的新房客厅还大,我待在这里有些空落落的。 我半屈着身子,伸手捂住小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数着羊睡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手边似有异样,我疲惫的转过身子,竟然看见自己的手背插着一根银色的针,而上方是输液瓶。 我连忙打量四周,这里还是陆宸郗的家里,怎么突然莫名其妙的打上吊针了? 正在这时候,外面的门被打开,陆宸郗穿着休闲的家居服,双手抱在胸前,淡淡解释说:“早上敲门你没有醒,打开门的时候发现你昏迷了,就请了医生过来,他说你身体虚弱,有时间去医院做个检查。” 我哦了一声,心里十分感激他,现在说谢谢没有用,因为欠他实在太多了。 说真的,小腹没有昨晚痛的厉害了。 陆宸郗解释完这几句,就转身幽幽的出了门,之后的半天我都没有再看见他。 吊针打完之后,我从床/上起来去了浴室洗漱,里面还有未拆封的牙刷。 昨晚这里还没有,应该是他今早放的。 虽然陆宸郗爱讽刺我,嘲讽我,挖苦我,但是他这人做事还是很细心的。 至少在我这么狼狈伤心的时刻,是他给了我一点温暖以及依靠,救助了我,也好心的收留了我。 我从行李箱里面翻出一套衣服换上,拖着行李箱放在客厅里等着陆宸郗回来。 他帮助我,我怎么也得说一声再走。 客厅的玻璃桌上有一个白色的充电器,应该是陆宸郗用过后随意放在这里的,我拿起来找了一个附近的插座充起。 等手机有了百分之五十的电之后,就取了充电器给老陈打了电话过去。 我没有住处,即使再不愿意回那个家也没有选择,而且肖泽明的事也要告诉老陈。 但我考虑再三没有给老陈说肖泽明出轨的事,而是找个借口说:“老陈同志,这段时间因为房产的事,我与肖泽明吵过几次架,感情也没有以前那么好,很多事都折服在现实面前,我暂时不想与他结婚怎么办?” 卷一 08.老陈的喜爱 老陈喜欢肖泽明,是因为这个未来女婿出生书香门第,父母也有知识,他也懂礼貌,所以老陈特别的赏识肖泽明。 虽然我不想破坏肖泽明在老陈心中的印象,但一码归一码,房子的钱必须要回来,而且肖泽明打我的事,我不会轻易放过。 还有那个姚华英,那个宋羽洁,按照她们的行事,这事是早有预谋啊。 我可不想自己与老陈这么多年的血汗钱,就这样被一大一小的折腾掉。 我语气特严肃,老陈可能也听出来了,他直接批评我说:“你这丫头是不是犯浑,钱我都给你姚姨了,而听你姚姨说房子已经过户了。再说了两家父母都见过面,你现在却给我说不想结婚,谁给你的胆子?” 老陈咋咋呼呼的,我叹息一声,语气故作难过道:“爸,这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现在不想结婚说明我心里有其他的想法,我觉得我与肖泽明未来不景气。” 老陈问:“怎么不景气?你给我分析看看!” “你看肖泽明是妈宝男,这么多年的工资都在他妈的手上,而且她妈也不满意我,我觉得我嫁过去一点都不会幸福,毕竟我未来的丈夫,他面对自己的母亲没有立场。如若有一天我与他妈发生冲突,我指望不上他。” 老陈似乎也知道这点,但是经我这么说出来,他认真的思考了这个问题,妥协道:“晚晚,婚姻大事你自己决定,毕竟你二十五岁,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也有选择与拒绝的机会,爸插手不了你的婚姻,你想清楚就行。” 老陈是一个没有立场的人,谁说几句他就觉得别人说的有道理,我问他说:“那个钱你为什么会给姚华英?” 他知道我与姚华英不对盘,也没有强迫我喊她姚姨,反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说她想当个称职的后妈。”老陈又说:“虽然好心办坏事,但她也有改变,还有晚晚那个房子的钱你去要回来,那是我给你的嫁妆,我一辈子一半的积蓄都给了你。” 老陈每月工资不高,还要养活一家人,十五万是一辈子一半的积蓄,这话是真的。 还有我果然猜的没错,老陈这个没有立场的人,因为姚华英的几句话就给忽悠了。 如若他知道姚华的表侄女勾引了我的未来丈夫,不不不,不是未来丈夫了,而是肖泽明的时候,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嗯。”我承诺说:“会要回来的。” “行,你不想结婚就别和泽明住在一起了,家里的地方也不小,你还是回家吧,你以前的那个房间我经常在打理。” 善解人意的老陈,率先提议。 我挂了电话以后,心里的一块石头稍微落了下来,直到中午的时候陆宸郗才迎着外面的风雪打开门进来,鼻梁有些微红。 他看见我这番模样,问:“要走?” “嗯,昨晚打扰你了,谢谢。” 陆宸郗脱下外面的大衣放在沙发上,他站在我面前忽而伸手温柔的揉了揉我的脑袋,勾着唇,嗓音淡然的说:“同为姓陆,不用谢。” 他说这话的时候,眸子闪了闪,随即偏过头转身向卧室走去,在进卧室之前,陆宸郗忽而转身,看着我出声问:“陆晚,那晚是你先勾引我的,这事你还记得吗?” 这……我又想起那夜与他的缠绵,还有自己紧紧勾着他腰间的双腿,脸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我点头说:“记得。” “嗯,记得就好。” 他进了卧室,我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意义在哪里,但总觉得有些深意。 我拉着行李箱先去了医院检查身体,医生说没有任何问题,让我多注意休息。 脸上的抓痕明显,为了恢复的更快,我让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药与淡疤的东西。 我本来想坐公交车,但是一想自己没有必要这样节约,所以打了出租车回小区。 卷一 09.姚华英 老陈的小区临近他上班的中学,来回很方便,小区名字为了迎合学校的内涵。 取了一个特别随意的名字,博学。 我虽然觉得名字挺土,但老陈觉得很有味道,甚至别人问他住哪里,他都笑呵呵的说:“就实验第二中学有座教学楼叫博学,我们小区就是和这教学楼同名,很有底蕴。” 这事我曾经不知道,还是有一次回家路过小区花园的时候,邻居大妈抓住我八卦给我的,口气特别认真的模仿了一次,又笑嘻嘻说:“老陈老神气了,一口一个博学。” 这个邻居大妈的意思我听的出来,她在嘲笑老陈,大致意思是老陈假懂文化。 我倒不在意这些邻居,所以敷衍了一句就再也没有和她说过话。 我拉着行李箱回博学小区的时候正是中午,老陈正吃过饭在家里休息,他看见我回来,连忙热情的帮我搬行李,也没有提肖泽明这三个字。 但看见我脸上的伤,他忍不住心疼问:“你这脸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不会是那小子打你的吧?他一个男人家怎么动手打女人!”后面这两句语气特别暴躁。 “他没有打我。”我连忙随意的扯了一个谎,解释说:“是我与女同事发生口角打的,你放心我一点都没有吃亏。” “都这样子了还没有吃亏?” “她比我还惨。”我目光打量了几间房,好奇问:“姚华英呢?这个时候她去哪里呢?” “超市有打折活动,跟你邻居的佩阿姨买东西去了。” 邻居的佩阿姨就是当我面讽刺老陈的那个老大妈,姚华英与她果然是物以类聚。 我哦了一声,老陈问:“吃饭了没?” “还没有,我饿了。” “行,我去给你做面条,中午你姚姨炖的骨头汤,我给你下骨头面。” “谢谢老陈同志。” ...... 吃了饭之后身上还很痛,索性我躺在床/上想事情,正在这个时候小姨打电话过来,问:“那件事进展怎么样了?解决了没?” “毫无进展。”我无奈说:“小姨,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等你姨夫回家,我让他给我派点人,去威胁威胁他们一家人!” “呸。”我心情稍微好点,笑着说:“你以为是黑社会?再说我不想麻烦姨夫。” “你不麻烦他那麻烦谁?”小姨问。 “小姨我给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姨夫本来对我有成见,我真不想麻烦他。” “他对谁都有成见。”小姨无所谓的语气说:“能利用他就尽情的利用,别多想。”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说:“小姨这事等我解决不了你再帮我。” “行,有事就找我。” 小姨的婆婆也是不太好相处的,所以能不麻烦她的事我从来就不会麻烦。 免得她遭人话柄。 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听见姚华英沙哑的声音,她已经从超市回来了,也不知道她买了什么便宜而又没用的东西。 “老陈,今天超市东西很多打折。” “小点声,晚晚在睡觉。” “她怎么回来了?” 这声音显得很惊讶。 “她是我女儿,回来怎么了?” “我也没说什么啊。”姚华英郁闷的口气道:“我知道她是你宝贝女儿,看我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开始护犊子了。” 老陈说:“钥匙给我。” 我听见姚华英惊讶问:“什么钥匙?” “别装愣,晚晚与肖泽明买的新房钥匙,我知道你手上有一套,给我,等会我交给晚晚。” “行行行,我等会就给你。” 姚华英如若还想与老陈过日子,钥匙肯定是会交出来的,我有些心烦意乱的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想的却是一张英俊的面容。 以及那晚的一夜春宵。 这几日,他是我的救命稻草,将我这个漂浮在海上的一只蚂蚁载上了陆地,没有让我在窒息中死去,没有在逆流的背叛中死去。 陆宸郗,一个对我来说忽而很神圣的名字,因为这三个字,生命有了别样的变化。 姓陆的男人。 卷一 10.所谓继父 深冬的北京下着雪,寒风透过窗子缝隙吹了进来,我下意识的抖了抖身体心烦意燥的又睁开眼望着外面的景色,耳边陆陆续续的听见姚华英和老陈的交谈声。 姚华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虽然老陈让她交钥匙,但是她还是用一切能想到的办法劝说老陈打消这个对她不利的念头。 但这次老陈是铁了心的,姚华英见没希望索性沉默,之后我听见一阵脚步声,是那种故意加重力气踩在地板上的声音。 是一种闷着一口气无法发泄出来的焦虑,一分钟后脚步声又蹬蹬的响了起来,之后我听见钥匙被丢在桌上摩擦的声音。 姚华英语气特别不耐烦道:“拿去,我和邻居的佩老太婆打麻将去了,晚上你自己做饭,我可不想伺候你家宝贝女儿。” 姚华英就是这样一个人,之前钥匙在她手上她还讨好着老陈,现在却露出本色。 “你这婆娘发什么脾气?”老陈语气特别不好的传进我的耳朵里,叮嘱说:“你小声点!晚晚她还在睡觉,你这当后妈的能尽责点嘛,至少不要当着她的面说这些。” “她那丫头片子会当我是她后妈?再说她不是在睡觉吗?” 姚华英摔门而去,耳边传来老陈的叹息声,这个房子隔音的效果不好,一分钟后老陈来敲我的房门,隔着门抱歉的语气说:“晚晚我知道你还没睡,你阿姨她就是这样,你别介意。” “你放心老陈,我不是玻璃心。”我打开门笑嘻嘻的对老陈道:“她那个人我又不是不了解,再说了姚华英看不惯我,我还看不惯她呢,以为自己跟个美丽的天仙似的!” “要不……”老陈似考虑许久道:“你回你妈那边去吧,至少不用操心生活。” 我妈……自从老陈和妈离婚以后,我就跟着老陈住在一起,原因嘛只有一个,就是妈嫁的那个男人和小姨嫁的男人是一个性子,打心里特别看不起我和老陈两个人。 虽然那个继父肯舍得给我花钱,但是他却特别嫌弃我住在他家,我记得我20岁那年的时候去住了一周,后来再去的时候无意间听见保姆之间议论道:“她又来了,自从她上次离开后,陆先生将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换了,包括她那个房间的所有东西都扔了。为了这事太太还一直和陆先生闹矛盾。” 是,继父是有钱人,不过他陆钦国看不起我们老陈家,我也不屑和他打交道。 后来的很多年,我再也没有去过陆家,每次和妈见面都是在外面的餐厅,说起这点她心里对我一直都觉得愧疚。 老陈这个提议对于我来说忒不现实,我无所谓的耸耸肩膀,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怕我在家里受姚华英的气,怕她会说什么不好的话让我听见,害怕我受了委屈。” 不过老陈,我去那边才是真的受委屈,是一种自尊被踩踏在别人脚下的感觉,而在这里至少姚华英没有高人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