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死前!   砰——   “好恶心,快走,臭死了!”两个男人在黑夜把一个尸体嫌恶的丢在了荒野里,然后飞快开着车离去。   夜风吹过,那尸体诡异的动了动。   好疼,浑身都疼,顾软知道,她就快要死了。   车祸后就被迫捐献出眼角膜,世人都以为她是临终悔悟临死了才为了弥补妹妹捐献出眼角膜。   可是……   她那双血迹模糊的眼,滑下一滴血泪。   只有她才知道,她这双眼睛是在清醒的时候被纪绯生生挖出来的!   纪绯甚至不让人给她用麻药!   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顾软体会一次就觉得如坠地狱。   尤其那狗男人还在旁边蒙着纪绯的眼睛,温柔说道:“绯绯别看,会吓着你。”   “可那毕竟是我姐姐,我想送她一程!”   先取了顾软的眼角膜,又生生让人把顾绯的眼睛都挖了出来,她纪绯就是这么恶毒,却装的至纯至善。   “送什么送?绯绯你就是太善良太好心,她活该落到这一步!!”   活该吗?是啊,她太活该了!她活该!   顾软抬手无力的捶打着自己,嘴角也呛出血迹,一下一下她笑的惨烈而又彻骨的后悔!   她悔她为什么要作死的离婚,结果分到的财产转手就被那对狗男女拿走。   她悔她为什么……要把那狼心狗肺的一家人,当作至亲。   她更悔的是,她为什么要离婚?那样的男人,不知多少人想嫁……   想着想着,顾软就觉得自己大限已至,不然她为什么看到了幻影,看到了她的前夫,自黑夜中走来……   “蠢女人,”那人目光比月色还清冷,薄唇抿着,冷冰冰的望着她这副残破恶心的躯体。   顾软想张嘴,让他不要看。   “顾软,好好看看,最后能给你收尸的,是谁,”他说完,蹲下身,毫不嫌弃的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用手抹掉她眼角的血和泪。   顾软又想哭了,她眼瞎了,根本看不到他!   可她还不甘心就这样死去,她想再跟他说一句话,她还想再看看她从未多看过一眼的丈夫如今的样子……   “安息吧,”他顿了顿,抬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不要,不要啊……   顾软的心在哭,可无人听得见。   “你放心,你的东西只会是你的,你分到的离婚财产,你的眼角膜,我都给你拿回来。”   不要啊,陆丛寒。   顾软能感觉到自己的灵魂被撕裂分离,有一股力气拽着她离陆丛寒越来越远。   ——   “啊!”顾软猛地坐起身,身上虚汗直往外冒,浑身的疼不似做梦,可眼睛的清明却也不似作假。   她猛地转头看向窗外,夜色很黑,和她死的那晚一样的黑寂。   她的眼睛……   她不敢置信的眨了眨,她眼睛好了?   顾软怔忡的抬手,昏黄的灯光下她五指圆润白暂可爱。   她摸了摸她的身体,没有腐烂,也没有臭。   是好的……   顾软起身,想要下床,下一秒却踉跄软倒在地上。   “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清冷熟悉的声音传来,顾软如同身子被钉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一下。   梦吗?   人死了还会做梦啊?   那人见她没反应,缩在地上,冷嗤一声,走近,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乌黑的发旋,“顾软,你就算把自己腿摔断,也改变不了你我结婚的事实。”   听见结婚二字,她倏地抬头,紧紧盯着他的脸。   黑眸清冷无情,薄唇抿着,眉头不耐烦的皱着,整张脸都透漏着满满的嫌弃。   可,顾软的心却一下一下最后急速飞快的跳动了起来。   是陆丛寒!   是她那个她自杀都不想嫁的新婚丈夫,陆丛寒。   掌心攥紧,指甲嵌入肉里,疼痛提醒她,这不是一场梦。   他靠的那么近,仿佛触手可及。   “顾软,你到底在搞什么?烧傻了?”陆丛寒眉头皱的更紧了,望着那个突然抬起小爪子捏着他裤腿的女人。   “陆,丛寒,”她艰难的开口。   面前人冷漠的不给任何反应,挑眉看她还想怎么作。   头脑昏昏涨涨的,顾软脑海中记忆渐渐清晰,她想起来了,这是她嫁给陆丛寒第一天的后半夜。   新婚夜里,她为了不和陆丛寒圆房生生泡了一小时的冰块凉水澡,把自己折腾病了。   可没想到她烧成那样,陆丛寒还是强迫了她。   她那时烧昏了都不忘怒骂他禽兽、疯子,野狗!   然而更可悲的是第二天她烧的更加严重了,直接住院一周,这一周内,陆丛寒没再出现过。   之后圈子就各种传言陆总不喜新婚妻子,妻子住院他去出差,可见其感情之冷漠。   而现在,她回到了她骂走陆丛寒,后半夜因为口渴嗓子痛醒来时。   意识到这个事实,顾软又激动又满心苦涩,为什么不让她多提前几个小时?这样她打死都不泡冷水澡了,好尼玛难受啊!   病痛折磨起人来毫不留情,顾软拉着他的裤子顺势站起来,紧接着又软倒在他怀里。   天旋地转,她像抱着救命稻草一样,吐着火热的气道,“医,医院,送我去医院!”   被她缠着的男人纹丝不动,冷嘲热讽,“禽兽疯子野狗怎么可能会好心送你去医院?”   顾软:……   她对陆丛寒了解不多,但好歹知道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顾软咬唇可怜兮兮望着他:“你想你的新婚妻子,新婚夜就烧成一个傻子吗?”   她真的要撑不住了,站都要站不稳了,顾软的身体软脚虾一般的往下滑。   陆丛寒仔细望了她良久,最终在她差点滑坐在地上时,一把把她捞起来,抱在怀中,大步走了出去。   顾软安心的闭上眼趴在了他的怀里,感受着他坚硬的胸膛以及只属于他的气息,蓦然眼角湿润砸下一颗晶莹渗透到他的衬衫里。   陆丛寒,如果这是真的不是梦,这辈子就算是打死我,我都不跟你离婚了。    正文 第2章 她的丈夫,陆丛寒!   高烧快四十度,没准还真能把人烧傻。   但陆丛寒觉得他更傻,他竟然因为这女人可怜巴巴的样子就抱着她来了医院。   可她竟然还在想着别的男人!   陆丛寒越听清她嘴里的“陈昊泽”,脸色就越发的阴沉。   他果然不该心软!   陆丛寒黑着脸要抽出自己的胳膊,结果顾软更加死死的抱着不放,还嘟囔着:“不走,不走嘛,老公~”   如果她这声老公叫的不是他,她就算发烧死在这里他都不会再管!   丧妻也比被戴绿帽子好。   顾软不知陆丛寒心里所想,只紧紧抱着他有力的胳膊,她又梦到不好的事情了,纪绯让人挖她眼睛的时候,麻醉都不给她打,好疼!   “疼,我疼…”顾软瘪着嘴,眼睛通红一片仿佛要哭出来了。   陆丛寒浑身僵硬,也不敢硬把胳膊从她手里抽出来了。   “陆丛寒,我好疼,”她执着的念着他的名字,不停的诉着委屈。   他脸色变来变去,最后化为眼底的一抹疑虑。   他不信一个人,前半夜还嫌恶的怒骂他让他滚,后半夜就能无比的依靠亲近他,黏着他。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又在耍花样,玩心机。   怎么?不闹腾了想用苦肉计来让他心软放她离开?   不可能的!   陆丛寒眼底更加阴暗了几分。   一整夜,顾软发个烧都不消停,足足折腾了一整夜。   天亮,她才慢慢安静的睡着,只苍白的脸上都是细密的汗。   陆丛寒没给她擦,转身出了病房。   顾软醒的时候,医生刚好进来要给她量体温,她一把拽住医生的袖子问,“陆丛寒呢?他人呢?”   “额……”   “他又走了吗?”出差一周?顾软皱眉,难道重来一次她昨晚那般缠着他都没能阻止接下来一周的冷落吗?   别人又会疯传她和陆丛寒夫妻感情不和,下注打赌他们什么时候会闪离。   她才不离呢!   “顾软,你又在胡闹什么?”   忽地,一道冷声传进来。   那被顾软拽着不放的医生终于吐出了一口气,回头问候道,“陆先生。”   顾软红通通的眼眸朝他望过去,原本黯然的小眼眸倏地掠上一抹亮色,她却别扭道,“我没胡闹。”   陆丛寒冷笑,谁不知道顾家这位娇小姐,作天作地,无所畏惧。   其实顾软有点脸红,上辈子不懂事的时候,她确实一直跟陆丛寒在胡闹,故意逼着他主动提出离婚好多分点财产来着。   陆丛寒走近,一把抽过医生手里的体温计,伸过去,命令道,“量体温。”   顾软乖巧的张开了嘴。   原本只打算递过去让她自己量体温的陆丛寒:……   最终,还是陆丛寒拿着体温计,顾软配合着量完了体温。   医生看完,松了口气,“退烧了,三十八度,再打一瓶点滴。”   医生把病历交给护士,去准备点滴,顾软就坐在病床上,眨巴着大眼睛打量陆丛寒。   没瞧见小护士总脸红偷看陆丛寒吗?   这可是她丈夫呢!   顾软心中图图升起一丝骄傲来。   “顾软,老实在医院呆着,我……”   “你要出差了吗?”顾软忙打断他的话,“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你能不能等我出院了再去出差?”至少这样就不会有胡言乱语传出来了。   然而回答她的是一句意味深长的,“不能。”   她怎么知道他临时要去出差?   顾软想再接再厉劝他来着,结果下一秒,病房门口传来让人作呕的娇柔声。   “姐姐,你怎么才刚新婚就住院了,爸妈让我来探望你,问问你是不是又胡闹了?”纪绯带着她标志性的盲人光感眼镜,提着果篮走进来,隔着眼镜看见陆丛寒的时候,她眼里微微闪过一丝诧异。   “姐夫也在啊?不好意思姐夫,我姐就是太任性了,被家里人惯得,您别在意啊,我会好好劝我姐别乱闹腾的。”   一如既往的黑心呢,嘴上说的全是为她好的话,实际上不断的坑她!   顾软眼眸微闪,身体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栗。   纪绯!她的好妹妹如同上辈子一样,在她住院当天就迫不及待的来‘关心’她了。   “姐?”纪绯见顾软不理她,又加重声音叫了一声。   顾软深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带上无懈可击的面具,轻笑道:“你回去告诉你爸妈,别担心,我就是……”   她脸蛋红了红,似乎有些娇羞,“昨晚你姐夫太疯狂,我不小心着凉了而已。”   纪绯:……   陆丛寒?他昨晚很疯狂?她要死要活的,他了无兴趣,一回就结束了。   “哦对了,纪绯,我想喝鸡汤补补,你去给我弄点来,”不是想关心她吗?那就好好来伺候下啊?   果然,听见她自然而然的使唤,纪绯脸色变了变,最终只能僵硬的笑道,“好的,姐姐。”   纪绯不知什么心思的又多看了陆丛寒一眼,这才不甘心的出了病房,去弄鸡汤了。   “顾软。”   “嗯?”她刚刚终于欺负了纪绯一回,心情有点得意,眉梢间就不自觉带上了轻扬的笑。   陆丛寒有些怔然,他这位小娇妻,在他面前何时露出过这么明媚的笑容了?   不知为何,本来要出口的“我走了,”在她的笑容下,变成了,“赶紧好起来出院,别耽误我出差的事。”   口硬心软!顾软在她这位丈夫高深莫测的面孔下得到了这么一个发现。   她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怪不得她死后他会来给她收尸,还愿意帮她讨回她的东西。   她这位丈夫,是个难得有副好心肠的人。   纪绯回来的时候,看见的画面就是顾软正窝在病床上睡觉,那位陆先生她的姐夫神色冷峻的坐在病房沙发上办公。   纪绯提着保温桶的手紧了紧,一贯温柔的笑容有瞬间的扭曲。   顾软为了拒婚闹自杀,让陆丛寒颜面尽失!陆丛寒不应该厌恶死她这个骄纵的姐姐了吗?为什么还会守在生病的顾软身边?   “你傻站在门口干什么?鸡汤拿过来,我饿了,”顾软一醒来就瞥见纪绯站在门口盯着陆丛寒看,她哼了声,把骄纵的性子发挥了个十成十!    正文 第3章 我丈夫陆丛寒,比他好一千倍,一万   “姐,我又不是你佣人,你怎么还老使唤我啊,而且我眼睛也不好……”纪绯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然后拎着鸡汤走了过来,她还故意看了眼陆丛寒的反应。   结果发现陆丛寒没有反应,好似沉迷工作根本没听见她意有所指的话。   顾软冷笑,纪绯这招在上一辈子屡试不爽,坑她坑的乐此不疲。   可惜了,她这套在陆丛寒面前,就是给瞎子抛媚眼!   “不是你说,只要能成为我的妹妹,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顾软讥嚣看着她,纪绯姓纪,她姓顾!她可没忘记,顾绯曾费尽心机的讨好她就是希望能冠上顾的姓。   毕竟,整个青城的人只知道有一个顾家,纪家?呵呵,谁会认识。   她那个倒插门的父亲,知不知道纪绯这么嫌弃他的姓啊?   重来一次,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纪绯脸色微微有些难堪,狡辩道,“我是希望姐姐能把我当成亲妹妹…”   然而顾软毫不留情打断道,“我妈就生了我一个,你想要亲姐姐,去找你妈!”   “你…”纪绯憋不住了,红着脸瞪顾软,“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   “老公~我饿了!”谁知顾软接都不接她的话,转头想陆丛寒撒娇。   陆丛寒这才抬起头,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   “姐,鸡汤在这里呢,”纪绯插话,一幅委屈的模样。   “行了,放这里你赶紧走吧,看着你这像被我欺负的样儿,我都没心情吃饭了,”顾软不耐烦的赶人。   纪绯再度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她搞不明白顾软今天是怎么回事,虽然以前顾软也骄纵,但往往都是她把顾软往坑里带,但今天,顾软竟然堵的她说不出话了!   陆丛寒正好合上电脑,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纪绯,“聒噪,别吵到病人休息。”   看着他走出门,纪绯简直不敢置信,嫌她吵?   顾软顿时心情就又好了,喜滋滋的看着陆丛寒的背影,真不愧是她的丈夫!   “姐,没想到你运气也挺好的,姐夫虽然是个上不来台面的私生子,但毕竟也是陆氏总裁,就是可惜了昊泽哥……”她意犹未尽,目光闪烁不明的透着眼镜看着顾软。   昊泽两个字就像是捏住了顾软的命门,让她瞬间脸色阴沉了下来,顾软手脚冰凉,近乎控制不住的生出愤怒、怨怼……   比起纪绯这一家人,她更恨得其实是陈昊泽,玩弄她的真心,亲自用脚将她踩进泥里,论阴狠卑鄙,谁也比不上陈昊泽!   见顾软变了脸,纪绯又得意起来。   看吧,她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顾软难受!只要提起陈昊泽,顾软就会发疯!   可惜,她得意不过几分钟。   顾软敛眸,压抑住了所有的仇恨,神色冷清的瞥向纪绯。   只一眼,让纪绯心里咯噔一下。   “纪绯。”   “我警告你,不准再提陈昊泽三个字!”   “心里装着屎的男人,我不稀罕!”   “我丈夫—陆丛寒,比他好一千倍,一万倍!”   这番话震住的不只是纪绯,还有出去拿了订餐回来的陆丛寒。   他站在门口,视线如同穿透了纪绯的身体,落在了顾软坚定骄傲的眉眼上。   她说,她丈夫陆丛寒,比陈昊泽好一千倍,一万倍。   假的吧?   知道他回来了,故意说给他听的?   她在讨好他?又有什么新的目的?难不成是为了离婚能多分点财产?   陆丛寒黑眸再度归于平静,仿佛刚才被顾软掀起的波澜不曾存在,顾软的嘴,骗人的鬼,信了就会被她耍的团团转。   陆丛寒眼里掠过一丝嘲讽,大步走了进来。   顾软看到他,便甜甜一笑,“好香啊,老公,你拿来了什么?”   “聚香阁的鸡汤,小米粥。”   “哇,我最爱聚香阁的东西了!”顾软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床,结果被陆丛寒伸手一把按住肩膀,他冷着脸取下她的吊瓶,挂在了沙发旁,然后让她坐在沙发上,方便用餐。   纪绯如同那被冷落的鸡汤一般,毫无存在感,她顿觉羞耻,跺了跺脚,走了。   顾软抽空瞥了一眼纪绯的背影,心想,这年的纪绯还没那么沉得住气,装不下去了也会使性子扭头就走,她上辈子果然眼瞎,纪绯对她这么明显的厌恶她都看不出来。   “专心吃,”头顶被敲了下,顾软抬头看陆丛寒。   她眼眸水水的,鼻头因为发烧有点红通通,呆呆的望着他的样子实在很萌,陆丛寒有些烦躁的撇开了视线。   顾软抿唇一笑,继续喝甜丝丝的小米粥。   而纪绯回到顾家,就忍不住开始发作了,砸了一梳妆台的昂贵护肤品、香水……   柳月容走进来,皱眉看着一地狼藉。   “绯绯,你干什么呢你?”   “妈!你知不知道顾软那个贱女人!她,她……”   “她怎么了?”柳月容不以为然的道,“新婚当夜把自己作到医院里,我就知道她是个蠢货,我就看她几时被扫地出门!”   纪绯原本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看见陆丛寒对待顾软的态度,她就不确定了,想起病房里的场景,她阴沉道,“妈,那陆丛寒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竟然陪着顾软住院!”   “什么?”柳月容这才正色起来。   “看他的样子,似乎对顾软还挺在意的!”纪绯心里又不舒服了,陆丛寒虽然是个私生子,但没想到长得还不错,比陈昊泽还周正,再加上陆氏总裁的身份足以抹平他私生子的污点,早知道……   早知道还不如她自己嫁过去!   “那顾软呢?”柳月容问道。   “我不知道她说的真的假的,她竟然说她不稀罕陈昊泽了,说陆丛寒比陈昊泽好一千倍一万倍!”   “呵,这你信啊?”柳月容本来还有些担心的,一听这话就不担心了,“顾软喜欢陈昊泽几年了你不清楚?她就是故意装自己过的好!跟她那贱女人妈一样,迟早有她傲不下去的那一天!”   “行了,你要是担心,让昊泽去试探试探不就行了?”   纪绯眼睛一亮,是啊,只要陈昊泽去刺激顾软,顾软绝对又得发疯,要是陆丛寒知道了更好,正好看清顾软水性杨花的真面目!   顾软可不知道这母女俩的坏心思,她很配合的在吃药打点滴,争取早点病好出院。   陆丛寒其实挺忙的,就算没出差,也有重要的视频会议,顾软干脆就放他走了,只说好,晚上来接她出院就行。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前脚来了一个讨人厌的纪绯,后脚又来了一个她恨入骨髓的陈昊泽!    正文 第4章 老公,你别误会!   自打他进了病房,顾软浑身就紧绷了起来,小脸冷冰冰的板着。   陈昊泽只当她在闹脾气,本来顾软就因为结婚嫁人的事情一直在闹腾,所以他只当她还在闹腾,并没有看出顾软的异样。   “小软,我听绯绯说你生病了,赶紧就赶过来了,你怎么样?还难受不?”   顾软盯着陈昊泽那关切的眼眸,温柔的语气就忍不住的想起上辈子,那时他也是这样哄着她的,好似她是他的珍宝,她偏偏就信了,认为自从妈妈去世后全世界就只有陈昊泽是真心对她好的,毕竟她和陈昊泽青梅竹马,可以说是从小两小无猜长大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她万分信任的人,捅了她最重的一刀!   他所有的温柔笑意都只不过是为了骗取她手里的股份给纪绯,骗完股份哄着她也只是为了抢她的眼角膜给纪绯!   等把她身上榨干了,她没有一点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把她丢弃,就像上辈子,她被抛尸荒野!   恨,还是恨!   可她不能表现出来,就这么轻易的放过这对狗男女太简单了!   她上辈子尝过的,怎么能不一一还回去,让陈昊泽和纪绯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呢?!   顾软垂眸遮住眼底阴影,但还是不理会陈昊泽,一幅赌气的模样。   陈昊泽见状,果然放心了,还暗自想绯绯真是太杞人忧天了!   “小软,我给你带了海鲜粥,我亲自熬的,你现在喝一点好吗?”   顾软猛地抬头,瞥了他一眼,闷声道,“发烧不能吃海鲜,你不知道吗?”   陈昊泽一愣,他哪里会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他也不会那么细心的为顾软打算啊。   心里这么想,面上他还是内疚的道,“对不起啊小软,是我不知道,那我现在再去给你买好吗?”   “不用了!”顾软傲娇道,“买的没心意,我不要。”   “那你想喝什么,你跟我说,我现在回去给你煮?”陈昊泽对现在的顾软还是百依百顺的,毕竟他还从顾软身上什么都没得到。   顾软突然恶意道,“我要喝佛跳墙!”   “佛跳墙?”陈昊泽脑子一抽。   “怎么?我为了你泡冷水澡发烧住院,你连佛跳墙都不愿意给我做吗?”顾软瘪嘴。   “好好好,”陈昊泽连连求饶,“我给你做!”   “明天就要给我送过来哦,”顾软欢喜道,做个佛跳墙要折腾陈昊泽大半晚上,明天他来医院绝对跑空,这点小折腾,就算先给他上道‘餐前点心’吧!   顾软得意不过一秒,下一瞬便听到陈昊泽惊讶的声音。   “陆总?”   陆总?陆丛寒?顾软倏地看过去,正好看见脸色一言难尽的陆丛寒。   哎呦卧槽!完了!   入戏太深,没注意到死亡凝视。   “陆总?”陈昊泽见陆丛寒没搭理他,又打了一声招呼。   然而陆丛寒还是没理会他,像是没看见他一般,绕过去径直走到顾软病床前。   陈昊泽脸色有些难堪,但想到就算陆丛寒傲气,可他妻子还不是一直给他戴绿帽?   这么一想,陈昊泽心情又好了些,也不管顾软和陆丛寒会怎么样,像搅完屎坑的搅屎棍一样,拍拍屁股走了。   顾软连忙坐直身体,举手投降,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误会!”   “误会?”   “你都为了他快烧傻了,我还有什么好误会的?”   他就应该让她自食其果,烧傻算了!   真误会了!顾软心里苦。   “陆丛寒,你敢不敢相信我一次!我刚才耍着他玩呢。”   “我看你是在耍着我玩!”陆丛寒冷笑。   顾软一咬牙,从病床上爬起来,一鼓作气捧着他的脸,闭着眼吻了上去。   陆丛寒一愣,措不及防的被她亲了个正着。   顾软笨笨的蹭了几下就退开了,她脸蛋红红的,水眸也难得染上一丝不好意思。   她撇开脸,故意哼了声,“你爱信不信!”   唇上小软的触感仿佛还在一般,陆丛寒望着她粉粉的脸颊,以及那双飘移的水眸,怒意诡异的瞬间被抚平了。   她竟然亲他。   这位小妻子,出身好,性格坏,脾气娇,但也固执的可怕,如果她还喜欢陈昊泽,绝不会主动亲他。   那么,他姑且相信她刚才是在耍着陈昊泽玩。   只是这小姑娘心眼多,他还是得防着,她就算不喜欢陈昊泽了,也不会立马就喜欢上他,估计又是有什么阴谋诡计。   陆丛寒打好了算盘,就冷着脸拎着她下床,道,“赶紧收拾东西,出院!”   顾软乖乖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心想,也不知他信了没信,对付敌人归对付敌人,可顾软这辈子不想让陆丛寒误会了。   说句矫情的话,他可是这世界上唯一对她温柔以待的人。   所以,她最不愿伤害陆丛寒。   陆丛寒虽然是陆家的孩子,但从来不住在陆宅,也许是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很尴尬,也许是因为他不想回陆宅,所以陆丛寒早早就在外面有了自己的别墅,而且还是别墅区的顶配独栋庄园,还有个好听的名字:海澜别墅。   这也是他们的婚房。   顾软清醒着望着海澜别墅的时候,其实心情有点复杂。   上一世他们感情不好,她整日胡闹,逼的陆丛寒后来都不敢回家了,她偶然听陆丛寒的助理抱怨说,陆总天天睡在总裁办里的休息室,搞得他们也天天起早贪黑的跟着陆总玩命干活。   所以其实,她是守着海澜别墅孤零零的住了好几年的,直到他同意离婚。   “顾软!”直到陆丛寒拧眉又叫了她一声,顾软才回过神来。   “啊?”   “你还要傻站多久?”   “哦,”顾软抬腿进别墅,别墅里就一个佣人,一个管家,但处处周到,尊敬有礼。   相比之下,顾家佣人十多个,却都被纪绯母女拉拢了,对她只是面上还尊敬点,常常阳奉阴违。   其实,陆丛寒是给了她一片自由的天地,只是她不珍惜。   顾软陡然转身看着他认真道,“陆丛寒,谢谢啊。”   陆丛寒:???    正文 第5章 来,渣渣们,上门受辱吧!   第二天海澜别墅迎来两位‘贱客’!   陈昊泽还真带着佛跳墙从医院又跑来了海澜别墅,后面还跟着纪绯。   顾软她软成一条皮皮虾似的趴在花园躺椅上晒太阳,手边放着晶莹的葡萄。   她喜欢吃葡萄,又讨厌吐皮,佣人麻婶就把葡萄一个个剥好了,去籽,插上水果叉摆放在漂亮的盘子里。   她一口一个,神情餍足。   纪绯看见这一幕的时候,因为太震惊,导致眼睛泛起了酸涩,竟流下了生理性的泪水。   “呀,纪绯你这么想吃葡萄啊,都想哭了?”   纪绯陡然回神,愤慨的瞪了一眼顾软,谁想吃她那破葡萄了!   她就是没想到,顾软在陆家能享受到这么好的待遇!   陈昊泽连忙打岔,有些哀怨的问道,“小软,我去医院给你送佛跳墙才知道你昨晚就出院了。”   这是怪她没提前和他打招呼,让他跑空了。   顾软哦了一声,也没坐起身,就懒洋洋的斜着眼看他们,“你炖好了?”   陈昊泽赶紧邀功道,“是啊,你都不知道菜市场我都跑遍了,鲍鱼鱼翅海参都买齐了,我足足炖了十好几个小时。”   确实香味扑鼻,可惜她不稀罕,顾软慵懒叫来了一个佣人,道,“麻婶,帮我端过去给渣渣吃。”   “渣渣是谁?”   “渣渣是看门狗,”顾软眼皮子都没抬,淡淡回应纪绯的问题。   这下好,不仅纪绯,连陈昊泽都变脸了。   把他亲手炖的佛跳墙喂狗?   顾软慢悠悠坐起身,闲闲道,“你们别看渣渣它名字很渣,但它能看门,我喂它点肉,它就对我忠心,把我当最重要的人看,永远不会背叛我,不像有的人,跟白眼狼似的,怎么都喂不熟。”   这话里的讥讽太明显了!   纪绯忍不住愤声道,“顾软你什么意思?你别指桑骂槐,我怎么就白阳狼你了?”   “我又没说你,你干嘛自觉对号入座,”顾软波澜不惊的瞥向陈昊泽,“昊泽,我就是想跟你说,渣渣很好,佛跳墙喂他不亏,他能替你守护我,总得先犒劳犒劳它吧,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昊泽一脸扭曲,“对。”   顾软满意笑了笑,心中暗诽,对,你做的东西就只配喂狗!   顾软不拿好东西当回事,纪绯却嫉妒的不得了,陈昊泽还没有给她亲手炖过佛跳墙呢!   本来从医院跑空,她就跟陈昊泽说把佛跳墙给她吃补身体,可陈昊泽不愿意打水漂,非要送来海澜别墅!   这下好,被顾软当面喂狗了吧!   纪绯隐忍不住,斥责道,“昊泽哥炖了整整一夜,顾软你怎么能这么糟蹋他的心意?就算你嫁给别人跟昊泽哥没有缘分了,你也不能拿昊泽哥出气啊!”   “出气?”顾软惊讶的坐直身体,不可思议的望着纪绯,“我就算想吃满汉全席,昊泽也会给我做,这怎么会是出气呢?纪绯,你也太小家子气了!”   被说小家子气的纪绯这下真的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了,眼见着就要气晕过去。   顾软熟知她的装可怜手段,漫不经心的怼道,“纪绯,你可别晕在我家,不然外面又得传我欺负你了,也不想想,我用得着欺负你吗?整个顾家都是我的。”   纪绯尴尬的撑着头,也不知道该不该‘晕’过去了。   准备要接着纪绯的陈昊泽伸着手,也有些尴尬,甚至神色有点奇怪,顾软说的好像是啊,从小他就看着顾软不断的‘欺负’纪绯,可实际上,有吗?   他也有些不确定起来了。   纪绯刹那间就慌了,陈昊泽竟然没心疼护着她,她也顾不上顾软了,一下紧紧拉住陈昊泽的胳膊就道,“昊泽哥,我眼睛痛……”   这下陈昊泽也顾不上多想了,纪绯眼睛生来就有疾病,如今好不容易能见光了,可得小心护着。   见他们匆忙离去,顾软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每次都这样,只有陈昊泽动摇,纪绯就会装脆弱吸引他的注意力。   纪绯生怕自己的东西被抢走,可她的哪样东西不是从她顾软手里抢走偷走的?   她突然坏笑了下,手磨砂着下巴,要不要先让纪绯失去陈昊泽呢?少一个忠犬,她估计会很难受吧?   晚上,陆丛寒忙完回来,顾软从沙发上跳下来,准备去迎接他,结果就听见了这么一句冷嘲热讽。   “呵,顾软,你真能耐,都结了婚,还有人来给你献殷勤。”   她挑挑眉,想来是白天陈昊泽来海澜别墅的事情管家汇报给他了。   顾软也不解释,只上前接着他的西服外套,挂好,还把要换的拖鞋拿出来,随后又招呼麻婶把做好的夜宵端出来。   她忙里忙外的,像个贤惠的妻子。   可陆丛寒知道,她不是,她顶多是因为心虚而故意做出来的样子。   她转身要去厨房,被他一把拉住手腕,抵在了玄关柜子上。   “你要做……”什么?顾软止音,因为他的额头正贴着她的额头,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了……   姿势也亲密,心脏砰砰砰乱跳,顾软舔了舔唇瓣。   无心的动作惹得陆丛寒眼眸一暗。   他就这么强悍的环着她,气息霸道的喷在她脸上:“顾软,我警告你,别犯到我的底线。”   这个小妻子是他想娶的,但他也不是非她不可的…   顾软顾不上暧昧的姿势了,嘴巴一撅,委屈了起来,任谁满心期待等着他回来,却收到他的一波警告,也被浇灭了热情吧?   她抬腿狠狠跺了一脚,还故意在他脚上狠踩了几下。   他怔愣间,她一把逃开他的禁锢,飞快逃往楼上。   她脚丫踩在木质地板上哒哒哒的,声音渐渐远去。   她光着脚,踩得根本就不疼,但陆丛寒还是愣了好半天。   这是什么意思?她先委屈上了?   “先生,夜宵准备好了,”麻婶从厨房走出来。   陆丛寒恢复面无表情,走进客厅,“不用了。”   麻婶犹豫了下,道,“是夫人亲自做的水果酸奶,助消化的,她查了好久的做法…”   “端过来吧,”陆丛寒脚步一顿,从书房的方向转去沙发上坐下。    正文 第6章 顾家,我回来了!   麻婶顿时露出笑容,哎了一声去端了一碗酸奶过来,酸奶用水晶碗装着,上面还点缀了新鲜草莓芒果,漂亮极了。   麻婶还笑着道,“夫人下午精神头越来越好,在厨房呆了好几个小时呢。”   他刚才贴了下她的额头,确实没发烧了,精神肯定好。   “佛跳墙呢?”陆丛寒陡然问。   “夫人直接让人端去喂给渣渣了,”麻婶很懂点,挑陆丛寒喜欢听的说。   果然,陆丛寒一直微皱着的眉头松开了,唇角似乎还有一些上扬的弧度。   他端起酸奶,拿起了勺子。   然而下一秒,蹬蹬蹬有人从楼上飞快跑下来,一把夺过他手中水晶碗,护在怀里,板着张俏脸傲娇道:“喂渣渣也不给你吃!”   陆丛寒干脆两手撑在膝盖上,合手抵在下巴上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她很像一只炸了毛的野猫。   “你做的?”陆丛寒出声问道。   顾软更加皱紧了小眉头,亏她想着讨好他,给他做夜宵。   “是啊,我做的,下了毒,你敢吃吗!”她微抬下巴,眼神倨傲。   “我有什么不敢的,”陆丛寒突然起身,一步跨到她面前,他比她高出一个头,低头俯视她的时候,可以清晰看到她倔强抿着的唇。   小丫头脾气真的大,陆丛寒很浅淡的轻笑一声,凑近她手里的水晶碗,用勺子抿了一口酸奶。   味道酸酸甜甜,还带着果香,陆丛寒点点头,正经道:“味道不错。”   话落,他就越过顾软,去了书房,徒留下顾软站在原地干瞪眼。   这人!   半晌,她又噗嗤一声笑了,眼如弯月,透着腻人的甜。   隔日,十点准时,顾软接到了一通和上一辈子同时同点没有任何变化的电话。   纪海天故作慈爱的声音透过电话传过来,“小软啊,你结婚也三四天了,该回家来看看了吧?我跟你妈,给你准备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   上辈子接到电话她满心欢喜的回去,谁知,却是‘鸿门宴’!   顾软眼里染上凉意,一丝一丝缠绕着心脏缓缓凝结成冰,她嗓音含笑,脸上却面无表情对着电话道,“好啊,我回去。”   我回去和你们好好算算账!   “那,陆总来吗?”纪海天小心翼翼问了句。   “陆丛寒啊,他要出差,再说了,他怎么可能和我一起回门?”   顾软自嘲的想,上一辈子回娘家,陆丛寒确实没和她一起,毕竟他被她折腾的不轻,怎么可能会陪她回娘家?   “行,那我让绯绯和昊泽一起去接你啊。”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回去。”   挂断电话,顾软出神的呆坐了好半天,才起身去换衣裳。   她挑了橱窗里最贵的那一条裙子,独家定制,仅此一条。   白色裙子,洁白无瑕,收腰恰到好处,顾软对镜自照,满意的点了点头。   车库里好几辆车,顾软开了辆改装车出来,她要是记得没错的话,这车是陆丛寒最爱的一辆,只是他很少开。   谁都认为他成熟稳重,却没人想到陆丛寒其实爱飙车。   上辈子她站在卧室阳台偶然瞥见陆丛寒窝在车库里擦他的改装车,夜深了才出去兜了一圈,那时她是什么表情来着?不屑?轻视?   认为陆丛寒也不过如此,有这么玩物丧志的一面。   她拍了拍方向盘,微微笑了笑,她脑子里关于陆丛寒的记忆其实很少,但却成了她现在最珍惜的回忆。   踩油门,车子飞驰离去。   半小时后,改装车戛然而止,准确的停在顾家门前。   这车,爽爆了!   顾软挑眉,下车摸了摸车身,赞赏道:“陆小黑你棒呆了!”   “姐?”   “小软?”   纪绯和陈昊泽并排走出来,诧异的看着顾软。   顾软听到声音就慢慢的收起了笑意,淡淡转头睨着来人。   你说她怎么就这么傻,上辈子愣是到最后才发现这对狗.男.女的龌龊。   现在擦亮眼睛一看,陈昊泽明显早就对纪绯生出了爱意,而纪绯,眼里略带着细微的得意。   “姐,爸妈都等着你了,进来吧,”纪绯强迫自己把目光从顾软身上穿的衣裳上收回,那限定裙子,她从杂志上看过!没想到,全世界仅此一件的限定竟然被顾软随意的穿在了身上。   她想想今天的目的,便生生的忍住了嫉妒大方的邀请顾软进门。   陈昊泽与她不同,他关注的是那辆改装车。   不识货的会看不出这车的牌子,但识货的……   这车造价高昂,足以让爱车之人都眼热,这车是陆丛寒的?他舍得把这样的赛车随随便便给顾软瞎开?   顾软扬唇,目不斜视的经过纪绯和陈昊泽走了进去。   顾家,还是她记忆中的顾家,没有荒凉、没有破败。   上辈子夺了顾家股份还骗走了她离婚财产的纪海天转手就把顾家老房子给卖了,去别墅区买了新的大房子。   后来顾软来看过,老房子被新买主糟蹋的不成样,她妈妈种的树死了,她的秋千也断了生了锈掉在地上。   顾软闭了闭眼,掌心攥紧。   再度睁开时,她眼神已清明,抬头挺胸的穿过小花园走进客厅。   纪海天和柳月容正端坐在沙发上,看见她,柳月容连忙热情的站起来招呼道:“小软你可回来了,我跟你爸都快等急了。”   “王妈,快给咱们大小姐端冰绿豆过来,这天气太燥热了,小软先喝一碗消消暑。”   光听柳月容关切亲密的话,任谁也想不到她只是个继母。   外面都再传,柳月容这个继母对顾软,可是比对亲生女儿还要好的。   可但凡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怎么可能呢?   顾软觉得自己上辈子就是个没脑子的废物。   “小软?”柳月容见顾软不理她,又叫了一声。   顾软淡淡恩了声,径直走过去,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她扫了扫整个客厅,略带不满的道:“我妈的照片呢?谁给收起来了?”   这话一出,最先僵硬住的就是柳月容。   沙发正面对过有一面白墙,以往这里都挂着顾软亲妈的一张巨幅单人照。   顾软出嫁的那一天柳月容就迫不及待的让人给取下来了,挂上了自己的。   任谁,也不想看到丈夫亡妻的照片挂在家里吧?   但顾软执意要挂,她是顾家的千金大小姐,是顾家真正的小主人,谁敢违背她?   所以顾雪宁的照片,一挂就是十几年,柳月容早恨得牙痒痒的了。   她忍着脾气,温和的解释道,“小软啊,是这样的,那老照片挂时间长了,都褪色了,我取下来让人去给补色修修。”   “呵,”顾软看着墙面上挂着的柳月容的照片,讥讽一笑。   “我说,我妈的照片,在哪里?!”顾软沉了声。    正文 第7章 这是顾家,这是我家!   纪海天见柳月容尴尬,连忙开口道:“好了,小软,回来照片补好了我再挂上去,你放心,就算你妈的照片不挂在这里,我也忘不了她…”   虚情假意!   顾软忍住怒气,重声道:“听不懂吗?我现在要看到我妈的照片!”   这娇小姐脾气大,柳月容是从她小领教到大的,她浑身一颤,想到股份,也不敢反驳,不甘心的转身去仓库取照片了。   五分钟后,柳月容就拿着相框走了过来,张口道,“小软你看这照片真的都褪色了……”   顾软一把夺过母亲的照片,平静道,“我妈的照片就算褪色了都比你好看!”   柳月容脸色扭曲。   顾软走到墙面前,手一拽就把柳月容的照片拽了下来,她随手一甩,柳月容的照片就被甩到了角落,玻璃碎掉,显得狼藉不堪。   而她,小心翼翼的把顾雪宁的照片重新挂回去,还轻轻的扫去了框面上的灰尘。   妈妈,我回来了。   你放心,这一世,女儿会过的很好的。   也会守好我们顾家。   “海天……”柳月容看着自己的碎照片,这下是真憋不住了,委屈的看向纪海天。   正好纪绯和陈昊泽进门,扫见这一幕,纪绯瞬间拧眉怒道,“顾软你干什么!”   连陈昊泽都不认同的看着顾软,这太欺辱人了!顾软结了婚也还是一点都没变,骄纵刁蛮!   顾软毫不在意的回头,眼神清冷的看着这几个人,“要不要拿房产证出来看看?这房子,写的是谁的名?”   “这是顾家,这是我家!我想怎样,就怎样!”   “顾软你别太过分了!就算房产证上写的是你名,可我爸妈是你监护人,养了你十几年,你别没良心!”纪绯红了眼,真真是气极了。   柳月容要是以往,绝对会斥责纪绯,不能这么对姐姐说话,但今天,她没有,一是她也气急了,二是想着等会儿的计划她就心头火热,等拿到股权,以后她就再也不用伺候这个娇小姐了!   “是啊小软,伯父是你的亲爸爸,伯母也待你如亲生的,你不能这么做,会伤了他们的心的,”陈昊泽一脸为她好的劝着。   顾软觉得恶心,想吐!   “顾软,你眼里没我这个父亲了吗!”纪海天拍桌,怒看着顾软。   他怒,不是因为柳月容的委屈,是因为顾软不把他放在眼里。   顾软笑得有些凉。   见局面越来越僵,可能会不利于接下来的计划,柳月容连忙打圆场道:“好啦好啦,菜都上齐了,赶紧上桌吧。”   好戏要开场了,顾软转身如主人般走到餐厅,柳月容和纪绯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到憎恶以及不怀好意的算计。   纪海天沉着脸喝酒,柳月容热情的给顾软夹菜,仿佛刚才的矛盾不存在一般。   陈昊泽很贴心的给纪绯剥虾,时不时也给顾软剥一个。   顾软筷子都没动,就凉薄的看着他们做戏。   “那个小软啊……”   来了!顾软眯了眯眼眸。   柳月容得到了纪海天的眼神示意,继续开口道:“小软,爸妈呢知道你嫁给陆总委屈了,也知道你都是为了顾氏才做出的牺牲,现在顾氏有了陆氏的资金支持,很快就能重回巅峰的,你放心,你爸爸会帮你好好打理公司的。”   “就是你爸呢,昨天开会的时候被几个老股东刁难了,说你爸爸持股少,不该坐镇公司,可小软啊你想想,你爸爸要是不坐镇公司,那公司岂不是要被那几个老股东给占去了,到时候顾氏两个字可就名存实亡了!”   “你看,要不你就把股份先转让给你爸爸,让他替你守住公司,咱们都是一家人,总比外人亲。”   “再者说了,我们也知道你对现在这桩婚姻不满,迟早要离,那你手里握着顾氏股份,到时候分财产,少不得又牵扯麻烦,你爸爸先给你保管着,留给你当嫁妆,到时候你跟…昊泽,也有个生活保障不是?”   柳月容一脸的为她着想,为了得到股份不惜把陈昊泽也拉了出来,她知道一般攀扯到陈昊泽,顾软就会被爱情冲昏头脑,失去理智,很好说服。   然而,顾软面无表情,嗓音冷漠,“说完了吗?”   “小软,你妈说的是,我们都是为了你好,”纪海天放下酒杯,语重心长的看着她。   连纪绯都紧张激动的看着顾软。   顾软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喉,这才慢条斯理的道,“她算我哪门子的妈?”   柳月容脸一白。   “为我好?抢夺我的财产股份,这叫为我好?”顾软砰的一声放下杯子,水溅了出来。   “当我傻呢!我手里的股份都是婚前财产,就算离婚,也用不着担心被瓜分,再说了,你们以为陆丛寒稀罕这点子东西?”   她上辈子确实傻,三言两语就被哄骗了,加上陈昊泽真情的承诺和保证,她头脑一昏,真签下了股份转让书,自那之后,顾氏再无她一席之地!   而其实他们算计来算计去的东西,陆丛寒根本看不上眼,她从陆丛寒那里分到的离婚财产加起来,都比顾氏股份价值高了,这些她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却只觉得心酸,为那个口硬心软的家伙心酸。   想到陆丛寒,她满心的怨怼便不由而然的散去了许多,情绪重新归于平静。   啪!纪海天手里的酒杯被他狠狠掷了出去,应声而碎。   他一脸怒气,瞪着顾软,“你现在是怕你爸我,抢走你的财产?”   “顾软,我养你养了二十多年,就养出来你这么个不孝顺的东西?”   “海天消消气,小软肯定不是这个意思!”柳月容拉着纪海天劝道。   纪绯也站起来道,“姐,爸妈都是为了你好的,咱们才是一家人,你连自己家人都不信,你还能信谁?”   陈昊泽也失望的看着她道,“小软,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她浑身颤栗,看着这些人伪善卑鄙的面孔,仿佛又回到了上一世一般,哄骗不成就会抢,抢了不够还要她死,她在这世界上仅剩的至亲,个个恨不得吸干她身上的血。   “我的妻子如何,还轮不到你们来评价教训,”客厅里倏地传来一道冷声。   顾软猛地抬头看去。    正文 第8章 顾软,过来!   顾软骄纵脾气大惹不得,这是陆丛寒对她的认知。   然而他一进门,看到坐在餐桌最里面被围起来群起攻之的顾软时,他只觉得愤怒。   她不是很能耐吗?   怎么现在就毫无反抗之力的坐在那里任人责骂?   对着他时不假辞色,新婚夜里冷着脸骂他让他滚,现在倒好,在她家人面前就如同无害的小白兔一般,只会红着个眼,不发一言的承受着。   他大步走进去,纪海天看见他,连忙殷切的打招呼道:“陆总您怎么来了?小软说您出差了啊。”   出差?他眯眼看向她,她连回娘家都不愿意带他,是觉得他拿不出手,还是根本不敢带着他出现在旧情人面前?   陆丛寒满心怒火如同被冰水瞬间浇凉了一般,甚至想掉头就走。   可顾软猛地站了起来,还碰倒了桌边的碗筷,碗里的菜油溅到了她白裙子上,她却顾不得,紧紧盯着陆丛寒。   他来了。   “姐夫…我姐是不是又跟您闹小脾气了,她就是脾气上来了才说您出差的,您可别跟我姐生气,”纪绯柔声开口劝道,可话里分明幸灾乐祸,顺手捏来的做着挑拨离间的事。   “顾软,”他叫了她的名,语气里听不出怒意也听不出在意,近乎冷漠。   “过来。”   如果她不过来,他转身就走,不会再多管闲事的管她。   可是她很乖,难得的乖,垂头就朝着他的方向走了过来,走到他身前时,还状作无意的伸手捏住了他的衣摆。   她的小动作不明显,但他能感觉到那小手的重量。   一男一女站在一起,显得格外的相配,彼此间似乎还萦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亲昵。   在场围观的其他四人,心里都渐渐凝重了起来。   如果顾软改变心意好好和陆丛寒在一起了,对他们来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这代表着他们将很难再控制利用顾软,顾软也有了强而有力的靠山,他们轻易动不得。   纪绯笑得难看且僵硬,“姐,姐夫,一起留下吃饭吧。”   “是啊顾总,我让佣人再准备碗筷炒几个好菜,”柳月容热情的挽留着,想多观察观察顾软和陆丛寒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顾软冷笑着拒绝了,“不用,今天的晚餐实在让人难以下咽!”   她转头又看向陆丛寒,眼底的嘲讽瞬间转化为温情,轻声道,“老公,我们走吧。”   陆丛寒深深扫了她一眼,没在看其他几人,顺势握住她捏着他衣摆的手,带着她离开了。   “妈!顾软她犯什么神经病了?!”背后顾家还传来纪绯不甘心的怒骂。   可这次顾软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她对顾家的那颗心早就被慢慢熬死了,而现在,她的心又渐渐因陆丛寒而开始跳动起来。   “顾软,车怎么回事?”他冷不丁的问,指着停在顾家门口的改装车,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你说陆小黑啊?我开来的呀,”顾软没察觉到危险,还上前拍了拍车身,回头对他笑道,“陆小黑太给力了,一个小时的车程,我半小时就到了!”   陆丛寒这下彻底脸黑了,咬着牙重复,“陆小黑?”   “对啊,我给它取的名字,贴切吧?”   她一幅求夸奖求摸头的模样,陆丛寒上前一把把她拽住,打开后车门,把她拽了进去!   “啊……”   惊呼留在车外然后戛然而止,她咽了咽口水,小心的看着压在她上方的男人。   “顾软,我是不是对你太放纵了!”   他脸色阴沉,黑眸闪着怒火。   顾软这下才有点害怕了,却强撑着道,“小气鬼,开一下都不行啊?”   开一下?改装车是能乱开的吗?一个不了解性能的人,还敢开着改装车上路飙车,她想死吗?!   据他所知,她的驾照才拿到半年,她还没独自上过路!   欠教训!   陆丛寒翻了个身,一把把她禁锢在怀里,大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腰,他力气很大,她吃痛的皱眉。   然而这还没完,他下一个动作让她惊呆了。   他竟然把她翻过身,对着她的屁股就打了下去。   “骗人说我出差,私自开我的车,顾软你可真能耐!”他更气的是,她回家的事都没告诉他,还不怕死的乱开车,要是出了事故怎么办?   啪、啪、一下一下,顾软脸色涨红!不敢置信的转头瞪着他。   他打她哪里?!   连她小时候,她亲生父亲都没这么对待过她!   “陆丛寒你放开我!不准打,不准打!”   恼羞成怒了,她开始挣扎反抗,却被按得死死的。   委屈骤然浮上心头,顾软咬牙不吭声了,她没动静,陆丛寒就停了手把她正过身子来,结果,却猛然一愣。   她哭了?   眼眸红通通的,水水的。   他打她的手颤了颤,却绷着脸训道:“知道错了吗?”   她抿着嘴就是不说话,看那瞪圆了的眼就知道,小丫头生气了。   到底是顾家唯一的千金,可能长这么大从来没别人这样教训过。   可陆丛寒知道不能惯着她,顾软惯会得寸进尺,他要是顺着她,她迟早能爬到他头上去。   想着,他脸板了起来,冷声道:“顾软,我知道你想离婚,但我告诉你,三年内不可能!”   她没想离婚……   “另外,我有底线,你要是敢在婚期内出.轨,我会立刻撤出顾氏的资金,”他没有其他好的办法让她听话,只能威胁她。   顾软更生气了!这人根本就不信她,一点都不信她。   她撅嘴,从他腿上爬下去,坐在后座背对着他,望着窗外。   陆丛寒虚虚握了下拳,到底是没再说什么,下了车走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好好的改装车,他开四十码,稳的跟德国老爷车一样。   她用了半小时开来的路程,他足足开了一个多小时。   要是以前的她,肯定吐槽不断,骂他无趣古板。   可现在,她心里却软了软,他开这么慢,是因为她坐在车上……   这边柔情渐起,可顾家的人却是彻底的坐不住了!   送走陈昊泽,柳月容在纪海天书海足足呆了半小时才出来,纪绯心急的等在外面,见柳月容出来连忙迎上去问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放弃顾软手里的股份了吧?   柳月容眼里露出一丝阴狠,“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正文 第9章 想要股权想疯了   第二天醒来时,陆丛寒早已不在,或者说,顾软都不知道他昨晚究竟有没有在家里睡。   伸着懒腰一脸惺忪睡意的从楼上走下来,麻婶已细心的准备好早餐,温和笑道:“夫人,您起了。”   见顾软下意识的四处打寻着,麻婶自心中掂量清楚的开口:“陆总一早就走了,夫人…您别误会陆总是爱护自己的爱车与您置气的,陆总这是担心您的安危。”   顾软眉梢一挑,她大方的很,怎么可能会跟陆丛寒生隔夜气,倒是陆丛寒这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自昨晚把她送回家后就再没理过她。   早餐后,麻婶下意识的问道:“夫人今天打算研究些什么。”   “水果披萨,麻婶帮我准备个盒子。”顾软边随意束着头发边向厨房走去,像是自己低喃着:“待会给陆丛寒送过去。”   麻婶在身后听着,扬唇一笑,夫人也是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其实很关心陆总的,不过,陆总仿佛总会错意。   在陆家呆着安然自在,做起来娴熟不已,顾软从烤箱拿出披萨时,不禁被香味吸引,她小脸一悦,主动给陆丛寒台阶下,他可不能不领情。   换好衣服出了门,司机载着顾软去往陆氏,窗外风景亮丽,些许是吹着微风渐渐抚平心际,这几日的变故都已让顾软尘埃落定下来。   只并未沉浸思绪多久,身后早已盯着许久的车子,此刻失控的向顾软的车尾撞过去,撞得司机一阵措手不及,纵是急速的打着方向盘,车子也失控的朝一旁防护栏上撞过去。   这新开发的公路此刻并无多少车辆经过,车头撞瘪凹陷,顾软坐在后座,整个身子在车内来回摇晃碰撞,额角磕到窗户上,手中的保温盒脱落掉地。   身后的人趁势追击,连连对着那车屁股狠狠撞了好几下,才下车走过去将后座的人捞出来。   “唔。”额角好痛,顾软揉着额头醒过来,周边废铁生锈的味道扑鼻,一睁开眼睛,便看见四下皆是废铜烂铁的堆起来的封闭空间,顾软眯着眼睛盯着紧紧关着的洞口,手中被绑着绳子,扔在铁壁旁。   眼前的男人带着黑色鸭舌帽,手指缓缓滴着血,是刚刚蓄意撞她的人又大费周章的把她拐到这里来?   “想做什么?想要多少钱?”顾软眉梢一凛,小脸依旧清冷坚定,丝毫没露出半分惧意。   “不愧是顾家大小姐,不拿钱当半回事,不怕死吗?”   “死?想我死的话刚刚就会直接了当的撞死我,不会多生一事,不过……”   顾软努了努嘴巴,扬唇轻笑一声:“指使你的人没告诉你,不要轻易说话吗?这海城的口音那么明显,柳月容还真是大意!”   呲,说话太一语扎心,戳中命门。   男人脸上一闪错愕,随即大掌袭来,嘭的一声砸在身旁的墙壁上,掉下好几块生锈的铁。   顾软不禁转念一想,这倒像是船舱内壁的结构,宽敞而大,易害死人。   “顾小姐,我没工夫跟你多废话,如果再多说一句…!”   “这把刀恐怕就不长眼的挖着顾小姐的眼睛了。”男人顿时亮出一把匕首,锋利的刀尖晃着顾软的眼睛,而这句话更是一路刺到心底,顷刻间,顾软收敛目光,眸内是刺骨的冰冷。   顾软神色一沉,冷声喝出:“什么目的,不妨直说,废话做什么?”   男人顿觉有种两人颠倒的感觉,明明顾软是被绑者,却底气十足,有些慑于她周身散发的冷意!   唰的一声白花花的纸张便丢在顾软面前,顾软眼尖扫见“股权转让书”,随即勾唇讽刺一笑,这么快就想现真目逼她上绝路了?   随即匕首便放在了顾软的脖子上,“顾小姐,我给你机会,最好乖乖签了,否则……”   匕首在脖子上更抵了抵,快要渗透。顾软眯了眯眼睛,最讨厌别人架着脖子威胁她,仿佛下一秒就要人首分离般。   “我的手被绑着,你觉得我该怎么签?”   男人脸色一阴,不过一个女人能有什么缚鸡之力?快速解开绳子,更加抵着顾软,“顾小姐,你最好别耍花招。”   只见顾软没一丝犹豫的在签字处签着,男人眼中闪过精光,腾出一只手去拿着,下一秒,顾软便抓住男人的手腕,抬脚不客气的朝男人腹部踹了过去。   柳月容的手下敢在她面前造次?顾软径直拿起地上的匕首,毫不犹豫朝男人肩膀上刺了过去!   ——   “陆总,管家说夫人一早就出门要来陆氏,到了现在却没了消息。”    正文 第10章 陆丛寒,我在这!   陆丛寒闻言眉目一蹙,顾软这女人会主动来找他?又想耍什么花招。   “给我去查!”   “陆总陆总,城南公路出了车祸,正是夫人坐的那辆车,现在人不见了。”助理火急火燎从外进来,发出噩耗。   从调查到结果这短暂的几分钟时间,陆丛寒脸色已阴沉不已,倘若这是顾软的把戏,他定会活活掐死她,为了婚姻,竟不惜玩命丧身?   但很快助理便从陈昊泽的行迹中发现疑问,郊区废弃炼铁基地?   助理正准备报告着,陆丛寒便已没了身影,手中握着车钥匙,已面色森严的快步向外走去,撂下一席人。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的开着,脸色冰冷,如坠冰窖,手中动作没有松弛。   而顾软刺了男人一刀后倒地不起,正在这废弃船舱里寻着出口,便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   柳月容想靠硬手段将股权夺过来在说,可纪绯却想要的更多,此刻她将船舱的门锁死,船舱外皆浇了油,阴测的看着手中的打火机。   顾软这个贱女人,就该烧死。   打火机打开,纪绯面无表情的扔在地上,顿时点燃燃油,火迅速蔓延着,船舱生锈早已老旧,室内温度顿时上升,里面的人先是闷死再被烧毁。   纪绯打着如意算盘,顾软死了,股权还不是信手拈来?   顾软在船舱里便感到骤然上升的温度,有些烫脚,她跺了跺脚,眸子更是危险一眯,外面还有人?她迟迟找不到出口,神情隐匿深沉,想让她死?等着她出去好好惩治吧。   顾软左瞧右看周围较脆弱的船舱,铁被烧焦的味道越发刺鼻,试了试刀子,竟割不开。   什么劣质刀子?情急之下,顾软视线盯向手中的婚戒,上辈子是婚后就摘下来再没带过,重生后顾软视为象征,一直带在手上,钻戒质量上等,裁剪严格,锋利十足,顾软没时间思考,径直走到一边还未烧过来的船舱,便用手中的钻戒去划着。   竟然有作用?看见出了一丝丝裂缝,顾软顿时来了希望。   从城区开往郊区,陆丛寒近乎加大了最大码数,不要命的开过来,而顾软则抓紧时间不停的用钻戒去努力割出一个方形,只要出了裂缝,只要有懈可击,顾软冷了眸光,在一个方形状的缝隙成型后,抬脚狠狠的踹过去。   一脚接一脚,倏地,破壁而出。   这船舱高大,顾软顾不及烫灼感,双手一撑,便从里挤了出来,出了漏洞,这浓烟发酵的更快,直接朝顾软袭来。   顾软一机灵,立即滚下去,身子栽在地上,船舱一时间被烧得更厉害了。   她撒腿就迈步向前跑去,纪绯站在远处,看着船舱一个方向出了漏洞,浓烟向里面钻进去,瞬间脸色一变,绝不能让顾软那女人给逃了!   纪绯也快步跑过去想要确认,不顾热浪的靠近船舱,手中的钥匙正欲打开安全出口,便听到陈昊泽的声音传来:“纪绯,绯绯?”   糟糕!纪绯只得将那串钥匙扔进火里,状似紧张的拍打着船舱,口中哭喊着:“姐姐,姐姐!”   而顾软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跑,身后的热浪感觉快要袭来,远远的望见一辆车正朝她这边冲来,顾软一喜,瞬间朝那车招了招手,并作出开门的姿势。   陆丛寒在看见顾软那一刻,心中提着的心倏地悬下来,眉骨紧皱,脸上怒意明显,看着顾软努力的比着手势,他一时间照做的按键,副驾驶的门打开。   车子快速转弯,向顾软的方向靠近,顾软哪里顾得着其他的,迎风上阵,朝副驾驶冲过去,快速的抓了一把那车门,整个身子便跳了上去。   “谢谢你!先开走!”   顾软飒爽的道了声谢,这一偏头,彻底笑不出来了,此刻这坐在驾驶座上的,面色阴沉,一脸要吃人的样子可不是她的丈夫陆丛寒吗?   顾软当时是真没想那么多,只想着先逃走,背脊痛感强烈,手指也刮出了血,更是吸了浓烟,极其不舒服,身后的船舱被快速的燃烧烧化着,车子更需快速的远离。   陆丛寒没有质问顾软为何在这,没有出声问其他的,而是一路飙车,开着普通的轿车速度竟能与陆小黑相比,一路冲到医院。   顾软是被陆丛寒拎着身子来到病房的,给她检查着呼吸道,肺部有没有吸入浓烟。   而他脸色阴沉的在旁不耐的等着结果,眼眸幽深,望的顾软一时忘记刚刚的惊险,只顾看着陆丛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