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白老爹的败类儿子 “我今天就躺这了,有本事你们从我身上压过去。” 说话的人是白磊,白家村人士,今年二十三岁。没有什么大背景,也没有什么太高的文化水平。白家往上数一门三代都是石匠,偏偏到了他这一辈出了这么一个不想子承父业的二货,气的他长年累月与石头战斗的父亲差点用那双比石头还硬上几分的手掌扇死他。 你说他要是不想做石匠也就罢了,偏偏又不好好上学。高三那年,不太懂得人情世故的白老爹硬是卖了家里养了四年的老母猪,外带着求爷爷告奶奶才从那几个财主亲戚手里借了点钱,凑齐了白磊的学费。偏偏就这个时候远在县城上学的白磊拎着几个破麻袋一瘸一拐的推开家里的木头大门。 瘸腿是娘胎里带的病,县医院说治不好了。 “我不上了。” 这货倒是也知道这事不能善了,白磊抬起那个不比鸟窝干净多少的头做了一个昂首挺胸的姿势。白老爹在气头上,也管不了多少了,顺手从旁边时期一个扁担,朝着白磊没头没脸的一顿乱抽,最后扔下几个字后捂着脸出去愁闷烟了。 白老爹名长平,长长久久平平安安的意思。 “近视眼养了个睁眼瞎,一代不如一代啊。” 话说白磊这个名字也是有起源的,祖上没出个学富五车的人物,街坊四邻也都是一些酒囊饭袋,做不得大学问。就这名字还是白老爹花了三拖拉机石头请隔壁村里最有学问的小学校长起的。 就这样,还在襁褓里有苦难言的白磊就被定下了这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字。 白磊,败类。人如其名。 村里人没有几个敢惹上白磊的,只因为他表面上总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实际上比谁都阴险,打起架来更是往死里招呼。白天要是谁惹到了白磊,那晚上他家里的玻璃肯定会无缘无故的碎掉。同龄人里,都是一路被白磊揍着长大的。 要征用的土地是白磊家的一块苹果园,祖上传下来的。三亩多地,二百来棵树,碰上好年景一年下来也能有个四五千块钱的收入。穷乡僻壤的农村里不少了。 都说现在城里人嘴刁,邪性,喜欢吃点野味,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穷山沟里突然要修建什么度假村,本来也是一件好事,带动了周边经济,说不定也能让这些一辈子走不出庄稼地的土老帽走几回狗屎运。毕竟人穷志短,半路上捡到个三五块钱也能让这些民风淳朴的大老爷们高兴上半天。 民风淳朴是好事,但也不等于可以任人宰割。农村人信奉一个忍字,不管什么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只不过要是真有人敢在这些人头上拉屎的时候,后果也很严重的。 “谁要是敢动我家一棵苹果树我就跟他玩命。” 白磊躺在挖掘机链条下面,翘着二郎腿,嘴里咬着一根狗尾巴草,旁边放着几个脑袋大小的石头,伸手就能够到。任谁看到他这副模样也不会联想到有志青年四个字。 白磊常说一句话,谁让他睡不安稳他就让谁活不安稳。 一旁几个穿工作服的年轻人看着这愣头青心里干着急,电话打了十几遍愣是没有打通,天知道那个自诩为才子的暴发户此刻又躺在哪个风尘女子的床上。 农村里,特别是像白家村的山沟沟,家里的男人就是天。 白磊身后是仅有的几个有骨气的女人,被村里人成为母夜叉的徐白凤也算一个。村上人都说,这母夜叉上辈子做了孽,才长了这么一副狗见了都掉头走的模样。二十年前村上头的水库因为年久失修恰巧赶上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雨,大半夜的就那么垮了,那个时候刚嫁到白家村的徐白凤跟一群大老爷们一起救了好几个差点被水淹死的孩子。跟白磊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狗娃也是被她救起来的。 第一卷 第2章:难听名字好养活 老一辈的人都说农村里起一个难听的名字好养活。 说来也巧,那件事情过后徐白凤就怀孕了,十月怀胎之后生下了一个让村里从八岁到八十岁都想多看几眼的女儿,白芳。白芳今年十九岁,那叫一个水灵,要模样有模样要身段有身段。谁看了都要流口水。 这也难怪,山里人从来没有见过大世面,偶尔只能从村里仅有的几台必须用手扶住天线才能看到新闻联播的十四寸黑白电视接收外面的消息。 “二婶,这大冷天的你赶紧回去吧,让白芳来替你就好。”白磊坐起身来,搓着手嘿嘿的笑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个劲的乱转。 叫二婶是按照村里的辈分来的,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血缘关系。 “滚一边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的那几根花花肠子,告诉你,你二婶我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你屁股一往哪翘我就知道你会拉什么屎,还打我家白芳的主意,做梦去吧,俺家闺女可是要嫁给有钱人的,你有钱吗?” 别瞧不起农村人的势利,这一辈穷怕了,没什么指望了,打心眼里希望下一辈能过上好日子。 “顺子,老白毛来了。”三娃子喘着粗气跑过来。 这三娃子是白磊麾下的一员大将,平日里不管是上山逮獾还是下水摸鱼都少不了他,今年十八岁,少年老成,说起话来字正腔圆,唯一的梦想就是能够走进大城市的饭店吃上一顿。 顺子是白磊的小名。 老白毛是村长,四十多岁的年纪却是满头白发。没办法,跟在乡里当官的大舅子整日里酒色不断,铁打的身子骨也能折腾毁了。 “顺子,这是怎么回事,你这是想干什么。”老白毛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气喘吁吁,脖子上的肥肉一圈圈的向外荡漾,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白磊。 上半身和下半身一样粗细的身材,看起来就像是他家里的那个煤气罐。 “我说村长啊,这些人都要把我们逼上墙头了,好歹咱们也是一个村子的,你不能帮着外人说话吧。” 看着这个老白毛白磊心里就有气,四十多岁的人了还整天跟在白芳屁股后面。要知道白芳可是白磊内定的未来媳妇,怎么会容得下别人虎视眈眈?要说这老白毛也真是不受村里人待见,一家老小平日里仗着乡里当官的亲戚在村里作威作福的。老实巴交的农民敢怒不敢言,更加加重了他们的嚣张气焰。老白毛的骂名当然不会是无中生有的。 “你想怎么样?” “没有什么好说的,让这些狗杂碎从哪来滚回哪去,我家的苹果园多少钱都不行。”撂下一句话,白磊不再理这脸上由红转青的老白毛,自顾自的哼起了小曲。 教白磊唱曲的人是十几年前搬到村里的一个外来户,也是唯一不姓白的人家。一个孤寡老头,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他也从来没有跟人说起过他的过往。老头子喜欢拉二胡,喜欢唱一些打鬼子的民谣,喜欢喝五十六度的牛栏山二锅头。 夏天天闷热,在帮老头子搓背的时候白磊看到了老头子身上的伤疤,很深很多,密密麻麻。虽然老头子嘴上不说,但是接受过高中教育的白磊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伤,也在心里默默断定这老头子想当年肯定是个人物。毕竟谁也不会闲的没事往自己身上砍几刀,打几枪。 白磊曾经问过老头子的名号,老头子先是沉默了很久,然后径直走进屋子里,拿出一瓶二锅头和那把破了皮的二胡,边喝边唱,直到日落西山才停下,最后才大声吼出了六个字。 “西北望,射天狼。” 白磊平时喜欢凑合到老头子跟前听他唱一曲,有时候也会偷偷从家里偷出来一碗菜多肉少的饺子给老头送去。久而久之这一老一小也成了莫逆之交,染上喝烈酒的毛病也应该是从那时候开始的吧。 第一卷 第3章:能辟邪的脸 白长平知道白磊饭桌上说不饿,省下的几口吃的送给了谁。白长平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经常对着白磊他娘留下的唯一的一张老照片自言自语,“儿子长大了,知道疼人了,人心都是肉长的,谁能没病没灾的?能帮就帮些吧。” 白磊不知道母亲叫什么,白长平也从不提起。小时候看到别人有母亲呵护白磊也眼馋,问过白长平一次,那一晚上从来都是滴酒不沾的白长平喝了很多酒,喝到最后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很难想象一个大老爷们会有这样的举动。 从那以后白磊绝口不提母亲两个字,打死不提。任凭村里人在背后骂白磊是野种,他母亲在跟人跑了的说辞。高中文化水的白磊知道这些说辞的含义,但是母亲这两个字在他心里确实很陌生,那个在白磊不到一岁就跟人跑了的女人没有再他心里留下半点印象。 “穷山恶水出刁民啊。”眼见自己无法劝说这个无法无天的愣头青,老白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走开了。 “您走好啊,有空常来。”白磊笑呵呵的看着老白毛的背影,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句。 天黑了,残月半卷,外面世界的月亮肯定要比这里的圆吧。总有一天,老子要出去看看山外的月亮。 事情到最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几个小喽啰也没有胆量敢开着那辆大马力的挖掘机从白磊身上压过去。对峙了一天,没有接到老板的电话,眼看天就要黑了,几人只能离去,临走时还不忘狠狠的瞪了白磊一眼。 “别看了,我这张脸能辟邪,妖魔鬼怪不近身的。”白磊朝着已经快要走远的几个人吆喝了一声。 起风了,真冷。今年的冬天好像来的特别晚,往年这个时候山上的水库早就能让这些不知深浅的混账货在冰面上溜个来回了。白磊经常为白家村感到不忿,为什么这么一个有山有水的好地方愣是穷成这副德行呢? 其实早些年前也曾经有一个大款带着高人来看过这里,高人来来回回在白家村转了三遍,最后摇着没有剩下几根毛的脑袋说是这白家村生在龙屁股上,永远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的命,没有前途了。 有道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放在白磊这个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二货身上还真是准确无误。穷人家的孩子大多数都图个知足常乐,但白磊从来不这么认为,喜欢捧着一本文言文的白磊常说这样一句话。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顺子,去我家吃饭吧,晚上我就吃饺子,我妈做馅的时候我就在旁边闻着,那真叫一个香。”三娃子拍去屁股上的土,虽然平时没有挨白磊的揍,但他就是喜欢跟在白磊身边,就算挨打也愿意。打是亲骂是爱,这是打出来的交情。大害小害的名声也是这么得来的。 山里的农村,就算是一大碗素馅的饺子也能让一家老小高兴大半天。农民都很忙,能抽出时间做顿没有半点肉丝的饺子也是奢侈的。 吐出嘴里的狗尾巴草,白磊揉了揉已经有点发麻的屁股默不作声。眼珠子急速转了几圈,嘿嘿一笑,跟着三娃子朝他家走去。 自从白磊长大成人,能拿起脑袋大的石头打人时,白家村里的人就常说:夜猫子叫无好声,野种子笑没好事。 野种子就是说的白磊,夜猫子是山里人对猫头鹰的一种俗称,老一辈人迷信,认为它的叫声是一种不祥之兆,会死人。能够跟一种如此邪性的鸟齐名,可见白磊在村里受到的高度评价。 白磊脸皮厚,在三娃子家吃饭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三娃子家大人也不介意,山里人实诚,没有人会在乎家里多一副筷子多一张嘴,况且这个从小没有娘疼的孩子也确实让人心疼。 不就是心眼多吗,心眼多以后才不会吃亏上当,我就是喜欢这孩子。三娃子他爹笑眯眯的看着白磊,越看越喜欢,再跟自己那个只知道吃的憨货一比就能看到其中的差距,羡慕长平老哥啊。 第一卷 第4章:野种子 “多吃点,不够我这里还有,都给你。”三娃子爹一个劲的把自己碗里的饺子往白磊碗里倒。看起来白磊更像是他亲生的。 白磊没有说话,一口气吞了三个小半个拳头大小的饺子,嘿嘿的笑着,看起来跟外面的传言一点不像。 白磊的笑也是分种类的,一种是出声的嘿嘿傻笑,一种不出声,但眼珠子会乱转。 “顺子,晚上还去白芳那吗?” “去,为什么不去,不过今晚我们晚点去,先去找找其他的乐子。” 山里人的乐子很多,不管是水里滑溜溜的泥鳅还是山上油比肉多的獾,总能让这些从小就知道整天拿着根树枝当冲锋枪的山里孩子找到些能够勾引到他们的乐趣。刚过了不懂装懂的年纪,手指头粗了,知道的也多了。 套上那件能包住腿弯的穿了五六年的暗红色妮子大衣,白磊一马当先向外走去。 老白毛家有个傻小子,叫贵儿,刚到九岁,虎头虎脑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父必有其子,嘴巴头上不是一般的歹毒。 “野种子,给大爷我笑一个。” 老远看到那件暗红色的妮子大衣和后面跟着的三娃子,贵儿大喊了一声,紧接着撒腿就跑。也不知道这贵儿到底是从他爹那还是他大舅那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觉得挺好玩,就用上了。原话上不是野种子,是妞。 这年头,玩的就是一个综合实力,不止嘴上功夫要了得,脚下的功夫也要麻利,要不然后果都会跟这个被白磊拎着的贵儿差不多。一个刚戒奶的傻小子怎么可能逃脱两个大青年的围追堵截。 “死野种子,赶紧把我放了,小心我爹把大盖帽叫来,把你抓起来。”贵儿足不沾地的张牙舞爪着,听起来也是一个很机灵的孩子,知道利用身边的资源。 大盖帽,山里人看见穿制服的腿就哆嗦。 白家村里有两个村干部,都是男人,一个村长,一个妇女主任。这妇女主任管着村里三十多个妇女却愣是没有管住自己的老婆。 偷汉子在山里可是一件大事,要是在早上几年这可是要浸猪笼的。很快老白毛跟妇女主任媳妇有一腿的说法在这个巴掌大的地方就传开了,茶余饭后人们也经常传出曾经看到过老白毛鬼鬼祟祟进妇女主任家门的说法。 男子活着就是为了一张脸,绿色的帽子虽然看起来很新颖很时尚,但是没有人喜欢戴着。村里人的窃窃私语让原本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妇女主任铁了心的要做一把真男人,顺手抄起砧板上的菜刀冲进了老白毛家。 后面的事就只有两家人知道了,反正当后来人们看到妇女主任灰溜溜的又走了出了,一只手揣在怀里,应该是拿着什么东西,把身上的蓝色棉袄都撑得鼓了起来。 事情看似就这么结束了,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的出来这妇女主任心口还憋着一股气。一口恶气。 “接着叫啊,让你爹出来抓我啊。”白磊拎着贵儿朝胡同深处走着。 老白毛就和妇女主任家一个南屋一个北屋,离得很近,放个响屁说不定都能听到,要不然老白毛也不会跟妇女主任的女人勾搭成奸。 “小崽子,叫啊,赶紧给我大声的叫。” 白磊搓了搓手,满意的看着贵儿脸上痕迹分明的五个指头印,心里暗骂着,兔崽子脸皮真厚,跟他爹真像,抽的我手疼。 孩子就是孩子,再怎么皮糙肉厚脸上被抽一巴掌也知道疼,也知道哭。大晚上的嗷的一嗓子街坊四邻都听得到。 躲在一旁等着看戏的白磊暗自佩服不已,这嗓子,恐怕比那个叫帕瓦罗蒂的声调都高。这方面,贵儿像他娘,声调单一而且尖锐。 北屋门口的哭声很快引起了南屋的注意,结果可想而知。两家人本来就有矛盾,今天这一出就成了引子。 第一卷 第5章:亲一个不够 老白毛的女人抱住躺在地上的哭的死去活来的贵儿一个劲的骂着,老白毛也适时的做起了男人,一脚踹开北屋的大门,紧接着里面传来了噼里啪啦的打斗声。 活该,护犊子的报应,也不知道先问问是什么情况再动手。这贵儿也算是帮了白磊一把,看到爹娘来了更是来了兴致,哭的那叫一个舒坦。这兔崽子,等老白毛死的时候不一定能哭成这样吧。 白磊紧了紧妮子大衣,往草垛里面靠了一下。 “顺子,又是你做的好事吧。” 冷不丁的一个声音差点吓的白磊尿裤子。 耳朵上传来的热乎劲一下子让白磊知道了后面的人是谁,拧吧,使劲的拧吧,一点都不疼,白家村里也只有这么一个人敢拧白磊的耳朵,他老子白长平都不行。 “芳,你来了。”白磊转过身子,看着这个白家村里的村花一阵傻笑。 多水灵的姑娘,这要是让别的猪先拱了该多可惜啊。 白家村人少,漂亮的闺女更少,其实真要算起来这白芳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美女,只不过是常年走不出大山的老爷们们看够了家里炕头上的歪瓜裂枣,突然看到了白芳就惊为天人了。白磊知道那帮老爷们晚上关上灯没少把身子下面嗯哄的正起劲的娘们想象成白芳的样子。管不着,也没法管,只要没有人明面上打白芳的主意白磊都不会像村东头老头子家养的那条狼一样乱咬人。 其实十八九岁的女人真没有几个是丑的。 白磊身子往草垛里拱了拱,拉着白芳的小手让她也进来。村子的的草垛里面几乎都有一个洞,是那些小兔崽子平时玩看守抓小偷是留下的。 “顺子,以后不准这样了。” “没事,反正你不是也看老白毛一家不顺眼吗,谁让他老看你大腿的。” “俺娘说要给我找户城里的人家。” “城里有什么好的,你就等着给我生个大胖小子吧。” “俺娘说城里那人能拿出五千块钱做聘礼,你能吗? “等着,我明天就去山上套几个獾,能卖多少算多少。” “俺娘说,让我早点回去。”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水灵的闺女竟然能看上白磊这个二货,看看这白磊身子骨还算硬朗,但怎么也跟英俊潇洒沾不上边,明明是个北方爷们,却长了一副南方人的体格,皮肤更是白的像山上水库里的白皮鱼。再看看身上那件他爹白长平结婚时候穿过一次流传下来的暗红色妮子大衣,老远的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麻袋绑在身上,更重要的是左腿比别人短了一截。 “走可以,先让我亲一口。” 看着双手搓个不停脸红的能捏出水的小脸,白磊忍不住抹了一把,顺势把嘴贴了上去。 亲一下不够,再来一下。 再来一下。 山里孩子傻,没有碰到过这种情况,更是不知道什么是拒绝。本来两只小手想撑开白磊的身子,到了最后却变成了搂搂抱抱,嘴里喷出的香气和嗯哼声更是让白磊兽血沸腾。 白芳就红着脸往家跑去。“记住,我白磊以后不会比城里人差,你就在家里等着我去娶你吧。”白磊也心满意足的从草垛里钻出来,看着白芳走起路来有点别扭的姿势哄着小曲,往家走去。 “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 进腊月了,快过年了,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其实野百合也会有春天。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昨晚上刚拱了一颗水灵灵的大白菜,今天早上一起来白磊就觉得做什么都起劲,平日里白长平不叫上个十遍八遍不肯起床的白磊,今天破天荒的天不亮就醒了。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那个比狗窝干净不了多少的木头床。 床头上放着一块破布片,昨晚留下的,上面的血迹还没有干透。 白磊胡乱的扒了几口饭菜,喊上三娃子,拎着一捆绳子趁着天还没亮上山了。昨晚白芳的话一直在白磊耳边回响,五千块钱在农村换一个黄花大闺女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只不过这次五千块有点多,白家村能一次性拿出那么多钱的主一个巴掌能数过来,不过这巴掌里面没有白磊家。 第一卷 第6章:白家村两头狼 冬天了,运气好才能碰上个晚上跑出了作践庄稼的獾,这东西很精,肉也很肥。套子是以前就做好的。山上套子很多,不过各有各的记号,认不错,除非是有人看着别人的套子上有东西眼馋。 白磊的套子没有记号,都知道他习惯在哪里下套子。人混,套子没人敢动。人的名树的影,白家村里养着两头狼,一只是村东头老头子家的,一只就是白磊。 “顺子哥,有东西。” 三娃子拍着手叫道。 其实套子就是一根粗铁丝,放在獾的必经之路上守株待兔,一旦钻进去,这鬼东西就会挣扎,最后却是越缠越紧,奄奄一息。 獾是好东西,肉鲜,炸出了的油更鲜。 这獾不小,有七八斤。看着三娃子吐着舌头的馋样白磊嘿嘿笑着。 “这个不能吃,要去集市上换钱的,要不以后白芳怎么做你嫂子。” 一来一回也就两个多钟头的时间,白磊跟三娃子下山后老远就看到村中间的那条大路上围着不少人,还有一辆只能在十四寸黑白电视上看到的小轿车,上面红蓝交替的灯光忽闪忽闪的。 不知怎么的,心里心里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感觉,终年难得一见的大盖帽怎么会有兴致跑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怕,真怕。这不是书上说的身正不怕影子斜,这是农村人心里对这些穿制服的一种敬畏。农村,特别是山里的农村,民风淳朴,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简单,也懂得知足常乐。 “你就是白磊?你涉嫌一宗谋杀案,现在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当白磊走上前去,一个鼻子占了大半脸孔的胖子打着官腔说道,边说边拍打着制服上的尘土,像是厌恶这深山野林里的一切事物。 大盖帽上面那颗五角星闪闪发亮,异常耀眼。 挣扎?反抗? 那是电视上骗小孩子学坏用的。 只要被这些穿制服的人找上门,一般不会有几个好下场,栽在他们手里,没事也要给你整出点事来,这样才能突出他们的英明神武。 白长平早早的去了山上的石场,这是几十年养成的习惯。周围围着的人平日里闲的腚疼,没有人会这个时候站出来给白磊说句话,这也源于平日里白磊的狼性作风。 白磊紧抿着嘴唇,笑了,没有一点声音。就那么被两个制服男架着向小轿车走去。 “你们把顺子放开,你们凭什么乱抓人。” “三娃子老实点,不准胡闹,我很快就会回来。” 小轿车扬长而去,车轮卷起的尘土遮不住三娃子眼神里的那一丝担忧,到底是个孩子,再怎么少年老成也只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山里娃。 三娃子很害怕,偶尔从城里打工回来的都会在白家村里宣扬他们在外面见过的世面,听他们说,山外面的人吃人不吐骨头。一溜烟跑到村东头老头子家,他记得白磊曾经说过,这老头子是个人物。 车里的白磊显得很镇定,这也得益于整日里凑合到老头子跟前受到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老头子说男人就要有泰山压顶而不变色的神情。泰山在SD,这个白磊知道,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想象一下应该比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海拔只有四百来米的大珠山高吧。 老头子和白磊之间有很多不能说的秘密,老头子教的多,白磊学的也快。老头子的意思是他人快死了,但一身的本事不能就这么也死了,要不然会可惜。 “把鞋脱了!” “去那张报纸上站着!” 一连串的喊声让人感觉到白磊面前站着的两个人此刻需要来两个婊子让他们两人策马扬鞭泄泻火。虽然这些人拿着人民的血汗钱,但不一定要为人民服务。大盖帽上的五角星不管怎么光芒璀璨也照不亮他们已经被肮脏和丑恶深埋的心。 “赶紧自己交代吧,你到底是怎么杀了隔壁村的刘寡妇的,别想死不承认,我们已经在你家里找到了能够证明你罪证的证物!” 第一卷 第7章:被冤枉了 看着大鼻子手里拿着的本来应该放在白磊床头上的破布片,白磊感觉很滑稽,甚至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刘寡妇是谁,白磊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人摆明了是想栽赃他,眼下最重要的是想出到底是得罪了谁,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头上蒙个麻袋到处找不到北的举动是傻子才会做的事。 “你赶紧交代,是不是想尝点甜头才会从实招来。” 耳刮子扇的很响,白磊轻轻用舌头舔了一下左边的腮,吐出一口血水。兔崽子下手真狠,比他昨晚打贵儿那一巴掌还狠。 报应似乎来得很快,不经意间就已经转换了角色。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交际圈,石林的交际圈不过就是白家村的男女老少和几十里地外都不想用正眼看他的老师和同学。是条沟得过,是个坎得迈,碰上了就逃不了。 “小刘,别跟这小子生气,不值得,赶紧去打麻将吧,王所长那里都等不及了,先让这小子在里面关上一天,看看到时候会不会嘴硬。” “小子你好好想清楚,要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道理。” 随后大鼻子领着白磊走出了审讯室。 “小屁孩年纪不大吧,冲动的年纪啊,”大鼻子点了一根烟,煞有其事的说道,“你这事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看你家里人的本事了,本事小了今天过年你就在里面过吧。”大鼻子右手食指和拇指灵活的捻动着跟白磊眉目传情,其用意不言而喻。 白磊用力握了握拳头。农村里的人有几个是有本事的,白长平跟石头斗争了三十几年,一辈子也没有从石头缝里抠出什么金银珠宝的。怎么说也是百家村里第一个走出去的高中生,大鼻子那个捻动手指的意思白磊也没有,无非是想要钱。白磊没钱,有钱也不会给。 看到白磊没有说话,有点不耐烦了,“好了,赶紧换上这件衣服跟我走。” 转了几个路口,开了几道铁门,大鼻子带着白磊来到一个,房间里。“活着的都赶紧给我站起来,看见你们这些东西就烦。”大鼻子吼了一句,很快就有六个人从床上站了起来。 “这是新来的,毛孩没长齐,别把你们平时那套用出来,不过最起码的教育好是必须的。”大鼻子指着一个空床位又指了指白磊说道,“那个是你的床,赶紧收拾一下,下午还有劳动。” 屋里还有四个人,看起来长的都是凶神恶煞的,对着白磊满脸的奸笑。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只有几张看起来很整齐的上下床和床底下的四个脸盆,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大鼻子刚一出门,屋里的几个人就把白磊围了起来。 “小子,进了这里面就要先考考你的智商了,问你个问题啊,知道孙悟空和如来佛吧,”说话的人年龄大约有二十七八,胳膊上烫了有几十个烟疤,说话的时候左边眉毛轻轻上扬,比京剧演员还要灵活几分。“你说他们两个谁厉害呢?” 旁边的几个人也开始跟着起哄“快说啊,要是连这么个简单的问题你都不知道,以后有你受的。” 白磊看着身边这几个或高或矮的同道中人,心想。要是你们有本事为什么还会进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牢友何必为难牢友。看到这几张饱经沧桑满脸资本主义的却又有点面目全非的面容白磊哭笑不得。这个眼神这个笑容白磊在那个满嘴仁义道德的高中里看了两年多。白磊懂得都是些什么意思。 “如来佛厉害。”白磊看着身边这几个如狼似虎的家伙说道。老师没有教白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道理,白磊也没有那个自学成才的能力,听不懂那些圈子里所谓的行话,只能根据心里的猜测回答。 “看来这个小子很不懂规矩,兄弟们给他上上课。”烟疤拎着一床棉被走了过来,“小子别恨我,每个进来的人都要受点罪的。”接着棉被一扔盖住了白磊的身子,其他几个人走过来对白磊一阵拳打脚踢。 第一卷 第8章:总算入门了! 很明显这是针对白磊的一场有预谋的威胁。想起白长平那张饱经风霜的连,白磊知道不能反抗,他要回家陪白长平过年。大过年的,谁家都图个团圆。跟老头子练把式不是什么人都能扛下来的,老头子本着严师出高徒的态度跟白磊过招的时候下手很狠。连老头子的铁掌白磊都能扛下来更不用说这些人的花拳绣腿了。 “你们TMD就不能小点声?别给老子戳眼眶子。”白磊听得出来是那个大鼻子的声音。 “张哥不好意思啊,给新来的那小子上课呢,您抽根烟消消气。”烟疤讨好着凑上前去从裤腿里抽出一根烟递上去,笑道。 “差不多就行了,别把事情搞大了。”大鼻子接过烟,透过铁窗看了几眼,跟烟疤使了个眼色之后就走了。 以前也有一些家里有钱有势的人为了来这里住几天给某些人作作秀,每次这些人来的时候都会跟里面的房客事先打好招呼,别让这些细皮嫩肉的人伤着。也幸亏白磊长得皮肤白皙,看起来像是平日里养在温室里的公子哥,最终让烟疤误以为白磊也是来旅游的,阴错阳差的让白磊逃过了一劫。对于烟疤来说,那些在里来去自如的公子哥们,他不敢得罪,要不然进到监狱第一天可是有很多丰富多彩的欢迎节目。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看着小子细皮嫩肉的也不经打。”烟疤走过来推开了几个还在动手的人,“稍微意思一下就行了,赶紧举行下一个节目”。烟疤拎起白磊指着一个脸盆,“赶紧去打满水。” 白磊走过去,拿起脸盆打了一盆水站在大鼻子面前,等待下一步指示。白磊不想因为要争一口气而跟这些下三滥的东西计较,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要把今天所受到的屈辱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白磊不懂得善解人意是什么道理,他喜欢记仇,而且一记就是很多年。 “小子,很听话吗,去,挨个给他们洗脚。” 白磊真的很想把脸盆口到他头上,没有说话。心想就当是给刚出生的猪崽子洗澡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白磊走到其中一个面前,拿起那两只可以跟像被晒剥了皮的木头媲美的脚放进水里, “哈哈哈,有人伺候洗脚就是舒服啊。”这是正在洗脚的那个,脚很大,脸盆有点放不下。 一个,两个,三个白磊记得很清楚烟疤是最后一个也是他第一个出的这个主意,白磊走到烟疤前面,拿起他的脚放在水里。 “叫什么名字”烟疤问了一句。 “白磊” “犯了什么事” “被冤枉了” “你快行了吧,进了这里面是个有九个会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老子还是说我是被冤枉的呢,你信吗?” 烟疤笑着从床下拿出一支烟点上,“会抽吗?” 白磊摇了摇头。抽烟也是高消费,以前看着别人吞云吐雾的时候也嫉妒过,想抽但不敢抽。 “小白啊,其实你刚才经历的这些我们以前都经历过,而且我们比你更惨。” “对对对,就是,我刚进来拿来连续好几天都死去活来的。”这是那个大脚。 烟疤吐出几个烟圈,“问你谁厉害的时候你应该说大哥你最厉害。现在让你给我们洗脚是让你学会怎么孝敬前辈,我们几个比你先进来那就是你的前辈。洗完脚后你也算是完场了入门仪式,以后你也就是自己人了,如果有哪个班房的人欺负你就报我王斌的名字。” 听到最后一句话,白磊心里暖和了一点,对这些人的恨意也减轻了几分。白磊不明白为什么进到这里还会有什么欢迎仪式,但是考虑到自己在这里也不会呆很长时间,没有理由为了几个可能到死走不会再见的兔崽子生气。白磊很精,百家村里德老老少少都知道,生气这种乐了别人苦了自己的傻事情他不会去做。 第一卷 第9章:伙食不太好 “王哥,这就完了啊,我还没玩够呢。”一个小眼睛。 “滚你妈的,没玩够要不要我们几个现在玩玩你?”烟疤瞪了小眼镜一眼。 “呵呵,算了吧,我着身子板经不起你们折腾,”小眼睛摇着头躺到了床上,“小白你运气好啊,王哥好不容易发一次善心就让你给碰到了。” “行了,都别叨叨了,赶紧睡觉吧,明天还要干活呢。小白你也赶紧睡吧,以后小心点,这里面的没有几个好东西。” 白磊嗯了一声躺倒了自己床上,很臭,铺的盖的这些应该有几百年没有洗过了吧。习惯就好了,白磊安慰着自己。上学那会大冬天睡在一张只铺着一条薄毯子的木头板床上时的罪也受过,跟这里比是小巫见大巫。第二天天还没亮,白磊就醒了,在以应试教育为主导的素质教育深刻影响下,白磊也形成了早上五点起床的生物钟。 很快就听到一阵铃声,接着就是一阵“咚咚”的敲门声。 “赶紧都TMD的给我起来,谁要是晚一分钟就要谁的命。”看守在门外吼着。 “敲敲敲,敲什么的敲。”烟疤嘴里骂着从床上坐起来,“老子正坐着美梦呢”。 “王哥,每天都这么早起床吗。”白磊醒得早,收拾的也快。 “小李啊,以后你就知道了,进了这里面人就不是人了。”烟疤最然嘴上骂咧咧的但行动也不慢。 这时其他的人也都醒了,洗刷完后一起走到了一个大仓库里。里面有很多纸箱,摆得整整齐齐,每隔几步远就又一个圆桌,周围摆着七八个凳子。 “赶紧坐下来干活,别让他们挑到毛病。”烟疤指着远处的几个看守。 “我们干什么活。”白磊几人坐在一个圆桌旁,看着桌子上凌乱的放着一些圆珠笔芯和圆珠笔筒。 “就做这个”,烟疤指着桌子上的东西,拔一根圆珠笔芯放到圆珠笔桶里,然后扣上笔盖。“照着我做就行,快点吧要不然今天没有饭吃。” 白磊有点困惑,电视上经常报道的那些能下棋可画画的监狱,为什么在这里没有看到,看到的都是一群满脸横肉用看寡妇的眼神看犯人的看守。好在白磊也是上过几年学,跟这些圆珠笔也打过不少交到,不管是组装还是拆分一点都不显得陌生,整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 “下班,吃饭了,来得晚的没有饭吃。”不知道什么时候大鼻子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哗啦”。 整齐划一的凳子向后拉扯的声音。所有的人都貌似很有秩序的站起来朝着一个窗口走去。白磊也随着人群走着,跟学校食堂差不多,只不过帮忙盛饭的人也穿着跟自己一样的衣服。土黄色,不怎么鲜艳的颜色。 打到饭后白磊又跟烟疤几人做到了那个圆桌旁,一个馒头,几块腌黄瓜,每个人都一样,这就是中午饭。 “王哥,我们每天都吃这个吗?”白磊咬了一口馒头,很硬,像是山里的石头,还有点土腥味。 “知足吧,这还是好的呢。”小眼睛大口大口的吃着馒头,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饭菜。 “小白,是不是咽不下去?你以为这里会和电视上演的似的整天吃水果鸡腿喝牛奶?”大脚苦笑着说了几句,拿着几片为数不多的腌黄瓜仔细品味着。“在这里,吃出烟头吃出活蛆都是小事,只要能吃饱,屎也要吃。”大脚以长辈的身份对着白磊侃侃而谈,也着实让他风骚了一把。 白磊看着大脚的样子,嗯,真像个教授。 “赶紧吃吧,只有十分钟吃饭时间,这些东西也是我们整天装圆珠笔挣的,要不然什么吃的也没有。”烟疤很快就吃了半个馒头。 “不是说上面拨款改善伙食吗?”白磊往嘴里才进小半馒头,赶紧喝了口水往下送了送。 第一卷 第10章:牢里过活 “拨款?都进了当官的口袋里了,我们能得到个屁,不想吃这些的话让家里往里送钱,买着吃,一包方便两块,一根火腿肠两块,还都是TMD过期的,不过你也别想太过了,那群人都是人渣,就算你家里有钱往里送也要先让他们扒层皮。”小眼睛无奈的说道。看得出来小眼睛也算是个老人了,对这里面很了解。 吃了几口,白磊实在咽不下去了,饶是白磊在学校里吃惯了学校食堂里做的土豆炒沙子,现在也是难以下咽, “都吃掉,一点不能剩,要不然晚上没饭吃。”烟疤大口的吃完,猛灌了几口水。 “吃吧,又不是毒药,这些东西我都吃了一年多了,很快你就会知道这些东西的重要性了。”小眼睛也吃完了,用袖子擦了擦嘴。 看到别人都吃完了,白磊也赶紧把东西送进嘴里,不管吃的是什么。肚子不饿才是真的。 “你妈的,不想吃是吧,好,你们小组今晚上谁也没有饭吃。”看守把一个桌子掀翻了。看样子有任何白磊一样是新来的,吃不下这里的饭,让看守挑到了毛病。 “呵呵,看了晚上有戏看了,好了,吃完了就赶紧干活吧,别让他们挑到毛病,在这里面他们是狼,我们是兔子。”烟疤指着那个掀桌子的看守。 晚上八点,晚饭时间。 其他人都打完饭坐在桌子前吃着,只有今天被看守掀桌子的几个人坐在桌子前大眼瞪小眼。几个人全都恶狠狠的看着那个新来的,如果不是她没有人会挨饿。 “我这人啊心肠好,看你们挨饿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里有一份吃的,谁抢到就是谁的。到时候可别跟人说我不给你们饭吃啊。”说着一个看守吧一个茶缸扔到桌子上,桌子边的几个人看到吃的全都上去抢了,几个人抱在一起弄得茶缸里的饭都撒在地上。 “哈哈哈,”旁边的几个看守指着几个抢饭的人哈哈大笑。只有看守在笑,其他人没笑,他们知道说不定下次抢饭的人就是自己。 “小李怎么样,我说这些东西很重要吧。”小眼睛看了那几个抢饭的人一眼低下头继续吃饭。 吃晚饭白磊几人继续坐在桌子前装圆珠笔,知道十一点半的时候出来一个看守告诉他们看样睡觉了。 “睡吧,小李,”看到白磊坐在床上发呆,烟疤安慰了几句,“这里不是外面,今天你已经体会过了,只要你在里面不犯错误,基本上每天都是这样过的。” “再有三天是不是又可以看电影了。”大脚随便把他那双看样媲美小船的鞋一扔倒在床上。“里面的人最期待的就是看电影了,看着电影里的娘们过过瘾,假的总比没有强。” 其他人也开始嘿嘿的笑着。看来大脚说出了所有的人的感受。看不看电影白磊不在乎,白磊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出去,能够看看白芳。 一来二去的,白磊也算是体验了一把监狱一日游。一起下过乡,一起扛过枪,一起蹲过房。蹲房就是指坐监。老头子说只有这四种情况下才有可能真正培养出兄弟之间的感情。虽然只在里面呆了一天,白磊也能体会到那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悲哀,能体会出大脚那伙人心里的不忿和对自由的渴望。 一大早,白磊没有来得及跟几个有过一宿之缘的狱友告别就被昨天那两个看守叫了出去。昨晚想了一晚上,白磊也大体上明白了一些东西,这伙人不会无缘无故去穷山沟里找他的麻烦,想必中间肯定也会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白磊不想在低位不平等的情况下继续跟这群人磨牙,问道。 “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死也应该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小子你也不笨吗,我们副所长的妹夫一家你也敢算计,挺有能耐啊。老老实实认了吧,能少受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