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淡淡酒香的唇 男子横躺在铺着华丽锦缎的软榻上,眉目如画,青丝如瀑,与绣着金色花纹的黑色绸缎融为一体,长长地垂到地上。 手上捏着一只剔透玲珑的酒杯,杯中泛着淡蓝色的液体,映照着男人邪肆魅惑的容颜。微微挑高的眉头自信洋溢。 “女人,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功夫,就能够杀得了我吗?” 女子匕首一抛,双手撑在了他的榻前,唯一露在黑色面罩外面,那双灵动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慧黠暧昧的笑意,“比拳脚功夫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不过有一种死法,我相信你绝对愿意,还会乖乖配合!” “嗯?” 男子眼波流转,风情万千! 柔如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划过她樱红的唇瓣,带着似有似无的温存旖旎。 眉眼含笑间仿佛能够开出花来。 粉唇开合,缓缓吐出几个字道:“刀剑太血腥了,不适合我们两个,不如,我们来玩文雅一点的,你觉得精尽人亡,怎么样?” 娇喘暧昧的嗓音,仿佛是轻纱棉帐,缓缓拂过人体最敏感的地方…… “呵呵——” 低笑间,男子已经揽上了她的纤腰,带着淡淡酒香的唇,缓缓贴进她细致的锁骨,“娘子果然了解我,这种死法……我喜欢!” 然下一秒,就见怀中一空,眨眼间,女子已经落在了距离对方三尺之外的地方,脸上的面纱跟着被揭开,露出一副精致姣好的面容。 女子唇角微扬,脸上的笑容,慧黠而从容,“相公误会了,小女子卖艺不卖身的,要陪相公玩的人是她们,不是我!” 说完,看向门口的方向,轻拍了两下手掌,就见一连排穿着薄纱长裙,身材曼妙的女人依次走了进来。 千娇百媚,各领风骚。 男子轻饮了一口手中的酒,绝色丽容妖艳生姿,黛眉轻挑,缓缓扫了一眼底下的女子,似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次的姿色比起上次的果然好了不少,有劳娘子费心了!” 女子微扬着下巴,表情看起来像似颇为得意道:“那当然,我可是翻遍了整个湛江城才找到这些个绝色,相公你慢慢享用,娘子我就先告辞了!” “等一下!” 女子还未来得及退下,就觉腰上一紧,跟着整个人再次跌进对方的怀里。 男子魅惑的笑容,性感嗓音近在咫尺。 “底下的这些美人儿虽然各有姿色,但相公我还是更喜欢娘子你。不如,就由你亲自作陪吧?” 女子的手却是利落拍下,准确打在了男人握着自己的腰上,笑的璀璨如星辰,却又不留丝毫情面的拒绝道:“那就等你先把技术练好了,再说吧!” 男子莞尔勾唇,媚态横生,妖娆的眸子轻眨了眨,暧昧的气息浑然天成,“为夫的技术很好,娘子无须怀疑,不信的话试试就知道了!” 女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跟着不客气的翻翻白眼道:“还是不用了,我怕试了之后不满意,做出什么有损你下半身性福的事情就不好了!” 第一卷 第2章:最美艳的妖孽男人 什么叫做妖孽,眼前的男人就是,除了长相魅惑众生外,一个眼神,一句话,都拥有着勾人心魄的力量。 想当初,自己就是被他的这张脸给迷惑,才说出让自己后悔至今的话。 人人都知道,轩莨国的丞相大人,有着惊世之才,倾城之貌。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他宠妻的程度,简直就已经到了人神共愤,令人发指的地步。 据说,丞相夫人家中养了无数男宠,丞相大人皆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扬言弱水三千,独宠娇妻一人。 宠妻程度可见一斑。 女子们对于丞相夫人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唯有话题中的女主角却是苦不堪言。 数月前,君缠绵带着丫鬟宠儿离开落幽谷,沿水路上京,为枫绵求药,至从她穿越至今已有十五个年头,对她最好的人便是枫绵。 想当初,她跟妹妹同时大学毕业,相约去首都博物馆看画展,偶然看到一幅怀孕女人的画像,她不过就是好奇摸了一下女人的肚子,结果就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成了一个刚出生的婴孩。 画里的女人跟她这一世的娘亲,也就是帝宫左使君临夏有着三分相似,便认定那幅画画的就是她的娘亲,也就是导致她穿越的关键。 可是,整整十五年过去了,她翻遍了整个帝宫也找不出那幅画。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帝宫里的人都对她很不错,渐渐的也就淡忘了要回现代这件事。 秦枫绵跟她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由于君缠绵穿越后带着现代的记忆,所以表现的特别的聪明,也格外的爱捉弄人。 是帝宫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大家见了她宁可绕路走,只有身为新任宫主的秦枫绵愿意跟在她的身后,不管她再怎么捉弄,始终用包容的眼神跟微笑注视着她,每天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只不过从小枫绵的身子就特别弱,就连帝宫内擅长使毒跟医术的长老们,一个个对其都束手无策。 君缠绵偶然听到过长老们的对话,说秦枫绵的样子像是中毒,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怕是很难活过二十岁。 而如今,距离他上次过十八岁生日已经过去了大半年。 也就是说,再有一年多一点的时间,如果没办法治好对方,她们很可能就再也没有办法一起练功,一起聊天,一起偷溜下山,一起恶作剧整人。 君缠绵替对方担心的同时,也很为对方难过,虽然偷了很多的医书来看,始终找不到救对方的方法,偶然听谷中的弟子闲聊,说皇宫里面有一种丹药能解百毒,便想也不想的收拾包袱,带着贴身丫鬟离开落幽谷,进京为枫绵找药。 也就是在进京的路上,认识了现在这个妖孽男人。 轩莨国史上最年轻,最美艳,也是最无耻的丞相大人——郁瑾风。 “缠绵,你快看,水里面好像有个人。” 第一卷 第3章:不如就以身相许? 因为从小一起长大,君缠绵坚持让身边的丫鬟叫自己的名字。 帝宫在江湖上算是一个亦正亦邪的神秘组织,除了不定时的接一些暗杀任务外,他的情报系统更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所以很多人不惜花费巨资向他们打听自己想要的讯息。 另外,帝宫名下产业更是分布全国各地,包括青楼赌馆,酒楼茶庄等,虽不能够说是富可敌国,但势力财力绝不容小觑。 帝宫除了宫主秦枫绵外,接下来便属左右二使的地位最高,再来是四大长老,最后是八大堂主。 拥有着严格的权利分配,以及管理机制。 身为左使之女,又是宫主从小到大玩伴的君缠绵,在帝宫的地位自是不言而喻。 君缠绵跟宠儿两个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水里面漂浮的人影给打捞上来,发现竟然是个绝色美男,容貌跟秦枫绵不相上下,再加上后者天天见面,已经有了免疫力,而前者才第一次见面,很是新鲜,不由得盯着多看了几眼。 宠儿见她直盯着对方的脸看,忍不住催促提醒道:“别光顾着看脸了,还是快看看他有没有气在?” 君缠绵这才回过神来,迅速探了探对方的鼻息,以及对方颈边的脉搏,好在对方有些内力,只是昏迷还有气在。 跟着交待身后的丫头道:“没事,这人看起来有些底子,我待会帮他输些真气,应该就会没事的。你去给他准备热水跟姜汤,等他醒后用得着。” “我知道了!” 宠儿依言转身,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转过来道:“这位公子暂时还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跟来历,你可别随随便便的招惹人家。” 其实,招惹两个字说的太含蓄了,那丫头真实想说的,是不要随便勾搭跟调戏。 宠儿自小跟着缠绵,对她的脾性了解的很是透彻,这么个绝色公子躺在她的面前,自己一走,这女人指不定干出点什么事。 君缠绵不满抬起头来,瞪了对方一眼道:“你这丫头什么意思,对着个半死不活的男人,我能干出什么来?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男人,干嘛说的我跟个女色狼女花痴似得?” 这男人好看归好看,可她也不是没有见过,这丫头至于么? 宠儿却是耸了耸肩,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 她虽然不是女色狼女花痴,可是,她是个女魔王啊! 每天最喜欢做的事情无非就是恶作剧,跟整人。 “是你救了我?” 宠儿前脚刚走,美男随后便挣开了他那双比水晶还要更加明亮璀璨的眸子。 君缠绵有一瞬间的恍惚,下意识的点头道:“没错,是我救了你,你准备好要怎么谢我了吗?” 美男轻咳了两声,跟着坐起身子道:“姑娘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只要是在下能够做到的,定当尽心尽力。” 君缠绵素来流氓惯了,平日里整人就有很多,这救人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盯着对方漂亮的脸蛋,灿烂的眸子,忍不住有些得意忘形,早就将宠儿丫头的那些忠告抛之脑后,张口便说了一句,“不如就以身相许,你觉得怎么样?” 第一卷 第4章:烈女型女流氓 “好啊!” 原以为对方会当场黑脸,再不然就是脸红不说话,就像是谷里刚来的那些个被自己调戏的新弟子一样。 出乎意料的是,眼前的男人既没有满头黑线,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玩味勾起唇角,笑的坦然而妖孽。 他的笑从容,优雅,让君缠绵连说反悔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对方给死死缠上了。 等到反应过来,想说后悔的时候,自己已经成了传说中的丞相夫人,而且对方就像是牛皮糖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郁瑾枫的手牢牢握在她的腰上,并没有因为君缠绵的挣扎而放开她。 看似淡然优雅,带着几分书卷气息的男人,很难想象竟能有那般大的力气。 君缠绵自幼跟随母亲还有帝宫长老们习武,武功也不算弱,谷里年轻一辈的人里,还不见有谁是她的对手,可此刻竟拿郁瑾枫半点办法也没有。 君缠绵挣扎了片刻,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索性便也就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因为她知道,这男人应该是有话要对自己讲,讲完了自然也就会放开自己。 果然,就见郁瑾枫挥了挥手,示意底下的那些女人们离开。 待房间里就只剩下他跟君缠绵两个人之后,这才缓缓开口道:“我听说,你今天又招了不少小倌进丞相府?” 君缠绵回答的坦然,从容出声道:“顺便而已,我今天去帮你网罗美女的时候经过隔壁的南风馆,刚好见新来了几个漂亮的男人,就一并给带回来了,你若是不喜欢的话,我可以带着他们一起离开的。” 若不是看在他是丞相的份上,能够帮助自己进宫,她才不会浪费时间留在这里,每天费尽心思的跟他周旋。 事情又要回溯到救他的那个时候,那天船靠岸之后,突然出现一大批的护卫,称呼郁瑾枫为“大人”,把君缠绵吓了一跳。 还以为对方最多也就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没想到竟会是堂堂丞相。 更让她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是,对方竟然指着她对一众属下宣布道:“以后,她就是你们的夫人,你们记住要好好保护她,要像尊重我一样的尊重她。” 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连她逛个街,游个湖,后面都会有一大堆的人跟着。 来来往往,进进出出,加上又跟拥有轩莨国第一人之称的郁瑾枫沾上关系,很快便成了京城人尽皆知,备受关注的热门人物。 白天也就算了,就连晚上也派一大堆侍卫在外面守着,她连溜出府都难,更别说是溜进皇宫找解药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故意跟自己作对。 本来跟着他进府,是想从他口中打探关于解药的事情,结果那家伙一问三不知,好容易摸清楚皇宫的所在,准备离开丞相府,偏那家伙不肯放人,坚持要以身相许。 拜托! 她虽不是什么贞洁烈女,但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把自己的清白交给一个并不算太熟的男人。 就算是流氓,她也誓要做烈女型女流氓。 所以只好每天费尽了心思的替对方网罗美女,就是希望他能够从中挑到一个心仪的,可以不要把注意力全都放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结果找遍了各大青楼艺院,环肥燕瘦,只要是有点姿色都给他找来了,可就是没有一个他丞相大人看得上眼的。 无计可施之下,君缠绵便故意往丞相府里带男人。 第一卷 第5章:薄唇微微弯起 而且还大张旗鼓,故意闹得人尽皆知。 就是希望那家伙迫于舆论压力,然后可以赶自己出府,不要再派那么多人跟着自己。 毕竟,自己能等,枫绵等不起! 可整整大半个月过去了,他却不闻也不问,权当不知道。 总算今天问起,君缠绵心中正激动着,可那厢却是一下子将她打落谷底。 “没关系,只要娘子你高兴就好!” 郁瑾枫樱红色的薄唇微微弯起,一抹纵容宠溺的笑意噙在嘴角,看起来分外的妖娆。 君缠绵却是满脸黑线,按耐住自己想要抓狂的冲动,抽搐着嘴角,勉强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道:“怎么会没有关系呢?你可是堂堂丞相大人,你的夫人喜欢逛南风馆,还包养小白脸,对你的声誉不好。我看,我还是尽早离开这里吧?” 郁瑾枫却是没有丝毫要放人的打算,就只是微微挑高眉头道:“那怎么行,我说过要对娘子你以身相许。可如今,这恩都还没有报,传出去,外人岂不是要说我堂堂一国丞相,却是知恩不报?” “再者,娘子你连为夫都看不上眼,又怎么可能看上外面的那些伶人小倌?所以你就尽管放宽心吧,我不会像外面那些人那样愚昧无知……” 君缠绵欲哭无泪,这家伙说来说去,就纠结在四个字上:“以身相许!” 想让她以清白换回自由,门都没有! 从郁瑾枫的房间出来,君缠绵一脸的沮丧,以前就只有她让别人头疼的份,想不到自己也有被人气到牙痒痒的一天。 宠儿推门而出,看到君缠绵站在门口,踢着脚边的花花草草发泄,嘴角不由得噙上一抹了然的笑意,“怎么了,丞相大人还是坚持要你当他的夫人?” 君缠绵抬起头来,狠狠剜了对方一眼道:“我要是真当了丞相夫人,你也得一辈子跟着困在这里,我看你到时候还笑不笑的出来。” 宠儿却是挑了挑眉,一派从容的回答道:“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啊?你看,这里比落幽谷繁华,也比落幽谷热闹,你每天进进出出不也玩的挺开心的?” “我玩的开心有什么用,枫绵还等着我回去救命呢!可是到现在为止,我们却连皇宫的大门都还没有进去过。” 君缠绵秀眉微蹙,样子看起来颇为忧心! “丞相大人那也是因为担心你的安危,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自从我们踏入京城开始,就一直有人在暗中跟着我们。” 宠儿自幼跟在君缠绵身边,这些年也学了不少武功,警觉性比较强。加上又比君缠绵年长两岁,个性要比对方沉稳许多,看问题也比较深入全面。 “我当然知道!” 君缠绵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她虽然爱玩胡闹了一点,但并不表示她什么都不知道,略微沉吟了一番道:“可是,貌似我们在谷外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吧?” 她以前时常会溜出谷去,祸自然是没有少闯,不过枫绵每次都会替自己摆平。 近来的这些年,为了枫绵的病,她一直留在谷里研究医术,已经很久没有再出去兴风作浪了,想不出有谁会派人暗中跟着她? 宠儿跟着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如果不是我们得罪的,那很可能就是……” “郁瑾枫?” 第一卷 第6章:胸口一阵揪紧 虽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当初救郁瑾枫醒来的时候,那家伙就说过是因为沉船落水,并没有解释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沉船,堂堂丞相大人的船,想来也不会那么不结实,除非是有人故意把船弄沉。 这也就能够解释,那家伙日夜派人守着自己的原因。 敢情是有人想要对付他,而他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会派那么多人跟着她。 “不行,我要去找那家伙问个明白!” 君缠绵说着便要转身,却被追上来的宠儿给拉住。 “就算你现在去问,我猜他也不会回答你,反正咱们来京城的目的只是帮宫主找解药而已,只要解药一到手,管他什么丞相侍卫,咱们要走,他们还能够用绳子绑着咱们不成?” 君缠绵烦躁挠了挠头道:“可天天被那么多人跟着,别说是找解药了,根本就连皇宫大门都进不去。” 也不知道郁瑾枫到底哪里找来的那么多高手,她走到哪里,那些人就跟到哪里,永远跟她保持三步远的距离! “谁说的!” 宠儿突然间弯起嘴角,眸光轻闪,扬起一抹神秘的笑意,“你这几天天天往外面跑,一定不知道丞相府里发生了什么事。跟你说,我今天见着皇宫里面的公公了!” 君缠绵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询问出声道:“你偷偷进宫了?” “当然不是,大白天的我又不是嫌命长!” 宠儿颇为得意的扬了扬眉,跟着解释出声道:“是对方今天来丞相府传皇上口谕,刚好被我撞见,我听到了他跟郁丞相的谈话,说是让郁丞相三天后带你去参加宫里的什么宴,你刚才去见郁丞相的时候,对方没有跟你说么?” “没有啊!” 君缠绵嘟了嘟唇,那家伙只顾着调戏自己。 自己就已经够流氓了,没想到居然跑出来一个比自己更流氓的! “那一定是你没有给人家开口的机会!” 宠儿说的颇为肯定道:“不过也没有关系啦,他今天不说,明天也一定会找机会跟你说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进宫。” “以你的聪明才智,还有身手,想混到御药房找点药,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君缠绵闻言,忍不住眼前大亮,抱着宠儿,凑近对方的脸颊猛亲了一记道:“我发现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难怪人家都说近朱者赤,你一定是因为跟我呆的时间长了,被我给影响了,所以脑子才会变得这么灵活!” 近朱者赤? 宠儿微微抖动了一下嘴角,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去帮你准备热水,你梳洗完后就早点休息吧!” “不是我说你,玩归玩,也要注意分寸,你看你现在,不是逛青楼就是上南馆,也该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名节吧?” “你以为你在京城发生的一切,宫主他会不知道吗?等回去落幽谷,我看你怎么向宫主他交待?” 君缠绵眼中微微闪过一丝心虚,“用不着你多嘴了啦!” 整个落幽谷的人都知道,她君缠绵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秦枫绵不高兴。 想到秦枫绵,想到那一张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的面容,君缠绵只感觉胸口一阵揪紧,心疼的厉害。 两只粉拳不自觉的握紧。君缠绵在心中暗暗发誓:她一定会找到解药,一定会救他的命,一定一定不会让他有事的! 第一卷 第7章:女人,开始想我了? 在她三岁的那年,秦枫绵就拉着她的手,说过要跟她一辈子相依相伴,不离不弃的! 虽然才五岁的他未必知道什么叫做不离不弃,但心智早已经超过二十岁的她却是感动了很久,把这认定为是人生中最美好的誓言。 一直以来,都是枫绵在守护她。而现在,枫绵病了,再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保护自己。 所以,从今往后,就换成她来守护他,守护跟他有关的一切! 尤其,是他的性命…… 第二天,为了等郁瑾枫通知自己宠儿提到的那什么宴会,君缠绵特意没有出门,一整天都安安分分的呆在丞相府中。 结果,却是从早等到晚都不见对方人影,到了晚上,实在是按耐不住,便主动跑过去找郁瑾枫。 一般时候,君缠绵都是不太愿意主动送上门的,因为那家伙死皮赖脸,还有伶牙俐齿的程度比起自己,简直就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跟他耍嘴皮子,自己很少能够占到上风。 按宠儿的话说,你这个混世魔王,总算是遇到克星了! 不得不承认,那家伙的出现,真真是为了克她的…… 结果找遍了整个丞相府都不见对方的人影,问了下人才知道,郁瑾枫居然早上就进宫了,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君缠绵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心里面只犯嘀咕,那家伙该不会去撇下自己独自去参加宴会了吧? 可宠儿明明说宴会要三天后才举行,难不成是那丫头听错了? 可恶! 若是这么好的机会因为那家伙而错过了,自己一定跟他没完。 正嘀咕着,冷不防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君缠绵忙不迭的冲上前道:“听说你进宫了?” 郁瑾枫缓步而来,见了对方,不由得淡淡挑眉,嘴角噙着笑意道:“娘子特意等候在此,就为了问我这个问题?” 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听管家说她今天一整天没出府,他就觉得意外,又见她等候在自己的院子里,越发觉得好奇。 君缠绵呶了呶唇,坦言不讳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倒没有!”郁瑾枫一边回答,一边朝屋里面走去。 君缠绵紧随其后,一个劲的追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你进宫到底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 郁瑾枫突然间转过身来,君缠绵紧随其后,一个收势不住,整个人便撞见了他的怀里,郁瑾枫顺利搂住她的纤腰,迫使她贴向自己道:“怎么,才一天没见,就开始想我了?” 他想了这么久的美人儿,今天居然主动送上门来了?说实话,这些天他禁欲禁得真够憋屈的,自从看了君缠绵这女人,对别的任何女人都没兴趣了。 择日不如撞日啊,开始实施“以身相许”的伟大计划吧,女人,今晚我会让你终生难忘! 只见郁瑾枫邪魅一笑,搂住她纤腰的手使劲一带,君缠绵整个身子全部扑进了他怀里。柔软饱挺的触感,让郁瑾枫一下起了反应,薄唇微张,随即吻上她娇嫩的耳垂,轻轻舔弄…… 第一卷 第8章:越发的等不及了 君缠绵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古里古怪地任由他吻了一会儿。待反应过来,才猛然推开他,下意识的又拍开他搭在自己身上的手,后退了两步,外加送给他一记大白眼道:“无耻!流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过是听说,宫里面要举办宴会,想来问问你有什么打算罢了!”一边说还一边抬起袖子使劲擦自己的耳朵,仿佛某人的嘴是有多脏。 刚才靠近他的那一刻,君缠绵已经仔细闻过了,他身上没有酒味,那就证明不是去参加宴会的,也就是说,宠儿提到的那什么宴会,应该确实是在三天后。 那丫头没有听错! 郁瑾枫含笑挑眉,“看来,你那丫头都跟你说了!” 君缠绵心里面陡然一惊,对方言下之意,就是说他那天看到宠儿在外面了! 敢情昨晚上是故意不告诉她,就等着她自己送上门呢。 既然已经被点破,君缠绵也没有什么好遮掩的,索性大方承认道:“没错,宠儿说她昨天刚巧经过这里,听到宫里的公公来传旨了,说是让你带着我一起去参加宫里举办的什么宴会,我来就是想要问问你,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没错,皇宫再过两天的确有一场宴会,为了帮皇上最宠爱的妹妹——彤雪公主祝寿,我今天进宫,就是陪皇上商议寿宴安排的事宜。” 君缠绵闻言,忍不住撇了撇唇道:“不愧是出身皇家,一个小小的生日宴也这么大张旗鼓!” 郁瑾枫眸中带着宠溺了笑意,轻揉了揉她的脑袋,跟着解释出声道:“这不仅仅是场生日宴,彤雪公主今年刚好满十五岁,正是及笄之年,名为寿宴,实为是一场相亲宴。到时候凡京城两品,及两品以上的官员都必须要携家眷参加。” 谁去参加她不管,去参加的目的是什么她也不管,她唯一关心的就是:“那,到时候你会带我去吗?” “当然!” 郁瑾枫妖娆的樱红色薄唇微微扬起,“你是我的娘子,丞相府里的女主人,不带你去带谁去?” 君缠绵却是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道:“可是,那也只是口头上随便喊喊的,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仪式,你不怕皇上追究起来,治你个欺君之罪?” 郁瑾枫眸中闪烁着促狭的笑意,妖娆扯唇道:“娘子你这是在提醒为夫没有给你一个像样的婚礼吗?你放心,我已经让管家着手去操办了,等娘子你什么时候愿意告诉为夫,你家住哪里,岳父岳母现在人在何处,为夫即刻便派人去下聘,再挑个良辰吉日,便可风风光光的迎娶娘子你过门!” “想娶我?就怕你没那个能力!” 君缠绵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先别说她娘那关他过不去,就是帝宫的那些长老,怕也不是他能够摆平的! 郁瑾枫饶有兴致的追问道:“怎么,想娶你还得闯关不成?” “差不多!” 她娘是出了名的不婚主义,从小就在她耳边重复讲诉不嫁男人的三大好处:第一,可以随便勾搭男人;第二,不用伺候公婆;第三,不需要整日担心相公背叛,以至于,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这一世的爹爹是谁。 想娶她,不是特别极品的男人,想来她娘也不会轻易看上眼。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越发的等不及了!” 郁瑾枫却是嘴角上扬,一脸期待的表情,信心满满道:“你不用替我担心,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就一定有办法说服岳父岳母有把你嫁给我!” “那就等你先找到她们再说吧!” 想见她爹娘,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行的! 世人都知道,帝宫左使君临夏,江湖飘忽,行踪成迷,就连她想要见上一面也难。 她爹就更别提了,生下来就没有见过! 连是谁都不知道,他能找出来算他有本事! “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娘子你等太久的!” 君缠绵无意与他做无谓的争辩,就只是耸了耸肩,转身道:“随便你,我要回去了!” 反正她来,就为了确认去宫中参加酒宴的事情。 既然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没有再继续留下去的必要! 只不过,她想走,某人却没有打算要放行。 就见郁瑾枫长臂一捞,君缠绵便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贴着对方精巧柔嫩的耳际,郁瑾枫邪肆勾唇,魅惑出声道:“这么快就走?不打算留下来陪陪相公我?我可是听说娘子你在等我,特意交代厨房备了酒菜,还想要跟娘子你共饮一番呢!” 君缠绵冷冷拒绝道:“不用了,你知道我对喝酒没兴趣!” 其实,也不是对喝酒没兴趣,而是对着一只腹黑狡诈,随时有可能算计自己的狐狸男人提不起喝酒的兴趣。 这家伙美则美矣,可跟对方在一起,总会让自己生出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要知道,向来就只有自己算计别人的份,而自己像是猎物被别人盯上的感觉还真真是头一次。 那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倒不是她怕了他,最关键的是,她现在有比输掉面子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根本就没有时间浪费在跟他斗智斗勇上面。 郁瑾枫像是早就料到她会那样回答,缓缓勾起唇角,眼中闪烁着精明的,洞悉一切的光亮道:“那娘子对什么有兴趣?进宫?亦或者,是对宫里面的某样东西感兴趣?” 郁瑾枫不傻,不但不傻还很聪明,君缠绵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丫头最近一直在围着皇宫打转。 再加上,总是有意无意的跟自己打听宫里面的情况。 他即便是不动脑子也猜得到对方此番上京,定是冲着某样东西来的,而且这样东西还很可能跟皇宫有关。 所以才会对于进宫参加宴会的事情表现的这么般在意积极。 看着对方脸上别有深意的笑容,君缠绵没由来的胸口一紧,紧张看着他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郁瑾枫一派从容的回答道:“娘子无须紧张,事实上,我什么也不知道,不过就是随口问问罢了!但倘若娘子你真看上什么东西,不妨告诉相公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一定会尽量帮你拿到的!” “不用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君缠绵再度拒绝出声。 自己虽然对他有救命之恩,但对方到底怎么想的,她根本就看不透,再加上这次是要进宫偷取药材,不比其他,万一被抓住,很可能是会掉脑袋的。 就算是堂堂丞相大人,想来也冒不起这个险! 而且,多一个人知道也就多一份危险,自己有事倒也无所谓,但她一定要成功拿到解药回去救枫绵。 “你要去的地方是皇宫,宫中守卫森严,不比其他地方,绕是你身手矫捷,要想在层层守卫之下,拿到想要之物,也并非易事。一旦被抓到,后果会怎样,我相信,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是很清楚的。倒不如告诉我,让我来帮你!” 郁瑾枫缓缓出声,一字一句都说到了关键上。 见君缠绵微蹙着眉头,眉宇间有被说动的迹象,紧接着又继续道:“你放心,你既是我郁瑾枫认定的妻子,我就一定会站在你这边,只要是你想要之物,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帮你实现。” 君缠绵不确定的抬起头来,微眯着视线,盯着郁瑾枫看了许久,在心中细细衡量了一番,思索着眼前这个男人到底能不能够相信? 半响,方才缓缓开口道:“我想要紫叶龙涎草,你能够帮我吗?” 传文龙涎草生长在仙山福地,能解百毒,极为罕见,而其中又属紫叶龙涎草最为珍贵。听说,必须要经受千年岁月的岁月变迁,吸天地之灵气,采日月之精华,叶子才能变成深紫色,而生长的年限越久,解毒的效果也就越佳。 目前,世上唯一的一颗紫叶龙涎草就被收藏在宫中。 “我早猜到,你要的东西不简单!” 郁瑾枫嘴角噙满了笑意,一副未卜先知的妖孽模样,“紫叶龙涎草,那可是解毒的圣物,怎么,你身边有什么人中毒了吗?” 废话! 如果是简单的东西,用得着她大费周章,千里迢迢的从落幽谷跑来京城? 君缠绵翻翻白眼,不是很有耐心的催促道:“其他的你就别管了,你只管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我拿到?” 这家伙说是要帮忙,该不会光靠一张嘴,其实什么也干不了吧? 郁瑾枫干净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下巴,略微思索了一番道:“我看很难,还是先跟我说说你的计划吧!” 君缠绵狐疑盯着他看了半响,越看越觉得对方不靠谱,不由得防备出声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我的计划,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想要套我的话?既然你说你要帮我,不是应该由你来想办法才对吗?毕竟,你对皇宫的情况,要比我了解到的多得多……” 郁瑾枫却是挑了挑眉,一脸的坦然道:“我是很想要帮你,可我怕你到时候会乱来,所以我必须要先弄清楚你准备要做什么,心里也好有个准备,以免你到时候闹出什么状况,我没有办法替你收拾。再者,我必须先清楚你的计划,才能够给你提意见不是吗?” “我能有什么计划,当然是先想办法进宫,然后再偷偷溜进去御药房慢慢找呗!” 君缠绵总觉得这家伙的话,听上去有点不太靠谱。帮她提意见?她现在要的好像不仅仅是意见那么简单吧? 她要的是对方能够明确肯定的告诉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够拿到紫叶龙涎香! 郁瑾枫闻言,忍不住就笑了,接着连问了她三个问题道:“你知道御药房在哪?你清楚紫叶龙涎香长什么样?你确定皇上会把那么珍贵的药材放在御药房?” 君缠绵一下子就被问住了,知道那家伙句句都问到了点子上。 所谓关心则乱。 她当时出来的急,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听说紫叶龙涎草在几年前被进贡给了皇上,就带着宠儿巴巴的跑来了。 这些天光顾着打听皇宫的守卫布置,倒把这般重要的事情给忘在了脑后。 加上不想过早的暴露自己的身份,不想太早被抓回去,所以一直靠着自己的力量在调查,并没有动用帝宫在京城的情报网。 所以他问的那个三个问题,她一个也回答不上来。 此番,经对方提醒,方才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却又不甘心被对方数落,跟着撇了撇唇道:“不知道可以问啊,再说了,药材不放在御药房,难不成还会放在御膳房?还有,虽然我不清楚紫叶龙涎香长什么样,但龙涎香长什么样我还是知道的!” “真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该说你天真?” 郁瑾枫闻言,不由得失笑摇了摇头道:“第一,你以为皇宫是市集呢?可以随便拉个人问路?在皇宫,御药房乃是看守重地,闲杂人等是不允许靠近的;” “第二,我虽然不知道紫叶龙涎香收藏在哪里,但我能够肯定的是,那般珍贵的药材是绝对不会收在御药房的;” “而这第三点就是,皇宫不比它处,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劝你还是不要随随便便去冒那个险。” “那你说我应该要怎么做?” 对方说了那么多,还是没有说到重点上。她要的不是对方告诉她什么东西不能做,而是想要知道,到底什么东西是她能够做的? 郁瑾枫面色从容,语笑嫣然道:“依我看,什么都不做最好!” 君缠绵白了他一眼,“什么都不做,难不成紫叶龙涎香还会自己飞到我手上不成?”这家伙,能不能不要一直说别人听不懂的话? 君缠绵觉得对方根本不是诚心想要帮自己,故意气她还差不多。 郁瑾枫挑高了眉头,别有深意道:“紫叶龙涎香固然不会自己飞到你手上,不过,你可以想办法让人把它送到你手上啊!” “怎么送?”君缠绵耐着性子追问。 郁瑾枫缓缓开口,语气笃定道:“这皇宫之中,能够开口把那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你的人只有一个人,两天后的寿宴,如果你有办法哄得皇上高兴,让他许诺你一个要求的话,那么你的紫叶龙涎草就有希望了!不但不用担心找错药材,也不用冒险去闯皇宫,被人当刺客给抓起来。” 君缠绵翻翻白眼,真想一把掐死那家伙,“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皇上是谁啊,他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他的,怎么可能让他开口答应把紫叶龙涎香送给我?” 郁瑾枫笑的万般妖孽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什么意思?” 君缠绵直觉他话中有话,不由得挑高了眉头。 郁瑾枫唇边的笑意加深,纤细的手指顺着她柔顺的长发缓缓拂过,最后捋起发尾处的一小撮头发送至自己的鼻尖,举止暧昧道:“你是聪明人,回去好好想想就会明白我的意思。” “总之,听我的不要轻易冒险,就算你这次没有成功,我也会帮你想其他办法,我相信你自己应该也清楚,去皇宫偷药,绝对是最下下层的计策。” 她当然知道,正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可想。 不过对方这么一说,她隐约能够明白一些什么。 但又并不是十分的明白,拧着眉从他指尖夺回自己的长发,“让我回去好好想想,总之,谢谢你答应帮我,虽然我对你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但有聊胜于无。希望你是真心帮我,而不是故意来拖我的后腿。” “放心吧!我想帮你的心就跟喜欢你的心一样真,我会让你知道,相信我是最正确的决定!” 郁瑾枫说的万般真诚,只是他妖孽的面容真的很不具备说服力。 君缠绵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唇,“宠儿还在等着我用膳,我该回去了。” “真的不留下来陪我?”郁瑾枫不死心的又问。 君缠绵恨恨瞪他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转身。 郁瑾枫站在身后,就只是妖娆的笑,并没有再出手阻止。 待君缠绵从他的小院消失,郁瑾枫这才止住笑意,对着空气缓缓开口道:“有没有查清楚,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见一阵微风吹过,郁瑾枫的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间多了一抹黑色身影,单膝着地,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容,声音恭敬而严谨道:“回禀主子,属下无能,关于缠绵姑娘的身份,暂且还没有任何的头绪。” “属下怀疑……”跪在地上的人似欲言又止。 郁瑾枫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对面的人犹豫了一下,这才抬起头来,面容看起来还算俊逸,不过跟站着的男人一比,就大失颜色,尤其是眼尾处的一道伤疤,生生破坏了几分美感。 “属下怀疑,她很可能是那边派来接近主子的,安全起见,主子还是不要太相信对方,不要跟对方太过亲近的好!” 郁瑾枫眼眸微转,再次看了一眼君缠绵离开的方向道:“我自有分寸,你先退下吧!还有,关于她的身世继续追查下去,不要停,一直到有线索为止。” 故意派来接近他的吗?那她这个探子倒真是与众不同! 被骗也认了! “是!” 对方依言退下,留下一阵清风。 发丝微动,眼前很快便恢复了平静,静的就像是从来没有人出现过。 夜幕缓缓降临,只余一袭白色衣摆在晚风中摇曳生姿,很难想象,一个妖孽至此的男人,竟可以把白色穿的这般好看。 宠儿把他跟秦枫绵一起比作仙人,不是没有理由的。 有时候看似相互矛盾的两样东西,其实也并非完全不能够共存。 据郁瑾枫的介绍,宫中的寿宴一般都是在晚上举行,宴会就设在倚月殿,与御花园想通,乃是宫中专门举办各种宴会,以及供皇帝妃子们游园休憩的地方。 也是整个皇宫建筑最为华丽,构造最为雅致的宫殿。 当郁瑾枫带着君缠绵出现的时候,里面早已经来了很多的人,放眼望去,整个倚月殿中一片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跟郁瑾枫说的一样,很多大臣们带着子女来参加,看的出来个个都盛装打扮过。 女的无非就是希望能够被皇上看中,一朝为妃,从此飞上枝头变凤凰,男的自然是为今晚的寿宴的主角,彤雪公主而来。 据说彤雪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胞妹,是由皇上一手带大的,兄妹两人的感情特别好,盛传皇上疼她比疼自己的小皇子还要多。 如果能够娶得她,成为驸马,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丞相大人到!缠绵姑娘到!” 随着内侍的高呼声落下,本是歌舞升平的大殿内,竟然没有了声音,大家齐齐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望过去,争相目睹这轩琅国第一人的风采。 当然,大家最想要看的,还是跟他一同前来,近日在京城内传的沸沸扬扬,风头正旺的“丞相夫人”。 大家都很想知道,这个外界传言,被丞相大人宠到人神共愤的女人,到底长着怎样一副绝色姿容? 君缠绵这个人素来随性惯了,喜欢简简单单的东西,饶是参加宫宴这般隆重的事情,也只作平常打扮,并未曾刻意装扮过。 虽然长得并不差,但跟倾国倾城的郁瑾枫站在一起,便显得有些普通,殿中的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失望之色。 大家都不太能够理解,如此平凡的女人,到底是如何取得丞相大人青睐的? 只听得此起彼伏的叹息声传来,再看一个个失望的眼神,君缠绵很不满的嘟了嘟唇,问旁边的郁瑾枫道:“怎么,我长得有那么叫人失望吗?” 她娘是江湖第一美人,她跟她娘虽然就只有五分相似,但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这些人干嘛不是叹息,就是摇头的,好像跟郁瑾枫站在一起,生生委屈了那家伙似得。 拜托! 他们当宝,她还看不上呢! 旁边,郁瑾枫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自夸,长臂揽上她的纤腰,樱红色的唇角上扬,笑意妖娆道:“不是娘子你长相差,而是你家相公我太出色了。她们对你的期望值太高,所以才会有所失望!” 君缠绵杏目圆睁,怒瞪了对方一眼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比你差很多了?” “不是我说的!” 郁瑾枫耸了耸肩,黑曜石般熠熠生辉的眸子轻扫了一眼席间的众人,言下之意,是大家公认的,与他无关。 君缠绵气结! 郁瑾枫改而握住她的手,抢在对方变脸之前,故作深情道:“放心,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眼中,娘子你永远是最完美的!” 君缠绵瞬间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 话说回来,那家伙确实很好看,即便是没有刻意的装扮过自己,就只是堪堪往那里一站,便形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 有这家伙站的地方,众人眼里怕是很难再容得下别人。 今天的郁瑾枫穿着白色的袍子,襟口袖口处分别用上等的丝线绣着火红色的纹路。配合着他玉树临风的身姿,芳华尽显,气质卓然。 “枫哥哥!” 两人刚一入倚月殿,便见一抹粉色身影从主位上奔下来,只拉着郁瑾枫的手道:“你怎么才来,我跟皇兄都等你好久了!” 君缠绵不由得多看了对方几眼。 整个大殿爱慕郁瑾枫的姑娘不少,只有她敢冲上来打招呼,而且言行举止颇为亲密,可见,对方的身份,以及对方跟郁瑾枫的关系都非同一般。 看出君缠绵眼中的探究,郁瑾枫不动声色的拉开纳兰彤雪缠绕着自己的双臂,笑着介绍出声道:“我来替你们介绍,这位便是今天的寿星,彤雪公主!” “彤雪,这位是……” 没待郁瑾枫介绍完毕,便被纳兰彤雪打断道:“你不用介绍了,我知道,她就是你那位近日来传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的‘夫人’对不对?” “缠绵参见公主!”本着入宫随俗的原则,君缠绵冲对方稍稍福了福身。 “哼!” 纳兰彤雪高昂着头颅,粉面如花,却是充满了敌意。 倨傲斜睨了君缠绵一眼,紧跟着转向郁瑾枫道:“也不过如此嘛!还以为枫哥哥你的眼光有多好呢!就算不是晴姐姐那样的天姿国色,但也不用找个这般普通的女子做夫人吧?连名字都取得这般粗俗不堪,枫哥哥你这次的决定真是太叫人失望了!” 君缠绵忍不住很想要骂人,说她长相偏颇她也就认了,谁让她长得确实不如郁瑾枫妖孽,可什么时候连她的名字也碍着别人了? 她就是喜欢叫缠绵不行吗?她还喜欢跟别人缠绵呢,至死缠绵,不死不休,她管得着吗? 眼看着君缠绵怒气上头,怕她会不顾忌场合,当面发作,郁瑾枫忙不迭的出声,打圆场道:“好了,寿宴就快要开始了,还是先回位子上坐吧!” 纳兰彤雪看起来仍带着几分不甘心,瞪了君缠绵一眼,这才朝着位于正中间主位左手边的位置走去。 君缠绵被瞪得莫名其妙,无辜至极,不知道自己好端端的怎么就招惹到对方了! 鄙视她的长相,数落她的名字也就算了,还要给她使眼刀子,她是欠她银子了,还是抢她男人了? 犯得着这么针对自己吗? 郁瑾枫则拉着君缠绵坐在主位下方,右半边第一排最靠近主位的 位置上。 感受到四面八方投过来的嫉妒愤怒的视线,君缠绵忍不住拿手指捅了捅郁瑾枫的腰道:“喂,你老实说,你到底在外面欠了多少风流债?” 郁瑾枫抓住她不安分的手,握紧道:“就你一个,没别人了!” 君缠绵翻翻白眼,一副信你才有鬼的表情。 紧跟着质问出声道:“那他们干嘛都一副想杀人的眼神看着我?尤其是那个什么公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说,你干脆给她当驸马不就结了嘛,还办什么相亲宴。还有,她刚才提到的那什么晴姐姐又是谁?很漂亮吗?” “好了,别生气了,大家之所以会这么看你,那是因为你家相公我太优秀了,她们嫉妒你才会这样的。至于公主,她喜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的是,我喜欢的人就只有娘子你一个。而她刚才提到的晴姐姐则是轩琅国第一美人——凤悦晴,你应该有听说过才是!” 君缠绵却是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第一美人,有多美?”抱歉,她山窝窝里来的,只知道江湖第一美人,这轩琅国第一美人还真没有听说过。 郁瑾枫眸光灼灼,稍稍俯身,贴进她的耳边缠绵低语道:“在我眼里,不如你美!”亲昵的举止,在别人看来格外的暧昧。 “油嘴滑舌!” 君缠绵却是不领情的白他一眼道:“别以为我真傻,她会那么说,就表示那个什么凤悦晴的以前跟你有一腿。会让公主叫姐姐的,应该也是朝臣之女,这样的场合,她应该会出现吧?” 第一美人是吧?她到想要见识一下,是不是真有那么美。 郁瑾枫薄唇微动,眼底的笑意突然间敛去了不少,缓缓道:“想见她,今天怕是没有机会了,她两年前就失踪了,目前为止下落不明!” “失踪?” 啧啧,该不会是名声太响,被采花贼掳回去当夫人了吧? “好了!” 郁瑾枫很明显不想再多谈有关对方的事情,直接打断她道:“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是好好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让皇上开口,把紫叶龙涎草送给你吧!” 君缠绵撇了撇唇,越发肯定这家伙跟那个叫什么凤悦晴的关系不单纯。 只可惜,女主角不在,无从求证。 话又说回来,这两个人,一个是轩琅国第一人,另一个是轩琅国第一美人,没有别人比他们更适合彼此的了。 又过了片刻,大殿里七七八八坐的也都差不多了,只有左边首位,也就是正对着郁瑾枫他们那一桌的位置始终悬空着。 君缠绵心中好奇,不由得指着空位询问出声道:“那是谁的位置?”跟丞相大人并排而坐的,想来地位应该不会太低才是。 郁瑾枫解释道:“就是你刚才问起的第一美人的哥哥,只不过据说对方有事告假了,今天应该也不会来了!” “他的官职应该很高吧?” 郁瑾枫微点了点头道:“是很高,轩琅国的定安王兼大将军。凤家男儿个个骁勇善战,自先祖创业开始便辅佐君王安内攘外,立下不少汗马功劳,先祖曾经下旨,封凤家先人为定安王,凤家子孙世代承袭爵位,乃是轩琅国唯一一个外姓王族。” 君缠绵闻言,越发好奇的追问道:“这么厉害?那跟你相比呢?你们两个谁的官职更高一些?谁又对朝廷的贡献更大一些?”原谅她,山窝窝里来的,江湖事就听说过不少,这朝堂上面的事情还真是一窍不通。 郁瑾枫从不知道这丫头这么爱问问题,不由得笑着解释道:“丞相跟将军皆是正一品官职,不过他世袭王爷之位,自然是他的身份更尊贵一些。要说贡献,我与他一文一武,相辅相成,互为皇室效力,说不上谁的贡献更大。只知道大家都是尽心尽力,竭尽所能的在辅佐皇上!” 君缠绵听出对方话中掩饰不住的赞赏之意,不由得挑高了眉头,“看来,你对对方的评价很高嘛!这么说来,你们应该也是很好的朋友喽?” 郁瑾枫闻言,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摇头轻笑出声道:“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轩琅国的人,居然连轩琅国丞相跟定安王不合的传闻都没有听说过。我还以为,这是轩琅国人尽皆知的事情。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对手!” “就你这样子,哪里像是跟对方不和了?可见传闻有时候并不可尽信!” 君缠绵撇了撇唇,这家伙字字句句都是对对方的欣赏,完全搞不懂这不合的传言到底是从何而来。 郁瑾枫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杯中透明的液体映照出他绝色的丽容,“那你就错了,我跟他的确如传言说的不合,只不过,这种不合只是表现在处理一些问题的观念上,对于他的能力,我倒是没有半点的怀疑!我想,这两者之间,应该并不存在什么矛盾。” 真看不出来,这家伙竟还有这样的胸襟,难得有人看到对手优点之余,还能够不吝言辞,大加赞赏的。 “那个男人真的有那么厉害?”君缠绵不由得生出几分好奇,能够成为他的对手,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郁瑾枫恬着脸道:“当然,比我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的。娘子你这么说,是不是也觉得你相公我很厉害?” 君缠绵白他一眼道:“少不要脸了,我不过是好奇到底什么样的男人,能够成为你只妖孽的对手罢了!” “怎么?你对他有兴趣?那可不行,你是我先定下的。”长臂环过她的腰际,郁瑾枫霸道宣布出声。 感受到四面八方关注的视线,君缠绵只感觉脸上一阵发烫,这家伙的行为举止,还有说话难道都不分场合的么? 黑着脸拍掉对方的手,君缠绵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严肃道:“郁瑾枫,我能不能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娘子有什么问题,只管吩咐便是。为夫我一定以娘子的意志为意志,努力达成娘子的要求。”郁瑾枫满脸堆笑,不要脸的讨好出声。 君缠绵强忍着想要抓狂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道:“郁瑾枫,我们能不能当那天船上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特别是我说的那些话?你可不可以当做没有听见?”她现在真的好后悔,好后悔,为什么没有听宠儿的话,招惹上这么只不要脸的妖孽。 郁瑾枫却道:“为夫我的耳力一向甚好,而且记忆力也不差,听见了就是听见了,怎么能当做没有听见呢?娘子你说过要我以身相许的,而且我也答应了,我可是随时随地准备兑现承诺,就等着娘子你什么时候来讨罢了!” 君缠绵朝天翻了个白眼,“你明知道我那是随口说说的!” 郁瑾枫难得收起脸上妖孽般的笑容,板着脸,一本正经道:“娘子你这是想要赖账吗?大家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要学会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况且,有我这般玉树临风,超凡卓绝的男人当你的相公,你也不吃亏不是吗?” 君缠绵嘴角隐隐抽搐了两下,黑着脸道:“算了,当我什么也没说!” 说了那家伙也听不见去,倒不如等紫叶龙涎草到手后,就直接带着宠儿走人,到时候管他要对谁以身相许,有本事就追着来落幽谷便是了! 只要他有本事闯过进谷的阵法,她就考虑收了他。 “这才乖嘛!” 郁瑾枫只当她是妥协了,这才满意扬起唇角,跟着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丝毫不介意旁边还有那么多人在看着,径自夹了一块水晶虾仁递到她唇边道:“来,我记得这是你最喜欢吃的菜,宫里面御厨做的,可要比我府上厨子做的地道多了。” 君缠绵尴尬之余,微微愣了一下,这家伙虽然有时候也会对自己做一些亲密的举动,但喂菜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做,却做来万分娴熟的样子。 惹得周围一票人羡慕嫉妒恨。 被那么多人看猴子似的看着,再喜欢吃的菜也顿时变得没有胃口了。 “皇上在看着我们呢,不想他对我们两个的关系起疑,就乖乖张口!”见她愣着不动,郁瑾枫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含笑提醒出声。 君缠绵朝他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见主位上的男人正朝这边看过来,尤其是他旁边的位置上,那一道嫉妒愤怒的视线,恨不得在自己身上凿出两个洞。 想着对方刚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君缠绵突然间心情大好,不但配合着张口,还不忘故作深情的抛个了郁瑾枫一个含情脉脉的眼神。 惹得主位旁边的女人恨恨跺了跺脚,只差没有当场跳起来。 “雪儿,你怎么了?” 主位上的男人不由得微微转过视线,关心询问出声。 “没事!” 纳兰彤雪虽然有一肚子的不甘心,却也不好当众发难,就只得忿忿咬了咬牙。 看向君缠绵的视线更加愤怒了几分,仇恨指数直线上升。 君缠绵隐约察觉出了什么,忍不住凑近郁瑾枫的耳边道:“老实说,你今天带我来是不是还有其他什么目的?”总觉得这家伙今天表现的太过殷勤,不单单是今天,之前的那段日子也是。 就好像是在刻意做给什么人看一样。 君缠绵很不喜欢那种被人算计的感觉,更不喜欢这种人很多,而且备受关注的场合,很想要去外面透透气,便道:“郁瑾枫,我想去下茅厕!” “你该不会是……” 郁瑾枫不由得防备看向她。 君缠绵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忙不迭的解释道:“你放心,我会听你的等待时机,不会乱来的,我是真的想要去茅厕,很急、很急啦!” “那好吧,你等一下,我让人带你去!” 郁瑾枫随即招来大殿上伺候的宫女,对着对方耳语了一番后,看向君缠绵道:“我已经跟她说过了,你跟着对方去就行了,记住,不要乱跑!不想要错过机会,就快点回来。” “我知道了,真啰嗦!上个茅厕也那么多废话!” 君缠绵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跟着宫女朝殿外走去。 本来只是想出去透透气,谁知道出了大殿,还真感觉到几分尿意,便跟着领路的丫鬟朝茅房走去。 从茅房出来后,领自己来的那个丫头不知道去了哪,君缠绵只好凭着记忆自己往倚月殿走去,路过御花园的时候,冷不防听见几个丫头聚在一起谈论什么。 她不是一个喜欢八卦,或是偷听别人讲话的人,只不过那些人口中“丞相大人”四个字,让她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步子。 据她所知,轩琅国就只有一位丞相,那就是——郁瑾枫。 “你们看到丞相大人带来的那个女人没有,长得真是一般,还没有咱们公主漂亮呢!” 君缠绵忍不住咂了咂嘴,那个长得一般的女人,说的不会就是她吧? 正觉得幻灭之际,紧跟着就有丫鬟附和道:“就是啊!咱们轩琅国最出色的就是郁丞相跟凤王爷,还以为公主今晚上会在他们两个中间挑一个做驸马,谁知道他们今天一个带着未婚妻,一个直接缺席。公主晚上怕是会很失望。” “我看这次不止是公主要失望,皇上应该也会很失望才是。”另一个丫鬟如是说道。 “为什么这么说?”此言一出,其她人忙不迭追问出声。 先去开口的宫女道:“你们难道没看出来吗?皇上也是有意要把公主许配给他们中间的一个。我听说,皇上之前还特意私下里找郁丞相谈过呢,只不过好像被拒绝了!” 有宫女立马表示不理解道:“咱们公主不是挺好的吗?比他今天带来的那个女人强多了,这么隆重的场合,居然穿的那么寒碜,真怀疑是不是丞相大人从哪里捡回来的野丫头。” 君缠绵忍不住低头,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着。 野丫头? 她哪里像了? 没待她抗议完,紧跟着又有人道:“这你还真说对了,我听说啊,她还真是郁丞相从外面带回来的,一看就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全身上下一点贵气都没有,倒像是山里来的野丫头,也不知道郁丞相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 呃? 君缠绵欲哭无泪。 虽然自己常年住在山谷里不错,可也没有她们说的那么糟糕吧? “要我说啊,郁丞相也未必就是真的喜欢他,很可能是不想娶公主,所以就带她来当幌子罢了,这样皇上也就没有理由再逼他娶公主了!”那厢议论还在继续。 有人突然猜测出声道:“你们说,郁丞相心里是不是还想着凤小姐呢,所以才会故意安排的这一切?” 此言一出,立马得到其他人的附和:“有可能!凤小姐那样的美人,连女人见了也倾心,更别说是男人了,也难怪郁丞相一直到现在还惦记着,若不是凤小姐突然失踪,他们两个怕是早就成亲了,也不会等到现在。可怜咱们的公主,也不知道今天晚上会看上谁?” “公主喜欢郁丞相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之前是因为碍于凤小姐,公主不好跟自己的好姐妹抢男人,现在凤小姐失踪了,却又突然间跑出来一个乡下野丫头,咱们公主还真够命苦的!” “就是,真搞不懂郁丞相到底在想些什么,公主对他一片痴心,连我们看着都要感动,他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还故意带着女人过来气公主,真替公主委屈。” “唉,公主她人那么好……” “缠绵姑娘?” 君缠绵听得正起劲,冷不防有个人拉了她的衣袖道:“你怎么不等我,害我到处找你,走吧,我带你回大殿。” 聚在一起的几个宫女闻言,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来,好在御花园的灯光比较暗,加上君缠绵站的位置又比较偏,距离她们还有一段距离。 几个人四处看了看,并没有看到君缠绵人,不过却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大家面面相觑了一番后,便各自散开了。 待那些宫女离开之后,君缠绵这才从暗处走出来,冲着身后的宫女道:“走吧!” 她之前一直觉得奇怪,想来想去都想不通的问题,这下总算是从这群宫女们口中得到了答案。 原来,这就是那家伙坚持把自己留着身边,过分夸张对她好的原因。 原来,那家伙只是想要利用她,来逃避皇上的逼婚而已。 早说嘛,害她紧张苦恼了那么久,还费尽心思的给他找侍妾。早知道那家伙只是想借自己当挡箭牌,她哪里还需要费那个功夫?如果对方一开始就跟她说实话,她一定会很乐意配合,扮演好丞相夫人这个角色的。 再次回到大殿,君缠绵看上去比之前从容了许多,一路走来,不管别人怎么对她指指点点,她皆面带微笑。 郁瑾枫看着她在身边坐下,不由得询问道:“怎么去了那么久?” 君缠绵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没什么,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碰巧听了一出好戏罢了!” “嗯?”郁瑾枫挑眉以示询问。 “没什么,总之你放心,我一定会配合你演好今天这场戏的。” 郁瑾枫俊眉微蹙,越发听不懂这女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正想要问清楚一些,却听得首位上的男人发话道:“今天乃是皇妹的十五岁生辰,感谢众位爱卿特意前来替皇妹贺寿,皇妹特意准备了一支舞想在今晚上为诸位表演,以示感谢。” 纳兰赟一语完毕,就见纳兰彤雪面带微笑,从主位上站起,朝着舞台后方拍了拍手,跟着一连串宫女手捧着乐器从后方走出来。 待宫女们一一将乐器排开,纳兰彤雪并没有立刻开始起舞,而是面带挑衅看向君缠绵的方向道:“听闻缠绵姑娘每天出入风月场所,对歌舞应该颇为精通才是,不知道本公主可有这个荣幸,邀请缠绵姑娘与本公主共舞一段?” 君缠绵知道,对方这是向自己下战书,不由得起身道:“抱歉,民女可能要让公主失望了,其实,民女对歌舞一窍不通。” 纳兰彤雪闻言,脸上忍不住闪过一丝得意的笑,看她的眼神中越发多了一丝不屑,不过并没有因此而放弃挑衅,紧接着又道:“既然歌舞不会,那弹琴总行吧?我这里有这么多乐器,有劳姑娘随便挑一样拿手的替本公主伴奏,本公主真的很想跟缠绵姑娘一起表演,你应该不想我扫兴才是?” 周围人皆以一种看好戏的心态看着自己,君缠绵却像是完全不怕自己出丑般,坦然回答道:“不是民女想扫公主的兴,实在很抱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民女一样皆不会。” “怎么可能?” 纳兰彤雪不悦蹙眉,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她,字字句句带着她身为公主的迫人气势。 “枫哥哥号称轩琅国第一人,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他看上的女子怎可能什么都不会,就算你以前什么都不会,难道他都没有教过你?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本公主放在眼里?不屑与本公主同台表演。” “民女不敢!” 君缠绵低头看了郁瑾枫一眼,见对方面色从容,微笑看向自己。君缠绵的嘴角不由得缓缓上扬。跟着再次抬起头来,迎上纳兰彤雪咄咄逼人的视线道:“公主不要误会,民女真的不是有意想要扫公主的兴,而是真的什么都不会。” “民女来自山野乡村,家里没有钱为我请师傅,加上偏僻地方,勉强能够识几个字就已经算是不错了,比不上公主跟在座各位千金小姐们,出身富贵,从小就有名师教导,真的十分抱歉,让公主扫兴,叫各位见笑了。” 第一卷 第9章:凤舞九天 出自富甲天下的帝宫,竟然说家里没钱,不知道长老们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气的拿棍子在后面追她,怪她散播不实谣言,败坏帝宫的声望。 “而且……” 君缠绵话说到一半,刻意顿了一下,然后故作娇羞的看了郁瑾枫的方向一眼道:“枫他也说过,他会是我的一切,只要他会就行了,我什么都不需要会,因为有他在,就等于是会了一切。” 一席话,煽情无比,将纳兰彤雪气的够呛,粉拳紧握,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没待纳兰彤雪发作,君缠绵紧接着又道:“不过,今天既是公主的生辰,民女总该有所表示,不如,就送个小礼物给公主吧。” “你能送本公主什么?”纳兰彤雪倨傲挑眉,一个连琴棋书画都机会学习的人,想来也送不出什么名贵的东西。 君缠绵看出她眼神中的不屑,也不生气,就只是从容扬唇道:“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相信公主你一定都不缺,民女想送一样公主你没有的东西。” “不过,这个礼物需要一点时间准备,公主不妨先表演,民女保证,等公主表演完了,民女一定亲手将礼物送上。” “好,本公主倒要看看,你能送出什么好东西。”纳兰彤雪紧接着起身,走向舞台中央。 君缠绵也在同时转身,对着殿内负责伺候的宫女交待了一番,对方会意离开,去准备她要的东西。 片刻后,乐声响起,纳兰彤雪开始踩着节奏,翩然起舞。 不愧是轩琅国最好的舞姬教出来的徒弟,身姿轻盈,舞步到位,一段凤舞九天,跳的精彩绝伦,只不过习惯现代动感舞蹈的君缠绵,对于古代这些挥袖压腰的古典舞,实在是提不起半分兴趣。 不多时,就见刚才离开的宫女重新回到大殿,手上却只端了一根白萝卜,以及御厨用的雕刀。 这让大殿上的人不约而同的将视线从舞台中央,转到了君缠绵这一边,大家都在好奇,这女人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说是要送礼物给公主,却找人拿来一根萝卜算是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想把萝卜送给公主吧? 就连郁瑾枫也不由得看向她这个方向,只不过比起别人质疑的视线,他的眸光却显得温柔许多,眸中含笑,写满了对她的信任。 他很期待,期待这丫头能够给大家带来不一样的震撼。 感受到四面八方关注的视线,君缠绵缓缓扬唇,脸上竟是自信的光彩,随即拿起萝卜跟雕刀,便开始熟练的动作。 只见她手中的雕刀仿佛有了生命般在萝卜上面飞快游走,刀法极快,别人就只看得见她的手在动,却没有办法看清楚她每一个动作,因为她的手法实在是太快了。 饶是郁瑾枫也不由得暗暗吃惊。 看来,平日里过招,她还是有所保留的,以她的手法,若是尽了全力,自己未必是她的对手。 似乎一直以来,自己都小看了对方。 不多时萝卜便有了大致的形状,只不过在明晃晃的刀光中看不真切,只有距离她最近的郁瑾枫看得出来她在雕什么。 眸中惊奇的光芒越来越亮,唇边的笑意也在不断的加深。 看来,自己无意中还真是遇上了一个宝,这丫头真的是让人越看越意外,越看越欢喜。 从最初见面,要求他以身相许开始,到后来频繁上青楼帮他找女人,再后来竟然夸张到带小倌回府,然后便是现在,在萝卜上面雕刻。这丫头,就像是一个谜,越是相处就越是看不清,总是能够不断的带给自己惊喜跟意外。 伴随着君缠绵的动作,周围的人越来越好奇,到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在看她这个方向。 包括主位上的纳兰赟跟皇后穆诗语,以及正在跳舞的纳兰彤雪都不约而同的投来好奇的视线。 好容易将最后一个舞步跳完,纳兰彤雪便大步直走到君缠绵的跟前道:“你的礼物准备好了吗?” “好了!” 就见君缠绵从容停下动作,一只手将雕刀放于桌上,另一只手上捧着雕好的萝卜缓缓摊于纳兰彤雪的面前带:“时间仓促,民女可能雕的不是特别好,希望公主能够喜欢。” 摊开的手掌间,一枚栩栩如生的雕塑,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君缠绵用萝卜雕的不是别人,正是翩然起舞中的纳兰彤雪。一尺长不到的萝卜上,不但雕出了她跳舞时那种轻盈的体态,优美的舞姿,饶是容貌也有着七八分的相似。 这般精湛的雕工,这般非人的速度,让人大为的惊叹。 就是纳兰彤雪自己,盯着自己的雕塑也是许久许久说不出话来。 轩琅国不乏雕刻方面的能人异士,但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雕出如此精湛的作品,君缠绵不说是第一人,但也绝对排在前几位。 “啪啪啪——” 首位上掌声响起,就听得纳兰赟满是赞赏的看着她道:“缠绵姑娘好技艺,好刀法,朕今天总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做叹为观止。” “皇妹,还不快谢谢缠绵姑娘,送给你如此匠心别具的礼物。” “谢谢!”纳兰彤雪虽不甘心,但紧了紧拳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接过了雕塑。 撇开对君缠绵的偏见不说,她还是很喜欢这份礼物的。 饶是宫廷最出色的画师,怕是也画不出这般相似的自己。 君缠绵面色从容,平静微笑道:“公主喜欢就好,等以后有机会,民女可以用玉石雕一枚可永久保存的塑像送给公主。” 纳兰彤雪虽然对她说的很是心动,但碍于公主的自尊心跟骄傲,却是冷哼了一声道:“不用了,宫中多的是出色的雕刻师,本宫若是喜欢找他们为本宫雕可以了,用不着浪费缠绵姑娘的时间。” 君缠绵扯了扯唇,只是微笑,没有接腔,看着纳兰彤雪踏着重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之后,便也跟着在郁瑾枫旁边坐下。 纳兰赟似很满意的缓缓点头,再度开口道:“很好,刚才朕见识了公主高超的舞技,跟缠绵姑娘精湛的雕工,下面不知道还有谁愿意为公主贺寿表演的?” 底下的王孙公子,千金小姐们,均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都做足了准备,很想要站出来,可又都没有勇气第一个上台。 毕竟在这么多人面前,尤其是在圣驾面前,容不得他们出一丝半点的差错。 纳兰赟缓缓扫过低下的众人,紧接着又道:“今日凡能够哄得公主开心者,朕一律重重有赏。” 这对殿内在座的人而言,无疑是一个很大的诱惑,特别是那些怀着目的而来的,一个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终于,有人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皇上,在下愿为公主赋诗一首。” “皇上,臣女愿为公主弹奏一曲。” “皇上……” 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主动站出来表演,有唱歌,有跳舞,有弹琴,有作诗,真真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十八般才华展示了一个遍。 就在君缠绵听得昏昏欲睡之际,突然,就见旁边的郁瑾枫理了理衣摆,从位置上站起道:“皇上,微臣也准备了一个节目,想要替公主贺寿!” 纳兰赟立马来了兴致,不由得笑出声道:“爱卿有心了,皇妹刚才也说了,爱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乃是我轩琅国第一人,你能亲自为皇妹表演,相信皇妹今晚一定会兴奋到睡不着觉。” 旁边,纳兰彤雪忙不迭的兴奋附和出声道:“是啊,是啊,枫哥哥,你想要为我表演什么?” 郁瑾枫低头,无限温柔的看了君缠绵一眼,这才缓缓道:“臣的未婚妻刚才用萝卜为公主雕了一尊塑像,微臣现在想用树叶为公主吹奏一曲,希望公主能够喜欢。” “用树叶吹奏?”殿中所有人,包括君缠绵在内,不约而同的露出惊讶的视线。 “没错!” 就见郁瑾枫早有准备似得,用袖中摸出一张很普通的树叶,抚平后,优雅送至唇边。 轻灵婉转的音色紧跟着流泻而出,萦绕在整个大殿上方,曲调时快时慢,时高时低,曲声婉转缠绵,扣人心弦…… 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完全沉浸在他的曲乐声中,只到他停止吹奏许久之后,大殿中才陆续响起“啪啪——”的掌声,坐在首位上的纳兰赟最先回过神道:“爱卿真是了得,一片简单的树叶,居然也能够吹奏出如此动人的旋律,不愧为我轩琅国第一人。” 旁边,纳兰彤雪既兴奋又激动,抢着为郁瑾枫邀功道:“皇兄,你刚才说了,只要能哄得皇妹开心,就重重有赏,那你现在是不是应该要赏枫哥哥?” 纳兰赟道:“赏,当然要赏,郁爱卿不但哄得皇妹高兴,连朕在内,包括皇后,还有其他诸位爱卿们也都大饱耳福,朕怎么可能会忘记赏赐?朕不但要赏你枫哥哥,连缠绵姑娘朕也一并会赏,就是不知道两位有什么想要的?” 郁瑾枫从容回答道:“微臣什么也不缺,赏赐就不用了,皇上若是真有心想赏,不妨赏给臣的未婚妻就好!” 纳兰赟不由得调侃道:“早就听闻郁爱卿宠妻程度非同一般,朕今日总算是见识了,好吧,朕就准你说的,把你的赏赐一并赐给缠绵姑娘,不知道缠绵姑娘想要什么?只要是朕拿得出手的,朕绝不吝啬。” 君缠绵也不推辞,只道:“民女还真有一样想要的,而且只有皇上您才能赏赐的起,就怕皇上您会舍不得。” 没待纳兰赟出声,旁边的纳兰彤雪先一步呵斥道:“大胆,宫中宝物千千万,就算是你要再多的明珠玉石,皇兄他也赏赐的起,有什么宝贝会是皇兄舍不得的?” 纳兰赟也饶有兴致的追问道:“缠绵姑娘不妨说来听听,你想要的到底是何种宝物?” 君缠绵跟着从自己的位置上走出来,上前几步,在纳兰赟的跟前跪下道:“民女家中兄长身中剧毒,听闻宫中有一株紫叶龙涎草能解百毒,民女斗胆,恳请皇上将紫叶龙涎草赏赐给民女。” 纳兰赟笑道:“原来你说的宝贝就是那个,看来,朕还真不能够满足你,倒不是朕小气,而是很可惜,紫叶龙涎草早已不在朕的手中。” “不在皇上手中?”君缠绵没料到对方竟会说出这样一番后,不由得拧紧了眉头。 “没错!” 纳兰赟缓缓点头道:“紫叶龙涎草朕早已经将它赏赐给了一位救了朕性命的老御医,不过听说年前这位老御医家中失窃,紫叶龙涎草也跟着一并失去了踪迹。” “缠绵姑娘想要紫叶龙涎草的话,朕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不过,朕倒是可以把宫中的御医借给姑娘,姑娘有需要的话,不妨将令兄长带来,让太医们看过,或许,不用紫叶龙涎草也能救令兄长的性命。” 君缠绵脸上不无失望道:“谢皇上好意,民女的兄长跟民女一样,乃一介平民,怎敢劳动太医。民女还是另想办法好了!” 纳兰赟也不勉强,只道:“既然如此,那朕就赏你一点别的好了。” “谢皇上!” 君缠绵对接下来的赏赐不是很有兴趣,她要的东西,就只有紫叶龙涎草,既然已经不在宫中,赏她什么也都无所谓。 岂料,纳兰赟竟道:“朕知道,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丞相府中定然不缺,朕不如就赐你们一段好姻缘,做一个现成的媒人,替你们俩指婚好了!” “传朕旨意,轩琅国丞相郁瑾枫与其未婚妻君缠绵,两人情投意合,即日起由钦天监挑选良辰吉日,朕要亲自为两人主婚。” “什么?” 君缠绵闻言,当然变了脸色。 不是吧? 紫叶龙涎草没拿到也就算了,还要嫁给那家伙,这不就是人家说的赔了夫人又折兵?用不用着这么倒霉? 纳兰赟看她的反应,忍不住挑眉道:“怎么,你不愿意?” “怎么会呢?” 君缠绵勉强扯了扯唇,笑的有些难看道:“民女只是太意外罢了。” 拜托,她就是在谷里面呆得再久,也知道什么叫作圣旨,抗旨不尊,可是要掉脑袋的。尤其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她还没有那么蠢,跟自己的脑袋过不去。 只不过,今天明明是要帮公主相亲的,为什么最后被指婚的人却是她?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弄错了? 再看郁瑾枫,却见那家伙笑的像是只狐狸般,一脸的意气风发,无视她求助的视线,优雅起身,跟着走到君缠绵的身边,一并跪下道:“微臣谢皇上恩典。” 纳兰赟似很满意自己的决定,跟着转向纳兰彤雪道:“皇妹,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刚才诸位大人的公子千金中,皇妹可还有觉得谁的表演是特别喜欢的?” 纳兰彤雪看着一并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嫉妒的脸都绿了,心里面失落的很,哪还有什么心情说别的,就只是使命绞着手中的帕子道:“臣妹觉得都很不错,一切全凭皇兄做主,臣妹有些累了,想先回宫休息了!” 纳兰赟点了点头道:“好吧,那今天的寿宴就到此为止,扶公主回去休息,还有,刚才所有表演的人均赏暹月国进贡的夜明珠一颗。” “谢皇上赏赐!” 底下人齐齐跪了一片,纳兰赟在朝臣们的跪拜恭送下,率先离开了倚月殿。 纳兰彤雪紧随其后,不甘心的抬眸看了郁瑾枫一眼后,最终跺了跺脚,伤心跑开了。 待纳兰赟一走,朝臣们立马拥上来道贺,郁瑾枫春风满面,一一回谢,君缠绵却是表现的闷闷不乐,准确的说,应该是愁眉不展,苦恼不堪才是。 几乎是一出倚月殿,立马就拽着郁瑾枫的衣襟,小声质问道:“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郁瑾枫妖娆挑眉,一脸不知所以然的样子。 君缠绵咬着牙道:“我是问我们的婚事。” 郁瑾枫闻言,立马咧开唇角道:“娘子放心,一切为夫都会安排妥当,娘子只需留在府中,等着当新娘就行了。”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君缠绵虎着脸瞪他,“我不管,我刚才是不想当着皇上还有那么多大臣们的面拒婚,让你跟皇上两个人难堪,现在你负责想办法,去说服皇上取消婚事,总之不管怎么样,我是不会答应嫁给你的。” “为什么?嫁给我有很委屈娘子你吗?” 他可是连公主都不要,坚持要娶她耶。为什么这女人却表现的对他很是不屑一顾?真真伤了他这轩琅国第一人的自尊心。 “这不是委不委屈的问题。”君缠绵翻翻白眼,耐着性子道:“你明知道我留在丞相府,就为了能够进宫,为了紫叶龙涎草,现在知道紫叶龙涎草根本就不在宫里,我当然也就没有必要再继续留在丞相府里浪费时间。” 郁瑾枫撇了撇唇,一脸委屈的模样道:“娘子你好狠的心,一利用完为夫就想要拍拍屁股走人了?” 没心思看他耍宝,君缠绵不耐烦的翻了翻白眼道:“行了,就算是我拜托你了,看在我救过你一命的份上,你就不要再纠缠我了,我还等着去寻紫叶龙涎草救命呢。回去后我就会收拾行李,至于退婚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郁瑾枫却是不死心道:“那如果我说,我能帮你打听出紫叶龙涎草的下落呢?你是不是就愿意留下来,又或者,让我陪你一起去找?” 君缠绵想也不想的拒绝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想办法。”帝宫拥有着轩琅国最完善的情报系统,打听紫叶龙涎草的下落,还有什么人是比他们更厉害的? 再说,他堂堂丞相大人,乃文臣之首,每天都有很多国事等着他去商议,怎么可能会有时间陪自己去找龙涎草? 郁瑾枫见缓兵之计不管用,不由得垮下脸,换用哀兵政策道:“娘子你真舍得就这样跟为夫分开?” 君缠绵从未见过如此死皮赖脸的家伙,不由得再次虎着脸瞪他,“郁瑾枫,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现在真的很急,没有心情跟你说笑,就当是我求求你,你放过我行不行?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天真的不该色迷心窍,不该说那样的话。 长这么大,她从来没有因为调戏男人而如此悔恨过。 郁瑾枫蹙了蹙眉,一脸他也很无奈的表情道:“可是你也知道,皇上金口一开,是不可能收回成命的。你跟我除了成亲,没有第二条路走。” 除非,是他答应改娶公主。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君缠绵脑袋一热,便不由得心急打断他道:“那你就去催催皇上,让他快点把我们的婚事给办了,等成了亲之后,你再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把我给休了。” 许是从小就跟一群不拘小节,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生活在一起习惯了,尤其是受君临夏的影响,君缠绵的脑袋里总是装着很多稀奇古怪,常人难以理解的想法。 时不时的就会往外蹦。 目前对她来说,找到紫叶龙涎草救秦枫绵最重要,至于名声什么的,她已经顾不太上了。 只有这家伙肯放她离开,她真的不介意跟他成一次亲。 “既然你都肯跟我成亲了,为什么就不肯留在我身边?还是你真就有那么讨厌我?我看起来,应该也没有那么讨人厌吧?” 郁瑾枫虽然见识过这女人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以及她时不时冒出来的惊人之举,但成亲之后,再让相公把自己休掉的主意,还是让他生生吃了一惊。 就算她再洒脱,再不拘小节,也不至于随随便便拿自己的名节开玩笑才是。 除非,她是真的真的很在意那个等着她去救的人。 君缠绵不耐烦的解释道:“我不是讨厌你,也不是讨厌跟你成亲,我只是不想要留在京城而已,留在你身边浪费时间而已。除非是你愿意跟着我,去任何我想要去的地方,那么,我倒是不介意收了你。” 毕竟这家伙长得不差,又博才多学,赚银子应该也不成问题,给他当夫人也不算是委屈了自己。 郁瑾枫轻抵着下巴,作势仔细思量了一番,跟着开口道:“那好,就照你的办法,我们先成亲。” 至于成亲之后要不要休妻,嘿嘿,那就由不得她来做决定了! “你真的愿意?” 君缠绵只当他是同意了自己的计划,哪里知道对方心里还有其他的盘算。 郁瑾枫则狡猾的不去点破,只是故作苦恼道:“不然,你认为还有其他什么更好的办法吗?” 君缠绵想想也是,加上这个主意还是自己提出来的,便也就没有深想,只道:“其实,你也是想要借此机会拒绝皇上把公主赐婚于你吧?只不过,我觉得公主也不差啊,长相甜美可人不说,舞技也很棒,就是性子骄纵了些,不过,人家毕竟是公主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有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而且,你也看到了,今天那么多的王孙公子,个个都想要娶公主,就你犯傻把人往外面推。难道真像她们说的,是因为那个轩琅国第一美人?” “你这丫头,都是听谁乱说的?我要娶你,自是因为喜欢你,跟别人有什么干系?”郁瑾枫忍不住轻敲她的脑门,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还有些哭笑不得。 不懂她怎么会胡思乱想到把他跟凤悦晴联系到一起。 他这个轩琅国第一人,跟轩琅国第一美人,不过也就是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而已,着实跟喜欢扯不上关系。 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传出去的,说他跟对方郎才女貌,情投意合,还说什么两人经常私会,甚至于互定终身。 但其实都是些子虚乌有的事情。 不过,皇上倒是真有说过要为两人指婚,不过那也就是一时的戏言,没等到付诸行动,凤悦晴就无故失踪了。 至今为止,下落不明。 君缠绵却是白了他一眼,压根就不相信道:“行了,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其实我都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郁瑾枫直觉这丫头定是听到外面那些风言风语,误会了什么,不由得好笑追问出声。 君缠绵呶了呶唇道:“知道你对我好,包括答应跟我成亲,其实都是因为公主她喜欢你,皇上想要把她赐婚给你,而你又不愿意娶她,正好这个时候遇上我,所以就故意装作对我好,还故意闹得满城皆知。说穿了,我不过就是你的挡箭牌而已,我都已经不介意配合你了,你还在跟我装什么?” 郁瑾枫闻言,哭笑不得道:“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 君缠绵颇为得意的扬了扬眉道:“宫里的那些丫鬟啊!你一定想不到吧,你的那点小九九,就在本姑娘去茅厕的时候,被几个小宫女给揭穿了!” “她们说的话你也相信?” 郁瑾枫却是好笑摇头道:“你不知道那些宫女们平时闲着无聊,最喜欢聚在一起说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她们身处皇宫,很少有机会出宫,根本就不了解外面的情况。你听到的那些,不过也就是人云亦云,不知道哪里听来的谣传罢了!” 君缠绵翻翻白眼道:“是不是谣传你自己心里清楚,有道是无风不起浪,既然大家会这么传,就表示中间一定有发生过什么,以至于让别人产生误会的地方。那我问你,公主她是不是喜欢你?皇上又是不是有提过要把公主许配给你?” “好吧!我承认,公主是喜欢我,皇上也的确暗示过要把公主许给我,不过,那都是她们一厢情愿的想法,跟我要娶你一点关系都没有。”郁瑾枫颇为无奈的解释出声,虽然知道那丫头未必会相信。 而事实上,君缠绵还真的就不相信,闻言,颇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唇道:“你骗谁呢?那么多大家闺秀你不要,会喜欢我这个来历不明,半路上冒出来,而且认识不超过一个月的野丫头?” 郁瑾枫含笑轻点她的额头,眸中满满的宠溺道:“你知道自己野就好了,那以后就收收心,乖乖留在府里,等着当我郁瑾枫名正言顺的丞相夫人,不要再到处乱跑了!” “你放心,紫叶龙涎草的事情我会帮你打听的!” 君缠绵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声,不管怎么样,这家伙也是堂堂一国丞相,位居百官之首,在朝中颇有势力。 加上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或许,对方真能够帮到自己也说不定。 第二天,便有公公前来传旨,说是钦天监已经看好了日子,下个月月初便有一个吉日,再下面就要往后推迟三个月才有合适日子。 君缠绵急着去找紫叶龙涎草,便说是越快越好,于是就选定了最近的日期。 而现在已将近月末,距离对方说的好日子不过也就一周的时间而已。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 除了婚事之外,有关于寻找紫叶龙涎草的事情也在同步进行中,终于在大婚的前一天传来了消息。 说是月余前,青城宁家花费巨资,在一个胡商手中买下了紫叶龙涎草。 君缠绵立马就坐不住了,当晚便收拾行李,准备去往青城,避免引人怀疑,便将丫鬟宠儿留在丞相府,代由自己参加第二天的婚礼。 岂料,刚从后面溜出去,冷不防便撞上一道人墙。 没等她站稳脚跟,头顶便传来郁瑾枫熟悉的声音道:“这么晚了,娘子带着行李,是打算要趁夜逃婚么?” 君缠绵不由得惊讶抬起头,一副见鬼似的表情瞪着对方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就是怕被对方发现,所以才会特意选在晚上摸黑行动,并且刻意避开正门不走,而是改从后门开溜,没想到居然还是被对方给撞见了。 郁瑾枫眨了眨眼,漂亮的眸子里盈满了笑意道:“避免有人临阵脱逃,我特意在此守候啊!” 君缠绵闻言,不由得惊讶张大嘴巴道:“你知道我今晚上会走?” “原来不确定,不过现在确定了!”郁瑾枫含笑出声,话中有话,颇为耐人寻味。 “什么意思?” 君缠绵蹙了蹙眉,不大能够听懂。 郁瑾枫耸了耸肩,从容出声道:“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府里的下人告诉我说,碰巧看到你今天下午偷偷见过什么人,我猜你一定是有了紫叶龙涎草的下落。以你的性格,应该会耐不住今晚就行动,没想到还真被我给猜中了。” 君缠绵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就不用再浪费时间解释了。没错,我是有了紫叶龙涎草的下落,所以准备今晚就起程,赶往青城。至于明天的婚礼,我已经交代宠儿代替我参加,我现在真的很急,没有其他什么事的话,麻烦让让。” 郁瑾枫并没有要让开的打算,纹丝不动的站在她面前,脸上挂着一贯魅惑的笑容道:“你放心,我不会阻止你去青城,但你必须先参加完明日的婚礼。我答应你,等到明天拜堂结束之后,我会亲自帮娘子你准备马匹干粮,送你上路。” 找人代替她拜堂,如此荒唐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丫头想的出来。好在他及时截住了她,要不然明天岂不是要跟别的女人拜堂成亲? “一定要这样吗?”君缠绵的眉头越蹙越深,不死心的望着他。 郁瑾枫却是含笑耸肩,表示没有商量的余地。 “好吧,那我回房间休息了!” 君缠绵甩甩背上的行李,正准备要转身,却被郁瑾枫一把拉住道:“等一下!” 君缠绵停下步子,不明所以的望着对方。 她都已经决定留下来,这家伙还想要怎么样? 郁瑾枫妖娆扯唇道:“防止你再趁夜逃跑,我决定,今天晚上要彻夜看着你。” “怎么看?”君缠绵眉尾微动,直觉对方不会有什么好主意。 果然,就听得那家伙不疾不徐的微笑开口,却是语出惊人道:“你今天晚上跟我睡同一个房间,你的,或者我的!” 君缠绵正想要反对,郁瑾枫却是抢先一步,紧跟着又补充了一句道:“你放心,在成亲之前,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这么做,也只是想要确保你明天能够参加婚礼。当然,如果是娘子你想要的话,我也是会很乐意配合的!” 君缠绵恨恨瞪了那么家伙一眼,“郁瑾枫,你还可以更无耻一点!” “大家彼此彼此!”郁瑾枫坦然耸肩,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丢脸的地方。 君缠绵气的直咬牙,突然想到,就这样被人说到哑口无言,不像是她君缠绵的作风,太有辱她落幽谷小恶魔之名了。 美眸流转间很快想到什么,不由得轻扬起唇角,扯出一抹坏笑道:“是吗?那是不是我想要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反抗?” “嗯哼!” 郁瑾枫虽然不知道那丫头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却还是配合着点了点头道:“只要娘子你为了你后半生的性福考虑,不要玩的太过火,相公我绝对是会百分之百配合你的。” “那还等什么?” 君缠绵将手上的行李往郁瑾枫的怀里一塞,拖着他便往对方住的院子走去。 郁瑾枫蒲扇般浓密的长睫轻眨了眨,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熠熠生辉,眸中竟是暧昧的笑意道:“原来娘子你这么猴急啊?” “是啊是啊,我好急啊!”君缠绵配合着点头,双眼却是微眯成一条线,眼中却竟是阴沉凌厉的冷光。 小样,你现在就尽情的得瑟吧,我看你待会还笑不笑的出来。 因为已是入夜时分,丞相府里的下人们大多都各自回房,但也不乏还在为第二天的婚礼忙碌的,看到君缠绵急匆匆的拉着郁瑾枫走过,不由得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张望。 于是乎,两人走过之处,皆发出一连串的羡慕赞叹声,“大人跟夫人的感情真好!” “大人真疼夫人!” “夫人好幸福!” “……” 君缠绵闻言,有一种想要吐血的冲动,真想冲上前跟大家理论一番。 拜托,她跟那家伙到底哪里看起来像是感情很好的样子了?没发现她现在其实很想要杀人吗? 还有,他们又是哪只眼睛看到她幸福了? 有人会幸福到后悔想哭吗? 君缠绵不是第一次来郁瑾枫的卧室,不过却是第一次一个人来,看着屋内熟悉的摆设跟布置,却觉得气氛诡异的狠。 进了屋,郁瑾枫随手将那丫头的行李丢在一旁的软榻上,背倚着关上的房门,双手环胸,姿态闲适优雅。 玉面含笑,好整以暇的打量着卧室中央的君缠绵道:“不知道娘子你是准备要怎么样开始?需不需要我先让人送上热水,伺候娘子你沐浴?” “不用那么麻烦了。” 君缠绵略显烦躁的打断他道:“我们直接开始就可以了!” 讨厌他脸上的笑,讨厌看到他那副自在从容的表情,总觉得就好像什么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包括自己。 那种感觉让人很是不爽! “原来娘子这么猴急?” 郁瑾枫站直了身子,朝前走了几步,长臂环过她的腰,带着她快速旋转了几步,跟着双双跌落在身后不远处的大床上。 宽大到足够容纳四五人平躺的大床上,铺着一层厚厚的丝质的锦被,柔滑绵软,躺在上面特别的舒服,如果不是因为身上还压着一个人的话,君缠绵一定会很欢快的抱着棉被在床上打滚。 像是故意惩罚她似得,郁瑾枫将全身的重量放在了君缠绵的身上,压得她险些喘不过起来,不由得狠狠推着身上的人道:“郁瑾枫,你重死了,快点走开啦!” 郁瑾枫含笑撑起身子,但并没有依言退开,而是将她困在双臂跟床板之间。 彼此之间,留了不到一拳的空隙,男上女下,形成了一种很暧昧的姿势。 君缠绵甚至于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对方的心跳,以及对方呼在自己脸上的热气,不由得一阵热血冲头,脑袋紧跟着开始发热发烫。 过了好半响才勉强稳定心神。 君缠绵深吸了一口气,大胆迎上对方视线道:“刚才说的好像是你随便我怎么样吧?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姿势好像有点反了吗?” “如娘子所愿!”郁瑾枫妖娆扬唇。 未等君缠绵反应过了,就感觉腰上一紧,跟着便是一阵天翻地覆。 回过神来才发现,就在刚才电光火石之间,自己跟对方已经换了一个姿势,这次变成了自己半趴在那家伙的身上。 刚才一番动作,彼此的衣衫都有些凌乱,姿势比起之前更为暧昧。 透过对方微敞的衣襟,隐约能够看到对方衣衫下面,平坦光滑细腻结实的肌肤,君缠绵不由得一阵心跳加速。 随即想起自己跟这家伙进房间的原因,不由得收敛心神。 君缠绵魅惑扬唇,冲着对方抛了个自以为颠倒众生的媚眼,双手同时移到自己的身后,将对方原本缠绕在自己腰上的大手,缓缓举过对方的头顶,空出一只手握住。 另一只手则沿着对方微敞的衣襟一路向下,似有似无的轻拂而过,一路向下,直落在郁瑾枫的腰间。 停顿了片刻之后,突然间用力扯落他的腰带。 瞬间衣襟大开,露出里面白色的中衣。 郁瑾枫从头到尾,面容含笑,什么也没有做,就只是很平静很从容的凝视着她。 任由她跪坐在自己的身上为所欲为。 即便是看到自己的衣带被解开,脸色也未曾变过分毫,只是眸子里多了一丝兴味,好似很期待君缠绵接下来能够玩出什么花样? 迎着他平静的视线,君缠绵没由来的有些紧张,以前虽然也经常调戏人,但从没有玩的如此过火过。 “娘子?” 久不见她动作,郁瑾枫不由得好心催促出声道:“需不需要为夫我帮你。” “不用!” 君缠绵快速回答了她两个字,之后便敛定心神,匆匆将从他腰间扯下的腰带缠上他的双手。 郁瑾枫讶异挑眉,看着她将绳子绕过床头,绑成死结,之后又见她环顾四周,似寻找着什么可用之物。 片刻后,跳下床去,找来了另一根新的腰带,将他的两只脚也以同样的手法固定住。 做完这一切之后,君缠绵一只脚踩在郁瑾枫的胸上,双手擦腰,像个女王般居高临下的睥睨他道:“你说,我现在是应该要选择滴蜡呢,还是应该选择鞭刑?” 这家伙不是想玩嘛? 那她就陪他玩! 够刺激,够新鲜了吧? 郁瑾枫闻言,倾城的脸上并未出现任何的惧色,反倒是绽放出罂粟花般妖娆的笑容道:“原来娘子喜欢重口味的。只是不知道为夫这副薄弱的身子,是否经得住娘子你的摧残,为了娘子你今后的幸福生活,还望手下留情才是。” 没想到那家伙到了这个份上还嘴硬,不由得翻翻白眼道:“你放心,我会掌握好分寸的,避免不小心伤到你,我看我们还是来玩滴蜡好了!” 说着第二次跳下床去,拿了桌上一根较小的蜡烛,点燃后重新回到床上。 一边解开他的中衣,一边道:“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如果你现在向我低头服软,并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口头上占我便宜的话,那么我就考虑放开你。” 岂料,那家伙仍是笑意盈盈,不怕死的回答道:“娘子说笑了,如果这都玩不起,以后还怎么让娘子你尽兴?所以娘子你只管放马过来吧,为夫既然说了要配合,就一定会配合到底。除非是……娘子你心疼我了?” “谁说我心疼了!既然你这么想玩,那我就成全你!” 君缠绵恼羞成怒,握着蜡烛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心里面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跟着咬牙将手中的蜡烛倾倒,伴随着“嗤嗤嗤——”的燃烧声,只见火红色的蜡油,像是眼泪般迅速滚落。 直落在郁瑾枫袒露在空气中,光洁如玉,没有丝毫遮拦的肌肤上。 几乎就在下一秒,郁瑾枫原本白皙的胸口便红了一大片。 比烛油的颜色更甚。 看着君缠绵不由自主的蹙起了眉头,无端生出一丝罪恶感。 下意识的伸出手去,帮他把身上的蜡油擦干净。 果然,这种游戏只适合心理变态的人去玩,像她这种单纯善良,心慈手软的人根本就下不了手去。 “娘子果然还是心疼我了!”头顶,郁瑾枫充满戏谑的声音响起。 似带着满满的得意,让君缠绵几乎是立刻的,条件反射性的缩回手去。 跟着抬起头来,就见那家伙正满脸笑意的望着自己,好像对刚才的事情完全没有感觉般。 君缠绵顿时间开始痛恨起自己的心软。 这种男人,就应该拿蜡油封住他的嘴,让他永远都开不了口才对。 君缠绵愤愤的想着,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再去烫他第二次,跟着不甘心的吹灭手上的蜡烛,随手扔至一边,抱着锦被缩至内侧,不再看他,也不再跟对方说话。 许是因为对方的床特别的软,也或许是因为最近忙着寻找紫叶龙涎草的下落,还有成亲的事情,被折腾的太累了,没过多久,君缠绵便抱着棉被沉沉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君缠绵还没有睁开眼睛,却是习惯性的做着伸懒腰的动作,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牢牢束缚住,完全伸展不开来。 电光火石之间,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几乎就在下一秒,君缠绵“唰——”的一下睁开眼来。 冷不防对上一张放大的俊脸,君缠绵吓得差一点尖叫出声。 “娘子,你醒了?” 郁瑾枫两只脚不客气的缠在君缠绵的腰间,一只手霸道环过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支着下巴,正好整以暇的欣赏着她的反应。 君缠绵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八爪鱼一样搂着自己的男人。手指着对方,半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道:“你,你?你的手,还有你的脚……” 她记得昨天晚上,自己明明就把他的手跟脚绑住的,为什么早上醒来这家伙却可以行动自如,而且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抱着自己? 占尽了自己的便宜。 “哦?娘子是想问我,手上还有脚上的绳子哪去了对不对?” 郁瑾枫妖娆扯唇,把她没有说完的话补充完整道:“昨晚上,我看娘子你忘了帮我解开绳子,就自己一个人先睡着了,我被绑久不舒服,可又不忍心吵醒你,所以就只好自己动手解开了。娘子你应该不会怪我吧?” “你自己解开的?”君缠绵蹙了蹙眉,很是困惑的望着他。她记得,自己昨晚上明明打的是死结,他怎么可能解得开? “是啊!” 郁瑾枫却是一脸认真的点头,随后,轻挑了一下眉尾,故作惋惜的看了一眼地板的方向道:“只不过可惜了我新买的腰带!” 君缠绵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床前的地板上,用来帮助他手脚的腰带均碎成了一段一段的,被随手扔得到处都是。 君缠绵张了张口,又看了看那家伙,一脸的震惊! 一脸的无语。 她虽然知道郁瑾枫会武功,却没有想到他的武功竟然这么厉害,连那么粗的腰带也能够震碎。 君缠绵紧接着像是反应过来什么,下意识的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确定自己的衣服还在,只是皱了一些,并未被人解开过,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放心,我说了不会对娘子你乱来的!” 头顶,郁瑾枫看出来她的紧张,不由得笑着打趣出声。 君缠绵黑着脸抬起头来,没有心情跟他斗嘴,就只是没好气的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还不快把你的手脚拿开,你到底要这样压着我到什么时候?” 郁瑾枫暧昧眨了眨眼,厚脸皮的回答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一直这样搂着娘子你到地老天荒。” 君缠绵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忍不住抖落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正打算动手推开那家伙,却见卧室的门从外面被推开。 “主子,该起床梳洗了!”伴随着推门声,一群丫鬟各自端着洗漱的用具,以及干净的衣物,鱼跃般陆续走了进来。 君缠绵连躲的时间都没有,两人就这样以及其暧昧的姿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伴随着一声低呼,双双僵在当场,床下床上皆是一脸的尴尬。 为首的丫鬟看着床上的两人,忙不迭的停下步子,匆匆低头道:“对不起,奴婢们不知道夫人也在。” 一屋子的人,大概也就只有郁瑾枫一个人面色正常,微笑出声道:“没关系,你们把东西放下,去外面候着即可!” “是!”众丫鬟依言将手上的东西一一放下后,便陆续朝着门外退去。 “等一下。” 待走的差不多的时候,郁瑾枫突然出声,唤住走在最后一个丫鬟道:“你们记得待会把夫人的喜服拿过来,直接就在这边伺候夫人梳妆。” “是!”小丫鬟领命而去。 第一卷 第10章:房门再度被关上 房门再度被关上,房间内静悄悄的一片,安静的有些诡异。 郁瑾枫跟着收回视线,却见君缠绵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面,把自己捂得一丝不漏。 郁瑾枫不由得好笑出声道:“出来吧,她们都已经走了!其实,你也用不着害羞。反正我们待会就要成亲了,以后也都会住在一起,不过就是提前了一天而已。只有你不去多想,没有人会觉得奇怪的。” 君缠绵闻言,一把掀开被角,狠狠瞪了那家伙一眼,紧跟着从床上爬起,咬牙道:“你放心,她们不会再有机会看到刚才的那副画面。” 昨天晚上是自己失误,太过小看了他,以后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更何况,一旦拜堂结束,拿了休书她便会走人,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也不会再有机会见面。 更不可能会同睡在一张床上。 “是吗?”郁瑾枫淡笑扯唇,笑的一脸的高深莫测! 谁说没有机会,他倒是觉得机会多的是,多到让她习惯为止。 君缠绵没有理会他,而是径自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然后朝门外走道:“麻烦你还是让她们把衣服送到我之前住的厢房,我不习惯待在你的房间,有你的对方,会让我觉得全身都不舒服。”反正就快要走了,也不用再跟那家伙假装客气。 郁瑾枫依旧是一脸淡笑,不在意的出声道:“随你!” 反正她早晚还是会住过来的。 回到自己之前住的院落,推开房门,就见宠儿整个人反射性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表情很是紧张,见了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吓死我了,怎么会是你?你不是去青城了吗?怎么会突然又回来了?” 君缠绵撇了撇唇,没好气的回答道:“别提了,昨晚开溜计划没成功,被那只郁狐狸当场给逮到了。倒是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似得?该不会是趁我不在,偷偷带男人回来过夜了吧?” “胡说什么呢?” 宠儿翻翻白眼,数落出声道:“你还好意思提?都怪你,想的那什么馊主意,让我代替你拜堂,一想到待会有那么多人看着,连皇上皇后也要来,紧张的我一晚上都没睡,一直坐到现在。” “倒是你,既然没走成,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昨天一整夜没回来,你到底去哪了?” 君缠绵呶了呶唇道:“我能去哪?当然是被那家伙抓在关在府里啊!” “啊?” 宠儿闻言,立马紧张抓着她上下打量道:“丞相大人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君缠绵被摇晃的有些头晕,不由得拉开她的手道:“你现在看到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就知道我没事啦!行了,你一整晚没睡,就别管我了,快去里面休息一会吧!待会我们还得要赶路呢!” “赶路?你不是说丞相大人不让你走吗?”宠儿不解挑眉。 君缠绵一边推着她往内室去,一边催促道:“他只是说昨晚不让我走,没说一辈子不让我走,总之,你就别管了,等着跟我一起离开就是了!” 正说着,突然敲门声响起:“夫人,我们是大人安排来帮您梳洗换妆的。” 宠儿微微挑眉,停下步子,拨开她抵在自己肩上的手道:“算了,我看我还是别睡了,小姐出嫁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这个当丫鬟的怎么能不在旁边陪着。” 君缠绵却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唇道:“有什么好陪的,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反正拜完了堂之后还是会和离!” 宠儿无语望天,没见过比她家小姐更胡来的,居然把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当儿戏。 想和离?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 那个郁丞相,明显就是缠上她们家小姐的样子,恐怕压根就没有打算过要放手。 也就她自己在这里自以为是,一厢情愿。 宠儿心里想着,却也没有点破,而是转身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冲着外面一长串手捧着嫁衣首饰的丫鬟们道:“我家小姐在里面,待会就有劳各位姐姐了!” “宠儿姑娘多礼了!” 为首的丫鬟冲着宠儿颔了颔首,跟着便陆续进门。随后站成一排,齐齐朝着君缠绵行李道:“见过夫人。” 来府里也有一段时间,君缠绵被叫夫人也叫的差不多习惯了,没觉着什么不自在的,冲着众人点了点头,便由着大家开始替自己梳妆。 早知道成亲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可也没有想过会那么复杂。 整整一个早上,五六个丫鬟围着自己,捣鼓来捣鼓去,好容易忙着差不多了,没等她喘口气,就有喜娘进来,说是吉时已到,要掺她去拜堂。 之后又是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好容易走到最后,君缠绵累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一回新房,便迫不及待的掀开头顶的盖头,冲着屋内嚷嚷道:“宠儿,快过来帮我捏两下,累死我了!” 话音未落,紧跟着一双大手按上自己的双肩,推着她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 君缠绵诧异回首,正奇怪那丫头什么时候动作变得这么快,没想到看到的人居然会是郁瑾枫。 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是那家伙的卧房,而宠儿被自己打发在原来的厢房里睡觉。 郁瑾枫手上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按的她很是舒服,倒也没有拒绝,只道:“你怎么也回房了?” 她还以为,他会先留在外面招呼客人,要等到入夜才会回房间。 郁瑾枫樱红的唇角轻扬,衬着他大红的喜服,整个人看起来更为的妖娆,妖孽的气质显现的更为明显道:“你没听到刚才最后喊得那句,是送入洞房,当然是要新人一起回,哪有你一个人先回来的道理?” 君缠绵翻翻白眼,这家伙什么时候都不忘占自己的便宜。 懒得理会他,跟着直接从袖中拿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纸,摊开,递到郁瑾枫的面前道:“你现在回来也好,和离书我已经准备好了,你直接签字吧!” “娘子倒还真是积极!” 郁瑾枫淡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并未细看,尔后妖娆咧唇,笑的像是只奸猾无比的狐狸般,缓缓出声道:“忘了跟娘子你说,皇上赐婚,是不能够休妻或是和离的,否则就算是抗旨,一样要砍头的。” “什么?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君缠绵忍不住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望着对方,紧跟着反应过来什么,咬牙切齿,怒瞪着对方道:“郁瑾枫,你竟然敢阴我。既然不能休妻或和离,那么我休夫总成吧?皇上要砍头,就让他来砍我好了!” 说着愤怒将和离书撕成碎片,然后推开他的手起身,围着房间绕了一圈,找来纸笔,“唰唰唰——”的飞快写了几个字,往郁瑾枫脸上一扔,不等对方出声,便打开房门,怒气匆匆的走了出去。 早知道那家伙不安好心,但没有想到他竟然会那么阴险。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郁瑾枫看着她离开,却也不恼,毕竟,对方的反应早在自己的意料之中。跟着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休书,拿到面前一看,只见上面写了寥寥几个字道:余年少单纯,不知人心险恶。被尔所骗,今方识尔之用心,深感二心不同,难归一意。特立此书,休之弃之。从今尔后,嫁娶随意,互不干涉。 因写的太过匆忙,对方竟连落款也忘了留。 郁瑾枫不由得好笑摇头,跟着将休书收起,置于袖中。 想跟他嫁娶随意,那也要问过他愿不愿意。 君缠绵回到房间,便将宠儿从被子里拉出来,一边换下喜服,一边催促出声道:“快点收拾东西,我们即可就离开。” “这么快?” 宠儿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边往放衣服的柜子走去,一边道:“那郁丞相他知道了吗?万一待会宾客们要是发现小姐你不在,问起怎么办?” 一提到那家伙,君缠绵便是满脸的怒意,咬牙道:“管他去死,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个大骗子。最好是被皇上发现,然后把他第一个拉出去砍头。” 宠儿满头黑线。 对方若是真被拉出去砍头,她这个罪魁祸首恐怕也跑不掉吧? 宠儿打开柜子门,将早已经收拾好的行李拿出来道:“我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就差小姐你的,我记得你昨晚带走之后,早上并没有带回来。” 君缠绵这才想起来,行李被那家伙扔在房间了。早上出来的急,忘了拿了,现在再让她回去,她也不高兴。便道:“算了,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刚才那些人不是拿来了很多首饰,说是那家伙给的聘礼,你直接挑一些值钱的,路上换成盘缠使便是了!” “可你不是也说了,你跟郁丞相成亲只是做做样子,之后便会和离,两人各走各路,拿人家的聘礼好像不太好吧?”宠儿微微蹙眉,感觉有些不妥。 君缠绵却是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有什么不好的,本姑娘牺牲自己的名节嫁给她,好好一个大姑娘成了二婚女,拿他点东西又怎么了?” “反正堂也拜了,亲也成了,这些东西是我应得的。再说了,之前为了给他找女人,花光了我们大半的盘缠,剩下一小半还落在了他的屋里。不拿这些东西,你是预备要跟我两个人一路讨着去青城寻找紫叶龙涎草的下落吗?” 宠儿若有所悟道:“原来小姐昨晚上是睡在郁丞相的屋里了!” 君缠绵当下抽了抽嘴角,黑着脸道:“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宠儿顺着她道:“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宫主,如果宫主知道你为了帮他找解药,受这么多的委屈,一定会很心疼的!” 说到秦枫绵,君缠绵的眼中忍不住浮现出一丝柔光道:“只要他能够好起来,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宠儿摇头,一脸的难以理解道:“真不明白,宫主那种淡然超脱,温润柔和的性子,怎么会跟你这个混世魔王处的这般好。” 君缠绵脸上带着几分得意,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没听说过这世上有一种词语叫做互补吗?正因为风绵与世无争,淡然超脱,所以才能够无条件的包容我啊!” “你没发现连我们的名字都很相似,他叫风绵,我叫缠绵,里面都有一个绵字,就注定了我们两个今生投缘。” 宠儿却是不以为然的撇唇道:“什么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听长老们说了,左使大人生你的时候,因为想不出要叫你什么好,刚好宫主在旁边,吵着说绵儿要看妹妹,左使大人灵机一动,就照着宫主的名字随便帮你取了一个,说是那样你们两个听起来更像是兄妹。” “其实啊,不过就是左使大人她懒得慢慢帮你想名字罢了。啧啧,缠绵,缠绵,怎么听都不像是正经人家女孩子的名字。” 君缠绵当即黑了脸,抽搐着嘴角道:“臭丫头,你什么意思?是说我的名字不好听喽?小心我回去之后告诉我娘,看她到时候怎么整治你。” 宠儿不怕死的冲着她吐了吐舌头,“那就等你见到左使大人再说吧!话说回来,我们也有一年多的时间没见到左使她人了吧?也不知道她现在人怎么样了。” “这么长时间不出现,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要了,就知道她现在一定过的很逍遥,很快活,逍遥快活到乐不思蜀喽!”提到君临夏,君缠绵的脸色不由得变得有些难看,横眉竖眼,语气也不是很好的样子。 从没有见过如此不负责任的娘亲,自打她五岁开始就时常丢下她,自己一个人到处跑来跑去,有时候一两年也不见人影。 幸好她有着二十岁,正常人的思维能力,再加上风绵跟长老们的照顾,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活下来呢。 宠儿紧跟着数落道:“还说呢,你不也一样?只管自己高兴,凡事随性而为,也不管别人的死活。我们就这样一走了之,丢下那么大个烂摊子,丞相大人怕是有的收拾了!” “那家伙奸诈狡猾的很,用不着你替他担心。倒是你,收拾的怎么样了?收拾好了我们就快走吧!”君缠绵没好气的翻翻白眼,一想到那家伙故意不告诉自己,骗自己拜堂成亲,心里面就恼火的狠。 压根就忘了,是她自己先担心自己的脑袋不保,默认这门婚事的。 而且,也是她先招惹、利用的对方,是她先想要借助对方的势力进宫,坚持留在丞相府里不走,所以才会有后面所发生的一切。 说到底,郁瑾枫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 他不过就是想要兑现承诺,想要以身相许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罢了。 结果人家非但不领情,利用完了就打算拍拍屁股走人不说,还硬是给他扣上了一个骗子的罪名。 他不过就是少提醒了她一句,怎么就叫做骗了呢? “夫人,丞相大人让我请你去前院,说是皇上跟皇后娘娘要留在府里吃饭,让你过去作陪。”突然间,门外丫鬟的声音响起。 君缠绵跟宠儿皆是一怔,看着刚刚换上的便服,君缠绵先是蹙了蹙眉,跟着想到什么,抓起手边的嫁衣便往宠儿身上套去,口中同时催促出声道:“快,快换上,然后出去帮我挡挡。” “我挡?怎么挡?”宠儿茫然望着她的举动,不懂她到底是打算要搞什么鬼。 君缠绵急匆匆的回答道:“当然是你假扮我去陪他们一起吃饭啊!” 宠儿越听越迷糊,“假扮,怎么假扮?你忘了,皇上皇后,还有满朝的文武都见过你?” “笨!” 君缠绵食指轻弹了她的脑门一记道:“你忘了在落幽谷,叶长老曾经教过我们什么?” “你是说……易容术?”宠儿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 “没错!” 君缠绵很用力的点了点头道:“郁瑾枫那个家伙根本就没有打算要放我们离开,现在不过就是在想办法故意拖延时间。” “我不会再相信他了,按照他说的,我们很可能明年也到不了青城。所以我决定执行原计划,还是我一个人先上路,等我走了之后,你再找个机会,甩掉那家伙来青城跟我汇合。” “能行吗?” 宠儿不确定的望着她,总觉得这样的办法似乎太过冒险。 君缠绵却是表现的很有信心道:“放心吧,我的易容术绝对不会出问题的。你到时候只管负责吃,尽量少开口就行了。” “皇上皇后就只见过我一次,不会认出来我的声音的,至于郁瑾枫,你只管无视他好了,就算他看出来什么,也不敢当着皇上皇后的面拆穿你。” “等到了晚上,你只管把妆卸了,跟他说我已经离开丞相府了,那家伙也奈何你不得。” “可是,你就这样走了,会不会不太好?”宠儿仍是有些迟疑。 君缠绵撇了撇唇,颇不以为然道:“有什么不好的,反正休书都已经给他了!他自己也清楚,我同意跟他拜堂成亲不过是权宜之计,大不了他就去皇上面前告发我,让皇上来治我的欺君之罪便是了!” “之前我就已经跟他说过,要么去找皇上退婚,要么成亲之后就和离,那家伙自己选择了后者。谁想到他刚才居然跟我说,皇上赐婚是不可以休妻或是和离的。我看他根本就是个大骗子,存心骗我跟他成亲,是他有愧于我在先,我为什么不可以一走了之?” “我看郁丞相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啦!” 宠儿见她满脸的气愤,忍不住帮郁瑾枫说话道:“可能你是跟他说过你们成亲之后就和离,可是他的态度呢?你现在仔细想想,他有正面答应过你,要跟你和离吗?还是你自己一厢情愿的以为他答应了?” 君缠绵忿忿道:“是,他是没答应,可他当时也没有反对啊?” 那家伙明明一早就知道,一旦成亲,他们的夫妻关系就会迫于皇权,而必须一直保持下去,可却故意不告诉她。 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压根就没有想过要跟她和离。 宠儿受不了的摇头道:“是,他是没有反对,因为他原本就打算要娶你,既然如此,有何必反对?是你自己一个人在那里搞不清楚状况,以为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照你所设想的方向发展。” “早就提醒过你,这里不是落幽谷,不是所有人都会听你的,都会让着你,按照你的意志去做事情,偏你自己缺心眼!” “你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竟帮着外人说话?”君缠绵恨恨瞪了对方一眼。 被郁瑾枫那只狐狸骗她已经够郁闷了,居然连自己的丫头也跟自己作对。 宠儿不承认自己向着外人,理直气壮的替自己辩解道:“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夫人?你好了吗?”外面,丫鬟久不见她出去,不由得催促出声。 君缠绵没时间跟对方慢慢争执,直接将剩下的衣服往她手里一塞道:“别管什么事实不事实。你快点把衣服换上,我帮你易容。” “来得及吗?” 宠儿朝门口的方向望了望,知道外面的人等的很着急。 君缠绵道:“陪客吃饭而已,又不是赶着上刑场,有什么来得及来不及的。我之前没事的时候,不是做了一张自己的面皮让你收着,你快点拿出来。” 宠儿想了一下,手指着刚从柜子里拿出来的包袱道:“好像被我放在行李里。” 君缠绵忙不迭的扑过去,解开行李,直接把里面的衣物倒得满桌子都是,东翻西找了一番后,从衣服最下面翻出一个小木盒,脸上的表情紧接着被欣喜所取代道:“找到了,找到了,好在没有弄丢。” 君缠绵将面皮小心翼翼的从盒子里拿出来,刚好,宠儿衣服也穿得差不多了,便示意其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跟着将自己的面皮小心贴在对方的脸上。 捣鼓了片刻之后,就见活脱脱另一个翻版的自己出现在面前。 君缠绵拍了拍手,满意看着自己的杰作道:“搞定!” 跟着不等宠儿反应,便将她给推了出去。 看着门外一脸着急的丫头,再看身后飞快被关上的房门,宠儿内心哀嚎不已:小姐,我发髻还没有梳呢。 好在外面的丫头等的心急了,倒也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见了她,便不由得询问出声道:“夫人,可以走了吗?” “你再等我一下,一下下就可以了!” 宠儿说着冲进隔壁的房间,片刻后出来,已经换了一个跟君缠绵一模一样的发髻。 之后,微笑冲门外不明所以的丫鬟道:“我们走吧?” 而屋内,君缠绵草草将桌上的衣物收拾了一下,待外面两人的脚步走远,便拿着装有首饰的那个包袱背在身上,悄悄朝着后院溜去。 此刻,所有的下人们都在前院忙碌,后院则显得比较安静。 一路走过来,一个人也没有看见,于是乎,君缠绵很轻松的便出了丞相府。 经过马房的时候,还顺手拐走了里面唯一的一匹马。 到了街上,买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又准备了一些路上吃的干粮,向卖饼的老板打听了青城的方向后,便匆匆上了路。 原本以为,既是丞相府里养的马,就算不是匹汗血宝马,也该是一匹千里良驹才是,这样才配得起那家伙风骚的身份,风骚的个性,谁知道这匹马竟跑的还没有普通的马快。 脚尘慢不说,还老爱使个性。动不动就给她停下来不肯走。 结果,走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也不过才走到京城以南三十里外的一处山林。 差点没把君缠绵给气死。 同时,对郁瑾枫的讨厌指数,又“蹭蹭蹭——”的再次上升了N多个百分点! 春末夏至,昼长夜短,虽然已是申时末,但天色依然还是很亮。尽管从丞相府里牵出来的马很不中用,但总好过自己两条腿走路,在找到下一匹好马之前,君缠绵暂且就只能够先将就着。 脚下的这片林子看起来绵延数十里,但林里的树木均不算太旺盛,所以林间的日照很好,一个人走在里面并不觉得很阴暗。 加上君缠绵从小就在山里长大,习惯了山中的气氛,一人一马,倒也不担心天黑前走不出这片林子。 走到林子深处的时候,冷不防看到路边上绑着一匹马,周围却不见马的主人,只见那匹马高大昂扬,精神矍铄,一看就比自己从丞相府里牵出来的要好很多。 君缠绵心思微动,当即决定从自己的马上下来,直奔到那匹马身边,示好性的摸了摸马头,之后又冲着马耳朵交流了一番后,便解开马绳果断上马,正准备骑走,冷不防有道声音响起道:“你干什么?” 君缠绵下意识的循声望去,并未看见人影,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不由得回过身,夹紧马腹,示意马儿走路,却发现马儿纹丝不动的站在原地,不管她怎么催促都是一样。 君缠绵当下气结,敢情这匹马比自己从丞相府里牵出来的那匹还倔。 难怪会被主人遗弃在山里。 正愤懑之际,之前听到的那抹声音再次响起,“别白费心思了,西风是我花了三年时间才驯服的,除了我,谁都不可能驾驭的了它。” 君缠绵眨了眨眼,这才确定自己真的有人再说话,不由得更仔细的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大树背后似乎正盘腿坐着一个人,被茂密的杂草挡住了所以她起先才没有注意到。 听着他狂妄却略显虚弱的声音,君缠绵忍不住心生好奇,不由得翻身下马,朝着男人所在的方向走进。 只见树后的男人,墨发披肩,只用一根黑线随意束在脑后。 脸部的轮廓深邃异常,如同是刀雕斧刻般,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尤其是紧抿的薄唇,唇线有如石缝一般冷硬。 那是一种跟风绵还有郁瑾枫截然不同的另一只种美。 不,不应该说美,准确来说,应该是很帅,很酷才对。他的容貌,透着真正属于男人的那种硬气。 有一种惊心动魄的震撼力。 看的君缠绵不由自主得屏住了呼吸。 君缠绵觉得自己有必要强调一下,她不是花痴,她真的不是花痴,只怪她遇见的男人一个比一个帅,一个比一个容貌出色,让人很难抗拒。 君缠绵痴痴的盯着对方看了许久,男人看起来似乎很难受,额上沁满了细密的汗珠,双眼闭合,似乎正在调息。 “你看够了没有!”突然间,男人毫无预兆的睁开眼来,眼神犀利冷冽,看的君缠绵没由来的胸口一窒。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清冷深邃,无波无澜,一如冰封的湖面,深不见底。 君缠绵一时间大脑脱线,几乎是下意识的,想也不想的回答道:“还没有!”这样帅的天怒人怨,山崩地裂的一张脸,她怎么可能看得够? 尤其,帅哥看起来很不对劲,似乎被人给下了药,难得遇上这么顺眼又养眼的帅哥,君缠绵老毛病又犯了,忘了郁瑾枫带给自己的教训,不由得好心关心出声道:“你看起来似乎很不舒服,需不需要我帮忙?” 男子看起来似乎颇为不悦她的打扰,蹙了蹙眉,直接不领情的冷冷拒绝道:“不想死的就快点滚。” “滚?我为什么要滚?”君缠绵却是眨了眨眼,故作天真的望着对方,非但不走,反倒是更加靠近了几分道:“别害羞了,让我来帮你嘛!” 男子虽然看似虚弱,却还是撑着手边剑,勉强站起身,靠着身后的树干,缓缓举起手中的剑道:“你若再敢靠近我半分,休怪我剑下无情!” 锋利的剑尖,只指着对方的喉口,只差一分,便可要了对方的性命! 君缠绵却是扑闪着水灵灵的大眼,眼中没有半分的惧意,反倒是笑的一脸欢快,迎着对方的剑,对方的视线,很萌,很狗血的回了一句,“能死在帅的天怒人怨,惨绝人寰,山崩地裂,祸国殃民……帅哥你的剑下,小女子死而无憾!只不过……在我死前,能不能先让我帮你,你看起来真的很难受耶?” 看看,世界上有像她这么伟大的人吗? 为了帮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男子却是一脸的肃杀,根本不领情,半响,从口中蹦出一个字的单音,“滚——” 面上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下,沿着他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色,却异常俊美的脸颊,缓缓没入衣襟。 君缠绵这一刻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对面的男人是真的被人下药了,而且还是这世上最恶俗,最下贱的春药。 顿时,恶作剧心起…… “不要我?真的不要我?真的真的不要我……”帮? 幸好宠儿丫头此刻不在她是我身边,否则,绝对有理由说她被郁瑾枫骗婚,完全就是她自己自找的。 君缠绵坏笑着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还不忘配合着点头,外加无比惋惜的看了男人下半身一眼道:“我知道了,合着一定是你某方面不行!” 男人低吼一声,抽回长剑的同时,单手一揽,一个利落的旋转,电光火石之间,少女便被压倒在对方与身后的大树之间。 头伏在她的颈间,男子微微喘着气,咬牙切齿道:“女人,不想要后悔的话,就尽快滚出我的视线!” “可是我一点也不想滚怎么办?”君缠绵吧眨着眼睛,笑的单纯而又天真。 男子咬牙道:“好,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走的,那就别怪我!”说着松掉手中的剑,改而探向对方的襟口。 正打算扯开对方衣襟的同时,却被君缠绵堪堪躲过,紧接着双手护胸,故作讶然的推开对方道:“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帮我?” 男子半眯着眼睛,挡不住全身的肃杀之气。 少女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样,跟着垂下手来,从男子的臂弯下钻出,笑的古灵精怪道:“我是说要帮你,可没说是要用我的身子,我不过是刚好看到林子那边有条河,好心想要扶你过去泡泡冷水,看你会不会好受一点罢了!” “啧啧,没想到你居然会想到那方面去了,男人啊,果然是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说完,还不忘故意瞄了对方下半身一眼,紧跟着摇了摇头,一脸的鄙视之色。 男子全身的血液冻结! 他用下半身思考? 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劲的往他下半身看,还故意说着一些诱导性的字眼,说他这不行那不行。 原来根本就是在故意耍他! 好,很好! 胆敢耍他这个闻名天下的江湖第一杀手,这女人当真是好的的胆子! 感受他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杀气,君缠绵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跟着忙不迭赔笑道:“别生气,千万别生气,我开个玩笑而已。” “相信你自己应该也很清楚,你越是生气,便越是促进你体内的血液循环,加速药性的发作。” “而且看你的样子,似乎中的并不是普通的媚药,不是我危言耸听,你现在如果不抓紧调息降火的话,很可能会因为血液循环过快,局部堵塞膨胀,导致血管爆裂而死!” “为了表示刚刚对你的冒犯,我现在去帮你打些冷水来,你还是乖乖坐下来继续调息吧。” 说完兀自转身,跑的飞快。 她就算是再迟钝,也能够感受的到对方的危险性。 心里面暗暗庆幸,自己是在他被人下药的情况下遇上他,否则,早在她打他那匹马主意的同时,怕是就已经没命了。 早知道当初长老教她跟风绵练功的时候,她就应该好好学才是,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空有招式而没有多少内力。 之前打不过郁瑾枫就已经够郁闷的了,现在遇上另一个帅哥,一样就只要赔笑讨饶的份。 而且还是一个被人给下了药,武功属于半残状态的帅哥。 真是人生莫大的悲哀。 君缠绵很快打了水来,跟着掏出自己随身带的帕子,沾湿了递到对方面前道:“你先擦擦脸吧,应该会舒服一点。” 墨离抬眸,不领情的冷冷看了她一眼,并未见任何的动作,而是直接再一次闭上了眼睛。 君缠绵讨了个没趣,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将水壶跟帕子放在对方的脚边道:“看你的样子,至少要两三个时辰,药性才有可能过去。只可惜我还有很要紧的事情赶着去处理,不能够留下来陪你,你自己多保重。” 跟着像是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自己随身携带的香囊,挂在他的剑上道:“对了,这个给你,山中多虫蚁,你若是打算留在山上过夜的话,这个可能会对你有帮助。” 君缠绵兀自说了一大堆,对方却像是完全没有听见般,只到那丫头骑上她那头别扭的小马哥离开,墨离才缓缓睁开他那双冰冷无波的眸子。 低头,看了一眼脚边的帕子跟香囊,眼神变得越发的幽远而深邃。 路遇帅哥,让君缠绵的心情大好,一路走过,倒也不觉得身下的小马哥慢了。 晃晃悠悠,一个时辰之后总算是出了树林。 又往前走了几里路,在天彻底暗下了之前,选在了一个小镇子上的小客栈里落脚。 从京城到青城,少说也有上千里的路程,一味的往死里赶路是不行的,还必须要保证充足的休息时间。 这样才不至于到了目的地之后把自己给累垮了。 她算过了,等到了前面大一点的镇子,换一匹脚程快点的马,然后抓紧赶路的话,差不多四五天之后就能到达青城了。 拿用丞相府里首饰换来的银子付了房钱,君缠绵特别交代小二送上热水,洗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这才睡下。 脱离了郁瑾枫的魔爪,君缠绵一夜好梦,睡得格外的香甜。 早上从客栈出来,就感觉身后隐隐约约的好像有什么人在跟着自己,那种感觉一直持续跟着她到前面更大的镇子。 到了镇子之后,君缠绵第一要务就是吃饭,随后换了她的别扭小马哥,重新买了一匹据说是品种优良的草原飞马。 君缠绵不指望它能够日行千里,只要不像之前的那匹那么别扭就行了。 至于之前的那匹马,出了镇子,经过一处小山坡的时候就被她给放生了。 之所以刚才没有卖给马场,是因为觉得它除了会被宰卖肉外,估计也没有其它什么作用了! 看在它多少也陪着自己走了一天的份上,君缠绵心有不忍,所以最终才会选择让它自生自灭。 换了一匹马,脚程总算是快了很多。 只是身后被跟踪的感觉一直都还在继续着。 因为不确定对方到底是郁瑾枫派来的人,还是之前在京城时候跟踪自己的那伙人,君缠绵只能够尽量保持警惕,以不变应万变。 下了山坡没多久,经过某个路口处,君缠绵直觉前后都有人在逐渐靠近,不由得勒紧缰绳,马儿长长扬蹄,停在了原处。 下一秒,就见前后跳出来十几个人,以包围之势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君缠绵一一看过去,都是些生面孔,应该不是丞相府的人,不由得拧眉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跟了我一路,到底有什么意图?” 为首的男人答道:“姑娘无需紧张,我们不过是奉主子之命,想要请姑娘回去做客。没有要伤害姑娘的意思,还请姑娘下马,随我们回去。” 跟了她那么长的时间,必定不会只是想要请她回去做客那么简单。 只不过她现在赶着去找紫叶龙涎草,根本就没有时间去研究对方真正的意图。 君缠绵端坐在马上,丝毫没有要下马的打算,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人道:“很抱歉,我现在有一件很要紧的事情必须赶着去做,恐怕没有办法跟你们回去。你们不妨留下地址,等我办完了我要办的事情之后,再找时间亲自登门拜访。” 人她是一定要见的,不过不是现在。 跟了她那么长时间,说实话,她也很好奇对方到底是什么人。 “这我们恐怕不能如姑娘的愿,今天若是带不回姑娘,我们回去后没有办法向主子交差。”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今天还非得跟你们走一趟不可喽?”君缠绵柳眉微挑,说话的同时,暗自掂量自己逃脱的成功率有多少。 早知道会遇上这种情况,当初出谷的时候就该事先从长老们那里多A一些防身的宝贝出来才是。 什么千日醉,七步倒的,保管挥一挥衣袖,不留一个活口。 为首的男人抱了抱拳,面无表情道:“请姑娘们跟我合作,不要为难我们!” 君缠绵无语望天。 拜托,现在是谁为难的谁? “很抱歉,我今天还真没有办法跟你们合作!”君缠绵收回视线,耸肩回答的同时,握紧手上的马鞭,狠狠对着马屁股抽打了两下。 对不起了朋友,不是我有意想要虐待你,实在是事态紧急,接下来就全看你的了。 马儿吃痛嘶鸣,跟着不要命似得,拔腿朝着前面的人群冲过去。 挡在前面的人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跟着反应过来,便又齐齐的拥了上来,堵住去路的同时,纷纷将手上的武器往马身上招呼。 那马也真够不管用的,被对方的剑划了两下就原地打转,不敢再往前走了。君缠绵只得以马鞭作为武器,奋力挥打,企图冲破那些人的包围。 若是单打独斗,这些人未必是君缠绵的对手,只不过那么多人一起上,君缠绵应付起来便很是吃力。 刚开始还能够勉强跟那些人对招,到后来体力便开始越来越不支,好在那些人只是想抓她,而没有打算要伤她,下手并不算太重。 君缠绵寡不敌众,正打算束手就擒之际,冷不防听到远处有马蹄声靠近。 不经意间的一个回首,立马便认出来马上坐着的,正是昨日在山上遇到的男人。 紧跟着想也不想,便施展轻功朝着男人的方向退去,然后稳稳落在了对方的马背上。 墨离薄唇紧抿,冷冷回首,看着从天而降,隐隐有几分面熟的女人,冷眸微眯,紧接着从齿间蹦出两个字道:“下去。” 君缠绵却是耍无赖般环上他的腰道:“别这么没有人情味嘛,看在我昨天好心想要帮助你的份上,你今天可不可以也帮我一次?只要帮我甩掉前面的这些人,我立刻就下马,保证离你远远的,让你以后都不用再担心会见到我!” “下去——” 墨离阴沉蹙眉,依旧是眼神冰冷,不带丝毫温度道:“不要再让我重复第三遍!” “你这人怎么这么……”君缠绵从没有见过这么难以沟通的人,正准备要跟她讲道理,却见刚才追着自己的一群人再度拥了过来,挡在了墨离的马前。 为首的男人冲着马背上的男人抱了抱拳道:“阁下,这位姑娘是我家主子要的人,还请阁下行个方便,把人交给我们。他日有机会再见,一定请我家主人好好答谢公子。” 君缠绵立马紧张看向身前的男人,目光中带着一丝乞求道:“拜托,拜托,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赶着去处理,不能跟他们回去。” “而且,我也不认识他们家主人,你千万不要答应把我交给他们。你看他们这么多欺负我一个,就知道他们铁定不是什么好人了!” 她能够感受到男人身上强大的杀气,如果有他帮助自己,未必甩不掉这些人。 “阁下?” 君缠绵拜托对方的同时,面前追她的那一群人也在看着墨离,等待着他的决定。 “滚——” 结果,却听得墨离冷冷说了一个无比冷硬,而又很是熟悉的字眼。 君缠绵心中一怔,以为他是对自己说的,正倍感绝望之际,却听得对方再次冷冷开口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总之,不要挡着我的去路,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还不快让开……” 对面的那些人闻言脸色均是一怔,大家同时握紧手上的兵器,大有随时准备出手的打算,“对不起,如果阁下不把马上的姑娘放下的话,恕我们不能放你过去。” 对方话音未落,君缠绵只感觉面前一阵风划过,一道黑影执剑而起,直朝着对面的那些人落去,眼前一道剑光滑过,紧跟着哀嚎声四起。 君缠绵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睛,愣愣看着面前倒了一地的人影。 一招,这男人只仅仅用了一招,便划破了面前所有人的膝盖,迫使他们半跪在地,短时间内怕是都没有办法再站起来。 长剑回鞘,墨离紧跟着转身,面无表情的看向马背上的君缠绵道:“现在可以滚下我的马了吗?” 君缠绵不由得猛吞了吞口水,一边飞快滑下马背,一边艰难扯动嘴角道:“我下,我这就下!” 汗!这男人看上去好恐怖! 跟帝宫杀手集团里的那些变态家伙们有的一拼。 她再次庆幸昨天是在他被下药的情况下遇上他,否则,面前这些人的下场,很可能就会是她昨天的结局。 君缠绵看着面前东倒西歪,还有一些半跪的男人,不由得再次转向墨离道:“那个谢谢你啊!” 结果,对方却像是没有听见般,看都不看她一眼,兀自翻身上马。 一声低喝,驾尘而去。 君缠绵就站在旁边,免不了吃了一嘴的灰,一边迅速抬手捂住口鼻,一边冲着那家伙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大做鬼脸。 待到对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内,君缠绵这才看着地上略显狼狈的一群人道:“那个,刺伤你们的人是他,不是我,你们若是想要报仇的话记得请找他,还有,拜托你们别再跟着我了,我真的有很要紧的事情赶着去做。” 说完之后,便朝着自己的马走去,却发现,新买的马因为腿上受伤太重,立在原地,根本不愿意挪动半步。 真倒霉,看来她又得要换马了。 君缠绵撇了撇唇,正准备步行离开,却听得身后响起一阵马儿的喷气声,以及马儿小跑的声音。 君缠绵疑惑转身,居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来一匹马,看着有几分眼熟。 待到近处才发现,竟然是自己之前放生的那匹。 一直都觉得这匹马不中用,跑的慢不说,还老爱停下来不走,没想到把它扔了,反倒挖掘出了它的潜力,不但能够赶上另一匹马的脚程,还能够自己寻过来。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 出现的实在是太及时了。 君缠绵对它的好感度数几乎是立马的呈直线状态飚升。 欢快的搂着马脖子,蹭了又蹭,就好似捡到了宝一般,突然间真的很庆幸,之前没有把它卖给马商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否则,她现在就必须得靠步行走到下一个镇子才行。 古代的交通不似现代这么方便,路上还有公交车出租车给你乘,偶尔能够遇上一辆马车就已经很难得了,问题是人家还不一定肯停下来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