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偷窥任务 硕大的白玉浴池,碧蓝的热汤冒着热气。奢华的卫生间还放着优雅的爵士音乐,像一双尤物的柔荑抚摸过浴池中身材伟岸的男子的背。 这时,门被轻轻地推开。男人背对着门,好看的眉眼微微睁开,嘴角勾起一丝笑。 一声轻柔谄媚的声音调情地响起,“纪总……” 男人享受地闭上眼,听到声音的主人身上浴袍落地的声响,然后进入浴池…… 粉色的灯光照过她修长的身影,凹凸有致的身材。 男人轻嗯了一声,缓缓转身,双臂搭在池边,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人用极慢的速度踩着下来的几层阶梯,几天不见,她似乎更瘦了一些,更漂亮了一些。 那高挑的身子,完美的比例,修长白皙的双腿像是一双笔直的筷子,能夹起什么来。34E的滚圆玉峰,轻轻地走起来,都能地震山摇了视线,弹动心灵的防线。中分的及肩黑色秀发,如墨一样地轻摸瘦弱的玉肩,她极懂分寸地把握着一颦一笑,愈发尖挺的鼻子衬得巴掌大的脸,似玉雕了一般地美好。 男人忍不住了,在浴池里起身,走过去,大手一勒,将她拖进怀里。女人的柔软撞击到他精壮的胸膛,羞涩了一下下,如绸的柔荑无力地推他,“纪总,你是不是太急了点?” “急的要命。”他咬住她的耳垂,俊美帅气的脸浑浊着压制不住的情欲。 女人轻笑娇嗔,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从他的胸膛慢慢地滑下去,滑进水里去…… “嗯……”纪笑愚闷哼了一声。 他忽的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只是单手稍微用力,苏雅琪的身子便直直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喔~~你好坏哦……”女人轻声娇吟着,手下仍然继续动着。胸前的丰满与他紧紧靠着,“你想不想人家啊?”她仰着头,小巧的脸蛋上满是红晕。” 东圣酒店。 已是第十一天,任务还是没有进展。 白乐儿拿着拖把对着锃亮的瓷砖来回做样子地磨蹭,这时手机震动了,她掏出来一看,好看的眉眼顿时皱了起来,果然是老板发来的催促短信: 都过去这么久了,半张照片都没搞到,搞什么呀! 白乐儿把手机调制静音丢回口袋,推着清洁车回到员工室,那些拿着工资不干正活,拿着扫把狂聊八卦的同事们此时此刻又目光炯炯。白乐儿没打算听的,却听到她们说到了关键词-- “哎哎哎,你们知道吗?我们那个高大帅气的副总裁回来了……” “真的吗?真的吗?就是我们那个超级帅超级多金又超级冷漠的副总裁纪笑愚纪总裁?!” “这个世界上又第二个纪笑愚吗?” “哇--那他现在在哪里啊?” “嘘--在顶楼。我刚刚看到纪总身边长的很Q的林秘书从顶楼下来。” “我的天那……” …… 八卦还在继续。 白乐儿早就推着清洁车从员工休息室出来,进入电梯按了62层的按钮。电梯上升中,白乐儿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被斜下的细眉压出一股坚定的决绝。没错,她终于等到了目标纪笑愚的出现。今天大抵是能偷拍到他一张半张尊容的最好时机了。想到这里,白乐儿紫色的瞳孔就发亮了起来,完全被从天而降砸下来的金钱给懵笑了。 请不要误会,白乐儿和那些全部爱慕这纪笑愚的情结女员工不同,对纪笑愚的多金,财阀出身,超级无敌的美貌都不感兴趣,她潜伏这么多天,费尽心机地找寻纪笑愚的踪迹,不过是在执行任务而已。 白乐儿,隶属滨海市某小小侦探社的一名侦探,一般接不了什么大案子,顶多就是帮暴发户的妻子找找老公的出轨证据,又或者是帮老公找找小娇妻在外边的姘头,拿点不大不小的小费。前段时间侦探社接到了一个的大CASE,这CASE的委托金不少,足以让社长的大腹便便笑到抽筋的程度。不过这CASE的目标有些恁大了点,是纪笑愚。 纪笑愚是谁? 是掌握着一家跨国公司的领导者,是滨海的首富,是滨海所有女人茶余饭后聊的,晚上睡觉做梦都会意淫的对象,多金,权贵,年轻,帅气,做事雷厉风行。 这是个大蛋糕,但也是个大地雷啊。 本来白乐儿有些犹豫的,虽然她是爱钱爱的要命没错,不过有钱没命花也是另当别论的。万一被纪笑愚发现,按照传说中的他的铁血手腕,可是绝不手下留情的。白乐儿十分有自知之明,她是草根阶级小小一枚,存款数额连个纪笑愚的一个零头的零头都及不上,无权无势,简直就是在以卵击石,在玩火。 不过委托人再三保证,她不过是爱慕纪笑愚,只要得到他的一两张私密照就好,没有其他的不轨意图。所以白乐儿咬咬牙,决定看在一大堆华丽丽的钞票上赌上一赌。 电梯很快到了62楼,白乐儿推着清洁车走出电梯,径直往楼梯方向前行。将清洁车推到62层的消防通道处藏好。她把自己的长发随意扎起,深呼吸一口。之前她已经打探过,顶楼是在63层,走廊里全部都装有摄像头,如果一旦有人进入,就会响起警报器。只有顶楼的阳台的墙外面有一个小小的平台,可供一个人贴着玻璃站着,而从62层楼梯的消防通道翻到酒店的外墙去就可以到那个平台上,看到63层的落地窗外。六十三层的高度,足以让任何一个生物摔个粉身碎骨了。 白乐儿豪言励志:“为了money,拼了!” 顶楼,浴池。 纪笑愚捧起苏雅琪的脸,灵活的长舌再一次地袭击了她的两瓣嘴唇,她的口腔内壁小花园。他像龙卷风一样地卷夺了她的花香,她的每一丝银丝,滑过她的贝齿,吮吸过她的丁香。苏雅琪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加上热汤的温度,她的脸映出了好看的苹果红。 “唔……唔……笑愚唔……” “嗯,嗯……” 热气和水流像看不见的银蛇环抱围绕过两具缠绵在一起的躯体,纪笑愚的大手拂过她的背,托起她的用力地往中间推挤,女人的深邃像把柴火燃烧了他的视线。 纪笑愚将脸再一次埋进她的温柔里,欲生欲死。 苏雅琪的双臂夹过他硬实的小腹,窄长的腰,努力地将丰满到爆的胸挺起来,让纪笑愚尽情地捏搓玩弄。“啊!啊!啊哦--” 纪笑愚满意地看着面前耸立的山峰,几日不见,这里倒是显得越发的膨胀起来。 他爱抚地勾起手指,轻轻的玩弄着,像拨弄一曲激情踊跃的乐曲。 苏雅琪被撩拨地像是一幅画一样地浓墨重彩着激动和喜悦,娇吟连连。 浸泡在汤水里的两个下半身,彼此都遥遥相望,那股热情,就快要蓄势待发……酥痒感和肿胀感如鱼刺在梗,好生难受。 她的手不安分地嵌进他的肩膀,他的胸膛,借力地挥发一些难耐的力道,“笑愚……笑愚唔……” 纪笑愚微眯起眼睛,带着几分戏谑,他的手似带了魔力一般。轻触她的身体,便引起一阵战栗。 “嗯……很舒服……”苏雅琪闭着眼睛享受着纪笑愚带给她的舒适感觉。 “接下来换你了。”纪笑愚突的停下了手。 苏雅琪睁开那双迷离的眼睛,微嘟起红唇,“笑愚……”嗲嗲的酥声几近要透进人的骨头里。 可是纪笑愚似乎不为所动,只见他懒懒的向后靠在浴缸边上,微微仰起下巴。 “过来。” 苏雅琪听到他的话,面上随即露出了媚笑。真是谢天谢地,他突然变了脸色,还以为他不高兴了呢。 “笑愚……人家好爱你。”说着,苏雅琪但将自己丰满的身体贴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她已经等了这么多天,现在有这个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抓住! “笑愚,我伺侯的你怎么样啊?”她的小手轻轻的在他的身上摩娑着,语气中带着试探,生怕他有些许的不高兴。 纪笑愚勾起唇角,单手抬起她的下巴。一双桃花眼,微眯打量着她。 精致的瓜子脸,再配上苏雅琪这种娴熟的媚态。这个模样,正好符合他的要求。女人嘛,只要脸蛋好看,床上功夫过硬,就可以了。 沉默了一阵,他淡淡的说道,“还不错。” 说罢,他一把抱住她,伸出舌头轻舔她细白的耳垂,技巧娴熟地朝她耳廓吹气,声音沙哑,火热的暧昧到了极致。 “讨厌……”苏雅琪喘气急促,星眼朦胧地附上他的唇,温柔地细吻起来,用女人独有的温柔来对付他的来势汹汹,双手伸下去,她情不自禁的叫了起来,“啊……” “快!”纪笑愚催促道。 她娴熟地握过,圈起它来回滑动,配合着他低声沉吟的速度,加快了爱抚的力道和速度,惹得纪笑愚细细的眯起了眼睛。 苏雅琪时不时地用手指轻夹,挤压,更甚时还用她的温热去摩擦,轻碰。 他的大手借力地握着她的雪臀,也惹得她嘤咛声声,“唔……啊……啊哦……” 纪笑愚低头看着水里的她的手捏揉着自己的宝贝,这激情的画面因为水波而放大了数倍,愉悦着视线。 两人配合地天衣无缝,纪笑愚欲火瞪她,“你这个该死的尤物。” 纪笑愚抱起她,忍着炙热如铁等待蓄势待发的欲火,拾起地上的浴巾将她包起,走出卫生间,往卧室里的那张大床走。他将她用力地扔在绵软的大床上,果然那对宝贝就顺势随着身子上下弹动地露出诱人的波动。 纪笑愚像一头欲求不满的狮子扑了上去,将苏雅琪的双手过头按住,用膝盖抵过她的两条玉箸般的大腿,随即一个挺身动作,换来了苏雅琪一阵阵的叫声,“啊啊啊啊--笑啊--愚--啊啊--哦--” “嗯……”深深的低呼声,换来纪笑愚更大的力气。 “笑愚……”苏雅琪略显娇媚的声音,在此时无疑显示出了更大的诱惑。 “宝贝,叫大声点。”纪笑愚声音暗哑。 “嗯……” 苏雅琪抱着自己的乳肉,尖俏的下巴似要往天飞起了。 白乐儿终于颤巍巍地在小平台上站好,端起了照相机,往里探去……顿时,世界定格了。 白乐儿瞪大眼睛,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口水,感觉喉咙干燥了起来。上帝,我看到了什么…… “天哪……” 正文 第二章 面面相觑 那绵软的大床,在幽暗的灯光下,如车震一般地盈动着。伟岸的男人露着月光打磨的肩膀和腰,大汗如雨地在驰骋着一个陷在起皱的床单里的女人。女人似灵魂出窍的欢愉神情,她的手用力地攀着他的肩膀,用头抵着被衾,双腿的肉在震动……男人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两条扒开的双腿,将其扛到了自己的双肩……极其用力地一下,一下……又是一下,一下…… 虽然落地窗有着超好的隔音效果,可是这么清晰做爱的画面,那浪荡的做爱声响仿佛是按捺不住的花香飞了出来,在耳边蛊惑。仅仅能看到模糊不清的侧脸,都能窒息地感觉到这男人的惊为天人……难道他就是纪笑愚,滨海的传说,女人们心里的王子,男人们心里奋斗的目标。 不用难道了,这里是只有东亚酒店的副总裁纪笑愚才能进入的私密地盘。 那他身下的女人……怎么会这么眼熟呢?好像在哪里见过…… 白乐儿记忆里的储存卡迅速翻滚,有了,是当红明星苏雅琪。原来苏雅琪的男人是这位纪总啊…… 白乐儿赶紧努力地让自己三魂飞出去的七魄给拽回来,这么激情香艳的画面可不是她该看的,她得赶紧拍照,完成任务才行。她颤抖地拿出挂在脖子上的照相机,试图让手不要太抖,靠着窗户,按动快门。 拍了几张后,白乐儿翻看照片,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里边幽暗的灯光和外边的幽暗灯光的缘故。刚才太紧张,她居然忘记了调制夜间模式,调出闪光灯。不过,私密是很私密了,如委托人的要求,一定要裸背的,或者没穿衣服的。 让客户满意,是侦探社的社旨。白乐儿赶紧挑出闪光灯,想再拍几张,到时候任客户挑选。 这时,纪笑愚将苏雅琪的双腿慢慢地放下,看到她几乎昏死过去的神情,她拽着床单太过用力的手,久久没有放松过,喘着浓重的气息,连身上的男人的名字都喊不出来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扶过她额头的发丝,欲俯身好好地温柔安慰一下。只觉得身后有一股不舒服的感觉袭来,他心念一动地回头,不由一怔,窗外竟然站着一个人。 苏雅琪意识到纪笑愚的男根还塞在自己的花穴里,但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便缓缓地用手臂支起自己,欲攀过他的脖颈,“亲爱的,我,我还可以……” 纪笑愚回头被苏雅琪吻上了唇,他迟疑地推开她,再次回头,终于确定,不是幻觉-- 这里是六十三层,东亚酒店的顶楼,而此时此刻窗外竟站着一个人,在偷窥。 白乐儿缓缓地放下照相机,一边在心底默念自己没有被发现,一边瞪大眼睛透过清晰的玻璃,和床上的男人犀利的眸光,面面相觑。 啊……白乐儿捂住自己的嘴,头皮发麻。这……这……这是什么情况?这男人不是在忙着做爱吗?怎么会腾出空来回头看看的呢?完了,完了! 古人云的好,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不过白乐儿真心来不及吐槽,这里是六十三层!前无路后无道的!怎么走为上计啊! 噼里啪啦各种鞭炮在脑袋里爆炸,丝毫没有办法思考。白乐儿怔住,就这样呆呆地看着纪笑愚随手抓起身边的浴巾把重要部位围上,从床上下来,缓缓地走向她。 窗户哗啦地打开,白乐儿望向他俊美容颜上挂着的阴暗神情,除了干笑还是干笑。“……” 老爸说的,伸手不打笑脸人,希望自己的笑容够灿烂,不至于被当场推下楼,粉身碎骨。 纪笑愚也终于看清了这偷窥者的尊容,一头咖啡色的及肩长发被黑色皮筋随意地扎在一旁,一张清丽的圆脸分明是江南女孩的模样,娇小的身板穿着清洁工的衣服,倒也显得普通。但是那双摄人的紫色眼眸,让人惊艳。脖子上挂着一个照相机。她双脚并着站在不大的平台上,几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待下去,摔的粉身碎骨,七窍流血。被抓包个现行,居然还能笑的出来。 “纪总……那个,那个我是打扫的。你这儿玻璃有点脏。”白乐儿伸手抠了抠一旁的玻璃,哈气,嘿嘿了两声。 “……” 纪笑愚打了一个响指,一旁的警报器就响了,紧接着门打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冲了进来,站在一旁。“少爷。” “把她给我抓进来。” 白乐儿非常乖巧地配合三个保镖的伸手,像捉小鸡一样地,被捉了进来,她一边感激纪笑愚说的是“把她给我抓进来”而不是“把她给我丢下去”和庆幸自己终于安全着地,一边心虚地瞄了瞄凹陷下去一块还没反弹回形的床榻,咦,苏雅琪已经不在床上了。 纪笑愚让保镖们出去,带上门。 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了他和她。 白乐儿僵直了身子,站着,都忘了跪地求饶。房间里还存留着方才某对男女做爱后的香味和微妙的暧昧,纪笑愚的沉默让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白乐儿脑子迅速转动,思量着自己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生死攸关。 这时纪笑愚穿上浴袍,盯着面前的这个偷窥女,半晌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我虽然穿着东亚酒店的清洁员工的服装,其实真实的身份是星亚娱乐的记者,我潜伏在东亚酒店就是为了偷拍苏雅琪的,因为大家都对她的神秘男友很好奇。我知道我是讨人厌的狗仔,但请纪总看在我冒着生命危险躲在六十三层高度顶楼外边的份上,看在我不过是小小混饭吃的狗仔份上,看在我知错就改的份上,看在我下次再也不敢的份上,原谅我这一次吧!” 呼,一口气。白乐儿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说的那么顺溜,不打结舌头。大概每年都上春晚的主持人台下十年功也没她这么顺溜吧。果然人逼急了,是会激发潜能的。 白乐儿偷瞄面前的纪笑愚。 纪笑愚微微一怔,这小妮子应该是混在中国的混血儿吧,中文说的那么溜。“星亚娱乐?” “嗯,对。”白乐儿抬起头,面露愧疚之色。 纪笑愚望着她装的浮夸的神情,有些啼笑皆非,摊开手,“把相机交出来。” “……”白乐儿没动。 “交出来!”纪笑愚压眉,提高了声调。 “交。”白乐儿把相机双手送到了他手上。 纪笑愚翻看了一遍,除了几张这紫眸小妞的生活照和大概是她朋友的生活照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白乐儿趁势说道,“我刚要拍,英明的纪总您就抓到我了。所以,我这算是偷拍未遂,请从新发落可好?” 纪笑愚瞥她。 白乐儿使出浑身气力,透过眼眸散发自己的无辜。不是说强者都会同情弱者吗?在她没犯下滔天大错之前应该是可以原谅的不是…… 纪笑愚幽幽道:“把内存卡交出来。” “啊,什么内存卡?” 纪笑愚秉着耐心,“照相机的内存卡。” “是吗?照相机有内存卡的吗?” “……”纪笑愚伸手扳过她的下巴,阴冷着眼神,“你是在和我装傻是不是?” “……”这是头披着狼皮的超级大野狼。 “不交?”纪笑愚打量她咬牙憋红了脸的有趣神情,忍不住挑眉逗她,“不交也行,我乐意搜身。” “……”白乐儿瞪大眼睛,心跳失了频率。不会吧……你敢……“好,好啊……你来搜啊……我,我真的没有什么内存卡嘛……” 纪笑愚早就看穿了她的这点小心思,她是在赌他不敢。看来她还真是一个单纯的家伙,从他出生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纪笑愚,他就是纪家的少爷,对于他来说,只有想不想,而从来没有敢不敢的。这小妮子的挑衅,让他觉得有趣。 纪笑愚将白乐儿的腰一揽,“好啊,这是你说的。”说着,就要开始摸她。 白乐儿低呼了一声,见纪笑愚真的要搜,不是虚张声势,赶紧反抗,抓过他的手就往他身上推去。“哎,不要!纪总你不能这样……啊!啊--走开--” 白乐儿拼命反抗,试图逃跑,但是纪笑愚高大的身子,有力的手劲,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效果甚微,刚堵截了他的左手,就拦不住他要进攻的右手。白乐儿一边努力反抗,一边在心里后悔,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况,应该花钱去练防身术的,呜呜! “纪总!纪总你……喂……” 白乐儿笨拙地伸出脚去勾他,本想将他撂倒,但是设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啊。白乐儿这么一拌,是把纪笑愚给绊倒了-- 他倒在了她身上。 白乐儿用力地推他,他却泰山一样地纹丝不动。她只顾着挣扎,丝毫没有注意到纪笑愚的浴袍已经在她的反抗中整个地解开,露出精壮诱人的胸膛,那胸膛上不知道是汗珠还是水珠地一滴滴地滴落到她身上,让气氛浓烈地燃烧。 纪笑愚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心底不由地浮现一股冲动,那种从心底最深处喷发的心跳感。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他微眯起邪魅的眼眸,伸手扳过她的下巴,俯下脸往上轻轻地触碰。 白乐儿碰到他火热的脸颊,“啊”了一声地躲避。她惊恐地看到身上的纪笑愚,他眼眸越来越迷离,她的大腿好像触摸到了什么,又硬又烫…… “我的上半场被你破坏了,你知不知道?”纪笑愚的沙哑声音魅惑人心。 “什么……什么上半场……”白乐儿感觉有太多口水要下咽,她的头发散落着,像诱人的巧克力让纪笑愚的手指往上抚摸。 “那么下半场就让你来执行吧。”纪笑愚邪魅一笑,他的身子紧紧地贴着她,一把扯下她肩上的衣服,随着白乐儿的叫喊,露出了黑色蕾丝的文胸,雪白的小兔子在文胸里跳动了一下。 白乐儿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胸前,瞪眼纪笑愚,企图让他离开自己。“纪总,你,你……唔!” 纪笑愚的嘴就附上了白乐儿的唇!开始疯狂地辗转。 白乐儿整个人懵了,僵硬着身子,任由他吻着,从嘴唇到脖颈……他火热的舌尖像魔术师手里的魔法棒,对她施了魔法。她想逃跑的,她想推开他的。但是力气都被抽走了! 纪笑愚嘴角的银丝落在了她的发丝,他将她的衣服更加大力地褪下,露出洁白的玉背。白乐儿胜雪的肌肤,和他之前捧过的每一个女人都不一样,就算是保养甚好的苏雅琪,都没有这种近似透明,如婴儿般的肌肤。 急促的喘息声像是轰隆隆过去的火车,充斥着偌大的房间,昏暗的灯光。 天哪。 纪笑愚的额上已经渗出细细的汗水,不知是情动,还是白乐儿这种欲拒还迎的姿态深深诱惑了他。 “你……大混蛋……啊……” 白乐儿的话刚一开口,粉唇便被他一下子吞没。这个可恶的家伙,纪笑愚!在杂志上看到他每次都是一副绅士模样,可是现在的他,简直就是一个大,色魔! “呜……痛痛……”因为纪笑愚的动作过于激烈,白乐儿觉得唇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你……走开啦……”白乐儿使出吃奶的劲儿,用胳膊推他,可是刚刚呼吸了一丝新鲜空气。只见纪笑愚轻轻松松的大掌在她的脑袋上一扣,她整个人便直接动也不能动了。模样倒是安分的,任由他亲吻着。 纪笑愚是何等人物,情场上的笑面虎,要手段有手段,要经验有经验。对付白乐儿这么一个如清纯小白纸的女人,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轻轻叼住她的耳垂,只微微用了用力,白乐儿便觉得浑身酸软…… 正文 第三章 这个生日很特别 激情,火热,一阵阵陌生的感觉袭来。白乐儿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晕眩,连思考现在都觉得费力气。 她从来都没有被男人这样吻过,这样抚摸过。那种如火山爆发一般的激烈,和如海水浸灌的温柔,他的吻功经过千锤百炼的练习,配上粗重喘息声,让白乐儿从抗拒到不知所措到慢慢地进入享受…… 直到纪笑愚的大手从头发摸到了大腿……要解开她的裤子的时候,白乐儿这才如梦初醒地用力推开他,抱着自己蜷缩到一旁,感觉到身体的滚烫,被他的吻烫印下的痕迹。待她反应到这一点的时候,看到了他温热的眼神正灼烧着自己的脸…… “额……” 这是什么情况!不,清醒,她要清醒。 两个人都因方才的铺天盖地的缠绵,而喘着气。白乐儿瞪视纪笑愚,纪笑愚望着白乐儿如花的脸蛋,那双摄人心弦,像施了魔法一样的紫罗兰色的眼眸,心里不禁一怔,刚才的把持不住,瞬间,好像迷失了心智一般。 就在白乐儿感觉面前的纪笑愚,又要把脸靠的越来越近,仿佛要吃了她的时候…… 手机响了。 白乐儿咽了一口口水,看到面前这张俊美腹黑的脸微微地扬起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他的手慢慢地伸进她的口袋里,用两根手指夹起正在响的手机,按了免提键,接通放到她耳边。 这时,电话那头像举了扩音喇叭一样地吼道,“乐儿姐--你在哪儿呢?今天是你20岁生日呢!你可别不是忘了吧--我说乐儿姐,钱是赚不完的,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对了,你偷拍那个纪笑愚,到底拍到了没有啊?如果没拍到的话,今天就收工吧,我和我姐请你吃饭呢,你快来呗。喂?喂?” 是安晓冬那个倒霉孩子。 白乐儿看到纪笑愚阴沉着脸,把电话挂断,然后冷笑地讥讽,“星亚娱乐?狗仔?偷拍苏雅琪?” 白乐儿又咽了一口口水,该死的安晓冬,如果姐还能有明日,非得把你生扒活剥了不可。如果没有来日……那死了也得纠缠你一辈子!她看着纪笑愚无限下沉的神情,突然心底有些害怕,这谎言破的也忒快了点,简直就没有备案准备的过渡时间。“……那个……” 纪笑愚从她身上站起来,看着白乐儿也从地上站起,当着她的面,把手里的相机给狠狠地扔向茶几桌角,只听啪啦的一声,照相机粉身碎骨了。 白乐儿懵了,看着纪笑愚亲手把照相机砸碎,她大叫了一声,冲上去就拽过他的手,用力地咬下去!他不会知道,这照相机对于她来说有多么重要,对于侦探社来说是多么重要!社长说过,相机在,她人就在,相机亡,她人就不必存在了!现下可好了,这相机没了,她如果不想自己阵亡的话就必须买个新的赔!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闪光光的钞票啊! 就算她偷拍他错了,就算她该死该罚,可也不必要那么过分吧! 心,噼里啪啦地碎了。愤恨和委屈,化作了用力一咬。 纪笑愚没想到她反应会这么激烈,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到手臂像是要断掉的疼,不由地大叫了一声。门外的保镖们听到了动静,赶紧冲了进来,看到了这血淋淋的一幕,急切护主地拖开了属狗的白乐儿。 白乐儿怒瞪纪笑愚,牙齿上的血腥味让她总算舒服了点,“哼!叫你砸我相机!你以为你是纪笑愚就了不起啊!你赔我相机!你赔我相机--” 纪笑愚望着自己手臂上深深的两道血印,血不断地随着她留下来的齿印渗出来,忍不住出神。 “你个大坏蛋!你个混蛋!” “你知不知道那对我来说是多少钱啊。你个大坏蛋--你一点也不帅--” “咬你!我咬死你!” 纪笑愚铁青着一张脸,瞪着还在发疯的白乐儿,怒吼一声,“给我拖出去,报警!” “是,少爷。” “啊啊--放开我--纪笑愚--”白乐儿的怒吼声渐行渐远。 林锦书闻讯从一楼的咖啡厅赶上来,冲进来的时候正好赶到白乐儿被拖出去,他还没弄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扶了扶鼻梁上的圆圆眼镜,摸了摸超Q超Q的头发,跑进屋,“纪总,怎么了?那女孩是谁?呀,纪总你的手臂怎么了?额,苏小姐呢?” “你们的保安工作是怎么做的!”纪笑愚瞪着林锦书无辜的表情就有气,“有人潜进来都不知道!” “有人潜进来?刚才那个女孩?”林锦书诧异。“不可能啊……警报器没有响啊。” “给我备车!”纪笑愚按过还在隐隐作痛的手臂,低喝道。 “是……”林锦书不敢置信,他做纪笑愚的秘书那么多年了,第一次发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情绪会那么大。 这潜入者到底是哪路神仙啊?明明看上去和他一样长的很Q的女孩子呀~嘶,难道是FBI毕业的?无解哦无解。 苏雅琪发现有偷拍者后,赶紧围着浴巾就进了隔壁的房间,躲了起来。她隐约听到隔壁的动静,心里忐忑的要命。东亚酒店的顶楼,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了。这么多年,纪笑愚显赫的家世和低调的神秘,都是因为他的保安措施做的十分严密。顶楼,也是她赶完通告后和他约会的最佳地方。按理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才对的。 这偷拍者到底是谁……是哪家媒体的…… 苏雅琪十六岁的时候就在娱乐圈混了。可是这个圈子虽然不大,但是水深的很。美女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就是长的再好,在这个圈里也不见得是最出众的。就这样浮浮沉沉了好几年,终于在现在,因为一部文艺电影一炮而红,成了炙手可热的清纯玉女掌门人。所以她对自己的感情处理的很低调,没有人知道她是否有男友,就算有几家穷追不舍的媒体狗仔确定她有恋情,但因为都拍不到男友而神秘到没有证据。当她认识纪笑愚后,她就很努力地想抓住这个豪门公子的心。尽管她从来没有听到他说他爱她,但是她起码是打败饿了无数的女人,待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个。 苏雅琪是聪明的,她知道在确定纪笑愚会娶她之前,她是绝对不能把这个恋情给捅破出去的。因为一旦纪笑愚踹了她,而她的玉女形象受损,那么就会得不偿失。她就会一无所有。 所以,当知道有人在偷拍,她吓地第一个反应就是捂住自己的脸,逃离现场。 私密处和纪笑愚交欢的爱液还在滴答。 苏雅琪像猫咪一样悄然无声地踱步进卫生间,蹲在浴缸里,回味着和纪笑愚在热汤里的忘我缠绵,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或许已经愈陷愈深,无可自拔了。 洗了个澡后,苏雅琪换上衣服,戴上帽子,从专用电梯里下去,离开了东亚酒店,坐上经济人开来的车后,掏出手机,给纪笑愚去了条短信: 笑愚,一切都处理好了吗? 苏雅琪等待着他的回信,半晌后,纪笑愚终于来了回复: 嗯。 然后再也没有了别的话。 苏雅琪出神地把手机丢进口袋里,觉得自己好累。 派出所里,灯火通明。白乐儿蹲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的警察机械着一张麻子脸,嘴巴一张一闭地对她进行反复地问话。望着窗外的夜色浓重,白乐儿无奈地叹气。 这个世界上,大概没有比她更倒霉的寿星了。 今天是她的20岁生日,可是她却因为要执行任务,上了六十三层那么高的平台。执行任务也就罢了,为了钱嘛,也无可厚非,可是老天偏偏不保佑,让她被人逮个正着。逮到也就罢了,还是那么一个冰冷没一点人情味的腹黑男。就算是那样一个腹黑男也就算了,腹黑起来却砸了她唯一值钱的相机。如果说破财消灾的话那也就算了,砸了相机了还不肯放行,恶毒地将她送进了派出所。 此时此刻的她,只能对着一个不讲人情只逼问她到底为什么偷拍东亚酒店堂堂副总裁的警察,什么也做不了。连口热饭也没的吃。 那该死的纪笑愚,一点怜香惜玉都不讲,竟然委托律师,要告她擅闯民宅,侵犯隐私,还外加人身伤害的三宗大罪起诉她!白乐儿鼻子发酸,真心不想哭出来让自己的狼狈程度再升级一点。 白乐儿觉得沮丧极了,她争得警察同意,给爸爸去了个电话,可是电话始终是无人接听。紧急关头,唯一的亲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她只好又打给了安晓夏,安晓夏也没接,她只好留了条呼救短信给她。 安晓夏是白乐儿的闺蜜,也是那倒霉孩子安晓冬的亲姐姐。为人开朗热情,从来不借着家境优渥就看不起草根阶级的白乐儿。念高中的时候,白乐儿和她关系还不错。安晓夏大小也算是个富家千金,想来多多少少还是能帮点忙的。 归还了警察手机,在警察鄙夷的眼神里,白乐儿想着要不要撞在柱子上,血溅当场算了。但想想总归是想想,白乐儿大好的花样年华摆在眼前,她还是十分精明,不会这么容易寻死滴。 头上的日光灯不停地嘶嘶作响,动不动就电闪雷鸣地忽闪忽暗的。白乐儿沮丧极了,到底谁可以救她呢。 观音菩萨,你快快显灵吧。 虽然平时都不拜你,咳咳。 正文 第四章 祸不单行 安晓夏的手机揣在口袋里,在吵闹的火锅店里根本就听不见。安晓冬说要给白乐儿再打个电话催催她的时候,这才看到了手机里的短信。 安晓夏和安晓冬火速地赶往派出所,看到了被拘留的白乐儿。 安晓夏唤了一声,白乐儿从膝盖里把头抬起来,看到了闺蜜,那个激动之情如火山喷发,她冲过来,隔着铁门抱过她,呜呜地哭了起来。、 安晓夏急忙地问道,“白乐儿,你这是怎么了?你惹什么事了呀?” 白乐儿一边哭,一边打发安晓冬说,“你去问警察吧。我没力气重复事情。” 白乐儿对安晓夏瘪瘪嘴,“有吃的吗?我饿了。” 安晓夏从包里拿出早上路过面包店的时候买的面包递给她,“都瘪了……” 白乐儿顾不得面包的形状已经弯曲扭八,打开包装袋就往嘴里塞,面包的牛奶香味像是春运一样刺激了一颗脆弱的心。她忍不住大声嚎啕了起来,全然不顾及自己的形象。 安晓夏心疼地看着她,“你到底是怎么了?杀人了?放火了?好好地你说……好好的生日,本来想给你庆祝来着却……” 白乐儿哭的更大声了。 这时安晓冬跑了过来,对安晓夏解释了白乐儿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安晓夏听到了纪笑愚的名字,不由一怔,“纪笑愚?你得罪了他?” 白乐儿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吃着面包,“晓夏,你不是说你在派出所有熟人吗?行行好,花几个钱,把我给保出去呗……” 安晓夏瞪大眼睛,压低声音道,“如果你得罪了任何一个别人,我安晓夏现在立马就放你出去,可是你得罪的人不是别人,是纪笑愚啊!” 白乐儿看到安晓夏此时已经全然没有了富家千金的气派,皱眉委屈道,“安晓夏从小到大你怕过谁啊?一个纪笑愚就把你吓成这样了,我知道他算是个大人物,可好歹你也是个富家小姐啊,怎么……” 安晓夏捂住白乐儿这不知死活的嘴巴,示意她赶紧闭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呀?” 白乐儿眨巴着无辜的紫眸,看向安晓夏,算是知道了自己的处境到底是有多艰难了。自己是草根一枚,曾几何时为有安晓夏这样的朋友感到万分荣幸,能把世界都踩在脚下的威武。可是现在…… 谁都救不了她了,看来…… 白乐儿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安晓冬,气不打一处来地扯开安晓夏的手,指他,“都是你这倒霉孩子,如果不是你打来电话说那些有的没的,本小姐早就过关了!” 正在为白乐儿发愁的安晓冬见她都把气出在自己身上,也好生委屈,“关我什么事嘛……” 白乐儿一骨碌地坐在地上,再乐观的心也开始微微害怕了起来。安晓冬蹲下来,握过她的手,“乐儿姐,你别担心,我和晓夏会去请最好的律师为你辩护,总之,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白乐儿被干瘪瘪的面包给咽到,捶着胸口,安晓冬递过来矿泉水,她喝下去后,就觉得眼泪从快要堵塞到爆的胃给瞬间逼飞了出来。这时,警察走过来,说探视的时间差不多了,让安晓夏和安晓冬离开。安晓夏给那警察打点了一下,让他多多照顾一下白乐儿。 “晓夏,我打给我老爸,却一直没人接,我有些担心他,你帮我去家里看看呗。”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你那个赌鬼老爸。” “晓夏,我们走吧。乐儿姐,你放心吧。” 白乐儿看着他们的离开,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对着手里的矿泉水瓶发呆。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白乐儿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能做的只能是等待了。 安晓夏和安晓冬从派出所出来之后,决定兵分两路。安晓夏去打探一下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救白乐儿,安晓冬就去白乐儿家里看看白乐儿的赌鬼老爸到底死哪儿去了。 安晓夏翻开手机里的通讯录,挨个地打过去,问问看谁和东圣财团的纪笑愚有点关系的。可是500多个闺蜜,打到最后,只有一个勉强来说和纪笑愚的秘书林锦书有一丁点的关系。 闺蜜T:“安晓夏,你是不是脑袋撞到大树了?想管纪笑愚的闲事?” “……我朋友现在有困难,我总不能不帮吧。” 闺蜜T:“是,朋友有困难了当然是得拉一把,可是,我们也要讲一个量力而为不是?你朋友现在的困难是纪笑愚纪大少!就我们老爸那点财力,是惹不起的。” “……你别在那里给我添堵了,改天请你吃饭!” 安晓夏把电话挂断,就觉得满心忐忑。她心里不是不知道纪笑愚的可怕,滨海里谁不知道纪笑愚的腹黑和冷漠,是出了名的。可是白乐儿现在在派出所里……想起她那个可怜的样子……死就死吧。 安晓夏拨通了林锦书的电话。“你好,请问是林先生吗?” “是,请问你是哪位?” “我是安式的安晓夏,我……”等安晓夏说明完来意,那头也很认真地听完。安晓夏本以为是有希望和纪笑愚见一面的,只听电话那头说道,“不好意思,纪总的私事,我从不过问。也不会安排你和纪总见面的。安小姐,再见。” “……” 安晓夏懵了,看着手机里闺蜜T发过来的林锦书的照片,还偷笑这位仁兄很Q很帅,忍不住皱眉道,“我看一点都不可爱!丑八怪!” 安晓夏欲把手机丢到一旁去充电,这时手机又响了,是安晓冬。“姐,不好了,我去乐儿姐家,发现白应元不见了,他的那个行李包和一些衣服都不见了。” “这是什么意思?”安晓夏感觉不妙。 “我感觉他好像又逃跑了似的。”安晓冬顿顿地说。 “难道乐儿老爸又闯祸了?!” 看来白乐儿是祸不单行啊。 翌日夜晚,纪笑愚回到了套房,负责保安的队长颤颤巍巍地站在纪笑愚面前,再三保证,像昨天有陌生人闯入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不仅仅是屋内的每一寸地方都有紫外线,就连外墙,也装上了探测器。总之,顶楼连只老鼠都不会闯进来。 纪笑愚瞥了一眼队长,总算勉强满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下去。纪笑愚推开门,看到里边已经打扫过了,一尘不染,空气里有他喜欢的茉莉花清香。他看着月光静静地洒进来,着落在地板上,站的地方就是和白乐儿缠绵的地方…… 他扶开手臂上的衬衫,摸着依稀犹存的印痕,眼前竟不由地浮现白乐儿那张脸蛋。这时,有人敲门。是林锦书。 “纪总,这是昨天那闯入者掉落的手机,被打扫的员工捡到的。” 纪笑愚看着被装进塑料袋里的手机,拿过来,摆摆手示意林锦书先出去。他看着这三星手机,有些出神。 这时,手机竟然响了。 纪笑愚微微一怔,按了通话键,没有说话,便听到电话那头有很重的气流声,还有男人痛苦尖叫,不停地喊“乐儿,救命”,一个很糙的声音凶狠地响起,“喂!白乐儿!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完了!我告诉你,你老爸向我借了20万,现在利滚利地是整整一百万的钱了。我劝你最好快点还钱!否则,我就把你爸的手指头给切下来,送给你当礼物!对了,我警告你,别想着逃跑。你爸想逃跑来着,现在这就是他的下场!” 话音未落,那边又传出了男人的尖叫哀求声。 纪笑愚皱眉地把电话给挂掉。原来,她叫白乐儿。 想不到那张明媚倔强的脸蛋,会有这样沉重的生存环境,还有个这么个问题老爸。一百万,对于她这样的草根女孩,应该是笔大数目。当时不过是砸坏了她的照相机,她就心疼地发狠起来,让他的手臂永远地留下了这么一个印痕。一百万……如果这个电话让她给接到,会是怎样一个崩溃的表情呢。 纪笑愚不禁十分好奇。 这时,林锦书敲门,“纪总,您该用餐了。” “进来吧。” 林锦书推着餐车进了来,娴熟地拿起红酒欲打开,听到纪笑愚幽幽地问道,“锦书,你20岁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 林锦书一边拿布擦着酒瓶口,一边扬起黑Q的眉毛,回忆道,“嗯……念书,谈恋爱~” 纪笑愚举起酒杯,抿了一口醇香的红酒,半晌后道,“撤诉吧。” “嗯?”林锦书没反应过来。 “昨天的那个女人。”纪笑愚说道,“撤销对她的告诉。警告她,不要再有下次,如果再有下次,就没有这么容易的事了。” 林锦书微微一怔,没想到冷漠无情的纪笑愚竟会改变主意。要知道当挂掉安晓夏的电话时,他心里也是为那个可爱的女孩给捏把汗的。就近来说,一个在公司效劳了近二十年的老臣因为喝醉酒打人,破坏了公司形象,纪笑愚都没念他为了东圣戎马半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硬是将他赶出了财团,割除了他的养老金,股份。 当时,财团上下的每个人,都闻风丧胆,人人自危,个个自省,生怕会犯半点错误而被纪笑愚给大公无私了。 “是,纪总。我这就去办。” 白乐儿迷迷糊糊地醒来,是被冰冷的长椅给冻醒了的。她起来后,便看到安晓冬在铁门外边看着她。她赶紧起来,打了两个喷嚏,走过去,“怎么样了?晓冬?” “乐儿姐,你受委屈了……”安晓冬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白乐儿,心疼极了,“我姐说她已经尽力了……” “……没事拉。”白乐儿见状,反而安慰起安晓冬来,“瞧你这样,好像我明天要被砍头似的,哪儿有那么严重啊。” “乐儿姐。我没用,没能保护你。”安晓冬皱眉。 “傻瓜,说什么呢。”白乐儿轻拍他的脑袋。 “还有一件事……”安晓冬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她。 “什么?” “就是你那个老爸。他不在家里,又逃跑了。我估计他是又欠债了。” “什么!”白乐儿瞪大眼睛,怪不得之前打给他手机,就是没人接。她早该想到的。 “乐儿姐……” 这时,警察进了来,喊道,“白乐儿!” 正文 第五章 老爸又闯祸了 白乐儿越过安晓冬,“警察先生……” 警察清了清嗓子,“白乐儿,对方撤诉了。你现在可以走了。恭喜你。” 安晓冬站起来,有些不敢相信,“是真的吗?警察先生。” 警察瞥了一眼安晓冬,从怀里拿出钥匙,只听铁门清脆地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他歪了歪脑袋,示意白乐儿可以出来了。 白乐儿还没回过神来,这突如其来的扭转未免也太惊喜了一点。警察看这两个人谁也没动,不由皱眉,“怎么?你们还想继续待在这里?” 白乐儿反应过来,赶紧摇头地走出来,大概是这地方阴气太重,她走出来腿一软就跌在了安晓冬的怀里。 安晓冬扶起她,“乐儿姐,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们赶紧出去吧。” 安晓冬蹲下身,把白乐儿背起,离开了派出所。 白乐儿在安晓冬的背上连打了两个哆嗦,看着外边的夜色安好,天上的繁星几颗,忍不住大喊了一声,“自由真好--” 安晓冬说道,“乐儿姐,我带你去饭馆好好地吃一顿。我都听到你的肚子叫的厉害了。” 白乐儿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是吗……” “嗯。” “还是先去找老爸吧……我担心他。” “就算要找,也要先让自己有力气。乐儿姐,听我的,这次。”安晓冬不由分说。 白乐儿安静地躺在他的背上,欣慰不已。虽然安晓冬这小子有1米83的个头,但才17岁,所以总是当他是个还没程树的孩子。可是实际上他还是很会照顾人的。因为要没日没夜地赚钱,白乐儿租了一个市中心的小房子,安晓夏说她有个叛逆的弟弟,不服管束,想让他体会一下平民的日子,便希望让安晓冬能搬过来和她一起住。就这样,一直住到了现在。 安晓冬每次看到她,总会笑眯眯地温柔唤道,“乐儿姐,乐儿姐”。 日本式的一家面馆。 安晓冬将白乐儿小心地放在椅子上,让师傅煮一大碗的热汤面来。“多放点姜。” 白乐儿皱眉,“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吃姜。” “如果不想感冒,就听我的。”安晓冬说。 白乐儿只得默默点头。 面很快就上来,白乐儿拿起筷子,可是手却不听使唤地在不停抖。被关在派出所的24个小时,那些警察在外边是羊,在里边是狼,连口水都不给她喝一口,更别说是饭了。安晓冬见状,拿过筷子,“乐儿姐,我喂你。” 此时,落地窗上的雾气慢慢地滑下来,隐隐约约地看到街道上人来人往地匆匆,车水马龙隆隆。白乐儿一边吃一边看着外边攒动的人流,忍不住叹气,老爸,你现在躲在哪里呢?为什么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为什么就不能离那个赌桌远点呢…… 面条入肚后,白乐儿这才没觉得如刚才那样冷了,胃暖暖的也很舒服。她迫不及待地离开餐桌,对安晓冬说,“我们快去找吧。天亮以后我还要去侦探社交差呢。” 见白乐儿急切的样子,安晓冬也不打算再劝,把钱放在桌上,便拉着她出了面馆,到白应元有可能去的地方去找。但是找了整整一晚上,也没有任何收获。白乐儿回到家后,连洗澡的力气都没有,和衣而卧,几个小时以后,天便亮了。 安晓冬从楼下买到早餐回来,便看到白乐儿从卫生间出来,把头发随意扎起,就要出门。 “你要去侦探社吗?” “嗯,对,社长还等着我呢。” “那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你乖乖地待着就好。对了,有我爸爸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可是我担心……” 门碰地关上了。 白乐儿一路上,都在想着这咋坏掉的照相机该怎么办。社长一定会让她赔,按照现在这种情况来说,她真的是没有多余的钱来买照相机。但是想到幸存下来的内存卡,如果交上去的话,顺利得到委托人的委托金,将功补过,估计社长龙心大悦就不会让她赔了。这样想着,白乐儿加快了脚步。 当白乐儿从电梯出来,奔向侦探社的大门,双腿顿时被眼前看到的画面给勒住了-- 好好的玻璃大门,被砸的粉碎,门把手像脱臼的手臂凌空地左右摇晃。 白乐儿心咯噔了一下,冲过去,喊社长,小心地躲开地上的碎片,进到里边,只见前台的桌子被砸了个粉碎,文件撒了一地,墙上的照片也变成了地上的灰烬,到处是狼藉片片,随着低低的呜声,白乐儿颤抖地喊道,“社长?” 社长的办公室,社长抱着自己的光头蹲在角落里,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白乐儿懵了,赶紧过去,“社长,这是怎么了?怎么会这样的啊?” 社长看到是白乐儿来了,这才把呜呜声放大了些,尽情地哭了起来,“乐儿啊……我们的侦探社被毁了啊……毁了……什么都没有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社长,这都是谁干的呀?” 社长只是拼命摇头。 白乐儿想了想,从袜子里拿出内存卡递到他的手上,“社长,我们还有这个呀,这是我拼命保存下来的,里边是我们A号委托人要的……” 社长用力地捂住白乐儿还要继续说下去的嘴,眼睛瞪的如铜板,“嘘--” 白乐儿不解地扯下社长的肥手,“怎么了?” “这些……就是纪笑愚让人砸的呀!”社长痛苦地说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会财迷心窍地接了那女人的委托金啊……也不至于,也不至于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看着社长咬牙切齿的样子,白乐儿倒吸了一口气,是纪笑愚。 又是纪笑愚。 他怎么会那么狠……把侦探社给砸了,连着自己手里的内存卡,里边的内容极其精彩,也被威胁着不能发,失去了任何的价值。这个纪笑愚,是恶魔吗? 社长后怕地摇头,“不能发,不能发。要毁了!白乐儿,快把卡给我!要不然,他要杀我全家……他说了他说了……” 白乐儿还没回过神来,社长就一把扑过来,拿过她的内存卡就往嘴里塞。 白乐儿懵了,这情况太突如其来。如果说纪笑愚对待偷拍他的人那么恨之入骨,残忍对待,又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对她撤销了告诉呢? 就在她蹲坐在地,看着哇哇大哭的社长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外边又有了动静。她以为是纪笑愚的打手手下又回潮了,趴在办公桌下边不敢出声。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道,“乐儿姐……乐儿姐……乐儿姐你在那里?我是晓冬啊……” 安晓冬? 白乐儿赶紧出来,“我在这里。” 安晓冬急忙走了过来,蹲下身扶起白乐儿,上下打量,“乐儿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晓冬你怎么来了?” “快和我走。”安晓冬说着就拉起白乐儿往外走。 “怎么了?”看他神情严肃,白乐儿有些担心。 “先和我走,边走边说。” 走出侦探社,在下去的电梯里,安晓冬告诉白乐儿出事了,家是不能回了。原来找了一夜一直找不到的白应元被绑走了,高利贷的找到了家里,把白应元的照片给带来了,扬言如果白乐儿再不还钱,就等着给白应元收尸吧。 “该死的臭老爸……他到底欠了多少钱……” “不知道,他们没有说。”安晓冬说。 “这可怎么办……”白乐儿咬着嘴唇,脑子飞速旋转。她想了想跑到银行里,把最近存的一千多元给拿出来,看着手里微薄的一沓粉红色,白乐儿深知这点钱给高利贷的擦嘴都嫌少了。 可是该怎么办呢……这高利贷如此兴师动众,数额一定不少。不管是多少对于她来说都是犹如天文数字的钱,去哪儿找呢? 安晓冬拽过白乐儿瑟瑟发抖的手,“不管是多少,一百万也好两百万也好,我来出。” “不行。”白乐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安晓冬不解,“为什么?乐儿姐,百来万千来万对于我们安家来说是毛毛雨,我姐姐的零花钱随便拿出来都不止一百万的。” “我知道。”白乐儿点点头看向他,“可是这是你们安家的事,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想欠你们的。” 更何况,有赌鬼老爸在的一天,就算是整座金山,也不一定能填补的了他这样的时不时犯错。 “乐儿姐,这个时候了,还分什么你们我们?难道你就这么把我当成外人吗?”安晓冬见状,不禁寒心。 “不是的。”白乐儿解释道,“晓冬,你和晓夏都是我最亲近的人。可是,这件事,不一样。你知道吗?” “你……”安晓冬知道自己拗不过她。平日里最圆滑的白乐儿,其实内心是最有原则的女生。她那紫眸偷出来的倔强,比冰山还要坚固。可是在他看来,她的倔强,有时候会害了她自己的。 “我得先弄清楚老爸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白乐儿看着手里的白条,上边的地址。 “我陪你去。”安晓冬说。 “不行。”白乐儿摇摇头,“我必须一个人去。” “他们那些人都会吃人的,你去,说不定他们会伤害你!”安晓冬急了。 “我会自己小心的。”白乐儿拍了拍安晓冬的肩膀,“记住,这件事你不能出现。我不想让你姐姐担心你。知道吗?” 白乐儿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往约定的地点。 正文 第六章 非常逃跑 白乐儿从车上下来,把身上仅有的钱都给了司机。 这是一个废弃的工厂,两边都有公路,看似再正常不过的地方。白乐儿告诉自己不要害怕,沿着小路慢慢地走进去。 不远处有一条被链条拴着的狗,看样子有半米多高,很凶的样子,看到有人前来,便用力地吠了起来。白乐儿吓地踉跄后退。狗吠了几声,里边走出来两个痞痞的男人,将白乐儿上下打量,淫笑地说,“这位小妞,怎么来这里了?迷路了?要不要哥哥亲自送你回去啊?” “我是来赎人的。我是白乐儿,找白应元。”白乐儿皱眉地后退说道。 两个男人听后,立刻收起了笑容,冷笑道,“跟我们来。” 白乐儿捏拳头,跟着他们七拐八拐地进了最里边的一个废弃工厂。领路的两个男人中其中一个较矮的一个推开了工厂的门,示意白乐儿进去。 白乐儿看着空气里浮沉的厉害的灰尘,几乎挡住了里边所有的情况。她踌躇地踱步进去,只听身后的门被用力地关上,发出惊天的响声。她屏息地努力看清前边,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乐儿,我在这儿呢……我在这里!” 白乐儿的瞳孔总算收缩回来,看到了白应元被用几根粗大的绳子给绑在一张椅子上,坐在一边。他的脸上都是被打的伤,嘴角都是血。她心疼地跑过去,摸过白应元的脸,他吃疼地哎呦出声。 “老爸,老爸……老爸你有没有怎么样?你还好吧?啊?” “乐儿,老爸全身上下哪儿都疼……我快要被打死了……乐儿啊,你要救老爸呀。” “我一定救你,别担心,老爸,你瞧,我这不是来了吗?我来救你了。” “那得看你有没有带钱来了。”这时,一旁坐在木箱上的中年男人,凶狠着一张脸,冷笑道,“小妞,你还挺带种,真敢一个人来。”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吗?为什么要把我爸打成这样!”白乐儿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头,说道。 “既然你知道我们想要什么,废话少说!钱拿出来!” “我爸他到底欠了多少钱?你总该让我知道吧。”白乐儿屏气壮胆说道。 带头的从高高的木箱子上下来,从口袋里拿出欠条,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看吧。” 白乐儿望着他手上展开的欠条,倒吸了一口气,她伸手数了三遍上边的零,终于确定上边写的是一百万,整整一百万。 白应元借的本金是二十万,利滚利,是现在的一百万。 白应元就算平时欠钱也总是有的,但没有一次像这样,这么没轻没重的。他难道不知道借了是要还的吗! 白乐儿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一旁坐着的白应元,气不打一处来地咬嘴唇,“怎么会这样?老爸!你怎么会欠了这么多钱啊!” 白应元呜呜出声,完全没了气性,“对不起,乐儿……” 男人看着面前嗔怒的白乐儿,这才发现这小妞长的真是漂亮,尤其是那双紫色的眸,摄人心弦的特别,好似混血儿那般精致。他不由色心起意。 白乐儿看向面前眼珠子直转的带头者,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办,赔笑地说道,“你们这么多人,我们也跑不了,就把我爸给放了好不好?” 男人伸手捏过白乐儿的下巴,扬眉笑,“既然美女有所求,我当然是欣然答应的。”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示意小弟把白应元身上的绳子给解开。 “这下满意了?” “那个钱,我这几天会想办法给你筹来。三天吧,再通融我三天吧。”白乐儿哀求道。 男人的手不安分地轻抚白乐儿如雪的光滑肌肤,不由地笑,“三天?三天你能弄到一百万?” “嗯!嗯!”白乐儿知道此时此刻,她必须要斩钉截铁,容不得半点犹豫,等离开了这里再想办法。 男人轻笑,“好,我相信你。不过现在,你得让我先亲一口。”说着,他的嘴就附上了她的唇,发出让人恶心的低吟声,贪婪地吮吸起来。白乐儿强忍住内心的反感,迎合着男人,瞪大眼睛越过他,看向白应元,给他使眼色。 白应元聪明的很,看到了白乐儿的眼色,明白她这是示意他赶紧逃跑。虽然这里有好多人,可是再不跑,就真的没机会逃脱了。就算是逃脱不成,又被抓回来,大不了也是打一顿。可万一是成功了。白应元心一横,这笔帐值得买。拔腿就跑。 白乐儿见状,看着面前这色鬼手里的欠条,立刻趁他有失防备的时候,一把抢过推开他往嘴里塞,然后拔腿就跑。 本来看黄色热闹的众人,被这突然拔腿就跑的两个人给懵住了,直到倒在地上的老大气恼地大吼抓人时,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分两头追赶。 白乐儿沿着公路飞快地跑,卯足劲地往往跑,一边跑还一边用力地把嘴唇给擦。那上边令人恶心的口水,仿佛像胶水一样地强力地粘着,让人急着想跺脚。身后追赶的人歇斯底里地喊她站住,别跑。白乐儿回头看着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后怕地加足马力。幸亏她平时没日没夜的赚钱,东奔西跑的,这体力还算是不错。要不然,现在一定就会成为他们要抓住的羔羊了。 风呼呼地在耳畔两边不住地往后退,偶尔有车飞快地驶过,仿佛和他们比快似的。白乐儿一边跑,一边心里思索着不知道那遍体鳞伤的老爸有没有逃掉了,是不是也被追赶着。那群手下也是高高的体力,一直追着白乐儿进了闹市,还不肯停下。就在白乐儿感觉自己快要提不上劲的时候,身后的叫嚣声越来越近,她把心一横,就往大马路上冲去。 突如其来的闯入者,扰乱了正常的交通秩序。 一辆正常驶来的车,看到忽然冲过来的白乐儿,赶紧刹车,紧接着此起彼伏的刹车声尖锐地重重叠叠。白乐儿一个踉跄,就跌倒在了车前,打滚了几下。白乐儿听到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余光里看到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的他们,赶紧闭上眼睛。 毕竟高利贷也是见光不了的事情。他们肯定有这样的犹豫,所以才不敢上前的。那么现在能自救的,就是这场车祸了。 白乐儿看到车上下来的人,走到自己面前,从鞋来看,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个比较有钱的男人,因为皮鞋看上去很高档。白乐儿被抱起来,她听到对方焦急地问道,“小姐,小姐你醒醒啊。小姐,你没事吧?” 白乐儿微微地启开一点点视线,看到了一张Q到不行的脸,粗粗的眉毛,圆圆的眼睛,还带着圆圆的眼镜框……她重新闭上眼睛,怎么感觉这张脸好像在哪儿见过…… 嘶……是真的在哪儿见过呢…… 白乐儿闭上眼睛,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情况。而这时,在车里的纪笑愚已经看到了在林锦书怀里的白乐儿。他看向周围,一群凶神恶煞的男人目光很歹地看过来,紧盯着白乐儿,最后面面相觑地想要上前。他想起了那通电话,立刻明白了白乐儿为什么会从天而降地冲出来。 他打开车门,走过来,看到白乐儿像蜜蜂乱飞的眼皮,忍不住暗笑,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她装死的样子是有多差劲,只有林锦书这个笨蛋才没看出来。他清了清嗓子,伸手抱起白乐儿,对林锦书说,“看样子这位小姐伤的不轻,开车吧,我们送她去医院。” “是,纪总。”林锦书赶紧回车上。 纪笑愚抱过白乐儿,放进车里,把车门带上,瞥了一眼那群人,示意林锦书开车。 此时的白乐儿已经全身僵硬,竟然撞到的车是纪笑愚的! 天哪……这算是从一个地狱里逃出来,又掉入了另一个地狱吗?想起那天晚上……他的抚摸,他的吻……白乐儿用力地闭眼,不让自己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她宁可真的就这样晕死过去就算了。 车行驶了一段时间,白乐儿听到一旁的纪笑愚说道,“好了,可以醒了。你现在安全了。” “……” 早就知道,有些想要避开的尴尬,不过是时间问题的面对罢了。 白乐儿索性睁开眼,蹭地坐起,这倒是吓到了不停看后视镜的林锦书,“这位小姐你没事啊?这……” “哦……那个。”白乐儿咳咳两声,“我见了会儿阎王爷,下了会儿棋,现在回来了。” 纪笑愚别过头去,这才扬起了忍不住的嘴角。 林锦书大笑了两声,“小姐真幽默。小姐你怎么会突然地冲到马路上来呢,赶紧看看你身上哪里有受伤了,如果有,我和纪总这就送你去医院。” 正文 第七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白乐儿赔笑地点头,怎么说自己突然冲到马路上来,扰乱了正常的行车秩序,都是自己理亏。林锦书倒是好脾气,一句责怪也没有,只是关心她的身体状况。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啊。 不过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记起那晚一面之缘的自己呢?白乐儿有些心虚。 白乐儿后怕地往车后边看,终于脱离了那帮阴魂不散。她侧目坐在身边冷落冰霜的纪笑愚,忍不住好奇自己到底是不是曾经和他那样近的接触过。因为他连自己的正眼都没有看过。可是刚才在马路上,又是他不动声色地没有拆穿她,把她给抱起来,放进了车里,解决了危机。纪笑愚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真心奇怪。白乐儿收回视线,专心地动了动自己的手臂,腰背,除了衣服上的凌乱,和有些破了的地方,有些淤青还有些狼狈之外,倒是都还没事。 “看来这位小姐没什么事情,锦书,到前边停车,让她下车。”纪笑愚说道。 “……”有必要这么刻薄吗。 “是,纪总。” 也对,总是要下车的。刚才他的帮忙,还没有说谢谢呢。想起他对侦探社的破坏行为,算了,就算扯平好了。白乐儿从车上下来,看着他的车飞快地离开。 纪笑愚望着后视镜里的白乐儿有些气馁,落寞的身影越来越远,最后不见,突然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心疼。林锦书意识到了纪笑愚的出神,问道,“纪总,这位小姐……” “很面熟是吗?” 林锦书没有说话。 “就是那天晚上在顶楼偷拍我的女人。”纪笑愚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 “那……纪总为什么要救她呢?” 纪笑愚的眼眸突然微眯起来,是啊,为什么要救她呢……为什么看到她浑身僵硬,害怕地希望有人帮她的样子时,会有一种护短的心情。 林锦书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赶紧专心开车。 纪笑愚理了理莫名的情绪,冷漠问道,“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哦,纪总,天发公司的张总请你去如兰会所洗桑拿。” “嗯。” 白乐儿站在原地良久,思索着自己该去哪里。出租屋是不能回了,在弄到一百万之前,一定不能让他们抓到才行。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发现没电了,便从包里拿出新的电池给换上。幸好所有的证件都随身带在了身上,否则会很麻烦。这还是托经常爱闯祸的老爸的福,她养成了随身携带重要的证件的习惯。当手机重新开机,白乐儿却没勇气按下安晓冬的电话。 算了,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白乐儿揣着仅有的一千元钱,想着先去附近的宾馆落脚一下,起码洗个澡换身衣服先。这时,手机响了。 以为是安晓冬。“晓冬啊……” “什么晓冬啊?我是可可啊。”电话那头响起雀跃的声音。 “可可?”白乐儿说道,“你怎么会打电话来?” “哎呦,我怎么就不能打电话来了?最近在忙什么呢?这么无精打采的声音。一点也不像你白乐儿。”可可是白乐儿一起打工的时候认识的好友,也和她一样草根一枚,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赚钱赚钱再赚钱。不过比白乐儿命好些,没有一个爱惹事的老爸,还在高级会所里当咨询小妹,听说收入颇丰。 “忙着逃亡呢。”白乐儿悻悻地说。 “逃亡?别开玩笑了。”可可只当是白乐儿在和自己说冷笑话,赶紧切入正题,“哎,我和你说,这儿有一个活,你接不接?” “什么活?” “就是顶班呀。你去干侦探,都好几个星期不来上班了,虽然说你辞了职,可是老板娘说了,你永远都是这里的员工。有困难了得顶上。放心,工资照常。”可可说道,“你赶紧过来吧。” “好,我知道了。”白乐儿兴奋地挂掉电话。 接到了赚钱的活的白乐儿又像是打了鸡血似得,奋力向上了。她飞快地给自己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就奔向了如兰会所。 如兰会所是滨海高级的私人会所。来这里消费的客人身家最底都是要从五千万起跳的。每个客人都会有一张象征身份的尊贵的VIP金卡,只有亮出这张卡才能进入这里来消费。当然了,这种会所也做着那种黄色的香艳服务。因为白乐儿对自己还是有底线的,这种工作都不会接,只是偶尔来这里兼兼职,所以赚的自然比那些在这里倒班的小姐们少很多。 因为堵车,白乐儿从公交车上下来后,还是迟到了。可可已经准备好了衣服,看到白乐儿气喘吁吁地赶到,赶紧拿出香水就往她身上喷,“快点,快点,把衣服换上,香水多喷一点,可不能让客人闻到你身上的汗味,哎呀,真是的。哎呀,乐儿,你的腿上怎么还有淤青啊?” “没事,不小心撞到的。嗯,多喷点。”白乐儿一边说,一边拿过衣服就往更衣间里换。这是一件白色的高叉旗袍,算是这里小姐们的工作服。老板娘说了,这是一种美色战略,只有若隐若现的性感,往那些富商们的眼睛里晃悠,这钱才能赚的多。 换好衣服后的白乐儿,被可可带到了其中一间包房前,“小安已经在里边按摩了,你快进去吧。记住,千万不能和客人起冲突。这是在老板娘这儿死都不能犯的规矩,别忘了。” 白乐儿点头道,“行了,又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白乐儿推门进去,竟看到了纪笑愚。只见小安正按着他,他闭着眼睛,显然没看到是她进了来。坐在一旁的男人是经常来这里的老顾客天发公司的张总,他正在和纪笑愚说着什么,满脸的殷勤和小心,看到白乐儿进了来却在发呆,不满地说道,“干吗呢?等你老半天了。快过来按。” “是,张总。”白乐儿点点头,赶紧走过去,伸手落在他的肩膀上。 张总打量着侧身站在一旁的白乐儿那修长的双腿在微微盈动的高叉旗袍里若隐若现,忍不住内心的骚动,伸手抚摸了起来,“嘿嘿嘿,小妞的腿真滑,像豆腐一样。” 白乐儿极力地忍耐着怒火,伸手去抚开他的毛手,脸上却还必须挂带着微笑,“张总,你别这样……我好好给你按摩,你趁着这机会休息休息嘛。” “过来点。”张总根本不听白乐儿的推搪,一把捏过她的腿来,“嗯……好好按,等会儿啊,小费会让你满意的。” “谢谢张总……”白乐儿只好深吸一口气,为了钱,看在钱的份上,极力忍耐。 纪笑愚万万没想到自己睁开眼,会看到白乐儿,并且此时的她穿着风华绝代艳压群芳的合身旗袍,作为按摩女的身份进了来。他震惊之余,看到了张总的手色迷迷地在她的腿上不断地来回,而白乐儿表情复杂地陪着笑。纪笑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失去控制力了,蹭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吓的小安喊了一声。 白乐儿回过头,便看到纪笑愚伸过手用力地拽过她,将她带出了房间。 他机械地飞快往前走,白乐儿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腕生疼生疼,他似乎要用尽力气将她捏碎一般。他再一次地救了她,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愤怒的情绪存在。就在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儿时,只见他推开一间房,将她甩在了大床上,然后将门关上,满目怒火地望向她。 白乐儿吃疼地转动自己的手腕,不解地看向他,“纪总,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 纪笑愚看着她不解的表情,走过来,“你就这么爱钱吗?” “……”这算是什么问题,天下有不爱钱的人吗?还是说你纪笑愚钱太多了,多到让你厌恶了?白乐儿抬起头,“对,我就是爱钱,我当然爱钱了。” 纪笑愚怒极反笑,双手一把握过她丰沛的双胸,“那这样摸一下,要多少钱呢?” 白乐儿吓地尖叫了一声,用力地推开他,倍感羞愤地给了他一耳光,“你混蛋!” “一百?一千?还是一万?” “我是很爱钱!但是我不会卖自己的!”白乐儿瞪他,强忍着委屈的泪水撞开他跑出了房间。 随着啪的一记重重的关门声,纪笑愚的情绪才理智回来几分,他摸着稍有血丝的嘴角,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行为,忍不住皱眉,“纪笑愚,你是不是疯了……” 白乐儿捂着吃疼的胸部跑出了会所,看着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仿佛老天爷也在为她感到不公地落着眼泪。白乐儿一个人梗咽了一会儿后,回想起纪笑愚那张阴晴不定的脸,有些错愕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这样一个陌生到近乎完全陌生的男人的话,来让自己难过呢? 这根本就是不值得的事。一点也不值得。 想到这里,白乐儿站起身,抚平自己的情绪,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旗袍,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没换衣服,还没拿包出来。 她重新折返会所。 可可不知道包房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猜也能猜的出来,一定是白乐儿被吃豆腐了,她知道白乐儿没有错,不过在这里,白乐儿和客人翻了脸就一定是她的错了。再加上张总是老顾客了,他陪的纪笑愚更是贵客中的贵客。张总不依不饶地让老板娘给个说法。 这时,白乐儿重新进了来。可可见状赶紧走过去拉着她躲进了更衣间,压低声音道,“白乐儿,你是怎么回事啊?就像你说的,你又不是第一天来这里不熟悉这里的规矩。怎么能和客人翻脸呢!” 白乐儿想起纪笑愚,叹了口气,“总之,一言难尽。” 可可皱眉道,“让你来顶个班,居然弄成这样……” 白乐儿有些愧疚,“对不起……可可……” “你还是先对不起你自己吧。”可可白了她一眼,“你弄成这样,这班肯定是白顶了。趁现在老板娘和张总在交谈,你赶紧换上衣服,拿上包走吧。免得逮到你,你可就麻烦了。我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白乐儿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了,可可。” 可可点点头,示意她快点。 白乐儿拿上包再次离开了会所,这一天,充满着惊心动魄,和百转千回。仿佛耗尽了人一生的力气。她往前面走了一段路后,这次接到了爸爸的电话。 “乐儿,你在哪儿呢?” “老爸?老爸你终于来电话了,怎么样,你没事了吧?他们还有没有找到你啊?” “老爸能给你打电话,就说明老爸已经脱离困境了嘛。你在哪儿呢?我和你安晓夏这丫头在一起呢。来,过来一块儿吃宵夜吧。嘿嘿嘿,龙虾可好吃了呢,乐儿,老爸特地为你留了一个。” “……”白乐儿真是哭笑不得,别人总说她天性乐观,再苦再难也是打不死的小强一只。是遗传的老爸吗?老爸才是乐观派的鼻祖呢,都这样了,还能笑的出来,还能因为宵夜的美味而忘掉所有的危险和烦恼。真是败给他了。“好,我马上过来。” 白乐儿摇着头把手机丢回包里,转身便看到了纪笑愚,他阴沉着脸,一动不动地瞪着她。她笑着的嘴角顿时僵硬住,重新回身,往前走去。这个莫名其妙的瘟神,不要遇见了才好。哼,打不过你,我还躲不起你吗。 纪笑愚倒也没有追上去,只是盯着她离开的背影,一动不动地站着,陷入沉思。直到林锦书找到他的时候,上前,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雨雾里什么也没有。 “纪总,你在……看什么?” 正文 第八章 舞会误会1 白乐儿到了安晓夏的家,看到了已经梳洗过后,上了药的白应元。激动万分地跑上前,抱住他,“老爸--” “哎呦,疼,疼,疼。”被白乐儿触到伤口的白应元吃疼地把五官都皱到了一起来。“乐儿,放手,放手。” 白乐儿放开他,“老爸,你还好吧?” “怎么能还好呢?像个乞丐一样地,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好的,满身都是伤,嘴里还喊着已经三天没吃饭了。简直就是四个字啊,惨不忍睹。”一旁的安晓冬把手里的杂志扔回到茶几上,慢条斯理地说道。 “没事。”白应元嘿嘿笑,一点也不介意只有17岁的安晓冬对他没大没小。“赶紧洗洗手,吃饭,你肯定也饿了。” 白乐儿点点头,随白应元、安晓冬入座。安晓夏从厨房里端出意大利面,示意白乐儿赶紧趁热吃。“伯父都是皮外伤,已经上过药了,没事的。你别担心。” 白乐儿鼻子一酸,握过安晓夏的手,“谢谢你……晓夏。” “谢什么呀。”安晓夏打她的手。 “就是啊。如果要谢的话,我的份也不能忘了。”安晓冬插话道。 大家都笑了。 难得的,总算有一个温馨的气氛,能吃一顿舒适的晚餐。白乐儿觉得自己幸福的都快要成仙了。她暂且忘掉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那些令人心烦的数字,只是看着乐呵呵神经大条的老爸,陪着一起开心大笑。 “伯父,你不能再赌博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闯的祸,让乐儿有多幸苦。”安晓夏给白应元夹了一块牛排,说道。 白应元握着手里的叉,送到嘴边的沙拉僵住,听到安晓夏的这话,羞愧地低下头,“我保证,真的,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一定痛改前非。” 白乐儿承认当她看到欠条里的数字的时候,她的确很生气,气到恨不得没有这个爸爸。但是看到白应元的羞愧神情,心还是软了下来,毕竟是自己的老爸。她轻拍白应元的肩膀,“好拉,老爸,别低着头了,我相信你。真的。” 白应元看向白乐儿,眼眸发亮,“真的?乐儿?你相信老爸?” “嗯。”白乐儿点点头,补充道,“但是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哦。有晓夏和晓冬作证呢。” “是啊,伯父,你可不能开空头支票哦。”安晓冬说道。 “嗯,老爸答应你。答应你。”白应元抱过白乐儿,“不会是空头支票。绝对不会。” 白乐儿闻着白应元身上特有的汗香,温柔地点点头。 晚饭过后,白乐儿帮忙安晓夏收拾碗筷。在厨房里,关上门,白乐儿对着正在洗碗的安晓夏说道,“晓夏,谢谢你。这段时间,我爸可能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麻烦你了。” 安晓夏回头,好整以暇地佯怒,“再说谢,小心我翻脸哦。” 白乐儿抿嘴笑,把洗好的碗筷擦拭干净,再小心翼翼地放进碗柜。听到安晓夏叹气道,“这点小事,算什么呢。你在派出所的时候,是真正需要我帮助的时候,可是我什么也帮不了。” “别这么说,我知道你尽力了。”白乐儿说道。“总之,就是谢谢你了。” 安晓夏冲她微微一笑,“你真的~那么想要谢我啊?” “嗯?” “如果你真的要谢我的话,陪我去参加一个舞会吧。” “舞会?”白乐儿看着安晓夏,重复道。她可对舞会没有什么好印象,在电视剧里看过那些上流社会的舞会,无非就是大家皮笑肉不笑地端着酒杯互相说一些客套话,然后走来走去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不去。” “去嘛,去嘛。”安晓夏拉过白乐儿的手,诱惑她道,“舞会上可有很多很好吃很好吃的美食哦,那些精致的糕点都是法国师傅亲手做的,在外边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哦。你真的不去?” “……”真的不去的话,那些精致的美食不就浪费了吗?白乐儿咕噜了一下口水,本来想坚持的心,还是缴械投降了。“好吧,我去。” “这才是我的好乐儿。”安晓夏抱过她,开心地笑。 “可是,我没有礼服。” “放心吧,到时候我一定让你漂亮的像个公主。” 而在门外偷听的安晓冬暗喜地扬起嘴角,悄然地走开了。 白乐儿回到房间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为什么眼前浮现出来纪笑愚在雨里站在身后的样子。他的怒视就像是烙印一样地烙在自己的脑海里。他到底在生气什么,而自己为什么那么好奇他到底在生气什么呢? 白乐儿把自己扔在床上,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脑袋,试图不让自己再继续胡思乱想,睡觉,睡觉! 翌日一早,安晓冬就敲开了白乐儿的房门。白乐儿正在换衣服,胡乱地套上后打开,看到安晓冬,便慢悠悠地回到床边,继续穿衣服,“晓冬,一大早地有什么事吗?” “晚上的舞会,你准备穿什么去。”安晓冬靠在门边问道。 “你姐说会给我准备礼服。” “万一我姐为了美化她自己,故意丑化你,给你一件难看的礼服,你不担心吗?”安晓冬故意逗她。 “安晓冬,你怎么这么说你姐?”白乐儿回头瞪他。 安晓冬吐吐舌头,“走吧,我带你去挑一件。” “都说了你姐会准备的呀。”白乐儿嘟嘟嘴,不想这么麻烦,她去舞会又不是真的为了跳舞,或者其他干吗的,她只是去当个吃货。吃货没必要太在意自己穿什么吧。 “还是听听男伴的话,比较好。”安晓冬说着,就拽着白乐儿往外走。 “男伴?”白乐儿反应过来。 “嗯。”安晓冬点点头,“你有其他男伴的人选吗?” “那你姐怎么办?” 安晓冬没好气地说道,“我姐身边的苍蝇多的是,随便挑一个就好。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苍蝇……”那你也是其中一个吗?白乐儿捂嘴。 安晓冬去自家车库拿车,白乐儿也跟了过去。安晓冬坐进一辆黑色的跑车里,把敞篷打开。虽然说白乐儿看过安晓夏家的名车,但是看到安晓冬坐进去娴熟地操作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惊叹,“晓冬,以前都不觉得你是富家少爷,现在这会儿,倒是觉得了。” 安晓冬笑而不语。也对,以前被姐姐送到白乐儿简陋但却温馨的出租房内,和她进行了“姐弟同居”事业,除了身上的一身名牌货之外,也就骑着一辆普通的山地车上学放学的。以致于这神经大条的白乐儿好几次都忘记了他真实的身份,只是记得他是一个被姐姐“遗弃”的叛逆的倒霉孩子。“上来吧。” “等一下。”白乐儿瞥他,“你,有驾驶证吗?” “……” 届时,苏雅琪正在拍广告。休息的时候,她查看手机,看到了闺蜜的一条短信,她说今天晚上上流社会会有个舞会,好奇她的绯闻男友纪笑愚会不会出现。 苏雅琪回复说:莫乱说。 闺蜜发来一个扮鬼脸的表情。 纪笑愚要参加舞会,这本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他没有和她说今天晚上会有舞会,发给他短信问他晚上会有什么安排的时候,纪笑愚没有回复。苏雅琪看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心里不禁有些失落。每一次的约会,每一次的缠绵,似乎都只是游离在男女朋友最边缘的义务之上。缠绵过后,便没有了那时温热的柔情。舞会是公开露面的场合,她当然知道纪笑愚是不会邀请她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雅琪只是想得到一个假意的邀请,来证明她在他心里的存在。 导演喊继续,助理帮忙补妆。苏雅琪拨了个电话过去,“笑愚……” “什么事。” “我……我……” 电话那头,林锦书说“纪总,开会的时间到了。” 听到纪笑愚把电话啪地挂掉,苏雅琪苦笑地把手机丢回到了包里。 纪笑愚拿着文件到了办公室开会,忙忙碌碌又是一个下午。到了晚饭时间,林锦书进来提醒说,“纪总,您要意大利空运过来的西装,现在已经到了,请你试穿一下。二十分钟后,要去参加舞会。” 纪笑愚皱眉地点头,示意林锦书先出去。把头靠在椅背上,他这才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每天和一个陀螺一样地为了集团各种大小事操劳,除了要有坚强的体力,还要有过人的耐力。只是再累,他都不愿意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只是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琉璃灯发呆。没有人能知道传说中他是一个铁人的背后,是比莲子还要苦的痛苦。因为这个痛苦,他每晚都睡的很浅,他怕进入梦里,看到让人心累的梦境…… 只是,这一次发呆,为什么有内容。而内容就是那个白乐儿的身影。 这时电话响了,纪笑愚看到是爷爷打来的。他正襟危坐地接起,听到那边冷漠粗重地说,“我嘱咐你的,你没有忘吧?” “……没有,爷爷。” “嗯,那就好。舞会结束后,早点回家。” “是。” 纪笑愚把电话挂断,不由苦笑,谁说这个世界上最冷漠无情的人是他?不,是纪正东,是他的爷爷才对。 正文 第九章 舞会误会2 托安晓冬的福,白乐儿踏进了从来没敢塌进的精品店里,看着挂的整整齐齐的满目的华丽礼服,她几乎都要晕厥了过去。“金钱的冲击,果然是最美妙的。” 安晓冬清了清嗓子,伸手去拨弄每一件礼服,手停留到其中的一件,拿下来,递给服务员,“来,这件给她试试。” “是的,先生。”服务员恭恭敬敬地满面微笑。 白乐儿怔怔,这是一件淡蓝色的吊带裙,裙摆处镶钻着一颗颗闪闪发亮的钻石,如海浪拍案的样子。样式简单而又奢华。她有些受宠若惊,“晓冬,你乐儿姐万一要把其中的一颗钻石给不小心蹭掉了,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吧……” 安晓冬利落地回绝,“放心,你根本就没家产。” “……” 白乐儿跟着服务员到了更衣间,服务员的眼珠子精致地不停转,“这位小姐,这么漂亮,眼睛还是紫色的,请问是混血儿吗?” “哦,是的,混西班牙。”白乐儿随便瞎咧咧。 “小姐的男朋友也超级帅气的,我在这里做了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么帅气的男生呢。”“额,他才17岁。”额,这倒霉孩子听到了这话,该不会得意死了吧。 “呵呵。”服务员哦了一声,“是姐弟恋啊。” “……”白乐儿白了她一眼。 很快,礼服穿好,服务员为了让白乐儿的高贵气质再显露出来些,要把她的头发给高高盘起来,弄一个髻。白乐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忍不住自我感叹起来,这镜子里的是自己吗?是那个整天为了省来回公车的五元钱,能跑就跑的白乐儿吗?是那个为了赚钱要死要活狼狈不堪回到家累的像头牛的白乐儿吗? 这镜子里的美女,确定,不是公主吗? 只听到服务员轻拍了一下肩膀,说“小姐,好了”。白乐儿看着镜子里已经露出洁白玉颈的自己,满意地木木点头,“谢谢。” 安晓冬已经在外边等的焦急了,正预备要不要进更衣室把白乐儿给揪出来时,听到了帘子拉动的声音,他赶紧站好,以一个很帅的姿势,看到了帘子拉开后,焕然一新的白乐儿缓缓地走了出来,不施粉黛的她,头发被高高地扎起,给她挑的这件水蓝色镶钻礼服,恰如其分地将她的身材衬托的完美无遗,就像是量身为她而做的一样。一注灯光落下,她的紫眸像两只停留的蝴蝶,扑闪着蝶翼,那么美,那么诱人。 见安晓冬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白乐儿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那个……不觉得很奇怪吗?还是很奇怪?” 安晓冬从她的脸慢慢地往下看去,不由地扑哧笑出来,确实很奇怪,到脚边的运动鞋,就真的很奇怪。他微笑地将她牵过来,在沙发上坐下,打了个响指,让一旁的服务员把刚才挑好的高跟鞋送过来。他亲自地拿过来,要给她穿上。 白乐儿看着他手里的高跟鞋,哇,真心是漂亮,大红色的细带打造出古埃及般神秘的气息,鞋跟后边的虚虚,又让这种成熟的性感气息稍微地变得俏皮起来。安晓冬温柔地将她的运动鞋脱下来,扶起她的脚轻轻地往高跟鞋里送。动作很轻柔,轻柔到白乐儿的脸有些微微泛红。“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 “别动。”安晓冬示意她坐好,轻声说道。 “……”好吧,让弟弟来服侍,也没有什么受不起的。白乐儿索性欣然接受。 安晓冬扶着她,让她站起来走走看。白乐儿起身,刚没走几步,就因为鞋跟太高,哎呦的一声倒在了安晓冬的怀里。她听到安晓冬的心脏君用力地跳动了几下。 白乐儿嘿嘿地站直,“太高了……” “呵呵,多试几步,就可以了。记住,要抓住重心。” 白乐儿点头,在服务员众多的目光里,她可不能掉链子。这高跟鞋本来就是女人的事,怎么能让一个大男生交呢。这关乎尊严,尊严。嗯,嗯。白乐儿深吸一口气,提着身体,抬头挺胸地来回走了几趟,果然就能快步走了。安晓冬满意地看着自己打造的白乐儿,忍不住为她鼓掌,“乐儿姐,我敢打赌,今晚的舞会,一定是你最美。” “那晓夏呢?” “我姐啊……顶多排第二。” “呵呵,就你嘴甜。”白乐儿咯咯笑,被人戴高帽的滋味,还真不是一般好。 安晓冬结完帐,示意白乐儿挽着他的手,像一对王子和公主一样地离开了精品店,坐上车,径直开往舞会地点。 一路上,白乐儿都不敢太过于乱动,身上的衣服就像是一件华丽的枷锁,让她浑身都不舒服。到底是穿惯了休闲的衣服裤子运动鞋了,这种上流社会的美,还真心消受不起。 安晓冬看出了白乐儿的紧张和局促,笑着安慰道,“乐儿姐,记得到时候要像一个大家闺秀哦,不能给我丢脸哈。” 白乐儿白了一眼安晓冬,“放心,我就算是给自己丢脸,也不会给你丢脸的。” 安晓冬按捺住内心的笑,正经八百地点头,“那就好。” “嗯,你和晓冬在一起吗?” “对,他说我没有男伴可不行,说委屈委屈给我做男伴。” “呵呵,舞会上见。” 白乐儿挂了电话,开了音乐,随口问了一句,“晓冬,上流社会的人都会去吗?” “当然。” “哦……”那纪笑愚不是一定会去?……想他干什么呢?他去不去,关我什么事。 白乐儿把音乐开的更大声了点。 舞会。 白乐儿挽着安晓冬的手臂,进入会场。在第一个人投过来注视的目光开始,白乐儿就展开迷人优雅的微笑,每一步配合着安晓冬的脚步,徐徐入场,高贵典雅。安晓冬在余光里看到白乐儿努力地掩饰掉内心的慌乱和不安,紧紧地挽着他真的就像是一个千金小姐一样地走在红毯上,忍不住扬起嘴角,侧过头俯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乐儿姐,你真的很棒。” “叫我名字,暂时把‘姐’字给我去掉。”白乐儿也附过安晓冬的耳边耳语了一句。 在外人看来,这对俊男美女的登场格外亮眼而又亲密暧昧,旁若无人地耳鬓私语。美女们纷纷好奇这男生是谁,阔爷们纷纷好奇这女生是谁,怎么会有一双这么漂亮的紫色眼眸。 白乐儿并没有在意这些惊叹的眼光,她的眸光直勾勾地落在了长桌上的美食,果然如安晓夏说的,好多精致的点心。她仿佛看到那些点心冲自己的胃欢快地招手了。 “晓冬,我开溜了哈。”说着,白乐儿的手就要滑落安晓冬的臂弯。 安晓冬拉住白乐儿,“你去哪儿?” “去吃东西啊。”白乐儿说。 “吃东西?”安晓冬瞪眼睛,他刚想说这些东西不过是点缀品,为了自己的仪态不出差错,淑女们都不会去碰那些吃的的。 白乐儿眨巴着大眼睛,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我知道你们都不会去吃,只会端着酒杯到处瞎晃。所以我才要去担起这个消耗美食的工作啊。浪费食物是可耻的你知不知道?你放心,绝对会很优雅地把这些都给解决掉的。不会给你丢脸哈。走了。” 然后,白乐儿就走向了那排美食。 安晓冬满是担心地盯着她,都看到她发亮的眼光了。优雅地吃掉……可能吗…… 白乐儿看着一块块像艺术品的蛋糕绝对纠结,手里呈放食物的盘子总共就那么一点大,想通通搜罗来,是不太可能。她只好分好几批地搬运,拿着叉子,本想张大嘴巴一大口地塞进去,节约时间。可是想到对安晓冬的保证,张开的嘴巴只好在半途闭了回来,优雅地一小口一小口,加快频率地咬两下就往下咽。太好吃了……天哪,那种柔软,那种醇厚的奶香,简直就不是平民店里才几块钱的过夜面包能比拟的超级美味。奶油滑进喉咙,一点也不油腻,相反地沁着意犹未尽的甜甜香味,甜而不腻。糟糕!咳,因为太好吃,还不等往下咽,就噎到了。白乐儿瞪大眼睛,赶紧屏住气息,随手拿过一杯看似水的饮料,一饮而尽,呼……这才稍微舒服了点。 好,舒服过后,继续吃。 于是,就这样一个美女,不去拿着酒杯四处和人搜秀,也不放开电力寻找财力雄厚的各个公子哥儿来攀谈接近,而是专心致志地守着这些在上流舞会只是作为装饰品出现的美食边,像个孩子一样地一丝不苟开吃。 这一切,收容在纪笑愚的视线里。他拿着红酒,旁若无人地看着,看到忍不住脸上露出温柔的神情。在一旁的林锦书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可爱嘟嘴,暗自纳闷-- 纪总这两天是怎么了,总会出神,然后就会偷笑…… 安晓夏进入舞会后,便看到了在吃东西的白乐儿,她满脸黑线地拿了一杯香槟踱步过去,“白乐儿,你真的在这里给我开吃哦……” “哦,晓夏,你来了。”白乐儿的嘴梆子鼓鼓地,口齿不清地摸了摸嘴边的奶油,嘿嘿笑。 “安晓冬死哪儿去了,还说是你男伴呢,怎么允许你这样……”安晓夏气急。 “我把他赶走的。”白乐儿耸耸肩。 安晓夏无语,瞄着她一口蛋糕一口香槟,“你以为那是矿泉水吗?” “这水啊,味道有点特别。”白乐儿压低声音道。 “……” 正文 第十章 舞会误会3 白乐儿看着安晓夏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识趣地抹了抹嘴,趁她不注意,又抓了一块塞进嘴里,这才心满意足地拿着酒杯准备离开。安晓冬走了过来,“吃饱喝足了,准备去哪儿啊?” “我……” 白乐儿还没来得及说话呢,这时两个清丽可人的美女迎了上来,瞬间把安晓冬包围,将她挤到了一边。只见这两个美女都是锥子脸,长长的波浪卷发看上去妩媚动人,包身的性感礼服露出两条白皙的长腿,简直就是无懈可击的尤物。她们亲昵地左右架住了安晓冬。 “这位帅哥,听说你是晓夏的弟弟哦……” “帅哥,我叫苏菲儿,请多多指教……” 白乐儿盯着左右逢源的安晓冬努力地想挣脱这两朵鲜花,却分身乏术,忍不住扑哧地笑了出来,冲安晓冬挥挥手,嘿嘿笑着示意自己先离开了。 到处都是人,白乐儿盯上了二楼阳台,那里倒是清静。白乐儿上了二楼,二楼是休息的地方,果然清静。她贪图清闲地躲在阳台,举着酒杯,看着天上的一弯皓月,就觉得神清气爽,仿佛真的有一种错觉,她就是这些上流社会里的一员,不用为了生活而发愁,只要这样子享乐便好。 不知道是不是登高望远的关系,白乐儿感觉有些头重脚轻,像是喝醉了一样。可是刚刚明明没有喝酒呀……(她自己这么认为) 好吧,来吟诗,吟诗一下可能就会清醒些:“举头望明月--” “你需要低头思故乡吗?” 白乐儿吓了一跳,回头去看是谁在接话,待这人走近,她有些犯晕,闭上眼睛,再睁开,额,果然是冤家路窄,是纪笑愚。“……不需要。” 纪笑愚举着酒杯,手插着口袋,缓缓地走过来,和白乐儿并肩而战,侧目于她,精致的妆容,华丽的礼服,品格不错的高跟鞋。这么近看,比方才远远地望着,有了真实的感觉。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频繁跳动,带着一份莫名的激动。 “装的还挺像。” 白乐儿皱眉转头,“你说什么?” “装的还挺像。”纪笑愚迎上她的眸光,“挺像个公主的。” “……”白乐儿望着他一副她老欠他的样子,就觉得有气,“纪总,就算我之前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现在,我们之间扯平了,谁也不欠谁了。你不要总用这种口气对我讲话,OK?” 纪笑愚见状,不由挑眉,“扯平?你和我?我们是在同一等级的人吗?” “……”白乐儿把酒瓶放到一边,双手插腰,露出了本色,仰头愠怒,“众人平等,你不知道吗?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纪笑愚先生。” 纪笑愚忍不住轻笑,“看来你倒还挺天真的。众人平等。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真是挺新鲜。” “……” “如果真的是众人平等,你又为何穿上这套奢侈的礼服,站在这里呢?”纪笑愚冷冷地问道。 “……”白乐儿不服输地迎上他打量的目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这句话太毒,毒到戳到了她的痛处,没办法咸鱼翻身着一丁点孤勇来回击他。 “说不出来?”纪笑愚将酒杯重新递到她的手里,“那就不用说了。” “不!我要说。”白乐儿用力地推开靠近过来的纪笑愚,“就是因为你们这些有钱人的自以为是,自命清高地弄这些舞会来炫富彼此的财大气粗,来把这里弄成了金钱的海洋。你们喜欢居高临下地看人,才会有我穿着这身我根本就支付不起的礼服来这里看着你们自以为是,自命清高!” 纪笑愚没意识到她会推他,导致他的一个后退,红酒从酒杯里撒出来了一些,落在了西装胸前。他抬起头看着气势十足的白乐儿,皱眉地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感觉到她的身体明显一抖。到底还是害怕的,这份勇气装的是有多幸苦呢?他冷笑地逼近她,“那你装什么呢?你不是最喜欢钱的吗?在金钱的海洋里,你不是会不亦乐乎吗?” 白乐儿瞪他,怀疑他大学学的专业是不是学法律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一点也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堵住她的嘴巴,打结老半天。“……我……是很爱钱,可这也不能成为你羞辱我的借口。” “那,拿多少钱羞辱你,你才会觉得那不是借口,而是赐予呢?”他的手轻轻地环过她的腰,气吐幽兰。 “……”白乐儿咬着嘴唇,胸口起伏愈来愈大。 就在气氛微妙的时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乐儿,你在这里,让我好找。” 白乐儿转头,安晓冬就把纪笑愚的手从她的腰上扳过拿下了,他的大手温暖地扣过她的纤纤细腰,“来这里也不和我说声。” 白乐儿抬起头,冲安晓冬微微一笑。 安晓冬这才抬起头,看向纪笑愚,彬彬有礼地微微点头示意,“这位想必就是纪笑愚纪总了,你好,我是安氏的安晓冬,不好意思,这位白乐儿小姐是我的女伴。” 纪笑愚见安晓冬英雄救美,阴冷着笑,客套地挑眉,“早就听说安氏的少爷安晓冬翩翩风度,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然如是。” “我明年才成年,有很多事还要向纪总学习才行。那么,我和乐儿就不打扰纪总一个人的清静了。”安晓冬说着,就环过白乐儿,转身离开。 纪笑愚看着这不卑不亢说话带着几分软刀子的安晓冬,不由挑眉,这小子不简单,比年龄超乎实际的成熟。 早就听说安氏有一对很优秀的姐弟,姐姐安晓夏漂亮仗义,会说三门语言,钢琴十级,因为家里的母亲去世的早,她不仅仅是女儿,姐姐,还是一个母亲。因为自己的弟弟不听话,有些叛逆,便把年仅十五岁的他给踢出家门,每个月只给他很少的可怜的钱,狠心地让他在外边锻炼,像个普通的家境平寒的男生一样地奋斗,自强。经过两年,十七岁的安晓冬就能帮忙打理家族生意,比实际年龄成熟不少,再大的事情都可以处变不惊。这段浪子回头的事迹,一度在圈子里传开,成为一段佳话。而安晓冬的高大帅气,成熟懂事也是在千金小姐们的心里视为要嫁的对象。 可是安晓冬的身边从来没有出过女朋友,连花边新闻都没有。而方才看他竟对白乐儿那么保护,难道他对白乐儿…… 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 纪笑愚抿了一口红酒,感觉心里闷闷的。 白乐儿跟着安晓冬下了楼,侧脸看向安晓冬,他脸有些臭。她自己的心情也不是很好,被突然出现的纪笑愚给无故地损了一顿后,内心就像吃了不好的食物消化不开一般。 “乐儿,他没为难你吧?” “嗯?”白乐儿没反应过来。 “纪笑愚啊。”安晓冬有些急了。 “哦……没有。”白乐儿摇摇头。 “没有,你为什么这个表情。”安晓冬皱眉。 “哦……我,我胃有些不舒服。” “我车上有胃药,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休息一下就好了。”白乐儿拉住安晓冬的手,“让你乐儿姐靠一下就好了。” 安晓冬点点头,抱住白乐儿,让她靠着。白乐儿在安晓冬的怀里,心无杂念地休息,想着纪笑愚那不阴不阳的表情,就觉得闷得慌。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爱钱是什么罪过。可是为什么现在觉得爱钱怎么是有点耻辱的事情呢…… 不对,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要被那纪笑愚给左右呢?他又不是我的谁。白乐儿拍了拍自己的脸。风吹过来,打了一个哆嗦。安晓冬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给她披上,看到白乐儿有些犯困。 “乐儿,我们回家好不好?” “那你姐呢?” 安晓冬耸耸肩,示意白乐儿朝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安晓夏兴致正好地和好几个帅哥谈笑风生,那张漂亮脸蛋笑颜如花。“嗯,看来,你姐要一战到底了。” “嗯。”安晓冬点点头。 “小冬子,起驾吧。” “……切。” 在车上,白乐儿早就经受不住周公的三番四次邀请,呼呼大睡了起来。她的脑袋渐渐地东倒西歪,靠在了安晓冬的肩膀上。安晓冬细心地把衣服给她盖好一些,开了暖气。望着前方的路,他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是那么甜蜜。“乐儿?乐儿……” “嗯……”白乐儿迷迷糊糊地答应着。 “好好睡吧,我一直都在。”安晓冬轻声说道。 车,飞驰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