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怪事连连 自从那天中午之后,家中便开始怪事不断。 明明关好了的门窗会自己打开,明明吹灭了的蜡烛会自己燃起来,明明摆放在卧室的镜子会自己跑去堂屋…… 花浪一家吓得浑浑噩噩,魂不守舍。 “叫你不要喂那只野猫不要喂那只野猫,你偏要喂!现在好了!出事儿了吧!” 老太太指着花浪的脑袋,破口大骂道。 “唉,孩他娘,孩子都成这样了,你还骂他作甚?够可怜的了。”老头重重叹了口气,连连劝道。 “你还有脸帮他说话!都是你惯的,从小惯到大!现在都这么大人了还是那么不懂事,一点话儿都不听!” 老太太气的直哆嗦,一个劲儿的骂着自己的老伴。 “罢!罢!罢!”说完老头紧紧闭上了眼睛,垂头丧气的模样不免令人心生同情。 而花浪,此时一副呆样。眼神呆滞无光,瞳孔放大,瞳仁更是布满血丝,脸色惨白恐怖,乱蓬蓬的头发更是浊气逼人。任由老母亲怎么责骂自己,他仿佛没了知觉一般,麻木呆板。 老太太见花浪这幅模样,以为他是装的,故意装作可怜的样子,好让自己舍不得骂他,可曾想他是真的入了魔。 于是她伸出自己枯瘦的手指紧紧捏住花浪的下巴,使劲往上抬。 随着花浪的脑袋应着老太太手上的力度往上抬起时,老太太顿时吓了一大跳! 只见花浪整块脸毫无血色,眼圈更是黑的不像话,乌黑发青的嘴唇仿佛中了剧毒一般,眼睛半睁半眯要死不活,目光显得十分柔弱无力,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整个人看上去软趴趴的仿佛随时都会轰然倒地。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老太太见儿子这副模样,懵了几秒后,便开始大叫起来。 一边的老头听到老伴在大声叫唤,自然猛地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的嘴唇瑟瑟的抖动着,喉结处连续蠕动了好几下。眼泪顺着眼角流个不停…… 而花浪已然麻木,只是呆呆的站着。 “我的儿啊!这可怎么办才好啊!”老头哽咽着,心像被撕裂了一般疼痛。 “儿啊!娘不骂你了,你快给我好起来啊!”老太太疯也似的抓住花浪的双肩,使劲摇晃。 “你作甚!”老头立刻冲了过去,将老伴的双手从儿子肩上扯了下来。 由于老头太用力,老太太被扯的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唉。事已至此,那我只好去请王德生来。”老头一把扶起老太太,像是对着老太太也像是自言自语着低声道。 老太太只是看着自己的儿子,脸上已经没了任何表情。因为她已悲痛绝望到了极致。 老头看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自己的老伴。他气啊!气自己无能!气自己给不了妻儿幸福……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踉踉跄跄恍恍惚惚走了出去,去请王德生。 王德生祖祖辈辈世代为卜,懂相术,会做法。而他这个名字是他爷爷给起的,因为他爷爷早已算定他这一生必会贪财无数,虽不做大恶,小恶却会行之无数。所以给他取名德生,望他以德为生。 而他果然如卦象显示一般,少不更事。家传的本事没学到多少,坑蒙骗偷的技术却是练的融会贯通。 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也没有人会去求他。 不多时,老头便来到了王德生家的大门前。犹豫的同时,内心又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顾不得那么多了,毅然决定进去请他。 就算自己被他坑被他骗,就算自己吃大亏,也毫无怨言。毕竟他家世代为卜,即便是再差,应该也会学的一技傍身吧。 深呼吸三遍后,老头推门而入。 “王大师!”老头大声喊道。 “进来吧。”王德生正襟危坐,嘴角一抽,淡淡的说道。 “王大师,我家小孩不懂事……”老头将来龙去脉前前后后都给他仔细说了一遍。 “我且随你去看看。”王德生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又有傻子来请自己,看来又能大赚一笔! “啊!”王德生跟随花浪老爹火速赶到花浪家里后,一看到花浪那副模样,吓得惊呼出声。 “王大师!您可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啊!”老头见王德生吓成这样,顿时慌了。两膝一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王德生。 这可是儿子的救命稻草啊!连“救命稻草”都吓成这样了,还拿什么来救自己的孩子? “王……大师,救……救我家,孩子吧!”老太太本来痴痴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孩子,可就在王德生惊呼的那一瞬,晃过了神。 眼巴巴的盯着面前的王德生,老太太艰难的求着他救自己的孩子。仿佛每说一个字,就被抽走了一些寿命…… 说完后便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老伴儿!”老头赶紧冲到老太太身边,抱住她的脑袋嚎啕大哭起来。 王德生深知自己对此事无能为力,甚至还可能威胁到自己的安危!本想撒手不干,但把银子看的比亲爹还亲的他决定留下来做做样子,大捞一笔再走。 “容我做场法事再做定论。”王德生捏了个剑指放在嘴唇边,有模有样的说道。 老头只顾抱着自己的老伴伤心的哭着,鸟都没鸟王德生。 而王德生开始装模作样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鸟语,完了还甩了甩肥嘟嘟的剑指对着花浪的额头点了一下。 就因为这么点了一下,花浪本来低着的头颅猛地抬了起来。只见他双眼赤红,一股黑气随即窜腾而上,嘴角更是露出了獠牙! “嗷!”大吼一声,双手抓住王德生的脖子慢慢举起。只见王德生的脚尖离地面越来越远…… 王德生感觉呼吸困难,手上根本使不上劲。但他还是做着最后的努力,拼命的掰着花浪那双掐着自己脖子的手。 突然,整个人不知怎地开始失重。随着屁股一痛,他“哎哟!”一声,呼吸也顺畅了。王德生自然是相当的惊讶! 原来,在死神即将降临的那一刻,他被救了下来。 此时,王德生坐在地上,由于全身无力双手只好撑在地上,张开嘴巴呼吸着。 而他的面前此时站着一名黑衣男子,一身黑衣霸气十足,腰间宝剑血犹腥,犀利冷峻的目光直逼花浪,挺拔魁梧的身姿傲天而立,叫人见了就不敢轻易妄动。 只见他一手挽剑,一手引剑气缓缓注入花浪咽喉的位置。 顿时,花浪整块脸散发出一缕缕黑气。并且愈来愈浓烈!花浪就像疯了一般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嘴巴大张,獠牙忽隐忽现,额头上的青筋更是狰狞的可怕。 随着时间的流逝,注入花浪体内的剑气越来越多。突然,花浪猛地睁开血红的双眼!一口乌黑的浓血狂喷而出,随即整个人便瘫软了下去…… 就在花浪倒下的那一刻,一张恐怖的猫脸从他的五官中迅速飘出,疯狂的冲进了外面的阳光里消失不见! 王德生见一张恐怖的猫脸冲了出去,更是吓得不敢动弹。把头紧紧埋进大腿中瑟瑟发抖…… 老头看了一眼王德生,又看了一眼黑衣男子,心中立马有了定论。王德生就是个废物,即使家中世代为卜,可他不学无术又有何用?骗子终究是骗子!只会骗钱,一点用也没有。 老头思索至此,赶紧对着黑衣男子说了一些求他救自己儿子之类的话。而黑衣男子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未说任何一个字。 黑衣男子见邪物褪去,赶紧为面前的年轻人疗起伤来。 就在他为花浪疗伤的时候,一股黑气从房梁上卷了下来,卷起老头怀中的老太太飘至东南的墙角中。 老头只是感觉手中一轻,黑气过后,怀里的老伴便不见了踪影。当他反应过来时,老伴已经被一股黑气围绕着静静地靠在东南的墙角中。 花浪的状况此刻已稍微好转,并缓缓的睁开了沉重的双眼。 “救,求,救救……”老头气急攻心,开始语无伦次,指着墙角里的老太太,手指剧烈的颤抖着。 而黑衣男子却依旧只是在往花浪的灵魂中灌输着精气。之前用剑气把邪物从花浪体内逼了出去,现在输精气进入花浪体内,是为了修复他被侵蚀的精气。 花浪依稀记得他喂了一只野猫。喂了野猫之后的第一个晚上便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到自己娶了一位仙女! 仙女喜欢化妆,更喜欢在堂屋里化妆。所以在卧室的被子总是被她搬去堂屋。而且每次化妆都是在晚上,所以吹灭了的蜡烛总是会被她重新点燃。 仙女喜欢外面的空气,说是有灵气。所以门窗总是关不住,老是会“自动”打开。实则,只是肉眼凡胎看不到那“仙女”罢了。 仙女总是在诱惑着花浪,要他吻他…… 后来,便失去了知觉。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身体好像不再属于自己。只是知道自己每天浑浑噩噩的。渐渐地,就彻底睡着了,一直睡着…… 直到刚才睁眼。 此时他感到自己的体重好像回来了,不过身体还是飘的很,可能是太虚弱了。 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艰难的将头扭向东南边的墙角。因为那里有熟悉的感觉,所以他艰难的一点一点将头扭了过去。 他看到了仙女!还有仙女长的吓人的指甲顶着自己母亲的脖子!!! 仙女的指甲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长了?她好像在伤害自己的母亲!花浪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要炸了一般。 此时,“仙女”开口了:“把他交给我,我便放了这老妇人。反之……”“仙女”顿了顿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点。指甲刮破了老太婆满是皱纹的皮肤,刺进去了一点点。 黑衣男子只是看着“仙女”,依旧在给花浪输着精气。因为,他不能停。只要一停,花浪体内的精气的人不到供应,立马会毙命。 之前邪气替代着精气勉强支撑着花浪生命的延续,现在邪气驱除了,如果不把精气补进去。他根本活不了! “我说话你没听见吗!”“仙女”好像非常暴躁,似乎到了爆发的边缘。 “还差一点!”黑衣男子在心里念叨着。只要把精气补足,他立马可以出手去救老妇人。 “救,我,娘……”花浪艰难的开口对着黑衣男子说道,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听到没?他自己都说了救他娘!你还不快点把他交给我!”“仙女”大声喊着。 而黑衣男子仍不为所动,依然为花浪输着精气。 “啊!!!”“仙女”仿佛爆发了一般,尖叫一声便将四根长长的黑指甲插进了老太婆的脖子里! 老太婆紧闭着的嘴唇里有一些血挤了出来,打湿了整个下巴,顺着脖子流了下去。流过了“仙女”的葱指,浸湿了衣襟。 当血流过插进老太婆脖子中的葱指时,本来白白纤手顿时变黑长满了毛,变成了一只猫爪! “哼!”“仙女”冷哼一声便化作一团黑气夺窗而逃。 “娘!”干燥的喉咙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哑声,听着是那么的渗人。叫完之后直接晕了过去,而徐不情此时拿出了一颗玉石打入花浪胸口! 此时,花浪体中的精气已经补足了。黑衣男子起身夺门而出,追着黑气而去。 正文 第二章 灭猫妖 死爹娘 第二章 灭猫妖,死爹娘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死缠不放!?”“仙女”被黑衣男子追的没地逃,只好停了下来。斥问道。 黑衣男子没有理她,只是长剑出鞘。身形快的吓人! “你……”“仙女”快速后退,往后飘了十余步。 黑衣男子咬破手指,以血为引,祭出剑魂! “仙女”见他来硬的,也不再废话。直接跟他拼! 随着一声渗人的猫叫“喵呜~”。眼前的“仙女”精致的面庞开始扭曲,那阿娜多姿的身材顿时膨胀起来! 撑破了衣服,露出来的并不是胴体,而是毛茸茸的猫身! 整个身躯变的比人还大,一双绿幽幽的眼睛仿佛要把人的魂吸出来似的。 一身黑漆漆的绒毛,巨大的身躯看起来如同一副加长版的棺材。 黑衣男子祭出剑魂后直接甩剑而出,舞出无数剑花。 猫妖没有什么招数,只是伸出自己巨大的爪子去挡。挡了几下挡不住便发了狠,不顾长剑对它的伤害,朝着黑衣男子扑了过去。 黑衣男子见它发狠扑自己,面色未变,仿佛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只是风轻云淡的收剑,当它扑下来的时候猛地出剑。长剑如同一道白光又快又准,直接刺入它的心脏,整个刀身没(mo)入! 猫妖瞬间失去了力气,硕大的身躯软趴趴的压了下来。黑衣男子往后一退便飘出五步,轻松躲过。 看着眼前这具猫尸, 他并未离开。不是因为自己的剑被压在猫尸下面没有拔出来,而是…… 面前的猫尸缓缓的站了起来。绿幽幽的眼睛较之死之前更亮了,绿的吓人。 猫有九条命! 它连得意的机会都没有,就再次倒下了。 因为,他的剑,还刺在它心脏上!祭出了剑魂的剑,剑心相连。主人的魂连了剑的心,剑的魂连了主人的心。剑随心动,心使剑魂! 他仍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等它活过来,活过来后又死去。又活过来,又死去。 直到,耗尽了九条命! 猫妖没有办法在活过来后立马将剑逼出心脏,还未来得及修复心脏,便又受到了伤害。纵使有千百条命,结局仍然改变不了。依旧是,死亡! 这次是真的死了,硕大的猫身极速缩小。变成了普通猫的大小。 它的眼睛是睁开的,仍然是绿幽幽的,却不亮了。死不瞑目! 黑衣男子转身离开,随着猫尸躺在地上的剑缓缓升空,闪烁着微微白光追上了黑衣男子,入了他手中的剑鞘。 黑衣男子解决了猫妖,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回到了花浪的家中,继续为他治病。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虽说花浪体内的精气已经补足,足够维持身体机能运转。却还要继续运功打通关节,因为之前体中精气的流失,体内经脉紊乱,闭的闭,堵的堵。 若是不将关节打通,从此之后变是废人一个,也就是通常说的植物人! 黑衣男子并未马上运功为花浪打通关节,而是将他抬上床,让他休息。一来自己连续运功,快撑不住了。二来花浪须得精气滋养些时辰,才能继续为他治疗。 依稀能听出花浪嘴里断断续续的呻吟着一个字:“娘。”只不过若有若无,没有点耳力劲的人根本听不到,他此时能发出那么一点儿声音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黑衣男子转身出了卧室,轻轻将门带上。他看着堂屋中的老头,连鼻息都不用探,便知道了情况如何…… 第二天大清早,黑衣男子从打坐中醒来。经过一夜的调息,内力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看着眼前摆放整齐的两具冰冷的尸体,他毫无所动。他并不是没有感情,而是这些事经历的多了。看惯了生离死别,也就习以为常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大不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只要坚持心中的信念,你的生活,就会好。 黑衣男子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左掌起势,右掌为引。随着一双手不断地动作变幻,一缕缕纯洁的白气围绕着双手泛滥起来。 黑衣男子三步便跨到了花浪床前,一双妙手拍在花浪的胸膛之上。花浪突然从昏迷中惊醒,随着四肢百骸的舒爽,他渐渐地有了力气。 几个时辰之后,花浪已经恢复如初了。 “饿。”空洞的眼神盯着黑衣男子,嘴里有气无力道。 黑衣男子没有理他,只是往堂屋走。 花浪起身下床,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出房间,想去厨房找点吃的。 尽管他很努力的在走了,但他到堂屋的时候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虽然他身子虚弱,走不动路,但坚持一下还是可以走去厨房的。 他之所以腿软的原因是,他看到了眼前的两具尸体!那是他的父母…… 紧接着,他想起来了。眼前的黑衣男子,那一刻没有救自己的母亲! 他开始绝望了! 泪水不断地翻涌,尽管他很努力的在抑制自己。但泪水丝毫不给他面子,非常绝情的流了下来。 黑衣男子右手成掌,一手刀劈在花浪脖子上。花浪白眼一翻,倒在了地上……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面前一堆火熊熊燃烧着,火堆后边是两个坟墓。坟墓前的两块墓牌上却没有姓氏也没有名字。 就当他在寻思这是谁的坟墓时,一块烧黑碳化的木棍被扔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顺着木棍扔来的方向看去,黑衣男子静静地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犹如一尊雕像!阵阵夜风吹起他那如苏的长发,撩起他的衣袖。而他,却不为所动。 “他把烧黑的木棍扔给我干嘛?”花浪在心里思考着。突然,脑袋嗡的一声,仿佛要炸掉一样。“难道……难道!难道?这是……”他结结巴巴的自言自语道,然后扭过头死死地盯着黑衣男子问道:“里面葬着的,可是我的爹娘!?” 黑衣男子没有说话,只是轻点头颅。“爹,娘!孩儿不孝啊!呜呜呜……”花浪跪在坟前痛哭流涕,本来身子虚弱的他,哭了一会儿,就晕了过去。 黑衣男子很是无奈,对于他父母的死,黑衣男子也心生愧疚。所以他决定,收这个孩子为徒。 他缓步走向花浪,蹲下身,右手食指掐住花浪的人中。 “呜呜呜……”醒来后,两行热泪喷涌而出。“为什么?我爹怎么也没了?” “节哀。”黑衣男子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仿佛惜字如金,金口难开。 “是妖怪害死的吗?”花浪睁大了眼睛瞪着黑衣男子吼道。 黑衣男子只是摇了摇头。 “那就是你害死的了?”花浪已经气的神志不清了。 黑衣男子仍是摇头。 “当时除了妖怪就是你。不是妖怪害死的,又不是你害死的,难不成我爹他是自己死的!?” 黑衣男子轻轻点了一下头。 “不可能!”花浪开始发狂了,像个疯子一样大吼大叫。“我爹他好好的,怎么可能会死?”“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害死的!” 黑衣男子没有理会他,只是捡起地上烧黑的木棍塞进他的手中。 花浪停止了发狂,看了看手中的木棍,又看了看两块插在坟前的墓牌。 他跪在地上,艰难的挪动着双腿,一心想要靠近……膝盖早已被饱尽风霜的黄土地磨破了皮。所过之处,血色浸染了的黄土,格外鲜艳刺目。那两行延伸连绵的血印,在凄寒月色的反衬下,格外渗人。 举起手中烧黑的木棍,在坟前的两块木牌上分别写上自己爹娘的名字。 跪在坟前抱着墓牌哭的撕心裂肺,直到哭晕了过去。 绿水孤舟,翠翠青山。黑衣男子泛着舟,去寻一个思念已久的人! 十年前。他说:“等我娶你。” 十年前。她说:“等你变强!” 十年后的今天,他王者归来。去夺回属于他的尊严,去夺回属于他的女人,去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爹,娘!”就在他的心飘向远方的时候,一声突兀的哭声影响到了他。 “醒了?”黑衣男子仍然划着船,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 “这是哪里?我要回去!”花浪大声吼道。他对黑衣男子的恨意可谓是恨之入骨,他为什么不救自己的娘,就连自己的爹也不明不白死了!可他却什么都不说,花浪一直把他视为哑巴,尽管他说过那么几句话。 “做我徒弟。”黑衣男子淡淡的说道。“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做你徒弟?我看你是做梦吧!”花浪气急反笑道。 “锵”的一声,一道刺眼的白光闪过眼际,还来不及躲闪,那锋利的剑刃就已经抵在花浪脖子上了。 那黑衣男子下定决心要收他为徒,目的无他,仅仅是为了弥补他而已。对于他爹娘的死,黑子男子也非常愧疚。 花浪红着眼睛,鼻子酸酸的,眼泪被硬逼了回去,但鼻涕却怎么也逼不回去了。抽动的鼻翼,一滴白的透明的鼻涕水很意外地流了下来…… “好啊!你杀啊!反正我爹娘死了,我也不想活了。来啊,杀了我!”正说着,他突然向前一步,那利刃便在他的喉结处,划出了一道艳丽的血色。 他猛地用双手紧紧抓住剑身。却任凭血流不止的双手再怎么用力,那把冰寒刺骨的长剑,依旧久久悬在空中,动弹不得。 很明显,剑的那头,黑子男子不动声色的握着剑柄,他花浪又怎能奈何得了? 正文 第三章 逃跑的花浪 第三章 逃跑的花浪 “咔……”花浪张开嘴使劲吐着血沫子,黑衣男子一看他大张着的嘴,便知道他是想咬舌自尽。作为剑客的他,眼神是何等的犀利! 此时的花浪,那痛苦难忍却又毅然决然的表情,甚是令人揪心。 鲜血顺着舌尖划过嘴角一滴一滴往下落,滴答在木舟上…… 咬舌自尽,这得具备多大的勇气与决心才能做的到啊! 黑衣男子为了防止花浪再寻短见干傻事,一掌劈在了他后脖子上。花浪两眼一翻,双腿一软,便倒在了木舟上。 仍是孤舟绿水,一晕一醒,缓缓前进着。 本来平静祥和的湖面被一声突兀的“扑通”打破了。 黑衣男子下意识的往后一看,花浪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立刻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脚尖一点,轻轻一跃便入了水。虽说行的轻描淡写,却有猛虎下山之势! 荡漾着波纹的湖面冒了几个水泡后,黑衣男子拎着花浪跃出了水面。脚尖轻点湖水,荡起一丝涟漪。花浪便被他拎回了船上。 黑衣男子“砰砰”两拳打在了花浪胸口之上。 “咳咳” 花浪抽动着胸脯一口浓痰吐了出来,随后便大口大口的往外呕水。吐了一会儿后拼命的吸气补氧…… “我不会做你徒弟!”缓过劲来后,花浪瞪着黑衣男子说道。 黑衣男子只是划船,并没有搭理他。那样子仿佛在说:“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这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算。” 花浪灵机一动,三步并做两步冲过去拔剑想要自刎。 “抓住了!”成功握住剑柄的他心中狂喜。 遗憾的是,不管他怎么用力,剑却纹丝不动…… 黑衣男子摇了摇头,见他这个样子甚是无奈。于是又给了他一掌,让他接着晕…… 他是热醒的。 睁开朦胧的泪眼,他做了一个噩梦。午时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在他水汪汪的眼睛上,刺的他眼睛生疼。 使劲眨了几下眼睛后,缓缓坐了起来。 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是在火堆旁。难怪梦到自己置身于火海中,原来如此!花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由于刚醒,思维还有点迟钝。他盯着火堆上烘烤着的湿衣服,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呢…… “靠!这不是我的衣服吗?”花浪习惯性的拍了一下大腿。 “啪”的一下,响声很脆。花浪低头一看,大腿上五个红红的手指印。“嗷……” 他赶紧从架子上把衣服扯了下来。 突然,树林里传来一阵踩过碎叶的声音。“有人来了!”花浪心里急道。 “这下该如何是好。”花浪苦着脸说道。 俗话说:“越乱越忙,越忙越乱。”此时花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尽管他很努力的把衣服往身上套,却硬是套不进去…… “醒了?”一个突兀的男声在他身后响起。“哑巴!”虽然黑衣男子只说过几句话,花浪还是记住了他的声音。因为,他对他的恨,入了骨! 花浪二话不说,抱紧衣服就往林子深处跑,拼命的跑。 由于没有穿鞋子,脚下的碎石刮的脚底生疼,所以跑起来一颠一颠的。留给了黑衣男子一个扭动着白花花的屁股一瘸一拐往前狂奔的背影。 他没有追上去,而是把手中抓到的野兔架在火堆上烤了起来。从抓到野兔,到附近的小溪里拔毛清洗内脏。只用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没想到他这么快就醒了过来。 黑衣男子看着花浪逃离的方向,摇了摇头,自顾自的烤着野兔。 一会儿功夫便肉香四溢,空气中弥漫着烤肉的香味,越飘越远…… 此时花浪还处于狂奔的状态当中,随着肚子咕噜一声,他闻到了诱人的香味。使劲吞了吞口水,他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停下脚步,扭头一看,哑巴没有追上来。“他居然在吃独食!”花浪心里愤道。 “嘶!”脚底钻心的痛。跑的时候还没发现,停下来才感觉到痛楚。 “咕噜~”肚子又在催他了……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花浪把衣服穿好后,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他已经跑不动了,因为脚底已经血肉模糊,能走的动已经很好了。看着一路的血迹,他那个揪心啊! 只好半眯着眼睛慢慢往回走…… 黑衣男子耳朵轻微地动了一下,果然不出他所料,饿坏了吧?肯定是闻到肉香回心转意了。 于是,他吃的更快了…… 花浪刚回到火堆旁,黑衣男子正好吞下最后一口肉。“嗝~”打了一个长长的饱嗝。 花浪看着一地的骨头,闻着残留的肉香。两行热泪流了下来,他憋屈啊! 黑衣男子起身走向花浪,两人对视很久,久久不语,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 花浪只是默默地流着泪,不停地吸着鼻子,坚决不让鼻涕流出来! 黑衣男子见他这副模样,又赐了他一掌。花浪还没反应过来,便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打晕他,是为了他好。首先,晕了就不饿了。其次,晕了脚底就不痛了。还有,晕了,就不哭了…… “来,吃块肉。”老娘夹起一块肉放进花浪碗里。 “娘,你也吃。”花浪也小心的夹起一块肉放进老娘碗里。 花浪刚夹起肉,一口咬了下去,却只听“啊”的一声尖叫。花浪猛地一个激灵,却是全身无力,眼前一片昏暗。 “唉,原来是一场梦啊。”花浪心里惋惜道。他不愿睁开双眼,希望可以继续刚才那个梦。 “啪”的一声,花浪脸上挨了一巴掌。 “谁打我!”本不想睁眼的他,受了这莫名其妙的一巴掌,下意识的睁开了双眼。 “呼~”一名女子坐在床前轻叹,很是嫌弃的掏出手帕擦着手上的口水。 “这是哪儿?刚才是你打我的?”花浪看着眼前的美人,不忍对她动怒,便抑制住内心的怒火,压低了声音问道。 “我刚才本想掐你人中弄醒你,没承想你一口咬了上来,还死死咬住不放。我若不打你一巴掌,你又怎肯松口?”这美人皱着柳眉,说完便起身出了门,似乎一点也不待见他。 “我咬你了?回来!你给我回来!说清楚了再走!”尽管花浪还处于没睡醒的状态,但此刻却尖着嗓子冲着她吼道。 本以为那女子不会再回到房间,可就在花浪正欲躺下之时,门口却突然出现一个身影。 “咦!是谁……”花浪以为她真的回来了!吓得要死。于是他赶紧钻进被子里,双手抓住被角紧紧地蒙住头。 “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氛围。虽然花浪还是有点害怕,可这魅人的笑声却弄的他心痒痒的,恨不得推开被子一把抱住眼前人。 可他却没那个胆,仍是很窝囊的躲在被子里。 这女人见他仍是不敢探出头,心里有几分欢喜,觉得这小伙儿甚是可爱。 于是她开口道:“我便在这房间内等你,等你从被子里出来哦。” 花浪听了心里更难受了,如同万蚁噬咬着心脏,心痒难耐。 可他还是躲得好好的,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并且在心里嘀咕道:“就算打死我也不出去!” 半晌,房间内没有动静。 花浪已经大汗淋漓了,捂在被子里真热! 终于,他忍无可忍。试探性的说了句:“房间里还有人吗?” 声音落地许久,可却没有传来任何回声。 “兴许是走了吧。”按理来说,他该高兴的,但却有股莫名的失落感。 不过终于不用再躲在被子里了! 于是乎,他一脚将被子踹开。本想快速的坐起,却无奈身子虚的厉害。还未起身,便又倒了下去。 “饿了吧?”女人端起手中的一碗粥,放至床前。 “你……”花浪想说,你不是她?刚说了一个字,却受不了那碗粥的诱惑。 那碗粥好像在呼唤他,仿佛对着他说着:“吃我,快吃我。” 花浪实在是饿坏了。舔了舔干瘪的嘴唇,咽了一大口口水…… 一碗粥下肚,只是勉强塞了牙缝。 女人见他那副模样,不需要他开口,便对着门外喊道:“芸儿,再盛一碗过来。” “没人搭理你。”花浪撇着嘴说道。好像有些小情绪。 “等会儿就有人送来。”女人唇角微翘,一抹淡笑稍纵即逝,却是那么诱人。 花浪本来就饿,这下看的是直流口水。 “呕~”端着粥送进来的芸儿见到花浪流着哈喇子,想起被他咬住手留下口水的情景,顿时把持不住了。匆匆放下粥,便跑了出去,太恶心了…… “你你你……”花浪指着她,半天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说着你。 “快吃。”女人将粥递至他面前。 “哦…”嘴型立转,变成一个圆型,甚是搞笑。赶紧接过粥,又是狼吞虎咽。 第二碗下肚,还是不够。女人见状,从花浪手中拿过碗,转身出了门。 她心里清楚芸儿对花浪心有芥蒂,所以没再使唤芸儿。 当她盛好粥再走进房间时,花浪已经呼呼大睡…… 她看得出来,这不是因为太困了,因为他睡的已经够久了。而是因为身体虚弱,这样相当于昏迷,不能说是睡着。 女人轻捏一个兰花指,戳在花浪心口的一个穴位上。 “嘶!”花浪重重的吸了口气,坐了起来。看来刚才的两碗粥已经补充了身体所需,他好像有了点力气。 “我刚才好像死了一样,突然喘不上气。” “咯咯~”女人笑笑,并未做解释,然后便又将一碗粥递至花浪面前。 花浪接过粥一口一口吃了起来,不像之前那样狼吞虎咽。很快,第三碗又见了底。 花浪似乎还未吃饱……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床前堆积起一撂高高的碗。花浪摸着撑的浑圆的肚皮打了几个饱嗝。 “水……”他已经撑的说不出话了,就连说句话肚子都疼…… 女人只好再出去一趟,端着满满一碗水走了进来。 咕噜咕噜一碗水喝进去后,又是一个嗝。花浪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女人闻到这股臭味,这酸爽的,哪里受得了。峨眉紧锁的模样更添了几分冷艳姿态。但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表现。 正文 第四章 佳人妙语 第四章 佳人妙语 “好些了?”女人轻声问道。 “舒服多了~”花浪心情无比地愉快。 “你对不情是有什么偏见么?”女人笑着问道。 “什么不情?” 花浪扭过头看着女人说道。 “徐不情,也就是救你的那位。”说起他的名字,她心中荡起一丝涟漪。 “救我?徐不情?”花浪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哦!是哑巴啊!”花浪拍了一下大腿说道。 “你恨他?”女人又追问道。 “恨!”花浪毫不犹豫的答道。要不是他不救娘,娘也不会死!甚至,就连爹也不明不白的死了!花浪将这一切都归于徐不情的无情,认为爹娘的死都是因为他! 其实又哪能怨得了徐不情呢?这不是活脱脱的当了冤大头吗? “既然你恨他,为何不做他徒弟?学尽他毕生所学,等你足够强大了再报仇。”女人一扫脸上的淡笑,认真的说道。 “要我做他徒弟?啊呸!白日做梦!我死也不从!害死我爹娘,还要我做他徒弟?可能么?我花浪岂是此等没有血性之人……”尽管他的内心已经波涛汹涌,可他的面部表情却那么平静,丝毫未起波澜。 “……可是,她说的好像也有道理哎。我要报仇啊!可是凭自己现在这点能力,找他拼命?决一死战?真是天大的笑话!!!可是,如果我做他的徒弟……”思维越陷越深,川字眉不由得隆起,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嗯!”思索良久,花浪重重地点下了高傲的头颅。 “去拜师吧。”女人说完便出了门。 花浪掀开被子,本想立刻下床,却看到了膝盖上的两道伤疤。 “怎么好的这么快?”他想起了那天晚上为爹娘题碑名的事,深刻地记着自己是跪着一路磨过去的。 那晚自己心如死灰,又怎么会感觉的到皮肉上的伤痛呢? 可是,自己这恢复能力也太逆天了吧?他又抬起脚看了看脚底,只看到几条淡淡的疤痕。 “咦!咋回事?” 花浪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难不成,我有啥超出常人的本领?”他在心里寻思道。 他顿时想验证一下,扫视了一遍房间后。他看上了木桌上的绣花针,嘴角一抿,上扬的弧度甚是夸张。 一咬牙,他将绣花针用力的划过左手手心。手心随即开始渗血,他还作死的挤了挤伤口,一股鲜血汹涌而出。 “唉,看来是我想多了。”花浪耷拉着脑袋,十分失望。 瞥一眼自己可怜的左手,他有些心疼。于是便一股脑儿的把嘴巴贴上去,轻轻的吮吸着伤口。吸着吸着,手心居然有点痒。 嘴里的血腥味不一会儿就没有了。“咋回事?”他在心里嘀咕着。 于是他把左手放下一看。“靠!”顿时惊呼。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啊。那道细口子,根本不见了哎! “哇哈哈哈!”花浪激动的要死,可别提有多开心了。自然而然,他对自己变强也更加有了底气!就自己这恢复能力,受多少伤都无所谓。 他心里那个激动啊!看来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只是,这代价实在太大,大到他无法承受。换了谁也不愿意失去自己最亲的人啊! 花浪收拾好心情,大踏步走出房间。 一出门,扑鼻而来的花香不免令人沉醉不知归路。 花浪不禁闭上了双眼,想用心灵来感受这怡人的香味。 用力吸了吸这软软糯糯的味道,不由得飘飘欲仙起来。“好香啊……这也太奇妙了吧……”沉醉了好一会儿…… 待他缓缓睁开双眼,满园深浅不一的缤纷色彩犹如幻化的仙子,随风起舞,摇曳生姿。 花浪完全陷进去了,入迷的眼神,那么痴嗔。仿佛置身于桃花源中,久久挪不开步子。 “发什么呆啊!”女子用力推了他一把,撇了撇嘴说道。 “咦!你啥时候来的?咋走路没有声音呢?”花浪恍恍惚惚,一脸懵逼的疑问道。 “快走!”女子根本不想搭理他,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着他。 “去哪儿?”花浪没再沉醉于眼前的这片花海,而是盯着这女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当然是拜师啊,主子跟徐大侠等候多时了。”女子很不耐烦的说道,仿佛跟他说话是一件很丢人的事。 “对对对,我咋把这茬儿给忘了……”花浪挠着后脑勺,脸好像刷的红了。 女子没再理他,只是走在前面带路。 “哎,你叫啥呀?”花浪特别热情地问道。 “苏芸。”这凶巴巴的模样,跟她娇小可爱的外表一点也不相符。 “哦,小苏苏呀!”花浪嬉皮笑脸的套着近乎。 “苏你妹,滚!”苏芸扭过头去瞪了他一眼。 “你看我干啥,我脸上有花呀?还是我长得俊呀?”花浪厚颜无耻道。 “你不是刚死了爹娘么?怎么还有心情调戏我这小女子呀?看来心挺宽的昂。”苏芸气得实在不行,只好戳他的痛处。 花浪吊儿郎当的模样立马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愁苦悲痛。 苏芸享受着片刻的清净。 不一会儿,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亭子。 等待着他的是一场非常简单的拜师仪式,简单到只有石桌上的两碗酒以及一炷香。 女人见花浪来到,也不多说废话,只是轻启朱唇,寥寥几句:“今燃香以天地为鉴,滴血入酒饮之为仪。徐不情为师花浪为徒。从今往后,徒弟须行的三从,师父须行的三授。” 话音落地,徐不情一个剑指对着花浪左手手心一划,便立马出现一道口子。再施法往自己左手手心一划,也开了一道口子。 两人分别在两碗酒中都滴了各自的几滴血,随即双双一饮为尽。 花浪抑强压下内心的怒火,紧紧抓住拳头。一来,是为了压住对徐不情的恨,以免当场爆发。二来,不能让他们发现自己伤口可以快速愈合的秘密! “花浪,从今往后他便是你的师父了。你须行的三从,怎么能在师父面前这副模样?”女人轻声问道。 “哪三从?”花浪皱着眉头问道。 “口从,心从,意从。”女人盯着花浪说道。 “口从是什么?心从是什么?意从,又是什么?”花浪意识到不妙。 “口从便是,不得顶撞,辱骂师父。心从便是,不能判离师门,不能做对不起师父的事。意从便是,要尊重师父,师父说什么便是什么。”女子嘴角掠过一抹诡异的笑容。 “你玩我!”花浪瞪大了双眼吼道。 “何出此言?”女人玩味的看着他。 “你……”花浪当然不敢在哑巴面前放肆,不敢说出拜他为师是为了杀他报仇。 他害怕哑巴拔剑杀了自己。之前因为爹娘的死自己也不想活了,所以才敢那样对他。 现在有了活下去的意义——报仇!他当然要好好的活下去! 他本以为她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她耍的团团转,好一个心机婊! “你从,还是不从?”女人眨了一下明媚的大眼睛。嘴角一抿,狐媚娇艳的脸蛋更加妖娆。 “我从,我当然从。”花浪咬着牙说道。嘴上说的算什么,当我超越他之日,便是他的死期!花浪在心里狠狠道。 女人得到花浪的答复后,笑的更加放肆了。她当然知道花浪心里是怎么想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呐。 以花浪现在的本事,想学成徐不情那一身的武艺简直就是白日做梦!更别说超过他了。 就算有那么一天他超过了徐不情,但是他狠的下心亲手杀了日夜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师父么? 所以,对于花浪要杀徐不情这件事,在女人眼里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三授便是……”女人还未说完,便被花浪打断了。 “我不想知道三授是什么,只要他肯教我功夫就行。”花浪歪着脑袋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呵,一个废物。凭什么这么拽!”苏芸冷冷地嘲讽道。 “芸儿,从今往后他便是我徒儿了,不得无礼。”女人大气不失风度。 “主子,明明是徐大侠收的徒弟,怎么变成你的徒儿了?”苏芸不解的问道。 “不情的便是我的,我的便是不情的。”女人红着脸道。 “哦,原来是这样呀!”苏芸语气里尽显暧昧。然后便溜之大吉。她可不想在这里做多余的人…… 女人羞答答的望了一眼徐不情,就立马收回了目光,羽睫轻覆,纤细葱指小心翼翼的叠在一起。光洁无暇的额头,白里透红的双颊,娇艳欲滴的红唇,娉婷婀娜的身姿,此般妩媚勾人。 徐不情小腹处已然起了涟漪…… “主子,他回来了!”苏芸刚走没多久,便一路小跑了回来,看样子挺急的。 “别慌,有不情在。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惧。”女子淡定的说道。 这便是爱情的力量,信任、依赖他到极致。只要有他在,哪怕前方是荆棘丛生抑或万丈深渊,她也绝不会害怕,只要有他在,心底便会窜腾出无尽的勇气。 正文 第五章 兄弟相残 第五章 兄弟相残 “玲珑,我回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随即一阵冷风刮过,一名披着黑风衣身后背剑的高大男子突然从空中落地。 想必来者不善——鼻梁高挺,肤色惨白无血色。剑眉如聚,眸底幽深。 眼神凶狠犀利,快速转动的漆黑眼珠,不免令人瑟瑟发抖。 一抹狡黠的笑容滑过僵硬的面部线条。 “师兄,你怎么来了?”见女人没有理他,面前还站着徐不情,很随性的一抽鼻翼,轻哼一声。 “师兄怎么不能来?师兄是来娶我的!”水玲珑瞪着媚眼叱道。 “师父都将你许配给我了,我这么爱你,这么多年甚至都没有碰过你,你居然……”男子睥睨一眼徐不情,杀气腾腾。 “你给我听好了,我对你没有感觉。从来都没有过,更别提爱这个字!一直是你自作多情罢了。”虽说水玲珑面无表情,但她的眼神却是坚定而又冷漠。 “呵,事已至此。我也无需隐瞒什么了,两个老不死的是我害死的!如何?奈我何?其实吧,老不死的是将你许给了他。是我骗着你说,师父临死前的心愿是让我娶你。呵,怎样?那又怎样?”此刻他瞳仁微凸,阴险一笑。 “你……”水玲珑气的肺都快炸了!一个趔趄往后退了几步。“主子!”苏芸急忙上前将她扶住。 见多了苟且世事的徐不情,虽说早已麻木,可他也有软肋——他深爱的师妹。 看到师妹难过,他心里更难受。然而,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师弟居然是这种人!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冷血无情么?还不是因为她!”男子指着水玲珑,“要不是两个老不死的看上了你,死活不将玲珑许给我,我也不会杀了他们!”男子青筋暴起,狂吼道。 “当年你我相依为命差点饿死街头,若不是师父将我们捡了回去,你我岂能苟活至今日?又岂会有如今这一身武艺?”一直沉默寡言的徐不情突然开口一口气说了四句话,可见他是多么的愤怒。 “呵,当年?你还好意思提当年?师父见你资质差,反而对你更好。我资质比你好,到了最后,一身武艺却不如你,这公平吗!”男子已经开始发狂了。 “最后我爹连祖传的秘籍都给了你!你还不知足?你就是个畜生!”水玲珑一边痛哭一边大骂道。 “哼,我不知足?这十年没有破你处子之身已经算是很对得起那两老东西了,别不知好歹。”男子冷哼一声,口吻愈加放肆。 “畜生!明明与不情约好十年后的今天决一死战,还说那么多作甚?”水玲珑一改往日庄重的性子,火山爆发了。 “就他,打得过我么?不就是出去历练了十年么,就是再历练二十年三十年照样不是我的对手!”男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狠狠地说道。 徐不情没理他,只是拔剑。 “锵”的一声长剑出鞘,龙吟之势立现。 他只好住了口,运起轻功往后一跃。而徐不情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机会,长剑依旧又往前了几步。 男子急忙拔剑来挡,说时迟,那时快。 眼见着两把利刃就要交织在一起,徐不情却灵活的持剑往回转了一圈,转到了男子手腕以下的位置。 一剑刺向了他的小腹。 只见他灵活的微弓腹部,转剑来挡。 而徐不情的剑明显比他快了些许,剑尖已经刺破了他厚实的衣服。 男子意识到不妙,赶紧往后退。徐不情的长剑紧随着,剑尖仍紧紧抵着他的腹部。 此时男子的剑已经调转了过来,对准徐不情的脖子就是狠命一劈,招式忒歹毒。 而徐不情却不忙着躲避,而是趁他劈自己,身体停顿的这一下。快速运剑起势,把全部力量凝在剑尖,随即飞快没入男子腹部。 而男子正激动的发笑,因为他的剑已经斩断了徐不情耳梢边的长发。却不知自己小命即将不保。 感受到自己脖颈间已经被他锋利的剑刃刺破出血。 而就在这时,徐不情已抽回长剑。 随即立马掉转剑锋,只听“呛”的一声,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利刃就被砍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你……”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只见男子瞪大双眼,面目狰狞,小腹处血流不止。 话没说完,身体就已立不住,“砰”的一声,上半身轰然倒地。 翻白的眼珠瞪得极大,惨白的脸色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啊!!!” 见到男子死相极其难看,水玲珑抓住自己的头发尖叫道。 但是,此刻她的情绪,异常的激动!他杀了自己的爹娘,终于报仇雪恨了! “主子!”苏芸此时也哭成了泪人,然后立马一把扶住了水玲珑。 “不情……”水玲珑泪眼汪汪的唤了徐不情一声,便晕倒了在了苏芸怀里。 徐不情看着眼前这句尸骸,一滴泪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五味陈杂的内心,很不是滋味。他居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弟弟! “徒儿!陪为师喝几杯。”徐不情朝着院子中喊道。 而花浪此时正呼呼大睡。 徐不情只好独自走向亭子中。吩咐下人处理了尸体,拿来了酒壶,欲一人饮酒醉…… 苏芸自然听到了徐不情叫唤花浪过来陪他喝酒。所以,在把水玲珑送回闺房后,她就出去找花浪了。 还是那个房间,还是那个沉睡着的傻了吧唧的二愣子,还有那个不堪回首的场景…… 这次她没再掐人中,而是直接一巴掌呼了上去。按照她的话来说就是:“对这般厚颜无耻之人一定要下得了狠手!” “哼,呼~”花浪转了个身,继续打着呼噜。 “哼!你……”苏芸瞳孔放大,气急了。转即眼珠子一滴溜,心生一条妙计。 她端来一坛酒,手上挎着一串辣椒,又寻来一个水盆。 麻利的将辣椒倒进盆里,然后用木槌捣碎,最后用木槌蘸着辣椒酱往花浪脸上敷。 敷满整块脸后,她又将两根辣椒塞进花浪那俩随着呼吸一张一缩的鼻子中。 又抓过来一把辣椒酱硬塞进花浪嘴里。 “辣辣辣!!!”花浪“腾”的坐了起来,大张着嘴喊道。 一睁开眼睛,辣椒水便流进了眼睛里,疼的花浪泪水一直往外冒。 此刻他通红着脸,两个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张大着嘴,舌头极力的往外伸着,像极了一条哈巴狗! “咯,水。”苏芸把酒递给花浪。 “谢……”花浪已经辣的连话都说不出了,两手端住碗,一饮而尽。 “啊!!!”花浪“嗖”的将碗扔掉,大张着嘴喊道。那表情痛苦的真是不忍直视呐。 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模样,苏芸知道自己玩的有点过火了。 她赶紧跑出房间,端了一盆水进来,放在花浪床边。 “呜~”因为辣椒的原因,他的眼睛刺痛刺痛的,所以只好半眯着眼睛盯着眼前的这盆水。 尽管苏芸用酒骗过他一次,可他顾不得那么多了,大不了就是再死一次,反正现在这么难受。 花浪赶紧将头伸进水盆之中…… 半晌,花浪肿着一块红彤彤的脸从盆中探出头来。 “泥甘麻药孩窝?”(你干嘛要害我?)花浪那肿得不像话的香肠嘴一张一合着。 “噗~”苏芸忍不住笑的前俯后仰,爆笑一会儿后,勉强憋住。刚想开口说话,嘴一张,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 “哎哟,我不行了,哈哈哈,笑死我了。”苏芸指指花浪的“猪头”,又捧着自己的肚子,笑的实在不行了。 “咳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尽管苏芸很努力的憋住不笑,却还是忍不住…… 无奈,只好拉住花浪的手,将他拉出了房门,拉到了亭子边。 此时,徐不情正一口一杯喝的很猛。 “塔则十紧么勒?” (他这是怎么了?)花浪指着徐不情问道。 “快,陪他喝酒。”苏芸见到徐大侠这副模样,顿时笑不出了。 “嗨河?”(还喝?)花浪眼珠子都快要凸出来,一个劲儿用力地摇着头。 “快喝吧~”苏芸推着花浪坐下,给花浪倒了一杯酒。 花浪看着眼前的酒,胃里一阵翻腾。 “喝了它。”苏芸像是命令道。 “呜。”花浪抓过碗便喝了起来,咕噜咕噜喝了半天才将这碗酒喝完。 苏芸担心自己的主子,于是对着花浪道:“陪你师父好好喝,我还有事。” 花浪点了点头,自己给自己倒满一碗。 “徒儿啊,为师对你有愧呀。”徐不情是真喝多了,说话的调调都不一样了。神志不清的模样,倒是有点可爱。话也多了起来…… 花浪听完后,知道了是自己误会了徐不情。喊了一声师父,不过他现在这大嘴唇喊出来的倒更像是“屎佛”…… 为自己倒满一碗酒,跟徐不情碰杯后,便一口饮尽了碗中的酒。 因为他想娘了,也想爹了。伤心的人从来都喝不醉,而且还喝的特别猛。 师徒两人一碗接一碗的干着,却不知院子里已经东窗事发了。 正文 第六章 被砍了两百刀! 第六章 被砍了两百刀! “杀,杀进来了!”一门客慌慌张张的往里院跑了进来。 徐不情呼的一下站了起来。虽然他已醉的不像话,但剑客本能就是如此,一有杀气,灵敏的第六感立马就会感知。 花浪见师父气势汹汹的站了起来,也立马踉跄着站了起来。 “不妙。”徐不情淡淡一句。 “咋啦?发生了啥?”花浪醉醺醺的模样,有点傻,也有点可爱。 不过半柱香不到的时辰,原本红肿的大脸瓣子已经消肿了,那搞笑夸张的大香肠嘴,也基本复原。得亏了他那逆天的恢复能力哇。 “走。”话未落地,徐不情便大跨步往亭外走去。 “去哪?要去…?”花浪半眯着眼睛,话说到一半,见师傅已不在自己跟前,便把话吞了下去。急忙放宽眼界,见师傅早已走开好远,便一路小跑着追了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稳步往外走。就在两人出亭子的那一刻,外院呼啦一下冲进来好多人。 原来,下人在后山埋葬徐不情的师弟徐枭时,正好被几个黑玄门的人认出来了徐枭。 黑玄门的人将那几个下人打死在了后山上,把徐枭的尸首带回了帮里。 要说这黑玄门的人为何出现在后山之上,也算是阴差阳错吧。 黑玄门门主看上了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子,她叫若紫茉。要说这女子真是生的水灵水灵的,粉扑扑的小脸蛋白里透红,明媚闪烁的大眼睛可谓万种风情,樱红俏皮的唇瓣更是把她衬的美得一塌糊涂,清纯可爱而又不失性感妩媚。 而若紫茉的老娘不但重病缠身,且年纪也大了,老爹又过逝的早。年纪轻轻的她,过早的背负了不该属于她这花样年华的责任。 人虽穷,可她志却不穷。黑玄门门主多次派人上门提亲,她每次都是一口回绝。即便给出的彩礼再丰厚,即便开出说请最好的大夫为老娘治病的条件,即便…… 黑玄门门主不喜欢强扭的瓜,因为不甜。可是这么久的日子过去了,作为一个男人,难免会有些那方面的需求。而他对其他的女人一点兴趣也没有,就想着若紫茉。所以,他对若紫茉的霸占欲是越来越强烈了。 实在是忍不住内心的寂寞了,所以今天才下令让手下去绑了她,绑回来做妾! 而那些手下都是些坏到骨子里的主。这不,明明是绑回帮派里给门主的,却绑来了后山自己先爽一爽…… 却不曾想,遇到了这种事。 看着五哥那死不瞑目的眼神,被分成两半的尸体,心里对女人的欲火顿时灭了下去。 几个小喽啰吓得差点阳痿,赶紧冲过去杀人抢尸,带回了帮派之中。 而被打晕了蒙在麻袋里的若紫茉,全然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迷迷糊糊的就被扛到了黑玄门。 “哇呀呀呀呀!是谁分了我五弟的尸!我雷刚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黑玄门门主本来今天高高兴兴的等着手下绑得美人归,没想到等来的不仅是美人,还有…… 都没有心思看一眼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望着五弟的尸骸,心揪的紧。 “先把小美人扛到后院去,叫丫鬟们拾掇好了。”雷刚摆摆手说道。 然后便是暴跳如雷,对手下发号施令。 “把老二给我叫过来!他奶奶的又去哪里了?”雷刚硬着喉咙问道。“好像在小桃红那里……”手下胆怯的答道。 “小桃红!又是小桃红!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赶紧把他给我叫回来,要是叫不回,绑也得给我绑回来!”雷刚气的暴跳如雷。 “老三呢?”他又开口问道。“喝……喝醉了,躺……躺床上呢。”手下见老大这副模样,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跟了老大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 “把他浇醒!给我抬过来!”雷老虎双手叉着腰,瞪着眼睛吩咐道。 “四弟又去哪里鬼混了?”雷刚来回踱着步子,十分焦躁。“已经杀出去了……”小弟看着陆续出门的一帮子人说道。 根据底下人所报,抢尸时杀的那几个下人是五哥自家的下人,这么说来…… 一伙人风风火火的冲进徐枭家中大杀四方,杀光了外院的人,又冲进了内院。 此时,徐不情和花浪正好一前一后迎上了这伙人。 “师父,让徒儿来会会他们!”花浪仗着自己逆天的恢复能力,不怕死的冲了上去。 徐不情很是惊讶的看着他冲进人群,那模样仿佛在说:“就你?” “来呀!有本事就砍死我啊。今天你们要是砍不死我,你们就是鳖孙!” 一帮人被激怒了,嗷嗷吼着就把刀子往花浪身上招呼。 估计是喝醉了的缘故吧,感觉被砍几刀也不是那么疼,还有点刺激有点爽! 徐不情见花浪硬生生的挨了几刀,本想冲上去救人。可是心里有份直觉告诉他,没这么简单!看着花浪又挨了几刀,腰杆仍然挺的直直的,还在那里骂娘…… “怎么砍不死?” “这尼玛什么鬼?” “砍他脑袋。” “砍进去一点就砍不动了!” 一帮子人围着花浪砍了半天也没砍死他,已经开始抓狂。 话说酒壮胆,花浪喝点酒还真是胆子肥。见对方砍不死自己,他开始肆无忌惮的反击了。只见一个小弟一刀对着花浪脑门砍过来,花浪也不躲不避,硬生生的挨了这一刀,直接抓住刀身,想把刀抢过来。 而那个小混混看着花浪满脸的血,还不顾刀身的锋利直接抓过来,任凭利刃剜入手心,他已经失去了拿刀的勇气! 手在不停地抖动着,一个哆嗦,刀被花浪夺了过去。 花浪拿过刀之后,更加拽的像个二百五:“来啊,互相伤害啊!砍不死我是吧?那我便砍死你!” 又是一刀砍在花浪脖子上。不过,砍进去一寸不到便再也砍不动了。花浪狰狞地笑着,还了那人一刀,头颅落地! 人群中一种恐惧感在传播着,随着花浪一刀一刀挥出去,人群已经散开了。并且有几个开始逃跑! 四十多个人被花浪砍死了大半,剩下的十来个也拔腿就跑,只留下一个,瞪大了眼睛看着花浪。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估计花浪已经死了几百次了!哦不,他好像死不了…… “哥们,你可真有个性!”花浪身上的伤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 “兄弟三年,我对不住你啊!”此人便是带着人从黑玄门冲出来的四哥,江湖人最讲的就是义气,所以他就算死也要拼一拼! “兄弟?”花浪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个跳梁小丑。 “三年前,徐枭带着水姑娘来到飘梅镇。那时候我们兄弟几个看上了水姑娘,就来抢人。结果无人是他对手,他打败我们后并没有为难我们,而是摆酒设宴,之后我们便以兄弟相称!没想到啊没想到,他武功那么好,居然死在了你们的刀下!”四哥说着说着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样。 “哎,哎,闹哪样啊?”花浪还傻了吧唧的去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敌友关系。而徐不情也嗅到一丝危险的感觉。 当花浪的双手扶住四哥要将他拉起来时,四哥一甩衣袖,一些红色的粉末笼罩住花浪的整个脑袋。 “靠!”花浪一拳甩在四哥头上,连连后退。 徐不情冲过来扶住花浪,长剑出鞘直刺四哥心脏。“噗。”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继而笑道:“此毒只有我黑玄门才有解药,是派内炼毒专门研制而成。若是三天内不服下解药,那么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死字还未说出来,四哥脖子一歪,两眼一翻,倒地不起。 长剑依旧插在胸膛之上刺入心脏之中,胸前的衣襟被鲜血所染红…… 花浪此时头晕目眩,对着徐不情说道:“师父,我被砍了两百刀!”说完就晕了过去。 徐不情看着花浪的面色,只是摇头。 收回长剑,将花浪扛在肩上,奔向花浪之前所住的房间。一脚将门踹开,把花浪扔到床上,盖好被子。 迅速出门上街,打探黑玄门所在。 此时苏芸正趴在水玲珑的床头睡的正香,身心疲惫的她一直睡到天黑才醒来。 而自己的主子还在梦中未醒。 苏芸看着主子紧皱的眉头,沉重的呼吸。她感到一丝不妙。 伸手探了探水玲珑的额头,非常的烫手。“啊!”苏芸轻呼出声,赶紧出门去端凉水。 当她出门的那一刻,满院的血腥味让她很是难受。毕竟刚睡醒,一个刚刚苏醒的人如果感受一些不好的事,心情会变得十分低落。 整个院子死气沉沉的,苏云的右眼皮快速地跳动着。 此时轰隆一声,天空闪过一道霹雳,下起了磅礴大雨。 她在雨里狂奔着,她想去亭子中看看,看看花浪是否还在跟徐大侠喝酒。 趟过一片水洼,溅起的泥水打湿了裙摆,弄脏了白裙, 当她跑到亭子边时,亭中已空无一人。远处的地上鲜红鲜红的,她小跑过去。看着一具具尸体躺在地上,大雨冲刷着尸体,洗出一股股鲜血! 所幸看到的都是一些陌生的尸体,她不认识这些人,看来两人应该没事。 当她走出内院来到外院时,她惊呆了!庄上所有的下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没有一个活口! 这些都是日夜相处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昨天还在一起开玩笑,今天却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她的心里五味陈杂,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突然想起花浪,“那个傻瓜不会有事吧!?”她自言自语道。 而对于徐不情,她丝毫不担心他的安危,因为徐不情有多强大,她非常清楚。 不知何时,她心里开始在乎花浪。 此时此刻,她只想去那个房间!去看看,看看他是不是像之前那样好好的躺在房间里呼呼大睡。 在大雨中拼命的狂奔着,不顾溅起的泥水,她就那样忘乎所以的奔跑着,跑去她想去的那个房间。 “一定在的,一定在的。那个傻瓜一定在房间里好好的睡着。”她在心里反复对自己说着。 由于跑的太快,路又滑,不小心崴到了脚,一个趔趄摔倒在大雨中。 俏脸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泥巴进了耳朵里鼻子里,还好及时闭上了眼睛。 她挣扎着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咬牙往前跑着,不顾脸上传来的阵阵巨痛,拼命的往前跑。 跑的越快越不稳,更何况脚还崴了,又一次摔在泥水之中。 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往前跑着,又摔倒,又爬起来。她甚至忘记了自己的主子受着高烧的折磨,她甚至忽略了自己是出来端凉水的…… 脚步越来越艰难,每走一步都好像抽空了所以气力一样。 终于,她看到了那个房间。“呼。”看着不远处的房间,她松了口气,终于到了。 就因为她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全身遍体鳞伤的疼痛袭来,整个身子空前的疲惫。 腿一软,她倒了下去。本想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儿,可大雨的冰凉刺激着她的神经,她要进去房间看看,看看他是不是好好的躺在那里。 尽管她努力地挣扎着,却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了。只好一扭一扭的爬过去! 还好也就十来步的距离,爬了不久便爬上了台阶,爬到了门口前! 双手奋力推开房门,看着床上躺着那个可爱的人儿,他没事! 看着他没事,支撑着她跑到门口的执念也消了下去。执念一去,再也没有了坚持的动力,身子一软,她晕倒在了门口…… 正文 第七章 徐不情被抓 第七章 徐不情被抓! 徐不情刚出门不久便下起了磅礴大雨。 他冒着雨四处打听黑玄门所在之处,不久便在一路人口里得知线索。 黑玄门十里八乡都知道——那是一个打着正派名义,却干着丧尽天良之事的黑帮。 按照路人指引的方向,徐不情熟练地施展轻功,在雨中如燕般轻盈潇洒,很快便来到了黑玄门门口。 而黑玄门门主已经吩咐兄弟们摆好了酒宴,就等四哥凯旋归来。 没曾想,等不回四哥却等来了徐不情这尊凶神! “干嘛的?”两个守门的小弟看到陌生的面孔,急忙气势汹汹的上前阻拦。 只见徐不情高冷如初,目光如炬,完全没把这俩喽啰放在眼里,他俩还没来得及拔剑出手,徐不情便一掌一个把他俩打得晕死过去。 就这样大摇大摆气势凛然的走了进去。 “来者何人?”一群人立马围了上来。 紧接着,里边的人也冲了出来。 双方大概隔着三十米的距离,雷刚死死盯着来者。 凭借自己混迹江湖多年的经验,他深知自己绝不是对方对手。就算自己帮内两百多个兄弟冲上去,即使有把握弄死对方,但是自己肯定也会吃大亏。况且兄弟们是跟着自己出来享福的,哪能让他们去白白送死? 他快速的转着脑筋,使劲的想着办法,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可他的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若紫茉的脸蛋来。“这死娘们,老子现在不想想你,你还老是冒出来干嘛!”雷刚气急败坏的骂道。 骂完之后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肥硕的大脑袋,咧开了那厚厚的香肠嘴,连声道有了有了。 一个转身,他急忙往关住若紫茉的房间里赶,帮她解开了手上的绳子。然后咽了咽唾沫,把一包药粉塞进若紫茉手中。然后对她说道:“等会要是有人杀进来救你,你就把这药粉撕开往他脸上洒。我假装“非礼”你,但我发誓一定不碰你。按我说的做!”雷刚被逼急了,以无比简短的几句话表达着自己的意图。 若紫茉泪眼汪汪的看着雷刚,半晌不说话。“我真的不会**你,只要你等会按照我说的做,我以后肯定不骚扰你,还会帮你请最好的郎中治好你娘!”雷刚见刚刚的话不奏效,赶紧又加条件。 可若紫茉还是不说话,用一种既惊恐又怨恨的眼神看着他。 “那你等我一会儿。”不知怎么的雷刚又把她给绑住,然后匆忙出了门,跑进自己的房间里抱出一个小箱子。不一会儿带了一个小兄弟进了房间。 “你现在立马把这箱珠宝送去若姑娘家里,快点!”雷刚当着若紫茉的面对他厉声吩咐道。“小的遵命!”那小兄弟接过宝箱,拔腿就往外跑。 可若紫茉仍是目光呆滞,僵死一般。雷刚刚才进进房门的时候,看着自己手下的兄弟们已经被放倒了小半。深知自己没多少时间了,必须得快点把那尊凶神引过来,才能让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见软的不行,只好来硬的了。“你若是不照我说的做,我便立马带人去杀了你娘!然后还要把你**了再送去小桃红那里!”雷刚狠狠道。 “不要!”若紫茉听了这番话,连忙摇头。 “那你照不照我说的去做!”雷刚一边给她解开手上的绳子,一边凶道。 若紫茉拼命的摇着头。“不做?”雷刚已经撩起她的裙摆,把手放进她的……“做还是不做?”雷刚脸阴的十分恐怖,叫人看了甚是心慌。 “做……”若紫茉已经哭的没力气了。“喊!大声喊!喊救命!”雷刚开始粗暴地撕起了她的衣服。 “啊!”若紫茉吓得尖叫起来。“快喊!”雷刚又呵斥道。 若紫茉只是尖叫着,雷刚越是让她喊救命,她越是不从,打死也不喊。 雷刚见她这样,只好玩真的了,不然她是不会乖乖听话的。于是,雷刚赶紧解开裤腰带,把“家伙”亮了出来,并把若紫茉的衣服给撕了个精光。 “不要!我求你了不要啊!啊!救命啊!呜呜呜……”若紫茉拼命的挣扎着。 徐不情躲过面前刷刷砍过来的几把刀,一个扫堂腿放倒五六个。突然听见一个女声喊救命,便寻着声音冲过去。根本无人能挡! 声音是从那个房间里传来的,徐不情寻声望去,一个大汉脱了裤子正在“非礼”一名女子。 顿时,他怒火中烧,长剑出鞘,并极速冲了过去。 雷刚听到了拔剑的声音,后背一阵发麻,赶紧滚向一旁。徐不情见他躲开,脚步并没有停下,稍稍将剑偏了一下方向,只见长剑直逼雷刚眉心。雷刚没想到他的反应与身手如此敏捷,自己刚滚到一边还未站稳,对方的剑就已经跟到了眼前。此时,小弟们也已经冲了进来。 只听雷刚大声喊道:“洒啊,快洒啊!别愣着!”若紫茉被雷刚吓得已经有了阴影,况且他说了,要是不听话就杀了她全家!她闭上了双眼,咬咬牙,很不情愿的撕开袋子,将药粉往徐不情脸上甩。 徐不情万万没想到这被“非礼”的女子既然是在演戏! 药粉随即散开,徐不情虽然往后躲了几步,可却已经吸进去了少许! 他立马盘腿坐下运功逼毒,另他无奈的是,这毒既然逼不出!小弟们看着徐不情中了自家炼制的剧毒,一窝蜂冲上去对着徐不情又踢又,还给他扎了好几刀! 雷刚看着被暴打的徐不情,放声大笑起来,拍手叫好,感叹阴谋得逞。又叫小弟们别打死他,说不定可以留着做棋子。然后回头对着若紫茉笑道:“干的漂亮!我雷某人说到做到,现在你可以回去了,你老娘我也会请最好的郎中给她治病” 而若紫茉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一切给吓傻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雷刚看一眼地上的碎布,皱了皱眉,有种说不出的厌恶感,之前被她迷的不行,可现在……她不过一枚用旧了的棋子而已。 “耗子,你去给若姑娘拿身衣服来。”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不过两三秒,便再也没了兴致。可他的心情可谓是大好,鬼门关走了一遭,本以为自己会成为剑下魂,没想到这小娘们还挺给力的! 雷刚派人把徐不情五花大绑抬去了柴房。 众人即刻散去,唤作耗子的小弟拿了一身女儿家的衣服来。“若姑娘……”耗子看着若紫茉没穿衣服的身体,下面已经是水深火热了!但他不敢放肆,脸颊通红的他识趣的把头偏向一侧,双手捧着衣服,送至若紫茉面前。 若紫茉接过衣服,然后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耗子不明所以,但感受到她泪眼婆娑的样子,便把头又偏了回来,正好迎上若紫茉那水灵灵的大眼睛。 心跳的越来越快,仿佛即刻就要呼之欲出,呼吸更是愈加急促,下体肿胀的实在太明显… 若紫茉看着他炽热的眼神,便明白了他心中所想。“你想要我?”若紫茉流着眼泪问道。 “对!”耗子听到她这句话,先是发了一会儿呆,然后重重地点了点头。 “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便从了你”。若紫茉咬牙说道。 “什么事?”耗子吞了吞唾沫,赶紧问道。 此时他的心里开始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刚才老大已经宣布不会动她了,既然老大都不动她,自己这种做小弟的肯定更不能动她。可是,如果是她自己自愿的话,自然就不会说出去,也就不会有事了。 “帮我想办法拿到解药。”若紫茉抹抹脸颊上的泪痕,转即莞尔一笑。 “我靠你不是开玩笑吧!你让我背叛黑玄门?”耗子惊呆了。 “你就不会想办法帮我去偷解药吗?”若紫茉撇撇柳眉,一脸嫌弃。 “偷?我怎么偷啊?这解药可是藏在密室之中,而我这种小喽啰连密室在哪都不知道,怎么偷?”耗子急得团团转,他下面都快爆炸了,这小娘们还在那里唧唧歪歪。 而若紫茉看到他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是在为怎么偷到解药想办法才急成这个样子的…… “要不,你先从了我吧!”耗子搓搓手,又吞了吞唾沫,那样子猥琐至极,尤其是那俩眯成一条缝儿的小眼睛。 “先别急,只要你帮了我,我肯定从了你。”若紫茉看着他这副模样,照以前的性子,肯定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可是现在…… 耗子此时已经被不良思想冲昏了头脑,“好吧,说呗,要我怎么帮你。”耗子十分豪爽的答应了。 “把你老大灌醉能不能做到?”若紫茉玩味的看着他。 “能!”耗子连忙点头。虽然他混的很差,可这酒量还是很不赖的! “那好,你现在先找个地方把我藏起来,把你老大灌醉后再把我送到他身边去。”若紫茉笑笑,只是那笑容中有种说不出的悲伤。 “那你是不是先该给我爽快一下再穿衣服?”耗子激动的都快叫出来。 “不行,得事成之后。”若紫茉坚决的说道。 “可是我现在就想要你啊。”耗子哭丧着脸道。 “没事,”若紫茉说了没事之后故意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一句。 “没事?那就是答应了!”耗子迫不及待的一把抱住若紫茉那没穿衣服的身子,吓得她急忙双手护住胸。 全身一阵哆嗦,恶心至极。拼尽全力推开他后,还是极力压制住情绪,放低了声音说道:“没事,你先憋着。”她用一种几近于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耗子看着美人这副模样,于心不忍,只好轻轻点头。“那你先穿好衣服,我在门外等你,等会把你带去柴房里藏起来。”耗子很无奈的说道。 “好。”若紫茉眨了眨两只可爱的大眼睛应道…… 徐不情此时已经迷迷糊糊了,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在这伙人手中,不甘心没有给徒弟拿回解药,不甘心还没有给玲珑幸福…… 尽管他有太多的不甘,却仍然什么也改变不了! 就在他将要晕过去之际,柴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灼烈的太阳光太刺眼,本来就难受至极的他,此刻连眼睛都难以睁开。 “是他。”若紫茉发现了被五花大绑扔在柴堆中的徐不情。然后转身把门关上,对着耗子说道:“快,找个地方把我藏起来。” “你不会是想救他吧?”耗子好像此时才明白若姑娘要解药的原因。 “嗯!”若紫茉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不干了。”耗子说道。 “什么?”若紫茉很吃惊的问道。 “快来人啊!”耗子赶紧喊道。他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如果这尊凶神被若姑娘救了,肯定会威胁到自己的性命。若是救了这尊凶神,说不定会被他一剑灭了自己,就算最后没被他灭了,也会被雷老虎给灭了。(雷老虎就是雷刚,他的绰号。) 若紫茉吓得惊慌失措,紧紧的抓住裙边用力地揉着。她脑袋突然嗡的一下,急中生智想出一个好办法。 此时耗子还在大声喊着人。 若紫茉冲过去一把抱住耗子…… 耗子仿佛全身在燃烧着!他实在忍不住了,将若紫茉扑倒在地,解开自己的腰带,撩开若紫茉的裙角…… 就在他准备进入之时,“哐”的一声,门被踢开了,一伙人冲了进来。领头的一脚将耗子从若紫茉身上踹开,直接一刀捅在他的心窝子上。耗子瞪大了双眼,两颗眼珠就好像要鼓出来一样,眼神里尽是不甘! “若姑娘,让你受惊了!”领头的双手抱拳对着若紫茉道。老大说了不动她,所以谁都不能动她,这是规矩! “哦,我没事,方便带我去见见雷老虎吗?”若紫茉小心地问道。 “无碍,且随我来。”领头的看了一眼柴堆中的徐不情,然后转身带路。 正文 第八章 天王盖地虎 徒儿救师父 第八章 天王盖地虎 徒儿救师父 “若姑娘,当家的就在这间屋子里。”领头的毕恭毕敬,对着若紫茉轻声细语道。 “嗯。”若紫茉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而入。 “谁?”没穿衣服的雷老虎惊了一跳,赶忙扯过被子盖住——一名脂粉满脸的浓艳女子正趴在他腿上,头一点一点的。 “是我……”若紫茉看到这一幕,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赶紧扯过衣袖遮住脸。 “雷老爷……这女的谁啊,真扫兴!”那女的一阵娇嗔,狐媚百态。 “宝贝儿,别生气嘛,好生伺候你家老爷。”只见雷老虎一只手抓住那女子丰满的乳鸽,另一只手玩味儿的捏住她的下巴。 “有什么事?”雷老虎本想大发雷霆,但一看来者是若紫茉,便强压了火气。 “我想给你。”若紫茉紧咬着嘴唇道。由于太过用力,居然硬生生的咬出了一道口子!几滴血流进嘴里,咸咸的。 “哦?回心转意了?也好,你且在一旁侯着。等她伺候完了,再轮到你。”雷老虎很是漫不经心,嘴角邪邪的歪着。 而那妖娆的女子很是嫌弃地白了用衣袖遮住脸的若紫茉好几眼,仿佛在说:“就你?就你那生涩模样还配跟我抢男人?” 若紫茉强忍住泪水,不想再说一个字,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过,因为她的头被衣袖遮住了,所以她点头的时候雷老虎没看见。 “怎么不说话?”雷老虎见她半响不吭声,火气就来了。 “我刚才点了头的。”若紫茉哽咽道。 雷老虎没再理会她,只是沉浸在趴在腿上的那女子带给他的畅快,舒爽极了。 其实若紫茉是想着先接近雷老虎,然后再想办法弄到解药。哪怕牺牲自己的身子,她也在所不惜! 她非常后悔自己害了那位大侠,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吓昏了头脑做出这等事,现在自己肯定早已经自由了。 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所以她发誓一定要救他出来。换句话说,救他就等于救自己。 就在若紫茉焦灼不安的等待着的同时,花浪跟苏芸已经冲进了黑玄门! “我师父呢?” 花浪冲进去就给了一小喽啰一巴掌,凶巴巴的问道。 “我靠你谁啊?找死呢是吧!”小喽啰迅速抽出腰刀就捅进了花浪肚子里! 而花浪只是轻蔑的笑了笑,又是一巴掌呼在他脸上。正好,两边脸一边一个巴掌印。 小喽啰看着他被自己捅了那么深还跟个没事人似的,顿时惊呆了! “你,你没事吧?”苏芸见花浪的小腹被刀子捅进去那么深,吓的捂住了嘴深深吸了口气问道。 “快点告诉我我师父在哪!不然我就弄死你!”花浪理都没理苏芸,只是揪住小喽啰的衣领凶道。 “你你你师父是是是谁啊?”小喽啰吓得连说话都结巴了,完全被花浪的气势震住了。 花浪将徐不情的衣着大致形容了一遍,小喽啰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面前这位这么强势,原来是之前冲进来那人的徒弟。 “他他他好像被关在柴房里。”小喽啰结结巴巴的说着,而此时里边的小弟们已经发现了门口的不对劲,纷纷向这边赶来。 花浪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群,只是轻蔑一笑。扭过头咧开嘴对着苏芸道:“仙女姐姐,这么多人我怕怕,交给你了哈。” “啊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么多人你居然要让我上?”苏芸瞪大了眼睛,一脸吃惊。 “我都不会武功,怎么跟他们打?”花浪撇了撇嘴道。 “不会武功……”苏芸顿时无语了,接下来这烂摊子她该怎么收拾啊。 苏芸皱了一会儿眉,有些不知所措。 “哎你的伤口没事吧?”眼睛无意间扫到他的伤口,便开口问道,似乎特别关心他。 “没事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花浪满不在乎的说道。 “既然你那么扛的住伤害,那你去挡刀,我来打,好不?”苏芸那明媚的大眼睛扑闪扑闪,似是开着玩笑。 “好啊!”花浪毫不犹豫,一口气就答应了。而苏芸却呆住了,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居然真的答应了! “弟兄们,砍他!”苏芸刚想说话,还未开口,里边的人已经冲到了自己跟前,明晃晃的大刀眼见着就要劈在她的脑袋上。 “来啊!今天你们要是砍不死我,你们就是王八羔子!”花浪顾不得那么多,赶紧冲到苏芸前面。对于迎面砍过来的数十把大刀,他的眼神里居然没有丝毫畏惧感! 一帮人死死盯着花浪,感觉就像看到神经病一样,哪有主动上来挨刀的!见过不怕死的,但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 尽管数十把刀砍在他的脑袋,肩膀上。而他却依旧只是保持着嘴角上扬的弧度…… “干嘛!你不会是疯了吧!”苏芸见他这样,都快急哭了。 “疯你妹啊!快来放倒他们啊!说不定我再挨那么几刀就不行了。”花浪也很无奈,哭丧着脸道。 虽然自己恢复能力逆天,但是自己刚被捅了一刀还未复原,如果照这样子一刀一刀挨下去的话,自己迟早会死在他们刀下的! 之前面对四十几个人,扛住了他们的刀子,没被他们砍死,可是现在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帮派!就算自己再耐砍也没用,一刀一刀挨下去,迟早会死。毕竟他也只有一副肉身罢了。 苏芸看着眼前危急的形势,也不再废话,作势冲了上去。 就这样,花浪为她挡刀,她来抢攻,两人竟然挣扎着杀了进去! 而此时雷老虎房间里,若紫茉已经站的腿都酸了。随着雷老虎重哼一声,那狐媚子很是听话的从他腿上下来了。 “若姑娘,过来吧。”雷老虎面色潮红,语气令人作呕。 若紫茉紧紧抓住衣角,一步一步挪过去,每迈出一步都花费了很大的勇气,心就像是被狠狠踩在碎玻璃渣上一样,早已血流成河,百孔千疮。 “快点啊,磨蹭什么?当老子时间多是不是?”雷老虎憋的不行了,一个劲儿冲着她吼道。 若紫茉被他吼了一阵,眼泪又不争气的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哭哭啼啼的干什么!赶紧过来!坏了老子心情!”雷老虎说着立马蹦下了床,看样子是迫不及待想要过来拉她上床。 若紫茉彻底崩溃了,她多么想就此麻木,失去神志失去知觉,就这样任由他摆布…… “把她给我推过来。”雷老虎盘腿坐在床上,一个凶恶的眼神给了那脂粉女子。 但那荡妇好像不太愿意,却又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于是扭扭捏捏的走过去拉着若紫茉:“上床啊!愣着干嘛?雷老爷能给你这个机会,你该感到万分荣幸才对,哭丧着脸干嘛!” 若紫茉被她狠狠拽着,头皮一阵发麻。她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承受多大的疼苦,但心底一个声音不断在警示她:“没有退路没有退路了!” 雷老虎一把抱住若紫茉,疯狂撕扯掉她的衣物。 若紫茉麻木了。她的心如同一块被践踏的薄冰,已然碎的不成了样子。 双眼死死盯着若紫茉那对高挺丰满的乳鸽,疯也似的一阵狂咬,粗粝的指腹不停的在她身上游走翻腾,直到触碰到她的秘地,便猛地插了进去。 “啊!疼!”若紫茉被这钻心的疼痛感激醒,眼眶里的泪水再次如泉涌。 雷老虎听着自己身下的美人在叫唤,更加疯狂的搅动着,直到感觉到一股暖流从她体内流出。 破了。 若紫茉哭也哭不出了。眼泪仿佛在那一刻已经流干。 雷老虎这才罢了手,随即掏出“家伙”,想要狠狠的抵进去。 正当他的“家伙”差点就要进到若紫茉秘地的时候,门“砰”的一声就被推开了。 “当家的!杀,杀进来了。” 一个喽啰不识趣的冲了进来。 雷老虎被惊吓到了,“家伙”立刻就萎了。 “有屁快放!”雷老虎仿佛要吃人一般,眼珠子瞪得老大,火气更是绵延千里。 “又有人杀进来了。”小喽啰颤颤巍巍道。 “又有人杀进来了?”雷老虎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 雷老虎很不情愿的从若紫茉身上下来,拿过衣物快速穿上,便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 “拿刀来。”雷老虎拍了拍一个小喽啰,丝着眼睛道。 “老大,他好像砍不死。”小喽啰低着头,小心翼翼道。 “放的什么狗屁!砍不死?今天我砍不死他我就不姓雷!”雷老虎暴跳如雷。 “哦?是吗?”花浪听到了雷老虎的咆哮。 此时花浪浑身浴血,似笑非笑的看着雷老虎。 雷老虎看着花浪这么个鬼样子,着实惊了一跳。 小喽啰们也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让出了一条道。 其实大伙早就不想砍了,这种砍不死的小强真恶心。 况且,砍不死他就算了,自己本身还得挨后边那位姑娘的打,所以就都不怎么愿意再去砍花浪。 “你过来!”雷老虎壮起胆子咆哮道。之前那位侠客武功那么高,这次这个又这么不怕死,看样子是一伙的。 雷老虎可是精明人,不然也混不到老大这个位置。 “手给我。”花浪扭过头微撇嘴角,对着苏芸笑道。 “干,干嘛?”苏芸有点不明所以。 “我牵着你过去呗!不然你一个人在这里,你能挨几刀?”花浪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我……”苏芸一时语塞,只好伸出手给他。 就这样,花浪牵着苏芸走过人群让出来的过道,径直走到雷老虎面前。 “砍我。”花浪轻描淡写道。 雷老虎实在受不了他这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愤然举起刀对着花浪的脑门就是一下子,重重砍了下去。 苏芸惊呼出声,花浪仍是淡定的笑着。而雷老虎,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因为他的刀只砍进去一寸不到,便再也砍不进去了!无论雷老虎怎么用力,就是砍不进去。 “你……”雷老虎颤颤的指着花浪,一副活见鬼的模样。 “我什么我?我姓花,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到就要做到,所以呐,你以后就跟我姓吧。”花浪朝着雷老虎扬了扬下巴。 雷老虎深知自己这次是栽了,之前那位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如果自己不来阴的根本就奈何不了他。 而面前这个,不知来阴的有用没有。既然刀砍不进,那么用毒想必也不行吧。说不定人家百毒不侵呢? 就算自己用毒放倒了面前这位,谁知道有没有更厉害的来?雷老虎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跟我姓,听不懂?”花浪拍了一下雷老虎的肥头,趾高气昂道。 “那就跟你姓!”雷老虎咬牙切齿,愤愤然道。实在是没有办法,当着这么多弟兄们的面,总不能出尔反尔吧!称王称霸这么多年,还从没有想过会丢人丢到这个地步! “嗯这还差不多。”花浪甩甩手,一脸笑意。只是这笑脸并不迷人,却反而有点恐怖,因为他脸上布满血迹。 “大哥,现在你是老大,得有个名号。”雷老虎毕恭毕敬道。 “哦?那你的名号是什么?”花浪满脸狐疑,歪着脑袋问道。 “雷,雷老虎。”不知怎地,雷刚觉得自己这名号在这刚晋任的老大面前说出来特别丢脸。 “雷老虎是吧?哈哈,那我就是天王!天王盖地虎。”说着一个健步上前,站的直直的。姿势飒爽,眸底幽深,气势凛然。让人看起来就觉得他有种不可一世的霸气。 “是!老大说的是。”雷老虎战战兢兢的奉承道。 “我师父呢?”花浪开始问起罪来。 正文 第九章 武功尽废 第九章 武功尽废 “大哥且在这侯着,小的马上去请。”虽说内心还有一万个不甘,但却不得不认。 但转念一想自己刚刚用毒残害了那位武功高强的侠客,他肥硕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嗯,我得去洗洗身上的血渍。” 花浪看着自己身上的血迹,不禁皱了皱眉头。 话音落地,一名小弟很懂事的向前跨了几步,停在花浪面前毕恭毕敬道:“老大,小的知道澡房在哪里。” 花浪歪着头,定睛一看。咦?这不就是之前被自己打了两巴掌那个么。 “老大……”见花浪一直盯着他看,他显得有点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笑。 “还疼吗?”花浪伸出左手,有点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毕竟以后这就是自己的人了。 “被老大打,那是老大赏脸,怎么会疼呢?”他满脸堆笑,并说了一句很是违心的话。 不过对花浪来说,这话听起来却很是受用。 “看你挺顺眼的,那就收你为徒了。”花浪假装严肃道。顺手又摸了摸他的脸。 “徒儿拜见师父!”他又惊又喜,赶紧跪下“砰砰砰”连磕三个响头。 花浪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想着:“当老大的感觉真爽啊!” “你叫什么?”花浪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渍,同时对着他发问。 “小的唤作常锋。”说完后又接着道:“徒儿今后定当……”还没说完,他的声音便被淹没在一片嘈杂声中—— “当家的,小的也想做您的徒弟!”又是一名小弟走过来跪拜道。 “当家的,我也想……”“当家的,我也……”“当家的,我……” 一时间整个帮派的人纷纷下跪求着拜师。花浪被这突如其来的阵容吓的瞠目结舌。 “哟,没想到你魅力这么大。迷倒一片痴情男子哈。”苏芸像是有点吃醋似的,怪腔怪调道。 “咳咳,大家静一静!”花浪见场面有点混乱,立刻发声制止。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既然如此,那你们混战吧。如果打到最后,还没倒下的十个,我就收他为徒。不过切记不可伤人性命,点到为止。也不可耍赖,大丈夫拿的起也就得放的下。”花浪大手一挥,厉声道。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看来环境对人的影响挺大,环境改变一个人仅在弹指间!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芸儿,我得去冲洗一下。你呢?”花浪眼睛色眯眯,一脸坏笑。那语气好像在说:“要不要一起去洗澡澡呀?” “芸儿是你能叫的吗?臭不要脸。我呢,我在这看他们打架呗。难不成还要与你一起去洗澡不成?”苏芸上下打量了花浪一番,一脸鄙夷。 说完又立马转过身,眼珠子滴溜一转,似乎在打什么鬼主意。 “好吧。”花浪悻悻的答了她一句,便用眼神示意常锋带他去澡房。 苏芸看似没有注意花浪的动静,可就在花浪离开后不久,她却突然冲进人群。 大家伙知道她跟老大的关系挺好,都不敢动她。 只见苏芸气势汹汹,双手叉腰。然后开始发起进攻——对准他们那个部位,他丫的居然猴子踢桃!力度还真够重的。 不多时便倒下了一小部分,都捂着下身嗷嗷大叫。表情苦不堪言,在地上一个劲儿的打滚,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站起来…… 雷老虎此时已经火速回到了房间里。而若紫茉已经不见了踪影! 况且他也无暇再去管若紫茉的死活,突然对女人就没有了兴趣。 虎落平阳的时候,什么都不想干,只想醉生梦死!可他此时却不得不先把自己惹下的事端摆平。 翻身上床,把被子一股脑的推开。用大拇指从床头中间开始量着尺寸。 “左三下二右五上一!”他在心里默念着,神色慌张,大拇指紧贴着床板移动着。 “成了!”他在心里喜道。摸的这快木板隐约有弹性,他急忙往下一按。 “轰隆”一声,床头竟打开了一个夹层,雷老虎小心翼翼的缩了进去。 顾不得里头黑漆漆的一片,连火把都没有拿,就一路摸索着探了进去。 跌跌撞撞了好几次,可能是太着急了,连自己那么熟悉的暗道都走不顺。 约莫前进了百来步,他突然停了下来。对准面前暗门的小孔熟练的叩击三次,只听“砰”的一声,密室即开。 电光火石之间,“嗡”的一声,旁边燃起了几盏蜡烛。密室里顷刻间被照亮。 雷老虎自然不会被此情此景吓到。照以前,还也许会眉开眼笑,可现在他却脸色诡异。火红的烛光把他的脸庞映衬得更显张皇失措。 眼前陈列的是一排排密封在罐中的解药。 雷老虎急忙从其中一罐取出一小瓶解药,又连忙封好口。 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生怕解药出点什么意外。旋即迅速关上门,烛火俱灭。 一路狂奔出去,确保外面无人后立马钻出密道。怀揣着一小瓶解药,心中那块大石头似乎落了地。 但是他还是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自己火速去取来解药的目的是为了解了徐不情身中的剧毒! 紧接着,他又是一路狂奔到关押徐不情的那间柴房。 正跨进柴房,本想长舒一口气,可眼前的一幕—— 若紫茉瞠目结舌在旁,徐不情盘腿打坐运功。 只见徐不情眼皮发黑污浊,眼圈犹如死人一般恐怖,狰狞的面目掠过一抹垂垂欲死的表情,随即吐出一大口猩红带黑的鲜血后,应声倒地。 “啊!”若紫茉见此情此景,惊呼一声,双腿瑟瑟发抖。 原来,徐不情是在运功逼毒。 思想挣扎了那么久,他终究选择了这样的一种方式。 那就是使出毕生所学,用尽所有功力,也只有如此,他才能把体内的剧毒逼出。 可是他心有不甘啊!自己几十年修来的功力,就这样子葬送了! 可转念又一想,自己窝囊啊!要这一身武功又有何用?不仅亲手杀害了曾与自己相依为命的亲弟弟,还害的师傅一家家破人亡,如今又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更甚至连自己苦命的徒儿也解救不了,他心塞!堵的慌! 阴晴不定的脸色显得难看至极。 就在这时,若紫茉突然冲了过来。 “大侠!”双腿“扑通”倒地。泪眼汪汪的她,显得那么娇弱可怜。 “是我害了你啊!我该死!如今又连解药都拿不到,我真没用!”若紫茉狠狠捶着胸口,泪水哗哗的落着。 可任凭若紫茉说个不停,徐不情硬是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因为他心事太重,根本听不到若紫茉在说些什么。只是觉得烦躁,很烦躁! 仿佛就在那么一刹那间,他顿悟了些什么。 握不住的沙,不如扬了它。 徐不情武功尽废!毒也全部逼出,面色慢慢恢复,只是苍白异常。 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徐不情,雷刚不知如何是好。 虽然他没有什么武艺,但至少懂点皮毛。 刚才那一幕他也还是能看出来这名侠客是在干嘛,左手紧握着那一小瓶解药,神色忐忑不安。 死马当活马医了。急忙走到徐不情面前,将他扶了起来,靠在自己肩头。 一手打开药瓶上的塞口,倒出两粒药丸,立刻扳开徐不情的嘴巴,一把喂了进去。 “唉,这可咋整。你可千万别死啊!死了我可怎么办?为你陪葬么?不,我不想死……” 正当他哆哆嗦嗦发着呆时,徐不情却缓缓张开了眼睛。 “咳咳……”一阵狂咳之后,一口浊痰逼出。 “扶我起来。”徐不情虚弱无力的说道。 “好…好……”雷刚连声应道。搀扶着他慢慢站起来,再也不见之前他的那般威武气势,整个人萎了很多。 “这还是之前那位武功高强的大侠么?简直废物一个啊。”雷刚有些诧异,但又不好说些什么。 只是紧紧扶住他,就感觉,好像自己一松手,徐不情就会倒下一样。 毕竟,徐不情到了这种地步,罪魁祸首正是自己啊! “给我打碗水过来。”徐不情有气无力道。他渴了,很渴很渴。 “好,好,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来。”雷刚看着徐不情这个样子,不免心生同情,觉得自己的心窝窝突然有点难受。 虽然打打杀杀这么些年,对很多事都麻木了,可他毕竟还是有血有肉的真性情人啊。 况且,面前这位大侠,是被自己一手残害成这个样子的! 心中着急,火速取来一瓢水。“大侠,受苦了!!!”只见雷刚单膝跪地,毕恭毕敬的将水瓢举过头顶。 徐不情眯着眼睛,无力睁开,也无力回话。 只是将嘴靠近水瓢,再用左手稍稍扶着,大饮一口清水。 “大侠,我家老大要见你。你且让我背着,我家老大想必已经等不急了。”雷刚这才想起此行之目的,心中“咯噔”一下,又瑟瑟发抖起来。 “这下可咋整?他成了这个样子……”“走!”徐不情爽快的答应了。 “反正现如今自己废物一个,要杀要剐,我已无力回天。”徐不情在心底默念。而他不知道的是,雷刚口中的老大,竟是自己那身中剧毒的徒弟! “大侠请上背。你现在太过虚弱,还是我背你过去吧。”雷刚说着跨开步子,半蹲了下去。 徐不情犹豫了一会儿。堂堂剑客,居然沦落到这个地步!可转念一想自己这个鬼样子,连说话都费劲,更别说走路了! 若紫茉见他们要走,紧紧跟随。 虽说柴房距离那地不远,可这几百步路却走的异常艰辛,倒也不是说徐不情太重,只是雷刚心情太过沉重。 而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有个若紫茉紧紧跟着。 此时的他,害怕,也揪心。 而这时花浪已经洗好澡并换了一套帅气衣裳出来,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可别说,花浪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眉清目秀,五官精致。 当他跟着常锋回来时却傻眼了。 一整个帮派的人儿……个个都是捂着下体嗷嗷叫个不停,在地上一个劲儿打着滚。 那表情也真够痛苦的。毕竟对于男人来说,那里可是最脆弱的地方啊。 然后花浪迅速把目光锁定在一旁淡定站着的那人身上—— 苏芸也不说话,不过却是嘚瑟至极。意识到花浪盯着自己目不转睛,便立刻用眼神怼了回去。一副“你看我干嘛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 “肯定是这泼妞干的!这小娘们,咋这么毒呢。”花浪想都没想,便知道了罪人是谁。可他又不敢骂她,似乎是舍不得,又好像是不敢。 正当花浪欲开口说点什么,雷刚背着虚弱不堪的徐不情突然出现。 “师傅!”花浪大叫一声。听到自家老大的叫唤,雷刚不禁双腿一软。 连忙把背上的大侠放下来,让他坐在自己的宝座上。 自己急忙退到一旁,像老鼠见了猫似的。耷拉着脑袋,神色慌张,不说话。 而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若紫茉却突然靠了过去,很是关心的看着徐不情。 花浪奔了过来,“扑通”一声双腿着地,看到师傅这幅模样,他的心就像是被割成了碎渣,生生的疼。 而不知怎地,看到眼前人竟是自家徒儿,徐不情却又昏了过去。 “师傅!师傅……”任凭花浪怎么叫唤,徐不情愣是没再睁开眼睛。可一探鼻息,却还有气儿。 声嘶力竭。 “常锋!常锋!……”突然,花浪疯也似的呼叫自己刚收的徒儿。 “哎!徒儿在这!”说着,常锋立马从人群中蹿了出来。 “快把你师爷爷给背上,咱们回家!”花浪仍旧落着滚烫的泪水。站在一旁的雷刚,望着此情此景,心里除了害怕,更是感动。 苏芸也哭累了。若紫茉都快崩溃了,她愧疚,恨不能杀了自己。 而苏芸完全沉浸在自己悲伤的情绪中,根本没顾及眼前这美人,花浪也没在意到她。 花浪擦擦泪水,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瞪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雷刚。那眼神凶狠的像是猛虎,可以活吞了他。 “我师傅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花浪定会灭你全帮!”他此刻已然顾不得自己已是黑玄门老大的身份,就想着为师傅报仇。 可是当务之急,他没空去搭理这些人。他得回去,找师娘,替师傅疗伤。他能想到的人,也只有师娘了。 一行人火速往回赶,而若紫茉却紧随其后。 此时花浪等人已经开始注意到她的存在,却都没怎么在意。毕竟有个大美人跟着回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起码不会危及到大家的安危。 正文 第十章 尸变 第十章 尸变! 当花浪一行人匆忙赶回时,院内仍是一片死寂。 常锋背着徐不情走在最后,背了一路,也真够累的。当他看着满地的死尸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四十多个弟兄,全部葬送在了这里! 好歹也是日夜相处了这么久的兄弟,一起打过架一起喝过酒,感情总归是很深厚的!但是他却只敢在心底发狠,不敢恨花浪,因为根本没有那个胆儿…… “师娘!师娘……” 花浪冲进院子里大声喊着,可是喊了半天,除了一丝轻微的回声外,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依稀可以闻到的血腥味,让人特别难受。空气中仿佛夹杂着缕缕怨气,大家伙都情不自禁的往花浪身边靠。 花浪开始慌了,“芸儿,师娘在哪?她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却没有当初那种心痛的感觉,只是觉得心中有块石头,放不下,堵在心间,特别难受。 师傅都已经成这样了,师娘再出点什么事的话,他会难受到麻木的! 苏芸好像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一双大眼睛猛地瞪大,神色之中掠过一抹恐慌。 “啊!我记起来了!主子好像一直在高烧!”说着使劲拍了一下大腿,表情懊悔不已。 “那时候我醒来,主子在床上发着高烧。本想着出来为主子端盆凉水进去用毛巾沾了敷额头,却没曾想,出来看到的是满院子的死人。我担心你遭遇不测,就到处找你……”苏芸把情况前前后后给说了一遍。 “我怎么说一醒来就看到你倒在门前,真可怜。”花浪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却没有心酸,更别提心痛。 “后来我们便去找徐大侠,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日。”苏芸柳眉紧拧,“川”字立现。 “师娘不会是!”花浪说到这里没敢说下去。 “看看再说。”苏芸眼睛通红通红的,但却极力在保持平静。 突然,苏芸拔腿就往水玲珑的闺房跑,花浪紧跟上去。若紫茉当然也紧紧跟着,落下个常锋背着昏睡过去的徐不情在后面踉踉跄跄。 当他们经过亭子时,苏芸不经意间瞥了亭子一眼。就在前几日,水玲珑还在那里主持花浪徐不情两人的拜师仪式,可如今…… 花浪顺着她的目光,也看了过去,“唉。那个套路过自己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心机重,却是个实实在在的好人啊……可千万别遭遇什么不测啊!” 若紫茉也看向了亭子。 她并不是因为两人盯着那亭子,她才下意识的去看。而是因为她感觉那亭子边有些不对劲! “不对!有蹊跷……”若紫茉纳闷着。 刹那间,她朝那亭子跑了过去。 “哎,你干嘛去?”花浪见跟来的美人急匆匆往亭子边跑,担心她出事,连忙跟了过去。 苏芸听到花浪的喊声,连忙回过头一看,发现花浪跟那个女孩居然一前一后在往亭子边跑。虽然她很担心主子,但是心里面却有个声音在不停念叨:“跟上他!” 不知从何时起,花浪在她心里面的份量,越来越重了呢。 若紫茉跟着那份异样的感觉赶到亭子边。站在亭子中往池塘中看去,眼睛在快速搜索着什么,表情也有些阴晴不定,紧咬着的嘴皮都有些发青了。 而池中的景象无疑是令人陶醉的——朦胧典雅的朵朵荷花,被青翠欲滴的荷叶和盘托出,绿意盎然的枝杆,就像是漂浮在池水上一般,荡漾婀娜。偶起的微风撩拨起池水,涟漪起一层层好看的水纹。好一副迷人的江南烟雨图…… 若紫茉可不是来赏景的,虽然眼前的景象甚是迷人,可她觉得这只是假象。 她仍不停的搜索着,“快看那!”突然,她惊呼出声。 只见就在那朵最大最娇艳的荷花的旁边,漂浮着一团头发!看起来特别恐怖! 大家连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若紫茉心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一种好像天生的意识在告诉她,那里绝对有古怪! 就在她陷入自己的思维中不能自拔时,漂浮在池塘中的那团头发居然慢慢的脱离水面!头发下面有一额头,肿胀的大额头,再往下是一双死鱼眼!再露出来的是塌塌的鼻子,再是浮肿的嘴唇……最后,一个“完整”的女人浮出水面,就那样立在池塘之上! “师娘!”花浪大张着嘴巴,匪夷所思却又不得不承认那个“人”正是自己的师娘! 水玲珑一双死鱼眼扫了过来,死死盯着花浪盯了那么足足有五秒钟。那眼神怨念太重,仿佛可以直接杀死一个人。 突然“哗”的一声,水玲珑直挺挺地从池塘中冲了出来!虽说身上全是淤泥,可她那妖娆的身形还是被那单薄的衣物衬托得淋漓尽致。可大家哪里还有心思看这个!但是更引人注意的是,她的身上臭的不要不要的。 旋即,只听“咻……”的一声,水玲珑腾跃而起,直直的往常锋背上的徐不情猛冲过去。 因为生前,徐不情是她日思夜想,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如今死了,心中更是放不下他! 话说当时苏芸匆匆忙忙出去打水,由于走的太急,脚步稍微有点重,况且起身的那一刻,还不小心碰到了水玲珑的左手,就在苏芸跨出门槛的那一刻,水玲珑已经快醒了。 她的眼睛半睁半眯,手指不断在颤抖,眼角突然出一滴泪水。她做噩梦了。被苏芸碰到的那一下,她就惊醒了。因为那梦,太恐怖—— 血腥的画面简直不忍直视,满院的死人,那么熟悉的脸庞,那么残忍的现实。横死的父母,被分尸了的徐不情,以及眼珠爆裂而死的徐枭,全家上上下下,死了个精光。而水玲珑居然眼睁睁的目睹了整个过程。但她好像是透明的,杀手们都看不到她,更别提杀她。而她却也无力阻挡杀手们的刀刃,束手无策,只能哭到声嘶力竭。看着他们把全家杀光。 然后猛地被吓醒。心里突然觉得好难受,可却说不上来哪里难受。 太恐怖的梦,不免让人惊魂未定。 “芸儿……芸儿……”她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呼唤着,声如蚊呐,又怎会被人听见。 况且那个时候,苏芸正昏迷在花浪门口,花浪也在昏睡中! 也就是说,那么大一个院子,此时此刻,就只剩下她水玲珑一人是醒着的。 她的嘴唇不复往日的妖媚诱人,反而有些干燥无光,白皙的脸庞此刻更是没有一丁点儿血色,看起来特别恐怖。 她渴了。 “水……水……”她断断续续的发着音,看起来是虚弱到了极致。 叫着叫着,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发声了。 没有办法,只好自己起床,去前院喝水。 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坐起身来,想运功恢复元气,可就是使不上劲儿。 “难道是我昏睡久了的缘故?”她暗暗发问。 “那就暂且不运功,我先下床去打碗水过来喝了。”然后扶着床头,小心翼翼的下了床。 一阵头晕,差点没站稳。可她还是坚持往外走。 疲惫的眼皮耷拉着,顾不得那么多,她只想着去喝口水,甚至也没想苏芸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可当她一抬头,眼前的一幕,她的心,“砰”的一下,就好像碎了。 “难道刚刚的不是梦?”泪水决堤了。她再也忍不住,疯也似的跑了起来,因为她想知道,难道连徐不情,也离开自己了么?本身自己父母就被害死了,现如今,她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徐不情啊!如果连他都死了,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似乎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狂风暴雨顷刻而至,夜色,也悄无声息的来了。 暴雨里,她声嘶力竭。哭着,喊着,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显得那么无助。 雨水狠命冲刷着这一具具已经发臭的尸体,不知不觉间,院子里已经一片血色。气氛甚是诡异,恐怖,惊险。 水玲珑一路找过来,不顾身子的虚弱,不顾雨水的猛烈,不顾死人的晦气。 可是却一直不见徐不情的尸首。直到最后爬到那个亭子边。她已经全身无力了,只好爬着走。那么艰难,那么辛酸。 可那池塘却突然洪水泛滥。突然,一股污浊的浑水朝自己袭来,她还来不及反应,那水已经扑面而来,将自己淹没,卷走。 意识到危机,她赶紧想要挣扎着站起来运功,欲腾飞而起。被悲伤冲昏了头脑的她,直到这时,生命一线的时刻,才想起保命! 可是却又一股强大的力量在阻止着她,令她根本动不了! “难道自己就这样丧了命?”她开始慌了。 拼命做着最后的挣扎。可却于事无补! 洪水无情,猛地一下,又是一股浪潮蜂蛹而至,直接将她卷入漩涡之中! “呵。真没想到,自己死的这么窝囊。”她苦笑,无奈。 可她心有不甘!死不瞑目!她的不情师兄还未找到,她的身子还未给过他……她爱他,爱到骨髓里,想一生一世跟他在一起…… …… 水玲珑死时,一口怨气堵在喉中出不来,又恰恰好死在池塘中! 水乃万物之灵,水者,生也。池底淤泥至脏至臭,乃尸变重生的绝佳之地! 此处所言重生并不是指真正的活过来,而是说肢体上重新活过来!换言之,肢体有了灵智。 而她的魂魄已经出窍了,人有三魂,天魂,地魂,命魂!水玲珑命魂已失,只剩下天魂地魂。而命魂主宰着人的思维以及这一世的记忆。命魂没了,意味着这个人也就死了,只是没死透! 而天魂,位于灵台之中,主生气。地魂,接地气,主阳气。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天魂,必定病恹恹的。如果一个人没有了地魂,必定阴森森的没有血气。而水玲珑,在死的那一刻,命魂便已经消失了。剩下的两魂要么借助外力灭掉,要么等着黑白无常来拿走。 眼见着水玲珑那张阴森恐怖的脸快速向自己逼近,常锋吓得腿都软了。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说时迟,那时快,花浪一行还来不及做出任何行动,水玲珑已经飘到常锋身边了。 眼珠突兀,青筋暴起,指甲乌黑修长,身上浊气逼人。常锋两眼一翻,吓得晕了过去。厉鬼索命啊! 可水玲珑自然是冲着徐不情过去的。 当她双手刚要触及徐不情的背部,常锋突然倒地,徐不情也就从他背上摔了下去。见此,水玲珑连忙附身,想要拖住徐不情。 雷霆万钧之际,花浪冲了过去,用自己的身体为师傅做了肉垫。 水玲珑愣了一会儿,旋即又立刻向徐不情扑了过去。 刹那间,风云巨变。 本是阴沉沉的天空,一道刺眼的灼光突然洒向徐不情,把水玲珑那双脏手给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啊!…”只听她一声凄厉的叫喊,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惊异与恐慌,身体立刻往后飘了好几步,然后逃命似的猛地跳入池中。“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没入池底。 苏芸吓呆了。连哭都不会哭了。 这还是那个自己跟了那么多年的主子么? 她不敢,也不愿,去相信、承认这个事实。 呆了好一会儿,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随即哇哇大哭起来。 见她这样,花浪竟表情麻木,连本能的反应都没有。照理来说,他应该会立刻冲过去,扶起她,哄她。可是他没有。心好像,僵硬了……反正就是觉得心好像很沉重很沉重。只是由于一心全在师傅身上,自己的身体出了异样,他没有在意啊。 把师傅扶到一旁躺下后,他走向常锋,“啪啪”就是好几掌,把他给打醒了。 可在一旁的若紫茉却不淡定了。 她赶紧拔腿就往回跑,她要把自己的老娘请来! “哎,你又干嘛去……”花浪见她又开始乱跑,急忙追了上去。 “我回家找我娘来!她专治厉鬼!”若紫茉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听到她这样说,花浪居然憨憨的咧嘴笑了。 “那好,我在这候着,你快去快回哈。”花浪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发着愣。 “师傅可能有救了。”他小声嘀咕着。 若紫茉到家后,倚着大门,大口喘着粗气。 好几天没看到娘了。老娘那干瘦的面皮看的若紫茉心如刀绞。 “娘,又遇到鬼了!”若紫茉急切道。老娘一听此话。眼睛猛地睁开! “在哪?快带我去!咳咳……”由于太过激动,她剧烈咳嗽起来,咳了几下之后竟咳出一口血来! “娘!”若紫茉双腿应地,跪在地上哭喊道。 “不碍事,且带我去。”老娘猛地坐了起来,可看她的样子异常难受,由于坐不稳,又倒了下去。 “娘……!”若紫茉看到娘这个样子,心疼的要命。 之后只见她运了运气,双眼微闭,嘴里默念着什么。约莫过了几分钟,她气定神若,摸过床头的拐杖,颤颤巍巍的下床,站了起来。 “走!”老娘用拐杖那头敲了敲若紫茉的小腿。 都来不及问自己的女儿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就赶紧上路了。 若紫茉咬了咬牙,扶着老娘一步一步往外走。大概半个时辰后,母女俩便跨进了院子。 路上,若紫茉把自己从被雷老虎的手下绑上山,到最后遇上水玲珑这一厉鬼的来龙去脉,一并说了个清楚。 “我的孩儿啊!真苦了你了!”说着,她老泪纵横。斑白的发丝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那么刺眼。 看着娘眼泪汪汪,若紫茉也不禁感伤起自己的悲苦遭遇。泪水已然决堤。 母女俩正伤心欲绝,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可突然,她老娘猛地抬头。 “怎么了?娘……”若紫茉话未说完,她娘将她一把推开,转身就走。 她嗅到了一丝危机…… 都不用若紫茉带路,老太婆拄着拐杖,朝着池塘边快速走去。那盘曲变形了的双腿,此时居然特别带劲儿。 若紫茉紧跟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