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恨不能一口把她吞下去 酒店的房间。 光线很暗,大灯没有开,只亮着床头几盏粉橙色的壁灯,把个房间照出一种浪漫中带着成熟的色彩,让人感到安逸、放心。 男人走进房间的瞬间还无法适应这份昏暗,深遂冷峻的眸子眯了眯,如刀刻般的脸上透出一丝危险,好象暗伏在黑夜里的豹子一样,随时警惕着,守候着猎物的出现,然后全身勃发扑上扑杀猎物。 眼睛很快就适应了房间里的光线,冷冽的目光一闪就看到了慵懒地斜靠在贵妇椅上的女人。 女人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浴巾只围住了胸部到臀部,露出香雪一样的肩膀和修长匀称的双腿。象只午睡的猫儿一样舒适地靠在椅背上,细长的脖子和性感的锁骨勾勒出一条诱惑的曲线。 一只手轻轻托着腮,脸上显然是化了浓妆。黑色的眼线突出了她一双妩媚的大眼,不过现在正半眯半张,掩得黑葡萄一样的眸子若隐若现。鲜艳欲滴的樱唇很适合发出春情荡漾的娇喘和呻吟。她还有一个不应该属于女人的高挺的鼻梁,但是比例却跟她尖削的瓜子脸比例相衬。 这样的个身材惹火、容貌性感的女人却留了一头乌黑的bobo头,俏丽的短发顺贴地贴附在脸颊旁,显然刚刚洗过澡不久,头发还是半湿的,依然不失飘洒飞逸。 头顶的壁灯照着她,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浪漫的橙色,好象一道鲜美的美食看得人恨不能一口把她吞下去。 “是你吗?”男人伟岸的身躯走到椅子前,低着头看她,冷峻的眼神里透出一丝惊艳,更强烈的却是占有欲。 他身上透着王者一般的霸气,昭示着只要被他看中的东西就势在必得。 “五十万出售初夜的女人,你觉得你的身价真有这么高吗?”修长的手指勾住了女人尖尖的下巴慢慢抬起来。手指的骨节分明,显得强劲有力,有些硬却不粗糙。 女人精致的脸庞被慢慢抬了起来,眼睛也随着慢慢抬起,乌黑的眸子带着一丝慵懒、一丝俏皮还有一丝性感。鲜红的唇轻轻开启,还没有说话就已经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声音甜美:“你觉得不值你可以不买,我又不一定非要卖你。” “你……”男人的瞳孔危险地收缩,这个猫儿一样的女人看似温顺,可是一样带着尖尖的爪子,一张嘴就挠了他一下。 他一向是冷静如山、冷漠如风、冷酷如冰的,却被她一句话勾起了怒火。这个女人,有点儿意思。 男人突然笑了,虽然笑得同样没有温度,不过却是实实在在的笑,紧紧扣住女人的下巴,他威胁地说:“你还是第一个敢跟我这样说话的女人。” “凡事总有第一次,以后你就会慢慢习惯了。”女人好象想打哈欠。 真是无聊,她今晚是出来卖的,不是陪人聊天的,要做就赶紧做,不做就滚蛋。 “你倒底要做不要做?不做的话,我去找下一家了。”女人带着一丝不耐烦。 男人的瞳孔收缩得象针孔一样尖细,浑身散发着一种暴怒前夕的震撼。 就连有些漫不经心的女人都不能忽视这股杀气,眉头蹙了一下,他不会要杀人吧?还不至于吧?不过也难说哦,男人欲求不满是很可怕的。 “没有下一家了!”男人冷冷地说完,猛地一挥手扯开了女人身上的浴巾! 正文 第二章先验货 “呀!”女人低叫,因为全没准备,顿时全身赤裸地呈现他眼前。饱满的酥胸,纤细的腰肢还有平坦的小腹,雪白中又透着成熟欲透的果实色泽。 男人的目光变得不再冷漠了,热切中又有饥渴。手指轻轻从她的脖子缓缓滑下,穿过两个高峰中央滑下平坦的小腹,再滑到肚脐…… 女人的皮肤在他的手指下轻轻颤抖着,好象他的手指象一阵风吹起了一片涟漪。女人脸上虽然是镇定的,可是她的娇躯却在暗暗地发抖,昭示着她内心的矛盾和紧张。 “等一等!”她突然大叫,一把推开他的手,朝他张开手问:“钱呢?” 男人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她,冷冷一笑说:“我还没验货呢,怎么能先付款?” 女人妩媚地一笑说:“一手钱,一手货。我人都在这里了,为什么不能付钱?” “那如果你根本不是初夜呢?”男人讥诮地说。 “你不相信那我也没办法。”女人坐起来,拉过浴巾正想重新围上。 男人大手一挥,浴巾已经被他丢得远远地,双手抓住她两条胳膊往沙发上一放,说:“先让我证明你是不是初夜。只要证明是真的,我立马给你钱,怎么样?” 女人被他钳制住跪在沙发上,用力挣扎了两下却发现自己在他手里就跟一只小猫没差别。这么一个男人,非要跟她斤斤计较。真是卑鄙! “那你如果霸王硬上弓硬上呢?做完就是不给钱,我又打不过你。”她懊恼地说,比力气这种事情上女人总是要吃些亏。 男人突然冷笑一声,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迭支票往她身旁一摔,说:“这你总该放心了吧?” 谁知道女人根本不为所动,狡黠地笑着说:“我不要支票,万一空头怎么办?我要即时转账,我给你个账号,你先转一半到账上,我就让你验!” 嗯?这个女人在置疑他的信誉!还从来没有哪个人敢怀疑过他开出的支票会是空头的,如果她知道他是谁,她肯定不敢说这话。如果她知道他是谁,还敢说这种话,他一定掐死她! 不过,这种交易只是匿名的,所以她不可能知道他是谁,他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这女人在他连男人吓得都能尿裤子的威严面前还敢这样说话,她够胆!尤其她全身赤裸对着他衣冠楚楚还能镇定自如地谈条件,确实有两下子。 这个女人成功地挑起了他的兴趣,他今晚一定要得到她才行。 按照她说的账号,男人先汇了二十五万到那账号里,她接到手机的到账短信之后,才放心又满足地一笑。 “先生,你现在请用吧!”女人笑得象只猫儿,从沙发上站起来才跟他一样高,手攀在他肩膀上问:“你想怎么用?” 她这一站起来,他才发现她比刚刚显得娇小了一些,没有他目测中的那么高。虽然身材已经玲珑有致了,可是骨架非常的小,好象还没有长开一样。又或许她本来就是南方女人娇小玲珑。 不猜测了,既然他付了钱当然就要得到相应的回报。他抓住她一只脚踝,好细,比他的手腕还要细一圈,柔弱得好象一用力就能给她捏断骨头。 他情不自禁地把动作放轻缓了,慢慢抬起她的一只脚往自己的肩膀上搭。 这个动作对她有些难度,毕竟他对她来说还是太高了,腿上的韧带发出一种撕扯得疼痛,她紧紧咬住嘴唇忍着,眼睛眯起来。 总算她身体的柔韧度好,一只脚终于搁在了他的肩膀上,但是双腿叉度太大,另一只脚根本站不住,摇摇晃晃地。 他一只手勾住她不盈一握的纤腰,另一只手探下。 她浑身颤抖着,不知道是害怕还是紧张还是因为肌肉的拉扯,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抽搐。 疼!还难受!说不出的难受!她难受得浑身绷紧向前弓起身体,整个人绷成弓形。 好热,好痒!她情不自禁地贴到他身上去,西装厚重的面料,上面的金属扣子都可以稍稍舒缓一下她的难受,可是更多更强烈的难受又接踵而来。 “啊……哦……”她再也忍不住叫出来,身体紧绷到酸痛,每个毛孔都拼命往外挤着汗,她整个人都蒙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透出那么一道淫糜的光芒。 “不……不要——” 正文 第三章放开,我不玩儿了! 她惊吓地哭叫,可是阻止不了他的动作! “嘘,忍一下,一下就好了。”他没想到这个象小野猫一样的女人这么容易就被他弄哭了。她的身材很火辣,她化的妆很成熟,可是她一哭他才知道她真的好小。 先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等她适应适应。 “不要……”她真的怕了,哭着说,但是语气却不是很坚决。 现在要不要已经不是她说了算了,不要也不行,要不然她怎么筹到钱。 “你现在必须要忍住,要不然过会儿会更难受。”他语气强硬地哄劝,女人在他身下吱呀怪叫的有的是,他也真担心这个小野猫到时能不能受得了? “为什么?”她抽泣地问。现在都已经这么难受了,过会儿还要更难受是什么意思? 他差点哑然失笑,她不会天真的以为前戏就解决问题了吧?她还真可爱。 情不自禁他托住她的头想要去吻她的唇,却看到她因为流汗和哭泣脸上的妆全都花了。他厌恶地皱眉,他不喜欢他接吻时女人的脸上有化妆品,让他觉得自己吻的是一层化学元素。 不过他却在她身上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嗯?尚品梦幻巴黎系列的蓝色之吻?”这香水的味道他太熟悉了。 “嗯?你怎么知道?”她暂时忘了身体的不适惊讶地问,这是女人用的香水。 “我当然知道。”他倨傲地一笑,有了温度的笑容深具魅力。 嗯,这个男人还是很好看的。微笑让他脸上的硬线条全部融化了,有种成熟深沉包含着诱惑的魅力。 “现在还难受吗?”他看到她眼睛里亮晶晶的小星星,一张小嘴惊讶地摆出O型,完全不记得她在做什么了。 “嗯?啊!”被他一提醒,她才发觉自己竟然差点儿对着他流口水了。 逊哦!美男又不是没见过,她家里就有一个,比他还帅,相比起来他只能算有型,不至于美到让她口水。居然对着他还能忘了身体的难受,真丢人! 他突然把她托了起来,动作没有改变,箍住她的腰,就象抱着只小猫咪一样把她整个人托在两只手上。 “嗯——”她不舒服地扭动身体。 听到她的娇吟,尤其全身的肌肤透着诱人的粉色,他也有了反应,急忙开始脱西装。 她娇喘吁吁,轻轻挪动一下身体,肌肉酸痛好象被车辗过一样。 真逊!还没真正开始,她就觉得自己好象要报废了。 双眼半眯,扭头看向床边的男人。他伟岸的身材颀长而又匀称,上衣已经脱完了,露出宽阔的胸膛,隐约凸现出块块肌肉,平坦的小腹上可见到六块肌。她微微皱眉。 “怎么样?对我的身材还满意吗?”他看到她象只刚刚睡醒的猫儿一样眯着眼打量他,勾起一个得意的笑。他一向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 她却是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我不喜欢肌肉男。” “为什么?”他显然因为她的话动怒了,多少女人因为他的身材而狂喜到尖叫呢。 “我喜欢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男人,很居家,很会体贴人。”她眼睛里闪起刺眼的光芒,想起了她的那个他。 她的话彻底激怒了他,他愤愤地脱掉裤子:“我会让你改变观点的。” 她猛然见到全然赤裸的异性身体,脸上顿时升起两片火烧云,震惊地瞪圆眸子,好象一只受惊吓的小猫咪一样满眼惊恐,捂住差点儿尖叫而出的小嘴,她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命。真会死人的! 不过她刚一翻身就被他一把就给抓住了,她在他手里比一只小猫还不如。 “呀呀,放开我!我不玩儿了!”她惊恐万状地拍打着他的手。 “现在说不玩儿了,晚了!”他撇着嘴角笑,这只小野猫休想逃出他的手掌。 他用力倒在床上双手箍住她的细腰,真是细,一双手都能掐得过来。 “不行!”他的手火一样热烫得她细腻的皮肤都快化了,她手扯腿蹬地挣扎着:“不行!我会死的!要不,我把钱退给你,前面白让你吃豆腐?” 打个商量,毕竟玩儿出人命是很麻烦的。 她可真天真!以为男人的欲火容易挑起同样容易安抚吗? 正文 第四章情不自禁地亲吻 身下的她少了份性感狂野之后多了分亮丽俏皮,显现出仍未退尽的稚嫩。 “你多大?”他突然开始好奇起来 “嗯……”她乌黑的大眼珠转动了两下本想把自己说得成熟一些,不过看到他洞悉一切的眸子,她觉得太夸张一定骗不了他。“十八。” “叫什么名字?”他第一次关心床伴的名字来。 干嘛?她警惕是看着他,查户口啊?做这种事情都男A女A的,哪儿有用真实姓名的。 “猫儿,你就我猫儿吧。”随便编了个名字。 “猫儿?”他嘴含讥诮,眼睛带笑,这名字真是太适合她了。 并不真心想知道她的名字,不过是借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说话这会儿他已经悄悄把她挪到了身体上方。 “第一回合我让你在上面。”他很恩典地说,要知道他很少让女人在上边的,考虑到她是第一次,他难得好心地忍让了。 “哈?”她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一低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跨坐在他肚子上。 “不要啊……”她惊恐地尖叫,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自己变成这姿式了? “啊——啊——”叫声好不凄惨。 一种全新的体验,整个人都无意识地颤抖着,无力地倒在他弯曲的长腿上,身体仿佛被充了气的气球一直在膨胀,轻飘飘地好象睡在一片云彩上。 要死啦!要死啦!她只能摇晃着头,漆黑的大眼睛无神地望着墙角天花板。 她只能象个充气娃娃一样任他摆弄着,迷迷糊糊地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被榨干变木乃伊? 终于在他要爆发的前刻她彻底晕了过去。 真看不出这丫头有如此的潜力,他以为没几下就能把她弄晕呢,要知道有多少女人被他弄得哭天抢地地求饶。她居然能坚持到最后,不得不佩服她。 “小猫儿!”他的手指轻刮她雪白的面颊,出过汗后冷冷地湿粘,带着被摧残过的惨淡。 仔细刻画她的脸,小小的巴掌脸上眉目如画,弯弯的长睫毛俏皮地翘起,微微颤抖着,眉头轻锁着,樱唇紧抿,似乎在倾诉不人道的虐待。 虽然从不吻化妆的女人,可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吻住她,心满意足地抱着她躺下来。 这些年疯狂地从女人身上索求着,却没有一次象今晚这样觉得满足。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后,双层窗帘都遮不住的热烈的阳光投在她脸上,被窗帘疏散的光仍然让她一下子无法适应,眼睛闭闭合合好一会儿,她才看清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除了那些激情的痕迹,昨晚那些疯狂的镜头好象在做梦一样。 他走了?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想。 走了!她猛地一下惊醒了,他他他……还欠她一半的款没付呢! 这一惊让她噌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然后拧着眉毛难受地弯下腰。好疼!腰好象要断了,双腿间还仿佛火烧一般的撕扯,一身的青紫没有块好地方。 那个男人禁欲很久了吗?怎么兽性狂发? 她昨晚被他要了多少次呢?好象很多次,又好象只有一次,因为从他进去之后就一直在疯狂地扫荡,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她。好可怕的强悍! 她被摧残地只剩半条命了,他竟然没付全款就溜了。有能无德的家伙! 她咬着牙骂,拖动快散架的身体艰难地挪下床,虚弱地拖过条毯子遮着一身的狼狈,然后她就看到床头柜子上手机提示灯一直在闪。 她划开锁是一条到账信息,原来剩余的二十五万已经汇到了她的账上。还算他有良心! 刚刚放手机的地方还有张便笺贴着一张支票,她拿起来,上面写着:猫儿,鉴于你昨晚良好的表现,另赏你五十万。 “混蛋!”她很受侮辱地把支票扔在床上,她是缺钱,但不是摇尾乞怜的流浪狗,随便谁丢根骨头给她都行。 艰难地忍着痛朝浴室走,她的样子真狼狈。腰根本伸不直,双腿也合不拢,虚软地几乎撑不住整个体重,只能象只笨拙的小鸭子一样一点一点扭着屁股蹭进浴室。 可是打开花洒之后更恨得她咬牙切齿:禽兽!她身上完全布满了青紫,连水洒在皮肤上都觉得疼,手根本不敢碰,只能就这样粗略地冲洗了一遍,急急忙忙地换好衣服出来。 穿衣服也是一种酷刑,原本细软的面料现在却象砂纸一样搓着她。 回到卧室收拾了东西正准备离开,却看到了那张支票。她脸上渐渐愤愤不平起来,咬牙瞪着大眼睛想了想,再伸手拿起支票,恨恨地说:“不要白不要,这是你应该给的。一个人顶十个人凶猛,我还吃亏了呢。” 说着把便签撕下来揉成团往地上一扔,把支票对折好后放进小包包里,再扫一眼凌乱的房间。天啊!真希望昨晚那一切不是真的! 又羞又愤,她扭头就走,牵动身上的伤,真他妈疼!她咬牙切齿。 正文 第五章见鬼了! 画面定格,那张精致的脸上象猫儿一样清澈、一样晶莹剔透又妩媚的大眼睛里慵懒、灵动、狡黠又尖锐就留在了屏幕上。 屏幕前坐着的棠敬嵘用指尖刻画过画面里的人儿的俏脸,如刀削般冷硬的脸颊慢慢地柔化,冷峻深遂的眸子里透出了怀念和沉痛。 “猫儿……”他喃喃自语,手滑向屏幕旁边的镜框。 镜框里面是两张脸——和录像里一模一样的男人和女人的脸。只是女人不再是俏丽的短发而改成飘逸的长发,退去稚嫩的脸上是娴静和成熟。男人的目光也不再冷冽,而且透出珍惜和宠溺。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隔着玻璃轻轻抚过女人的脸,同样的一张脸却是完全不同的气质。一个象是难驯的小野猫,一个象温顺的羊羔。 岁月真的可以把一个人改变得这么多吗?他知道她遭遇了未婚生子和母亲去世的刺激,改变是难免的,但本性难移,他以为可以等到她再变回去的。 “莫兰,为什么?”他声音沉痛地问着照片里的人:“两年的寻找,四年的等待,还不够么?为什么你不肯活回来?你的背叛我都可以原谅,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把猫儿还给我?” 没有指望了!连她的人都离他而去了,他还凭什么指望那个猫儿会回到他生命里。 冰冷的目光被痛恨慢慢扯碎——到她死,他也没能再见猫儿一面,算她狠! 为她改变,因为她一句不喜欢肌肉男,他竟然放弃了坚持多年的锻炼。为她等候,一改冷峻与狂暴,他耐心地数着日子等她的回归。 忍着各种嘲笑,各种耻辱,为一个女人改变最终得到的却只是日重一日的失望,背叛的痛苦,还有痛彻心扉彻底的失去。 她走了!她回不来!她再也回不来了!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人死,心死,一切都成为过去了。 手机响起,他接起:“什么事?” “总……裁,”电话里是保镖战战兢兢的声音:“小少爷,不……见了。” “什么?”他浓重的眉毛紧紧皱起,声音冷凝着山雨欲来的暴怒:“你们是吃闲饭的吗?连个孩子都看不住!不想干都给我滚蛋!……还不快去找!蠢蛋!” 他冷冷地看着镜框,眼神里重又积起厚厚的冰霜,冷峻得比录像里还冷酷。 “莫兰,这就是你要的吗?‘杀死’了猫儿,还想要带走儿子?”他咬牙切齿地斥问,手指一松,手里的镜框掉在了地上。 “哐啷”镜片碎成放射状的碎片,镜片下的笑脸也破碎了。其实在他的心里,她的脸早就破碎了。 他站起来,脚踩到碎镜框发出喀啦的声音,他连看也没看一眼,跨开大步坚定地朝房门走去,屏幕上始终还定格在那张猫儿一样的脸。 棠敬嵘一手稳稳地操纵着方向盘放缓车速行驶在街道上,一脸的冷峻平静,除了那双冰冷的目光略显急切地在道路两旁紧张的搜索着之外,任谁也看不出他是在找人,而更象是在开着车兜风。 只不过凸起青筋的手几乎能把方向盘捏扁的动作喷发出了他此刻心里的怒火和焦急。茫茫人海中始终看不见小小的身影,让他有种想把家门口自己亲手训练出的那些堪比特种兵的保镖一个个踢回老家去。 炽热的阳光照在柏油路上折射进门窗里有些耀眼,他微微眯起漆黑的眸子。没怎么在意今天A市最繁华的车道上车辆稀少,干净得过分。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被人拦住了,然后被告之整条街都被临时戒严了,不是什么领导下来视察,只因为温家大小姐今天要出嫁。 棠敬嵘看着年轻交警晒黑的脸冷笑:温家,好大的排场! 他本来可以不管交警的警告的,不过看到前面还有路障,他一打方向盘拐进了辅道,不是他向温家示弱,只是他现在没心情跟他们计较。 果然开出去没多远,就看到一长串加长的、限量版的进口汽车张灯结彩地陆陆续续从前方的路口拐出来,迎面开过来,那气势真是雄伟壮观。 棠敬嵘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前头那辆劳斯来斯加长版一眼,突然想到四年前他娶莫兰时由于家族的反对,仅仅只是筹备了一场简单的婚礼,跟温家嫁女儿的气势比起来都是天壤之别,也许在莫兰心里她也有些不满吧。他确实是亏欠了她的。 看着旁边一辆辆高档婚车开过,他想得过于专心,没发觉已经来到路口了,一不留神差点跟旁边开过来的车热情拥抱。 叭叭叭,对方急切地按喇叭。他猛地一脚踩下刹车,好在车速不快,反应灵敏的宝座吱地一声很不甘心地原地停稳。 “混……”对面出租车的司机气急败坏地正想冲他叫嚣,但在看清对方是宾利慕尚特别定制版后,已经来不及阻止第一个字蹦出口了,只能把后面的字生生地又咽了下去。 棠敬嵘处变不惊,仍旧目光冷冽地从前车窗盯着对面的车子里司机被憋红的一张脸,然后从驾驶座上挤过来一张俏丽的小脸却让他震惊的瞪大了眼。 莫兰!他不薄不厚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惊呼声差点儿就要吐出来! 正文 第六章完美的曲线 见鬼了!他连天崩地裂都震不碎的冷漠现在却被震得支离破碎。 不可能!莫兰已经死了!在一年前就明明已经死了,他还曾经把她冰冷的尸体抱在怀里过,又怎么可能会再见到她活生生的人?除非是见鬼了! 就在他还在震惊得无以复加的时候,就看到那个短发俏丽的女孩儿正一脸焦急沮丧地探身拍着方向盘大叫:“愣什么呀?快开车呀!要来不及了!” 虽然隔着两层密封的车窗玻璃棠敬嵘都能清晰地听到她的叫喊声,想必司机的耳朵可能快要被吼聋了。 嗯?短发?女孩儿?眉宇间的俏皮?她不是莫兰,形似神却差着十万八千里,这神情、这形象、这语气,更象猫儿! 一颗心紧张又激动地在胸腔里鼓动起来,手指都有些微微的颤抖,好象有一个疑问要呼之欲出,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好象弄错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看到出租车在倒车调头,他终于如梦初醒,急忙打开车门要去阻拦。 也不知道司机是被催得急还是怕把他高档的汽车蹭掉了漆赔不起,反正是加足了油门呼地一下从他身边冲出去。 该死的!棠敬嵘看着扬长而去喷着尾气的出租车车屁股恨恨地暗骂了一句,转身回到车上正准备去追,可是电话却响了。 “什么事?”他暗蓄着怒火,最好打电话的人有重要的事偏偏在这时候打过来,要不然他想杀人。 果然没有辜负他的怒火,对方带来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听得他的眉头渐渐皱紧:“北美?情况怎么样?……好,我现在就回去!” 再看一眼已经去远的出租车,虽然有些不甘心却也无奈。不过既然老天让他又遇见了那个神似猫儿的女孩儿,他就绝不会轻易放弃的。只要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 他希望自己四年前是搞错了,就算没搞错,他也要把它弄成个将错就错。 A市的教堂。 一阵钟声响过,伴随着婚礼进行曲一对新人缓缓走到神坛下,走到牧师的面前。牧师手托《圣经》,看了看新人,再扫了眼坐在下面出席观礼的亲朋好友,然后才清了清嗓子开始说:大家好,我们今天在这里出席这位男士和这位女士的神圣的婚礼。请问你们俩彼此当中,位有谁有什么理由认为你们的婚盟不合法吗? 新郎和新娘都摇头表示没有。 牧师完全按照婚礼的程序进行: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如果任何人知道有什么理由使得这次婚姻不能成立,就请现在说出来。如果你现在不说,那么就请你永远不要说出来。 下面也是一片鸦雀无声,神圣的时刻就要到来的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庄重。 好。牧师微笑着正想继续时,突然教堂的门被用力推开了,一个清亮的声音大叫:“我反对!” 这意外显然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所有人纷纷回头,就看到一个短发俏丽的女孩儿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晶莹的大眼睛里装满了愤怒,雪白的贝齿咬着樱红色的嘴唇,高挺的小翘鼻上顶着细细的汗,细腻的脸颊上飞着两朵红晕。 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针织防晒衫,里面是白色小吊带,不规则的衣摆在腰间打了个结,下面是一条糖果色的七分铅笔裤,脚上是一又防水台的高跟凉鞋。把她的长腿、丰臂、纤腰、凸胸都突显出来。因为心急步子快,软弱的腰肢流动着完美的曲线。 她一路气势汹汹地冲到新郎身边,猛地一把扯过他大骂:“肖恩泽,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你说你出去谈客户,却跑到这里来跟别的的女人结婚,你当我是什么?你当我是什么?” 新郎在见到她时先是震惊,接着英俊的脸上又是一阵慌乱,但是他平日里良好的修养却没有表现出更多的失礼,迎接到新娘询问的目光,他很平静地对她说:“莫茉,我想我早就跟你说清楚了,我一直是把你当妹妹的。” “是吗?你这句话什么时候说过呢?十年前?七年前?可是五年前你要创业找我借钱的时候还提出要跟我交往呢?你健忘吗?要我提醒你吗?”莫茉大眼睛眯起,质问。 “可是当时你拒绝了我,不是吗?”肖恩泽面不改色地说。 正文 第七章为了新郎,厮打 “肖恩泽,你混蛋!”莫茉气得破口大骂:“我那是拒绝吗?如果我真拒绝了,怎么可能这些年一直跟着你?累死累活得象个王八蛋一样!” 人群里不知道谁嗤地笑了一声。她真气晕头,怎么连自己也骂上了。 相对她的气极败坏,肖恩泽反而神色坦然,依然文质彬彬地说:“莫茉,你不要无理取闹了。我知道这些年你对我帮助很大,我也很感激你的帮助,如果你高兴,我还是愿意你留在我身边帮助我,在工作上我非常需要你。” “在工作上?你需要我?”莫茉眼睛盛着愤怒:“原来你只在工作上需要我!当你一无所有的时候,你就甜言蜜语地哄着我为你死心踏地,当你有了今天的位置,觉得我对你没有帮助了你又找到更好的台阶了,所以就把我一脚踢开了。你可真现实啊!” “莫茉,完全不是你想的这样。”肖恩泽温文尔雅的脸上也有些挂色了。 “不是这样是哪样?那你给你解释解释你突然结婚的理由啊,说啊!”莫茉紧紧揪住他的礼服,愤怒压过了伤心:“就算象你说的你不爱我,你把我当妹妹,那哥哥结婚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个‘妹妹’呢?” 肖恩泽讷讷了两声,才说:“我只是怕了你这脾气,我知道你这么多年一直喜欢着我,如果你提前知道了我要结婚的事你会大吵大闹。” “你既然知道我一直喜欢你,你为什么还要跟这个女人结婚?”莫茉气苦,指指旁边的新娘。 “莫茉,你讲点儿道理好不好,难道你喜欢我我就必须喜欢你吗?”肖恩泽无奈地说,语气里还残留着一丝宠溺。 现在莫茉只想问一件事,强压下愤怒问:“泽哥哥,你难道从来没有喜欢过我吗?一点儿都没喜欢过吗?” 肖恩泽答不上来了,毕竟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从她梳朝天小鞭拖鼻涕时就整天跟在他后面“泽哥哥泽哥哥”地叫,说没喜欢过她那是自欺欺人。 莫茉的眼睛里燃起了希望的光芒:“泽哥哥,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知道你娶她不过就是看中了温家的财势,你想公司扩展壮大,其实不用这样委屈自己的,我们还有别的办法的,我帮你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莫茉……”肖恩泽被她说中了心事,他就是再也不能容忍别人的嘲笑和打压。 当初他们家没有破产时,多少人见了他都阿谀奉承,可是后来却到处遭受白眼和嗤笑。他发誓他一定要改变,可是创业要比他想象得艰难得多,他耐不住这寂寞。 他要出人头地,而且越快越好,这样的日子他一天也过不下去了。 看到新郎犹豫,旁边的新娘终于忍不下去了,气极败坏地叫:“哪里来的疯丫头,敢来破坏我的婚礼!还不赶快把她给我扔出去!” “你叫什么?”莫茉好象炸了毛的小野猫横眉立目地指着她叫:“你不过就占了个家里有钱有势,你哪一点儿比得过我?你身材有我好吗?你脸蛋有我好看吗?你有我爱他吗?”说着一把扯下了新娘的头纱,指着她的脸大声嘲笑:“我说怪不得火烧屁股地要把自己嫁出去,原来是张麻皮,你连给我泽哥哥提鞋都不配!” 那新娘最恨别人笑话她脸上的雀斑,虽然她长得是不漂亮,可是从小被娇纵惯了,作为温大小姐哪一个不捧着她,哄着她,被莫茉当众嘲笑羞辱,她恼羞成怒,尖叫着扑上来长指甲就朝她脸上抓过来。 丑女人更是见不得漂亮女人。 莫茉也不是个吃素的,两个人扭扯在一块儿,好象杂耍里那种叫摔跤的节目。你扯我衣服,我揪你头发,女人的武器莫过于指甲、牙齿和高跟鞋了,全部上阵。 一边惨叫一边惊叫,战况相当震撼。看得牧师差点把吃饭的饭碗给丢了,下面的一众观礼者都汗流浃背。 新娘的父母又气又恨,直叫着这叫什么事,叫人赶快把两个人拉开。立时就上来四五个男人来拉扯莫茉。 莫茉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长指甲加高跟鞋又抓又踢几个男人都觉得吃不消,主要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这个小丫头留面子,要不然真凭她就能斗过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吗? “够了!”肖恩泽突然大声喝斥。 正文 第八章你的第一次给了谁? 再闹下去莫茉肯定会吃亏的,温家是有背景的,顾着今天是喜庆的日子不愿意沾染秽气才没下重手。如果莫茉还这样不知死活轻重,受伤是轻的小命保不保得住都难说。 毕竟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他还没有没良心到看着她吃亏。不过也知道她是不服输的性子,他看着几个男人就快要被磨光性子了,于是就冲过去抓住她,抬手重重地打了她一巴掌。 “你闹够了吧?”彬彬有礼的君子发起火来也相当具有震撼性:“我可以老实告诉你,我是曾经喜欢过你。可是自从你那年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之后我就对你失望了。一个口口声声说着喜欢我的人,一边说着喜欢我,一边出去招蜂引蝶,你这样轻浮的女人,根本不配我喜欢!” “你说什么?”那一巴掌的痛比不过他这些话的痛,莫茉脸上顶着一鲜红的掌印,震惊地眼睛大睁,目光却变得迷离,愤怒地喊:“你胡说!你要跟那个女人结婚,你不想背负忘恩负义的名气就把脏水泼给我?我从小就喜欢你,没有喜欢过第二个人,我一心想当你新娘,我怎么可能去做那种事?” “没有吗?”肖恩泽温润的脸上却有着不谐调的冷漠讥诮:“那你的第一次是跟哪个男人上的床呢?你说你没喜欢过第二个人,那么那个男人又是谁?” “你……”莫茉胸口一痛,眼神暗了下:“原来你不肯跟我上床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反正不管你怎么说,我并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事实摆在面前她还狡辩,肖恩泽很不屑地问:“是吗?那你无缘无故消失的那一年干什么去了?难道不是躲起来生孩子去了吗?” “肖恩泽,你胡扯!你混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莫茉彻底愤怒了,张牙舞爪地朝他扑过去。 那张她曾经心心念念的脸,如今她只想撕开他的脸看一看他的心是不是真的这样黑暗,这样无情。 “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个疯子扔出去!”衣冠不整,恼羞成怒的新娘子冲几个打手样的男人吆五喝六。 她好好的一场婚礼全被这个疯女人给搅乱了,要不是不想她的婚礼上不沾血,她才不会这么容易地就饶过她。 几个保镖也不留情了,拎起莫茉就往外推搡。 莫茉毕竟还是个小姑娘,论力气连一个男人都比不过,更何况三五个,就被推得跌跌撞撞地往后退,看不见后面的台阶,她一下给绊倒了。 几个保镖正想上去把她丢出去,旁边却走出来一个人抬手制止了他们。那些人一见到他,都毕恭毕敬地低头站到一旁。 莫茉不但跌倒了,脚也给扭伤了,一下子疼得站不起来,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问:“怎么样?你还好吗?” 她恨恨地抬头,今天在这里的人都是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所以她觉得所有人里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虽然对方在努力对她示好,她一点儿都不领情。 哼,一个小白脸!最讨厌小白脸!她无视他伸过来的友好的手,硬是咬着牙双手撑着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那小白脸也不生气,仍然笑得牲畜无害地,叫女人看了呯然心跳的笑容看在莫茉眼睛里却好象白痴一样。 今天的事绝没有这么容易就完了!她恨恨地看着肖恩泽。 自从她朦朦胧胧知道什么是爱情后,她就一直爱着他,为他付出了那么多,如今却被他当成旧鞋子一样抛弃,他还当众打她的耳光,她愤怒、不甘、伤心。 愤怒下的莫茉已经不计任何后果,这些人以多欺少也好、仗势欺人也好,就算是明知道还要吃更多的亏,她仍然要为自己讨回公道。 眼睛里盛着怒火,她整个人都被一层无形的火焰包裹。 肖恩泽忧虑地看着她,早知道她知道了这件事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的婚礼已经给搅得呜七八糟了,要怎么样收场呢? 他真盼着刚刚那些保镖能把她架出来,也免得接下来还要面对尴尬。 喜庆的气氛被诡异的气氛代替,谁都惊讶这个不识实务的女人为什么还不承认下堂妇的命运,灰溜溜地跑到无人的角落里痛哭流涕?为什么还要在这里自取其辱? 整座教堂里是一片的寂静,然后突然被一个童稚的声音打破了:“妈咪——” 正文 第九章莫名地心疼 这一声比目前诡异的气氛更诡异,接着更加诡异的事情又发生了。一个上身穿T恤马甲黑白撞色假两件上衣下身穿牛仔五分裤的小男孩从后方的椅子里钻了出来,飞跑着扑进了莫茉的怀里。 这下子所有人都惊呆了。就连莫茉也惊呆了,她被小男孩撞得摇晃了一下,扭伤地脚还发出一阵刺痛,她咬紧嘴唇忍住疼痛也勉强站稳,然后低头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孩子。 小男孩抱着她的腿朝她腆起脸,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亮晶晶地好象透明的水晶球,黑色的眸子清清楚楚地沉淀着;红嘟嘟的小嘴,两旁还隐隐约约地有两个小酒窝。虽然粉嫩的脸蛋上不知道从哪里沾上一些灰尘,却掩饰不住他是个非常可爱、非常漂亮的小帅哥。 “妈咪,妈咪,尚尚终于找到你了!妈咪,妈咪,你为什么不要尚尚了?”大眼睛里慢慢盈满了泪水,小黑眼珠好象浸在水里的黑葡萄,小嘴也委屈地噘着,一撇一撇地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怎么连妈妈都认错?莫茉慢慢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有些羞恼,她还是没出嫁的黄花小姑娘呢?哪里蹦出来这么大的儿子。 不过看着孩子那委屈的样子仍然可爱透了,她连气也气不起来,微微弯下腰,声音轻柔地说:“小弟弟,你是哪里来的?姐姐可不是你妈咪哦?” 谁知道这一句话却直接惹哭了那孩子,他哇地一声哭了,泪水四溅,边哭边叫:“妈咪,你真不要尚尚了!妈咪……” 看他哭得真好象遭人抛弃的一样,莫茉一下手足无措了,她还没有带过小孩子,不知道要怎么哄他。而且他出现在这里,又是这种场合下,她觉得有问题。 扭头看看肖恩泽,看到他眼睛似乎带着怨恨和了然。莫茉怒火中烧,愤怒冲他喊:“肖恩泽,你如果一定要决心娶别的女人,我也不会死缠烂打地纠缠你,你用得着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陷害我吗?把我贬得一文不值然后显示你是受害者,多高尚似的。” “莫茉,你何必恼羞成怒呢?”肖恩泽难掩失望:“我和你本来就没什么,用不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你。倒是你做了亏心事会心虚吧?这个孩子真不是你的儿子吗?” “你胡说八道!”莫茉怒骂:“你看他哪里象我的儿子了?” “不是吗?”肖恩泽语气里隐隐透出酸涩:“你看看这孩子的五官,任谁也看得出他跟你是多么的相像吧?你五年之前曾经失踪过一年,这孩子看起来也就五岁,难道你可以说这是巧合?” “你住口!”莫茉怒斥,却也忍不住低头去看那孩子,他的大眼睛确实跟她有几分相像,但是这世上相似的人多的是,就凭这个说是她的孩子,那她还不知道有多少孩子了呢。 “小弟弟,你说,你叫什么?是谁叫你来的?”莫茉觉得这么大的孩子至少不会撒谎,于是就细声问。 “妈咪,我叫尚尚啊!妈咪你怎么忘记了?妈咪,我到处在找你,妈咪你到底去哪里了?妈咪都不要尚尚了。”尚尚无限委屈地说,一声一个妈咪好象叫不够似的。 “住嘴!你小小的年纪怎么可以撒谎?”莫茉气得浑身都忍不住发抖了,这孩子看着象个小天使,没想到这么恶魔,撒起谎来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 “莫茉,你还有什么话说?”肖恩泽反问。 莫茉气结,咬着牙说:“好,我明白了!你不就是想让我出丑,让我对你死心吗?好,我走!肖恩泽,我但愿你能跟你老婆白头到老,没有后悔的那一天!” 说完她推开尚尚扭头就走,胸口烧着一团火,眼泪直逼眼睛,不能哭,更不能在那个无情无义的男人面前哭。 “妈咪,不要走!不要走!哇……”尚尚哭着去追她,扯着她的衣服叫。 “走开!”莫茉自己还一团委屈呢。自己的男友娶了别人,还被他当众这么羞辱,她已经象条丧家之犬逃之夭夭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戏已经演完了,去找你亲妈咪去。”她毫不留情地再用力推了一把。 “哇……”尚尚这次被推了个跟头,头磕在椅子上顿时起了个大包,放声大哭。 “喂,你这当妈的,心也太狠了吧?”终于有人看不下去了,指责。 莫茉惊讶地回头,她没想到自己的气力会这么大,再怎么说对一个五岁的孩子下手也确实不对。她本来以为尚尚是在场的哪个人的孩子,他哭了就必定有人过来哄他,可是看看所有人,有鄙视、有愤怒、有心疼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到底是谁家的孩子赶快领回去啊!”莫茉也有些心慌了,尚尚的哭声让她莫名地心疼。 “你自己的孩子叫谁领啊。”一个女人气愤地说,看年龄也应该是当了母亲的人,看到她这样粗鲁地对待一个孩子当然气愤。 莫茉觉得百口莫辩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认定尚尚是她的孩子? 正文 第十章他不爱你 尚尚哭得声音都哽咽了,还是顽强地爬到她脚边小手紧紧揪住她的裤脚。 “尚尚,”看着他哭得红肿的眼睛,莫茉更心疼了,蹲下身好声好气地问:“这里面真的没有你爹地妈咪吗?” 尚尚哽咽着摇头:“我爹地不在,你是我妈咪。” 看来他就是认定自己是他妈咪了,莫茉对一个孩子无可奈何,既然他不是这里任何人的孩子,他又认定了自己甩不开,她只好先带他离开这儿,找到他的家人再说了。 “尚尚乖,姐姐带你去找爹地好不好?”莫茉轻轻给他擦着眼泪,看到他额头上已经发青的大包,心里满是愧疚,刚刚是在气头上,她真不是存心的。 尚尚点头,朝她伸出手抱住她的脖子,一闻到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又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乖,不哭,不哭。”莫茉被他哭得心乱如麻,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再怨怼地看了肖恩泽一眼,然后才转身走出教堂。 “猫猫,怎么样怎么样?”好友李竹子等在教堂外面,看到她走出来急忙迎上来问,然后又惊讶地看着她怀里的小毛头惊诧地问:“猫猫,这是谁啊?好可爱!” 莫茉刚刚被爱了多年的男人抛弃,刚刚的愤怒已经退去,这会儿伤心又做了主导,所以没有接着回答好友的问话。 “嗨,小帅哥,你叫什么?”竹子注意力顿时被吸引到尚尚身上去,也没在意她没回答,伸手去拉尚尚的小手。他红肿的大眼睛和小脸上还没有干的泪痕看得教人又可怜又心疼。 这会儿尚尚变身为酷酷的小帅哥,虽然竹子对他表示出友好和亲密,可是他却摆出一张酷酷的小脸不搭理她,抽出小手紧紧地抱着莫茉的脖子。 “猫猫,他……”竹子突然发现这张脸好眼熟,看看尚尚再看看莫茉,惊讶地张大嘴不可思议地叫:“莫茉,他是儿子吗?” “滚!”莫茉现在就烦听到这句话了,居然连自己的好友也用怀疑的语气置疑自己,她更懊恼了。 “猫猫,你就这么对待你最要好的朋友啊?亏我还及时地把肖恩泽结婚的消息告诉你呢,你就这样忘恩负义?”竹子一脸受伤,哎哎,热脸怎么就贴了冷屁股? “竹子,我现在很烦,没心情跟你开玩笑!”莫茉烦躁地想扯扯头发,差点儿把手上的尚尚给丢了,想到这小家伙,又是一件麻烦事。 “算了,猫猫。”竹子劝她:“你都喜欢肖恩泽二十多年了,从上幼稚园就嚷嚷着要嫁泽哥哥,如果他真喜欢你,早就娶你了,何必还要等到现在有别的女人插进来呢。” 莫茉知道她说的事实,可这事实让她心里更烦闷,不说话抱着尚尚扭头就走。 “猫猫,不是我爱说你,”竹子好似还嫌她不够烦似的,紧跑两步跟着她一起走,一边还在埋怨:“当初你拿了五十万给他开公司,又为了他跟家里闹翻了跑出来,苦苦地跟着他鞍前马后地干了五年,结果怎么样?他还不是为了更多的钱娶了别的女人。你平常挺聪明的,怎么这事儿上总是犯傻。五年前肖恩泽一说我们交往吧,你五十万的支票就乖乖地奉上了,你……” “住口!”莫茉的脸都快变黑猫警长了:“你再说可别怪我翻脸了!” “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竹子很识实务地摸摸鼻子,还是忍不住嘟哝一句:“就会跟我凶!” 莫茉猫儿一样的大眼睛一瞪,竹子立即象小老鼠一样缩缩头。 两个女人一个稍前一个稍后不声不响地在林荫道上走着。莫茉气虎虎的样子好象谁敢挡路,格杀勿论一样。竹子就一副小受气包样的跟着她。 闷头走出一段路了,竹子终于忍不住地问:“莫茉,你这是准备去哪里,要不我们打个车吧?”要这样走回住处,还不得把脚累断了。 莫茉被她这么一提醒,一下子刹住了车。这刹车太突然,竹子没防备差点撞她肩膀上,托托黑框眼镜眨着眼睛看她。 其实竹子这小姑娘长得也算清秀,就是衣着打扮比较朴实一些,在她的脸上几乎看不到化妆的痕迹,尤其一副硕大的黑框眼镜把她一双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睛都遮拦住了,没有莫茉的眼睛那么大,也没有那么亮。 莫茉真被她给问住了,她这次匆忙之中赶来A市就是想阻止肖恩泽跟别的女人结婚的,结果婚礼没阻止得了,自己还被当众侮辱了一顿,接下来她要去哪里呢? 她的家在Y城,可是自从五年前离开家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她早就断绝了跟那个家所有的联系。她五年来一直跟肖恩泽在S城,那里是他开公司的地方,可是如今她已经跟肖恩泽彻底掰了,回去独自会面对什么? 突然之间,莫茉觉得天下之大,竟然没有自己可以去的地方。这些年她把肖恩泽当成唯一的归宿,现在她的孤注一掷却落了空。 感情失败的失落却比不过走投无路的凄凉。明明还是仲夏炽热的阳光却照不进莫茉已经冷掉的心里。 莫茉怀里的尚尚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迷茫,一手搂着她的脖子,一手拽着她的衣领说:“妈咪,我们回家。” 回家?莫茉心底一颤,清亮的眼睛有些湿了,她还有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