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离婚吧   哗啦——   突然泼面的冰水,惊醒床上人。   触电般,柯婉月挺身而坐,下一秒,铺天盖地的酸痛感遍及全身,尤其是腰间和胯部,有那么几秒疼得她无法动弹!   视线被水渍遮挡,眼前景象虽然模糊,但这熟记于心的家居摆设,还有床边高大的人影……   景昊天?!   “柯婉月!你竟敢对我下药?”   男人冷硬刚毅的面部轮廓上,眉宇间皱起几分怒火,一双深邃的眸如黑曜石般沁着冷光,刀片般削薄的唇紧抿。   柯婉月下意识后缩,眸底尽显错愕!   她不是被执行死刑枪毙了么,怎么会回到这里?   而且这一幕,似曾相识。   当年他被迫娶她为妻,但一直不肯碰她,在爷爷威胁下才回家住。   然而当晚,她被织如诗设计,与景昊天双双被下药,第二天也是一杯冰水泼醒,男人嘴中说着同样的话。   这事不久后,就迎来了身孕。   在织如诗的陷害下,她被污蔑成杀人犯,景昊天跟她离婚,并亲手把她从入监狱,最后,她被执行枪决……   既然上天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同一个坑她不会跳两次。   珍爱生命远离景昊天!   “药不是我下的,信不信在你,我也不用你负责。”柯婉月淡淡开口,眼神冰冷却隐隐透着一丝恨意。   景昊天神情稍愕,浓稠如墨的眸子捕捉到女人眸中转瞬即逝的恨意,眸色冷若寒冰。   柯婉月知道,任何碰撞上他的人或事,下场都只有毁灭,更不要说,将来的她是杀死他爷爷的仇人。   羽睫下眸眼闪着坚定,她粉唇微启:“请你出去,我要换衣服。”   景昊天蹙眉,怒火盛旺的黑眸映着女人白如凝脂的肌肤。   这该死的女人,跟他玩欲擒故纵?   之前爱他要死不活,费尽心思爬上他的床,现在又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柯婉月,你装什么装?先是哄骗爷爷让我娶了你,又是下药爬上我的床,现在标立牌坊呢?”   他口中每个字都带着浓郁恨意,那双深戾黑眸宛若在看脏物一般,满是恶嫌。   顿时,柯婉月心如刀绞。   原来她在景昊天心中如此不堪。   柯婉月挣扎起身,隐忍心痛冷冷发声,“景少爷,不知是你瞎还是重口味,我这丑模样,你都下得去口。”   话音未落,身上薄毯在她挣扎时,顺势滑下,雪白肌肤上的红紫吻痕冲击眸底,而这一刻,也闯入景昊天眼中。   他眸光一凝,一股燥热从喉间一点点沉于小腹,像是扰醒了困顿野兽,恨不得下一秒就要将眼前女人,吞入下肚。   这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看着又要欺压过来的男人,柯婉月眼疾手快拽过薄毯裹身,却来不及躲开,再次被男人欺压而上。   慌忙之下,她突然开口:“景少爷,你这精虫上脑的样子,是不是因为织如诗没满足你?”   男人顿住,眸光渐冷。   “柯婉月,你又想污蔑如诗什么?”   污蔑?他是不知道他宠爱有加的小妹妹,是多么恶毒狠辣!   景昊天的眼睛,不是一般的瞎!   想到这,心里一酸,柯婉月一双红亮的眸子满是痛恨。   “既然这么关爱你的如诗,怎么不跟她结婚?想必她在你身下,会更加卖力讨你欢喜,何必来折磨我!”   “柯婉月,我警告你,少给我玩这些把戏!是你求爷爷让我回来,现在闭上嘴给我履行夫妻义务!”他抿唇,深戾双眸寒气逼人。   放大的五官危险骇人,柯婉月脸色煞白,下意识缩身。   见女人安稳下来,景昊天眼中掠过一抹鄙夷。   在他俯身,欲要吻上她锁骨时,柯婉月冷不丁挡住了他的嘴。   “景昊天,我们离婚吧。”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让男人动作顿住,眉心紧蹙,一双眸深谙阴郁。   离婚?    正文 第2章 取悦我   他们才结婚一周不到,这女人就想着离婚?就算如此,离婚二字也不该从她嘴中说出!   “我会跟爷爷说明的。”柯婉月忽略景昊天脸上表情,从他身下的空隙逃出。   只有跟他撇清关系,才能保住爷爷性命。   念此,柯婉月完全没注意到身后扑来的黑影,忽觉腰间一紧,后背猛然抵上墙面,席卷而来的寒意将她围裹。   她错愕地看着眼前男人,“你干什么!”   “你是不是不清楚你的身份?”景昊天冷唇微勾,修长手指掐住她下颚,眼神冰寒,出口的话更是人遍体生寒。   “干你该干的事,取悦我!”   柯婉月奋力反抗,换来的却是男人粗鲁的撕扯,身上薄毯随之落下,下一秒,纤细白腿被抬起……   “不要!景昊天你放开我!”   箭在弦上之间,房门被敲响。   一道甜美女音随着推开的门一同进入。   “昊天哥哥,下来吃早饭了。”   这熟记于心的声音,让柯婉月恶心至极,就是她害的自己上半生万劫不复!   织如诗声柔人美,捕获不少人心,可就柯婉月知道,她心里是多阴险狠辣!   景昊天并没停下动作,反而继续进攻,这要是被织如诗看见,那可是一副活春宫图啊!   “昊天哥哥,怎么不说话,不舒服吗?”门口女人已经探进半个脑袋。   这接二连三被打断,景昊天顿时怒火中烧。   “滚!”   厉声怒吼间,他彻底拽下柯婉月身上的毛毯,朝门口砸去。   趁这个功夫,柯婉月快速流进浴室,往身上裹好了浴袍,把门反锁。   与此同时,她看到了镜子里的那张脸。   柯婉月绷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摸着自己的脸颊,这张完好无损的脸,已有多久未见?   也算有幸,还能在看到这样的自己。   见女人逃离,景昊天某种浮起一丝不耐,起身朝门走去。   拉开门的一角,扑鼻而来的香气使得他眉锋紧皱,“怎么了?”   织如诗站在门口,只能看到男人披着浴袍裸露出的上半身,高大身形挡在门缝之间,她不禁往前挪了一步,试图朝里面看:“早饭做好了,我来叫你们,顺便找婉月说件事。”   温柔似水的声音,早已透过门缝传入柯婉月耳中。   而刚穿上拖鞋的她,恨不得用鞋底扇烂织如诗的脸!   上半生,织如诗故作慌张模样,冲进卧室就跟她提及下药一事,而当时景昊天刚进浴室还没开水,就将她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让原本就讨厌柯婉月的景昊天,更是厌恶至极。   倚在浴室门框,她就想听听这虚伪女人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什么事?”景昊天冷声逼问。   织如诗顿时吓的惊呼,手中东西也随之掉落,洒了一地白色粉末。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景昊天扫了眼地面,脸色骤变,看向织如诗的目光锋利无比,“这什么。”   “这、这……”织如诗支吾的声音掺着哭腔,“昊天哥哥别怪我,我只是帮婉月收起来……”   “替我收什么东西?”柯婉月拉过门大敞,从里走出,顺势站在景昊天身旁。   床上的狼藉场面,也完全呈现在织如诗眼中。   妒火在眸中转瞬即逝。   织如诗不由握紧拳头,脸上却是泫然欲泣的模样,“婉月,就是、就是……你昨天在宴会后给我的东西啊!”   景昊天的眸光,宛如冰柱转落在柯婉月脸上。   感受到突然袭来的冰冷,柯婉月不慌不忙,瞥了眼地上粉末,满是疑惑,“这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什么……”   “那你怎么就知道这东西一定是我的?”柯婉月环抱手臂,下巴微微抬起,语气透着倨傲。   “我……”织如诗喉咙一紧,见她没有一丝慌乱,心里有些诧异。   迎面看去,柯婉月光洁的天鹅颈上落着几个红紫吻痕,一路朝下,那浴袍遮挡半露的锁骨上也都是吻痕……   昨晚景昊天有多用力,全都呈现在织如诗眼中。   她咬紧牙关,一双眸中满是愤恨!   这瓶药最初目的并不是为了柯婉月能顺利爬床,而是为了让景昊天更加憎恶她!   “因为,因为昨天我亲眼看到你往昊天酒杯里撒这个东西……”    正文 第3章 白莲花卖惨   “亲眼看到?”柯婉月冷笑,“昨晚我和景昊天唯一一次喝酒,是爷爷亲手递来的酒杯,众人皆在,难道别人都眼瞎?”   织如诗瞳孔扩增,惊讶的一时说不出话。   怎么感觉柯婉月今日有些不同?好像变聪明了?   逻辑清晰根本没有入坑的意思,但在怎样都不能容她占上风!   “你昨天是喝了一杯酒不假,但昊天哥哥的酒杯是你给我的,要不是我给昊天哥哥添酒,怎么会在酒柜角落发现这个东西,我视你为闺蜜,才好心帮你收起来,可你现在却……”   景昊天黑眸眸光渐冷,居高临下的睨着柯婉月。   像死神的审视,盯的柯婉月头皮阵阵发寒。   他们三人从小到大,景昊天都是偏袒织如诗多些,从未相信过她,无论她怎么做,得到的永远都是无止境的质疑。   巨大的酸楚从头兜灌脚底,满心的不甘一涌喉间。   顶着景昊天犀利的目光,柯婉月脱口而出,“我现在怎么了?你这漏洞百出的言辞,怎么就能证明这东西是我的?反倒是你,一大早来打扰新婚夫妇,就算叫人吃饭,也不用劳驾织小姐动身吧?看来,织小姐是有心的了?”   织如诗脸色煞白,水波涟漪的眸眼中惊愕不已!   柯婉月竟然不动声色的就把话锋转到她身上,如果要让昊天认为自己是存心的,那她就再不能翻身了!   不可以,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眼泪一滚,织如诗的脸上顿时滑过两道泪痕,眸中满是委屈,“婉月,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好朋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刚刚是我不好,担心你做错事,所以情绪激动了一点,我以为我们三个会和以前一样要好的……”   唯唯诺诺的声音响在三人之间。   看似解释,实际又把锅完完全全推到了柯婉月的头上,不仅如此,织如诗还准备蹲下身,擦抹地上的粉末。   “是我不小心弄脏了,我来收拾,不然让别人看到了肯定会告诉长辈的。”   柯婉月冷着脸,眸色尖锐的看着织如诗自导自演。   就在织如诗的手快碰到粉末时,一旁默不作声的男人突然将她拉起来,冷沉的声音从唇瓣溢出,“不用你收拾。”   五个字让织如诗眸光微闪,眼泪愈发滚的厉害,像受伤的小兽缩在男人身后,唇角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景昊天冰凝的眸光落向柯婉月,冷声吩咐,“你来收拾。”   “是我的错,是我不小心……”织如诗哽咽的哭腔配合着双肩的颤抖,妥妥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柯婉月不想看她一眼,利落的用浴巾裹起地上粉末,然后转身进屋。   景昊天侧目而视,眸色冷若冰霜,眸底情绪深邃莫辨。   啪!   柯婉月把手上的浴巾砸进垃圾桶后,就转身进了衣帽间。   看着玲琅满目的各类礼服,柯婉月皎洁的澈眸中泛起点点怒意,指甲深嵌掌心。   这些衣服,都是织如诗怂恿她买的,说是为了讨好景昊天,这些无一不是奢华高端的品牌,因为这一点惹得本来就不喜她的景妈妈,对她更是厌恶,一度认为她不节俭,奢靡成性!   这也是之后婆媳关系僵硬的导火索。   欠人的总要还,织如诗,上一世你无时无刻算计我,那这一世,是不是该我了……   ——   换了一身朴素大方的连衣裙,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十二点。   一夜蚀骨,柯婉月感觉浑身酸痛,每走一步路,双腿都软的打颤,只能放慢了下楼梯的速度。   “哎哟,我还说今天是不是见不到景家少奶奶了,这个点才起来,不用给婆婆敬茶的吗?”大厅传来尖锐的女音。   循声看去,是一个穿着华丽服饰,妆容精致却还掩盖不住岁月痕迹的贵妇。   这一句话,引来了大厅所有人的注视,包括刚还脸上带笑的景妈妈,看向柯婉月的眸中闪过一丝不悦。    正文 第4章 暴风雨前的闪雷   说话的贵妇正是织如诗的母亲,她从小教育织如诗要和景家套好关系,更是费尽心机和景妈妈定下了景昊天和织如诗的婚事,谁知景老爷一声令下,竟让柯婉月成了景家少夫人。   论家世,论资本,论关系,她都比不上织如诗,怎么就让她吃了这么一大口肥羊肉,织太太心里自然是不爽快。   这句话摆明了是陷阱,上一世柯婉月脾气暴躁,顶着景家少夫人的身份当着众人面回怼织太太,惹得众人对她印象极差,外面更是传出景家少夫人没教养,给景家名声染黑了不少。   后期景妈妈对她也越发嫌弃,竟亲自撮合织如诗和景昊天,逼迫她签下离婚协议……   噩梦一般的画面在脑中浮现,柯婉月无视织太太的冷言嘲讽,踱步停到景妈妈面前,她手心不觉攥紧,巴掌大的脸上却露出一抹娇羞,缓缓垂下头,细声掺着愧疚之意:“妈,对不起,昨晚睡的有些晚,早上浑身疼,就起床慢了些……我这就给你敬茶。”   她话音未落,富太太们脸上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连原本有些生气的景妈妈也意会的笑了笑,“好了,又不是新婚之夜,不用敬茶,不过,今天是爷爷的大寿,你也太不注意时间了。”   “我……”柯婉月正说着,突然一道女声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干妈,好久不见呐。”   只见,织如诗抱着一束捧花来到景妈妈身边,脸上笑容明媚甜美。   一向讨厌别人插话的景妈妈,这次不仅没生气,反而露出一抹宠溺笑意,眉眼弯弯的看着她,“听你妈说再过几天是不是就要走了?这次因为爷爷大寿赶回来,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辛苦,干妈和爷爷都这么疼我,我当然不能错过你们的生日了。”织如诗说着,把手上捧花给景妈妈,精美的脸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意,“这是送给干妈的,我亲自弄的插花,希望干妈不要觉得难看。”   说着,织如诗就把捧花放在桌子上,故意露出指端上的伤痕,眼尖的人立马就看到了。   “哎呀,如诗的手怎么伤成这样了?”   “看这样子,应该是弄插花的时候不小心伤着了,如诗真是有心,谁家娶了你当儿媳妇,可真是捡了宝了。”   富太太们左一句,右一句的夸赞,织如诗都一一接了下来,模样大方得体,没有一点小家子气。   “不是的,手上的伤是做胸针的时候落下的,怪我太笨,不够娴熟弄的一手伤。”织如诗脸颊微红,模样有些害羞。   景妈妈看在眼里,心里更是喜欢的不得了,看向柯婉月的眼神也越发哀怨,谁不喜欢这样懂事温婉的儿媳妇。   柯婉月在一旁默默看着,眼前一幕同上一世一模一样,此时,她不光被沦为了陪衬,这些更是在为之后的大事做铺垫……   “婉月,你给爷爷准备了什么啊?”织如诗将所有人的注意都转移到柯婉月身上,笑颜灿烂温婉,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得意。   柯婉月再清楚不过,织如诗是想让她下不来台面,好形成一个强烈的对比!   上一世,她都快被众人对比口水淹死了,就因为织如诗亲手做了胸针,而身为孙媳妇的她,准备的东西却是毫无作用的奢饰品,一点都不用心!   因为这个,爷爷对她多少有些失望。   但织如诗的用心礼物,其实是法国设计大师的作品,当时是她先看上准备买给爷爷,但却被织如诗说,爷爷不喜欢过于奢华的东西,看到了肯定会说她不知俭省会怪罪她。   结果,就被织如诗买入香囊,选作了爷爷的贺寿礼物。   就这惺惺作态的模样,柯婉月今天就要亲手撕一撕。   “你制作的?”她微微皱眉,一副不解模样,澈眸深处却隐下涌动的锐利。   “手上不过一点小伤而已,没事的,大家不用担心,如果能让爷爷开心,这一点小事不算什么的。”织如诗面不改色,依旧笑脸盈盈,眸中却闪过一抹旁人不易察觉的诧异。   没等她想柯婉月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织太太在一旁嗤笑了声,脸上满鄙夷,“怎么,不是我们家如诗制作的,还能是你制作的?”    正文 第5章 景老爷子   听言,柯婉月微笑摇头,“这倒不是,毕竟我没有欧兰大师的心灵手巧,这胸针不就是出自他的手吗?”   织如诗唇角笑意猛然一僵,织太太听到这话,情绪更是难以控制,尖锐声音里满是责怪,“说什么呢,我们家如诗为了老爷子贺礼,弄得满手是伤,你在这扯什么欧兰大师,装什么文化人,不会做就不会做呗,怎么还见不得别人好?真是没教养的东西。”   景妈妈脸上也有些不悦,看向柯婉月的眼神嫌弃至极,但众人在场她又不好发作,只能冷声警告:“今天是老爷子的大寿,你不要闹出什么笑话,丢了景家的脸。”   听到景家女主人都这么说,一旁的富太太们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变大了些,语气里都夹杂着不满和怪罪。   “别的不说,光是如诗手上的伤痕,都足以证明是人家亲手做的,你这胡言乱语的瞎说,未免也太过分了。”   “就是,你要是嫉妒,你也可以亲手去学制作啊,光说别人算怎么回事。”   “堂堂景家少夫人,心眼竟这么多。”   起起伏伏的责骂声劈头盖脸的砸向柯婉月。   见此,织如诗神情稍有缓和,却装作善意模样,劝阻大家,“婉月可能是太喜欢那个胸针了,跟大家开玩笑呢,大家别说了,爷爷听到就不好了。”   “什么我听到就不好了?”门口突然响起硬朗的男中音,英气十足。   大厅内顿时消音一片,所有人纷纷扭头看去。   “景老爷。”   “景老将军。”   “爷爷……”   踱步走进的老人,腰板直挺,一身冷灰中山装,浑身散发着一股多年当兵的英姿气质,一双老眼带着威慑力扫向众人,落在柯婉月身上时,露出一抹笑意。   景老爷景国泰是景家的一家之主,所有人都尊重听命于他,他唯独最疼柯婉月,待她如亲孙女一般。   同时,柯婉月最敬重的也是老爷子,看到老爷子完好无恙的站在面前,她鼻尖泛酸,眼眶隐隐泛红,前一世老爷子也是因为她而被牵扯丧命,她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在发生。   她殊不知,自己强忍下的情绪,被楼梯上一双如鹰隼般的黑眸看了去,犹如不见底的深潭,冷无涟漪。   “我说老爷子,你可得给我们家如诗做主啊,我知道你疼你家孙媳妇,可我们家如诗也是我的心头肉啊。”织太太在一旁不满抱怨。   织如诗像是收到指令一般,瞬间眼泪汪汪,还有意拉扯了下母亲,摇头说没事。   再怎么说织如诗也是老爷子从小看到大的,看到她这幅模样,难免有些动容,其实在场不光是老爷子动容,几乎所有人都心疼起她,目光谴责的看向柯婉月。   “怎么了?”老爷子不知道现场发生了什么,看向柯婉月询问,却听到织太太的插话。   “如诗这丫头孝顺,想着给你做个胸针,结果做完弄的满手是伤,现在婉月非说是什么欧兰大师的作品……”   “算了妈,爷爷今天生日,别闹不愉快,婉月说是,那就是吧。”织如诗抽吸了一下,楚楚可怜模样让人更加怜惜了。   柯婉月冷哼一声,双眸之中闪着锐利寒芒,“制作胸针需要烫火,磨边,你手上不过是插花时的割伤,真正的烫伤应该是我手上的模样。”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展现出来,指端上全是不大不小的红紫烧痕还有未下去的水泡。   这一下,全身人都诧异了,柯婉月手上哪来的一手伤?   织如诗眸光一闪,眸底泛起一抹得意,神情却还满是委屈模样,“婉月,本来我不想在追究,但是你一直咄咄逼人,胸针从开始制作的图纸我都有,大家不信可以拿出胸针对照来看。”   当初为了做戏做全,织如诗还专门要去了图纸,现在果然是用上了。   “是这个胸针吗?”冷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男人从楼梯闪过下来,手心端着一个绑了红色礼带的黑色平绒盒,盒子中间躺着一枚闪闪发亮的胸针。   意外的,柯婉月转头便对上了男人深邃的黑眸,如千年寒冰一样,每一次看她的眼神都如冰凌般,恨不得将她冻在原地。   上一世无论她心中爱火多暖多烈,都无法暖化他丝毫。   此生,她也不要爱他丝毫!   柯婉月错开目光,同众人一起将目光落在胸针上。   胸针外观是简约的五角星形状,中间圆片可自由转动,上面写着老爷子的大名,两旁镂空圆轨上嵌着两排迷你水钻,模样精致耀眼。   紧接着,织如诗拿出一厚沓图纸,众人比对,证据确凿,这下谁是说谎者显而易见。   “这下你还有什么狡辩的,你以为随便瞎扯几句,就能轻易夺走如诗的孝心吗!”织太太有了底气,声音变得尖锐起来,“果然是没父母的孽种,就算嫁到了景家也改不掉这劣性。”   这话,尖酸刻薄,大厅气氛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正文 第6章 当众揭穿反遭打脸   景妈妈眉头不满的皱了皱,就算她不喜欢柯婉月,可自家儿媳被人嘲讽,心里总归是不爽快。   织太太这句话,无疑也惹怒了景老爷,老爷子正要开口发话,就被柯婉月抢了先。   “图纸可以偷,这不能算是证据,如果我拿出证据,织太太你得向我和爷爷道歉,一是你侮辱诋毁了我的名声,二今天是爷爷的大寿,你公然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是不把景家放在眼里,不尊重老爷子呢。”   清晰明了的一句话,却威慑力十足,柯婉月不仅不慌,反而镇定自若,饶是让景昊天吃惊不小。   他神情稍愕,狭长鹰眸微微眯起,盯着那张美艳出奇的小脸,眸中深处泛起一丝玩味笑意。   这女人到底有多少惊喜,还没给他,面对这样的场面还能保持如此镇定。   有趣。   织太太闻言,脸色一白,连织如诗脸色都有些难看,责怪的看了眼母亲。   “婉月,刚才是我妈妈太激动了,我替她跟你说……”   “不用你替她说,一会你要亲自对我说。”柯婉月直视着织如诗,眸中恨意几乎喷薄欲出!   织如诗猛然一怔,身上不觉打了个寒颤,怎么回事,柯婉月难道知道一些什么?   不可能的,图纸都在她这,没人会相信那个蠢女人谎话!   “月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老爷子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却中气十足。   柯婉月迎上爷爷的目光,脸上嫣然一笑,随即开口道:“只要是欧兰大师的作品,他都会落下署名,而这个胸针的圆片背后的最下面,刻着欧兰的字样。”   听言,织如诗脸色瞬间煞白,她怎么就没发现!   景昊天拿起胸针仔细端详起来,很快就找到了那极小的字母,紧抿的薄唇微微勾起。   “上面确实有这字样。”   景昊天话音刚落,全场瞬间消音一片。   织太太的脸色难看至极。   众人看向织家母女的眼神,也是复杂了许多,私底下唏嘘不停。   景昊天看向柯婉月,原以为她会暗暗得意,却意外发现她眼眸中隐隐泛红,淬满了晶莹泪光。   就在柯婉月侧过头,想掩下委屈时,却撞上了男人深不可测的眸子。   浓稠如墨深不见底,男人的神情是那般似笑非笑,情绪莫辩的眸中更是凸显了他看戏的玩味。   却让柯婉月浑身不自然,这让她想起上一世,因为让爷爷失望,所以景昊天如深潭般的冷眸就像是恶魔之眼,窒息的让她喘不过气。   但是这一世,她再也不要为他所困。   错开目光,柯婉月看向了织如诗,开门见山道:“现在,是不是该你道歉了?”   织如诗苍白的脸色,瞬间有过了委屈,眼泪如断线的珠子滚了出来,“婉月,当时不是你先看上的这个胸针吗,但是害怕爷爷说你买的太过奢华,不够节省么,这我才答应帮你演戏的,怎么你……”   “哼,这摆明了做戏,想把我们如诗的名声搞臭!”织太太的气势一下又涨了回来,语气尖锐了不少。   母女一唱一和,让柯婉月眉间皱起一丝不悦,“我要让你演戏,就该找个刻上你名字的胸针啊,做戏做全套不是吗?”   “你!”织太太气的浑身发抖,正要开口骂,老爷子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带着些许怒意。   “好了,景家的孙媳再有不是,也轮不到别人来教训!”   织太太被这么训上一声,脸色都吓白了,顿时哑口无言。   见此,织如诗主动贴到老爷子身边,像个猫咪一样,语气里带着哭腔,“爷爷,怪我不好,让妈妈着急了,还惹了你生气,对不起……”    正文 第7章 你不是故意的么   他景国泰活了大半辈子,什么豪门争斗没见过,这点女人家的小手段还能瞒过他?   可再怎么说,如诗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总要给个台阶下。   “你也别委屈了,去跟婉月说声对不起,一会你们两个就帮我切蛋糕吧!”老爷子语气不轻不重,却威严十足。   虽然不情愿,但织如诗还是乖巧的跟她说了声,“婉月,对不起……”   看在老爷子的面上,柯婉月也不计较,反而大方的接受了她的道歉。   就在织如诗还想缠在老爷子身边时,却被老爷子不着痕迹的脱开了她的手,招呼了柯婉月过来,一张老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   “婉月啊,爷爷给你和昊天准备了新婚礼物,你们去试试吧。”   刚说完,佣人就端上来两个礼盒,一个是男士西装,一个是女士旗袍,料子颜色都是极好的,一下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惊叹连连。   就在柯婉月被旗袍吸引注意的时候,耳边再次响起爷爷的声音。   “这都是量身定做的,你们两个今天就穿这一身给我祝寿吧!”   所以,爷爷这是给他们两个制作了个情侣服?   还没反应过来,柯婉月就被佣人带到房间,一同进来的还有景昊天。   气氛有些尴尬。   感觉到男人的目光,她低头抱着盒子朝衣帽间溜,“我去衣帽间换。”   忙碌一番后,柯婉月发现一个严重问题,她竟然扣不上后背的扣子!   着急找佣人帮忙,她都忘记了门外还有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   拉开门,映入眸中的,是男人赤裸健硕的胸膛,网上看是他幽冷闪过一丝怒意的墨眸。   “对不起!”她惊呼,仓皇背过身。   锋眉轻挑,景昊天狭长的鹰眸微微眯起。   女人身上是绸缎上好的旗袍,精致的印花图案描着金丝边,紧致的旗袍勾勒出女人曼妙的身姿……   只是,背上有几颗纽扣还没扣好,瓷白细腻的背就这样,毫无征兆的落在了男人眼中。   景昊天的眸底渐渐加深,柯婉月匆忙反身关门,门关到一半被男人的脚隔住了。   抬头正对上男人深凝着她的双眸。   “景少爷,麻烦挪一下您的贵足。”   她语气中带着浓重的嘲讽意味,景昊天蹙了眉,一把推开门闪身进去了。   不大的衣帽间中,他贴着柯婉月站着。   “明知我在外面还这样出去,不就是想勾引我么。”景昊天的话冰冷,一只修长的大手已经要覆上柯婉月胸前的柔软。   她心中猛的一颤,前世直到她死,景昊天都是这副瞧不起她的态度,景昊天就像一个冰冷的帝王,高高在上睨视着她,让她变得卑微,连同她的爱也变得可怜又可悲。   一把推开了那手,转过身,如画的眉眼双瞳黑白分明。   柯婉月唇角挑起意味不明的笑,“那堂堂景少爷也太好勾引了,扔个饵就上钩,这样的男人也太廉价了些,我没兴趣。”   前世是他看不起她,如今她也要让他尝尝这种滋味。   景昊天眉间轻跳,很好,结婚前一直伪装成小绵羊的样子,整日一副畏畏缩缩战战兢兢的样子。   原形毕露之后,就是个小野猫般爪牙锋利。   景昊天冷冷一笑,莫说是个野猫,就是个老虎他也会把她的爪子一个个全部拔除。   景昊天不喜欢多说,直接行动了起来。   一把将柯婉月推到墙上,纤长的手指腹粗砺,顺着脊柱的沟壑一路朝下滑去。   最后没于包裹着挺翘臀部的旗袍中。    正文 第8章 这不是欲擒故纵   “景昊天你放手!”   “不装下去了?”景昊然的指尖陷入一片温暖中,他掌控并压制着试图反抗的柯婉月。   “谁给你装下去了,你不是讨厌我吗?等爷爷的生日会过了,我就跟你离婚。”柯婉月剧烈的反抗着。   她是认真的?早上柯婉月那么说时,景昊天只当她是为了引起自己的注意。   可同样的招数,用两次就没有用了,柯婉月这么蠢吗?   他叫柯婉月翻过身来,四目相对,景昊天鹰隼般的眸紧锁着她的脸,冰冷的目光让柯婉月一阵阵头皮发麻,压下心中的恐惧,她嘴角挑起轻薄的笑。   “怎么,舍不得和我离婚?”   “别耍花样,是你求着要嫁给我的。”景昊天看着少女倔强的脸,那副神经实在不像是在欲擒故纵的勾引他。   双眸危险的眯了起来,冰冷的气息四散开来。   难道柯婉月是真的想一出是一出?打算和他离婚?   她倒是将他当成了什么?   柯婉月以前怕他,敬他,但也黏着他,家族的宴会上他经常能感受到,在角落里传来的一丝灼热的视线,刚开始他每每看去,都会对上柯婉月慌乱移开的目光。   仰慕景昊天的人多了,他从来没将柯婉月放在心上,只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有心机,居然会获得爷爷的青睐选她作为自己的孙媳妇,现在看来这个女人根本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温柔胆小。   景昊天有种被耍了的感觉,这让他十分不爽。   “你快放开我,我们只是来换衣服的,现在已经有一会儿了,再不出去可难保别人不会多想了。”柯婉月挣扎不过,气愤的瞪着制住自己的男人。   朱红饱满的唇开开合合,贝齿雪白。   “请少爷你不怕别人说你是个随时会发情的原始动物吗?”   发情?动物?   “尖牙利齿,看来我该好好教教你怎么景家的媳妇。”景昊天挥手将旗袍从柯婉月身上剥去。   “我告诉你,我不同意你这就是强奸!”柯婉月左右扭动着,声音渐渐大了起来。   景昊天眉尾轻颤,阴戾的眸底满是愤怒,这个女人的确需要好好“教训”一番了,只是她滑溜像条鱼,让他无从下手,那些擒拿术又不能用在这个女人身上,否则分分钟她就会废一条胳膊。   “婉月,你在吗?”柔弱又委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似乎是有人进了外间。   织如诗,她还真是阴魂不散!   柯婉月压下眸底的恨意,不过她来的也好,正好将她从面前这个衣冠禽兽的手中解救出来。   柯婉月迅速开了门,景昊天不想被人看到一副活春宫阴冷着脸停了手。   “婉月,你放心,我,我没有生气,我们还是好姐妹。胸针的事就不再提了。”织如诗垂着头,苍白的小脸上双眸泛着微红,似是受了委屈哭过的。   柯婉月心底冷笑,她最佩服的就是织如诗这种抵死不认的态度,事情已经多明显了,她还能搞出如此精湛的演技来也是心理条件过硬了!    正文 第9章 这精湛的演技   柯婉月推开景昊天走了出来,她径直走过织如诗唤了门口的女佣进来。   让女佣替她系好了扣子,柯婉月正在外间的梳妆台前打量着自己。   她知道自己很美,可人的优点常常会成为反伤自己的武器,因为这张美艳的脸,使她被外界冠以草包的名头,一个没有丝毫才情的景家少夫人,只知道购买奢侈品与享乐。   目光冷冷的向镜子中织如诗的倒影,可这织如诗就不一样了。   随时有七八分的美貌,可那张脸就长得清纯可人,是一看就觉得没有心机的那种女孩。   她那堆污名都是出自织如诗的手笔!   “婉月,我知道你不想理我,我不该当众说出胸针事情的真相。”织如诗垂着头一副受了委屈后又自我坚强的样子,“不过大家也没相信我,我,我不介意这件事,只要不影响我们姐妹的感情。”   她的声音柔柔的带着哭腔。   “织小姐你闭嘴吧。”柯婉月比织如诗高了一个头,她垂了眸看织如诗,一双美眸有些不怒自威的味道。      “我老公就在这呢,你跑来这样说一通,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天真到有点傻,还是刻意而为之了?”   “昊,昊天哥哥也在么。”织如诗如说漏了嘴般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副小女儿的情态看得柯婉月冷笑。   “方才我们的声音闹的那么大,织小姐没听到么,你这进来说了一通究竟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解释给他听的呢。”   织如诗看着从衣帽间走出的高大男人,心底微紧,泪珠立时滚落了出来。   “婉月,你又误会了,我没听到什么声音的,我以为你就你自己在这里才……”说罢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抬起凄凉的小脸,急急的跑到景昊天面前。   似乎是有些情绪失控,紧紧抱住了景昊天的手臂,仰着小脸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昊天哥哥,你别误会,我刚才都是胡说的,胸针的事婉月说怎么样就是怎么样的。”   还真是替她着想啊,柯婉月看了看织如月因为替她“掩饰”而慌张后紧紧抱着景昊天的手臂,那双比荷包蛋大不了多少的胸正紧贴着景昊天。   按下心中那残存的一丝不快,柯婉月移回眼神,心中骂了句狗男女。   前世她被陷害成那样,也没见景昊天调查出什么,最重要也最可恨的是织如诗害了爷爷。   她绝对不能再对景昊天抱有一丝幻想!   无视着屋中人给自己补了补口红,织如诗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又在梳妆台上挑了挑,选了一串偏古典的珍珠项链来配这件旗袍。   屋中的女佣看着这位少夫人,又看了看矜贵的少爷,最后落到了那个抱着少爷手臂的少女身上。   这位织小姐,真是有些多余。   柯婉月微抬着下巴,嘱咐女佣等她离开后要看好梳妆台上的东西。   一旁的织如诗脸色一白,屋中只有三个人,她防的当然不可能是景昊天!   柯婉月没直说,她也没办法说什么,只能任由几个女佣悄悄的朝她打量了两眼。   耻辱!    正文 第10章 曾经迷恋的男人   “景少爷,您还需要时间换会衣服么?”柯婉月走到门前转身看景昊天,对比于带着尊贵气息的俊美男人,她的气势一点也没弱下。   高傲冷漠,背脊挺直。   景昊天早换好了衣服,可看着柯婉月景昊天流连在他与织如诗之间的诡异目光,那目光似乎在暗示他什么。   景昊天轻轻推开紧抱着他手臂的织如诗,脸色黑了一片。   若不是织如诗在这,他会好好教教这个女人什么是礼貌!   景昊天冷哼一声,越过柯婉月先朝外走去了。   屋中只剩下不甚在意的柯婉月和泫然欲泣的织如诗。   “织小姐,下次抱人的时候别挤太狠,小心把硅胶挤出来了。”   “你,你说什么?”织如诗眼底迅速掠过一丝阴狠,脸上却是惶然与羞愤,“婉月,你是气我刚才碰了昊天哥哥的手臂么,可是我们三个一起长大……”   不远处几个名媛正缓缓朝这走来,织如诗的眼泪转动着眼看又要下来了。   “收起你的眼泪,你不是为了我好么,一会让人看到了一定会觉得我欺负了你。”柯婉月瞥了她一眼,“如果真被误会了,我不介意解释一下为什么,方才送礼物时这几位名媛可没来。”   织如诗抽抽答答的动作微顿了一瞬,被柯婉月捕捉到了。   她转过身,奢华的水晶灯映得大厅里金碧辉煌,人群中柯婉月一眼就看到了景昊天的身景,他一米九的个子在一群人中出众的很,正被几人殷勤的围着说什么。   微垂的眸子,气质慵懒却又霸气四溢。   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看他,微垂的眼帘掀起,目光如电般朝她这边射来。   众人的目光顺着看过来,柯婉月直直的朝景昊天走了过去,在景家的晚会上,为了爷爷她也会给景昊天这个面子。   将手搭在景昊天的臂弯里,自然得好像是一对已经相处很久的夫妻。   景昊天深邃的眸底闪过一丝阴沉,这个女人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么,这副风清云淡的样子!   柯婉月出场后,在场的人是络绎不绝的恭维。   她笑的合宜,眉眼弯弯又不失矜贵的味道。   不少人暗中已是称赞不已,趁着觥筹交错间,柯婉月的眼角扫到从房间里出来的织如诗。   她出来那么晚显然是又精心打扮过自己,可惜如今所有的光彩都已经被柯婉月吸引了。   柯婉月的红色旗袍频频被人称赞,景昊天垂下头看向身侧的少女,他和柯婉月认识已久,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光芒四射的样子,如盛开在晚会中的一朵妖冶莲花。   见她心情如此之后,景昊天的眸底墨色渐深。   一波又一波的人上来与景昊天攀谈,柯婉月象征性的陪了他一会后,就端着红酒杯到了一旁。   细高的高跟鞋不太舒适,她站在人少的角落半倚在柱子上,手中酒杯轻晃,饶有兴味的看着众人中心的景昊天。   景家,景这个姓氏很多,但名动天下的只此一家。   景昊天远远的站在那,一米八九的个子挺拔,身材完美,似乎是有人说了让他不悦的话,他冷眯了双眼,周围立刻噤了声。   啧,多完美的轮廓。   在柯婉月的人生阅历中,她见过最帅的男人,从电影上的明星到街头偶遇的帅哥,景昊天都是排在头一位的。   加上景家总裁这层让人敬畏的身份,也怪不得自己前世如此迷恋这个男人。   只是死而再生一次,柯婉月看透了许多。   离婚,势在必行。   就算是为了保护爷爷,她也必须要和景昊天离婚,只不过在此之前……   柯婉月的目光移向已经凑到景昊天身边的织如诗。   有些东西还是要先处理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