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卷 引子    人道七千年,秦国太子即位,领天下奇能异士诛尽邪魔,平定战乱,天下得昌。至此,秦皇改国号‘太神’,自封,神帝。    次日,神帝下诏,天下归元。   九月初七,宜祭祀。    逐鹿妖野,九关之上,夕阳正红,神帝站于太神台顶,右手握剑,面目阴沉的望着十里外耸立着的巨大祭坛。    太神台高约两千余丈,乃是由一座天生玄铜山脉直接雕刻而成。此时太神台底一片肃然,千万穿戴整齐的学士手中捧着一卷卷书简,神圣的盯着远处祭坛,一动不动。太神台上各色光芒闪现,众多奇人立于法宝之上,神情冷然。    通往太神台的石阶上,一穿绣云道袍、腰系四柄古朴长剑、手戴黄铜戒的白发老人缓缓的走向台顶,来到神帝身前二十丈处,微微躬了躬身子,道:“陛下,天贤石业已就位。”    神帝扫了一眼白发老人,淡然道:“天符所成之时,便是吾划定天规之时,朝老,你如今对吾还有什么不满,可尽管说出来。”    老人脸色从容,平静道:“无。”    神帝冷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罢”    他反手抽出长剑,笔直指天,大声喝道:“祭天符。”    老道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手掌翻动,骤然间天上红云翻卷,空间破碎,一块块细小的黑色碎片化为一道长河奔向远处祭坛。    祭坛周围立着三块大石,正中悬浮着一条血红长符。血符下则是一眼无法望见尽头的深洞,那从虚空而来的黑色碎片尽数落在了里面。随着神帝一声祭天符,太神台下早已等候多时的千万学士纷纷挪动脚步,缓缓向长符所在的地方走去。来到深洞前,他们也不停顿,身子一跃,直挺挺的跳入深洞!    其中每跳进去一人,远处就有人尖声说道:“西国史已祭......朝国史已祭......通鉴史已祭......”    直到上千万的学士全部跳进去后,一道沙哑沉闷的声音道:“开天,祭符!”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传至方圆几里外,在这天地间不断回响。    祭坛上走上三人,分别站在三座天贤石前,抬起右手无名指,对着血色长符一点。随后深洞血光滔天,一股天地纯阳之气从里迸发出来,直冲天际。而此时,三座天贤石一阵光芒闪烁,三道人影分别从里面飘了出来,融进了长符里。    在人影融进长符后不久,突然,一道细小的碎片猛的从里面钻了出来,跑进了其中的一座天贤石。而这一切只有站在那座天贤石前的人看见,可是他视若无睹,眼中精光闪烁,嘴角泛起冷笑。他身子悄悄的往前进了一步,稍稍靠近长符。    站在远处的白发老人眼睛上蒙着一层玄光,看见那人动作后确实露出满意的神情,随后他手一挥,原本漫天的黑色碎片又从黑洞离倒涌而出,全部涌入了血色长符。    他双掌合十,满脸平静,淡淡道:“通天。”    “呜、呜”    一道金光突然从天际闪现,眨眼间一道流光冲进了血色长符。    站在祭坛前的三人同时举起双手,喝道:“封!”    封字一处,天色瞬间黑暗,可须臾后,东方红日高升,万道纯阳之光刺破世间万物,笔直的照耀在长符之上。    神帝见到此景,狂笑道:“哈哈哈哈,天符成,吾划定天规之时候,便是吾永生之时!”    可就在这时,异变陡升,白发老人双手一分,腰剑四柄古朴长剑骤然出鞘升空,立于四方,老人喝道:“诛仙剑阵!”    神帝脸色一变,狰狞喝道:“玉璇玑,你想坏吾好事!众天将听令,杀!”随后他一跺脚,身子瞬间扩大了一千倍!一拳打向老人。    在天上立于法宝之上的人密密麻麻一片,少说都有两千万人!听见神帝号令,都是法诀一引,带动法宝杀向老人。    老人面色如常,怡然不惧,右手轻轻一拨,一道无形波浪护在自己周围,神帝一拳打上如同打在一层海绵之上。老人淡然道:“夫道者,深不可测,禀受无形,秦舟,你妄自将伏羲、姬昌、孔丘几大先哲圣贤的灵魂与肉体注入天符,想借此便宜得天地大道,老朽怎能让你如愿!疾!”    “疾”字一出,分别悬浮在四周的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俱是一晃,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数!眨眼功夫,天地间皆是剑影!    其中多有人见到这剑阵后知难而退,但大多数却是不怕,御起法宝砸向老人。神帝见到老人出了这么一招,眼中凶光闪烁,冷哼一声,从虚空之中抓出一口巨大的古朴青铜钟,往身上一罩。    老人看见那口大钟后,不禁双眼一凝,道:“东皇钟!不过那东西只能护住你一人,这其余的不明事理的道友,老朽就送你们一段轮回罢!合!”他双手一合,天上漫天剑影顿时嗡鸣不断,化为道道流光旋转起来。凡是碰此流光之人,必定是一声惨叫,元神直接被一只莫名的虚手抓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原本众人已是来到了老人身边不远处,被他这么一招,瞬间就是死了百万之多!外围的人见之不妙,空中身子一翻,再不理会什么神帝之语,御起法宝抽身反退。    老人怎能让他们逃脱?手掌一翻就是道道黑光贯穿那些人胸膛而过,随后元神被抓,直接轮回去了。    片刻功夫,原本上千万的修道人全部是被老人杀的个一干二净!但老人全身也是成了犹如清水一般的透明景象,他自言自语道:“杀一人便毁一分功德,今日的杀劫,怕是我日后魂归魄界都已是不可能......”说着说着,他的身体越来越淡,眼看就要消散。就在这时,他突然手一挥,原本漫天剑光的诛仙剑阵光芒一暗,从新化为诛仙剑、戮仙剑、陷仙剑、绝仙剑这四剑,老人又是一抖手,四柄长剑化为流光飞向了四个不同的方向。    做完这些,他的身子终究是化成了烟散去。    神帝已是恢复了原本的大小,收了东皇钟,冷哼了一声,道:“早就知道你这老道不服我!你费了这么大的劲,落得个神魂俱散的后果,还是没能阻止我!”他向前走了几步,望向远处的祭坛,可是这一眼望去,他瞬间僵住了。    只见在那祭坛上,原本的血色长符早已是消失不见,而原本上面站着的三人,有两人已是长剑贯胸,死在了那里,剩余一人不知去向。    神帝回过神,如同野兽一般嚎叫道:“丁伯侯!你敢欺我!你敢欺我!我要杀尽你族中老小,让你们丁家永世不等超生!永世不得超生!”   “吾用吾命下咒于你,你丁家总有一天会全家灭族!”   凡人卷 第一章 少年丁鸿    天州之地,历来锦绣,正是因这方便利,才子佳人才会层出不穷。得仓颉造字之福、后稷农耕之利,至今时今日,人道也已昌盛了近九千年。正所谓盛极必衰,便有不少学问大家推算出人道九进其穷,即将进入没落之期。只是如此高深的学问,自然是不能影响民间百姓的生活。    当今天下,仙家门派以天宫、蓬莱、大梵寺为首,无忧谷、剑宗等次之,其中又以罗浮最为神秘。不过寻常人要想拜入无忧谷、剑宗之门,却都比登天还要难上几分,更莫要说天宫一流。    九桑山,北邻岐水,南望中原,自古来便是多国必争之地。但战争如此频繁,确苦了附近的百姓。九桑山麓延绵近千里,多有珍惜飞禽走兽隐于其中。饶是兵家勇猛,也不敢轻易入内。正因如此,许多百姓为避世而不顾凶险,举家迁入其内。如此循环了几千年,竟也发生了令世人难以相信的奇迹,无主城镇“前岐”的形成便是其中之一。    据传,三千年前,听闻了前岐之事的周国君主倚仗国力雄厚,发动十万大军,披荆斩棘,跋涉了百多里山路,想一举占领这座无主之城。谁知在军队到达之时,天生异象,百兽齐动,将周国兵士大败于九桑山中。从此之后,再无任何君王敢违天意攻占前岐。    前岐西面二十里处,有一条清水河。河道旁坐落着一个小寨子,寨子周围围了一圈土墙来防野兽,北面有着一座木门。    此时正值炎夏,红日中天,但因寨子临水,便也显得不是很热。    寨子前面的河道旁,有一方大青石,此时正有一少年抄着袖子,拿着木棒,蹲在上面拍打衣物。不过看他眼光有点呆滞的样子,便知道少年的人在这里,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将衣物洗完,急急忙忙的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走。谁知刚一起身,身子没有站稳,伴随“呀”一声怪叫,侧身倒进了河里。    少年在河里翻了翻身子,心里确有些气不过,忍不住盯着河水骂了几句才爬上岸。    “哎,爷爷上午还在说我肯定会把这今天刚穿的衣服也洗一洗,还没想到真洗了,回去一定要向爷爷要点补偿。”少年撇了撇嘴,不满的道。    整了整衣服,少年拿起衣物准备回走,或是怕了,定了定神,瞟了瞟周围才放心的向前走去。刚走几步不远,就看见寨子里有几个年岁相仿的少年向他奔来。其中一个有点矮胖的少年可能有点急了,边走还边喊道:“丁鸿,王家少爷又去找你爷爷收债了,这次还带了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你赶快回去看看吧。”    丁鸿一惊,步子也加快向他们跑去,焦急道:“李冬瓜,你没骗我?”    跟在矮胖少年后边的瘦弱少年急忙道:“丁鸿,以前我们经常骗你,可这回怎么敢?王家少爷这次来势汹汹,看样子准备来真的,还好我们路过,看着情形不对,就立马跑来找你了!”    丁鸿看了看他们神情,虽然想起这矮个子李东和这个瘦子王羽以前经常骗自己,但也不敢拿自己仅有的一个亲戚开这样的玩笑。丁鸿以前家本来住在九桑山外的,只因世事,只剩下了他和爷爷丁天仇,不得不躲进了九桑。丁鸿皱了皱眉,也不去管他们两个是否在骗自己,抱紧了衣服就准备往回跑。谁知刚没跑几步,王羽又急忙道:“丁鸿,衣服我们先帮你拿着吧,你这样子太浪费时间了,你先前面走,我们马上就跟过来。”    丁鸿回头看他一眼,想了想,便把东西往他怀里一塞就一路狂奔回家。路上弄得鸡飞狗跳强的,丁鸿也没有管。    回到家后,一推开门,丁鸿就大声的喊道:“爷......”这第二个字还没喊出来,就只见一身体健壮的老人拿着一木棒飞快打来,丁鸿的意识瞬间飞出了体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丁鸿才晕晕乎乎的醒过来,不由得摸了摸烧疼烧疼的额头,坐起身来,那健壮的老人身影顿时映入眼帘,忍不住大张开嘴巴喊道:“爷爷,你大白天的拿个棒子站门口干什么啊!”    老人自然是丁天仇,只不过此时老人手里拿着个两三尺的小木棒,正一脸尴尬的站在丁鸿面前。老人嘿嘿笑道:“我刚在修门的,谁知道你突然就跑了进来,一棒子没有停住,自然就打在你额头上了......”边说着,丁天仇还用棒子一晃一晃的指着门。此时门大开,外面的光线照进来,照得丁天仇手上一枚黄铜戒一亮一亮的    丁鸿咬了咬牙,只能自认倒霉,却是突然想起了王羽和李东的事情。不由得把怒火全部转到了他们两个身上。他一翻起身,握紧了拳头,忍着额头的疼疼,一溜烟的就向外跑去。看着似乎要烧出火来远去的影子,断断续续的传来丁鸿的声音“爷爷,我出去拿衣服!”    丁天仇愣了愣,叹了口气,独自道:“年轻真好啊......”    且不说丁天仇的独自感慨。    在寨子后面的一个小山坡上,王羽和李东两人正手里拿着一些衣物边走边笑。    王羽看了看周围,对着李东笑道:“冬瓜,你说这次我们演的像不像,看把丁鸿那小崽子急的那个样子。那时候我都差点笑出来了!”    李东嘿嘿笑道:“可不是,看他那样子,我也有点憋不住了。”他顿了顿,也看了看周围,似乎是在找寻什么东西。随后道:“不过王羽,你是真的有看见有白马精怪偷衣服吗?我怎么觉得这事情也有点太玄乎了!”    王羽哼了一声,拉着李东又走了快了几分,道:“绝对是真的!那天晚上我出来上茅房,路过大门的时候看见有匹全身发光的白马在偷衣服!我本来也以为是幻觉,本来不想管它的,可是总觉的这事情有点邪乎,所以隔了一天我又偷偷的爬起来去看。”似是说到了激动处,王羽的眼睛都发出了光亮,“我却看见的是一位大家千金在偷衣服!然后我悄悄的跟了她好远!才知道了一些秘密!”    “什么!”李东也不由得惊呼起来,兴奋的道:“是真的?”    王羽嘿嘿笑了几声,又看了看周围,才道:“我是看你跟我关系好我才把你一块叫来的!其他人我才不讲呢!”    李东吞了吞口水,道:“那还真谢谢王兄了!”李东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睛转了转,嘿嘿道:“指不定那白马精看上了王兄,和王兄也来一段前岐城里说书的那般人妖风流之事,修得神仙之术,却也要想着我呀!”    王羽傲然道:“那是,到时候我们也能体验一下王家少爷的生......”    李东忽然一把拉住王羽,捂着他的嘴,身子急忙的后退,惊恐的看着前方一的一片树林。    只见远处一片树木葱郁之处,隐隐有着一条五六丈长的青色巨蟒正盘绕在大树之上,口中吐着长长的芯子,一双眼睛泛出似乎化为实质的幽蓝光芒。    王羽也从刚才的兴奋中回过神来,看到这情景之后,顿时就把什么旖旎遐想抛到了九霄云外。两腿不自觉的都有一些发软。    二人也不多想,虽然这巨蟒看似凶悍,但二人从小就生活在这奇兽众多的九桑山中,不说司空见怪,却也比平常人多了几分定力。当下二人便静了静心情,一齐缓步向后退去。那巨蟒不知有没有察觉到他们两人,只是依然盘在树上,吐着芯子,却有几分悠闲。    虽说如此,李东和王羽两人也不敢多加逗留。退了二十来丈后,发现巨蟒并无追赶之意,当下松了口气,两人双手一甩,扔下刚从丁鸿手中骗来的衣服,扭头便跑。再也不去管什么玄乎的白马精怪的事情。    奔跑了一阵,许是都感觉跑不动了,两人才上气不接下气走的起来,不时的还回头看了看,深怕那巨蟒追击而来。看到没有什么危险时,王羽才喘着大气道:“冬、东瓜,这趟我们可算是亏了。”歇了歇后,王羽又道:“你说平时这些妖怪很少靠近前岐城方圆百多里的,这些天是怎么了?前几天的白马怪,今天的巨蟒,指不定哪天还冒出个什么妖怪来!”    李东抚了抚胸口,点了点头道:“是啊,不过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把这事情给寨主讲一下,也好让寨子里的人有个反应!”    王羽也点头同意,看了看周围,指了一条小路,道:“那条路回寨子近一点,我们就从那走吧。”    二人也不罗嗦,同意之后便向寨子方向疾奔。    而此时在道路的另一面,丁鸿刚从一些人身上问到了王羽和李东的一些消息,携着满腔怒火而来。但好像上苍都注定丁鸿必经曾劫,没能使王羽和李东二人提醒丁鸿前方有条青色巨蟒!    丁鸿一路前行,却是半天找不到王羽、李东身影,不禁心里火气更甚,似乎又想起了这两人从小就喜欢捉弄自己,顿时只感觉心里有团怒火都要炸开来,很是想把这几年来的新仇旧怨一起算一算!    翻过了几个小坡,丁鸿终究是耐不住,提着嗓子对着周围大喊起来:“王羽,李东,你们两个孙子有种出来!不要东躲西藏的,有种的出来跟你爷爷干一架!”只是如此喊了半天,王羽、李东的声音没有听见,倒是听见背后有一片窸窸窣窣的声音。    丁鸿以为是他们想偷袭,不禁冷哼一声,拿起身下的一截粗壮树棒,转身就是一棒敲去。但这一转身,丁鸿觉得自身魂都要被吓没了。这哪里是王凡和李东,明明就是一头六丈余长的青色巨蟒,此时正张着一口血盆大嘴,一口咬住了丁鸿的棒子。这棒子怎能经受的住巨蟒的大力只听“咔”的一声,木棒便应声断成了好几截!    亏是丁鸿身子灵敏,急忙一滚,才从巨蟒余力推动下的血口下逃了开。刚一停住身子,丁鸿便立马一跃,翻起身子,毫不停留的用上了吃奶的力量往来时的路跑去,心中却窝火更甚,忍不住暗骂道:今天这是走了什么邪气,肯定是出门没看黄历!    虽说丁鸿身手纵然灵敏,但哪里有这巨蟒快?巨蟒见半天追不到,许是怒了,突然往前一纵,竟活生生的飞到了丁鸿面前。丁鸿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感觉一片黑影铺天盖地而来,顿时大叫不好,知晓巨蟒要将自己缠死!他虽知道,但却无力阻止,忍不住心头一阵泛凉,暗叹吾命休矣。    谁知,就在此时,丁鸿忽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大喊:“怠,妖怪,竟敢欺我孙儿,纳命来!”    不是别人,正是丁鸿的爷爷丁天仇!丁鸿心中一片感动,心想自己的爷爷竟然如此威武?抬眼一看,刚刚才在心中建立的高大形象的爷爷,就如同灰一样被吹散了。    丁鸿的爷爷丁天仇,在寨子里有一个不小的身份,那就是寨主!    只见在众多手持长枪的健壮男人包围中,丁天仇正缩头缩脚的在大喊,却是一种想出风头却又害怕被巨蟒咬上的表情。    巨蟒刚刚缠住丁鸿,正准备一口吞了他。见到突然出现的这一幕,神情也不由得一愣,不错,就是一愣!但巨蟒毕竟未开灵智,不晓得人多势众这一说,只是张开了血口,对着众人吐着芯子。    丁天仇看了那巨蟒几眼,只觉这蛇全身是宝,越看越欢喜,终究忍不住了,双手一撮,大喊道:“大伙一起上,小心着点!除了这妖孽,保我们寨子平安!”    众人一听,都是热血上涌,大呼一声“好”。齐齐拿着长枪向着巨蟒冲去。    巨蟒似乎感到威胁,也不去管丁鸿。只见它尾巴一扫,便有几个强壮男子被扔到一边,但寨子里面能扛起枪除妖哪个不是有着一身好筋骨和身法,只是一顿,便又从新跃了过去。    如此来来回回斗了近一个时辰,巨蟒终是敌不过众人,被乱枪捅死在了树林之中。    见巨蟒死后,丁天仇却是叫众人拉了丁鸿往后退了退,确定巨蟒死后,才眉开眼笑的走到巨蟒面前,左看看,又看看,最后情不自禁的大笑了起来。    指着这巨蟒对众人道:“你们看你们看,这皮,这血,这身材.......啧啧啧,足够我们寨子到前岐城里去找人把我们那破围墙再修坚固一点呀!.....甚至多的还可以让我多买一点米存起,还有这、这.......”丁天仇两眼的光芒越来越亮,想是又想到了什么,正准备说,却被后排一个面容刚毅的中年男子拉住。    丁天仇一愣,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奇怪道:“王志,怎么了?”    那叫王志的中年男子顿了顿,嘴巴张了又张,却是没有说出口,又不禁回头看了身后其他人几眼,其他人好像是商量好了一般都点点了,王志这松了口气,对着丁天仇道:“寨主,我看还是您自己把这巨蟒卖了把前岐王家的钱还了吧,这几年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是您一个人出大部分钱,大伙是都知道的。”王志叹了叹气,又道:“王家少爷都来催了好几次债了,我们大伙虽然不怕妖怪,但也真是害怕在这九桑山里住不下去。我们不能直接出面帮你,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丁天仇愣了愣,刚才的那份激动也当然无存,默默的看着他们,许久后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我们回去之后再好好讨论下吧,大家也都累了,把大蟒先扛回寨子。我和丁鸿先去找个地方说些事,先就这样吧。”也不等众人是反应过来,丁天仇便拉着丁鸿向着寨子方向去了。  凡人卷 第二章 我是少爷   炎夏的天,自然是蓝的,蓝的彻底,蓝的透明。山里的水,自然是清的,清的彻底。    丁鸿蹲在河边,用河水洗了许久的脸,不知是累了还是把刚才的吓人经历给洗去了,才停了下了。站起身来呼呼喘气,手舞足蹈的对他旁边的爷爷说道:“爷爷,你知不知道今天多危险,要不是我一个灵猴翻身,躲过去了,要......”    “砰”的一声,丁天仇顺手就是一脚踢在了丁鸿屁股上,扯着丁鸿的耳朵吼道:“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今天多危险!要不是王羽他们两个回来的及时,我又刚好问到了你的去向,不然你今天还不真见你爹娘去了!”    丁天仇抬了抬手,似是想给丁鸿一巴掌。丁鸿看着情形,也能能闭着眼睛等他爷爷一巴掌落下来。可是许久过去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轻咦了一声,眼睛眯起来看了过去。只见丁天仇的手在半空一直晃悠,却是半天都没有落下来。    丁天仇终究是不忍,脸色转了转,还是把手放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兔崽子,我今天把你叫过来是给你讲,今天我们就离开寨子,去前岐城。”    丁鸿愣了愣,道:“怎么走这么急呀,什么时候回来呀?”    丁天仇看着他,忽然笑了,道:“我们再不回来了!”    “什么!”丁鸿一惊,道:“为什么呀?我们生活的不是挺好到了吗?他们不也同意你用那条巨蟒来抵债的么?我们为什么要走呀!”    丁天仇转过身,看着河对岸,久久不语。    丁鸿看着自己的爷爷,却是忽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那是一种,完全由心灵发散出的感觉。以前那个幽默诙谐,不爱计较的爷爷,似乎已经离开了?    丁鸿默默的看着他,许久后,道:“爷爷......”    “鸿儿。”丁天仇忽然出声打断了他。    丁鸿楞了楞,答道:“恩?”    丁天仇回头看着丁鸿,丁鸿只觉得他的眼睛有一种潜藏的幽茫,比那条巨蟒还要冰冷,比九幽的冻石还要冰寒。丁鸿身子一颤,不自禁的往后退去,惊呼道:“爷爷......”    丁天仇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很大声,很狂妄,似乎上苍他都不再放在眼里。他对丁鸿道:“鸿儿,你可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来的这里?”    丁鸿看着自己的爷爷,心里忽然有一种不敢抗拒的感觉,答道:“九、九年。”    丁天仇再问道:“你今年多少岁了?”    “十五。”丁鸿虽然不知道丁天仇到底是什么意思,但他毕竟也年岁不小了,本能的感觉到丁天仇再图谋着事情。    丁天仇嘿嘿笑道:“不错,算上今天这一天,已经正好九年整!九进其穷,命之术,过九已尽!当年诛我全族之人,如今也必是到了气运之头,衰微之势已无法阻挡。只要我们能利用好那件祖传之物,必定能一血九年前的杀族之仇!”    “什么!”丁鸿一惊,忽然想起了九年前,那时自己的家也算是很大的一户,亭台阁楼,也是数不胜数,只是那天晚上,突然就有很多个地方着了火,大群穿着夜行衣的人从外面翻了进来,见人就杀,后来丁天仇从里面冲了出来,抱着他头也不回的来到了这里......    丁鸿回过神来,想起的那个场景,只觉热血上涌,立马道:“爷爷,那天到底是谁要灭我们全族呀!我们一定要复仇!”丁鸿露出了坚定的表情。    这自是他从书中、人情中学来的。    有仇必报!何况是灭族之仇!    丁天仇点了点头,露出满意神情,道:“我本以为这九年来的安逸生活早已让你忘了这份耻辱,记得就好,记得就好”顿了顿,他又道:“区区一条巨蟒之钱,我还不放在眼里,我们家本来存的钱,已富可敌国!又何在乎那几个小钱!我早已在房子里写好了书信,本来准备你一回来就走,谁知道出了这种事情!”    丁鸿想了想,道:“可是我们真的就不寨子里面的人说说吗?毕竟我们还在一起生活了九年啊!”丁鸿不自觉的想起了学堂的玩伴,左邻右舍,还有那两个可恶的骗人精!如今要走了,却连招呼都不能打一声,心里的感觉,又怎么形容呢?    丁天仇看着丁鸿愣神,叹了叹气,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不是他这种年过半百的人,无法做到那种释怀。    过了半晌,丁鸿提了提神,看了看远处的寨子,忽然大笑了起来,默默道:“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看看的!”忽然,丁鸿对那座前岐城起了莫大的兴趣,虽然前岐跟寨子相隔不是很远,但中间多崎岖山路,林间野兽,也不好随意穿过,就算要去前岐,也是特定几个人前去,虽然九年前路过一次,但早已忘得干净了。这次怎么也要去好好的感受一下!    丁鸿想到这里,欢呼一声,拉着丁天仇的手就向前跑去。    丁天仇笑了笑,不慌,这次我们不走这条路。    “嗯?”丁鸿一愣,问道:“那怎么走呀?”    丁天仇笑道:“你跟我来就是。”    丁鸿点了点头,怀着奇怪的心情跟着丁天仇走去。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丁天仇也不知拐了几个圈,终于到了一个小山顶。而那山顶之上,赫然有着一个壮汉和一架巨大的木鸢!    那壮汉一见丁天仇来了,急忙走进,躬身行了一礼道:“老爷,都准备好了,就等您过去!”    丁天仇道:“好,我们这就前往前岐!”回过头,笑道:“鸿儿,你可见过这种东西?”    丁鸿看着那木鸢,惊道:“莫非就是书中写到的公输家木鸢?这东西真的能飞吗?”    壮汉看了看他,也恭敬行了一礼,笑道:“等少爷坐上去感受一下,不就知道能不能飞了?”    丁天仇哈哈一笑,道:“老二,我们走吧。”说罢三人一块上了木鸢。    随后在壮汉的cao作下,丁鸿只感觉木鸢一阵,就有一阵风把木鸢整个拖了起来,那天空上的云似乎也都离自己近了一些。    “这......”丁鸿虽经常在书中看到这种翱翔天上的形容,可自己真正感觉到了时,却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忽然,丁鸿想道:如果是书中的神仙人士,乘着自己的法宝的在天际翱翔,那又是一种何等的潇洒?    冥冥中,丁鸿突然对神仙之道,有了莫名的向往。    丁天仇看了看丁鸿,以为他是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只是笑了笑,也不去管他。    估计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丁鸿就看到了前方一片很大的峡谷。说是峡谷,却也有些歧义,因为那片大峡谷是在一座很高的荒芜的石山之上。如此天险,也难怪前岐存在了几千年很少有被野兽侵袭的事情!    壮汉忽然道:“老爷,少爷。我们就在前岐的占天台停下吧。”说着,指了指在前岐北面高耸的一处台子。    丁天仇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而丁鸿,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无法置信的感觉。已近普普通通的当了十年平凡人的他,如今却又成为了少爷,又有谁能相信呢?    到底,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那台子越来越近,丁鸿的心情也不自觉的激动的颤抖。    前岐、前岐,无主之城,前岐!    在木鸢落下之时,已有三人在那里等候。看见丁天仇等人下来后,都纷纷行礼,喊道“老爷”“少爷”。其中更是有一豆蔻年华的少女,声音清脆,如同百灵鸟一般,倒是喊得丁鸿身上一阵激灵。不过话说回来,丁鸿心里倒是并不喜欢这种阵仗,而身边的爷爷,在短短的半天内,已改变的让丁鸿无法相信。想着想着,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幅表情倒是让那貌美少女有点惊奇,却是不知他在烦恼什么。    丁天仇看了眼他们三人,点了点头,有看了那少女一眼,道:“白羽,你带鸿儿到处走走,让他熟悉一下前岐的环境。转头对壮汉道:“老二,联系好无影和老三、老四。”    壮汉躬身道:“知道了,老爷。”    丁天仇又对着丁鸿道:“鸿儿,这几日就让白羽跟着你,也是该讲一些事情告诉你的时候了!好了,我先走了!”随后指了指那少女,便也不等丁鸿是否答应,就与壮汉,还有另外两人离开了。    顿时,一个偌大的占天台上,就只剩下了丁鸿和那少女白羽。    丁鸿看了看周围,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少爷,您在想什么呢?”却是那少女白羽看着丁鸿一直皱着个眉头,十分不解,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哦?”丁鸿反应过来,只看到白羽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心中却是一阵荡漾,不免想到:难怪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我就被这小美人这么看了看魂都差点飞了,以后得了!当下定了定神,答道:“没想什么。对了,我且问你,你们是什么时候认识我爷爷的?”    白羽笑道:“很早了,可能有个七八年。”    “......”丁鸿愣了愣,随后干咳了几声,又问道:“那我爷爷......”    “少爷。”白羽忽然打断了他说话,撅了撅嘴,嗔道:“您不会就这样一直站在这问我话吧?”    丁鸿一呆,问道:“那我要怎么问你?”    白羽眼睛一转,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道:“我们可以到‘来仙阁’点一些好吃的,坐着边吃边谈呀。”    丁鸿不自禁摸了摸下巴,一脸冷静,道:“此法甚好......”忽然他把手一摊,无奈道:“可惜我没钱啊。”    白羽一愣,扑哧一笑,道:“我的少爷,您会缺钱,谁会相信呀?谁会相信你堂堂前岐暗市的少爷会没钱呀?”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天大笑话一般,白羽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丁鸿这回是真无奈了,道:“你说我这么有钱,那我能不来去来仙阁赊个账,让我爷爷付?”    白羽又捂嘴笑了笑,好像止不住一样,道:“那当然了,别的普通人不知道,来仙阁的掌柜又怎么会不知道丁家唯一的一个少爷有多么有钱?”    丁鸿摸了摸下巴,也不多说,让了让身,无奈道:“带路!”白羽自然乐得此行。    占天台坐落于前岐正中的山顶上,上刻有直达前岐繁华地带石阶,也有着城中各方家族势力的看守。前岐虽是无主之城,但却有许多有实力的世家,因躲避世事而举家迁入,富裕程度不可与普通百姓相比。如此几千年下来,各大世家相互制约,也才有了如今的前岐城的繁华。    下了石阶,丁鸿便看到有许多穿着各自家族特有的衣服,在寨子里面的时候,也经常有一些前岐城里的世家子弟来商量一些什么事情之类......嗯?莫非,那些人只不过是来跟我爷爷联络的?不知道为什么,丁鸿突然觉得这一切似乎好久好久以前就已经开始在预谋了。    就在这时候,突然有几个身穿锦衣,上刻周的几个壮汉围了过来,拦住了丁鸿和白羽两人去路。    丁鸿本就是让白羽走前面带路,自己理当走在后面,且丁鸿早就把这些大家礼仪看的有些淡了,也不想去分什么主次之分。只是他不在乎,却不代表别人不在乎。    那几个家丁拦住他们之后,对白羽却是恭敬异常,其中有一左手戴着红丝巾的家丁许是地位较高,这才说道:“白小姐,我家周公子路过此地,刚好看见白小姐,公子想请白小姐赏个脸,上楼喝杯茶。”说完还指了指上面。    丁鸿也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刚好看见在三楼阁楼栏杆处,正有一华服青年捧着一茶杯,微笑的看着白羽。当看见丁鸿在看他时,眉头皱了皱,回了个轻蔑的眼神。周公子见那家丁说完了话,也笑道:“白小姐,今天天气如此晴朗,家里事情想必贵家主也打理好了,反正也没有什么事,为何不上来品一品茶,谈谈这前岐城的新近趣事呢?”    白羽看见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却是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们,忽然身子一侧,竟是一下就闪到了丁鸿身后,速度之快丁鸿都只感觉到了一阵香气。他不禁的暗赞好身法。    周公子见她这么一出,却是愣住了,问道:“白小姐为什么闪到这这奴仆后面?”    白羽也不管他,面容早已冷了下来,再无刚才嬉笑的柔美靓色,对着丁鸿道:“少爷,我们走吧。”    丁鸿看了看他们两个,耸了耸肩,心想爷爷在河边能对我说出那些话,和这些年来准备的事情,身份自然不低,我又何必要弱了气势?当下心中一定,看都不看那周公子一眼,大步向前一迈就准备离开。    周公子见此景象,脸色一变,刚才白羽叫了一声少爷倒真是把他吓住了。白羽是谁?白羽可是前岐城中商家大家白城的宝贝女儿,她又怎么会轻易叫别人少爷?肯定她在唬我,对,肯定是!打定主意,周公子哈哈一笑,纵身一跃,就这样从三楼高的楼上飞了下来,不过看那样子却是想直接踩在丁鸿头上。    丁鸿一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图,虽赞叹这周公子武功不错,却也忒小瞧了他丁鸿。    当下冷哼一声,却是反手一拉,用力一扯,狠狠的抓住了那从楼上跃下的周公子,准备把他直接扔向地面。    周公子咦了一声,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力抓住了身子,身子急忙猛地一转,挣脱了丁鸿,几个转身有点摇晃的落在了地面上。那些跟随的家丁一看主子有点吃亏,一声“保护少爷”便是有家伙的抄家伙,没家伙赶紧护在周公子身旁,深怕慢了半点遭别人说不忠心。    而旁边自然也有一些世家的公子人物,都是怀着看热闹的盯着这里。而前方不远处便是繁荣的闹市,这里不小的动静也让那些路过的商贾和百姓都停在那里观望。顿时间人山人海。    白羽许是看不下去了,叹了口气,想到别家公子都是一碰见冲突,都是自报家门的,哪有像自家的这位少爷一般。只能无奈道:“我的好少爷,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是谁呢?”    丁鸿摸了摸下巴,好像今天的下巴格外滑。尹道:“有用?”    白羽轻笑道:“当然!”    这句话,顿时让那周公子和那些看热闹的富家公子哥脸色一变,都互相看了看,露出无法相信的表情。随后都把目光盯行了丁鸿。仿佛丁鸿就是这世间的日月一般。    看了看周围人表情,丁鸿心中一动,嘴角上扬,笑道:“我,我自然就是少爷!”  凡人卷 第三章 定风波   “噗......”却是有一位富家公子哥被丁鸿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被哽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旁边的仆从也急忙收拾、拍背之类的,怕晚了遭主子怪罪。    同时,旁边一群看戏的都是露出无法置信的表情。因为他们都知道周家在前岐里也算是一大家,虽说不上前三甲,但也绝对是排的上号的。而且周老爷子从小就宠爱这三儿子周直。若这周直要天上的星星,众人还真怀疑他们周家会不会举全家之力去把星星弄到手。    羞辱,周直从来就没有感觉到这么羞辱!只是周直会让他们家老爷子如此宠爱,也必然不会是草包一个。他盯着丁鸿,嘴里似乎都要喷出火来,但突然就在这时,周直笑了,如此慌乱的情形下,他的笑声非常刺耳。    刺耳的就像是两片锋利的刀互相刮过一样。    周直紧握着拳头,双眼看着丁鸿,道:“好,好,好!我周直活了这么多年,你还是第一个让我这么憋屈的人!”说完,转身喊了一声“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里。    丁鸿看着远去的周直,不禁又摸了摸下巴,好像想把下巴摸掉一层!    “这......”如此情形,倒是让很多人意想不到。经周直这么一出,旁边的几个公子还真是摸不清套路,结交也是不成,莫非是想找周家公子的晦气?不结交,如若这还真是一个有权的主又怎么办?几人对望一眼,还真是找不到解决方法。    丁鸿扫了扫周围,干咳一声,道:“众位是否给我让个路?”    哗...... 周围的家丁顿时如同波浪一般成了散状,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路。    丁鸿拱了拱了,口中对着四面到处说道:“承认,承认,借过,借过。”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拉着白羽跑出了占天台附近。    对,就是拉着白羽。    不知跑了几个拐,几条街,丁鸿白羽二人才喘着气停了下来。这时丁鸿才把白羽的手放开!    过了几吸时间,白羽突然红着脸咬牙道:“你、你占我便宜!”    丁鸿刚刚做了一回像人的呼吸,突然这一句话,又把刚吞的气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咳”的一声,差点被憋死。    “咳......你、咳......你说谁占你便宜?”丁鸿回过气来,瞪着眼睛看着她。    白羽看着他这副表情,顿时一个气不过,道:“你......总之你占我便宜......我......你......呜”说着说着,白大小姐便两眼含泪,呜的一声哭了起来。丁鸿本来想着像安慰寨子里那些小姑娘就可以了,可还没等他说第二句话,就见白羽转身就跑,几个转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    .“.....”    丁鸿看了看周围,不禁大声高呼:“......什么情况,莫非今日真的没有看黄历?这种事情缓着来也可以啊,我.......我现在怎么办啊!”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身穿麻布大衣,手拿白布大旗,上写半仙的郎中打扮的青年人走到了丁鸿面前,盯了盯丁鸿。直把丁鸿看的头皮发麻,正准备出手轰人时。这青年却忽然把手掌往外一撑,喝到:“慢,施主,小道我看你印堂发黑,两眼欲哭无泪状,想必是经过了什么不如意的事情吧!”    丁鸿眼睛一睁,回道:“一头猪都能看的出来我不如意,你一个人还看不出来?”    “......”青年一滞,眼睛转了转,笑着继续道:“施主莫要着急,贫道这里却有一个法子,能解施主十之八九的不如意气运,不知施主......”说罢,左手在丁鸿面前晃了晃,又在身上的一个小袋子上拍了拍。    丁鸿哼了一声,嘴巴一张,刚想说话,却是突然想到一件事,面容一改刚才的冷酷无情状,嬉笑着道:“半仙要真有这种本事,小子我掏多少钱都值呀!”    青年一愣,随即一喜,做高深状,道:“好说好说,只要......”    还未把话说完,丁鸿身子就往青年身上一靠,道:“不过这里不好说,我们不如找个安静的阁楼,找个雅间,慢慢聊聊如何?”    青年大喜,道:“甚好!甚好!”    见到这“半仙”同意,丁鸿也高兴非常,拉着青年就要往前走,只是还没有动几步,丁鸿忽然面色一变,突然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口中还不时的嘟囔着“哎呦,不行咯,哎呦......”    青年愣了愣,急忙扶着她,问道:“施主怎么了?”    丁鸿容情疼苦,道:“许是早上吃的有些杂,突然肚子里翻滚的厉害......哎呦,半仙,先等等我,我去上个茅房,立马就回来!”    青年急忙道:“好,好,快去,我就在这里等你啊!”    丁鸿捂着肚子,边哎呦哎呦的大叫着,边向远方跑去...... 左拐,右拐,左拐,东跑西跑,也不知跑了多少路,丁鸿躲在一个旮旯后面,确定那青年没有追来后,才眉开眼笑的看着刚从青年手里摸来的东西,一打开,里面竟然足足有好几十两银子!    丁鸿放在手里掂了掂,哼道:“要是被你这点小伎俩骗了,我岂不被王羽和冬瓜二人白骗了那么多年?反正是不义之财,我偷了也不算偷!”拿着手里的银子,丁鸿忽然想起了白羽说来仙阁的人应该认识自己,说不定可以通过来仙阁的人找到爷爷?    看了看太阳,大约已到了哺时,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黑了,他可不想来到前岐的第一天就这样晃悠着。想到这儿,丁鸿也不犹豫,来到大街上,经过了几番折腾,晃掉了几个时辰,终究是找到了来仙阁的具体地方。    站在来仙阁门前,看着这将近有三十来丈高的庞大楼阁,丁鸿觉得这人间都有些不真实了!以前幼年时在自家门府里住的时候,也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夸张的阁楼呀!    丁鸿叹了叹气,不去想这座楼阁到底有多雄伟,准备直接进去。谁知刚走到门槛前,便有两个壮汉把他给拦住了。那满脸横肉的壮汉上下看了一遍丁鸿,啧啧道:“哪里来的瓜娃子,模样倒俊俏,长的倒是有几分公子哥样,只是穿成这样就想进这来仙阁?”    丁鸿一愣,看了看自己身上一套衣服,白白净净,虽说不是什么上好绸缎,却也是值个几两银子啊!摸下巴,毫不犹豫的摸下巴。    忽然心中一动,丁鸿道:“那如果我说我是丁鸿,你们让我进不?”    “丁鸿?”那壮汉倒是一愣,忽然露出古怪的表情,怪笑道:“丁公子请,丁公子里面请。”    看到他这幅表情,丁鸿还是真是有些犹豫,还真怕进去了会被绑之类的。想了想,一咬牙,一脚踏了进去。看着他走进去之后,刚才那壮汉又对着旁边的人说道:“兄弟,今一会儿是第几个丁公子了?”    那人嘿嘿笑了笑,道:“不多,自从那位仙子般人物说了话到现在共有十来个,都一个二个被打断了腿,不知道有没有拖去喂狗。”    先前说话的壮汉叹了叹气,又看了看里面的丁鸿,叹气道:“希望他死的不要太惨......”       且不说两壮汉在讨论什么,丁鸿进了来仙阁后,打量了一下周围。只见这巨大楼阁中,竟有一方水池,上有一玉台,此时竟正有几伶女在上点琴以舞,坐在周围的不少看客都拍声叫好,声音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丁鸿望了望他们,心道:”这来仙阁还真是奇怪,在外看不见里面的景象,竟然也听不见这里面的声音,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大神通?    这时,忽然有一中年文士走到他面前,打量了他一眼,笑道:“公子莫非是第一次来着来仙阁?”    丁鸿听声,转身看着文士,又不知他意图,只好回道:“第一次。”    那文士把手中折扇一开,扇了扇,又收起来,道:“公子可是姓丁?”    “嗯?”丁鸿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姓丁?”    文士笑了笑,道:“刚才鄙人路过门厅之地时,偶然听到了公子和那两个下贱人的对话,只是有事走的匆忙,没能帮上公子一把,还请公子莫要怪罪!”    丁鸿道:“无缘无故,我又怎能怪罪先生?只是不知先生此来有何贵干?”    文士道:“也不瞒公子,我家小姐却正是在找一位没有见过面且叫丁鸿的少年。只是这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却叫我如何着手?”说罢,文士叹了口气,随后又打起精神,笑道:“不过这下正好,在这里让我恰巧碰到了丁公子,你说妙不妙?”    丁鸿皱了皱眉头,摸了摸下巴,问道:“你家小姐是谁?”    文士唰的一下,又把扇子打开,笑道:“自然是李家大小姐!”    丁鸿一笑,回道:“我不认识,再见!”说完,理都不理文士,转身就走。本来也是,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某某家大小姐找你,这能相信吗?指不定是个贼窝,把你骗到哪里就给怎么怎么了,当了冤大头,话都没处说,去跟阎王诉苦吧!    突然被丁鸿来了这么一出,文士倒是没有反应过来,随后急忙追上丁鸿,手往前一伸,似是想拉住他,丁鸿见状,心里冷哼一声,心道:小爷虽然读的书多,但我跟小妖小怪打的架比读的书还多,想弄我?当即身子一侧,手轻轻一抬,巧巧的避开了文士的这么一抓。文士却是嘿了一声,忽然身子一停,手突然一反直追丁鸿。    丁鸿哼了一声,身子忽然一翻,却又是把文士这一手躲了过去。这招过后,文士也不动了。继续扇着扇子,也不生气,笑道:“好身手。不知丁公子这身好功夫是跟谁学的?”    丁鸿眉头皱了起来,道:“你这人还真是缠,小爷这身功夫哪里学来的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文士一笑,也不追究,道:“公子不愿去便算了,我这就回去向小姐去报。”说完,便转身要走。”    突然,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仿佛是从黑暗中发出来的幽冥低语一般,阴森道:”站住!”    文士身子能见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停了下来,却是没有转过身来。丁鸿也愣住了,实在想不通今天这是在演哪出戏。    那声音忽然又道:“你在少爷身上动了手脚,还想活着离开么?”    丁鸿一惊,呼道:“什么!”    那文士忽然一声冷哼,道:“我说呢。原来纵横天下的杀手无影楼在丁家被破的时候怎么突然消失了,就连丁天仇这九年来受到了多次威胁却都是没有出来过,原来一直缩在这丁家的大少爷身边!”    那叫无影楼的人也不反驳,道:“你也不用骗我,毒手李家圣或许早都死了,你也只不过是来顶替他而已。”他冷哼了一声,又道:“前几天秦家秘卫也已摸清了老爷和少爷的藏身地,要不然老爷怎么会走的如此匆忙!只是没有想到,我们刚到前岐,你们这就来了!”    文士依旧没有转身,嘿嘿道:“老爷子,我想你也真是糊涂了,你为什么那么拼命的护着丁家老小?丁家的那祖传宝贝谁都知道有通晓阴阳之能,谁能得此宝,即使在修道界,或许也能成就一方雄主,你为什么不和你那四兄弟一齐杀人夺宝呢?”    丁鸿眉头皱的更紧,忽然有些明白了这几天的一些事情,只是突然想到那文士提到的宝物,还真让丁鸿有点担心。只是,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莫非真能成为神仙般人物?    无影楼哼了一声,道:“我已在周围用了无影幕,别人是看不见里面的,就算你再怎么往外发信号,他们都是看不见的。”    文士身子又是一动,突然笑道:“真是个老匹夫,图谋丁家那件宝贝的,又何止我们这一方!丁家当年只因透露了那件宝物的信息,便被灭了族,如今他们只有两人,他们又能活多久!!哈哈哈......我死,你们也休想占到一点便宜!”说完,文士身子忽然变得大了起来,就如同一个胀大的猪尿泡。许是感到无力对抗无影楼,便直接施展出了自己的绝技。    丁鸿一惊,虽不知有什么后果,但看他那阵仗,身子炸了恐怕也不得了,也急忙的向后退去。丁鸿身子刚刚往后一动,忽感觉到一片虚影裹着自己向后飘去,但似乎还是慢了一步,那文士忽然“砰”的一声炸裂开来,丁鸿只感觉有一种无形的气体涌入了自己全身,感觉自己都要全身都要涨爆了一样。他不禁的疼的嘶吼了出来。    “啊......”    突然,那团黑影里伸出了一只手,狠狠的打在了丁鸿的后背上。    丁鸿只觉背上一紧,“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便没有知觉。    梦里。    天上地下似乎只剩下了黑白的颜色,中间弥漫着漫天的黄沙。河流在倒转着,由人间倒向天上,又由天上泼洒到人间。好像就是一个无限的轮回。    丁鸿不知道这是哪里,感觉自己好像融成这一片奇异的世界。    无所谓时间与生命。    这里就如同永恒一般!    只是,渐渐地,渐渐地,这个世界开始消失。河流不再流淌,沙粒还是重归大地。一切的一切,好像都慢慢的开始变为虚无...... 丁鸿慢慢睁开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世界都有一些晕乎。当第一缕光线刺入眼睛的时候,不自觉的用手挡在眼睛面前。他缓缓的振起身子,到了一半,忽然动不动了。因为床边有一个少女,这少女半趴着压住了他的床边,让他不能继续直起身子。    丁鸿看了看她,怎么看都感觉有点熟悉。“莫非......”丁鸿自言自语道。    这时,忽然有一穿紫衣披璎珞的少女,长发过肩,看着他坐了起来,不禁呼道:“呀,你醒了!”    只是......丁鸿总感觉那少女看自己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错觉?对,肯定是错觉!一定是还没有睡好。    打定主意,在那少女的惊呼中,丁鸿又一下倒在了床上,继续睡了下去...... 或许,或许这一睡醒起来就能清醒了......  凡人卷 第四章 梦有佳人   梦里。    梦是朦胧的,当魂魄在梦里轮回的时候,梦魇就出现了。挣不脱,逃不掉,浑浑噩噩的就这样被无力的拉向了深渊最深处。    那是儿时的府邸,夏季的时候,府里的花都会开的红艳。丁鸿的母亲总是拉着丁鸿数府里到底有多少花儿。但是从来就没有数清过。哪怕是数了好几年,一直数到六岁,也没有数清。从那以后,丁鸿再也没有见到过自己的母亲。甚至连相貌都有些忘了。    天是黑夜,黑的有些吓人。丁鸿站在自家大门前,感觉到空旷旷的。虽然知道是梦,但是梦却真实的不像话。    记忆里看门的守卫在梦里没有出现。    门没有关,丁鸿直接走了进去,来到了他母亲住的院子。小院里有一颗很大的树,丁鸿小的时候问过他母亲这是什么树,她却没有告诉他,只是说他总有一天看了书,会自己认识到。所以,从那天开始,丁鸿开始努力的读书,读了很多他能看的懂的书。却还是没有找到这棵树的名字。    今日,丁鸿回到了这里。是在梦里。    他现在认识这颗树了。    是相思树,红豆。    丁鸿走进了那棵树,那树上刻着一个名字。    丁天仲。    那是他父亲的名字。丁鸿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的父亲。只知道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就逝世了。    丁鸿轻轻的摸着那几个刻的字,低声道:“父亲......”    突然,丁鸿心中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猛地回头,看向了远处的一座阁楼楼顶。    那一眼,却是看穿了千世轮回。    那是一抹素衣白影,在黑的夜里却是显得如此醒目。那模模糊糊的影子,就好像是本来就应该在内心最深处一般。    他们相互望了许久,那女子才在远处轻声道:“擅自闯入君梦,有所打扰,还请原谅。告辞。”    说完,她的身影开始模糊,随之她身边的空间似乎都有一些暗淡了。    丁鸿静静的看着她的消失,心里莫名的,莫名的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她是谁......”    也不知怎的,丁鸿不知不觉的从梦中醒了过来,但是梦里的事情,就好像永恒的记忆一样,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里。    丁鸿看了看床边,已经没有了人。外面的天也是黑的,已是晚上了。一阵凉风吹了进来,让丁鸿感到无比清爽,意识也一下清醒了过来。    他从床上坐起来,穿了鞋刚想往外走,突然一顿。因为他发现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是非常高档料子那种。丁鸿皱了皱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场景,不知道这是哪里。随后,他站起身,来到了门外。    门外是一个说大不大的池塘,有几片轻飘飘的荷叶在上面摆动着。    忽然,假山上又传来了那清脆的声音,道:“哼,你可算是醒了!”    “嗯?”丁鸿听声望去,不是白羽是谁?顿时只感觉下巴有点痒。刚想伸手去摸。    白羽两眼睁了睁,狠声道:“不准摸!”    丁鸿只好把手放下来,无奈道:“为什么?”    白羽气到:“不准摸就是不准摸,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丁鸿想了想,忽然又把手抬起来,摸了摸鼻子,然后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白羽一愣,一下从假山上站了起来,气道:“你!”    丁鸿一笑,也不去她,问道:“你白天还左一个少爷,右一个少爷的,怎么这会就变的可以跟我叫板了?”    白羽咬了咬牙,恨道:“白天只不过是看你刚来,我和丁爷爷说好了要整一整你,谁知道你敢非礼我!”    丁鸿急忙摆了摆手,道:“大小姐,当时情非得已啊,我可不想被那么多人围观起来当猴子看。事出有因,事出有因啊!”说完,丁鸿还做了一个很无辜的表情。    “呵呵,白羽,不要跟鸿儿闹了,我这老人家还为了应你的要求专门在这里坐了一天!”    这时,丁天仇忽然从丁鸿隔壁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跟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发福的中年人。    中年人见状也笑道:“阿儿,你也别跟丁鸿吵了,今天要不是无影楼,你那好姐妹还可能真惹点事情出来!”    白羽看见这两人出来,也不敢放肆,急忙从假山上下来,喊道:“爹爹,丁伯伯。”原来这个发福的中年人正是白家的家主。白城!    行了礼之后,白羽急忙缠着白城娇声道:“爹爹,他今天......”    白城好像并不想纠结这件事情,急忙把女儿安慰下来,道:“乖阿儿,别人也是事出有因嘛!好了,我们先不讨论这件事情,你丁伯伯和丁鸿有事说,我们先去大厅等一会儿。”    “可是爹爹......”瞪了丁鸿一眼,心里很不情愿。    白城拉着她的宝贝阿儿,一路“乖啊”“没事没事”“等会多喝几杯水就气过了......”之类的话,好不容易把白羽给带走了。    丁鸿摸了摸下巴,看了看丁天仇,没有说话。    丁天仇看着丁鸿,也不说话,忽然转身走到了池塘边,抬头看着天上有些朦胧的月亮。    “鸿儿。”丁天仇突然出声道:“经过了这半天,你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捡重点的问吧!”   过了许久,丁鸿终是安奈不住,问道:“爷爷,这九年里,你到底在经营着什么?”    丁天仇笑道,眼中露出从所未有的光芒,傲然道:“当初逃亡时,我总共带了四个贴身死卫!无影楼,无法楼,无边楼,无天楼!其中老大无影楼这几年来终日守护你,而老二、老三、老四则被我派出来整理了前岐的所有黑市!称为暗市!可以这么说,从前岐里流通出去的珍贵皮毛,药材和从九桑外运进来的所有物品,全都要经过我的暗市!”    丁鸿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这个和自己生活了十九年的爷爷,今天似乎才真正认识他!    顿了顿,理了理心情,丁鸿准备问出心中一直疑惑最深的问题!他看着丁天仇,出声问道:“爷爷,我们家的祖传宝物,到底是什么?”    丁天仇一愣,随后叹了口气,来回走了几圈,张了几次嘴,但都没有开口。丁鸿正以为丁天仇不会告诉他的时候,丁天仇忽然开口道:“那是一件祭祀的器具!”    丁鸿一呆,问道:“祭祀的器具?”    丁天仇道:“不错!据传是元前一件有着改天地气运的吉器,而如今......”丁天仇手握的紧紧的,脸上的肌肉似乎都在抽动!丁天仇平复好心情后,继续道:“而如今!它却成了一柄凶器,一柄借世人贪婪之心杀人不眨眼的凶器!”    丁鸿沉默了。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家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东西。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留着它呢?”丁鸿问道。    丁天仇看着丁鸿,忽然笑了,不知觉中,丁天仇的眼角都已经露出了泪水来。凄凉道:“这正是我们丁家一族的悲哀!因为......”    丁天仇忽然转过身,对着丁鸿拉开了胸膛的衣服。    那一副场景,就好像时间定格一般,深深的,永久的,灼烧着丁鸿的眼睛!    因为,丁天仇的整个胸口就如同半透明一般!而在胸口里,竟然有着一条长长的不知为何物的东西在不停的转动!甚至每转动一次,丁鸿都能清晰看见丁天仇的胸口颤抖一次!    丁鸿吓得倒退两步,险些没站稳,差点被石阶所绊倒!    丁鸿惊道:“爷爷,那是......”    丁天仇合上衣服,缓慢的动作好像他突然间就像是如同快入土的人一般。他无奈道:“这就我们丁家的祖传之物,天符!”    丁鸿楞道:“天符?”    丁天仇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常态,道:“这天符传自到底有何来历如今却也是查之不清了。”顿了顿,丁天仇看着丁鸿,道:“鸿儿,你可知这天符到底有何用?竟会让如此多的人苦苦追寻?”    丁鸿摇了摇头。    丁天仇嘿嘿笑道:“根据祖辈世代传下来的推测和钻研,这天符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你看到的血符!而这第二部分,也是最总要的部分,却是刻画在这天符上的阴阳易图!这阴阳易图,有着一个奥秘,只要谁能参透这个奥秘,谁便能解开天地万物生之道,死之路!成为真正的神!成为永生不灭,指定天规的神!”    丁鸿一惊,呼道:“什么!”    丁天仇看着丁鸿的表情,自是知道他在想什么,叹了叹气,摇头道:“但是我们丁家传承了几千年,却是从未有人能解开这秘密!本来这东西缠在身上,危害虽然大但至少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你父亲在一次醉酒的谈话中,偶然给他人提及了这天符的只言片语,结果却引来了我们丁家的灭族之仇,而他自己,也得了个乱刀而死的局面!”对于丁鸿的父亲,丁天仇出奇的没有同情,却是有一股淡淡的恨意!    丁鸿心中忽然一动,问道:“那爷爷,我们为什么不把它交给别人呢!”    丁天仇盯着丁鸿,答道:“你都能想到,那千年前的老祖宗为什么就想不到。只是,只是要拿着天符的方法......”丁天仇似乎不想将后面的事情说出来。    丁鸿愣了愣,却是追问道:“爷爷,那个方法是什么?”    丁天仇反问道:”鸿儿,要爷爷告诉你这件事情也可以。但是,你知道了取走它的方法之后,我叫你拿走它时你必须把它拿走!”    丁鸿虽然不解丁天仇为何会出此言,但还是道:“我一定!”    丁天仇听到丁鸿这句话,忽然把手抬了起来,摸了摸丁鸿的头,笑道:“这才是我的乖孙儿!”    随后,丁天仇缓缓道:“取走它的方法。就是用你的手,捏碎我的心!”       丁鸿很想忘掉刚才丁天仇说的话,所以他选择了睡觉。说不定一脚睡醒就能把刚才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不想再去想。    梦里当然是最美好的。    但做梦却一直是丁鸿向往的事,因为他很少做梦。每天睡觉只感觉眼睛一闭下,下一刻就睁开了。神清气爽,仿佛刚才只是眨了一下眼睛。    但是今天丁鸿却连续做了两个梦。    算上刚才那次,这一次的梦,是第二次了。    不知道为什么,丁鸿只想找刚才在梦里出现的人,说说话。就只是说说话而已。    水,是水的声音。    淅沥淅沥的。    丁鸿看了着周围茂密的树木,寻着水声走去。    琴,是琴的声音。    是谁在弹琴呢?    丁鸿不知道,因为这是在梦里。前面有光,仿佛是亘古露出的第一缕光线。温暖,可人。    丁鸿缓缓走着,渐渐走进了那光亮。他看见了蓝色的天,还有一道很大的河谷。峡河谷源头是一座很大的瀑布。瀑布上有一秋亭,琴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丁鸿看见了一条石阶,一条直达秋亭的台阶。   他走了上去,来到了秋亭旁。   弹琴的,是那素衣女子。只是蒙着面,却是看不清面貌。    丁鸿没有说话,随便找了一个地方靠着。那女子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弹着琴。他们好像看不见对方一般。    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丁鸿从瀑布上远远望去,好像再次回到了那木鸢之上。俯瞰天地。    不知觉间,丁鸿只觉心中有一股豪气莫名的波动起来。他伸出手,似是想紧紧的握紧这一切!    忽然,“嘣”的一声,丁鸿感到心里一震,那种想握紧一切的霸气瞬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他回头望去,竟是那女子手里的琴弦断了。    她把那根断弦放平,道:“站得高了,很难把握住自己的心吧?”   丁鸿不回答,反问道:“你呢?”    女子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来,走到秋亭外,手轻轻一抬。只见远处无边无际的山川河流,在刹那间便开始往下沉沦,直至消失的无影无影的。    丁鸿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    那女子忽然道:“你猜是这山在升,还是远处的群山在降?”    丁鸿一愣,望了望远处,又看了看这里,却是不知该怎么回答。想了许久,刚准备开口,忽然心中一动,一惊,突然想到了答案,只觉全身气息一阵转动,瞬间便想通了许多事情, 那女子咦了一声,砖头看向丁鸿,笑道:“公子天资聪慧,竟然有了顿悟。”    丁鸿看着那女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多谢姑娘相助!”    那女子笑道:“小女子何德何能,却是公子天生一副彗心,我还未点明所有便已明悟,实属仁者!当有三株树之美誉。”说完,那女子把琴抱了起来,道:“小女子也算还了闯梦之嫌,此事已了,小女子告辞。”说罢,便散去了。    丁鸿看着她消失的地方,忽然转过身,看着远方如同画中留白的空旷,喃喃道:“仁者,仁者。仁者心动!这一切,只不过是我的心念作祟!天符之事,凭心而为,顺其自然便好,我却又为何要执着呢......”    看着远方的太阳缓缓的落下,丁鸿想到:我的梦,也该醒了吧?    刚想到这里,丁鸿只感觉到全身一冷,一个激灵,直接坐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因为他明显感觉到了有人拿水泼他!    丁鸿现在可谓是清醒的很,双眼睁的老大,一眼便看见了白羽手里正拿着个盆,其中盆里还有水珠,连猪都猜的到刚才那盆水是谁泼的!    丁鸿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正是清早,不由喊道:“你干什么啊!大清早你泼什么冷水!”    白羽哼了一声,理也不理丁鸿刚才的话,却是反声质问道:“你怎么不问你刚才为什么嘴抽筋的笑那么大声!吵得觉都睡的不安稳!你还在这里问我做什么!我在做什么?我在用水泼你又怎么了!!”    她的话就像是连珠炮一般,让丁鸿开口的机会的都没有。而且丁鸿听白羽那话,恐怕刚才真的是梦里梦外一块笑了?当下歪了歪嘴,摸了摸下巴。    白羽瞪了他几眼,突然双手一抬,丁鸿就见一铜色物体飞速朝自己砸来。当下一惊,身子一歪,险险的躲了过去。白羽见状,哼了一声,掉头就走,出门时候问头说了句“醒了就去大厅一趟,丁伯伯找你!”便离开了。    丁鸿回过神,突然发现凳子上竟然有一套干净的衣服,不禁心中就在呐喊:她是有预谋的!!    闲话不提,丁鸿换了衣服,便有人在引他去大厅。当到了大厅时,丁鸿发现那里竟然已坐了许多人。不禁有些奇怪。但引丁鸿刚刚在梦里悟了心动之境,便也不放在心上。见丁天仇和白城坐在上座,便上去请安。    丁鸿走到他们面前,道:“爷爷,白伯伯。”    白城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丁天仇道:“丁先生不知昨晚给丁公子讲了些什么事,今天怎么感觉气质都变的比昨天好了许多。    也是,丁鸿以前虽也是有些洒脱,但今日却明显有了一些出尘随意之态,气质不可同日而语。    丁天仇皱了皱眉,心中也是有些奇怪,本以为昨日给他讲了天符之事,多少都会在他心里留下什么影子。自己当年在听到这方法之时,花了几年的时间才逐渐解开心结,但丁鸿为何会如此之快。但终究是自己孙儿,丁天仇见他没有半天不舒坦,心中反而更加赞许,心想以后再问他其中原因也不迟。当下笑道:“只是把我的小小经营给了他讲了讲,想是少年心性,心中有点骄躁,才会如此吧。”转头对丁鸿道:“鸿儿,你且站在我旁边。”    丁鸿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白城眯了眯眼睛,嘿嘿笑了笑,听见丁天仇没有让丁鸿走的意思,便知道丁天仇是什么想法了,也不在意。哈哈笑了笑,对着众人道:“怎么,还不问候一下你们的少主人!”    下面坐着的本来就是心思敏捷之辈,见状,也都纷纷起身行礼道:“少主人!”    丁鸿见状,看了看白城和丁天仇,发现两人都没有什么动静,想了想,只是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却并没有多说什么话。    而此时,丁天仇却是双眼一亮。随后,丁天仇笑道:“好了各位,我们现在讨论一下最近的行动。”他望了一眼坐在右首的第一个人,问道:“出云,从前岐运出去的那些货物总共收入多少?”    那叫出云的人站起来恭声道:“老爷,总共收入为五百万两白银。但是中间因为一些需要,扣掉了一万两白银,这笔银子开销的原因都已经写在了账本上,还请老爷过目。”说完,拿出一本蓝色本子递到了丁天仇面前。    丁天仇接过来扫了一眼,并不细看,点了点头,道:“坐下吧。”随后又看向了第二个人,问道:“开云,死士可已安排妥当?”    那出云站了起来,盈盈一拜,竟是个女子,细声道:“已安排妥当,只等老爷发令,便可开始行动。”    丁天仇摸了摸胡须,点点头,又问道:“那妖物是否听话?”    出云道:“最近虽然有点躁,但还能把持的住。但要再过个几月,可能就要不好说了。”    丁天仇想了想,道:“知道了,你先回去把它看着,莫要让他闹点事情出来!”    出云行了礼,道:“属下告退。”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丁天仇看着她离开后,忽然喊道:“拨云。”    坐在左边最后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急忙站了起来,躬身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丁天仇道:“你现在带鸿儿去窟洞看看书,让他多见识一点东西。”    听到这里,白城眼睛一凝,却没有多说什么。    丁鸿当然不是瞎子,自然看见了白城刚才的神态,不禁心中疑窦丛生,想到:窟洞里到底放着些什么书?而且,为什么他会这么紧张?    丁天仇道:“鸿儿,你先跟拨云去窟洞吧。”    丁鸿知道他们后面讨论的一些事情不想让自己知道,也乐得此行,道:“知道了,爷爷!”  凡人卷 第五章 圣贤   丁鸿到外面站了半天,拨云才慢吞吞的走近,道:“少爷,这边走。”做了个请的姿势。   见他如此久才出来,尹凡以为是事情繁忙导致,没有追究点了点头,跟着拨云走去。    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丁鸿出了白家大门。门前已有随从牵着两匹马立着。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丁鸿出了白家大门。门前已有随从牵着两匹马立着。拨云道:“此去路途稍远,须驾马前往,还请少爷见谅。”   丁鸿点了点头,上了马,等着拨云带路。   但拨云在看见丁鸿上了马后,自己则是慢步走向马匹,如同黄花闺女一样半天才爬上马。丁鸿见状,心中自然是不舒服。往常都是仆人等主子,可这会是什么?    拨云喘了喘气,道:“属下常年研究诗书,得了个体弱的病,还望少爷莫要见怪!少爷,我们这便去窟洞吧。”   体弱?刚才拨云走动的时候丁鸿可也是有观察的,他平均每步间跨度相差不多,且步履轻盈,满是灰尘的路上连他的脚印都没有留下!这一看就是轻功到达极致的表现,这也能算体弱?    丁鸿冷哼,道:“从马上给我滚下去,从上一次!”    拨云一滞,反声就问道:“我为何要下马?”    丁鸿转头看着拨云,心里冷哼一声,想到:区区随下属都敢如此跋扈,恐怕爷爷这几年的势力早都有些松散了!如今却还是被蒙蔽在谷里!随后想到那白城期间的动作和神态,心中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    如果在之前,丁鸿碰到拨云来这情况自然是奈何不他的。只是如今。    丁鸿心里嘿嘿笑了笑,想到:爷爷说了,无影楼什么时候都在我身边保护着我,我又何必怕这拨云!    心中有了想法,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喝到:“不听主子的话,自己掌嘴!”    被这一吼,在周围的几名仆从都是吓了一跳。    那拨云脸色也是一变,道:“你......”还未说出下文,丁鸿就是一巴掌打了上去。    只听啪的一声,拨云身子都被打的猛然一侧,半边脸顿时就红了起来。    丁鸿看着他,冷哼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再敢放肆,直接把你双手双脚,还有舌头全部割下来!”    拨云气的全身发抖,身子也不侧过来,也却不敢真的报复。混到他这一步的,对于上面这些人的背景怎么会不知道?丁鸿这几年每次都能安安全全的哪一回不是无影楼暗中帮的楼?而且据说这无影楼当年还修过几十年的道,就连寻常道士都不是他的对手。令许多人不解的是这无影楼为什么死心塌地的跟着丁天仇!    丁鸿觉得差不多了,也不再落他面子,只是道:“前面带路!”    拨云牵着马,也不说话。忽然“驾”的一声,那马顿时吃疼哀鸣,如同一道利箭一般向前奔跑而去。这会儿哪里又什么体弱的表现?    丁鸿嘿嘿一笑,驾的一声,骑马跟随而去。    其间两匹马如同两道闪电一般,在前岐里奔驰,顿时就是一阵惊呼与纷乱。而那拨云好像看不见一般只是迈着头,一路狂奔,哪里还有刚才文弱书生的气质?估计来头牛,看他那样子他都能轻而易举的搬倒。    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拨云带着丁鸿来到前岐峡谷的一个偏僻地方,且不时的有一些暗哨出来对口令。丁鸿甚至怀疑如果对不上是不是会被乱箭射死在这里!    一路上拨云还是老实,也并没有耍什么小把戏。    过了一会儿,拨云带着丁鸿来到一片完全由钟乳石形成的大洞。里面滴滴答答的声音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丁鸿看着里面,皱了皱眉,道:“这里面能藏什么书?”    拨云低着头,道:“书全部是刻在石壁上的,所以不用担心。”    “哦?”丁鸿楞道:“这里面一共藏了多少书?”    拨云道:“总共有三十万册。其中越珍贵的典籍,便在越里面。窟洞一直盘旋延伸至地下六十丈!”    丁鸿想了想,却是不知该不该进去,因为丁鸿总感觉有些不安的感觉。说道:“你跟我一块进去吧。”    拨云退了几步道:“属下没有权利进入,擅自闯进的话会被处死。”    丁鸿摸了摸下巴,又问道:“这里面有照明的东西么?”    拨云答道:“这窟洞里有一种天然的石料,在黑暗的地方会发光,不用人为。”    想着既然有无影楼护着自己,那自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下定决心,径直走了进去。    拨云见到丁鸿进去之后,脸色忽然变得狰狞起来,狠声道:“小杂种,看过了今天,你还能嚣张多久!!”   而此时进了窟洞的丁鸿自然是不知道拨云说的话。    窟洞的前面有近三十丈都是空白的,并没有什么文字。想是怕被别有用心的人窥探了去,所以才修的这么后面。真如拨云所说,进了窟洞十来丈的地方之后,有很多发光的石头被当做火把一排排的插在了窟洞两边的地方。而且且这种石头的发光程度竟然比一般的油灯还要亮!    丁鸿看着这些石头,还真有一种把这些石头全部拿走卖掉,那必定是一大笔财富。只是想归想,丁鸿却是不做的。    窟洞上左边的刻的是人物传记,从几千年前到现在,人物不一,也没有什么顺序可言,看起来却是有些不方便。而右边刻画的是一些武功典籍,但并不高深,看着也乏味。随着往后走去,丁鸿明显感觉到了这个窟洞是盘旋着向下的,只是不知这窟洞围绕着的地方是哪里。    越往后走,丁鸿便越来越感觉到热。就好像靠近了一个熔炉一样。而随着深入,丁鸿也渐渐开始注意看起了窟洞上的文字来。    走到一块石壁突起的地方时,丁鸿忽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见这面石壁上写的并不是字,而是画了一幅画。那幅画是画在左面墙上的,显然是记的事。石壁上画的是一个上古穿着的老人,在一群跪坐着的百姓前画了一条线,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    丁鸿不禁奇怪了起来。    这幅画描述的是什么意思?    丁鸿想了半天却是怎么也想不通。随后,丁鸿又往右边看了看。依然画的是那个老人,只不过这个老人在人们面前画了一条中间断开的线。    这样看下来,丁鸿更是摸不着头脑了。结合前面的传记看来,这幅画必然也是讲述着上古的一个人的事情!    但是人道九千年,却是不包含上古时期。也正因如此,上古时期的很多的人和事在现在已经记不清了。丁鸿虽读书多,但接触上古的却一本也没有。不是没有能力去接触,是因为元前的所有史书,不知为什么一本都没有留下。    丁鸿看着那画,忽然“咦?”了一声。    他发现这幅壁画并不是后来刻上去的,而是搬过来直接拼接上去的。    丁鸿走到近处,摸了摸上面的石料,随后又对比了一下旁边的石料,竟然不是同一种!而且在刻画的岩石上,竟然有一些微小的看不见的杂物。    丁鸿自言自语道:“莫非,莫非这块石壁是从上古残存下来的?那这上面刻画的事情又是什么意思呢?那几条线代表的又是什么意思?”    丁鸿皱了皱眉,又在左右看了看,发现这块石壁上面只刻画了这两幅画,再无其他信息。丁鸿又看了许久,却再也无法找出半点信息,便准备离开。但就在这时,那个在来仙阁救了丁鸿一命的无影楼忽然发出声音,道:“那是太极图的最早创始人,上古大贤,伏羲!”    丁鸿一愣,听见了声声音之后,自然猜到了是无影楼。本来丁鸿不想麻烦他的,但没想到他尽然会来帮自己。心中不免一喜,四周望了一圈,寻找无影楼的影子。    丁鸿道:“前辈可否告知晚辈这幅图的意思?”    过了半晌,那声音才道:“我曾在天宫修过三十年道,读过一些仙道典籍。这老人是上古教化凡人的大贤伏羲,也是创造了道之始的大贤。他左边的这一划,代表阳。右边那一划,代表阴。而如今的太极,也正是由这阴阳组成。”    丁鸿一愣,因为他竟然听见无影楼说自己修过道。那他为何又在普通百姓间混迹?但无影楼不说,丁鸿也不敢问,以后再问也不迟,想着先把这里的问题解决了再说。又问道:“那前辈可知道这幅壁画的来历?”    那声音道:“看这石料,应该是出自海底。只是不知为何回流落到了前岐城里。”    丁鸿刚想说话。无影楼却是忽然大声说了一句“不对!”,随后丁鸿只感觉到周身刮起了一阵阴风,便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站在了自己面前,并且口中一直说着“不对,不对......”    无影楼走到那石壁面前,摸了又摸,忽然间就痴傻了,口中不停的念道:“果然是天贤石,果然是天贤石......”随后,无影楼发狂的笑了起来,那笑声里,不知夹杂了什么样的情绪。无奈,悔恨,气恼。    丁鸿看着无影楼,道:“前辈,你......”    无影楼忽然转过身,一把将丁鸿拽了过来,口中喝道:“小子,过来!”    接着,在丁鸿目瞪口呆中,无影楼竟然拖着他一下钻进了这所谓的天贤石里面!    天贤石里,是一片广阔的天空,只有黑和白两种颜色。仿佛这个世界就是在一副画里。    无影楼紧紧拽着丁鸿,看着周围的景色,不住的道:“果然是,果然是。当年天宫为了这件东西,连掌教和几大真人全都死了!却没想到这东西竟然流落到了前岐城里!天意啊天意!”说罢,他又望天长笑起来。    丁鸿皱了皱眉,问道:“前辈,这天贤石到底是什么东西?这里又是哪里?”    无影楼猛地转头,看着丁鸿,道:“你可知当年为了这东西,死了多少人吗?”许是嗓子刚才被扯坏了,无影楼的声音已有点嘶哑。    丁鸿摇了摇头。    无影楼嘿嘿笑了几声,眼光里露出狂热,道:“三千年前,一块天贤石现世,为了争夺它,可是死了两千万的修道人!两千万啊!”    丁鸿一惊,道:“两千万修道者?”    无影楼全身颤抖着,道:“我在天宫里的典籍里看到过,这天贤石据说总共有三块!这第一块刻画的就是伏羲创道!据传,若有人能在这天贤石中悟出伏羲的道,那便是有洗筋换髓之效!从此大道苍茫,再无任何阻拦!只要我悟出了这里面的道,那时我就可以从新修道,修成真正的仙!”    丁鸿看了几眼无影楼,不知道为什么丁鸿总是有种觉得无影楼已经陷入了魔的感觉。虽听闻到了无影楼说的这一切,但丁鸿不知为何心中就是起不了波澜。也不知是不是在那梦中领悟的心动之境发挥了作用。    这时,无影楼忽然唰的一声,转到了丁鸿面前,厉声道:“你是不是在想我已经入魔了对不对?对不对?”    丁鸿被他吓了一跳,后退了几步,道:“前辈莫要过于激动,到时气火攻心却是不好了。”    无影楼又哈哈大笑几声,道:“小娃娃,你怎么会知道这天仙石的重要之处!你们怎么可能知道!”说罢,也不再理会丁鸿。身子一转,竟然化为了一道黑风消失在了这神秘的黑白世界里!    丁鸿四周看了看,发现已是找不到无影楼的踪迹,便知晓无影楼已然去领悟那上古大贤伏羲所留下的道去了。    丁鸿摸了摸下巴,自语道:“这下可好,进的来出不去了!”他本就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发现无影楼不在了之后,便知晓必须靠自己才能从这里走出去,当下也不犹豫,便四周走动观察起来。丁鸿可不像无影楼修过道,来去一阵风。行走问题还是靠走路来的实在。    逛了许久,丁鸿能证明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这个世界真的是由黑白两种颜色组成的,再也没有第三种颜色。    丁鸿心中忽然有了一种无力的感觉,那种无力的感觉已经很有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却是九年前了。    丁鸿深深吸了一口气,索性盘坐在地上,自语道:“既然我有了这般境遇,却为何要想着出去?如若不好好感悟一番,天地不容啊!”随后,丁鸿也装作做样,学着书中写的那般,脑中空空的什么也不去想。    一个时辰以后...... “哎呦......”丁鸿一边站起来一边疼苦的哀嚎着。费了九牛二虎之劲,才好不容易从地上站了起来。    丁鸿敲了敲腿,龇着牙,咧着嘴,气愤道:“志怪传记里有什么奇遇和感悟不都是这么弄的么?为什么我连根鸟毛都没有感悟到!”    一气之下,丁鸿也不去管什么出去不出去,腿疼不腿疼了,一下子躺在地上。估计是刚才费得力气大了,躺在地上后便开始不停的喘息。既然什么也想不到,丁鸿也懒得去想。躺在地上,眼睛盯着天上。    天上没有云,有的只是几条在不断变动的线条。那些线条不停的攒动着,就好像一条条有生命的虫子一般。丁鸿看着天空的线条,不知不觉的,天空中那些线条竟然开始有规律的变动起来。慢慢的组成一个个人,那些人漫无目的的走动着,好像跟正常的人没有什么两样!丁鸿看着看着,突然感觉自己好像化为了其中一人,也茫然的跟着他们向前走去。    渐渐地,丁鸿好像看见李前方的石头坐着一个老人,穿着长相竟然和石壁上所画一模一样!丁鸿一惊,急忙回过神来,不跟随人流而去,径直来到那老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喊道:“先生。”    那老人看着丁鸿,笑道:“你我又不相识。为什么行此大礼。”    虽然如此,丁鸿却也不敢放肆,又行了一礼才问道:“先生可是大贤伏羲?”    “哦?”老人奇怪道:“我什么时候成为大贤了?”    丁鸿心中一喜,这老人说了此话,便说明了他必是伏羲无疑!刚才从无影楼听到,这伏羲在上古时期能教化凡人,这份功德已是无量,值得一拜!当下又跪倒行了一礼,恭敬道:“伏羲老祖。”    老人看着丁鸿,摇了摇头,从石头上下来,将丁鸿扶了起来。道:“人自是平等的,我又有何能让你一拜?”    见老人如此说,丁鸿倒也不拘谨,道:“是,老祖。”    老人听到老祖这句话,叹了叹气,没有多说什么,问道:“你找我可以有事?”    丁鸿急忙道:“小子想向老祖求道”    老人皱了皱眉,虽然只是由线条组成的人,却依然将表情看的清清楚楚。道:“我这里却没有道。”老人惋惜的叹了口气,道:“所以我无法给你讲道?”    丁鸿一愣,问道:“老祖为何这样讲?”    老人道:“我有的,只是对这天地间的感悟,却是不知何谓道。”    丁鸿想了想,上古时期没有文字,自然没有道之一说。所以问道:“那老祖是否可将感悟讲于我听?”    老人呵呵一笑,道:“那是自然。”说罢,拿起了石头上的一根木棒,在地上划出了一条横线。又道:“这便是我的感悟。”    丁鸿看着那条横,忽然想到了那石壁上的画,无影楼说那是阳,不知伏羲又会怎样讲。不禁问道:“老祖,不知这一横代表的是何意?”    老人看着丁鸿许久,道:“这,便是我们生活的地方,宇宙!”  凡人卷 第六章 疯癫   丁鸿不解的看了看这一横,想起曾在刘安《淮南子·齐俗》里看到: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知这宇宙便是自己生活的天与地,还有其外星辰空间的一切总称。问道:“那为何这一横称为宇宙呢?”    老人道:“我观其自然,想出这宇宙必由一点而出,随后扩大,但始终仍为一体!所以用这一横,来代表宇宙的无穷!”    丁鸿心中一紧,知是伏羲讲道了重要出,急忙集中所有精力听着伏羲讲话。    老人顿了顿,又道:“这一划,也称为开天!随后,我又观出事物的一正一反、一大一小相反的两种属性,得出阴、阳之论。即扩着为阳,缩着为阴。奇为阳、偶为阴。躁为阳,静为阴。以此类推,最后便可得知,这世间所有,便是由这阴阳所组!而这一横比作阳,把这阳从中间折开,便生成为阴!这一阴,也可还为阳。这,便是两仪。”    丁鸿一震,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大胆的言论!简简单单的几句话,便已经勾勒出了这世间的本质!    老人笑了笑,道:“小友,你可知一天有几变化?”    丁鸿沉吟少许,随后恭敬道:“四变。”    老人抚了抚胡须,笑道:“说来听听。”    丁鸿道:“早起之时,天凉。午时,天气转热。哺时,天稍冷。夜晚,天气寒冷。”    老人点了点头,算是嘉许,接着又在地上画了两笔。阳在上,阴在下,道:“早起之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天上面已经是热的了,而地面却还没有。此时,叫少阳。”随后,老人接着画了两笔,这一次,两笔全为阳,道:“午时,天上地下都是热的,这时称为老阳!而后便是少阴与老阴,小友可能划出?”    丁鸿沉思片刻,道:“小子愿意。”    他想着刚才自己所讲的下午和夜晚天气变化,又结合了阴阳论,过了片刻,便开始动起笔来。丁鸿现在地上划了两笔,阴为上,阳在下。接着划了两笔,两笔都为阴。    丁鸿躬身道:“请老祖过目。”    老人看了看丁鸿所划,笑道:“不错,不错。你这第一副,就是少阴。第二幅,是老阴。与前面的少阳与老阳结合起来,这便是四象。”    说完老人望着丁鸿,问道:“你可再愿听我其后的感悟?”    丁鸿心里一阵激动,急声道:“小子愿意。”    老人道:“这少阳、老阳、少阴、老阳分别可对春、夏、秋、冬四季。只是仅是如此却也不够。我观日月星辰,世间百事。发现了八种现象。分别是天、地、风、火、雷、山、泽、水。所以.......”老人话还未说完,丁鸿只听到头顶发生一声轰隆巨响!周围的世界也顿时散乱了起来,线条所组成的世界也纷纷开始散乱开来。    老人自然也感到了周围空间的异常,看到丁鸿的不安,笑道:“小友不必惊慌,这地方坍塌了之后你也自会出去。虽然未给你讲完这八卦之变,但你可在外面的那块石头里找到我剩下的感悟。”    丁鸿道:“老祖你.......”    老人笑了笑,道:“我本就是天石里所藏之物所化,你只要找到那东西,便可得感悟。”    丁鸿听到伏羲这话,心中一闪,想到无影楼是不是也知道了这东西,所以现在才在外面蛮力行事?躬身道:“那小子告退。    老人笑着点了点,伸手一挥,丁鸿就感觉到自己一下被拖走了。随着力气的越来越大,丁鸿也慢慢的从地面到了天空,然后呼的一下从天贤石也飞了出来。跌在了窟洞之中。而窟洞外,无影楼正用一双大拳不停的打着天贤石,很是想把它从中间敲开。    直到这时,丁鸿才知道无影楼有多么恐怖。他竟然只凭着赤手空拳之力,竟能将整个窟洞都震动,这份力量,也早已不是凡人所能拥有的!    无影楼此时面目痴狂,不停的击打着天贤石,口角中都已经流出了口水,只怕离疯癫不远。丁鸿见状,也不敢上去阻拦他。指不定还会被他送上一阵拳头,成了冤大头到了阴曹地府跟阎王爷都说不清楚。    正在丁鸿想该怎么办的时候,无影楼忽然一下子瘫倒在了地面上,不醒人事。丁鸿望了望,走到他身前查看了一下,发现已是晕了过去。想到九年来他没日没夜的守着自己,自己心中倒是有点过意不去。急忙把他扶了起来靠在了石墙上。    随后,丁鸿转身来到那天贤石面前,想着刚才伏羲说的话,开始想着怎么拿到那石头里的东西。也不知天贤石是用什么做成的,刚才受了无影楼那么强的拳力,现在竟一点事都没有。别说是碎了,就连一点石灰都没有看见!    丁鸿看着这天贤石上画的画,沉吟道:“刚才老祖讲了阴与阳的由来,打开方法定是与这阴阳有关。”丁鸿看着壁上的画,左边伏羲画的是阳,右边画的是阴,不知道该怎么入手。    这时,丁鸿忽然想起了伏羲说“阴可以还为阳”这句话,心中顿时就有一股激动的气血涌了上来。也不多想,来到那画阴的壁画前面,看着伏羲画的那条阴。丁鸿伸出两只手,把左手一根手指放在阴的左边部分,右手一根手指放在了右边部分,把那条阴想象成了一条线。闭上了眼睛,缓缓的向中间合拢。    丁鸿从来没有感觉到时间过的这么缓慢过,就好像沧海桑田一般。当两只手指碰在一起的时候,丁鸿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心中狂喜,急忙睁开眼睛,发现阴已经变成了阳。接着寻声望去,左边的那副壁画上,阳已变成了阴,而中间处正有一截手骨冒在外面。    丁鸿一看,虽不清楚是什么,但也不敢怠慢。急忙跪倒行了三礼,才去取那手骨。谁知丁鸿刚碰到那手骨,那手骨就化成了水一般突然融进了丁鸿右手的一根手指里!这一变化倒是让丁鸿始料不及。急忙又是对着天贤石行了三礼。    这一系列事情做完,丁鸿来到无影楼的面前,用手指掐在他的人中上。过了一会,无影楼眼睛模模糊糊的睁开,已经没有了刚才的疯狂之色。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丁鸿,却是不说话。    丁鸿知他此时清醒,多有一些对刚才的事情的内疚,也不去提,只是问道:“前辈身体可有不适?不如我们先回去吧?”    无影楼看着丁鸿,不理会丁鸿刚才说的话,只是问道:“你刚在天贤石里是不是悟到了什么?”    丁鸿虽不像骗他,但又害怕他再次癫狂,含糊道:“有少许对于阴阳的感悟。”    无影楼盯着丁鸿许久,突然苦笑道:“扶我起来把。”    丁鸿把他扶起来后,无影楼不让丁鸿再掺扶他。无影楼走到天贤石面前,盯了许久,随后叹了口气,然后化作了一道黑风不见了踪影。    只听他道:“你拿走了那伏羲‘开天’的手骨,这天贤石也算是废了,以后莫要提起这天贤石半句消息!以免招来杀生之祸!”    丁鸿心中一怔,没想到那截手骨真是伏羲的手骨!更没想到的是无影楼知道了他拿到了伏羲手骨竟然没有出手抢夺。而他哪里知道无影楼本就没有子女,只因当初丁天仇救了他一命,便答应丁天仇终身守护丁鸿。只是随着这几年下来,无影楼无时无刻的呆在丁鸿身边,早有一种把丁鸿就看成是自己亲生儿子的感觉,今天见了典籍中记载的天贤石竟然心生魔火,自己已然没了半条命,能活多久还说不准,还差点搭上了丁鸿!此时回过神来,已觉得没有了颜面,想到自己寿元将近,得了那伏羲手骨也无力回天,顺道就将那东西送给了丁鸿又有何不好?   丁鸿虽然不知为何,想到无影楼已说了此话,那已是没事,心中定了定,想到已经得到了个天大的宝贝,也没有了什么往后看下去的心思。回头向来时的路上走去。  凡人卷 第七章 奸谋   走到窟洞口的时候,丁鸿心中涌出一阵异常的感觉。那种异常的感觉就好像是自己的某个东西就快要消失了一样。丁鸿站在窟洞里面往外看去。外面一片安静,天色有点暗,想必是在天贤石里呆的时间有点久了。只是这窟洞外面也太安静了,就好像是人刻意造成的。    无影楼忽然道:“外面有四十五个弩手埋伏着,只要你一露出头,准你死的时候眼睛都闭不上!”    丁鸿心里一跳,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无影楼道:“丁天仇九年前来前岐的时候便埋下了许多种子,指望着一天东山再起。但是前岐存在了上千年又,岂是丁天仇他一个初到此地的人所能了解的?那些人见他昨日把你都给带了出来,肯定知道了他有一些动作,不得不先下手为强。看今天这阵势,只怕是许多人联合起来要除你们丁家!”    丁鸿沉思道:“那我爷爷现在岂不是面临着很大危险?前辈是否可以带我闯出这里?”    无影楼道:“我毕生所学道术也只是皮毛,用了那一点点道术修了这无影幕,但也只能同时困住几人。外面人太多,我帮不了你.。”    丁鸿心中一沉,无影楼竟然都说无法帮自己离开这里,莫非要在这里等着爷爷被害不成?正在想该如何办时,无影楼却忽然道:“我救不了,但我又没有说你自己救不了自己!”    丁鸿愣了愣神,问道:“什么。”    无影楼道:“那伏羲手骨我也在天宫的典籍里看到过,什么天贤石里有什么道的感悟,那只不过是一个漂亮的幌子。到底是不是真的谁也不知道,而所有人抢这天贤石的原因就是这伏羲手骨!可以这么说,这伏羲手骨就是一件强悍的法宝!”    丁鸿不自觉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想到:莫非现在这根手指已经变成了小说里面无坚不摧的法宝了么?    无影楼道:“你把心静下来,用右手在空中画一横,你便知这伏羲手骨该如何运用!”    丁鸿听见后,试着静下心来,用手在空中轻轻一划,只见一条曲线在空中旋转,缓缓形成了一张阴阳图在自己面前。丁鸿见后,心中一动,手一张,那阴阳图顿时光芒大盛,片刻间随风而涨,缓缓的向着前方推去。    无影楼喝到:“就是现在,走!”    丁鸿听后,也不犹豫,双腿一用力,向前猛的一冲,用右手抵住阴阳图,急速的向前方奔跑而去。而丁鸿心中,却是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如果这阴阳图不灵,那我就是英年早逝啊...... 阴阳图随着移动,范围越来越大,出了窟洞时,已是有了八丈高宽长短。丁鸿一露头,瞬间便是漫天的弩箭从远处的杂草和坡顶上设了过来。只是那些弩箭射在了阴阳图上之后却好像碰到沙子一样,纷纷被卸了力落在了地上。而这时,无影楼忽然从丁鸿身后窜身出来,几次来回,只听几声惨叫,射向丁鸿的弩箭便骤减了一大半,想是那些人已命归九泉,无法射箭了。    丁鸿刚在挡住弩箭的时候心里就是一喜,也想到了无影楼会出手帮他,特意注意了他藏身在哪里。最后,丁鸿竟然发现无影楼是从他的影子里面出来的!不由的心中大罕,想到道家仙法还真是神奇。丁鸿念头没有转动多久,无影楼便又回到了自己的身后。那些向丁鸿射来的弩箭却是一根也没有了。    无影楼道:“用心念把这东西收起来!”    丁鸿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这阴阳图,听到无影楼这么说,念头一动,那阴阳图瞬间便成了一股清风散去了。丁鸿没有多停留,想着赶紧回白府看看爷爷有没有什么意外。环顾了周围,竟发现了几匹马。想是应该刚才在此处埋伏之人所留下的。骑上马,便是一路疾奔。    进了前岐繁华地段,发现到处都是世家弟子在盘查。丁鸿在无意中还看见了拨云带了一支一两百人的队伍往窟洞跑去。看见这幅景象,丁鸿心里便是一沉,知道出事了。也不好再骑马前行。看了看天色,已是有些黑了。丁鸿随即弃了马,跃上房顶,在房顶阁楼之间来来回回,天已全黑的时候刚好到了白府。想起昨日丁天仇从自己的隔壁出来,现在已是晚上,丁天仇自会回那里去。    想到这,丁鸿便猫着步子,在白府里左躲西藏的好不容易来到了昨日居住的地方。丁鸿躲在那假山后面,看向了那两间房子。随后他惊奇的发现,丁天仇居住的那间房子竟然是点着灯的。丁鸿眼睛一闪,想到:莫非前辈和我全都都猜错了。只不过是其他人刺杀我?前辈每次也只会在我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帮我一把,这些时候还是要靠自己。    丁鸿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什么人在监视,便决心到那间屋子里面去看一看。顿时提起十二分精神,刚刚走出一步,忽然发出了咕噜一声,吓的丁鸿急忙回到了假山里,原来是自己一天半都没有吃饭,到现在还是空着肚子。皱了皱眉头,也管不了那么多,几步来到那门前。在窗户上扣了个洞,往里面看去。屋子里点着一盏灯,床上躺着一个人在睡觉,半盖着被子也不知是谁。丁鸿沉思了半晌,还是轻轻的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那在床上的人似乎已经睡沉了,没有发现有人进来。丁鸿来到无中间,并没有往前走。因为他发现床上的明显是个女人,而且是个没有穿衣服的女人,从被子里面露出的半面香背便知道。    丁鸿感觉有一种入了套的感觉,但那种感觉是怎么来的却也说不清楚。这时,那躺在床上的女人忽然醒了,动了动,但随即便发现了自己竟然没有穿衣服,一下子惊了起来,用被子裹着自己的身子,一边发出惊叫声。    丁鸿一眼望去,竟是白羽。而白羽此刻也看到了他,本来心情就凉透,再见丁鸿也在这里,不禁急了起来,哭着大喊道:“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随后,门外突然间便亮起了火光。白城带了一大批家丁,拿着火把出现在了门口。    白城看见女儿没有穿衣服,而丁鸿又在这屋子里面,当即脸色大变,恨道:“原以为你这小贼上次只不过是另有原因,没想到你竟然是想着非礼我女儿!给我拿下!”    白城手下听后,急忙应了一声,都纷纷从身上拿出了和刚才埋伏丁鸿用的一样的弩箭。丁鸿脸色一白,正不知该如何脱身时。忽然一阵黑风卷起他,冲破了房顶向远方奔驰而去。    白城看后,咬牙道:“又是这无影楼,总坏我好事!哼,我看跑得了小的,老的是不是也一样跑的掉!”随后急忙来到白羽面前道:“阿儿,你没事吧!”    白羽哭声道:“爹爹,他,他......”    白城冷哼,道:“我自会把他杀了给你泄愤!”    白羽哭着,却是什么话也不说。丁鸿不知道无影楼的速度到底有多快,只能感觉到周围的风就像是刀子一样划过自己的脸庞,让他半天都睁不开眼睛。    过了一阵子,丁鸿身子一转,被无影楼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停了下来。    丁鸿定了定心神,看着身前的黑衣之人,急切问道:“前辈,你是否能帮忙找寻我爷爷的下落?”    无影楼看着丁鸿,道:“他们敢这样子对你,你爷爷恐怕也只是凶多吉少,你就算找过去你又能讨得到什么好处?”    丁鸿握了握拳头,咬牙道:“就算不能讨到什么好处,我自然也是要去的!爷爷从小就在养育我,是最疼爱我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我的最后一个亲人。我不能失去爷爷!”    无影楼也看着丁鸿,忽然从手里拿出了一根小钢针,放在嘴边狠狠的一吸,丁鸿就听到一阵非常尖细的声音,如同蚊子叫一般由近向远扩散开来。    不一会儿,天上就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快色接近了过来。丁鸿定睛一看,竟是一只黑色的苍鹰。那苍鹰嘴里叼着一张卷纸,不知记录着什么。无影楼手一招,那苍鹰便顺势飞到了无影楼手臂上。无影楼去下卷纸,手一摆,苍鹰又顺着原路返回,似乎没有出现过一样。    无影楼打开那卷纸看了几眼,便顺手扔给了丁鸿,问道:“你可还要去找你爷爷?”    丁鸿接过那张卷纸,看见上面写着:丁天仇,被人围困在地底六十丈岩浆口处无法离开。丁鸿看后,自然不会怀疑无影楼的能力。手中一紧,把那张卷纸都捏皱了,他问道:“我爷爷为什么会突然跑到那里去?”    无影楼道:“你爷爷几年前在来前岐的路上发现了一头重伤的苍火兽,便想把他圈养起来以待日后他用。可能今天便是在去那里的时候,前岐的几大世家突然发难,让他毫无准备,才会如此不堪。”    丁鸿忽然问道:“前辈不是帮我爷爷做事的么,为什么不去救他?”    无影楼道:“你爷爷当年救过我们四兄弟一命,所以我们四兄弟答应各自帮他做一件事情。而他没有要求我们要在危难的时刻去救他。”    丁鸿一愣,忽然想到丁天仇当年竟然将这武功最高的无影楼派来保护自己的孙子都不要他保护自己,心中一种暖暖的感觉顿时在胸口划过。    这时,无影楼忽然道:“不过这次我可以破例救他一次。”    丁鸿不解,随即喜道:“那前辈我们这便走吧。”    无影楼也不废话,卷起丁鸿便腾到空中,化成一股黑风而去。黑风中,无影楼看着丁鸿,心中留露出一种浓浓的悲伤,心中不舍道:孩子,这可能就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    无影楼的速度非常快,真的就好像是黑夜的影子一般。在丁鸿的眼睛里,底下的房屋就好像是化为了水融为了一体。双眼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片刻后,无影楼竟然来到那窟洞前,停了下来,道:“这窟洞的尽头便有一条密道是直通那火山口的。”也不等丁鸿反应,又是化为一阵狂风卷了进去。不一会儿,无影楼便带着丁鸿来到了窟洞的尽头。尽头处已经没有刻画传记与招式,许多没有被磨平棱角的岩石还完好的保留在里面。    丁鸿看了看四周,却是没有找到无影楼所说的密道。不禁问道:“那密道在哪里?”    无影楼环顾四周后,突然伸手捏住丁鸿的肩膀,口中大喝一声“开”。    无影楼话声刚落,丁鸿只觉脚下一空,那原先不平的通道竟然瞬间裂开了一长条口子,刚好让丁鸿和无影楼落了下去。    在快要着地的一瞬间,无影楼身子一动,丁鸿感觉好像有什么大力把自己一拖,便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    一到这里,丁鸿顿时只感觉到一阵阵的热浪铺面而来。就好像坐在火炉旁边,火苗一点一点的在脸上窜跑一样。不一会儿,丁鸿身上便生出了许多汗水来。丁鸿皱着眉头,看向前方。只见前方是一处断涯,而涯下面竟是一大片正在冒泡的岩浆。不时的还发出“扑哧扑哧”的灼烧声音。    无影楼道:“这个断崖下面有一处平台,便是当年关押苍火兽的地方,却是不知你爷爷是不是困在那个地方。”    丁鸿听后,想到:自己光在这上面都是如此热,再往下已是接近岩浆,岂不是更热?    无影楼看着丁鸿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那苍火兽天生奇特,必须夜晚在岩浆里生活,白天在较寒冷的地方。所以那洞里放着一颗冷水珠子,热气倒是侵不了那里。”    丁鸿听到还有这等奇妙的东西,心中的焦虑顿了少了许多,但还是不放心,急忙问道:“那我怎样才能下去?”    无影楼不说话,只是看着丁鸿,忽然走到他身前,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出声道:“丁鸿,过了今日我便不能再守护着你。你有了伏羲手骨,以后的道路很难说清,还望你好自为之!”说完把丁鸿一推,手指一弹,口中喝道“游风!”    丁鸿身子一轻,就感觉到自己身子飘了起来,翻过了断崖,直飞往崖下的一隐秘地方。丁鸿见状,口中不禁呼道:“前辈......”    无影楼看到丁鸿远去了,出了口气。然后转身冷哼了一声,道:“是谁!鬼鬼祟祟的躲在那里以为我不知道?”    “哈哈哈......”一阵笑声忽然从一面石壁上传来。随后从那石壁上走出来一个穿着儒装、长相猥琐的中年人。那中年人背负一把长剑,朗声道:“徐师兄,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师弟我果然是比之不及的!”    无影楼沉着脸,道:“宋秋?”    中年人笑道:“没想到师兄还记得我,倒真是不容易。”    无影楼嘿嘿笑道:“怎么,在天宫呆的闷了,下来透透气?”    那叫宋秋的中年人冷哼了一声,道:“师兄也是明白人,就凭咱们这资质,在天宫混那么几下还不如在这平凡百姓间呆的逍遥自在!何必在天宫里面受那些师兄弟的嘲笑!”宋秋眼睛转了转,笑道:“师兄为何不和我一起联手,取了那小子手里的伏羲手骨,到海外寻处荒山,指不定也能修成一方世外散仙!”    无影楼冷声道:“师兄我老了,却是没有那兴趣了。”    宋秋看着无影楼,冷笑,随后反手抽出了剑,道:“那我自然是要请教一下师兄这十几年来修为是否有所提高咯!”说完,也不给无影楼反应的时间,剑一挥,便是一道青色剑光迎面飞来。    无影楼似是早知宋秋会来这一手,也不惊慌,身子一侧便躲过了剑光。接着双手一合,双眼一瞪。顿时,周围便刮起了大风,直吹宋秋而去。宋秋也不含糊,把剑往地下一插,手一翻卷,地面瞬间就伸起来了两丈高的石墙挡在了他面前。    无影楼见法术被宋秋躲了过去,身子便是一跃三丈高,翻过土墙,举起一双拳头狠狠砸向了躲在石壁后的宋秋。    宋秋见无影楼如此,不禁脸色一白。尽管别人只知道无影楼擅长以身法杀人于无形,但自己作为他的师弟确最是知道这师兄擅长的是蛮力!当年选徒之时,无影楼虽然资质不佳,而那长老也是看他这体质特殊才破格将它收为了弟子。    宋秋不敢硬解,身子一侧,卷着剑滚到一旁。接着他便听到了砰的一声,原来自己所在的地方被无影楼砸了一个大坑出来。宋秋冒了一声冷汗,道声好险。看了一眼无影楼,咬了咬牙,很肉疼的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红色的符出来,恨声道:“老不死的,我用这最后一张虫符,还不相信弄不死你!”他一下咬破了手指,滴了几滴血在符上面。看见无影楼正起身往这里来,使劲往外一扔,口中喝道“爆!”    只听轰隆一声,那符一下破裂开来,许多黑色的条状物从里面不停的溢出来。不一会儿,无影楼的身影便被埋在了里面。    宋秋吁了口气,自语道:“好个老不死的,用了老子珍藏的血吸虫才把你给灭了!哼,我看这下你怎么护着那小子,等老子我拿到了伏羲指骨,我也能逍遥一把!哈哈哈哈!”    就在这时,那堆积在一起的黑色条虫竟然一下蹦了一大堆出来,一个模糊的人影在其中摇摇晃晃的直奔宋秋而来!    宋秋一惊,身子不由自主的便往后退,但就在这时,地下忽然伸出了一把枯手抓住了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宋秋脸色一阵苍白,急忙抽剑去砍这双手,哪知他手刚动,地面又伸出了一只更长的手,一下拉住了他的手腕。宋秋面无人色,不由喊道:“冥法!你竟然学了冥法!你......”还未说完,那模糊的人影已来到了他面前。双手一伸,狠狠的插进了宋秋的心脏里。随后,那模糊的身影狰狞道:“同葬!”宋秋身子一直想往后退,可是却动不了,他惊恐的看着那身影,口中呼道:“我不要,我不要!”突然,地下涌出来许多腐烂的双手,双双缠绕在那身影和宋秋,把他们同时拉到了地底的最深处。    一切从归平静后,那里只剩下了一个偌大的洞。周围只有岩浆扑哧扑哧的声音,似乎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见证的,只有那一堆还在蠕动的黑色条虫。  凡人卷 第八章 苍火兽   丁鸿被风拖着一直飘向崖下扭曲的地方,但是越接近岩浆,他越感觉到凉爽。想到刚才无影楼刚才的举动,必是想把自己支开做一些事情,不知现在是否平安。    大片大片火红色的岩浆如同河面涟漪一样微微起伏,时而组成一张猩红的巨大脸庞,时而化为刺破苍穹的利剑,高高的跃起,留下一道道红色的火柱。    不多时,他便来到一个凹进山崖里面的平台。平台宽约几丈,也算开阔。他看见后,便知这里应是无影楼所说的苍火兽居住之地。现在是晚上,苍火兽在岩浆里,对爷爷应该造不成什么大伤害。只是为何那些人没有追随到这里?    丁鸿沉思着,想到那些人不愿意再追击想必这里面必是有什么隐秘,且自己爷爷本就不是什么窝囊之人,绝不会在那种时候轻易选择逃生地点的!    “除非......”丁鸿自语道:“除非这里有一条逃生的通路?”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一喜。指不定爷爷现在已经逃离了这里去了安静的地方,甚至已经联系好了自己的人在反击了?    他越想心里念头越舒畅,心情也稍稍轻松了一点。随后他看了看这平台前方的一条隧道。这隧道里面也放着一些和窟洞里一样的照明石料,只不过这些石料是镶嵌在隧道两边的墙上。想是当初害怕这苍火兽发起狂来,撞坏了照明工具不好在里面擒拿他。    丁鸿吐了吐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便向隧道里面走去。    隧道里虽有石料照面,但还是有点暗,丁鸿还不时的被突起的石块绊了几下。走了一段时间,他来到一个岔路口,岔路口加上自己所在的这条隧道,共有四条隧道。并且这几条隧道分别按照东、南、西、北的顺序排列着。    他看着这四条通道,不禁头都大了几来。先不说每条通道有没有什么危险,就算是没有危险,他也不可能顺着每条通道都走一遍啊。指不定一条道都没有走完,苍火兽就回来了,一口下来,自己小命都没有了!    正在他苦恼之时,他的右手忽然自己抬了起来画了一张阴阳图,渐渐地,图中又若影若现的浮出一条曲线。随后这阴阳图的四周从长至下,顺时针方向出现了乾、兑、离、震、坤、艮、坎、巽几个字。就在丁鸿看着这幅阴阳图时,周围涌出一个老者的声音道:“小友,这便是我那日没有给你讲完的感悟。四象所生,八卦图!”    丁鸿听到那声音,念头一转,便知道是伏羲,想到自己从得到伏羲手骨到现在,老人直至碰到这通道才现身必有原因。也不敢怠慢,问道:“老祖,那这八卦图又是何意?”    老人道:“小友,你可看见其上阴阳所组的图案与那八个字?”    丁鸿刚想回答,但他全身汗毛不由自主的倒立起来,冷汗流动间,心底突然生出一种警觉,一种绝对无法相信的警觉!    文字!文字!当年因仓颉而创之后,文字才得以大兴天下!!    而伏羲老祖是上古时期的人物,教化人类时,是没有文字的!而这被自己成为老祖的人竟然能认识者八个字,他怎么会是伏羲老祖?他又会是谁呢?    但想到此时也不知此人来历,现在也算是在帮自己,也不点破,道:“能见。”    老人笑道:“这坎为水,巽为风,震为雷,乾为天,坤为地,离为火,艮为山,兑为泽。小友可知为何这样命名?”    想到还有许多事要此人教,丁鸿依然恭声道:“小子不知。”    老人道:“看这最上面为天,天之健,天之思,非人所能想的完全,所以取阳扩行之意,为三阳。坤便取其德,为三阴。”说完,老人的声音顿了顿。不知是不是真的,丁鸿竟然听到了老人微微喘息的声音。心中疑问不禁更盛,却是想到一个问题:莫非他每次出现的时间不能太久?    过了几息,那老人才继续开口,声音却是微弱了几分,倒让丁鸿心中的想法更加确认了一些。老人道:“左边的坎,为水。水自有天之时,便是时而刚时而柔,它如同这人充满坎坷的一生,所以水为坎。坎,分开便是欠和土,寓人应踏踏实实。而火喻自太阳,太阳从东边升起,特性便是离,所以火又称为离。这条通道,便与乾、坤、坎、离有关,小友可依天南地北、坐北朝南之规则,来找到正确的道路。”其中,老人的声音越来越弱,当说完最后了一句话时,老人的声音已彻底听不见了。    丁鸿现在也无暇去想那假伏羲的事,看着眼前多了八个字的阴阳图,不禁想到:天南地北,那天代表的方位则是南,坤为北,离为东。坐北朝南,应适于当前的通道,那我现在的这一面为北。那...... 他眼中一亮,天和地的位置相反的话,那东和北的位置也是相反的!随之心中一动,那阴阳图便缓缓的转了转了。将几个字的顺序从上至下、顺时针从新组合到,那便是坤、艮、坎、巽、乾、兑、离、震!苍火兽虽有水和火之属,但名中却有一个火字,那正确的方位便是走离!    阴阳图上,看到离得方位为自己的右边。随后又想了想,心念一转,阴阳图又变为了原来的面貌。    他吐了口气,迈开步子向着属于离的通道走去。    这条通道跟其他的通道没有什么区别,四处散落的岩石不时的绊着脚。昏暗的通道里看不清前面的道路,让丁鸿走起路来十分的困难。    过了许久,丁鸿终于来到一片空旷开阔的地方,那里就像是一个石室。中间摆着一张石桌,桌子旁边放了两个凳子。石室里没有床铺,也不知是不是后面被人搬走了。    他来到石室里面,看着那仅有的桌子和凳子,自语道:“这里莫非以前有人居住不成,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就在这时,丁鸿身后忽然传来“嘀嗒”的声音,他回头寻声望去。在这石室入口处的上方墙壁上看见了一颗拇指大小的蓝色珠子时不时的滴着水珠。    看着那珠子,想到:“莫非这就是那冷水珠子?竟然可以自己滴出水来,还真是的奇特!”顿了顿,他身子忽然一跃,想用手去抓那冷水珠子。谁知他的手刚一碰到珠子,就感觉到一阵冰冷刺骨的感觉从指尖顿时传遍了全身。丁鸿全身打了一个冷颤,一个控制不住,直接从半空中落了下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刚才冰冷的感觉还未消散,又加上了这么一摔,他顿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好像散架了一般。他龇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不停的揉着全身各处地方,却发现还是无法减轻身上的疼处。丁鸿心中顿时冒起一阵无名火,冷哼了一声,手里卷了一层衣服又起身去抓那冷水珠子。可他手上的衣服刚一接触到那冷水珠子,珠子就放出了几滴水珠滴在了他手上的衣服上。随后衣服就化成了坚硬的冰块。    看着手里的衣服,不禁心里大为疑惑这冷水珠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神奇?想到此行来是来找自己爷爷的,也没有必要在这东西上纠缠太久时间。转过身,也不再去想那珠子,而是在周围找寻起了起来。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这条路才对,为什么来到这里却又什么都没有了呢?”    皱着眉头在四周的墙壁上逛了一圈,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以提供密道的地方。    想到:难道爷爷不在这里?    猜到这一结果,丁鸿心底就是一阵发凉。察觉到自己心里的异常,他急忙定了定神,甩去心中那想法。如若无影楼都找不到爷爷所在的地方,那自己又怎么能找到呢?    可是找来找去,他依然找不到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不禁沉思了起来。    想到:按照刚才那假冒老祖的人说法,正确的道路应该在这里,但是为什么找不到呢?    “吼......”    丁鸿一惊,急忙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向着声音望去。便看见来时的通道里面冒出了熊熊火光,不时的还有几声巨大吼声从中传了出来。    “难道是我刚才想拿那珠子,惊动了妖兽?”出了这个念头,尹凡却是连跑的想法都没有了。   跑?跑哪里去?周围都是厚实的石墙,还真以为他能一拳头敲出一条路来?    这时,通道里火光大盛,一只头生两角额生三眼的巨大怪物从通道里跳进石室。但那怪物进了石室却并不管尹凡,三只眼睛盯着珠子,不时的发出吼叫声。    话说尹凡心里本来拔凉拔凉的,可一见这妖怪来了里面竟然不管他,心中大喜。看见妖怪只是盯着珠子,便想着能不能偷偷借此跑出去。那知他刚动,巨大妖怪身子便是一侧,一只巨大且冒着火光的手爪瞬间就向尹凡抓了过来。    丁鸿看见那爪子过来,知道无法闪躲,急忙右手一动,画出一张阴阳图,险险的抵住了苍火兽的爪子。    那爪子碰到阴阳图后,阴阳图上的八个大字纷纷一震,随即放出耀眼的光芒,阴阳图也不听丁鸿cao控,自行转动了起来。    丁鸿见状,心底不禁又对这阴阳图的力量期待了三分。    苍火兽见自己一击被挡,怒吼了一声,收回了手爪,嘴巴一张,吐出了一大口火喷到了阴阳图上。丁鸿本以为这阴阳图无法抵挡,哪知在他的吃惊中,那阴阳图上的离字一闪,随后喷到阴阳图上的火焰便纷纷消散了去。而阴阳图的青色光芒竟然稍稍亮了一些,但在苍火兽停止喷火到阴阳图上后,阴阳图的光芒又缓缓回到了暗淡无光的地步。    丁鸿见到刚才阴阳图的奇怪变化,心中想是不是以后自己能力强大了,这阴阳图会不会发生一些奇怪的变化?    他念头刚刚转动起来,还未停止,那苍火兽又是怒吼一声。身子一跃,跳的老高,竟然想用身子压碎在塔眼里这奇怪的图案。丁鸿看见,就算再猜测阴阳图的实力强大,也不敢全把小命托在这薄薄的一层青光上。身子一滚,急忙躲到了旁边去。他刚刚停了下来,就听到“叮”的一声,急忙看去。竟是那阴阳图承受不住苍火兽的巨大压力破碎了。丁鸿大惊,急忙抬起右手又是划了一道。哪知这次在他划了一横之后,半点反应都没有。苍火兽见弄碎了奇怪的图案,兴奋的大吼了一声。然后又两眼血红的看着丁鸿。后腿一弯,想故伎从来,直接压死丁鸿。    丁鸿全身冒出一阵冷汗,也不管三七二十,扭头便跑出了石室,在通道里狂奔起来!    苍火兽看见丁鸿要逃跑,怒吼一身,向前一跳就追了起来。    丁鸿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能跑的这么快!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跑,快跑!有着如此想法,他似乎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如同风一样跑了起来,差一点都手脚并用了!本来花了许久时间才从岔路口走到石室的路,他感觉到现在只用了半盏茶就跑完了!    但到了岔路口,丁鸿依然能感觉到身后有团火光在追赶着自己,也不敢停下。直接穿过了岔路口,来到了那因属于坎的通道。    苍火兽一路追赶着前面的丁鸿,以为定能抓住丁鸿,也不着急,有时还发出几声欢快的吼叫声。听到这吼声,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丁鸿跑的更快了!他就像是一只里弦的箭,任何东西都不能阻挡他!但是,除了断崖...... 没错,就是断崖,丁鸿一路顺着坎道跑来,竟然已经跑到了尽头。而尽头,就是一座断崖!但他却没有丝毫犹豫的一路前行,然后碰到断崖,形成一段美丽的弧线,直接落了下去...... 苍火兽看见前面的断崖,身子一顿,在地上擦了几丈远才停了下来。望着丁鸿消失的方向,不甘心的怒吼着。    而此时的丁鸿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落地的时候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让他一下晕了过去。    让他醒来的,是水。水是温的,并且还在流动。    “噗”的一声,丁鸿从一条河里钻出了身子,吐了一口水出来,大口的喘着气。他看了看周围,想起刚才的事,发现自己竟然已经逃离了苍火兽的追赶,不禁欢呼了一声。但随后,他就发现,他一点力气也没有了,连把手举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也是,他刚才经历了如此巨大的运动量,加上一天又没有吃饭。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他游到岸边,全身趴在一块大石头上。无力的喘着气。只是看他那样子,明显感觉进气多,出气少。任谁都以为他肯定活不了多久了。他趴在石头上,不多时,就呼呼的睡着了过去。只是不知他这么一睡,还能不能醒来。    这条河流处于地下,且又接近岩浆,还真不知道是怎么样形成的。但他没有深入想到的却是前岐位于山上,就算再地底,那也只能是在地面高出上下。    本来这里地处偏僻,是不可能有人的,但也仅仅是限于不可能,那么这里还是有可能有人的。    比如现在,就有一个手持“半仙”的旗子,身穿布衣的青年正唱着小曲,踩着木筏从上流一路飘了下来。    如若丁鸿现在还清醒的话,他一定会惊讶的跳起来。因为这个人就是被他偷了银子的青年!    青年一路摇头晃脑,时而把旗子放在左边,时而放在右边,口中不停的道:“天灵灵,地灵灵,我家的旗子快显灵!天灵灵,地灵灵,我家的......咦!”    青年本念着那几句话正高兴,忽然眼睛看到旁边的青石上躺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他弯下身建起放在木筏上的长杆,把船听到了石头旁,来到少年旁边,手一推就看到了正面。    青年看见是丁鸿,惊讶道:“千找万找,竟然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你了!看吧,偷本半仙的钱,迟早都是会遭天谴的。但我叶半仙素来口碑好,见死不救倒不是我风格.。”把丁鸿拖到了木筏之上,长杆一撑,继续往前飘去。口中继续念道:“天灵灵,地灵灵,我家的旗子快显灵......咦?怎么又是一个人?”    青年看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稍微宽阔的河岸边,此时正斜斜的躺着一个老人。只是这老人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水渍,也不知是怎么到的这里。    青年撑了撑杆,来到岸边,走道老人面前,在鼻子前摸了摸,皱眉道:“这人怎么这副样子,怕是半只脚已经在鬼门关上站起了,怎么就是不死?”想了想,他叹道:“算了,说了我半仙素来口碑好,来一个救一个,来一双救一双!”    搓了搓手,把老人也拖到了木筏上,继续前行,让木筏顺溜而下。    渐渐地,这条地底河流似是到了尽头,前方出现了稍稍有点光亮的出口,想此时还正值夜晚,并无阳光才会如此。而在那出口处,竟然有一身穿紫色衣裳的美貌女子站在跟青年同样的木筏上等着。青年看到后,不禁笑道:“走了这么久,终于还是走了出来,宝贝没有寻到,倒是寻了两个人。”    少女见青年木筏过来,身子一轻,便飘到了青年的木筏上面。    随后她掩嘴笑道:“师兄你哪一次寻着宝贝出来过?。”    青年嘿嘿笑道:“师妹你来的倒早,莫非师傅又在催我们回去?”    她看了一眼木筏上的两人,随后点头道:“师傅说再过五年便是三十年一次的修道界大比试,这次比试的东道主已轮到了天宫。师兄你说巧不巧,那大比的一天,也恰巧就是天宫收徒的一天,还真让我们怀疑天宫是不是故意的。”    青年愣神道:“天宫怎么会把收徒定在了那一天?”    她哼了声,道:“无非就是耍耍花花肠子,想那时乘机多要一些有天资的人才呗。”    说着说着,他们已来到了一片茂密的树林处。青年正想再说什么时忽然神情一动,手指一弹,飞出一道青光射向了树林啊。    只听树林里传来“啊”的一身惨叫,竟是有人在里面埋伏。    女子皱了皱眉,道:“这些人怎么会不怕死的追到这里来了。”    青年笑道:“自然是不见死人不甘心。。”    这时,他们身后忽然传来衣服摩擦的响声。他们回头望去,只见是丁鸿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只是他半闭着眼睛,口中不停的说着什么。    青年见状,从怀里一药瓶里拿出一颗药丸放进了他嘴里。那药丸也不知是怎么做的,到了丁鸿嘴里面后竟然化成了一道水留了进去。丁鸿这才迷迷糊糊的把眼睛挣了开,看见青年那和少女不禁本能的往后一退,但随之看见了丁天仇,一愣之后,急忙来到丁天仇身边,喊道:“爷爷,爷爷。”    青年看到他这副状态也于心不忍,但也不隐瞒,道:“你爷爷受了很重的伤,只怕活不了多久了。”    丁鸿听后,楞道:“什么?”    这个消息简直就如同晴天霹雳,一下深深的鞭笞在他的心上,让他不能接受。和自己生活了十几年的爷爷怎么会突然重伤呢?他心里不甘,也不愿。不由自主的握紧了双手,一股戾气忽然从他心里缓缓的向外蔓延出来。    青年一惊,急忙来到他身边,在他额头上一点,转头对少女道:“师妹,快拿定心丸来!”    少女也看出异样,急忙从药瓶里拿出一颗豌豆大小的紫色药丸递到了青年手里。青年按住丁鸿,把药丸又是一送,放进了他嘴里。    那药丸一入丁鸿的口,他的双手在瞬间便松弛了下来,只是目光呆滞的看着丁天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凡人卷 第九章 天符   随着木筏的前行,很快的便远离了前岐的地方。    而在一个多的时辰中,丁鸿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青年也好说什么,只能和那女子并肩站在木筏的最前头低声交谈。    丁鸿心里麻麻的,思维也停止了转动。在以前虽然自己也已能单独做过很多事情,但是听到那青年的话,丁鸿知道自己的爷爷很可能真的已生命垂危,不久将要远离自己而去。这世间便再没有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了。不知觉间,他的双眼流出了泪水,泪水顺着他的脸庞缓缓滑落到了丁天仇的手上。忽然,丁天仇手突然动了动,竟是在感到了丁鸿的泪水,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丁鸿见状,一下扑在了丁天仇身上,喊道:“爷爷,你、你醒了。孙儿好担心你就这么.......呜”终是一下没有忍住泪水,出声哭了起来。   猛地,丁鸿抬起头看着青年和那女子,怒道:“是不是你们,是不是你们将我爷爷打成重伤的!”也不等他们回答,丁鸿就准备暴起去取他们性命。   少女皱了皱眉头,刚想抬手施展法术,青年急忙拦住她,给她使了个眼色。   果然,丁鸿刚动,丁天仇就出声道:“鸿儿,莫要怪罪人家,如若不是人家,我们爷孙两可能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丁鸿听见丁天仇说话,急忙回到他身边,道:“那,到底是谁?爷爷,你告诉我,到底是谁!”   丁天仇看着丁鸿,叹了口气,随后又将目光转向青年,道:“想必是这位恩公救的我爷孙二人,前日对恩公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先生勿怪,本来想起身道谢先生,但奈何这身体,哎。”   青年道:“老先生倒不用如此,我只是偶然路过此地,顺手帮了你们一把而已。   丁天仇道:“恩公之恩,丁某自是不忘,只是丁某仇家太多也不好连累先生赶路。此道再去几里路程有一小寨子,还请恩公让我们在那里下去吧。”   女子弯了弯柳眉,刚想说话,青年又给他使了个眼色,随后道:“老先生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强求,届时到了那里,自会如此。”   丁天仇点头算是道了谢,随后看向丁鸿,看见丁鸿一脸愁容,甚至泪水的痕迹都还未干,竟哑然笑道:“鸿儿,怎么这么样子。生老病死本就是人道的循环,又有什么可伤心的。快把眼泪擦了。”   丁鸿模糊的嗯了一声,急忙用袖子擦掉了眼泪,却是止不住有些抽泣。   不多时,木筏便来到了丁天仇所说的寨子,正是丁鸿生活的寨子!   青年看见到了地方,转身对着丁天仇道:“老先生,已经到了。”   此时丁天仇已被丁鸿扶了起来,他道:“此途有劳恩公了。”   青年笑道:“我辈因当如此。”说罢,转身对少女道:“师妹,我们这便离开吧。”少女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随后二人身子一倾便是各自脚踩一柄仙剑,留下一道光影,眨眼便消失在了天际。   天空中,那女子对青年道:“师兄,可有找到那东西?”   青年皱眉道:“不知怎么,前日到了前岐的时候八宝镜还有所感应,只是后来便突然没有了反应,也不知是为什么。”   女子笑道:“师兄,那东西当年死了那么多人最后还是没找到,你就凭你那八宝镜也想找到?做梦呢吧。”   青年哼了一声,也不理那她。埋头御剑。   他们两人之事,且不去再提。回头说丁天仇与丁鸿。   丁鸿刚吃了那青年一颗药丸,竟然感觉肚子不饿且精力十足,全身也充满了力气,不禁有点奇怪那药丸到底是何物而作。随后又真正见到了御剑这般法术,心中更觉向往。   天际东边此时有点光芒,想是已到了早晨,太阳快要出来了的景象。下了木筏,丁天仇让丁鸿将自己带到了一处树林里,并没有回寨子。他靠着一颗树坐着,口中不停的喘着气,但目光依然坚定,他望着丁鸿,也不多说废话,道:“鸿儿,可记得我当日之话?”   丁鸿低头沉默着,不去回答他的问题。   丁天仇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手一抬,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丁鸿脸上,口中喝道:“婆婆妈妈的,还是不是我丁家后人!当日是谁在我面前答应的信誓旦旦的!”   丁鸿咬着牙拳头握的紧紧的,心中忽然想起了心动境界,虽说能领悟那层境界,但真真正正要做之时,丁鸿却忽然没有了那勇气。但随着丁天仇几声怒斥和那一巴掌。当下狠了很心,道:“孙儿记得!”   丁天仇见状,哈哈一笑,道:“这才是男子汉该有的气概!”顿了顿,他从手上取下了一枚刻着花纹的古老铜戒指,道:“这件东西也是我们丁家祖传之物,这几年随我经营暗市,也逐渐成了暗市掌控人的信物!只要谁有了这枚戒指,谁便是暗市的掌控人,能调动暗市所有的人力和物力!我今天就将这枚戒指给你,把手伸出来!”   丁鸿听后,急忙伸出右手。也不知是天意还是巧合,丁天仇刚好将那铜戒指戴在了丁鸿那和伏羲手骨融在了一起的手指上!戒指一接触丁鸿的手指,微不可查的闪了一闪,却是没有让两人注意到。   随后,丁天仇一下子把上身的衣服扯开,又露出了他那没有血色的胸膛。只是,他的胸膛较起前日来,显得有些透明。胸膛里依然有着一条长长的红色符文在不停的游走着,一颗暗淡无光的心脏兀自跳动着,看起来甚是可怖。   他道:“孙儿,这天符存在我体内一日,他便会吸我身体内一日的血,你早点将它拿走,也好早点解脱我。哎,却是苦了你。”   丁鸿双手颤抖着,瞳孔睁得老大,颤颤巍巍的放在了他胸口,但却不敢继续往前。这时,丁天仇忽然双手一下放在了丁鸿手上,抓着他的手,凄凉道:“鸿儿,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去寻仇了!我不想让我丁家最后的血脉因我断绝!如若你想让我还有一点颜面去见我丁家列祖列宗,不要去寻仇了!”说罢,双手用力,拽着他的手狠狠的往胸口一按!   “扑哧”一声,丁天仇的胸口就好像是一团气囊一样,直接被丁鸿的双手按了进去,贴在了他的心脏了。丁鸿全身颤抖,随即两眼通红,猛的一声大吼,右手狠狠的捏了下去。   没有声音了,世界上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好像他天生就是一个聋子,哑巴。听不见也说不出,只有眼睛是好的。   所以他看见天符顺着他的手,一路滑进了自己的身子,但是不知为何,天符的后头一端到达他的身体里就不动了,而是紧紧的贴在了他那截和伏羲手骨融合了的指头上!他并没有看见,而是感觉到的,现在甚至能感觉到身体上每一个部位的变化。那天符进了他的身子后,却并没有像丁天仇说的那样吸血,而是从里面放出了许多血液来补充他这几天的虚弱的身体。   天边的太阳如同刚刚沐浴后娇羞的少女,犹抱琵琶半遮面,现在也只是稍微透露出一点光芒而已。   忽然在不远处有人说道:“冬瓜,你说我们都这么来来回回跟了好几天了,但每次一到这附近就找不到了。而且现在天都有些亮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那人回道:“王羽,还是等我们去前面看看吧,要真找不到我们就回去。”   竟是王羽和李东两人。但是两人的对话声丁鸿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   王羽和李东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绕过了几颗大树,一下子就看到了丁鸿。   李东楞道:“那不是丁鸿吗?他怎么在那里?”刚想打声招呼。王羽却急忙拉了他一下。李东心里一阵奇怪,砖头看向王羽,只见王羽面无人色,全身发抖。他道:“你、你好好看看丁鸿在他干什么!”   李东撇了他一眼,他从这个角度看去只能看见丁鸿一个半边身子。他转到王羽旁边,向丁鸿望去。心中顿时一寒,只看见丁鸿右手直直的插进了丁天仇的胸口里,手中海握着那半残的心脏!   而这时,丁鸿好忽然回头望向了王羽和李东。   李东和王羽身子一僵,看见丁鸿双眼血红,面无表情,十足的一副杀人狂魔的状态。两人顿时一声尖叫,大吼一声“鬼啊”便转身狂奔起来。   丁鸿看着他们的离去,却并没有去追,他也没有必要去追。   他回头看向自己的爷爷,把手缓缓的从丁天仇胸口里拿出来。在地上狠狠的磕了几个头,道:“爷爷,孙儿谨记你的话!”   他话刚说完,丁天仇似乎听到了一般,身子竟然化为许多光亮的粉尘,缓缓消散在了树林里。   丁鸿的心里空空的,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在心里默默运转了一圈心动之境。想到丁家传承几千年,每隔几十年便会出现场景,他心中就是一阵悲哀。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又侧头望去,竟然看见有一面容绝美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和一匹白马纷纷露出一个头看向他这里。白马头在下,似是想省力气,小丫头把头直接落在了白马的头上。   小丫头见丁鸿望了过来,吓得一缩,但顿了顿又伸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也是妖怪吗?”   也是?难道这小丫头是妖怪修成精变的?听到这话,丁鸿想了想刚才王羽和李凡看见自己这幅场景,回去指不定就要把自己说为是妖魔,那现在自己岂不是也是妖了?当下道:“我当然是妖怪。”   小丫头怯怯诺诺的看着丁鸿,随后拍了拍身子下面的白马,从树林里骑着马走了出来。来到他的面前,下了马,急忙道:“我刚都看见了,你爷爷是故意让你那么做的!应该是你们那个族类都是这样的吧?”    丁鸿看着这面前的丫头,虽然身上穿着麻布衣服,但依然挡不住她那漂亮的小脸蛋。想到刚才的举动应该让她看见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心中藏着警觉,但还是道:“当然了,我们族里都是这样的!”    说罢,丁鸿心里不由自主的一疼。丁家一族,千年来不都一直这样的么?    小丫头欢呼着跳了一下,笑道:“我也是妖怪变的!我叫虞,你呢?”    他看着这个小丫头,却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奇怪道:“你是什么妖怪变的?”    虞高兴道:“我是......”还未说出来,虞旁边的白马忽然低声嘶鸣了一声。虞听见后,急忙用手把自己的嘴巴堵上,但过了一会又把手放开,忍不住道:“我父亲母亲在出来的时候就告诉我,让我不能对别人说的!”说完,她又用手把自己的嘴巴堵上。    丁鸿看了那白马一眼,如此通人情的马还真没有见过,莫非他们还真是妖怪?随后听见虞的话,他不禁哑然失笑,刚才的惨淡愁容也冲淡了不少,道:“我叫丁鸿,我父亲母亲也不让我跟别人说我是什么妖怪变的,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    虞拐了几个调“哦”了一声,来到他身边笑嘻嘻的道:“我明白我明白,我父亲母亲说如果我在外面随便说我是妖怪变的话,好多道士就要趁我不注意杀了我,抽了我的筋、拔了我的皮拿去练法宝!”眼睛转了转,盯着他,很认真的道:“不过像你长这么大了的妖怪要是拿去练法宝那肯定也能练好几件吧!”    丁鸿看着这小丫头,还真不知她是自来熟还是故意的。但是这么一个小丫头,他不知为什么打心底里喜欢,笑道:“那倒是!”随后指了指已经出来的太阳,也很认真的道:“太阳都出来了,你怎么还不回到你父亲母亲那里去?白天坏人很多的!”    她以为丁鸿说的是真的,脸色都白了一下。然后她跑到白马旁边,上了马,出声道:“我的家在海里呢,回不去!而且我还是偷跑出来的,不想回去。不过不怕,我有小白龙。小白龙可厉害了,谁要欺负我,它一溜烟就可以把我带跑。”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还有几个人的声音在高喊道:“除魔,除魔!”    听到这几句话,丁鸿不禁皱起了眉头,知是王羽和李东回到村子里说了自己的事情,村子里人赶来剿灭自己。想到自己的爷爷的死,丁鸿心里就是一阵烦躁,拳头都握紧了,眼睛不由自主的变得血红起来。   他这一系列动作一出现,周围猛地出现一股红色的凝成了实质的煞气!    这时,虞忽然骑着马来到他的身边,轻声道:“快上马,我们离开这里!”    丁鸿听到虞说话,心中一震醒了过来,骇然刚才自己是怎么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身子一跳,上了马,但坐在马上面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不由的皱起了眉毛。虞见这幅样子,扑哧一笑,道:“抱紧我,快点!”    知道寨子里面的人来了又是一阵麻烦事,只好抱住虞的纤纤细腰。    虞轻轻一笑,拍了拍白马的头,道:“小白龙,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