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很不自在 已经三伏末尾了，天气反倒闷热起来。市场里进进出出的顾客不停的用手擦拭着额头上淌下来的汗水。有的人嘴里嘟囔着，“夏天已经过了，天气咋还这么热，热的让人上不来气。” 就算鞋城里顶棚上的几个大吊扇不停地转，也没感到一点凉快。太阳隐藏了一天，直到傍晚，绽放了一点曙光，接着又钻进云层，天逐渐的黑下来。 鞋业批发市场里的业主们按照市场规定的下班时间，都忙着收拾自己的摊子。 李小明推着运货车，把鞋城外面的鞋一箱又一箱的推进来，堆放在自己的门市房前。推了一半，白色的背心早就湿透了，贴在整个脊梁上。 “明，瞧你热的，歇歇，一会再推。还有半个小时才到时间呢，外面的存货又不多，十多分钟就推完了。”一个打扮的很妖艳的年轻女孩拿着手巾给李小明擦了一把汗，又掀开他的背心，在他湿漉漉的背上擦了擦。 李小明笑着瞅了一眼对自己无比体贴的王雪儿，抓住她的柔软的小手说：“雪儿，不累，看到你就是干再累的活也不累！” 王雪儿的小脸通红，娇羞的说：“明，和你在一起我感到特别的幸福。” “我也是。”李小明歇了一小会，一气把外面的箱子都推了进来，放在门前，用塑料布把四周都围好了以后，用粗粗的尼龙绳困住，然后洗了一把手，用毛巾擦了擦脸，拉下防盗门，两个人手挽着手出了鞋业批发市场。 走到站牌，李小明突然说道，“雪儿，你先回我们租的房子，我回家把事儿向她挑明了。” 雪儿停住脚步，不相信的看着李小明说道，“还回家干啥，给她打电话不就行了？是不是这么久没见她想她了？” “雪儿，说啥呢？我的心你还不知道啊！”李小明说道。 每回一次家，王雪儿的脸都会拉的很长，一脸的不高兴。但是，李小明觉得和王雪儿同居这么久了，总是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啊。所以，他想尽快的和黄波离婚，和王雪儿结婚。 “哼！谁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我又没钻你心里去看。”王雪儿撇着小嘴，把小脸扭向一边。 李小明见王雪儿生气了，亲昵地叫，“雪儿！”双手捧住她的小脸，不顾身边有很多人在等车，动情的在她粉红色的小嘴上吻起来。 “去，少和我来这一手！”王雪儿一把推开李小明，脸腾的红了。她看到有很多人的眼睛盯着她，那种复杂带着疑惑的眼神让王雪儿很不自在。 就像自己是小三被人知道，她连忙低下头，嘀咕道，“讨厌，也不分场合。” “雪儿，我回家的车过来了，我走了啊！”李小明摸清了王雪儿的脾气，对付她自然是十拿九稳。 “走！走！快走，我告诉你，你回家敢对我不忠，我饶不了你！”王雪儿的声音很低，但是很霸道。“是！老婆，遵命！”李小明皮笑肉不笑地说。王雪儿白了李小明一眼，12路的车缓慢的进了站，在站牌前停下来，李小明赶紧说道，“老婆，我上车了啊，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恩。”王雪儿百般不情愿的挥了挥手，看着李小明上车，扭身上了紧跟在后面的23路公交车。 正文 第二章 忘恩负义 李小明挤上车，往车厢后面走了走，眼看着王雪儿乘坐的公交车超过了他这辆公交车，找了个空位置坐下来。 他有一点累，但是想到以后和王雪儿生活在一起，脸上又略过一丝幸福的笑容。 头倚着车窗，眼睛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建筑物，落在车后面的人们——逐渐地外面的事物模糊起来。车厢里人们轻声的交谈声仿佛夏天的蚊蝇伏在他耳边低鸣，吵得心里莫名地烦躁。临进站报站名也没听清哪是哪，直到车停稳了看到站牌上写着河套庄，才知道到站了。急忙站起来往前挤，有点心急的喊，“让让——我——下车。” 被挤到的乘客往两边躲让，不满地瞄他一眼。 李小明挤下车，一阵大风卷起尘沙迎面扑来。他连忙眯眼觑向四周，从东边上来大片黑云像被人推跑着飞快地移过来。天骤然暗黑，东南方的上空划过一道闪电，噼啪——清脆的巨雷吓得行人疾走，大雨点由远及近噼噼啪啪地垂直落到地面弹飞后留下一个圆晕. 李小明缩短脖子没有躲，雨点打在脸上，胳膊上冰凉，心里倒有种说不出来的畅快感。一会儿工夫，坑洼路面积满水，脚踩下去，扑哧——扑哧地响，像在指责他，“忘恩负义——” “不，我不是。”李小明在心里拼命地反驳，“难道两个人不爱，分开不对吗？难道她好，我就得维持这段婚姻？就得永远这么生活下去？不……” 李小明走到楼下，衣服已经湿透了。雨水顺着头发淌下来，抹了一把脸，望着自己家的窗户，在雨中站了很久，不知怎么又低下了头，他有那么一点点的犹豫。 黄波在村里人的眼中不但漂亮，爽直，而且特别能干，脾气又好，人人夸他找了这么好的媳妇，简直是祖上积德。 李小明在雨中站了有半个小时，咬了咬牙，说道，“还在犹豫什么，是该说出来的时候了。”他再次抹了一把脸，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上三楼，在301门前停下来，掏出兜里的钥匙，插进孔眼，扭开。他没有直接推门进去，整个人靠在门上，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颗点着，狠狠吸了几口，把烟头仍在地上，抬起脚使劲捻了捻，猛然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黄波正坐在客厅里，翻看着小说《飘》，女儿娟娟看着动画，呵呵地笑。突然的推门声，吓得她猛地抬头，看到离家三个月的李小明全身湿漉漉地站在她面前。黄波的心有些慌乱，“他怎么回来了？” “我们离婚吧。这样的生活我实在过不下去了。”李小明进屋接着说道。他怕呆久了看到黄波说不出口。 听到这话，黄波的眉毛微蹙，瞅了一眼李小明，垂下眼皮盯着他裤脚滴落在地板上的水滴，一滴，两滴，三滴…… “怎么不说话？不说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李小明有些着急，黄波遇事总是这样，不能尽快做出决定。 正文 第三章 坦诚的信 黄波抬起头，看到的是一双疲惫的小眼睛正盯着她，“这就是那个让自己离开家，不惜和亲人闹翻，跑两千里路来投奔的人吗？离婚，我也想，早就在想这个问题了，只是——” “我们结婚六年了，这六年算生活吗？”李小明不顾湿透的衣服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抱怨。 “是，这六年算生活吗？我蒙蔽自己的心留下来，以为你爱我，我也会爱——我错了。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你不爱为什么给我写信说爱我。” “你心里知道，不用我解释。” “我想听你亲口说，人都有这毛病。”黄波倔强地说。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爱，但爱好相同，靠这一点怎么也能生活下去。而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有意无意地给我施加压力。”李小明觉得和黄波在一起生活就像被什么东西压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压力？我什么时候给你压力了？我要求你做过什么吗？”黄波惊讶地质问，她和李小明结婚六年，从未要求他做什么，都是能做到的事自己就做了，根本就不用李小明。 “没有。你从来没说过，可是不说比说更可怕。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怎么做才能使你满意。我知道你比我强，可是人的能力有大小，我就这么大的能力有什么办法。你做事考虑过我吗？我是男人，你想过我的感受吗？”李小明说出了憋了六年的话。 “我尽力做能做到的事也错了？我能力强？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总要有一个比另一个付出的多。” “我们是两个人生活，不是你自己。”李小明气冲冲从沙发上站起来，奔到门前，拉开房门，头也不回，咣当一声关上门。 黄波怔怔地看着房门，“还以为婚姻就这么毫无生机地维持下去。人生不是很快就过去了么？离吗？自己选择的婚姻就这样放弃吗？” 六年前，黄波通过信函报名Y城函授学院的文学专业。一年以后她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学校把这批学员的家庭住址，个人的真实信息编成学友通讯录，黄波也在其中。 一天傍晚，黄波从机场下班回来。邮递员送来一封来自福州的信。黄波接过信满脸狐疑地看着信封上的地址，“福州？自己不认识福州的人啊，谁来的信呢？” 撕开信封，一张折叠着千纸鹤的信露出来，黄波笑了，这个写信的人还挺浪漫呢。她慢慢拆开，用碳素笔写的工整但不漂亮的字映入眼帘：“你好：冒昧写信，请你原谅。我是J城的李小明，现在福州打工。从学友通讯录上看到你的家庭住址，唐突地写了这封信。我喜欢文学，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交往？一起探讨？” 看到这封坦诚的信，黄波想也没想写了回信：“很高兴认识你。希望我们给彼此带来灵感，写出好的文章。” 正文 第四章 她动摇了 很快，黄波又收到李小明的回信。两个人书信变得很频繁，慢慢的黄波有点喜欢他，但这种喜欢黄波知道不是爱。可是，当李小明提出进一步交往时，她没有反对。黄波内心排斥婚姻的同时又渴望有人来爱她。这种念头像在沙漠里长期行走的人渴盼一滴水那样渴望着。恰巧这时，李小明关心与朴实的话语打动了她，“反正要嫁人，就嫁个爱自己的人吧。” 那是那年冬天里最冷的一天。爸爸坐在沙发上，奶奶盘腿坐在炕头取暖。黄波倚在奶奶的肩上，握着奶奶的手，忍不住说道，“奶奶，我想上J城。小明提出来，我答应了。”黄波说出这话，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哭。 听到黄波要去J城，奶奶气的把她的手推向一边，怒斥道，“你疯了，你多大了，还说这种幼稚的话？” “奶奶，我没疯，我觉得他挺实在，说爱我。”看到奶奶生气，黄波的声音小了很多。 “实在？你怎么知道他实在？你们见过面？你们在一起谈过？小波，你仔细想想，你们没见过面，通过几封信就了解了？这不是过去的年代，没见过面，不管长的丑俊，都能生活在一起。”奶奶凭借她这些年的人生经验说道。 黄波抱住奶奶的胳膊撒娇地喊，“奶奶——” “不行，就是不行！在一起处时间短了还摸不准对方的性格呢。你是我从小养大的，我不能眼瞅着你去受苦。”不管黄波怎么说，奶奶就是不同意。 “奶奶，我知道您怕我去那么远吃苦，这个我不怕。我有手有脚靠自己能行。”黄波一心想离家远些。 “小波，你经历的事还少。你比他大三岁，女人本来就比男人老得快。再说那地方是有名的穷地方，谁找婆家不挑条件好点的。你现在只是一时性子的事。”奶奶苦口婆心地劝。 “现在的社会只要肯干到哪里生活都一样。”黄波还认她的理。 “你这孩子，总有自己的主意，你就不能听奶奶一次。”奶奶急得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 看到奶奶哭，黄波的鼻子一酸，眼泪滴落在衣襟上。 爸爸坐在沙发上，使劲地吸烟，脸色越来越吓人。黄波害怕，心里哆嗦，不敢看。平时，黄波极少见到爸爸，在一起说话都能数过来。 “你想好了？”爸爸把烟头摔在地上。 “恩。”黄波遇到爸爸凌厉的目光，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就是打断你的腿，我养活你一辈子也不让你去。”爸爸坚决的话语和奶奶老泪纵横，她动摇了...... 黄波给李小明写了一封分手的信：“小明，对不起。我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我舍不得奶奶和爸爸，你忘了我吧。” 把信发出去，黄波的心里很失落，在她二十五年中，遇到一个真心爱他的人竟然这样无缘，和他分手了。 正文 第五章 心震颤了 信发出去一个星期以后，早晨，刚要上班，邮递员送来了李小明的信：“波，相信我，我真的爱你，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的生活。拜托你多和奶奶，爸爸说几句好话。我保证不让你受苦。” 看着信，黄波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暂时说谎，骗奶奶说机场组织内部员工去云南旅游五天。 当天，黄波买了去J城的火车票。发车时间在半夜11点30分，到J城大约是第二天下午1点。她提前一个多小时来到候车室，候车室门前的显示器上显示K1036次列车在第三候车室。黄波走进第三候车室，乘坐这次车的旅客很多，勉强找个空位置坐下。看着候车室里进进出出的旅客，黄波的心里很乱，“不知道选择的是对还是错？李小明真的像信里写的那样爱我吗？人如信里的言语一样实在吗？要是错了怎么办呢？” 这种心情陪伴了她十四个小时。J城没有S城繁华，给人的感觉有点落后与破旧。按照李小明信里写的乘车路线，找到了24路。24路是个体的中巴车。上车，黄波向司机打听：“同志，这里离大甸子有多远？” “大约有20公里。”司机热情的说。 “谢谢。到大甸子的时候麻烦您告诉我一声。” “行。”司机点头。 黄波上车忐忑不安地坐在车门旁边。中巴车行驶在坑洼的沙石路上，车子尾部扬起沙尘。大约四十分钟后，司机喊：“大甸子到了。” 没等车停稳，黄波提前和乘客换了位置，站在门口不安地朝车外张望，“他来了吗？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我来的对吗？” 大巴车在站牌停下来，黄波连忙下车。在黄波下车的前方，有辆轻骑在路边停着，车边站着一个穿军绿衣服的大男孩眼睛搜索着下车的人。 看到这个大男孩，黄波的心咯噔一下，“他就是李小明？”——眼前这个小眼睛，单眼皮，头发焦黄凌乱，脸色发黄的人真的是李小明吗？照片里的他不是这样啊！ 看到黄波，李小明呆愣了一下，立刻走过来，自然地说道，“来了。”接过黄波手里的旅行包。 “恩。”黄波跟着李小明走到轻骑车前， 李小明把旅行包放在怀里，说：“上来，我带你。” 黄波迟疑了片刻，一只手搂住李小明的腰，坐好。李小明踹着火，轻骑车向前冲去，黄波向后仰连忙抓住李小明的衣服，紧紧的搂住他。一股异性的气息使她心神一荡….. 十分钟后，轻骑车拐进胡同，在一个很久的门前停下来。 “到家了。”李小明说道。 黄波连忙松开李小明，从后座上下来。 李小明推开大门，推车走进院子。 黄波跟在后面打量：高高的土坯块围墙，用木板拼凑起来的大门，门框边耷拉着用粗钢丝条拧成的链子。东边的草房已破旧得面目全非，土坯墙面经雨水常年淋漓失去了原有的平整与光滑。房顶上黄的麦秸经过时间的照顾已经枯黑，腐烂。北屋的墙缝裸露着......黄波的心震颤了。 正文 第六章 真心相处 “这地方真的这么穷吗？”来的时候黄波做过最坏打算，但看到眼前的现状，使她震惊。黄波的心跌入到谷底。就在黄波站在门口停留，打量房子的时候，一个个子很高，额头有两条皱纹，头发已经白了大半的老太太走出来，满脸堆笑说：“来了，累了吧！快进屋歇着。”热情地伸出粗糙、布满青筋的手拉住黄波往屋里走。 老太太的亲热举动使黄波感动，紧握住老太太的手相当客气的说：“大娘，我不累，买到了有座的票，一路都坐着了。” “光坐着也累啊！坐了几个小时呀？” 老太太话说的很快，黄波听不大懂，幸好在机场接触的人多，仔细听，知道老太太是问她坐了多少个小时的车。她赶紧回答，“差不多十四个小时。” “这么远啊，一定是累了。”老太太吃惊地说。 “这是我妈。“李小明介绍。 黄波有礼貌的再次叫，“大娘好！” “好！好！”老太太满脸堆笑上上下下打量黄波，“姑娘长的这么漂亮，打扮的又时髦，在我们这个穷家能待下去吗？”她担心的看了一眼儿子。 李小明知道妈妈的意思，笑着说道，“妈，包子好了吧？小波坐了这么久的车一定又累又饿了！” “好了，好了！我这下包子去！”老太太赶忙站起来，走出屋，不大一会儿，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包子放在黄波面前。坐在对面催促：“快吃，趁着热乎劲吃香，要不凉了包子就不香了。” 黄波看到碗里是饺子，哪是什么包子啊！这地方和黄波家乡的叫法不一样。她勉强吃了几个，把筷子放在碗上说：“我吃饱了。” “吃饱了？咋就吃这一点？不好吃？还是累了吃不下啊？知道你今天来我特意包的全是肉丸馅的包子！”老太太很是歉疚，以为自己调的饺子馅不好吃。 “不是。饺子好吃。是我不饿。”黄波赶紧解释。其实黄波最不喜欢吃饺子。她有个毛病，不管吃了多少饺子，不但不饱，反而觉得更饿。她不喜欢吃肥肉，饺子馅里的肥肉再碎，她也能挑出来。每次在家里吃饺子都是爷爷把饺子里的馅吃了，黄波吃饺子皮…… 李小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细细打量。黄波属于圆脸有点偏长，眼睛很大，双眼皮不明显。皮肤很白，下巴颏上有几个青春痘。放在大腿上的手有点像男人的手，不过修长，白皙。 “这是照片里的黄波吗？照片里的她多么漂亮啊！”照片里的黄波穿着一套浅粉色的连衣裙，腰间系着有点远古味道用珠子串起来的腰链，腰链上别着随身听。眼睛微笑，头发卷曲，散开…… 李小明喜欢照片里的黄波。眼前的，他不喜欢。今天黄波来邻居都知道，要是让她走，过后说自己没看上，邻居会相信吗？一定说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或者说人不行又散了。李小明已经相亲六次了，女孩不是嫌弃家里穷，就是嫌弃他没有本事，没谈多久就散了。现在他对处对象打心里抵触，难道就没有一个女孩不看家庭条件，真心相处…… 正文 第七章 声音颤抖 自己是个男人应该先主动，咋像个女人磨磨唧唧，赵大鹏没话找话的说：“在你姐姐家住还习惯吧？” “还行。” “想留在我们村吗？”赵大鹏这话问的不算直接，也算直接。 “看情况。” “你喜欢我吗？” “啊？”王梦瑶抬起头，没想到赵大鹏这样直接问她。 呵呵，赵大鹏笑了，他说：“我是直肠子喜欢直来直去，你别怪我。谁让你长的漂亮，我见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了。” “哦。”王梦瑶大胆的抬起头，看到赵大鹏英俊的脸，算是美男。看外表也不讨厌，姐姐嘴上说是让她自己做主，实际话说的很明白，她对赵大鹏的印象不错，希望她们处下去。 王梦瑶在心里叹了一声，高考落榜，对啥也不感兴趣。人家喜欢，就暂时处处在看看脾气合得来合不来，如果没有什么大的差异，就和他结婚。 王梦瑶主意打定，就比刚才变得主动多了，不等赵大鹏问，她反问他：“你平时在家干些什么？” “我啊！忙完农活就和爸爸到市区摆摊干点买卖。” “哦。也不错。没想过以后干点什么？” “以后，看情况吧，打算的再好实现不了不是白搭。”赵大鹏根本就没想到以后要干什么，他这样说到触动了王梦瑶的内心，赵大鹏说的对啊，想的再多实现不了不是白想。她找到了和赵大鹏的共同点。 赵大鹏没听到王梦瑶接他的话，继续说：“我现在最渴望的事——就是和你结婚！” “你……”王梦瑶惊讶的看着赵大鹏，他太直接了，这才刚见面怎么就提到结婚了。 “你别惊讶，我说的全是真心话，我若有半句谎话遭天打五雷劈。”赵大鹏伸出手指在王梦瑶面前发誓。 王梦瑶立刻拉下赵大鹏的手“别说这么恶毒的话。” 赵大鹏一把握住王梦瑶的手，心里就突突的跳，这感觉真像被电击到了。 王梦瑶脸通红，想挣脱出在赵大鹏手里的手。这么难得的机会赵大鹏怎么能轻易的松开，他握的更紧。 正文 第八章 心里不好受 黄波被叫醒，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动了动身子，脸差点碰到李小明的脸，吓得她连忙往后挪了挪枕头。 “我——我想——。”李小明盯着黄波没说下去。 黄波碰到李小明火热的眼神顿时明白，心扑腾扑腾跳，害怕的了不得，双手紧紧的抓住被子。 李小明急促地喘息声和心跳声贴近她……. “不，不可以！”黄波小声呢喃，她们还没结婚怎么能干那事啊！让人知道自己的脸面往哪放。 李小明听到黄波小声抗议，小声安慰，“波，我喜欢你，我们结婚！” “哦！结婚！”黄波想自己来这里虽然第一眼没看上李小明，但是和李小明住在了一起。 “谢谢你。”李小明把黄波搂在怀里，欣喜的吻她。他没想到二十五岁的黄波还是个大姑娘。 “我——”黄波后悔，第一次见面轻易地给了他。 “我们好好的生活，过一辈子！”李小明搂紧黄波。 黄波留下来。她认为已经给了李小明，就该和他生活在一起。她很少出门，不喜欢扎在人堆里，没事抱着书看，写点东西。李小明没再出去打工，像村里的大多数人在山上干活。 J城与S城有很大的区别。S城的农村地广人稀，房子建在院子中间，四周还有很大空地，菜基本上自给自足。J城恰恰相反，房子建好后，剩下极小的院子，整个院子铺上水泥，没有一点绿意。就连吃菜还要买，农村不像农村，城市不像城市，黄波不喜欢。 这里五天一个集市，集市固定在村里的街道上。大部分的村民都在集市上买菜和需要的平日里的生活用品。 黄波来这里半年了，从家带来的鞋后跟磨的实在不能再穿了，准备在集市上看看，有没有适合她穿的旅游鞋。还没走到鞋摊，就看到鞋摊前挤满了人，黄波暗道，“这卖鞋的生意咋这么好？” 忽然一个念头涌进脑海，自己来这里半年了，整天在家呆着没事做，打工又不方便，为什么不能做点买卖呢？想到这个主意，兴奋的黄波在集市上转了几圈，详细地了解了行情。考虑鞋属于消耗快的商品，销路应该可以。也没顾上买鞋，急忙跑回家，和李小明说了自己的想法。 “这行吗？”李小明怀疑地问黄波。 “我觉得行。” “你觉得行，你就干。反正我不是做生意的料。等明天登记结婚回来再说。”李小明对做生意不热衷，再说对这行也不看好。 第二天早晨，黄波和李小明都穿上干净好看的衣服。两个人带上需要的手续，到镇上婚姻登记处领了结婚证。 拿着结婚证，两人走出大门，黄波说笑：“这回你高兴了，没花一分钱就登记结婚了。”黄波说这话没有别的意思，一个二十五岁的大姑娘，没有婚礼，没有亲朋的祝福，就这么嫁了心里不好受。 有说有笑的李小明立刻拉下脸，堵了黄波一句，“不愿意再离啊！”说完不等黄波快自顾自的向前走。 正文 第九章想做生意 黄波愣住了，望着远去的李小明，鼻子发酸，眼前模糊，眼泪在眼圈里含着，她强忍着没让它流出来。看着已经不见了踪影的李小明，黄波倔强的闭紧双眼，两滴大的泪珠滚下来。擦干，委屈的走回家。 进屋，看到李小明坐在椅子上像没事人似的，摆弄着手里的手机。黄波瞅了他一眼，啥话也没说，走进卧室，拉过被子蒙住脸，再也控制不住委屈的泪水。 傍晚，黄波也没起来吃晚饭，婆婆过来喊，“小波，吃饭了，咋还躺着？” “妈，我不饿，累了，我睡一会。”黄波说道。她现在哪有心情吃饭。 “咋啦？是不是感冒了？”婆婆连忙走到床前，手放在黄波的额头上试试温度，又放在自己的头上试了试，说：“不热啊！” “妈，我没事。您去吃吧。” “哦。那你好好休息，明早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婆婆看到黄波很疲倦的样子，心里过意不去， 晚上，黄波以为李小明会说好听的话哄她，搂着她道歉。结果她错了。 李小明走进来脱了衣服，背对着黄波，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黄波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第二天，李小明起床，绷着脸，出出进进不搭理黄波。黄波又是气又是恨，无奈，她屈服了。她想做生意，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找谁借钱。 晚上，黄波主动说：“小明，我想做生意，你和亲戚朋友借点钱行吗？” “借多少？”李小明阴沉着脸问。 “五、六千就行。”黄波暗自算了算，这些钱虽然不多，但是刚开始干也不能投入太多，慢慢的摸清了市场，循序渐进才行。 李小明没再接话，依然背对着黄波，一会就睡了。 早晨，吃过饭，李小明啥话没说就出去了。一直到中午才回来。看到李小明回来了，黄波小心的问，“借到钱了吗？” 李小明瞅了黄波一眼，慢吞吞的从兜里掏出一把钱放在她面前，说：“这是和哥哥姐姐借的，每人三千。” “明，你真好！”黄波感激的在李小明的脸上亲了一口。 “丑话说在前面，我可不会做生意。”李小明的脸还阴着，没有一点喜悦。 “做生意又不是天生的，什么叫会与不会，慢慢的就会了。”黄波数着手里的一把钱，不多不少正好六千。把钱揣在兜里，和李小明商量，“钱不多，买新的摩托车就少了进货的本钱，我们先找个熟人买个二手车，先干着。等生意好了再换新的。” 李小明没有任何意见地说：“随你！” 黄波有了六千元钱，心里有底了，“你先找找人，看能不能买个七八成新的摩托车。” 李小明答应，找到了卖摩托车的经销商，问他有没有七八成新的摩托车要卖。 “小明，你问的还真是时候，刚有一辆用旧嘉陵摩托换新摩托车的。你看，就是那辆。”经销商指着离李小明不远的一辆橘黄色的嘉陵摩托。 这辆车看上去有七八成新，外表很新。 “骑多久了？”李小明问道。 .“骑了有大半年，不过没下力，我认识车主，他就是上下班骑骑。” “哦，我骑一圈试试怎么样？”李小明想外表先放一边，主要是车子有没有劲。 正文 第十章 出一身汗 “你骑吧，车里有油。”经销商客气的说。 李小明故意往陡峭的山路上骑，车子真有劲，连打啃也没打，直接上去了。骑车回来，把车放好。经销商问，“咋样？” “还行，挺有劲的。多少钱？” “旧车，顶钱的时候是五百，你愿意要我也不挣你钱，按五百卖给你。” “行，我要了。”李小明知道一辆新的嘉陵摩托要一千七八，这个价钱太便宜了。李小明给了经销商五百元钱，骑着嘉陵车回来了。 坐在屋里的黄波听到摩托车响，大喜，这么快就把车买回来了。赶紧从屋里跑出来，看到一辆八成新的摩托，问道，“花了多少钱？” “五百。” “好。”黄波高兴，五百元就买了辆车子。 “我去找人焊辆小车斗。”李小明好像也很高兴。 晚上，李小明拉着下车斗回来，挂在嘉陵摩托车上正合适。 “我听说你婶子原来卖过鞋，现在不干了，能不能让她领着我们去鞋城看看，帮我们挑挑样子。” “我打电话问问。”李小明给婶子打电话说了想请她帮忙进点鞋。 婶子二话没说答应了。 第二天，李小明租了一辆面包车，黄波还有婶子一起去了鞋城。看到各种款式的布鞋，皮鞋，旅游鞋，黄波的眼睛看花了。她相中了一款黄色的旅游鞋问婶子和李小明，“婶子，小明，你看这样怎么样？” 李小明没看出好坏，说道，“你看着行就进。” 婶子看到黄波这样有眼光称赞道，“小波，看来你是做生意的料啊！” 黄波笑了，她又没做过生意，咋能是做生意的料呢。 第一次选样子，选了二十多种，布鞋，皮鞋，旅游鞋都有，拉着选好的货回来。黄波说道，“婶子，在这吃饭再回去吧，耽误了您大半天的时间真不好意思。” “这话说的，像外人呢似的。” 婶子没客气，在黄波家吃了饭，饭桌上，婶子向李小明的妈妈连连夸奖黄波眼光好，是做生意的料，卖鞋一定行。 黄波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李小明的妈妈瞅着长的又漂亮又能干的媳妇高兴，李小明看了一眼黄波，没接一句话。婶子口口声声称赞黄波，他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有点不舒服。按理说，婶子夸奖自己的媳妇应该高兴才是，他没有。 等婶子走了，黄波说：“我们先把鞋装上车，排好，省得明天早晨起来忙活。” 李小明没吱声，按照黄波说的把箱子一个一个的放在车斗上，然后用绳子刹好。两个人每天不到六点从家里走，赶村子周围的集市。每个集市离村子都不远，路也平坦，只是赶两个集市的时候都有一个很大的岩头，嘉陵摩托车没有那么大的劲，上不去，所以每到快要上岩头的时候，黄波必须趁着车子慢下来的时候，麻利下车跑到小车斗后面，两手抓住框架一步一步地用力地向前推。每次都累的出一身汗，内衣内裤粘在身上，两条大腿一个劲的打哆嗦，等推上岩头的时候，脚累得站都不想站。这时候，她很想休息一会，可是黄波知道稍微晚一点集市里就进不去了。她又紧跑几步赶上车，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