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皇家演艺厅出了惊天大事。 绝顶风流卧底。 第一章:皇家演艺厅的惊天大事。 南江市的皇家演艺厅今晚宾客云集。因为半个月前大门外的楼面上就张挂了大幅广告:特请国内著名艳舞新星娇娇专场献演。背景上一个丰腴的美女身着很性感的透视装向街头展示着她翘起的雪白大腿,向街上所有的行人和车辆展露她永不谢幕的笑容…… 而恰恰就在这一片诱人的笑容下面,竟出了一件震惊全城的大事! 这个装饰得外墙大厅整个一片土豪金的演艺厅是这个城市最昂贵的消费场所之一。因为这里经常有一些各路的明星在这里演出,舞蹈、流行曲、魔术、相声、清口到杂耍二人转。时不时的也有几个二线的演艺明星在这里露脸。剧场座位呈斜坡状,后高前低。最前面是四个有着一米高玻璃隔墙的包厢。这四个包厢是票价最昂贵地方。因为它可以直视不到一米高的舞台,正对舞台中间还有几级铺了红毡的台阶,可以向演员献花、点节目,那些学了港台风范的演员唱客也方便且舞且唱地扭下台来到包厢和客人直接交流。这也是看舞蹈的最佳位置,因为穿着暴露的舞者扬起腿来是免不了春光乍现的…… 本来这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夜晚,因为到这里来的大多是这个城市有点钱的人,他们来这里无非就是搏个眼球风流,得些暧昧的记忆回去做个好梦。有包厢的可以摆上大攴,没有包厢的也可以拉出座椅上的横板要上一瓶啤酒小吃慢慢欣赏台上的表演。 今天正中的两个包厢全被市里最有财势的周氏集团的大公子周涛包下了。第一个包厢周公子跟几个同是富二代的朋友,点了一桌菜在那里谈笑风生、喝酒行令。另一桌则是他们带来的司机。当然周公子除了司机外还带了两个家里的保镖。这倒不是他在这个城市怕谁,而是老头子的规定。 几个过场节目过后,晚十点整娇娇以一路的飞吻出场了。她先跳了一个康康舞,然后是肚皮舞,她身上的附着越跳越少,越来越魅力十足、艳光四射。两个舞蹈跳完后,她鞠躬向来宾致谢。周公子刷地站起来很醒目地拚命鼓掌叫好,然后一挥手,两个保镖把一只大花篮抬了上去。娇娇见状把手按在胸前向他再次鞠躬致谢。周公子又把一个红包扔了上去,那里面封着两千块钱。他的几个朋友马上也站起来起哄:美女。你得下来感谢一下我们周公子吧。舞台的聚光灯就随着娇娇一路移了下来。 谢谢老板。娇娇笑呤吟地来到周公子面前,先又一个鞠躬然后把手递给了他。 周公子牵起她的手很有风度地举起来,车身向后面的观众示意。他大声说:看到没有这个美女今晚是我的了!不没等娇娇反应过来,他一把把她搂进怀抱了起来。你真是个BA呀。说着他强吻了她一口,娇娇却扭开脸顺手抽了一嘴巴。你还敢打我?周公子叫了起来,我让你知道敢打我的下场。他使劲抱着怀里像鱼一样蹦跳着的娇娇对后面的观众喊道:大家想不想看看BA呀?马上就有不少人站起来起哄。周涛一只手伸进乳罩去就把一只R房掏了出来。 你们看,多像只大白兔呀!他胜利地咧嘴大笑。 全场的人全都站了起来。看着聚光灯下雪白的一团。 娇娇先是尖叫了一声,随着就大呼救命。可是整个大厅除了吹口哨起哄,甚至站到了椅把上看刺激的,剩下的都选择了沉默。娇娇尖利的哭叫声在起哄声中可怜地穿行。 这时就见中间座位上一个身着白西装的男子站起身就向包厢冲了过去。还没等周公了反映过来,他早一脚踢开玻璃隔门,散碎的钢化玻璃渣亮闪闪地飞了满天,直打得头上的水晶吊灯坠滴溜乱转。他一把从周公子怀里抢过娇娇,顺手一掌把周公子推出几步跌坐到沙发上。 周涛眨巴几下眼楞了片刻,像驴样嘶叫起来:你找死呀敢抢本公子风头?!他爬起来一掌就朝男子脸上扇了过来。男子根本不躲闪,反而就势一把就抓住了他的五个手指。他也像刚才周公子得意时那样把那他被捉住的五指举起来给观众看…… 大家看看这五只咸湿的指头什么下场! 此刻全场静得针掉地的声音都听得见。话音未落这白西装男子猛地一抖手腕,用力向后一掰,就听几声脆响一声惨叫,周涛的五根指头还有裤裆里刚刚挺起来的东西一起像筷子上挑着的拉面一样软塌塌耷拉了下来,他当即就痛得缩成一团滚到桌子底下哭嚎去了…… 这时两个刚反应过来的保镖一起冲了过来,一个挥拳一个干脆腰里抽出一把一尺长的刀舞得呼呼生风就劈了过来。但见白西装一个闪身,先一掌劈掉了那把砍来的刀,然后飞起一脚把他踢得直摔到舞台下面。另一个拳头刚到,他一扭身让过一头就把他撞了个满脸血花跌跌撞撞跟同伴睡到一起去了。白西装把娇娇抱过去放到舞台上,转身就走。大门口刚才毫无作为的七八个保安竟然一起亮出警棍拦住了他。他看也不看地走过去,飞起一个横扫腿那几根警棍就叮当做响的落了一地。 白西装回头对所有目瞪口呆的人冷冷一笑,扬长而去…… 周家别墅大院当晚就乱了套。 周公子哭喊得响彻云霄地被扶回来时,他的后妈王丽正眼泪汪汪地独自歪在床上看一部韩剧,听到喧哗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一看周涛叫人弄残了手就先问当家的呢?就有人说:董事长还没回来。 还有哪个保镖头在? 我!张龙站了出来。 你马上把家里能用的人全带上,车全开出去。王丽果断地吩咐说:再找你们社会上的黑道朋友、小兄弟,一人五百块夜宵费,马上带家伙给我连夜找人,不然董事长回来扒你们的皮! 这些人应声像一群被激怒的大马蜂样哄地一声四处散去,不一会,大院的几辆车就就车灯大开地全冲出了出去。 王丽马上又给公安巡警的关系打电话,让他们最大限度地出动警力抓捕凶手。 不到十分钟,街上的警车声连别墅里都听得到了。 王丽其实心里根本懒得管这闲事,还有几分偷偷的窍喜。但她还是不得不果断,因为这肯定会是一件奇耻大辱的事,老头子回来准得暴跳如雷。当然奇耻大辱这个词绝不是用在那被当众掏了奶的舞女身上,而是就周氏集团的面子而言。 这个白西装行事如此张扬大胆,第二天马上传遍了街头巷尾,上了各小报头条。周家谁敢惹呀?周家以张龙、陈彪为首的几大金刚,现在正日夜在各个娱乐场所、大街小巷寻找这个吃了熊心豹胆的主。看那阵式,说不定那天公园的树林里就会有离奇的上吊者,江下游就会有无名浮尸。 但可惜的是红道黑道都没能查出这人来。 这个穿着雪白西装的男子好像从这个城市蒸发了。 社会上的议论继续在沸腾,所有当晚在场的人都津津乐道地向别人描述这个穿白西装不明身份的美男子,有的说他像韩星李敏镐,也有人说像金肾重。更有人认为他就是当年上海滩的许文祥在世。这些议论反而使他在所有人印像中失去了特点。 连公子周涛也遇到了同样的心理误区。每次搜寻不果回来,张龙等当头的向他重新求证对那个男子的印象时,他眼前晃动的只有那张英俊冷峭的脸和那身雪亮的白西装。 你们别问了!他两脚搓地像个哭闹的孩子:看见白西装你们就给我抓!看见漂亮的也给我抓、抓、抓! 每当这时这些当头的都颏首称是退出来。可出来后不由都歪歪鼻子冷笑。这不无赖话吗?!高档时装店挂的白西装多了,都抓回来吗?那是要付钱的!电视上漂亮的明星多了,那也是能抓的吗?! 其实这个穿白西装的男子哪也没去。说实话,在这个城市里他也真不怕什么。 当晚,就在八大金刚涌进演艺厅查找线索时,他就在对面的咔啡馆,用一把小勺搅着自己杯里的悠闲。 这个马上变成了这个城市传奇的人物,其实本身早就是个传奇。他叫齐天剑。他左眉毛正中藏有一粒绿豆大的黑痣,右眉尖藏有颗芝麻大小的朱砂痣。据奶奶说这还是他三岁那年她抱着他在街上玩时一个独眼的老相师发现的。当时他身着黄色道袍,手柱一根疙里疙瘩的木杖,杖头挂着一小块写有:‘知天相说地理,断阴阳解后事’的纸牌。他肮脏的白胡子跟纸牌一起在秋风中飘荡。听到他咯咯咯的笑声就走了过来。这孩子是奇才。他对奶奶说:可惜要像孙悟空一样降妖伏魔过九九八十一难哪。相师说左边叫草里藏珠,长大必是枭雄一类的人物。右边的朱砂痣是女人星,他一生都会有女贵人相助。说完仰天大笑,扶杖而去。当然所谓草里藏珠外人是看不见的,它们都在他越来越浓黑英拔的眉毛下好好的藏着。知道这个秘密的恐怕只有他过世的奶奶和现在他的老板了。 他的父母都是国家最特殊的军人,从来家里只知道一个邮箱号码的那种军人。他对父母的印像很模糊,有崇敬有怀想但没有依恋。他从小跌倒不哭,过目不忘,溜墙上树顽皮好强。五岁时奶奶就抓不到他了。七岁时奶奶带着他到北京见父母,后来父母难得地带他在公园游玩时碰到两位穿军装的叔叔,一个叔叔帮他们照像,他从来没见过那么小巧的像机,顺手就偷走了。等他玩了一圈回来,那叔叔才发现。那天下午就是这个叔叔带他尽情地玩,碰碰车、过山车、海盗船、太空船,所有一般小孩害怕的他都兴奋得大叫。后来他们又到了一个野战基地,他被叔叔打了一身红点,但那叔叔也没能幸免。他就这样被国安系统招进了少年特训营。他十六岁到海军锻炼,十八岁以尉官身份进入海军陆战队,后来在国外当了几年特工,从此以冒险为伍。他当然不是故意惹事生非的小流氓,他本来是带着任务想盯着周家公子研究一下他的生活轨迹的,是他的无耻行径让他忍无可忍才出了手。 在南江市黑红两道都找他找翻天的这两天,他又搬到了周家别墅附近的一个宾馆里,架起望远镜观察这个白天车来人往晚上恶狗成群的森严大院。 他观察了两天的结论简洁有力令人信服:那五根指头活该! 第五天的晚上十二点仍在外面搜索的八大金刚才得到命令:收工! 他们知道一定是董事长回来了。 董事长周荷夫在周家,包括周家众多企业所有员工的眼里都是神一样的人物。他处事果断,坚毅不拔。红黑两手,覆云翻雨。 他回来必有英明决断。因为他处理每一件事就要考虑前因后果,得失利禄。其它人只要惟命是从便是最聪明的选择…… 保镖们纷纷回到别墅大院后面的住宿楼里,解下身上的佩刀短棍钢指套之类。然后又露出发达张扬的肌肉在门前冲凉水澡。张龙骂道:他妈的,又让这小子多活几天。陈彪说:算了。可怜他再大能耐也活不过三天了。说着他们还比划着对打了几拳。在他们狂妄的眼里,在这个市里没有哪个人能敢跟他们哼一声,这个白西装是他们没找到,如果找到早就拿回来喂狗了。他们根本想不到如果狭路相逢上演悲剧的一定是他们。他们更想不到,就是他们不找他,他也找上门来了,好戏还没开场呢—— 此刻。在齐天剑的望远镜里,这些人的狂妄一览无遗。 这一定是个血腥的家族。金钱多了能让人变得疯狂,这个周氏集团背后肯定有罪恶! 他就是为了这个才被老板调到这里来的。开始他极不理解,虽然他因过失被抺去了军籍,但他毕竟从身体到灵魂都是一个军人。他就是觉得他只能是为国家安危效命杀场,赴汤蹈火做出一番惊天动地英雄业绩的。把他调来当卧底来整一个赚了些黑钱漏了些税的生意人,这简直是杀鸡用牛刀,更甚至是荒唐! 他来到南江市一年多了,他在这个周氏集团手下的公司里做过销售经理,当过运输车队的队长。可最终没有进得了这个表面看起来运作自然的大集团核心圈子。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的好奇心趆来趆强,促使他慢慢从心里接受了这个工作。连他也想不到的是,皇家演艺厅那个突发事件,竟像尖刀样一下戳进了这个集团的心脏部位,他们终于露出了狰狞面目…… 他是国之利器,锋利无比,所向无敌。但他没有政治家的胸怀和心思。他不知道,针对这个集团的一系列行动,并非小题大做,而是要抓出一个典型,做为处理类似问题的突破口。这将最终牵动国家的某些经济政策,某些政治体制的改革…… 他也没细想,他的老板把他调来也是有浅一层意图的。那就是以邪制邪。这么说是因为他目前没有一点军警的身份,也没有一点档案上有关过去的痕迹。换句话说,他所干下无论什么事情,都将是他个人所为。他就像他爱穿的白西装一样干净,像云一样行踪不定…… 这才是最可怕的。 正文 第二章:美女别墅。 第二章:美女别墅。 南江市人民公园的后面森林里有一幢九十年代的老别墅。这个别墅虽说外面爬满了青藤显得有点陈旧。但地理位置很好,属于市中心,一抬脚穿过这片树林就到了街上。可它又隐藏在公园背后,一般人都不知道这个地方。院子很大,门口是黄铜的镂花大门,有警卫室。三层的楼房后面是一排各种用途的平房。楼里面装修得扎实而气派。这里原来是一个老将军的养老之所,后来老将军去世骨灰和亲属都一起去了北京,这个别墅就交还省军区所有了。 现在这个别墅的主人叫白冰。一个刚刚三十岁,美得让人不敢逼视的女人。她之所以成了别墅的主人一个原因是她有一个在军委任要职的父亲,另一个原因就是她是跟着齐天剑以同一个任务来到这个城市的。这里将是国安局的一个据点。同时她本人的身份还是新华社内参记者。 这里清晨鸟啼红霞中午蝉鸣绿树晚上偶面有有牌号显赫的车辆来访。除此之外它静得像一口古井。 在军政界不多知道内情的要人嘴里,将这里笑称为:美女别墅。但实则是个没人敢惹的别墅。这点门口身着军便服值班的警卫和那条纯种的德国军犬都会马上向你证实…… 虽然齐天剑经常在外面为任务奔忙,但这里是他最终的落脚点,一个模糊意义上的家。一年多前他接受任务来到这个城市,得知要跟一个如此漂亮的女战友一起住在这里时,他心里一万个的不愿意。他从小就是个没家的孩子,他有使命感和信仰,但他也散漫惯了。现在他是个成熟的男人,有旺盛的神彩和精力,这样两个人生活在一起他怕祸起萧墙。当然,类似的想法白冰比他还要强烈。她十五岁参军就被誉为军花。后来调入特种部队又被称做霸王花。转业后到国安局又成了国花。齐天剑虽说是个漂亮男人而且风流倜傥,但她总看不惯他身上那种不成熟的匪气。跟一个不准备嫁的漂亮男人在一起,是很危险的。虽然她傲慢而且有自持力。 他们都偷偷给老板打过小报告,请求换一个搭档。但老板对他们的回答是一模一样的:你们是为了完成国家的使命,谁想歪了是谁的责任。但他总不忘最后补上一句:当然。我是没权力管你们感情上的事的。 这话貌似关心,其实对他们造成了很大的诱惑和误导。因为他们都发现从那以后,他们都更细心地留意起对方来了。 白冰是个很优秀的女人。她除了偶而出去采访回来写写内参,平时有信息向上级传递个情报外,每天她都会把生活料理得很好。她会做很可口的饭菜,像妻子一样等人回来。齐天剑回来时她会很随意地取走他的衣服洗好熨平挂在柜子里。这使齐天剑更加不自在。 你不用做我的饭。他经常这样说:我在外面吃碗米粉就行了。而且我有那么多朋友,还有活动经费。他就是这个城市的人,所以这里的生活习惯他如鱼得水。 每当这时白冰脸上都一点笑容没有地说:你的任务要求你应该尽量少在大庭广众下露面。再说,我不想你一个军界精英去吃地沟油。你看门口朗朗每天吃的什么? 朗朗是谁?齐天剑不解地问。 她这才绽出淡得像花香那么轻盈的一笑:那条德国军犬呀! 就是这种笑飘进齐天剑心田让那里原先的宁静开始变得荒草萋萋。 齐天剑开始回来多了,当然,他住在一楼客厅后面的一间小房里。而白冰的卧室在楼上。他一回来除了擦擦枪到后院打上半个小时沙袋,还学会了帮白冰洗洗菜,拖拖地。 根本的转折在一个平常的下午。这天不知什么让齐天剑苦恼还是他有什么需要发泄。那天一个下午他在后院的树荫下面练起了功夫,摸爬滚打,闪转腾挪,趆墙上树直到累得瘫倒在地上。后来白冰发现自己的录音笔放在汽车里了就下楼去取。这时她突然发现齐天剑就在自己眼前光着身子用冷水冲凉。她以军人的眼光很快发现了他身上的数处刀疤枪痕。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身上要经历多少生死拚搏才能落下这么多英雄的印记。眼前这个筋肌强健的黄铜色背影一下让她呯然心动。她悄悄退了回来,那一夜她失眠了。 齐天剑虽说没有发觉她的偷窥,但他感到了她的亲近。因为第二天他蹲在门口刷牙时,白冰穿了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要出门。 你过来一下。她叫他:你帮我拉上背后的拉链。注意别把头发夹进去。 他走过去,很贴近地闻到了她身上女人特有的风韵和体香…… 齐天剑发现了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国色女子俱乐部。这里出没着市里企业家和实权人物家里被冷落的女人们。当然也包括周氏集团的某些女人,更准确地说是包括了那个穿着睡衣眼泪汪汪看韩剧的周涛的小后妈王丽。这里也就是老百姓们俗称的‘富婆俱乐部’。 这里应该有一个卧底!齐天剑认为。道理很简单,这些富婆们在这里取乐就说明她们的老公不在家。而这对他是很重要的,他要知道这些富婆背后的这些富毫和大官们的非法动向。尤其是这个猖狂的周氏集团。但这个卧底的工作他不适合白冰也脱不开身。他把这个情况跟老板做了汇报。两天后老板说:你可以到警校去选一个。以后就是你的助手,你要多培养她。 他到警校去住了一个月,以教官的身份给初选出来的五个女生进行单独训练,向她们传受一个特工应有的技能和荣誉感。最后他选中了一个叫梁倩倩的漂亮姑娘。这姑娘科科成绩优秀,且对未来的工作充满了激情和渴望。她身材中等,体格强健,一双大眼神彩闪烁,小巧的鼻头玲珑剔透,轮廓分明的唇线显示出一种坚韧。 一个月他回来时那条叫朗朗的军犬竟向他吠叫了两声,而白冰倚在二楼的门框上对他的归来如同望一朵云飘来。 回来后他问白冰:你能想办法把一个人安排到某个会所吗? 那当然。她不以为然地回答:我直接找省商会的李会长就行了。什么人哪?安排到哪里? 一个警校刚毕业的姑娘,把她安排到天香女子俱乐部。 白冰没说什么,但眼里闪过一丝狐疑。 两天后齐天剑和白冰一起开车到警校把梁倩倩接到了别墅里。 梁倩倩很懂事又不懂事。懂事在她对齐天剑很信任可以说有一种盲目的崇拜。他给她讲什么她都眼睛一眨不眨地听着。不懂事在她对他有一种好像依恋的东西而且表达得毫不掩饰。有事没事她都会跟在他后面齐教官长齐教官短的。有时她会缠着齐天剑跟她实战一下搏击,他们拳来脚往甚至背摔固定,然后两个汗津津地一块靠在墙边休息…… 白冰忍住心里一种莫明的伤感对齐天剑说:这小姑娘好像爱上你了。 没有的事。我就是想把她训练得更老练一些。 你现在的工作情况短期不可能解决婚姻。有个年轻的小姑娘等着蛮好。 齐天剑听出了弦外之音,因为他正色说:你放心。我和她最多发展到兄妹关系,然后就是真正的战友。我跟你就不一样了…… 是吗?白冰叹了一口气,突然沉重地说:看来我得重新确立一种道德观了。 她这句话让齐天剑莫明其妙。 梁倩倩在别墅住了一上星期,再次熟悉了工作规程之后,白冰把她安排进了俱乐部当了大堂副理…… 我有预感。送走梁倩倩回来白冰对他说:你把她送给虎口了…… 正文 第三章:富婆俱乐部。 第三章:富婆俱乐部。 国色女子俱乐部外部是仿罗马风格的装饰。进门处有四根巨大的罗马柱分列两边。柱头上一边站着一个祼体的雕塑。左边是法国雕塑家夏尔马兰的浴女。右边是法国大画家安格尔的泉,一个丰腴的少女肩上扛着一只水罐,里面的水正汩汩而下。有人说,幸亏是国外大家的名作。如果是国内雕塑家的作品,就是穿上比基尼也早被柝除了。钛金的旋转门上方是红色镶金的国色女子俱乐部七个大字。这七个大字在夜晚红得像在滴血,趆过几个街口也能看得到。而那些远程射灯的光柱则在天空挥舞到城市的东西南北,诱惑着那些春宵难寐的富婆们…… 进得豪华的大厅,左边是喝咔啡的半封闭卡座,右边是中攴厅,二楼是按摩和从指甲到子宫的一系列美容美体服务。三楼是名为休息室的一间间包房,客人可以把这里一条龙的服务全叫到房里享受。四楼是健身房和洗浴中心。而这里最大的特点还是在人。这里的所有员工,从门口的保安到里面的服务生和各类技师,一色的年轻小帅哥。众多的服务和舒适的环境终于使它成为南江市最著名的富婆乐园。 梁倩倩一来就对这里的暧昧气氛十分不习惯,几天后当她更深入地了解了这里的内幕后她几乎想拔脚逃跑了。 世界上还有这种地方?!她打电话给齐天剑诉苦说:以前是听过人家讲鸭鸭鸭的。原来是这种样子! 管他是鸡是鸭。齐天剑鼓励她说:你只管自己是天鹅就行了。你有使命懂不懂? 我懂了。我听你的。 是齐天剑那双信任的眼睛和一种神圣的使命感使她坚持了下来。 这里全暧昧地管女客们叫姐。梁姐、李姐、黄姐。而那些各行当正当年的帅小子,听说原来都是要高薪才请来的,现在发展到竟然不领工资也大把人要求应聘,其中奥妙可见一斑。现在这里的正版帅哥按摩师就不下二十个,天天带着暧昧的微笑守株待兔指望在温柔乡金元宝掉到头上的好事。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马上就会有狗屎落到他们头上…… 周氏集团董事长的夫人王丽到俱乐部来是一个收购了十几家糖厂的老板李湘的老婆王珍介绍来的。王丽那段时间特别烦,就常约几个玩得来的富婆过别墅来喝喝茶打打麻将,但多了还是无聊。 有次打完麻将一起吃饭喝了点酒。王珍就附耳跟她说:你要是能出去玩,我带你到一个好玩的地方。这是什么话。王丽感到伤了自尊。她怎么就不能出去玩了?!她原来也是一个很自傲的姑娘,爸爸是市火车站的站长。从小就家境富裕,也长得人见人爱的。当年他来求她嫁给他时家里还有老婆。她强调了这一点,不多久那个从乡下跟他一路打拚的原配就出车祸死了。嫁给周家虽说有点无奈,但看在家大业大生活侈蘼上她也就认了。 可这两年她趆发感到不对头了。周家的财产趆滚趆大,也趆来趆让她可怕。她总觉得像这种独立王国一样无法无天的做法肯定是没有好结果的。而且对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他在外面随意沾花惹草,有时一个月也见不着面。所以闹架多了,她威胁过说要离婚的。可他恶毒地说,那你得净身出户。不过是活的出还是死的出这点你可以选择。从听到这句话开始她觉得她的心就死了。她就想能有个机会好好报复一下这个丑恶下流的东西。 她就是这种心理跟王珍来的。第一次也就是多认识了几个聊起来都互有耳闻的富婆,然后吃吃饭做了个面部保健。再来时这些新认识的富婆们有年纪大些的就咸湿地跟她说这里可以找鸭的。这里有的是年青功夫好南江市最亮的绿头鸭。不就是钱嘛。她们还指点给她看,哪个哪个是什么身价。最高的也就一千块钱。她没有理会,她觉得以自己的年纪和相貌还不至于到花钱让别人糟蹋的地步。但那些在富婆身上得到过好处的小白脸们竟然主动引起她来。 那天她做了面部按摩后,要有一段面膜保养时间。那个女里女气的技师就建议她可以先泡脚,然后再做一下脚部的按摩。她想反正躺着就躺着就同意了。泡完脚那小子又说应该再做美腿。她又同意了,哪知这小子一路就差点捏到腿根深处去了,那已经有点水汪汪的地方哪是留给这种毛头小子碰的?王丽做为周氏董事长的夫人,出入上流社会送往迎来,见多了风流倜傥,富甲一方的成熟男人。她从来不认为把一个嫩鸭子塞到大腿下面是什么好玩的事。所以王丽一脚就把他踢了个四脚朝天。这种嘴上还长鸭崽黄毛的男孩对她没有一点吸引力。 这天跟来的是陈彪,他听到动静进来,不由分说把那小子拎起来就提到后院去了。 周家的人你也敢咸湿?陈彪一边怒骂一边大嘴巴抽得那小子头像波浪鼓那样晃荡。陈彪的愤怒是真诚的,在周家大院里,他们这几个贴身做保镖的私下里都少不了议论一下这个丰腴漂亮的夫人。她的风韵是他们仰慕的。就是有时帮她提个包也感到那是一种荣幸。眼前这个吃豆腐的小子的行径简直就是直接扇了他的耳光! 十几耳光过去,那个像年猪样惨叫的技师早已口鼻流血,说不出话来。 梁倩倩寻着弯弯曲曲的哭叫声找了过来,见状上来一把就按住了陈彪的手。 你找死呀。陈彪骂一声头不回地就一个翻肘横打出去,这是泰拳里最有威力的一招。按他的力道这一肘下去人起码要飞出几米远。哪知却被很有韧力地托住了。陈彪这才看到原来这是那个坐柜台的大眼姑娘。 哎唷!原来你还是个练过武的?他惊奇地叫了一声,随手就把那快打晕的小子丢了。 梁倩倩马上想到齐教官跟她说过,不要轻易暴露自己有功夫。让人知道就等于减了五成。她知道有点露馅了就掩饰说:我就是喜欢长跑。陈彪邪气十足地笑笑,觉得身体的哪个部位开始膨胀起来。 我们认识一下呀。陈彪笑着对倩倩说:我就喜欢你这样爱好体育的姑娘。 你哪条阴沟爬上来的癞蛤蟆? 嘿——。你还真敢说。我告诉你,本人是周氏集团保安队的总教头。里面就是我们董事长的夫人。在南江市你就是问三岁的鬼崽哪个不知道?!我跺两脚你这俱乐部就得塌! 我不是三岁的鬼崽所以我就不知道。梁倩倩还挑衅地指着墙边立着的一个破拖把说:你跺两脚把那墙边破拖把跺倒了我看看?牛B什么?不就有两块肌肉嘛。苍蝇也有半钱肉呢。 嘿,你这把嘴。陈彪从来没遇见过这样惹火又伶牙利齿的姑娘,他狠狠抓了两下头皮,不知如何对答。 陈彪,你又在惹什么事?还是王丽出来喝住了他:你开车去,董事长回来了。我们回家。 车从停车场开出来时,陈彪看到倩倩还站在那里好奇地朝这辆车注视就下了车窗朝她招了招手…… 梁倩倩刚十八岁,校门对校门的优等生,哪里看得懂狼眼里的邪火?有齐天剑在后面她更不会想马上要大祸临头! 她没事人一样。不但如此她还很兴奋,因为她觉得她终于逮到这条大鱼的尾巴了。所以,当有人报周氏集团王夫人的名号要订一个包间时,她马上给齐天剑打了电话。 这天早上还没正式营业,各项目的领班正在给各自的员工早会。就见两辆黑色的本田轿车从两边冲上人行道直接开到大门口把门封了,随后跟来的一辆中巴车上跳下二十来个手执伸缩钢棍身着迷彩服的壮汉冲进大堂把所有人控制了。 你们是什么人?倩倩挺身喝问他们。 找你们老板出来。 我先问你们是什么人,不然我报警了! 张龙望望她,狞笑了一下:妹崽。再不滚开我一棍敲死你信不信?这个俱乐部是商会一个做珠宝起家的副会长开的,他从没露过面,所有的生意都是他一个姓李的小姨子打理。小姨子下来一看就知道是周家的人,她把倩倩推到一边,笑着跟张龙打招呼。 兄弟。今天什么日子,舞龙舞到我们门前来了。 对不起李姐。张龙也客气地说:我们也就是找前两天惹事的那个小子。实在打扰了。 我们又不是开武馆的。李姐笑着但带有责难地说: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张龙也笑笑解释说:我们也是听人说你这里靓仔大把。说不定真有哪个神经搭错了线呢是不是? 你们找吧。我不陪了。她说完拉着倩倩就离开了。她喜欢这个能干又直率的姑娘,她不想让她惹麻烦。 一米七以上的站到右边来。张龙向这几十个不知所措的年轻人大声喝了一句。 那些个头高点的就哆嗦着站到右边来。 张龙把其余的拿眼扫了一遍一挥手:你们可以走了。然后他又盯着这批高个的看了一圈,突然一把一个地把那些看起来壮实的都拽了出来。然后又把那些瘦弱的放了。他把挑起来的二十来个人带到二楼一间大房里让他们在中间站成一排,然后把门关上了。 有谁昨天去过皇家演艺厅?他突然恶狠狠地喊了一声。所有人都为之一震。 帅哥们面面相视,因为他们不可能去那种地方。他们自己在这里就每天演出着比脱衣舞还精彩的节目。花钱到哪里玩不是吃饭撑的!一个大胆点的就陪个小心回道:那里入场票就是四百块我们也去不起那么高档的地方。 张龙右手里握着根钢棍在另只手掌上敲着,现出一种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边点头一边认真端祥这些吓得发抖的小伙子。走到一个看来身体最健壮的小伙子面前突然闪电般挥手就是一个嘴巴,那个一下就歪着头飞出去撞到后墙上慢慢嘴角挂红地瘫倒了。其余的吓得全一个个跪下了。 这些帅哥的心理像他们的身体一样虚弱不堪,因为此刻他们心里一致认为是曾经接待过又被点了特殊服务的哪个富婆在家里漏了馅这帮打手才报复到这里来了。生活的不易在此充分显示出来。谁说他们这种温柔乡的生意不像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打手一样也是在刀头舔血呢?! 可张龙哪里理解他们此刻的苦衷?他把他们一个个拎起来,像抖一件湿衣服那样轻松地晃几晃又甩到一边,这一晃他就知道手里的家伙有没有斤两。当时就有两个吓尿了。 张龙捂着鼻子骂道,操。全是他妈的小白脸,我们走。他们要走时,那些帅哥们竟然撅着屁股磕头,张龙瞟了一眼,想在那些屁股上踢上两脚以表示轻蔑,但他发觉没有这个兴趣。他是高手,这会坏了他名声。可见在这个强梁横起的社会,示弱也是一种良好的保护手段。 正在这时,张龙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听,电话是保镖班头王疤子打来的。出事了。张头! 原来隔着两条街的洗浴中心出事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清查到那里竟然让人给打了。这不了得! 张龙一脸的横肉都胀了起来。他大喝了一声:走! 带着一帮打手朝洗浴中心蜂涌而去…… 张龙带着人赶到时,王疤子正跟三四个打手靠在大门外的两棵梧桐树下守着。张龙一眼就看到其中一个叫王波的半边脸都被打得红肿得老高,嘴也打歪了。远看就像一只熟得快要烂了的桃子。 王疤子简单地说了一通。这家洗浴中心也是暗中有男女服务那种地方。听说他们要找一个白西装,个头一米七五左右的男子。服务台一个女服务员想想就说:刚才真来了一个这样的呢。 他们查到一个包厢里时,第一眼就看到衣架上挂着的白西装。王波就冲了进去。他先从后背抽出一把匕首然后喝:衣服是哪个的?! 哪个人正在接受一个小姐按摩,翻身直来眼一瞪指着门口就是一个字——滚! 王波又不是不知道皇家演艺厅事件,哪敢慢待,一刀就劈了过去。那人扭身一闪,王波的刀劈了个空。那人一手按住王波的刀一手抡圆了就是反手一个大巴掌。王波就转了两个圈栽到门外去了。 那人还是那一个字——滚! 嘿!张龙听完狠狠一拍大腿:弟兄们,我们今天要立大功了。等着回去分那十万块钱吧。跟我来! 他们蜂涌到走廊里时,一眼就看见那个人披了白西装正要朝外走。 张龙朝他一指喝道:你站住。 那人看到突然来了十几个打手,也不搭话,起脚就是一个飞腿,嘭的一声正中张龙胸脯,把他踢得倒退几步要不是后面人扶一把,也得摔出老远。还没等他站稳,旁边两个接着冲上去的,也被左边一拳,右边一腿打得滚瓜样跌了回来。张龙也抽出了刀,张龙出刀就不得了,他原来就是玩刀出身的。他有一手绝技,把一个苹果扔起来,不等落地就把皮削完了,然后刀尖一挑塞进嘴里。他把刀平摆在手心里飞快地旋了个刀花,一把握牢,刷地一刀就刺了出去。 那人也不含糊,突然一跃起来,两只手撑住两边的墙壁像玩了个吊环十字固定一样,张龙一刀刺空,冲过了头,刚想回身就觉得背后嘭的一声又被踢了一脚,他被踢了个前滚翻。等他爬起来,突然听到自己带的人后面传来拳脚肉搏的声音,马上又有几个被从后面打倒在地上。几个且战且退的竟把他也挡住动弹不得。原来这不是一个人,他还有个同伙从背后又打了过来。 张龙大喝一声,推开旁边挡路的就冲了过去。当他手里的刀一亮就要动后时,突然像被雷击中一样呆了,两眼也可笑地对到了一起。 因为他眉心那里顶上了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那人冷笑一声,手腕一转,朝他额头就是一枪托。刀咣啷一声掉到地上,随后张龙也栽倒了…… 正文 第四章:周家的打手竟然也栽了。 第四章:周家的打手竟然也栽了。 齐天剑当然不知道这个插曲。 他跟白冰说要出去办点事。白冰问什么事?他就说梁倩倩昨晚打了电话来,说周氏集团董事长周荷夫的老婆订了今天一个包房。他想去摸情况。 你就别惹事了。她劝他说:就是一只虎被群狼缠上也是很危险的。 我换个装束没事的。 他到房里换成身牛崽装,上身是一件臃肿的夹克,扣上一顶长舌帽看上去就像个要出远门的驴友。 白冰有点诧异地望着他。真是奇怪。他就这种相貌,换了一身打扮好像从五官到神态就全变了。 她的注视让他简直有点手足无措了。怎么我哪里有问题吗? 你真是条变色龙。她笑着说:不过我放心了。 齐天剑来到俱乐部门前对保安说,我是你们大堂经理请来检查空调的。倩倩出来看他就笑了:我还真信了呢。你就在这里吃个饭吧。倩倩又说,有一批打手刚来过。现在这里最安全了。 又是找我的? 那还有谁?倩倩把他引到二楼打开了一间休息室,让他舒服地坐下,又在床头打了电话让定两个中午的工作套攴。 要吃饭我到外面请你吃吧。齐天剑说:这里的饭菜一定不怎么样? 齐天剑从来对女性都是大方得体的。 我觉得就好吃得不得了了。倩倩对他笑笑说:比我们学校的不知好哪去了。你就在这将就一下吧。外面正在找你呢。我听那个来的打手头说,谁能找到你有十万奖金呢。 这他妈什么事。齐天剑愤愤地说:青天白日的一个黑帮头通缉人民卫士。 他猖狂不了多久的。倩倩认真地说:现在我们国家多强大呀。几个小跳蚤还翻得天?!再说不还有我们这些干警察的吗? 她的逻辑天真单纯得让他感动。 你说的那个周夫人来了吗?我得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挺漂亮的。不壶现在还没来呢。倩倩说:她们多数都是晚上八点以后才来。你就放心在这等吧。刚刚打手打伤了两个按摩的小伙子,老板娘陪着到医院去了。现在这里全是我说了算了。哎。我忘了给你点酒,你等着。我下去检查一下工作顺便带回来吧。 你忙吧。齐天剑说:我正好在这里休息一会。 倩倩走了。他和衣躺到床上无端地揣摩起这个没见过面的周氏夫人来了。这个信息还是白冰提供给他的,这个周夫人近段时间跟老公闹了好几次,说要离婚,就是因为财产的分配上没有达成协议所以暂时没公开。夫妻如果闹到要离婚的地步还牵扯到财产,百分之百都会反目成仇。这是齐天剑急于想见见她是什么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个恼羞成怒的女人是最容易利用的。 白冰还说了。这个叫王丽的女人曾是南江市十年前的选美冠军,因为那次选美的赞助是周氏集团提供的,所以她才成了董事长周荷夫的夫人。这本来就是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这样的女人以他的能力他觉得是有充分把握拿下的。从一个感情失落的女人那里突破是最便捷的方法。可这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方法。换句话说就是他得施展自身的魅力去G引这个女人,让她心甘情愿的把周氏集团的秘密向他和盘托出。 可白冰会把他看成什么人呢?他不想让她伤心,还有倩倩,他得在学生和崇拜者眼皮底下干这种不齿的把戏,这是多难堪的事情!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会他觉得有些困了。 他得认真地睡上半个小时。这几天他确实有点超负荷了。 在他甜甜地入睡的时候,谁都料不到,周家的另一批打手又坐着车朝这里赶来…… 这时,在洗浴中心挨了打的张龙一伙遇到了更倒霉的事。他们被大批的警察和呜哇乱叫的警车包围了。警察们把他们一个个反铐起来,推到一辆囚车里,每个上来的都被警棍和厚底警靴又狠狠教训了一顿。一会车里就腾起一股血的腥味。张龙被打得最重,他满头是血眼肿得都看不见人了。 警车把他们直接拉到了拘留所,他们分别被关进了十几个不同的号子。晚上,同室的七八个犯人突然有组织地行动起来,用床单蒙上他们的头又把他们踢了一顿,这次他们被打得比警察打的还要惨。有几个毫不顾及周家面子地大声哭叫求饶,可值班的守卫竟然充耳不闻。 警方的愤怒是理直气壮,有情可原的。 洗浴中心那两个人是市公安局治安大队的侦察员。他们是为了下一步市里组织的扫黄大行动卧底来的。 周荷夫得到这个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他马上给公安局的有关领导打电话。 对方是个副局长,一接电话还不等他出声就埋怨开了:我说周董事长,你倒底懂不懂事的呀!你把江湖那一套搞到我们公安局头上来了,想造反呀! 误会,全是误会。他极力解释说:我的人你就罚点钱关两天放了算了。 说得轻松。往常称兄道弟的副局长这次不给面子。他说:你那些人带着刀棍行凶,现在不是治安问题了。要不是给面子,现在都可以给你下拘留证了你懂不懂! 感谢感谢。但这事既然出了,还得请大哥多多帮忙。 别喊我大哥。副局长严正地说:你听候处理吧。你要觉得能量大就找别人去我不管。 周荷夫沮丧地挂了电话。 不怪副局长不帮忙,他是接到了领导的指令了。 这时,公安局治安大队的大队长何健正在市长办公室里。 说起来,何大队长跟何市长还有那么一点远亲的关系。所以他才有资格接受市长的招见。 市长听完了汇报沉思一会指示说:你们处理得很好。以后就是这样,对这种以为是黑社会的恶势力就要保持高压状态。出头就打! 何大队长见市长脸色红润缓和,就大胆问了一句:可是听说周荷夫有钱有背景,会不会惹出其它不利因素…… 他胆有这么一问也是有原因的,社会上有关市长跟周氏集团的关系传闻多了。他是个聪明人他不想先被当枪最后变成夹板里的死老鼠! 市长一拍桌子从转椅里站起来把他吓了一跳。 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可耻吗!市长指着他头上的警盾说:你是警察是人民卫士。有国家做你们的靠山。你担心什么?!我明天就打电话让你们局里召开治安专题会,我要去参加。我就要把这个城市的歪风邪气全打下去,以后再看见周氏那些什么保安之类再在街上闹事,先关起来再说!就像这次那样,让他们知道厉害的只能是共产党! 何大队长唯唯称是。 何市长此举是有深谋远虑的。从力主让福建地产商中标中心街区改造就可看出这一点。他认为周氏积累的金钱太多了,势力太大了。早晚得引火烧身惹得他池鱼遭秧。 他还有两年就要退下来了,他做了准备一家人移民美国。他可不想这两年之内被周荷夫拖下水…… 张龙一伙十几天后才被放了出来。为这件事周氏的两个律师忙了个底朝天,最后还是上下打点花了一笔钱。这帮残兵败将放回来的当天,周荷夫还去看望了他们。周荷夫的屈尊就是为了让这些打手感激从而为他卖命。可一见到他们那眼神游离、委琐张皇的样子就彻底丧了气。这哪还是打手?简直就成了一堆垃圾! 他的皮包里装着十几个红包,每个封着五千块钱想做为给他们的慰问和压惊。他觉得没有必要了。 看来有时监狱真的是能让人脱胎换骨的。 他把陈彪叫来,让他除了张龙功夫好留下外,其余的全部赶到集团下面的工厂里守门当保安去…… 当那个一脸大胡子的打手还着三个人朝天香女子会所冲过来时,保安根本没敢阻拦,这些天出的这些事早把他们吓坏了。 这四个人从那金色的旋转门鱼贯面入,直接就朝梁倩倩那里扑了过去…… 正文 第五章:赌石买到杀手。 第五章:赌石买到杀手。 这次大麻烦是陈彪引起的。中午周荷夫说要出去应酬。要陈彪叫车随行。陈彪取了两把水手刀绑在裤脚上,就去叫那辆凱迪拉克…… 周荷夫这么信任他是有来由的。陈彪早几年因家庭争地伤了人逃过缅甸,他在那里打工,收赌帐,当雇佣兵。后来听说母亲病重就从那边回来了。但母亲是尿毒症需要换肾,而他拿不出那么多钱。于是他就在黑道放出风去,谁能帮他母亲换肾的。他帮谁杀人都干! 那还是三年前。中央电视台《经济信息联播》报道了北京、瑞丽等地翡翠市场价格暴涨的消息。那真是风生水起,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去年标价还是十万元的翡翠饰品,现在随便一问都是几十上百万。 那天市商会有个酒会,无非就是生意场上的成功人士聚一聚,交流点信息和经验。席间就有人提到了这个话题。这两三年国家的经济形势一会几万亿刺激,一会收银根的不好把握,企业、商业好几个财大气粗的都跳了楼。不免有些就产生了侥幸,于是就有人围着几个做珠宝的讨教,最后几个就商定了到云南去赌两把石。 周荷夫本来没有兴趣,他总认为做企业搞商业赌跟毒是最毁家败业的,但经不住众人的鼓动和好奇,便也跟着来了。到了地方他们先转了半天市场,周荷夫就知道个中的刺激和厉害了。一块不起眼的石头,赌中了,一夜暴富。赌输了,就可能倾家荡产。 所谓“赌石”,是指翡翠毛料在被开采出来后,全被风化皮包裹着,不知道内部好坏时,就喊价竞买。这次领头来的市里金山珠宝联锁店的马老板原就是缅甸华侨,对珠宝很有研究。 周荷夫看着同来的几个先赌了几块小的,也就十来万一块的。结果解出来只有一个李老板的解涨了。 周荷夫突然就决定出手一试。他就这种个性,趆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趆想放手一搏。而且这些年下来他更相信自己的运气。 他看中了一块有头小猪崽那么大的原石,上面切开了一块,露出里面隐约可见的翠绿色。 这块石头都可以看见玻璃种了。那个卖石头的精瘦老板坐在旁边竹椅上叨着一个银水烟壶诱惑地说:不过没有实力,就发不了这个财啰。 他貌似坐在一边不参与评价,实则查言观色,关健时候一句话就像钓鱼勾一样。 这块多少? 瘦老板就喷出一口水烟说:昨天就喊到一千万了。有眼光的你就自己看。 这块我要了。周荷夫大度地说。正在这时他的衣襟突然被人拽了一下。他回头见是马老板。他一劲向他挤眼,挤得就像赵本山装的老太太。赌石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认赌服输,旁人是不能插言的。周荷夫心里正紧张,手里也攥着一把汗,就没理他。 石头买下来后,马上到加工厂去解。两刀下去,厂里的师傅就遗憾地说:老板可能你没赌中呀。表面看确实像玻璃种,现在开刀变成冰种了…… 冰种就是说里面的玉裂隙太多,果然,全部解开以后,玉里面的裂纹密密麻麻跟蜘蛛网一样。 这块解垮了。开石师傅说:老板只能再碰运气了。 解垮什么意思?周荷夫额头有点出汗了,他在那块玉旁翻来覆去地看,心里七上八下。 解垮就是讲你赌输了。你现在这块只能做很小很小的挂件,不值钱了。你一千万买的现在看最多能值一百五十万。 同来的几个就一起擦额上的汗,脸色苍白得像月子婆。他们是后怕。如果一激动像周荷夫这样,一转脸八百万人民币就蒸发了。 晚上周荷夫没有吃饭,再大的家业几分钟就没了八百万也不是小事。一会有人敲门,他只得起来开门。原来是马老板。 我想叫你不要赌那块的。他一进来就说:你不理我。 周荷夫仰脸朝天躺在床上没理他。心想。要不是你他妈的鼓动。我怎么会亏这一把。 马老板在他对面床坐下来对他说:明天我跟你去认真看几块石头,说不定还有扳回来的机会。 第二、三天,马老板带着他在赌石市场差不多把石头全看了一遍,后来他选中了一块只有一只烧鹅大小的石头,而且上面全是一层红黄色的风化石包裹着。周荷夫像只刚被踩了尾巴的猫那样,皱着眉头想走开去。 你别急呀。马老板附耳对他说:有玉头了。 他掏出一个放大镜,指点周荷夫从一条缝隙里找到了一条细细的绿线。 马老板把他拉到外面,递给他一支烟。周从不抽烟,但这时也点上抽了一大口。 这个玉头虽小,但成色趋势都好。马老板对他说:就好像孕妇出了羊水,后面跟到就是宝贝崽。你不要我就要了。我是给机会你扳本。 我赌。周荷夫扔掉烟头说:输多也习惯了。 他两百万买下了这块石头,一解开,他和马老板全傻了。 多漂亮的玻璃种,表面的裂隙到玉那里差不多全没了。还没出厂,旁边一个商人就就一千五百万买走了。 回来的路上周荷夫神彩飞扬,马老板情绪低落,强装的笑容一挂到脸上就像树叶样马上掉下来。生意场上讲义气就这么害人,他有些心疼自己一时的仗义了。 周荷夫明白他的心理,就说要跟他去吃点好的,有兴趣再找两个缅甸的小J玩玩。 在那个县城最好的酒店门外的一棵槟榔树下,他们见到了陈彪。他竟然在脚下立了块纸牌:卖身救母。杀人都干。 周荷夫本来不以为然,他觉得这不是个神经病就是穷疯的家伙。他扫了他一眼,但就这一眼让他停了下来。 这壮汉的眼睛锐利而坚定,据周荷夫看人的经验,这绝不是一个不正常的人。 这时马老板就拉他说:别管他,我听人家说他在这里好多天了,整天放风要杀人放火的。都讲是个疯子。 周荷夫不置可否地笑笑,像是随口说了一句:他怎么不到顺风宾馆来碰碰运气? 他们住的就是顺风宾馆。周是想考验一下他的反应能力。另外,张龙也跟着来了,他也得看看他的手段。这年头光靠大话和大胆是成了事的。 那晚陈彪果然找来了。 你跟我手下试试吧。他从隔壁把五大三粗的张龙叫过来指着说,你能打赢他吗? 这边只是点点头。 出到后面的院子里。你们开始吧。周荷夫说。他话音未落,张龙就抢先一个虚幌闪身过来,戴着钢指套的拳头扎扎实实地打到了陈彪胸脯上。陈彪纹丝不动,看着胸脯上的血像几条蚯蚓那样蜿蜒而下。张龙见他没反映也楞了一下。 就在这一刹那间,陈彪脚下一个踢跘磕开了张龙的马步,右手一个虎爪打中了他的下巴。张龙呀的一声直飞出一丈开外。 张龙一个滚翻爬起来,又冲了上来,周荷夫看见他左手腕一抖,就知道这下要性命相搏了。张龙惯会使刀,他的左手腕时时都藏有一把鱼肠匕首,要用时手腕一抖就出鞘在手,一般人发现不了。这凭这一手,他在江南市也算得名震一方。 陈彪还是一堵墙那样站着,张龙右手又是一个黑虎掏心开路,看到陈彪侧身要让,他一个偏步斜冲上去,左手刷地就朝陈彪的下腹部一掌插了过去。这个掌内含了一把鱼肠匕首的掌打中就不是小事了。 周荷夫也捏了一把汗,差点失声叫停。 也就一闪念间,陈彪大吼一声,在张龙刀马上就要刺进他腹部,身形正矮的时候,平地跳了起来。张龙一下刺空收不住重心,被陈彪在空中双脚狠狠蹬在后肩上,哇的一声仆地倒了。这下陈彪不想放过他了,每当张龙刚刚爬起来,他就狠狠一脚把他踢出去,重新趴得像一条死狗。直到张龙再也爬不起来…… 回到房间,周荷夫直接就把意图说了,做他的贴身保镖。陈彪更干脆:我不管你要我干什么?只要救了我妈我就算卖给你的一条狗,你叫我咬人我就上,你把我杀了做红烧狗肉我也没怨言!周荷夫大为感动,一把给了他家五十万,把他从云南带了回来。 不但如此,他还给他在市里通过关系伪造了一整套档案办了真的身份证。现在陈彪的母亲安好,一家在云南一个小县城过着优趆的日子。陈彪也没有辜负周荷夫对他的期望。前两年一个福建的房产商跟周荷夫竞争一块靠江边的地块,最后因关系不过硬没有中标,就从福建买了枪手刺杀周荷夫。那是一天晚上,陈彪跟周荷夫从一个宴会上出来,刚走到酒店门口,那个杀手就从旁边冲出来,枪指着周荷夫的头就打。陈彪一把推开他自己迎了上去,他身中三枪但还是扭断了那个杀手的脖子…… 正文 第六章:陈彪惹出不想惹的大麻烦。 第六章:陈彪惹出不想惹的麻烦。 陈彪按周荷夫的指示打电话要车,不一会那辆黑色的三门的凯迪拉克就开来停到了别墅前面。 司机李强是他的徒弟,见老板还没下来,两人就蹲在地上聊起了闲话。 彪哥这几天没射小妞?李强问。 陈彪就说,没意思。不过我看到个有意思的,惹火呀。那天我跟夫人到国色女子俱乐部,那大堂女经理。一身细肉紧绷绷的,你想要是进去什么握力…… 爽呀。那还不做了她? 李强用车钥匙戳着一个蚂蚁洞玩,陈彪拿纸巾擦着皮鞋。不想周荷夫从另一边过来早听到了。突然就拍拍车前盖喝了一声:陈彪,你跟谁到俱乐部去了?! 那双眼睛严厉但嘴角却挂着温和的微笑,陈彪最怕这种洞察一切的锐利,他只得如数供出怎么回事。 周荷夫对这个富婆俱乐部早有耳闻。他虽然现在对王丽没了兴趣,但动他名下的女人这不也给他难堪吗。一个身家百亿的大企家戴个绿帽子出入政界、商界算怎么回事?!他马上让陈彪把值班的四个打手全叫了来。他当即命令他们现在就去把那个大堂经理‘请’回来! 周荷夫是想亲自审看王丽是不是真找了做鸭的小白脸,审看是不是那个女经理拉了皮条?如果有,就把她毁了容扔到江里去! 陈彪知道惹下了祸,狠狠扇了自己一嘴巴说要亲自带人去,实则他是有心想放那个大眼睛的女经理一马。但周荷夫严厉地瞪了他一眼:刚才我说的话没听见,你得跟我去应酬。吓得陈彪慌忙打开车门手搭凉蓬伺候他上车,自己也急忙跳到副驾上坐好,一连声地叫李强快点开车。 梁倩倩此刻根本不知道大祸临头。齐天剑来到这里她真是喜出望外。她正在柜台里心花怒放、喜笑言开地忙碌着。她拿了一瓶干红开好,又拿了两个高脚杯,加上两个工作攴一起整齐地摆在一个大托盘里准备拿到房间跟齐天剑高高兴兴吃个午攴。可是这时一只大手猛地拍在桌面上,震得一托盘的东西全跳了起来。 哪个是这里的大堂经理?那个一脸大胡子的男人问她。 我就是。怎么了? 找的就是你。大胡子指着她鼻头说:你乖乖给我出来。 我凭什么要给你出去?她反问他。可她话音未落,大胡子突然从柜台外面跳起来,一伸手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按在了柜台上。 把她绑起来!他向其它打手下令。 女人被抓住头发基本就失去了反抗能力。但梁倩倩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她年青体健又是警校的高材生,发觉陷入危险后她马上反映过来。一只手抓过托盘上一只高脚杯在柜台上一磕,就朝头上狠狠划了一圈。就听一声惨叫,大胡子手臂上的血呼地就流了下来一屁股就坐到地上爬不起来了。另外三个一见不对,抽出腰里的警棍就一起打了过来。梁倩倩飞身跳出柜台跑到大厅里轮起一把椅子跟他们对抗…… 保安。保安在哪里?她边用椅子跟这三根警棍打边朝门外大叫,可根本没有人进来帮她。早上刚被吓破了胆的几个保安知道来者不善早躲到人眼看不到的地方去了。 可天生警觉的齐天剑在二楼的房间里却听到了动静,他坐起来只迷糊了不到三秒钟就知道是楼下梁倩倩的声音。他急步出了房门,向大厅一望,直接从二楼趆过雕花护栏就跳了下来。 一个打手见他下来挥棍就朝他头上直劈了下来。他一个上步躬身直接把他扛起来从肩上摔到了后面的地板上。另外两个扔下梁倩倩一左一右夹击状一起举棍向他打了过来。他纹丝不动地站着等棍子将要不落到身上的那一刹才一闪身让了出来,两条棍子打空的同时,他一只手一个抓住了他们的头发,然后像敲钗那样狠狠地一碰,放开手倒退出一步。就见那两人对着眼晕头晕脑地转了几圈,摇摇晃晃瘫倒在地上…… 齐天剑拉了梁倩倩一把:快。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们刚转过身,一个保安从门外跑进来向她敬了个礼说:报告经理。我报警了。现在你没事了。 这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们还没走出大门就看到三个巡警跳下一辆电瓶车朝这边冲了过来。 这个时候齐天剑不能被警察逮住,也不能等周家的人过来看见他的真面目。他给梁倩倩使了个眼色一闪身躲到了旋转门旁边。 梁倩倩朝冲过来的巡警一边叫一边指着大厅里睡着的三个人和那个血流如注自己都吓傻了的大胡子说:他们行凶。快抓他们。 巡警各自抽出了警棍和手铐从旋转门一个个转进来,又一个个被刘天剑后背一掌掌地击倒在地上,然后冲出去很快地没入了人流之中…… 周荷夫叨着一根古巴雪茄伸平双手仰靠在沙发上看陈彪训斥三个战战惊惊快站不住的打手。那个大胡子不在场,他正比初生婴儿还乖地躺在医院的白被子底下接受医院的急救呢。 白西装、一米七五个头、健壮、皮肤保养得很好、长得像电影明星。是不是这样的?陈彪问。 不,不是的。一个胆大点的说:跟你说的一点不像。他就像个来送货的工人。 陈彪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他M的你长眼没有? 不信你自己看去。挨打那个梗了下脖子顶嘴说:我们六只眼还看不见?! 六只眼,六只眼!陈彪又给了他两脚。他M的早跑了叫我看什么?!混帐话!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周荷夫摆摆手把这三个废物像赶苍蝇那样赶走了。 这个人不但打倒了他的三个人也打倒了三个警察,这让周荷夫心里轻松了好多。只要不是警察找他麻烦,社会上的事好办。拿十万块钱包起来从楼上扔下去能砸死人,那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 你也回去吧。他对陈彪说:这种小事没必要搞得鸡飞狗跳引人注意。慢慢来,慢火煎鱼才香不是吗? 陈彪不认为这是小事。出到院子里他又给了自己一个嘴巴。这是他生起气来的习惯。他气得直想杀人。这几天挨打的差不多全是他带出来的徒弟。这简直就是骑他脖子拉屎!小小南江市几天之内出了这样两个混世魔头武林高手,他以后还怎么混。不管老板怎么想,他觉得他必须尽快找到这两个神秘的人物,然后跟他们血拚一场看哪个公的哪个母的…… 周荷夫说慢慢来是有道理的。他不是不心疼儿子,这个儿子从上幼儿园就是保镖接送,要什么都会得到满足。哪里受到过这种伤害?他这两天一回来就去看他,发现这个养尊处优的花花公子竟然吓得萎萎缩缩起来,好几天没出门了。这可是周氏的财产继承人!他从心里想抓到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子千刀万剐!可他不能,因为他最近正为更大的事烦恼。 市政府要把市中心的一条商业街柝建改造,这个地块是南江最心脏的商业地带。要打造成南江市最繁华的商业和金融区,初步估计前期开发要投资三百亿左右。吸引外来投资两千亿以上。本来他要势在必得的。可是从招标委员会透出的消息,周氏可能难中标。而最强劲的对手竟然就是当年跟他竞地不成买杀手差点要了他命的那个福建地产商。他销声匿迹了两年,又冒出头来了。他还以为他现在正在大牢里待着呢。这个国家的事情就是这样,周荷夫愤愤地想,你不心狠手辣就干不成一毛钱的事! 最令他气恼的是那个何市长。这些年他对他多么恭敬,逢年过节,进京活动——啊!可他竟然给他打起了官腔。 那天他为这事专门找他。他只从文件堆里抬眼望了他一下哦了一声,就又做出一副日理万机的样子来了。 有事吗?他埋头问。 他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明显的,周氏接这个项目的优势要比那个福建地产商好。 市长终于放下了文件,但他却给他讲了一通鲇鱼的故事。他说有一个养鱼苗的要朝广东运鱼苗,可一路过去死的很多。但他就是不知什么原因。后来偶然的一次,他发现鱼苗几乎没死。他就认真地调研。你说怎么回事?讲述中市长还没忘笑着问他一声,给他个悬念。可他哪有心思管什么鱼苗?市长接着又说,经过调研他发现呵,原来那一车鱼苗里混进了几十条鲇鱼苗。你知道什么道理吗?市长说着从转椅那边转过来,站在他面前又笑咪咪地问。他那强装的笑脸差点就挂不住了。不知道吧?市长爽朗地笑了两声说下去,鲇鱼是吃鱼的知道吧。所以呀,以后他再运鱼苗就故意在里面放上几十条鱼苗,这样被吓着的鱼苗不停游动躲避。水里氧分就多了。哈哈。 这个众所周知的故事把周荷夫急得屁股都出汗了。最后一刻他焦燥地想,如果市长笑咪咪地再问一句,你知道什么道理吗?他就决心从市长办公室四楼的窗户里跳出去不活了。市长的意思很明白,要从外面把资金吸回来。还有就是竞争才能使这个城市充满活力等等。可周荷夫听到了好像只有一句话。这个项目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他脸上笑着,心里却早火冒三丈了。 商人跟政治家不同,周荷夫为损失这么大的面子和利润痛心疾首,所以他就没有站到市长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现在反腐的力度一再加强,油水都给了周氏集团,这市长还能当几天?!他如果心地善良一点就会发现,市长在任上这几年头一下秃得像把不锈钢勺那样闪亮。他更不会知道,下决心不把这个最中心街区的改造给周氏他多少个夜晚没睡觉了。 从市长那回来那天,周荷夫也是一夜没睡。这次他没再考虑那个黄金地块的事,他考虑的是首先要解决了那个福建的地产商,两年前他就敢用枪来要他的命,让他在南江立下根基这还得了?!其次,他得想办法把这个忘恩负义的市长给弄到大牢里去…… 这倒不是他心狠手辣。像报纸上常骂的占着茅坑不拉屎一样,拿了周氏的钱不帮周氏办事的官要他干什么?! 南江市不是有句口头禅吗:周荷夫出手,天翻地覆。 现在他要出手了…… 正文 第七章:凶案连连。 第七章:凶案连连。 这些天南江市最大的新闻就是那个福建的地产商中标后没几天竟然死了。这次他是眉心中弹被枪打死的。 那天是一个阳光灿烂的中午。气温三十度。他带着一帮分包商、材料商在市中心的国际大酒店谈方方面面的合同。中国的事就是这样,如果你中标了一个巨大的项目,那么就可以用各种擦边球的方式分包出去,还可以拖材料商,小承包商的钱,还可以用中标的地段向银行要贷款。总之,运作得当的话可以不花多少钱就坐拥一座金山。所以这天这个福建地产商很兴奋,吃完饭后又前呼后拥地从大厅里出来。 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一个穿着酒店保安制服的人迎面走过来,刷地抽枪对准他眉心就是一枪。那声音很轻,就像摔破了一个西瓜。枪手根本没朝哪跑,而是在这帮目瞪口呆的胖子面前直接走进了大堂…… 白冰把这个消息第一时间告诉齐天剑时他马上就明白了。带消音器的制式手枪。只有制式手枪才能装消音器。 这种明目张胆的行刺让整个南江市陷入一片恐慌,舆论哗然。于是那几天全市像戒了严一样,公安、武警、特警、警备部队全实枪荷弹上了街,在各个路口仔细清查每一辆过往车辆。 齐天剑这下有点知道他身上任务的份量了。 但这起骇人的凶案并没有影响市中心那个改建项目的进行,因为两天后这个地产商的弟弟就带着一个商业团队从美国飞过来接手了这个巨大的项目。 而那段时间周氏集团却出人意料地频频出现在各种媒体上,但不是挣钱还是大把的花钱。周荷夫带着他那惯有的微笑,给山区捐款建学校,给灾区赠送救灾物质,慰问福利院的老人…… 好像他就是观音下凡手拿净瓶来施恩降惠的,好像南江市所有发生的这一切都跟他毫无关系。 快到又一年的元旦了。这天白冰对齐天剑说,周家大院近期活动频繁。政府某些官员要来领分红,各地分公司的要来朝拜,黑道的要来聚会。 那我还得去看看。齐天剑说。 你换个装再去。白冰关心地说:老板交待了,你现在不光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还要保障任务能顺利完成。这不是你个人的事。 齐天剑就在脸上胳膊上涂了一层褐色的化妆油彩,戴了顶草帽弄得像个进城卖西瓜的老农。白冰笑着从洗脸间扯了条擦手的旧毛巾搭在他肩上笑笑说:这下行了,现在你只要小心城管的揍你就行了。 他就回屋里去背出一个大帆布包,除了那架高倍军用望远镜,里面还有个大长焦广角的佳能像机。他要拍下进出车辆的牌照和里面需要关注的人员…… 陈彪是当过雇佣兵的,这天下午,借着夊阳他看到了镜头的反光。他狠跳了两下脚。早几天他就好像看到哪里不对,因为想着那个俱乐部的那个大眼睛女经理他把它当成玻璃窗反光了。要是以前有个把记者、狗崽队之类来偷拍个新闻也不是多大的事,可现在董事长说了,这段时间是大院的非常时期。所以这事非同小可。 他马上叫了四个人让他们分别乘车出去,迂回到楼背后。他带两个人坐着来客的车悄悄出去再带人封锁正面。他要把这个大胆的家伙生擒活捉回来!这段时间从皇家演艺厅到国色俱乐部,为两个莫明其妙来无影去无踪的高手,他损兵折将丢够人了。 可是他们刚行动就被发觉了。 齐天剑早记熟了大院这几辆车,看到两辆车从左右开走就觉得不对。他迅速收拾好器材,将虎爪勾甩到对面楼顶太阳能热水器的支架上,凌空荡了过去。不想太阳能支架倒了,真空玻璃管哗啦啦碎了一地。一个闻声上来的老太太伸头看了一眼大喊有小偷!齐天剑没时间跟她解释,马上用同样方式越过几幢小楼。 陈彪冲上楼顶的时候,齐天剑已经在跟他隔着两座楼的楼顶了。他的身手再一次让陈彪感到震惊。可他还是想不出这个人倒底是谁?哪个白西装还是那个装扮成修理工的,还是又从哪条道上又冒出另一个高手?! 总之他第一次感到身上的压力趆来趆大,更感到周家大院的危险也趆来趆近了…… 齐天剑从最后一幢小楼下来背着两个大包溜到巷子口,刚喊了一辆的士坐上去,就见司机像树叶样抖了起来。迎面一个人站在巷子正中正朝这边举起了手枪。他拉开车门一个滚就进了另一条小巷子。这一带是城中村,都是乱竖的红砖小楼。他早看好了地形,几拐几弯就上了后山。沿小路翻过小山就是市区新开通的绕城高速。哪里车多人多,四通八达,再想找一个人就难了。 可他不知道陈彪早几年前周家别墅刚刚建成时就仔细地研究过这一带的地形。这里是他的防区,他当然得了如指掌。 他早在这里设下了埋伏。 齐天剑脚步生风地穿过这座小山上的一片松林,脚下的车流已经就在眼前了。 就在这时小路边的草丛里一边伸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齐齐向他喝了一声:不许动! 这时山坡那边陈彪的么喝声都传了过来,他知道再不痛下杀手他背着这么重的器材就很难走脱了。 军用高倍望远镜、长焦镜头、里面拍下的内容都将明确地告诉别人,他肯定不是一个民间的采风者。 背的东西放下,手抱头蹲在地下。两只枪口恶狠狠地命令他。 这给了他机会,准确地说是他做了最坏打算时预料到了有这么一种情况。他的左腕处藏有一支他在国外当特工时留下的小巧的手枪。当他蹲下双手交叉到脑后时他闪电般地把枪拿出来一路向路边滚翻一路开了枪,两个拿枪的仰天摔倒了。 他从容地捡起那两个杀手扔掉的两只手枪。飞也似地下山走了…… 齐天剑回到美女别墅时,白冰刚刚从后面把车开出来准备出去,见他一身尘土地回来就把车倒了回去,过来看他。 他正靠在沙发上,有些疲惫地竖着一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咕咕噜噜朝肚里灌。 什么情况?她两手抱肘左手三根红指甲撑着下巴问他。 我开了两枪。他简短地说。然后掏出缴的那两把手枪扔在地上。他们这次用小口径手枪了。 白冰轻叹了一声:我正为这事想出去呢。你听现在街上警车乱得,你要害得好多我们的同志今晚不能休息了。 没有办法,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我不能丢了器材和到手的照片。 我看你又要等着老板骂你了。 高兴骂就骂吧。他朝她笑笑:哎。你能给我弄点好吃的吗?我饿了,这大半天体力消耗太大了。 这时她发现他的肘部的衣服被挂破了,里面还隐隐渗透出血色。 你伤了吗?她关心地问:我看看。 不用不用。他自己看了一眼说:没事。擦伤,我翻墙了。 你还没说要吃什么呢? 大块牛肉大碗酒。 我还以为你要点什么菜呢?原来还是梁山好汉点那两样,我下去让厨师马上去买。 这时右边一个暗室里的警报器响了两声,白冰走到门口拉开门进外面看看向他招招手。齐天剑走过去从她那一头飘香的秀发上望出去。 门口停着一辆巡逻车。 这时茶几上的电话响了。白冰过去拿起话筒是门口警卫的声音:报告首长。有两个警官要求进来看一看,他们说是例行公事。现在全城都在大搜查。 不行!白冰断然说:跟他们说这里是禁区,没有公安厅的批示不得入内。麻烦你再交待他们一声,马上离开,五百米以内不得开警灯响警报器…… 正文 第八章:周荷夫要发疯了。 第八章:周荷夫要发疯了。 专线电话里老板骂他:你怎么能随便开枪?是不是又想上军事法庭了?! 他只得把遭遇的情形解释了一通。他说:当时突然两个人跳出来拿枪指着我,后面还有追兵。我当时身上带着器材和照片。我脱不了身或丢了器材都得暴露身份和任务。我不出手怎么办? 那你也不能开枪!老板严厉地说:我警告你,再惹出事我保不了你也不想保了。 你别这样呀。齐天剑说:从小你就像我父亲一样培养我成长,你不管我我不成孤儿了?你让我依靠谁去呢? 他的话一下把老板说软了。 好了。我就怕你油嘴滑舌没个正经。以后注意吧。 我开枪说不定是好事呢。他得寸进尺地说:让他们知道别人也有枪,这可以促使他行动,去买更多的枪。 周荷夫终于气得像一只乒乓球那样高高地响亮地蹦了起来。 这天一大清早,他把陈彪和张龙还有两个保镖头叫来狠狠地臭骂一通,把手头能扔的东西全扔到了他们头上—茶杯、烟缸、还有皮鞋。 你们不说多有功夫多厉害的吗?你们快把人气死了。现在周氏成了南江市的笑话了知道吧?! 任你再老谋深算的人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身价上百亿资产的人却没法过了。这他M的什么世道?!他的怒火像大排档师傅手里的炒勺一样烘地一声火冒三丈。 先是儿子让人弄残了五根手指头,现在还没抓到人。老婆又跑去了泡会所丢人。想绑个女人回来却不想折了好几个得力打手。现在一大帮人去追一个不明身份的狗崽队之类的人,竟又让人家出手就打成两个重伤还是枪伤!他觉得这真是不祥之兆! 他是谁?!他是堂堂周氏集团的董事长,又不是蹲在街边摆地摊可以随便欺负随便驱赶的小贩! 这次他没去找市局那个副局长,他亲自去找了省公安厅,省厅说一定着力侦办。但几天过去毫无结果,只送来了一份子弹鉴定报告。报告结论为:该两发射入人体的子弹为美国柯尔特微型转换轮手枪所发射。省厅还附了简短的说明:该种枪械在国内从无配备过军警。也很罕见。 这份鉴定虽然让周荷夫心惊胆颤可也坚定了他过去的判断,这就是一个独行侠式的杀手! 既然你身份不明,那叫你死得很难看也就没人过问了。可这次他这样想的时候全没有了过去的底气。因为更多的他也不得不对自己的性命担忧起来。一个高手携带国外名枪冲他而来,这就够吓人的了。这个杀手倒底是谁买来的?多大的背景?这一下又成了谜。 他怀疑是那个死了的福建地产商的弟弟,他难道不会从国外重金买个枪手进来吗?! 周荷夫晚上回到大院就把陈彪叫进了别墅,让他马上去找过去的关系进几支杀伤力强大的枪支。 问题不大。陈彪说:可是你要出多少钱呢? 不要管钱!周荷夫焦燥地说:我只要东西。钱我们大把你不知道吗?啊! 他怀着凄凉而委曲的心情,像个身逢军阀战乱时的土豪一样准备扩大武装,加高院墙,保护他自己和这份家业的安全…… 老板那天把齐天剑训得不轻。 你再也不能出一点差错了。老板说:别看你面对的好像只是个民营企业,他已经给南江市的政治和经济造成很大的伤害了。我给你交个底吧。这个周氏集团有上市公司有海外分公司,在上层有重重关系网,一个大集团竟用这么简单的名号充分说明了这个家族企业财产的集中程度和权力的高度统一。这些年这个集团风生水起,通过巨大的官场能量,收购国有资产,借壳上市,资金运作,开发地产,挤垮对手,积累了资金号称两百亿。他还涉嫌几年前一桩枪案,还腐蚀了多名高官,造成了南江市两次官场大地震。就因为这个他才在中央悄悄挂了号。中央的意图很明确,只有搞到他私藏军火和杀人的证据,才能判他死刑,让国内外无话可说! 周荷夫当然不可能知道这些。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无论周荷夫怎么努力,在他和集团的前途上已是日薄西山,再无安全可言。 正文 第九章:梁倩倩被绑架。 第九章:梁倩倩被绑架。 这天早上周荷夫自己喊了车要出去,车开出来时陈彪看到了,吃了一半的米粉朝下水沟里一倒就追了过来。 董事长。今天去哪里? 周荷夫却不认识一样看着他问:我去哪要跟你汇报吗? 不是。我是看你去哪我准备去哪的东西。 陈彪的意思很明白,如果在市里应酬,人跟去就行了。如果出远门就得准备点能致人死命的东西,如果到危险的地方哪还得带上喷火的家伙。 可今天周荷夫听这么说一下发怒了:你们跟着我还有个用吗?啊!看这些天你们办的那些丢人事!我大把花钱养你们,你们现在叫我都没脸见人了!说着他顺手就给了陈彪一个大耳光! 陈彪扑通一下就跪了下来:老板,你听我说。 你说,你说!现在我就不想听你说!周荷夫边说边狠狠地踹了陈彪几脚。他的愤怒是有根源的,那个大胡子的打手被高脚杯划断了胳膊上的大动脉,送到医血都快流干了,一个大汉黄瘦得像风干的胡萝卜。这两天急救输血用了快十万,这还不算。医生下了病危通知,听说就是救过来也可能脑坏死成植物人。这样一百万也拿不下来。要是养一个废物也得花这么多钱,那他周荷夫做这么大生意也没意义了。 陈彪心里窝的火更大,可他哪里敢发?他这几天都在想,充其量不就是两个找麻烦的高手吗?怎么事情就变成了这个吊样子!他恨不得抱个炸药包跟他同归于尽的心都有。只不过他总不能跟他照面。看到周荷夫气得脸都歪了,他刷地从后腰把水手刀抽了出来,没容周荷夫反映,把左手摊到地上右手一使劲惨叫一声,他生生切下了自己两根指头。 我要是不能杀了那个惹祸的小子,下次我就把一条胳膊切下来卷席子滚蛋! 周荷夫只望了一眼地上散落的两根指头和疼得缩成一团的陈彪,就转过脸去。他冷冷地说:你这是要威胁我吗?! 我不敢。陈彪虽然巨痛在身但一听还是刷地挺直了身子,他鼻子眼都皱在了一起,但还是响亮地回答道:老板对我有救母之恩,我怎么敢对你有怨言?我是表示我的仇恨和决心。我要不能杀了他,誓不为人! 你这又何必呢?周荷夫换了种慈爱的语气:我跟你情同手足,你这不是也在切我的肉吗? 陈彪马上感动得涕泪横流。 周荷夫一招手喊来了两个保镖指示说:你们马上赔陈教头到医院去。现在就坐我的车去。 陈彪的指头缝上了,但从此落下了残疾,那两根指头像鸟爪一样屈着再也伸不直了。这等于废了他百分之三十的武功。但他心里对那个不知名高手的仇恨却上升了一百倍,他恨不得马上与他刀枪相见,血肉横飞地较量一场,而且他早想好了把他引出来的毒计…… 为这条毒计陈彪很动了一番脑筋,他是一介莽夫,懂得如此运筹已很不简单了。 他觉得那上独行侠能从俱乐部的楼下跳下来救人,一定跟那个大眼的小妞有关系。这次他要报切指之仇。 他要去绑架梁倩倩—— 一个风雨夜。 国色俱乐部大门上的霓虹灯落到花岗岩的地板上绚丽一片,如同画家的调色板。 来消费的富婆们都吃饱喝足按各自的目的,享受各自像门外天空一样云雨正浓的服务去了。 一辆蒙住了牌照的黑色丰田皇冠停到路边,一个长舌帽压得很低但很高大的男人下了车,喊醒了旋转门里一张椅子上一个昏昏欲睡的保安。 我这辆车中午送人在你这里消费,前灯让别人碰坏了。你们得赔我。 保安撑开一把伞到街边看了一眼说:这凭什么是我们碰的?你中午怎么不来讲。你想敲诈呀?! 那男人一拳就把他打到水里去了。 正在柜台里跟收银盘帐的梁倩倩闻声跑了出来:你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打人? 我中午在这里被碰坏了车灯。我让他看看,他张口就骂人。这个世界有人是不能骂的知道吗! 不知就里的梁倩倩就跟着他到街边去看车,刚走到车前,就觉得嘴被那男人狠狠地捂住了。 那男人手里是一个洒上了麻醉剂的口罩。 刚爬起来的保安眼睁睁地看着那辆轿车飞快地穿进了雨帘,好久才醒悟过来开始呼救…… 车开到江滨大道尽头一个无人的弯路上,冲进路边的风景林停了下来。 陈彪从前座爬到了后面。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姑娘就在他的掌控之中。随着呼吸,她饱满的R房有弹性地起伏着,他把罪恶的手伸了过去……他觉得整个人一下膨胀起来…… 他是为一个阴谋而来,是来报仇的。可现在他心里却充满了一种他说不出的柔情,他从来在一个女人身上有这么强烈的感受。他一泄如注地完了事,他轻手轻脚给她穿上衣服,突然坐到旁边两抱头发起呆来。 车窗外的雨还在没头没脑地下,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脑后突然受了很重的一拳,接着这个刚清醒过来的大眼姑娘又一手抓住他的头发,一手拿到前座中间的一个玻璃保温杯狠狠砸碎在他的头上。 他没有还击,但他知道这样下去,让她再清醒一点她就会记住他的体形相貌他的车,这就坏事了。 他打开车门,一咬牙把她甩到了几米外的草地上,然后一踩油门,呼地开跑了…… 梁倩倩从泥水里爬起来,漫无目的的在雨夜里走着。她像个意识全无的梦游一样,她不知该怎么办,也不想知道怎么办? 直到凌晨四点多,公安局的一个内线才打来了电话,告诉白冰。国色俱乐部有个女经理被人绑架了,现在下落不明。 白冰马上下楼叫醒了齐天剑。 齐天剑从床上一跃而起,不到一分种就跑向了车库。 我跟你一起去!白冰叫着也追了上来。 快天亮时,齐天剑和白冰在江边一个亭子里找到了落汤鸡一样的倩倩。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目光呆滞地不停地哭着。 这种事上女人是最冷静的,白冰把齐天剑拉到一边悄悄对他说:你别激动。我观察她的衣服和神态。她被人强J了…… 正文 第十章:阴谋一个接一个。 第十章:阴谋一个接一个。 齐天剑认准了强暴梁倩倩的事,就是周家大院那个他还没有当面交过手的教头所为。这些天一系列的事件都说明了这一点。必须杀了这个恶棍。齐天剑说:我得给梁倩倩报这个仇。他一想起梁倩倩再见到他时那哀怨的眼神就受不了。梁倩倩在别墅休养了三天,实际上就是痛哭了三天。 最后那天早晨,她早早起了床,把鸡蛋和面包煎好了放在桌上,等齐天剑和白冰起来。她脸色有些苍白,但神色坚定地对他们说:我得回去上班。我想好了。要报仇就得先完成任务。 她的沉静和坚定让齐天剑如万箭钻心。白冰搂着她一劲地陪她掉泪说:好妹妹。齐教官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梁倩倩不想声张,齐天剑也同意了。他想到她还得继续在那里卧底完成任务。他真不知这样想是无私还是太自私。所以这把怒火憋在心里就像炸弹一样马上就要爆炸了。 齐天剑要送梁倩倩回去。 白冰冷静地告诉他:你没想这是他们引蛇出洞吗? 他引什么都行。齐天剑全无理智地回答:我一个人闯进周家别墅就把里面神神鬼鬼全灭了信不信?! 他擦好枪上了膛就要朝外走。白冰冷笑一声:你不是剑客,也不是小孩。你这样不但报不了仇还会坏了大事。你担得起责任吗?!他一下楞了。 最后还是白冰把她送了回去。 晚上老板打来了专线:严令他现在不能去惹周家的任何人! 老板语气严峻地说:南江市枪击案现在没个头绪,周家倒底有没有这种制式手枪也没个线索。哪件事是小事?!你不要觉得你没有身份就可以胡作非为,把我搞急了我亲自过来毙了你! 他知道这是白冰告的状,他气得抓起上衣就跑了。几天也没回来。 周荷夫是个敢想敢实施的人。这些天他白天穿梭于官场、商界实施他一个正当商人和企业家所有才能,要保障这么大一个集团能蒸蒸日上,他就得眼明手快,到处弄柴火回来烧锅。 周荷夫得到一个消息,市罐头厂要破产倒闭了。他看中了市罐头厂的地。这个厂不远有一处温泉,十年前他就有眼光地把地租了下来,建了个温泉度假村。但旁边这家罐头厂破败的厂区和家属区,恰恰横在他的度假村前面。如果把这一块地收购下来就可以建一座五星级的宾馆,那周氏集团旅游这一块一下就做大了。 这天晚上他把财务总监何利国找来,让他行贿何市长。 何利国是何市长的堂弟,这也是他任命他当财务总监一个原因。 五百万至一千万。周荷夫对余利国说:要尽快去办。不然集团就没法操作罐头厂那块风水宝地。 董事长。余利国有些为难的扶扶那副像啤酒瓶底样的深度眼镜说:这事现在不好办。现在他好像在躲着我。 这事必须马上办。周荷夫命令式地说:守在他家里,找他老婆找他儿子。跟他攀亲讲故。缠死他也得办了。 这个这个。余利国还是一劲地摇头。但周荷夫知道最终他还是硬着头皮也得去。周荷夫说过,如果他退休了,赠送他百分之五的集团股份,这是多大的诱惑?!像陈彪、张龙这样拎着脑袋拚命的才得多少?! 你不用为难。这是最后一次了。周荷夫开导他说:市长再有两年就要缷任了,现在正是手里的权利打折抛售的时候。不过,一定想法留下证据。 何利国最终领命而去。周荷夫踌躇满志。如果这事办成了,他一手拿住了何市长的命脉,另只手又拿到了罐头厂那一大片土地。还有比一箭双雕的事更令人兴奋的吗? 第二天晚上,他又在集团开的私人会所约见了马老板。 从那次云南赌石,他们成了至交。马老板的发展也不错,他在市里的珠宝店已经开到第十一分店了。 嘿——周兄。马老板看到周荷夫远远就笑着招手。他不像周荷夫那样随着财产趆滚趆多,肚子也趆来趆大。他是买卖趆铺趆大,身体却趆来趆干巴。他现在精瘦如猴,几根头发梳得铮亮贴在脑壳上,一般说来这样的人都是古灵精怪的。 哈哈马兄。周荷夫也难得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迎前几步跟他握手:好久不见。很想你呀。 马老板坐下来,饶有兴趣地看一个茶道小姐在红木茶案上开始精心泡茶。他抽抽鼻子,点点头。 第一道洗杯茶一倒出来,就茶香四溢。只有这里才能品到上品的龙井和大红袍。今天拿的是龙井。 周兄是不是又想去赌石呀? 周荷夫笑了:我的观点。那种事可一可二不可三。我戒了。 应该应该。马老板附合说:周兄是大企业家出身。不屑那种旁门左道。 茶过三巡,周荷夫摆摆手,让茶道小姐先退下。 今天我找马兄来是想跟你说说心里话。另外我有件事想求教于你。 马老板马上下意识地欠了欠屁股。他有些受宠若惊。 周兄有事只管讲。只要我能帮效力的,我一定照办。 周荷夫用意味深长的微笑望着他说:听讲你跟何市长的公子关系很好…… 他还没说完马老板就长叹一声:什么好?他就是在外面哄女人到我店里来拿些首饰。前些天在我这里拿了一个红宝石的戒指,我说你哄老婆的有个两三千的得了。他说要送一个大学生。我标价一万二,他说给五千。到现在还没给。操他M的。我让店里的会计找他,他说钱早准备好了,让马老板到我家来拿!我跑到市长家讨债我敢吗? 这种官二代也太猖狂了。周荷夫说:可他老头子能靠多久他还不知道。这种人不给点教训就不知天高地厚。 算了。生意人,和气生财。 你还想不想把生意做大?周荷夫正色说:我想今天跟你讲几句只有我们两知道的真心话。 你放心。今天的话传给别人我就恶运当头、五雷击顶。 我跟何市长有仇。周荷夫石破天惊地说,差点没把马老板吓得跳起来。你知道这几年他拿过我多少钱?现在翻脸不认人,他找来中标城中心旧城改造的那个福建佬,几年前差点开枪打死我。现在他被仇人打死了,还有人想栽到我头上。 这些事我也听到一点点。 我只要你帮我想法干一件事。我听说开赌的BJL很赚钱,我出钱开一家,你帮我管理,算你百分之五十股份。你把何公子带去玩就行。 这简单。马老板说:BJL我玩得不少,也有心得。我包让他比吸白粉还上瘾。可你倒底想干什么呢? 周荷夫笑笑:天机不可汇漏。你会知道的。而且你会得到很大的收益。我们喝茶吧。 周兄,我劝你在商言商,不要涉及官场,一进去也跟抽粉一样,有刺激就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