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焦头烂额的一天 “啪……！”一只青花瓷茶杯，被局长孙二楞狠狠地摔在地上，被打了个粉碎，里面的茶水溅的到处都是！坐在前排的叶青吓得打了个冷颤，两条裤腿都被茶水打湿了。 孙二楞平常笑呵呵地一张大脸，此刻却是那样的狰狞可怖！他用近乎歇斯里底的声音叫喊着：“王源！你给我说清楚，这二十几万货款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源战战兢兢地站起来回答说：“局长！我不知对方是个空壳公司，才把款子打过去的！” “你他娘的肩膀上长的是颗猪头啊！为什么不调查清楚？这么重要的业务往来，为什么不向我报告？你给我说清楚！” 王源有些委屈地说：“业务往来是由刘副局长主管的，这事是经过他批准的！” “哎……！王源！你这个同志讲话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我只是说这笔业务可以做，可我没有叫你打款过去啊！现在出了问题，竟往我头上推！你当什么黑锅领导都可以给你背的啊！”刘副局长这时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王源气得脸色发白浑身哆嗦，只知道用手指着刘副局长说：“你……！你……！” 叶青和王源平时来往较多，也算是好朋友，见刘副局长落井下石，把责任全推给王源。实在看不下去了，站起来说：“见荣誉就上，见问题就让，这就是你刘局长的做派么？出了问题就往下属头上推，你当领导就这么点水平？” “怦！”刘副局长在桌子上狠狠地拍了一掌，面露凶光地说：“叶青！你什么意思，你奶奶的！竟敢污辱我！” 会议室的氛紧张极了，其他的人一个个噤若寒蝉，谁也不敢说什么。 “你奶奶的！”叶青把心一横，也豁出去了，他也大声地喊叫道：“你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难道还要打人不成！” “够了！”孙二楞发出了一声断喝，见二人不再做声了，他马上吩咐说：“叶青！你马上报警！”然后又问财务股的人说：“这笔款子用什么形式发出去的？” 当听说是用承兑汇票的形式时，他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马上说道：“立即与对方银行联系，马上把这笔款冻结了。局里各个相关科室赶快采取措施，一刻也不要耽误！赶快动起来！”然后对王源说：“但愿老天保佑这笔款没有被提走。否则，你们都知道后果的！” 孙二楞宣布散会后，各科室立即行动起来了。 这天下午上班没多久，一阵凄厉的哭喊声，从农业局职工宿舍楼里传了出来。叫喊声是那样的撕心裂肺！那样的令人恐怖！听了不由叫人竖起了汗毛！ “救命啊……！天啊……！快来人救命啊……！” 正在整理资料的叶青，听到这叫喊声，先是打了个激凌，紧接着一个箭步，便窜到了窗户前，他举目朝发出叫喊声的地方望去，发现这声音，正是相距不远的宿舍楼三楼传出来的！ “不好！王源出事了！”叶青反身就往门外冲去。 叶青和其他同事一溜小跑，不一刻便到了王源的宿舍，只见王源口吐白沫，在地上滚来滚去，不住地呻吟，表情十分地痛苦。他老婆在一旁呼天抢地的哭喊着。屋里还弥漫着一股刺鼻子的农药味，很显然王源服毒自杀了！ 这时，局长孙二楞也赶到了，他一见这种情况，立即对在场的叶青等人喊道：“你看什么看！还不赶快送医院！”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王源抬着，马上就送到了龙城县人民医院，值班的医生，立即采取了抢救措施，直到晚上八九点钟，才算把王源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孙二楞一见王源基本上没有什么大的危险了，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将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望着还处于昏迷状态的王源，孙二楞在心里鄙夷地说：“真是个没有出息的东西，一点这样的打击都受不了，还象个娘们样的寻短见，男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光了！” 他看了看时间，见时间很晚了，几个人到现在水都还没喝一口，便对王源的老婆说：“我们去吃点晚饭，就回家去了。等下他醒过来后，你告诉他，幸亏我们采取的措施快，款子已经被对方银行冻结了，现在没事了，让他好好养病。” 王源的老婆哭哭啼啼地说：“孙局长！王源不是我们龙城人，这里没有他一个亲戚，万一再出个事，叫我一个人怎么办啊？” 孙二楞听了这话，心想这次惹下这么大的祸事，责任也不能全怪他一个人！自己这时候不帮他，什么时候去帮他！于是便对叶青说：“叶青，今天晚上你就和老邓在医院照看一下，你年青些，就值下半夜的班，你们可得注意点，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我靠！怎么又是我！”叶青自来农业局报到上班后，遇有重要的事情，孙局长总是第一个忘不了点他的将。他心里着实有些窝火，但又不便发作出，嘴上只能不太情愿地说：“好吧。我服从局长的安排就是了！” 孙二楞好象看出了叶青的心事，说道：“全局上下都对你评价不错的哦。年轻人多吃点苦，多做点事累不死！是不是？”心里却在骂叶青道：“你这个笨蛋，老子这是器重你，为你树立人脉，你还一脸的不高兴！真是狗咬吕洞宾，你的书都他妈的念到狗肚子里去了！”说完，径直回家去了。 叶青虽然不停地暗中咒骂孙二楞，但孙二楞交待的任务还得完成好。万一王源要是在自己值班期间，再出个什么事儿，那可真的不好交帐了，于是他只好在病房一直呆着，到第二天医生护士上班之后，他才赶回去休息。 叶青一到家，倒头便睡。一下子就进入了梦乡。 “叮叮叮……！”一阵急促地电话铃声，把叶青从睡梦中惊醒。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哇噻！”从他回家到现在还没有两个小时！他心中的无名火，“嗖”地一下，便窜了上来，也不管打电话来的是谁，对着电话就大叫起来：“干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不要跟我呲牙裂嘴的！”电话那头传来了局长孙二楞的声音：“你小子现在就到县政府郝副县长那儿去！你负责的那个农资销售点出问题了。好多人都闹到他那儿去了，他娘的！好事没有一件，问题一大堆！” “孙局长，要去也是你们领导去，我去算那门子事嘛！”叶青甚觉憋气，第一次顶撞了起来！ “你小子拉的屎，还要我来给你擦屁股！”说完，“啪”的一下把电话给挂了。 听说是自己负责的点出了问题，叶青的瞌睡也没了，赶快动身就往县政府奔去。待他赶到县政府时，只见有十多人，正围着郝副县长，叽叽喳喳地在吵着。 此时龙城主管农业的郝副县长，脸都气黑了。龙城县可是以拥政爱民而闻名东林市的县，从来没有发生过此类事情！他站在县政府办公大楼前的台阶上，挥着手说：“乡亲们！乡亲们！你们要相信政府，相信法律。这事我们一定严肃处理，给乡亲们一个公正、公平的说法！” 政府办的几位干部，也在一旁做着劝解工作，一位看上去像负责模样的人，对几个领头的农民说：“老乡们，你们要相信我，我们一定会严肃地追查这事，给你们一个交待，你们可派几个代表给我们祥细地反映这件事，其余都散了好不好？” 人们继续叽叽喳喳地，就是不肯挪窝。 郝副县长扭头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农业局的人来了吗？” 工作人员回答说：“孙局长的老婆病了，他陪着老婆到医院去看病了，但是他派了一个人来。”接着指了指身边的一个青年人说：“就是他，今年通过考试选拔到农业局的！” 一听到是今年刚参加工作的雏鸟，郝副县长皱了皱眉头说：“孙二楞子那颗大脑袋里，装的全是他妈的浆糊！这时候派个毫无经验的后生来。” 叶青听到副县长这样说话，心中很是气恼，可又毫无办法。不由暗中埋怨道：“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你咋知道我就处理不了这事。” 可他转而又一想，郝副县长说的也对，谁叫咱是最基层的小职员。谈到影响力，咱狗屁都不是，人家轻看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正文 第2章人不可貌相 有位工作人员对人群说道：“到政府反映问题，这是每个公民的基本权利，但最终还是要政府来解决问题的嘛！你们这样做就不好了。影响了政府的正常工作！严厉点说，你们这是聚众闹事，扰乱公共秩序，这样性质就变了，请你们想清楚！”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之后，群情更加激愤了！ “我们反映问题犯了什么罪？性质变了！变成啥了？变成杀人放火了？！” “坑蒙拐骗的没有罪，我们反映问题反而有罪了，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 “反正今年的收成没指望了，我们也没法活了，快叫公安局来把我们抓走吧！” “…………。” 眼看着群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马上就要演变为一场冲突时，只见叶青快步来到闹事的群众跟前说：“乡亲们！乡亲们！请大家听我说一下好不好！” 见人群安静了些，他接着又说道：“我叫叶青，是县农业局的市场监督员，我们农技站卖的化肥，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我们也很心痛！责任全都在我们！我代表农业局的全体工作人员给你们道歉了。”说完，给人群深深地鞠了一躬。 他又接着说：“大家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一年到头就指望有个好收成，挣几个钱的确很不容易，今天到这里来讨一个说法，也是情有可原的！要求得到赔偿也是合理合法的！” 见大伙的态度开始平缓了一些，叶青接着又说道：“大家想过没有，你们这样毫无头绪地要求赔偿，可是让政府根据什么来处理呀？我看是不是这样，你们推举几个代表，我们一起向有关部门反映，把你们在什么地方，什么时间买的化肥，买的是什么牌子，什么厂家生产的，有没有质保书等问题都搞清楚，政府有了依据才好处理呀！” 听了这话，人群虽然还是叽叽喳喳地，但语气却平和多了。 人就是这样，理顺了气也就顺了。叶青谦恭有礼的态度，使这些满腔怒火的群众，态度开始收敛起来。人群有人高声地说道：“早这么个态度，我们至于这样吗！” 站在一旁的郝副县长，看到这一幕，心中甚为惊讶。一个参加工作不久的小青年，竟然三言两语，便把一场眼看就要爆发的冲突平息下来，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在心中暗暗地说：“这小子是个人材，是块搞行政工作的料，放在孙二楞手下工作，真是屈才了！” 就在这时两辆警车拉着警笛，也来到了现场。人群又有点骚乱起来，郝副县长见状，马上高声地喊道：“乡亲们！警察是来维持秩序的，跟你们没关系，大家不要怕！” 其实这些人绝大多数都是来凑热闹的。真正的受害人也就是那十来个人。一见政府要来真的了，一个个都开始溜边，不一会便散了个干干净净。 见政府办的几位干部，把推举的代表，带去登记接访后，郝副县长对叶青大加赞赏地说：“小伙子，你叫叶青是吧？好！干得好！将来会前途无量的！” 叶青不好意思地说：“我刚才也是急眼了，冒冒失失地就站了出来乱说一通！” “这那叫冒失，做群众工作就是要讲究方式方法嘛！”郝副县长表扬了叶青几句后，随即又对身边的工作人员说：“孙二楞人模狗样地白长了一幅好身板，简直就是一个马大哈！去！立即打电话给他，就是他奶奶的亲外婆病了，也要他立即到我的办公室来！” 当孙二楞气喘咴咴地一进郝副县长的办公室时，就遭到了劈头盖脸地遭了一顿痛骂。 郝副县长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把办公桌捶得山响，震得桌子上的茶杯和笔砚，跳得老高，“叮叮当当”的响成一遍。吓得孙二楞一个激凌，差点没坐到地上去，他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把县太爷激怒成这个样子。 “你们农业局是干什么吃的！啊……！政府三令五申地说不许侵害农民利益，你们就当做了耳旁风，现在农民闹上门来了，还把政府的门给堵了，在社会上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怦！怦！”郝副县长越说越气，不由得又桌上捶了两下，郝副县长每捶一下，孙二楞的心就往下沉一下。弄得他浑身都不自在，冷汗直冒。 “你们拿着人民给的俸禄，就这样为党和人民工作的！往大里说，你们这是在犯罪！我看你孙二楞怎么向组织上交待！” 郝副县长这一番劈头盖脑地怒骂，真可说得上狂风暴雨般的激烈！直把孙二楞骂了个狗血喷头，使孙二楞恨不得眼前有个地缝钻了进去！省得在这人进人出的办公室里丢人现眼！ 郝副县长骂到最后，口也骂渴了，气也就消了大半。他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水说：“你立即回去采取措施，一定要妥善处理好这件事，以便挽回影响。哦，对了！那个叫叶青的小伙子，在你们那儿表现怎么样？” 别看孙二楞大大咧咧地，平常在局里面对下属又吼又叫的，但在外面却是一个护犊子的角。见郝副县长这样问，以为叶青闯了什么祸，连忙说：“这小伙子不错，表现挺好的，他今天说错了什么，那都是我叫他那样说的，要批评，你就批评我！” “你叫他说的？哈哈哈……！”郝副县长听了孙二楞，止不住笑了起来说：“孙二楞，我认识你几十年了，你那个大脑壳装的什么，你当我还不知道？这个小伙子今天确实表现得不错，是个人材！”说完，他拍着桌子说：“你回去吧！立即组织力量查处这件事，不管牵涉到谁。一定要严肃处理相关责任人，然后把处理的结果上报给县政府。” 孙二楞正要往外走，郝副县长又把他叫住了，对他说道：“那个叶青放在你那儿，确实浪费了！把他调到我这儿来干秘书工作挺合适的。你舍不舍得呀？” 孙二楞连忙摆手说：“郝县长，你这不是夺人所爱吗？不行！不行！再说了，这一摊子事都是他经手的，谁去给他擦屁股！您还是另选贤才吧！”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就认定他了！”他停了停，接着又说道：“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这件事处理好了之后，我就要人了！” 正文 第3章照葫芦画瓢 孙局长回来之后，把要调叶青去当秘书的事给农业局其他几个领导一说，这消息便象长了翅膀一样，立即便在农业局上上下下传开了。有羡慕的，也有嫉妒的。甚至还有人议论说：“叶青那小子在局里这么久，除了那张脸蛋有有些出众外，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嘛！肯定是他有什么亲戚朋友帮了他！” 也有人反驳说：“你们别瞎咧咧了，他父母是环卫所的农民工，能有啥能耐，还是这个……！”说着做了个数钱的动作。 反正人多嘴杂，说什么的都有……！ 不一会儿，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全局都知道了！ 局长孙二楞上午在郝副县长那儿狠狠地挨了顿训，他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下午一上班，便召开了紧急会议。在会上他也照葫芦画瓢，把叶青和另外几人叫到办公室，吐沫星子乱飞地将他们狠狠地一顿训。 看着暴跳如雷的孙二楞，叶青在心里暗暗地骂道：“你活该！这件事我跟你反映过多少次，你就是不处理，现在自己吃了狗肉，却把气撒到我们头上！出事了却不敢担责任，还往下属头上推，真不是个东西！” 就在叶青暗中骂人的时候，孙二楞指叶青说：“叶青！出事的都是你负责的点，你当面给我说清楚是怎么回事？” “局长！你说这话，我就有些不明白了。”叶青站了起来，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笔记本来。对孙二楞说：“局长，这事我向你反映过多次。你就是没有派人去处理！不信的话，我这儿有记录，你自己看好了！” 孙二楞笑了起来说：“好啊，你小子竟然会记黑帐！我倒是小看你了！”说着，便把本子接了过去。 叶青听了吓了一跳，忙说：“局长！你误会了，这……这是我的工作笔记！” “你怕个逑啊！我又没说其他什么！”他拿起本子，随便翻了翻，又丢还给了叶青。在心中暗道：“这小子真是块好料，就是心眼太实诚了点，玉不琢不成器，他还得多历练历练才行啊！历练好了，可比我孙二楞有出息多了！” 这边叶青也暗自庆幸起来。“真是小心使得万年船，若不是我有记记录的好习惯，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叶青最近也确实有点背时，前几天他妈妈在小区门前摆的地摊让城管给砸了不算，还把东西都给没收了，气得她母亲回来大病了一趟，到现在也没有复原。现在自已负责监管的农资销售点，又被查出卖了伪劣化肥。要说心中有多不爽，就有多不爽！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所幸叶青做事很认真仔细，把每次向局长反映这些问题的时间和处理意见，都记在工作笔记中。真是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他这个爱记笔记的好习惯，这回可真帮了他的大忙。当他把这些证据放在孙二楞的面前时，孙二楞哑口无言了。因为这里面有不少是他的亲戚和朋友。自己一屁股的屎都没有擦干净，又怎么好去处理别人，这事闹大了，他也讨不了好去。纪委一旦找上门来，麻烦就更大了！ 于是他想道；那些该死的亲戚和狐朋狗友，我让他们安分守己地做生意，不要整那些歪门邪道的路子，他偏偏就是不听！硬要给你整出一些事情来。事情闹得这个地步，不让他们狠狠地出次血，他们就不会长记性，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这时只听叶青又说道：“局长，这些销售点有的真是不象话，我当面对他提过多次，整改通知也下过，可有几个人……！” 孙二楞一摆手说：“你不用说了，我心里清楚了，就是那几个王八蛋干的好事！”接着对叶青好言相慰道：“叶青！我知道这事怪不得你，是我工作没有做好，我这人就是刀子嘴巴菩萨心肠，有些事情你别往心里去！” 孙二楞用眼扫了一下在坐的众人一眼后说：“叶青从到我们局工作以来，表现是很不错的，虽然是叶青负责的点出了问题，但叶青已经做了该做的工作，跟叶青没有什么关系！” 听了孙二楞这番话，叶青心里活动开了，刚开始以为孙二楞是一个有事只知推诿，对工作不负责任的马大哈领导，现在看来不是这样的，其实他对什么事都明镜似的看着呢！难道这便是领导艺术吗！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真后悔刚才不该在心里那样地咒骂他。 就在叶青脑子里想着这些事的时候，只听孙二楞对他说道：“叶青！你年纪轻，脑子又灵光。郝副县长很器重你，要把你调到他身边去。今后你在那里要好好的干，但你走之前。我有个要求，就是你一定要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摸清楚这些问题主要出现在什么站点，牵扯到些什么人，造成了多大的损失。提出处理办法，上报县政府。” 孙二楞一向不修边幅，粗话脏话满天飞，这次也不例外，只听他骂道：“他奶奶的，这些个混帐的东西让老子不爽！老子也要让他不得安生！” 散会之后，孙二楞又把叶青单独留了下来，跟他谈起了自己从政几十年来的经历。他谈到了教训，也讲了不少经验。又对叶青作了一番评价，最后说道：“你小子什么都好，但有一样你还差点火候！” 叶青听了一怔，忙问道：“局长！我有那里没有做好，你就毫不留情地给我指出来呀！” 孙二楞笑了笑说：“也许是你参加工作还不久的缘故吧！我发现你小子的定力还不够！你要是从政，没有定力可不行，千万不可随大流，自己要有主见。这需要你自己慢慢地去领会，去总结的。好了，就说到这里吧！” 叶青从局长办公室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时，他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时间正好指向了五点二十，办公室的其他人都以下班离开，各自打道回府了。 他也开始收拾桌子上的办公用品，当他拿起桌上的小镜框时，镜框里的恋人林小芸微笑地望着他。好像在对他说：“记得哦！今晚我在老地方等你！” 他将照片放在嘴上使劲地亲了一下，然后对着镜框里的小芸自言自语地说：“亲爱的！咱们不见不散！” 正文 第4章难忘的初吻 看着林小芸的照片，他不禁想起有次约会来，那还是读大三的时候，一个风和日丽的星期六。 那天林小芸从所在学校过来看他。这是叶青和林小芸确定恋爱关系以来，林小芸第一到他的学校来，叶青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一大早，便到公共汽车站去她。当看到林小芸满头大汗从车上走了下来的时候，叶青眼前为之一亮。 只见林小芸上身穿着一件白底蓝点的短袖衬衫，下穿一条眼下很是时髦的黑尼短裙。齐肩的短发上面，别着一只红红的蝴蝶结。那张写满阳光的圆脸，特别是她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显得格外地叫叶青心动不已。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叶青此刻便是这般心情。 林小芸一见到叶青，便高声地喊着他高中时的绰号说：“白衣秀士！你就是这样绅士的呀！也不过来帮我拿下东西。”惹得路人都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 叶青和林小芸都是高中重点班的同学，两人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所不同的是，林小芸出生在条件优越的干部家庭里，而叶青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的儿子。 两个月前的一天，叶青突然收到了一封发此同城的信件，他甚觉奇怪，这年月还有人用这种古老的方法来传递信息，他立即感到这封信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的东西，写信人不便用电话，而是用这种方法来传递什么信息！他立即将信折了开来，展开里面的信笺一看，一行娟秀的字迹立刻映入了他的眼帘，当他看到“亲爱的叶青”这几个字时，一颗心顿时狂跳起来，这是他第一看到有人这样亲昵地称呼他，虽然他从高中时就不时收到表达感情的小纸条，上面也只不过是写些“我爱你”或者“我们交个朋友”之类的话，从来没有收到过今天这样郑重其事的信件。 他迫不及待地跳过内容，看下面的署名，当看到林小芸三个字的名字时，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个清纯可爱，充满阳光的小女孩来。 林小芸在信中直接坦露出自己是多么的爱他，那刻骨铭心的爱在高中时，就已植入了她的心里，之所以拖到今天才向他打开自己的心扉，那是因为自己再也无法忍受叶青给她带来的相思之苦。她在信中请求叶青原谅她的冒失和忌讳。请求叶青给予她一个明确地答复。 经过反复地思考，他决定接受林小芸的爱。他直接拨通了林小芸的电话，象个男子汉那样，直接表示自己对林小芸的爱意。这时他听到了电话那头，林小芸悉悉索索的抽泣声。显然这一段长达四年之久暗恋之旅，今天总算走到了尽头。怎不叫林小芸难以抑制自己的感情。 随着林小芸的呼唤，叶青从往事的回想中转过神来。这才看清林小芸右手提着一个网兜,网兜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零食和罐头，左手拿着一个很精致的手袋。 叶青脸一红，立即快步向前，接过林小芸手中的网兜。和林小芸一同向自己的宿舍走去。同寝室的同学见叶青带来一个大美人，都很知趣地借故离开了。 两人坐在寝室里，你一言我一语，谈着各自学校的奇闻趣事和高中同学的近况。谈着谈着，叶青突然问道：“小芸，你们家条件优越，父母又都是领导，我的父母则是扫大街的农民工。我们合适吗？” “你这个问题提得真是奇怪！”她笑笑说：“这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两情相悦你恩我爱，这就是合适！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跟我家的地位条件，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话不能这么说。像我这种穷人家的子弟，条件这么差，连最基本的条件都无法满足你，更不要提眼下社会上动辄就提的房子车子了，你父母会看得上眼？” 小芸想也没有，张口就说：“我们俩好，关他们什么事。人会穷一辈子么。我们都有一双手，人家能做到的，我们为什么做不到。只要你真心爱我就行，其他的你不用多想！” “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我会死心踏地的爱你一辈子！” 叶青深情地看了看林小芸，突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发疯似的将她狂吻了起来。他从额头吻到脸颊，又从脸颊吻到耳根，这阵狂风暴雨似的初吻，把林小芸吻得飘飘然昏昏然，全身的毛孔都一个个张了开来。要不是在学生宿舍楼里，他真想……。 大学毕业时，叶青被南方一家上市公司看中，给的条件不菲。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林小芸时，林小芸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把叶青约了出来，进行了一次长谈。 他俩顺着洪州城的江边走了很久，林小芸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只是问叶青最近生活怎么样，身体怎么样，钱够不够花这一类鸡毛蒜皮的小事。 叶青是何等聪明之人，他猜想林小芸一定是有什么心事，想向自己诉说，但又不好进口，才会有这么一番模样。于是他便对林小芸温柔地说：“小芸，我们就到江边坐坐怎么样？” 两人找了个较为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林小芸挽着叶青的胳膊，把头轻轻地靠在叶青的肩膀上。望着滚滚东去的江水，静静地不发一言。 叶青有些奇怪，往日热情奔放的林小芸今天是怎么了，因而不禁问道：“小芸，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啊？” 小芸侧过头来，看着叶青深情地说：“叶青，我父亲已经给我联系了工作，就在龙城卫生局。可是你却要到南方去，叶青，我真的不想让你走，你能跟我一起回到龙城去吗？” 找到一份很好的工作，对叶青这样家庭背景的人来说，是多么的不容易。要他一下子放弃，他一时还真的下不了决心。只是望着江水出神，没有作声。 “叶青，我真的是太爱你了，我真的不愿让你离开我，我本想和你一起到南方去，但我父母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为了我能留在他们身边，他们作出了很大的牺牲，我不想伤他们的心！可我又舍不得你离我而去……！” “小芸，你知道我的家庭背景！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我现找到这么一份工作，是多么的不容易吗？” “我知道的，叶青！”林小芸继续说道：“凭你的聪明才智，定然在龙城找到一个好工作，我不指望你将来能成为一个腰缠万贯的老板，也不指望你能飞黄腾达当个什么官，我只要你能留在我的身边，让我能天天见到你……！” 叶青再也不说什么了，他激动地一把抱住林小芸，深情地吻了起来。 正文 第5章失恋的苦恼 想到这里，叶青不禁哑然发笑。他把照片放进抽屉锁好，正要准备出门时，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人来。这人约摸有五十多岁年纪，有些秃顶，身体微胖，穿着也很得体。由于保养得好，看上去显得红光满脸的。再看那大腹便便的样子，像是一个担任领导职务的干部。 他进来之后，轻言慢语地问道：“你是叫叶青吗？” 叶青从没见过此人，不由得一怔说：“对。我就是叶青，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哦！我叫林甫之，小芸是我女儿！” 叶青心内一惊，立即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泛上心头。忙说道：“是伯父来了，您快请坐，我给您倒杯水吧。” 林甫之摆摆手，接着说：“你不用忙活了，我说说话儿就走。听说你到这儿工作有几个月了？” 叶青点了点头。 “我跟你们孙局长是好朋友。他跟我说你在单位的表现很好！这就很不错嘛。年青人嘛，就应该积极上进，不要把心思放到其他的地方去，你还年轻嘛，前途一遍光明。所以应该把前途放在第一位，你说是不是？” 叶青又点点头，还是没有作声。他不知林甫之此番前来，到底要说些什么，因而心中一直在打着小鼓。 林甫之这时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叶青，发现叶青长得确实一表人才，不人长得很是英俊，说话也是文质彬彬的，很有文化修养。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说道：这家伙长的确实是不错，加上又有这么样的学历，怪不得小芸那丫头，会被他迷颠三倒四的不知所以！ 想到这里，他接着往下说：“其实我已经来了这儿有一会儿了，之所以才进来找你，就是怕影响你的进步。听说你和小芸在处对象，有这回事吗？” 叶青马上意识到，正戏马上要开始了。 于是很小心地说：“是的。我和小芸好了很久了！” 果然不出叶青所料，只听林甫之说：“哦，但我与小芸的妈妈觉得你和小芸不合适。不知这点你想过没有？” “这是为什么？”叶青开始有些着急了。 林甫之听了叶青的问话，说道：“现在时代进步了，我们做父母的本不应干涉子女的婚姻，也不应讲那些个门当户对的老观念，但现实就这么残酷，你不讲，社会和环境逼着你讲！” 叶青很有礼貌地说：“我和小芸两情相悦，互相爱着对方，这就够了，怎么能与门当户对扯上关系，跟社会和环境就更搭不上边了。请伯父成全我们！” 林甫之好像没有听到叶青的话一样，自顾自地往下说：“我和小芸的妈妈都是领导干部，你的家庭背景我也了解了一下，你父母都是环卫所的农民工对吧，我们两家确实是对不上号。你和小芸搞对象的事传到社会上去，难免有人说三道四，这样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请你为我们顾顾面子好吗！” 叶青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怎样回答林甫之的问话。 林甫之见叶青浑浑噩噩的样子，于是继续往下说：“你是个有知识有文化的人，想必明白我来找你的原因。我今天把话撂在这儿，你若是和小芸从此一刀两断，不再来往了。我会在各个方面照顾于你，别的，不用我多说什么了，你是知道的！” 林甫之说完，转身就走了出去，剩下叶青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突然觉得林甫之用刀子，在自己的胸口捅了一下，使他的心在流血，一张脸也变得扭曲起来。 叶青被林甫之堵住办公室里，一番软硬兼施的话之后，脑袋便像是被谁敲了一木棍，瞬间一片空白。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叶青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那一年，叶青以优越的成绩，考取了县重点高中。为了照顾儿子的生活，夫妇俩将自己的田地，交与亲戚耕种，便来到县城伴读。为让儿子安心读书，他们俩在环卫所找了一份工作。每天早上，无论是寒冬酷暑，都是早上二三点钟起床，去打扫自己负责的街道。待到六点左右，夫妇俩一个赶到菜场去进一些新鲜蔬菜，再到小区附近摆上一个地摊，赚几个钱贴补家用。另一个则赶回家去，做好儿子的早餐。然后再接着做其他的事情。而夫妻俩一天三顿，则是将卖剩的菜，洗洗干净炒好，再弄点豆腐乳之类的便对付过去了。 叶青想道：不就是我的父母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吗！不就是个扫大街的环卫工人吗！在社会上就这样地受人岐视！这样的不受人待见！父母地位的低下，竟然成了一项罪过。在他与小芸之间树起了一道高高的墙来，成了他和林小芸爱情之间的绊脚石！老天为什么对他如此不公！ 叶青待自己内心稍微平静下来之后，这才慢慢离开办公室，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自己原先把世界想的是那样的美好，把人与人，人与社会之间的关系看得是那样的简单纯真！现在一下子被林甫之击得粉碎。要说有多难过就有多难过了。世界很美好，现实很残酷，说的真是一点没错啊！ 他本想与小芸就此分手吧，可多年来积累的感情，岂是说分手就能分手的。他心里怎么也放不下她的影子……。人的情感就这么的奇怪，当一个人走进另一个人的心中时，是那么的难以摆脱对方的影响。 他心事重重地走着走着，突然发觉自己下意识地走到滨江花园来了，这里可是他与小芸经常幽会的地方。在这里两人不知说过多少甜言蜜语，说过多少让人难以忘怀的情话来。 这时公园里到处都有晚饭后散步的人们。他们大都是挽手而过的情侣，或者是恩恩爱爱的夫妻。叶青不自觉地向他们经常约会的地方走去。 今晚正好是他与小芸约会的时间，他想见到她，又怕见到她，心里矛盾极了。林甫之没到办公室来的时候，林小芸给他来了一个电话，两人约好了今天晚上八点半在这儿见面。 叶青此刻坐的地方，是一个较为幽静偏僻的地方，他坐的前面是一个大大的人工湖，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当地的人都将此地唤作明月湾。他的身后是一长溜的垂杨柳，长的是枝繁叶茂。这时一轮明月，已然挂上了杨柳梢上了。 正文 第6章领导的女儿你不配 他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快到八点了，距他们相约的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于是他便在长椅上坐了下去。 叶青不禁回忆起与林小芸交往的过去。他和林小芸都是高中的同班同学，因他品学兼优，人又长得很是英俊，在女同学中很有人缘，背地都把他叫作“白衣秀士”。不少女同学都把他当作择偶的标准，还有不少的女同学向他明里暗里的抛着媚眼。其中便有林小芸的身影。 高中毕业后，两人都考取了大学，一个在经济管理学院，一个在财经学院。大三的时候，两人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 正因为这个原因，叶青放弃了去南方工作的机会，而是随林小芸返回了龙城。还没毕业时，林小芸的父亲林甫之，便为她谋好卫生局财务科的职位。一回到龙城，林小芸便报到上班了，叶青则是通过考试，方才进入农业局。 由于叶青家境不好，没有一个稳定的工作环境和收入，所以两人的恋爱关系，一直没有向双方家长公开。也不知林甫之是在那儿得到的消息，竟找到了叶青的单位来了。 公园里的人明显地少了，叶青再次看了看表，发现已经快九点了，早已过了他们约会的时间。今晚看来是没有戏了，小芸肯定被父母管控起来了！ 叶青觉得这事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于是惆怅地站了起来，准备回家去慢慢地化解掉这深深的忧愁。 就在这时，远处慌慌张张地跑来了一个女孩子，叶青定睛看去，发现这女孩正是林小芸，他不由得大喜过望，大步地迎了上去。 林小芸一下子扑到叶青的怀里，急促地说：“叶青！我们走我们走吧，你带我离开龙城，我们到一个远远的地方去，去过我们自己想要的生活！”说完，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叶青见到这样情景，忙问道：“小芸，你不要哭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 原来，林甫之返回家中后，对林小芸进行了一番严厉的训斥。斥责她眼中没有父母、斥责她没有目光、斥责她丢尽了林家的颜面。小芸的母亲在一旁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责备她没有良心，放着美好的前景不顾，去与一个下九流的人家为伍，自甘堕落！并严厉的说，要小芸与叶青从此一刀两断，不许再有来往。 林小芸是林甫之的独生女儿，从小娇养放纵惯了，什么事都不会轻易妥协。当林甫之夫妇发泄完了之后，林小芸把脖子一拧说：“亏你们都是领导干部，还一脑子的封建思想，我告诉你们，我想嫁谁就嫁谁，你们管不着。”说完甩手夺门而去。 听林小芸说完这些话，叶青有些忧虑地说：“小芸！这事情闹大了传了出去，他们都是领导干部，那就更容不下我了！唉！你爸爸说的也对，我们两家本就是两股道上跑的车，根本不是一路人！” 林小芸说：“我管不了许多！你就回答我，我们一起离开这里，你愿不愿意？” “这……。” 叶青还没有开口回答，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喝：“你这个臭流氓，竟敢勾引我的女儿，我跟你没完！” 叶青听到一番怒骂，不由得放眼望去，只见十多步开外，站着一群人，他猜想其中骂人的正是林小芸的母亲。她带着四五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正在向他俩走来。 其中有两个来到叶青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厉声说：“你狗日的就是叶青？” 叶青毫无惧色的说：“是我！你想干什么？” 这人继续说道：“这么晚了，你把人家姑娘带到这种地方来，是想劫财还是想劫色啊？老子今天揍了你，便是为民除害！便是见义勇为！”话一落音，作势便要动手。 小芸见状，上前两步，用力掰开这人抓住叶青胸襟的手，然后拦在叶青的跟前说：“妈！今天你们谁要是敢动叶青一根手指头，我就死给你们看！” 这些人听到林小芸这么说，不由得都停住了脚步。但林小芸的母亲却上前一步，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了林小芸的脸上，骂道：“不要脸的东西，我的脸让你丢尽了！” 叶青这时突然变得胆大起来，他高声地说：“你们不能对她这样！这一切都因我而起，有什么事你们冲我来吧！” “你算什么东西！我管教自己的女儿，与你有什么相干！”然后转头对后面的人说：“你们把她给我带回去！” 立刻有两个人闻声来到林小芸的身份，不由分说地架起她，连拖带拽地带走了，小芸的母亲骂骂咧咧地跟在后面也走了。 叶青欲跟上前去，却又被刚才那两人拦住。其中一人揪住他的衣领，往胸前一带，接着用力向外一推，叶青一下站不住，“噔噔噔”地一连退了七八步方才站稳。 “小子哎，你给我听好了！”这人接着阴阳怪气地说：“领导的女儿你配吗？你如果识相，就离小芸远点，知道吧！免得到时皮肉受苦！”说完，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他又回过头来，对叶青说道：“就凭你这德行想把小芸弄到手，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这晚叶青失眠了，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林小芸那张脸老在自己眼前晃动，他一时找不到自己宣泄情感的口子，因而感到倍加地痛苦。 突然之间，他想起了自己的铁哥们易强，这家伙古灵精怪的，平时鬼主意极多。一来可以找他宣泄宣泄自己心中的烦恼，二来也可以听听他的看法。想到此，也不管半夜不半夜的，他抓起了身边的手机，要通了他的电话。 二十多分钟后，易强便赶到了他的房间。一进门，他便对叶青说道：“你搞什么鬼，深更半夜的自己不睡，也不让我睡。说吧，有什么火烧屁股的事？” 叶青于是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仔仔细细地向易强讲了一遍。 “哇噻！”易强不禁笑了起来，不以为然地说：“我当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天上飞的咱得不到，地上跑的还逮不到！凭你这才智，凭你这模样，咱再找一个比她强的！”他望了叶青一眼，继续说道：“我早就说过，你跟林小芸不合适吧。你就是不听！一个普通的小市民，却硬要往高枝上攀！怎么样？今天兑现了吧。我读书不如你，这看人可是比你强吧？” “你废话少说，你说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那还不好办，主动权现在握在你的手上，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谁也拦不住你！” “此话怎么讲？” “你要知道，这些个当官的，最要紧的就是面子，对面子来说，他们看得可是比爹娘还重的！你和林小芸两人好了几年了，鬼才晓得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谁相信世上有不偷腥的猫！要是你在外面乱说一通，龙城地方小，上街头打个喷嚏，下街头便能听到。这事传到社会上去。让他们的面子往那里搁。他们可是还要在龙城混的！再说了。你和小芸一分手，大家都知道你与她有那事儿，谁还会拣只破鞋回家！” 正文 第7章原来爱情是可以交易的 听了易强这些话，叶青心中豁然开朗，不由得说道：“看你平时大大咧咧的，对人情世故却看得这样透彻。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那是自然，天生我材必有用，只是来早与来迟。”易强嘿嘿一笑说：“我再给你烧把火，你就坐船等水。要不了多久，说不定就有好事找上你的门来了。” 也不知易强使了什么法子，果然没过几天，有人找上叶青的门来了。这人倒也爽快，两人一见面，他便开门见山地说：“我姓吴，叫我老吴吧。是林局长让我来找你的。” 叶青不冷不热地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老吴接着往下说：“林局长说你和小芸相识一趟，彼此感情深厚，本不应干涉。但婚姻问题是件大事，应该征求父母亲的意见。” 叶青还是不冷不热地说：“父母亲的意见只能说是参考，并没有决定权，他既然是当局长的人，连这点常识也没有？” “小伙子！参考这样的屁话，你也当真的来听？这话要看对谁说，在什么地方说了。”老吴笑笑接着说：“叶青，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林局长所处的位置与你们不同，你若是与小芸结合，也的确会给他带来负面影响。他可是下一届政府副县长的候选人啊！你也要替别人想想，是不是啊？”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这是在农贸市场买青菜萝卜么！”叶青有些恼怒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讲话，我跟小芸处对象，难道是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坏事，使他丢人现眼了？这跟他竞选副县长有什么关系，真是岂有此理！” 老吴看了叶青一眼，然后半威胁半警告地说：“我听说你大学毕业时，可是高材生哦！既然是学校里的高材生，对道德品质这四个字，想必应该理解吧！有些事当讲则讲，讲不得的可不能信口开河地乱讲！” 叶青越听越是糊涂，一头雾水地质问说：“我不知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信口开河地乱讲过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与小芸的事能成当然好，不能成的话，你俩以后还是要各自成家立业的。你俩如有越轨的事儿，在外面可是乱讲不得的。传到社会上，林局长的面子往那儿搁！他连自己的女儿都教不好，怎么去教育手下的工作人员！” 叶青一张脸气得煞白，不由得口出粗言地说：“你放屁！你们要拆散我和小芸，尽管明着来，用不着搞这些龌龊的鬼把戏！你给我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了！” “年轻人火气不用这么大嘛！”老吴继续不紧不慢地说：“你先别急着生气，听我把话说完。林局长考虑到你们的实际问题，要我来向你转达他的一些意见，第一他可以把你调到东林市的行政部门去。第二他可以把你的父母弄倒建设局的传达室工作，还可以签一个长期的使用合同。那儿有套两居室的房子，可以提供他们使用，条件就是你必须与小芸一刀两断，从此不再交往。” 听到老吴谈到的一系列优惠条件，想到自己父母辛劳一生，到老了能有这么一个去处，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但是一想到这是以牺牲自己感情与尊严为代价的，他心中又升起一股莫名的愤恨与无奈。他真不知自己该对老吴说些什么，只是呆呆地望着他出神。 老昊见叶青不作声，以为他被自己说动或者已经默认了。于是站起身来说：“我已经把要说的都跟你说了，你自己考虑考虑。我顺便告诉你一句，林局长在龙城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真是惹恼了他，我不说后果，你也是知道的！”说完，便转身走了。刚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来说：“小伙子，敬酒我呢也经端给了你，罚酒呢也在后面给你预备着！你自己掂量去吧！” “肯定是易强这个笨蛋，在外面胡说八道了些什么！”叶青在心里这样问自己。当晚，叶青一个电话又便易强叫到了家里，把老吴找他谈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易强。最后问易强说：“强子，我觉得这事有些奇怪，该不会是你耍了什么阴谋在里面吧？” 易强闻言哈哈大笑说：“我这把火烧得怎么样！虽赶不上诸葛亮的火烧赤壁，也烧得林甫之焦头烂额了！” 原来，易强说要加把火的第二天，他首先到卫生局财务科找到了林小芸。易强性格本就直爽，与林小芸也是好朋友，所以一见林小芸就直言不讳地问道：“你把我当好朋友吗？” 得到了林小芸肯定的答复后，他接着又说道：“那好，我问你什么事，你都要真心地回答我，好吗？” 林小芸又点了点头。 “你是不是真心爱着叶青？” “是！你问这些干吗？跟你好像没关系吧！” “怎么没关系，我和叶青是哥们，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停了停，易强又问道：“你既然爱着他，是不是希望他永远幸福快乐？” 林小芸回答说：“是！怎么了？叶青是不是跟你说什么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少在这儿装模作样的！” 易强又追问着说：“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能不能过得了你父母这一关，为了叶青，你真的能抛弃你的父母吗？” 易强这一问，问到了林小芸内心的痛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那晚她从公园随她母亲回家后，母亲寻死觅活地大哭大闹了一番，一连在床上睡了几天，一点什么东西也不吃，把她着实吓得不轻。她父亲明确地告诉她，若是她母亲有个好歹，他一定要找人把叶青给宰了！所以易强问到这事时，她犹豫了半天，才轻轻地说道：“强子！我真的做不到！” 强子看了看林小芸这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既然是这样，还不如你们俩就此分手，各奔东西。” 林小芸惊异地望着易强，生气地说：“我还以为你是来给我送什么好消息，或者出什么好主意来的，没想到你却是来拆台的！叶青怎么交了你这么个朋友！” 正文 第8章他下了一步险棋 易强正色说道：“小芸，我告诉你。你父母早就逼着你与县政府办公室那个姓段的狗屁副主任好，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叶青为了你，放弃去南方上市公司工作的机会，你对得起他么！你这不是毁了他的前程吗！你父母逼着你另寻新欢，这事你为什么不早告诉叶青？你这不是在耍他吗！我知道政府办公室那个小白脸的父亲是东林市的副市长，他自己也戴着一顶名牌大学的帽子。但那帽子是买来的。我要有钱，我也能买一项来戴戴。” 林小芸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易强是怎么知道这些秘密的，而且还知道得这么祥细。她不由得瞠目结舌地说：“你……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和你，还有叶青都是好朋友，作为好朋友，我要说句公道话。这件事风头一过，你做了官太太以后，过的是逍遥快活的生活，你们这段感情不久便会烟消云散，成为了一个记忆而已！受伤害最深的还是叶青！你既不可能与叶青在一起，为什么不帮叶青一把，这样你既求得了心灵上的一些安慰，也弥补了叶青感情上的缺失！” 林小芸被易强这段话震动了。原先她不顾一切地爱着叶青，也希望叶青不顾一切地爱着她。可是谁知道事与愿违，终难逃伦理礼制的桎梏，反而葬送了叶青的一番真情。自己爱得越深，对他伤害越大。现在能做的就是尽最大努力，来弥补自己对叶青感情上的亏欠。 于是她对易强问道：“那么我能做些什么呢？” 易强说道：“你只要这样做就行了……。” 几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林甫之把小芸叫到自己的房间说：“政府办公室那个小段的事情，你到底怎么想的，那边在催呢？” “我是你和妈妈利益交换的筹码！我还能怎么想！”林小芸停了停说：“事已至此，我再反抗也要不回叶青了！也罢！我就依着你们！” 林甫之一听笑呵呵地说：“这才是我的好闺女嘛，早知今天，何必当……。” “且慢！我还没说完呢。”林小芸接着往下说：“要我答应这事，须先答应我几个要求。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的！” “别说几个，就是几十个，爸爸也答应你，好不好！” “叶青为了我，放弃了去南方发展的机会，我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诺言，是我对不起叶青，你必须想办法把叶青调到东林去，而且非行政单位不行！他要是留在龙城，说不定那天我心血来潮，便会与他旧情复燃。” 林甫之一听，觉得小芸说的是实情，龙城地方小，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要是叶青那小子纠缠，小芸说的旧情复燃很可能发生的，把这小子弄得远远的，倒也是个好主意，于是他说道：“好！这条爸答应你！” “第二，我负叶青在先，你们利用手中有权，对他进行欺骗威胁更是不该。他要是去了东林，他的父母更是可怜。你要给他们找一个安定，有稳定收入的地方，以便他们安享晚年，这也算是我们对他的补偿！” “这事有些难办。我到那里去给他们找这么个地方。” “不用你去找，现在就有一个现成的地方。你们建设局新建的办公大楼，不是需要一个门卫吗？” “那还是不行，这需要班子会集体研究，我一个人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呢！” 听到这话，林小芸不由得笑了笑，说：“在家里你就不用打官腔了，班子会那不过就是走走过场，掩人耳目的，那个单位不是一把手说了算。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 林甫之想了想，一咬牙说：“好！这事爸也答应你！” 林小芸乘胜追击，说出了第三个要求：“只有前两个要求做到了，我才与姓段的建立正式关系，否则，我便离家出走，让你们永远也见不到我！” 说完这话，林小芸甩手便走出房门去了。 望着女儿离去的背影，他心里是又气又恼。气的是女儿大了，一切都不由自已作主了，她再不是那搂个着自己脖子，亲着自己脸颊，撒娇撒泼的小姑娘了。恼的是她为了那个扫大街的乡巴佬的儿子，竟然提出那些条件来要挟他逼他就范。若不是为了自己的前程，若不是为了自己下的这盘大棋。他只要动动小指头，也能叫叶青一家吃不了兜着走。他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地咒骂：“我日你祖宗，这该死的乡巴佬！” 第二天上班没有多久，他的心腹老吴，进入他的办公室后，随手就把房门关上了。然后来到他的面前，神神秘秘地对他说：“局长，我有一件事非得跟你说不可！” 林甫之听了一惊，忙问什么事。 老吴说道：“我前几天收到一封信，开始以为是正常的来往信函，看了才知道问题不简单，现在请您过目。” 林甫之接过信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林局长：你好！ 我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你为了自己的升官发财梦，而不惜牺牲自己女儿的幸福。我告诉你，你的女儿也不是一个好货色，光人流就做了两次，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把洪州市妇产医院的记录寄给你。我要是把这记录寄政府办公室的段副主任，你那个升官梦就要拜拜了。我奉劝你一下，不要对叶青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来。我知道你手眼通天，但小老百姓有小老百姓保护自己的办法。不然的话，不要半天，你们父女便成了龙城的大名人了。 哦，对了！鸿运大楼的承建商，说忘不了你对他的帮助。 搁笔 知名不具 看完信，林甫之不禁冷汗淋漓，他第一反映这封信是叶青指使人写的，倘若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个叶青就太可怕了。他年纪轻轻的，城府如此之深，手段如此了得，他越想越觉得害怕。 但反过来一想，又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他混迹官场多年，看事看人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从与叶青的交谈中，发现叶青是一个举止文雅，很是理性的一个青年，不象是一个偷奸耍滑，表里不一的小人。再说了，这样一个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毛头小子，怎的会知道鸿运大楼暗箱操作的事情！ 但这信中提到的两件事都是足以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大事情。这摆明了是有人暗中盯上他了，接下来的便是讹诈勒索。往后的路必定是风险重重，他一定要作好防范的准备。 他思来想去，觉得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赶快把叶青这个祸根弄走，把他弄得越远越好！然后再想办法把写匿名信的人找出来,不然他将永无宁日。 正文 第9章惊出了一身冷汗 叶青听易强说话的口气，好象林甫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被易强拿住了，林甫之是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才帮他。于是不放心地问道：“你不会是对林甫之使了什么坏吧？” 易强闻言，这才洋洋得意地，把自己如何找林小芸，如何写匿名信的事儿说了一遍。 叶青越听脸色越凝重，越听脸色越难看。他打断易强的话说：“强子！你还洋洋得意的，你惹大祸了知道吗？” 易强吃了一惊，有些不解地说：“我好端端的，惹什么祸了？我跟林小芸说的都是大实话，到于那封信，我也只不过是威胁他一下，其他的又没说什么，说我惹了大祸，至于吗？” “我平常说你是个猪头，你自己还不信。办事就是不过脑子想的！”叶青脸色凝重地说：“强子，你编排我和小芸之间的故事，只要你有编故事的能力，随你编排个天花乱坠都可以。只要林甫之不要脸，我这个脸更所谓。但你提到鸿运大楼的问题，这就是有关身家性命的大事！就非同小可了！” “我靠！哥哎！你别吓我行不行？”易强平素里稀里马哈的，干什么事都随自己的好恶而行。现在见叶青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有些不安地问道：“这事真的这么要紧啊？” “不但是要紧！而且是非常要紧！”叶青想了想，接着又说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知道吗，林甫之如在鸿运大楼的问题上清清白白，倒还没有什么，顶多一笑了之，倘若真的有问题，你就麻烦了！你知道林甫之在龙城手眼通天，迟早会找上你的门来。” 易强挠挠头说：“你这么分析，也真的是有些道理，不过他找上门来，我也不会怕。赤脚的还怕穿鞋的？再说了，事已至此，怕也没有用！” 叶青说：“强子，你为朋友愿意两胁插刀，我佩服你！感谢你！但我不能让你为了我，去冒这么大的险。这会使我心里永远不安的。我现在就找林甫之说清楚这件事！”叶青说着拔腿就要往外走。 易强一把拦住说：“我不能让你去！这事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有了今天的结果，绝不能半途而废！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自有解决的办法，你不用担心我！” “强子！这事我越想越觉得不妥，我不是非到东林去不可的。郝副县长说了要把我调到他身边去工作，有他的帮助，我想今后的路也不一定难走！” “你说我是个猪头，我看你才是个货真价实的猪头，你醒醒吧，我的哥哥哎！” 叶青听了甚觉奇怪，忙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嘛？” 易强回答说：“第一你和郝副县只不过一面之交，人家说要调你到身边工作，那是看你有些才华。你要是真出个什么问题，他会真心的去罩着你？你做梦去吧！第二你若留在龙城，林甫之他能让你在他眼皮底下晃悠！随便就能找个什么事，栽赃倒你的头上。就能够你喝一壶的了！你还一口一个什么郝（好）副县长坏副县长的，强龙都难压地头蛇，你不知道吗！” “我靠！照你这么说，这满世界都是坏人似的！” “那也不一定。看你和他是不是有感情，或者有交情，有利益交换，有……咳！反正我也说不清。摆在眼前的是你和郝副县长什么狗屁都没有。指望他罩着你护着你，那是猴年马月以后的事了！” 叶青听了，觉得易强说的很在理，于是说道：“你说的虽然有些道理。但我也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这些都是我考虑不周，把退路都给堵死了。我一心想让你脱离这个环境，没想到会埋下祸根。叶青，你就听我一句劝，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外面的天地更大，更适合你发展！” 叶青见易强死死地拦住自己，最后只得妥协说：“你不让我去找林甫之也行，但我们必须想一个稳妥的办法，要让林甫之相信你是为了我，而采取这种下作的办法。” 于是，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最后想到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小芸自己出面，去和林甫之说清楚这件事，这样方能消除林甫之的怀疑和担心。 几天以后，易强看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又找到了林小芸，当得知易强为了帮助叶青，对她和她父亲使出这么一手时，一张俏脸顿时气得刹白，当即便对易强大骂说：“我真是瞎了眼，竟然交了你这么一个卑鄙小人做朋友！你给我说清楚，这一切是不是叶青指使你干的？” 易强赌咒发誓地说：“天地良心！叶青真的不知道我这么做的，咱们同学这么久了，你还不知道他的为人？” “你……！叶青和你都是阴险的臭流氓！”林小芸愤怒地说：“就凭你这猪一样的脑子，还能想出这阴损的法子来？我和他相爱了三年，我把一颗心都交给了他，他却这样无情无义败坏我的声誉，威胁我的家庭。他就是一个小人！”说完，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看到林小芸这样说话，易强心里也升起了一股火来，他暗暗地骂道：“林小芸啊林小芸，你翻脸比翻书还快，比那些荡妇好不到那里去，良心都让狗吃了！也就是叶青把你当成了个宝贝，要是我早就把你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但心里骂归骂，眼下还是要让她相信这事与叶青无关。 于是他对林小芸说：“林小芸，我们是多年的朋友和同学，我今天在这儿说的话，若是有半慌言，就遭天打五雷轰，让我掉到九龙江里淹死！不过，我也告诉你，我易强对不起你，你要怎么都行，我都认了，可叶青没有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儿。如果你硬要往他的头上栽赃，我也没有办法了。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想想就行了”说完，他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他又回转身来说：“哦，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了，叶青要我告诉你，他谢谢你的好意，他的父母不会到你父亲安排的地方去的！他们现在还能劳动，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他说祝你幸福！”说完，扬长而去了。 易强的这些话，就象一声声炸雷，直震得她的心头发颤。她为自己刚才辱骂叶青的言语感到羞愧，自己与他苦恋三年，难道还不知道他的品行么，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他，自己这一辈子都难以回报他了！还有易强，他为朋友做下这事，手段虽然下作了点，也是情有可原的，自己竟这样的污辱他。她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后悔，继而呜呜地哭出声来了。 正文 第10章兄弟的嘱托 果然不到一个月，叶青的商调函就到了龙城农业局，当农业局的同事得知他要调往东林市，个个都是大吃一惊，这个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年青人，却有如此通天的本事，真是令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特别是得知他调去的单位，是东林市环保局时，更是个个惊讶不已，都说他一定有什么过硬的靠山，要不然这个送礼都送不进去的单位，怎么会有他的份！ 局长孙二楞更是惋惜和不舍！惋惜的是这么好的一个苗子，一个使着这么顺手的年青干部，就要离他而去！不舍的是虽然平时对他骂骂咧咧的，内心却是对他十分地看重。不知不觉中对他产生了一份深深的感情，突然知道叶青要走了，心中自然是舍不得的。 他拍着叶青的肩膀说：“好小子，你怎么说走就走，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这几天还在琢磨要在你的肩上加加份量呢，你倒好，给我搁挑子走人！也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老哥哥我也就不拦着你了。今晚我作东，咱们就在沁轩楼撮一顿，咱们来个一醉方休，就算我为你送行了！” 沁轩楼在龙城可是比较好的酒楼了，孙二楞今天把局里几个要好的同事，也一起叫来作陪客。更是令叶青感动不已。 孙二楞虽然干工作有时看上去有点马大哈，但他实际上在把控大局上一点也不含糊，对什么事都是洞若观火，往往在出事之前，都能把问题化于无形，特别是对下属没有一点架子，够朋友讲义气方面，更是没得说的。 只见他端起酒杯说道：“叶青要走了，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这小子在咱们局干得不赖！前段时间处理假化肥的事上，他就处理的很好。来，我们一起敬他一杯！” 叶青忙说：“局长，我只是跑腿的。还是你措施得力，工作安排得好，才能取得这么好的效果。” “你别局长局长的，今天晚上没局长，离开了单位，咱们私下里都兄弟！叶青，到了东林以后，可不能把咱哥们几个忘了，回龙城可要找我们几个聚聚。” 王源今晚也被孙二楞叫来了，他几天前刚出院，面色到现在还是蜡黄蜡黄的，没有一点血色。他端起酒杯说：“兄弟，你要走了，我真的从心里舍不得你走。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对我的好，我会记一辈子。来，我敬你一杯。” 叶青听了，忙站了起来制止王源说：“你现在根本不能沾酒，但你的情意我领了，我干了。”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痛快！你小子越来越象个出来混世界的人了！”孙二楞对叶青继续说道：“郝副县长也对你青眼有加。要调你去当他的秘书。现在一纸调令又把你弄到东林市去了。你这臭小子不简单，有什么诀窍，跟他们几个说说。也让他们进步进步！” 听到这话，大家一阵起哄，嚷嚷要叶青介绍介绍经验。 “局长！你这不是寒碜我吗？我有几斤几两，大家谁不知道！”叶青看了大家一眼，继续说道：“我自到咱们农业局工作以来，在大家帮助之下，使我学到了很多的东西，我感激不尽，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我们在一起度过的日子！只要我回到龙城来，一定前来拜会大家，我敬大家一杯。” 这一顿酒喝得甚是高兴，大家知道叶青不胜酒力，也就不勉强他，可是其他的人你来我往的，喝得好不热闹。 叶青喝完酒后，便回到了家中，他人还处于兴奋之中。于是他又是一个电话，把易强叫到了自己家中。 当他把这一消息告诉了易强时，易强听了，也非常高兴地说：“怎么样，我就料定林甫之就会这么做的！” 叶青有些疑惑地说：“林甫之这么痛快地就把事办成了，这里面不有什么问题吧？” 易强嘿嘿一笑说：“他不痛快行吗！我早就说过，这些人看面子，比看爹娘都看得重，我没说错吧？” 叶青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林甫之还讲点信誉，我以前是不是将他看得太坏了一点！” “你得了吧！”易强接着说道：“人家对你惟恐避之不及，把你送走，就象送瘟神一样，你还在这儿自作多情！” 叶青尴尬地笑了笑说：“你小子这几年在社会上混得不错呀，我以前真的瞎了眼，还没看出你他娘的是个人材！” “哼！你今天才知道呀？”易强不以为然地说道：“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铁杆！我消息来源广着呢！这一回我是替林甫之把了脉，对症下药的。另外我还要告诉你，政府办公室那个姓段的副主任，就快成林甫之的乘龙快婿了！你知道那小子的父亲是谁吗？他是咱们东林市的常务副市长！” “怪不得林甫之要拆散我和小芸！”叶青感慨地说：“唉！权势这东西看来还是个好东西啊，为了它，林小芸可以连三年的感情都不要了！” “你这可冤枉林小芸了！她对你还是一往情深的。正因为如此，你这个调令才会办得这么快！为了你，林小芸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你要记得人家的好才是！” 接着他又把几次和林小芸见面的情况，向叶青细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叶青！咱哥俩的家庭和我们自己本人，都是社会最底层的人。俗话说人往高走，水往低处流，我真的希望你在外面，能闯出一番新天地来。让那些瞧不起咱们的人看看，我们也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叶青听了这番话也很激动，他对易强说：“你放心，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不然我那有脸面回来见你们这些人！” “不过象你现在这样可不行，一副书卷气，婆婆妈妈的前怕狼后怕虎。我告诉你，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你就要不择手段，不要管人家怎么看你说你，你自己心安理得便行。” 叶青对易强这这些话，虽不完全认同，但却在他的心里刻下了深深地烙印。 俩个好兄弟，坐在床铺之上，你一言我一语，有着说不完的话儿。不知不觉又一个黎明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