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荒唐报复结下孽缘 060 何树青刚把电话弄好,就接到了杨欣悦的电话,杨欣悦问他: “你没事吧?先前怎么电话老打不通?” 何树青这才知道杨欣悦找过他,就说: “我电话掉水里了,刚才去买了一个新的!你找我有事?” 杨欣悦问他: “你是不是找小敏在帮你换工作?” 何树青嗯了一声。 杨欣悦带着一丝责怪的语气说: “这事你怎么找她就不找我?” 何树青不好告诉她内心的感受,他觉得虽然杨欣悦对他很好,也相信杨欣悦是真的对他好,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想他们之间夹杂太多的利益关系,不然,他会觉得又是交换,就撒谎说: “我也是早上突然和主任闹翻,情急之下才四处求救,你不是说你今天有会吗?我怕打扰你!” 杨欣悦这才语气平缓一些,说: “象换工作这些大事,你以后要事先和我商量一下,毕竟我对这里的官场了解比你清楚一些,不会让你睁着眼睛往火坑里跳,本来我已经有个成熟的想法,你就这么急着去找了小敏,既然你已经让小敏在帮你,那就先看看罗区长会怎么安排吧?” “姐,对于工作单位和岗位我都无所谓,我只是想远离危险!” 杨欣悦却说: “你想得太天真了,算了,现在在电话里不说了,找机会见面聊!你给小敏打个电话,她找过你!” 杨欣悦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树青接着就给罗小敏打了电话,罗小敏告诉何树青,说罗区长让他明天上午九点到他区长办公室去一趟。 早上,何树青要去见区长,也就没去办公室,而是早早地去了区政府。 这区政府他虽然常来,但都是到办公室送文件和取文件,还从没上过三楼,因为三楼以上都是领导的办公室,区长办公室在四楼。 何树青到秘书科说明来意,秘书科的科长侯德旺将信将疑,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问他: “真是区长约你来的?” 何树青虽然认识侯德旺,但对他并不是很熟悉,说话也就很谦卑,说: “是的,侯科长您可以打电话问问区长!” 侯德旺这才用内线请示了区长,才带着何树青上去。 罗区长正坐在办公室等他,见何树青进去,便吩咐侯德旺为何树青沏茶,侯德旺看到区长热情的样子,就知道这何树青并非等闲之辈,顿时也跟着热情起来。 罗区长示意何树青坐到他的办公桌对面,一副和蔼的神情,看看手表,称赞他: “你很准时,有时间观点!” 何树青拘谨地冲区长鞠个躬,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说: “应该的,区长的时间很宝贵,我必须按时赶到!” 罗区长笑眯眯地看着他,说: “是小敏通知你的?” 何树青想到和杨欣悦的关系,不好说是杨欣悦通知他的,只好尴尬地点点头。 此时,侯德旺已经将沏好的茶端到何树青身边,小心地放到他的面前,又拿着区长的茶杯帮助参水,等一切都照顾周到,才轻手轻脚地离去,然后将门掩上。 何树青很难亲眼目睹秘书是如何服务领导的细节,也就在用心观察,直到侯德旺出去。 何树青之所以开始注意这些细节,是因为他希望通过这次工作变动,能够以全新的姿态去服务未来的领导,他想选择性的接纳柳芳的意见,尽可能迎合领导的心意去做事,希望在新的环境下有新的起色,得到领导的认同和重用。 罗区长此时的心思更多地是在观察何树青这个年轻人,他在思考这个人能不能重用?该如何重用?他本想将何树青调到他的身边工作,但还是有些担心这年轻人能否对他绝对忠诚,于是决定先给他机会试用一下,就说: “我今天叫你来,是想听听你的想法,你希望换个什么样的工作岗位?” 何树青略作思考,说: “区长,我只是想调离发改局,至于新的岗位,我服从组织安排,什么工作都可以!” 罗区长笑问: “那你为什么想调离发改局?” 何树青知道不能乱说话,也就按照他内心的意愿找了个理由: “我想在不同的单位,在不同的岗位上多学到些知识!” 罗区长满意地点点头,说: “你有这样的求知欲很好,我支持你!只是现在是年中阶段,不是人事大面积调整的时机,我有个想法,想征求下你的意见,区政府最近通过招商引资,从台湾引进了一个高新农业开发项目,这个项目潜力巨大,第一期产业园的基地建设投资就有二十亿,这产业园建成后,就会配套建设食品生加工厂,还要形成相关产业链,我们开发区想利用五到十年的时间,将这个高新农业产业园建成一流的高新农业科技园区,所以区政府很重视这个项目,准备抽调各部门的人成立一个项目指挥部,参与这个项目的服务与协调,我想让你去参与到这个项目的建设中去,你有什么意见?” 何树青听到区长这个介绍,热血沸腾,他觉得中国的农业就要如此引进先进的技术和管理加以引导发展,树立一些标杆,这样才能有模有样地大面积推广,从根本上引导农民走出小农耕作意识,步入现代化农业。此时,他见区长有意让他参与这个园区的建设,当然愿意,只是还不知道他的人事关系会放在哪?他可不希望还和石明浩他们还扯上关系,就说: “我没意见,只是想知道我的人事关系是不是还在发改局?” 罗区长说: “这个好办,要是你不愿意把人事关系放在发改局,那我就让组织部门将你的关系调到区政府,编制就落在区政府办公室公交科,先享受副科级的待遇,但暂时还不能正式转为副科级,等明年上半年,我会想办法帮你把这一问题解决!” 何树青本来就没指望马上就提拔成副科,见区长还承诺他可以享受副科待遇,有些大喜过望,连忙致谢: “那谢谢区长!” 罗区长笑道: “你跟我还客气?且不说我和你表姐他们的关系,就凭小敏一连几个电话催促我,我就得帮你把这事办好,有道是进门靠关系,修行靠自己,希望你珍惜这个机会,努力工作,不要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哦!” 何树青连忙表态: “请区长放心,我会努力工作的!” 罗区长这才说: “这事我暂时还没跟你们局长通气,你回去不要声张,我会安排人按正常流程帮你完成调动手续,等你先调到区政府后,我再明确你的工作任务。” 何树青见区长这么说,更是兴奋,因为他听说区长要亲自明确他的工作任务,可见他这个差事并非一般人可以指挥他,或许是对区长直接负责,这就意味着他的实际地位已经上升。 何树青从区长办公室出来,在楼道里遇到了吴书记的司机催有明。 崔有明一看到何树青就开起玩笑: “小子,爱情还甜蜜吗?你没跟着你那记者才女下江南去考察?” 崔有明是吴书记的司机,当然对市政府一些领导的公开行踪略知一二,他知道周友建带着一些部门的一把手到江浙一带考察去了,还在电视上看到了苏倩雯是随行记者,才如此跟何树青开起玩笑。 何树青听到崔有明这话,心里感觉不是滋味,就象崔有明是在嘲讽他头戴绿帽似的,很不友好地看着他,说: “你老崔是男人还是女人?如此八卦,尽关心人家的私生活!” 崔有明并不知道苏倩雯的丑事,更不知道何树青的真实内心,见何树青态度如此冷漠,以为他刚才在这受到哪位领导的批评,笑道: “你何树青也太不成熟,领导批评你是关心你,怎么能把怨气挂在脸上?” 何树青不想和他纠缠,也不想解释,就说: “我现在赶回单位还有事,改天再陪你说话!” 何树青说完,就急急忙忙地要走,没想到这崔有明却追着他说: “小子,别吃在碗里看在锅里,当心鸡飞蛋打!” 何树青完全听不懂这话,什么吃在碗里,看在锅里?他崔有明到底想说什么?就问: “老崔,你这话什么意思?别败坏我的名声!” 崔有明却诡秘地一笑,冲他挥挥手,转身上楼去了,留下何树青满脸困惑地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心虚,琢磨着他崔有明到底看到了些什么?是发现了他和杨欣悦的秘密,还是看到了他和柳芳在一起吃饭? 何树青回到单位,办公室的门开着,何树青一看就知道王慧敏这会在办公室里,想起昨天刚和她对抗过,此时面对她还真是觉得有些尴尬,他在琢磨该不该主动去和这个可恶的女人打招呼。 好在何树青进去的时候,王慧敏在她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和她正面相对,何树青便不想主动和她说话。 但王慧敏似乎已经听到何树青来到了办公室,很快出来,厉声呵斥何树青: “何树青,这机关里不是你家的菜园子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是你不想干了,就干脆递交辞呈,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何树青没想到王慧敏居然会这么说他,鄙视地看她一眼,讥讽地说: “你说得对,在这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确实大有人在,但不是我何树青!” 王慧敏气愤地说: “你迟到还敢狡辩?” 何树青觉得现在已经是个要离开这的人,完全没把这女人放在眼里,轻蔑地哼一声,不冷不热地说: “这总比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强!那些人也太没道德,肚子里没货,老占着位置不放!真是害人误事!” 王慧敏听出何树青是在骂她无能却不让贤,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说: “你何树青算什么东西?也敢对局党组的工作评头论足?本来我还打算给你一条生路,既然你如此狂妄,那就别怪我把事做绝,请你马上滚蛋,这里容不下你这样的狂妄之徒!” 王慧敏之所以这么说,是她已经得到石明浩的批准,随时可以将何树青扫地出门。 何树青轻蔑地一笑,带着调侃的语气说: “你王慧敏凭什么赶我走?就算我走也是组织上安排我走,还轮不到你王慧敏对我指手画脚!” 这还是王慧敏在发改局遭遇的最大蔑视,已经气疯,失去了理智,吼道: “在这里,我王慧敏就代表组织,我说了算!你滚,给我马上滚蛋!” 何树青见已经把这女人激怒成了一条疯狗,心里觉得很痛快,他压抑已久的不平终于找到了平衡,得意地笑了。 王慧敏见何树青不仅没有畏惧,反而还神气悠然地得意冷笑,更是怒不可歇,打电话叫来石明浩的司机魏大勇,命令他: “魏大勇,将这狂妄之徒给我架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他!” 这司机是她和石明浩的忠实走狗,见主人发话,当然想表现一番,冲上来就想架住何树青的胳膊,却不料何树青并非他想象的那般无力,一不小心,反而被何树青推出老远。 魏大勇来这上班之前,本来就是社会上的混混,此时见何树青敢对他不敬,也是恼羞成怒,上前就朝何树青脸部猛击一拳,何树青没想到他敢在这办公室里对他动粗,没有防范,这一拳便重重地打在了何树青的脸颊上,将他的嘴里打出了鲜血。 这下可激怒了何树青,他飞起一脚,就踢在了魏大勇的胸口,将魏大勇踢倒在办公室的桌椅上,然后噼里啪啦地跌落在地板上,半天爬不起来。 何树青站在那看着被他踢倒在地上的魏大勇,拿手摸了一下自己麻木的嘴角,对着他狠狠地吐出口中的血水,骂道: “你这流氓敢在办公室里动手打人,老子就给你点颜色看看!” 魏大勇挣扎着想站起来,何树青怕他又攻击自己,快步上前将他的身体踩住,魏大勇只好在地上嚎叫: “何树青你跟老子听着,今天你要是不把老子弄死,老子就绝对饶不了你!” 王慧敏见事情已经闹大,她可以堂而皇之地给何树青按上一个罪名,将他开除单位,连忙打电话报警,她想让她的侄子王静华把何树青先弄到巡警大队去整治教训一番,帮她出出气,再名正言顺地将何树青除名。 此时,办公室门口已经有不少人闻讯赶来围观,何树青这才放开魏大勇。 魏大勇爬起来又想攻击何树青,王慧敏见有人围观,连忙叫住魏大勇: “小魏,别乱来!” 魏大勇这才住手。 王慧敏这时完全不像个单位的领导,简直就像个喊街的泼妇,对着众人叫喊: “大家都看到了,刚才何树青动手打人,这是一起严重的暴力事件,单位一定要做出严肃处理,将这样的暴徒绳之以法,清除出干部队伍!” 何树青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知道刚才的鲁莽已经给王慧敏留下口实,内心有些后悔,但嘴上却很硬,当着众人的面怒斥王慧敏的丑恶嘴脸: “我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这魏大勇是王慧敏叫上来对付我的,他先出手打伤了我,我才被迫自卫还击,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你们别相信这女人的谎言!” 就在这时,应副局长闻声赶到,他进来就怒视着王慧敏: “王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王主任当然想让势头有利于她,连忙为她和魏大勇叫苦叫屈。 应局长看看何树青,又看看魏大勇,问王慧敏: “他们谁先动的手?” 王主任连忙抢着说: “当然是何树青先动的手,他简直就是目无法纪!” 何树青见王慧敏睁着眼睛说瞎话,很气愤,骂她: “王慧敏,你简直就是个无耻的小人,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是他魏大勇先动的手,我才自卫还击,你竟敢包庇他,你们两个真是一丘之貉!” 应方伟很严厉地呵斥何树青: “何树青,你这是什么态度?对领导怎么能如此说话?” 何树青这才委屈地向应方伟汇报刚才发生的一切。 应方伟尽管相信他何树青的话,但在这个情况下,他也不能轻易表态,因为这局势对何树青确实不利,在场三个人,就有两个人可以证明是他何树青先动的手,他该如何搞清真相?谁又会帮他何树青说话? 这时,几个巡警也已经赶到,应方伟很诧异,问巡警: “你们怎么会来这?” 王慧敏这才说: “是我报的警,这何树青大闹办公室,已经构成扰乱公共秩序罪和伤害他人罪,应该交由司法机关处理他!” 应方伟怒斥她: “乱弹琴!办公室是他何树青的工作岗位,要说扰乱公共秩序,那也应该是他魏大勇,怎么会是他何树青?你说他何树青伤人,那他何树青的伤又是谁人所至?就凭这两点,我就认为你王主任处事不公!” 王慧敏根本就没把应方伟放在眼里,见应方伟当众不给她面子,也就干脆公开和应方伟翻脸: “你说我处事不公,我还要说你偏袒何树青呢!我现在总算弄明白了,现在他何树青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肆无忌惮,原来是有你应方伟在背后为他撑腰啊!” 应方伟觉得这女人真的很差劲,也就不想和她再理论下去,就对赶来的巡警说: “警察同志,这是我们单位内部的矛盾,无需麻烦到公安部门,谢谢你们赶来援助,你们回去吧!” 这巡警见两个领导态度迥然不同,其中一个只好出去用电话请示他们的队长,当他回来后,就坚持要将何树青带走,说是他们队长的意思。 应方伟已经猜到王慧敏和这个巡警队长关系不错,就警告王慧敏: “王主任,我以一个党组成员的名义提醒你,要是这案子办成冤案错案,你王主任是难辞其咎的!” 应方伟说完,就气冲冲地出去了。 巡警这才把何树青架了出去,带上了警车。 何树青起初还觉得无所谓,因为他坚信有理能行遍天下,但他在被带到警局之后,那些警察无礼的态度和粗暴地对他肢体的体罚,就让他意识到这些警察一定和王慧敏关系非同一般,这些人看样子诚心想将他办到号子里去,开始后悔没及时给杨欣悦打求救电话,现在他想打,可电话已经被收了,他这才有些胆怯,只能拿法律的威严来给自己壮胆,警告着办案的警察: “我警告你们,我是无辜冤枉的,你们无权这样侮辱体罚我!我要上告!” 办案的两个警察轻蔑地一笑,其中一个说: “你去告吧,看是你狠,还是老子狠,你态度再不老实,老子就让你跪着!” 何树青气得直咬牙,却无法和这些人讲道理,只好忍气吞声地不再说话,他知道激怒了这些人,一定没好果子吃,委屈得泪水都快夺眶而出。 这两个警察见何树青被他们镇住,就恐吓他说: “何树青,你不承认不要紧,在场的人证可以证明是你动手伤害他人,等魏大勇的检查结果一出来,只要医院证明他有伤,我们就可以对你采取措施!你要是识相,就态度积极点,先让家人送些钱来替伤者治疗,只要你能将伤者安抚好,他们不起诉,我们也可以不追究!” 何树青这才明白这些警察是在帮助魏大勇捞钱,很是气愤,说: “那他也打伤了我,为什么只要我为他治疗,却不让他为我治疗?” 这警察却说: “因为没人证明你的伤是魏大勇所为,或许是你自己撞伤了!” 何树青这才知道什么叫冤屈,质问警察: “难道我会自己去撞墙?” 警察却一拍桌子,吼道: “你态度别这么嚣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还给你最后一次主动配合的机会,你可以打个电话给你的亲人朋友,让他们带上二万块钱来这取你!不然,我们马上就办手续拘留你,让你去号子里面对那些混混打手!” 何树青一听要二万保释金,心里更着急,他去哪弄这二万?但一想到要是真被拘留,进去还不知道会遭遇何种折磨,心里就很害怕,犹豫很久,只好答应打这个电话。 “那你们把电话给我,我告诉我姐。” 这两个警察本来就是警察队伍中的败类,也是王静华的忠实走狗,他们平时仗着一身警服,打着办案的幌子捞惯了好处,今天见王静华又给他们这样一个捞好处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们已经从王主任那里探明,这何树青是外地人,在江城似乎没什么背景,估计从他身上打着为伤者疗伤的幌子,可以帮他们再捞一笔收入,便放心地把电话给了他。 何树青拿着电话正要出去打,却被警察叫住: “就在这打,不许离开!” 何树青只好当着他们的面求助杨欣悦: “姐,我现在遇到麻烦了,简直是有理说不通!” 警察见他如此说话,吼道: “请注意你的说话用词!” 杨欣悦听到电话里很吵,语气还很凶,猜到何树青可能麻烦不小,连忙追问: “你在哪?” 何树青只好告诉她: “我在开发区的公安分局,本来是别人动手打我,我出于自卫才打了袭击我的人,没想到还真说不清楚了!这里的人非要我交二万保释金才放人!” 杨欣悦听说过有些警察喜欢借办案之名勾结当事人为自己捞取好处,但还从未真正见过此事,现在见何树青这么说,已经相信传言并非虚的,就说: “你别怕,我这就让小敏去接你,还要把这事搞清楚!” 何树青这才放心许多,把电话挂了,交给了警察。 这警察见何树青打了电话,其中一个警察马上出去,准备向他们的上司王静华汇报。 这王静华就是开发区巡警一中队的中队长,也是王慧敏的亲侄子,难怪王慧敏非要把何树青弄到他手里来折腾。 这办案警察来到王静华的办公室,喜笑颜开,说: “这小子已经给他的家人打了电话,让他们拿二万来取人!要是这钱交了,是不是就可以放人了?” 王静华的脸上露出狰狞的面孔,咬牙切齿地说: “据说这小子近来很狂妄,要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等交了钱,你就给魏大勇打个电话,让他找人在路上将这小子再教训一顿,但不能闹出人命!” 这警察得到中队长的指示,就出去了。 王静华这才打电话告诉王慧敏: “姑妈,那小子已经让人拿钱过来,这案子是不能立案的,这钱也是不能开收据的,你让魏大勇赶紧把搞到的医疗费发票和诊断结果拿来,我好当着他们的面把这事了结,免得给你我留下后遗症!” 王慧敏又在电话里叮嘱王静华: “你一定要找个理由将他们镇住,防止他们上访!” 王静华狡黠地一笑,说: “你放心,对付这些外马,我还是有办法的!” 打完这个电话,王静华就出去想等魏大勇送来医院发票和诊断结果。 他在门口转悠一会,见一辆轿车开进了公安局的大门,以为是魏大勇来了,连忙迎上前去,却看到了下车的罗小敏,他知道罗小敏是区长的千金,也和她有工作上的联系,连忙用巴结的语气说话: “哎呀,今天是什么风把美丽的罗行长吹到这来啦?” 罗小敏的脸上透着一丝不悦,说: “是你们这些巡警刮起的妖风将我吹来的,你们胆子还真大啊,敢随便动我的人!” 王静华先是一懵,但马上就将她和何树青联想起来,因为今天就抓来何树青一个人,开始怀疑她是为何树青而来,有些惊讶,问她: “罗行长你这是什么话!我王静华胆子再大,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请你明示!” 罗小敏轻蔑地哼一声: “哼,我看你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不仅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敢在太太岁头上动土!我看你这个中队长是不想干了!” 王静华见罗小敏似乎很认真,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很清楚,在这开发区,罗区长可是真正的当家人,因为吴书记刚从外地调来不久,影响力还不大,这里几乎所有机关的一把手都是罗区长过去培养的部下,他王静华的顶头上司自然也是罗区长的人,要是惹恼了区长千金,那还得了?象他今天的所为,别说丢掉官帽,连丢掉警服的可能性都有,连忙换了一副奴颜媚骨的表情说: “罗行长,你就别转弯抹角,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我照办就是!” 就在这时,魏大勇也开车进来,他没有注意到王静华身边的女人就是罗小敏,以为这王静华又在泡妞,他知道王静华有这爱好,拿着一沓单据下车,不避嫌地冲他叫喊: “王队,这是你要的单据和诊断书!” 王静华见魏大勇当着罗小敏的面送来单据,心里还是很虚,暗骂魏大勇不懂规矩,在人前乱说话,这不明白地告诉了罗小敏,他和魏大勇是一伙的吗?魏大勇的脸上吓得渗出了汗液。 罗小敏自然也看出了猫腻,不等王静华伸出手,她已经将那一沓单据接到手里,魏大勇这才注意到这女人是区长的千金,也惊出一身冷汗。 罗小敏看看单据上的名字,又看他魏大勇一眼,问他: “你就是魏大勇?” 魏大勇连忙点点头,向罗小敏示好: “我早就认识您罗行长,只是您罗行长不认识我!既然王队和行长有事,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罗小敏突然叫住魏大勇: “你等等,我还找你有事!” 魏大勇连忙问: “行长找我什么事?” 罗小敏绕他转了一圈,仔细看他一遍,还用手将他的身体推拉几下,见魏大勇行动自如,便问: “你的身体还好吗?” 魏大勇这才想起来这的目的,连忙装出痛苦状,说: “今天在单位为制止一起暴力事件,被人打伤了!” 罗小敏用讽刺的语气说: “这么说你还是英雄?” 魏大勇恬不知耻地点点头。 罗小敏将脸转向王静华,见王静华正对魏大勇挤眉弄眼,知道他在暗示魏大勇别乱说话,就说: “王队,这英雄受了伤,当然不能马虎,我们这就将他送到医院去,而且要送到最好的医院检查治疗!” 王静华知道罗小敏不相信这些单据和证明的真实性,心虚地说: “这是个误会,既然罗行长出面保人,我马上放人!就算他魏大勇再不服,这事也就这么算了!” 罗小敏却说: “王队你可别这么说,我可担不起这徇私枉法的罪名,这事还是公事公办,你不仅不能徇私,而且要秉公办案,我可不想让人说我是在利用我父亲的权利徇私枉法!” 王静华这时有些慌了,他知道这案子要是真秉公办理,对他这个办案人和唆使他的姑姑来说,恐怕都是灭顶之灾,他可能涉嫌以权谋私,而他姑姑可能涉嫌诬陷和包庇罪,惶恐地看着罗小敏,求她: “罗行长,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我真不知道这何树青是你罗行长的人!还请你看在我们过去有过工作联系的份上,放我一码,我王静华感激不尽!” 罗小敏轻蔑地哼一声,很想说谁和他是一家人,但她考虑到这王静华涉黑,也就不想和他结下梁子,这才说: “你是承认这事是你们在借机打击报复何树青了?” 王静华有些尴尬地点点头。 罗小敏这才说: “既然你能坦白,我也不想把事做绝,那这事我就不再追究,但你必须对这个案件走个完整的结案流程,证明他何树青的无辜!” 王静华似乎觉得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说: “这……这就没必要了吧,反正我们也还没立案!” 罗小敏的态度很坚决,这也是杨欣悦特意交代她的: “虽然你们没有立案,但人已经被你们带来,要是没有你们公安机关给出的结论,他回去对单位怎么解释?这事没得商量,你必须照办!” 王静华只好点头答应。 魏大勇已经看得很分明,他没想到何树青的身后还隐藏着这棵大树,有些后悔和他发生冲突,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罗小敏,不敢说话。 罗小敏看都懒得看他这样的渣滓,用命令的语气对王静华说: “去把人给我放出来,再将你们的结案卷宗复印一份给我,我要带回去复命!” 王静华见罗小敏如此说,更觉得这何树青的根基很深,暗自抱怨她的姑姑王慧敏,你这老江湖是怎么混的?竟会连身边人的底细都没摸清,还差点把你侄子给搭进去! 当罗小敏看到何树青的时候,心里一惊,他没想到何树青的面部淤青一大块,嘴角还有血迹,心里有些疼痛,怒斥王静华: “他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都没看见?” 王静华连忙说: “这伤我让魏大勇帮助治疗,也该让他长长记性!” 罗小敏虽然很气,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很大,因为她知道要是将这些人逼急,说不定他们会干出更没人性的事来。 她环视四周,见魏大勇已经悄悄溜了,只好给王静华一个警告: “这可是你说的,我给你弥补过错的机会!请你转告那个魏大勇,别耍心眼,当心自掘坟墓!” 在罗小敏送何树青回单位的路上,何树青才仔细回想今天发生的一切,他越想越怕,原来这王慧敏和警察勾结得真紧,要不是杨欣悦和罗小敏出手相救,他恐怕很难幸免这场灾祸,感激地说: “罗行长,真的很感谢你!又给你添麻烦了!” 罗小敏这才向他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弄明白之后,她便责怪何树青: “既然你去见我爸,干嘛不向你们主任说清楚?要是她知道是我爸找你,她也许就不会这样对你了!” 何树青惭愧地说: “这是我不对,我早上是应该给她打个电话请假,就因为我昨天刚和她闹僵过,就赌气没打,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 罗小敏看着他一时赌气遭此大罪,忍不住骂他: “你真是活该,让你长长见识也好,我记得上次就跟你说过,在这要尽量少树敌,可你…….” 罗小敏没有把话说完,用有些责怪的眼神看着何树青。 何树青从她这眼神里,看到了苏倩雯和杨欣悦过去都曾有过的神情,他知道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疼爱和关心,心里有些惶恐,他真怕罗小敏会爱上他,他现在还真不希望接纳任何女人的感情。 罗小敏陪着何树青直接来到发改局,王慧敏不在办公室,但办公室里已经有了新面孔,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何树青猜到这是准备来接替他何树青的工作的。 她见到何树青和罗小敏进来,便迎上前来问他们: “你们找谁?我是新来的王姝月!” 何树青一听这女孩姓王,便对她没什么好感,他猜到这人是王慧敏的亲戚,冷淡地说: “我也是这办公室的人!” 这女孩似乎明白了什么,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语气也冷淡不少,问他: “你就是何树青?” 罗小敏没等何树青说话,问这女孩: “你们主任呢?” 这女孩疑惑地看着罗小敏,语气有些生硬地问她: “你不是和他一起的?找我们主任有事吗?” 罗小敏也已经猜到王慧敏在搞什么鬼,她一定是想排挤走何树青,好为这些新来的人让出位置,有些替何树青抱不平,没理会这女孩是在和她说话,对何树青说: “走,我们找你们局长去!” 何树青这才跟着罗小敏来到局长办公室。 此时,王慧敏也在石明浩的办公室里,他们见罗小敏和何树青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但石明浩很快就换成了一幅讨好罗小敏的嘴脸,连忙从他的大班椅上走出来,热情地欢迎罗小敏: “哎呀,小敏行长你真是稀客!欢迎欢迎啊!请坐!” 石明浩示意罗小敏坐到接待客人专用的沙发上。 第一卷荒唐报复结下孽缘 57家中约会2 杨欣悦见何树青没有表态,知道何树青在心里还是过不了那道坎,杨欣悦也能理解他,一个正常的男人,谁能忍受恋人如此的背叛与羞辱?就说: “这事我只是说说我自己的想法,并没有想让你一定要和苏倩雯生活在一起,你也不要太在意我刚才说的,就当我是胡言乱语!咱们吃饭吧!” 何树青这才说: “姐,我知道怎么做了,就算我真的想和苏倩雯分手,我暂时也不会和她公开分手的!” 杨欣悦长叹一口气,说: “姐是不是很自私?真是难为你了!但如果你真的决定放弃她,只要隐瞒半年,咱们对外就会有合理的解释!” 何树青虽然还不明白杨欣悦以后将有何种对外的解释说法,但他已经猜到杨欣悦心里已经是成竹在胸,他开始佩服这女人的深谋远虑。 杨欣悦这时惨淡地一笑,又喝一大口酒,说: “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人很可笑?老公都背叛了我,居然还要想方设法帮助他隐瞒丑事!” 何树青说: “姐,我理解你的处境!就算所有的人都不能理解你,我也能理解你!” 杨欣悦更加感动,端起手中的酒杯说: “树青,你可能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懂姐的人了,我也自信,只有我才是最懂你的人,来,姐敬你,为我们的相逢相知干一杯!也为两颗孤寂的心能够凑到一起相互慰藉干一杯!” 这话说到了何树青的心坎上,他完全赞同杨欣悦这种说法,他们这两个有过共同命运的人,自然能解读出对方内心的复杂情感,他也为能和杨欣悦这样凑在一起慰藉彼此的心灵感到庆幸,于是和杨欣悦碰了一下,一口就干了。 杨欣悦喝完,才问: “那你现在已经明白我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抢先回答区长那个问题吗?” 何树青知道她是指罗区长问他有无女朋友的事,就说: “姐刚才说了这么多,我当然知道啦!” 杨欣悦却说: “你并不一定完全明白!” 何树青好奇地看着她,等着她的解释,可她却说: “这个问题留作你以后慢慢去悟吧,等你悟透了,姐再告诉你!来,多吃点菜!” 杨欣悦说着,又给何树青夹了些菜。 何树青这时想起了那个张总,就问: “姐,我们开发区的那个晚霞小区是不是昨天那个张总开发的?” 杨欣悦好奇地问他: “你打听这个干嘛?” 何树青笑道: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 杨欣悦沉思了一会,说: “你跟这个张总不要走得太紧,据说这人心狠手辣,为人奸诈,背景也复杂,不可深交!” 何树青这才明白昨晚杨欣悦为什么会让他们以水代酒,就说: “姐,你昨晚之所以让我们喝水,就是在暗示他张总,希望他别在我何树青身上打主意是吗?” 杨欣悦欣慰地笑道: “你悟性不错嘛!我真的很怕他为了靠近我和周友建的权力,把你卷进无底的深渊!” 何树青说: “你放心,从小我父母就叮嘱我不要做犯法的事,只要是违法的事,我不会去做的!” 杨欣悦的神情里依旧透着隐忧,担心地说: “姐真怕你太年轻,被人利用,你要明白,在这里的官场,到处都隐藏着陷阱,你一定要学会自我保护,不要轻易相信人,尤其是那些酒肉朋友,遇事要三思而后行!拿不准的事,你就问姐,姐真的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何树青看得出这是杨欣悦的肺腑之言,感激地说: “姐,你对我真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可是伤害过你的人啊!” 杨欣悦突然脸红,连忙拿酒掩饰自己羞怯的内心,说: “那件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会再怪你!吃吧,吃完了我带你去参观一下我的房间!”杨欣悦说完,羞涩地偷偷看了何树青一眼。 何树青的视线也正好扑捉到她这羞涩地眼神,这还是何树青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娇羞的样子,她娇羞的样子好可爱,脸色桃红,朱唇微抿,目光短促地扫他一下,就收了回去,低头不语。 何树青猜想着她的心思,为什么她突然会害羞?而且是提到参观房间的时候害羞,难道这是她示爱的表示? 想到这,何树青自然又想到了那天晚上,想起了进入她身体的感觉,他依稀还记得当时她偶尔还很享受的样子,可见她对性还是很渴求的,何树青突然很想知道她和周友建的夫妻生活怎样,很想问问她,却又难以启齿,于是也变得羞涩起来,低着头不敢看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何树青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来一看,是王主任的电话,以为王主任又找他加班,心里很烦,没好气地说: “主任,又找我什么事?不要告诉我又要加班!” 王主任在电话里语气很急,说: “小何,你马上回单位,单位里出事了,尤佳玲死了!” 何树青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叫道: “什么?尤佳玲死了?” “是的,她的尸体已经在临江县发现,据说是昨天夜里出的事,局长让你和我马上赶去临江县帮助处理她的后事!” 王主任说完就挂了电话。 何树青还是难以相信这是真的,前几天这女人都还风情万种地引诱他何树青,怎么会突然死了呢?但他一想到尤佳玲折腾着想报复石明浩,何树青就相信了,这尤佳玲怎么会是石明浩这种阴险男人的对手?她一定是惨遭杀人灭口! 杨欣悦见何树青表情惊讶,问他: “出了什么事?”何树青这才醒过神,说: “我们办公室的一个同事突然死了,让我去帮助处理后事!”杨欣悦的脸色突然掠过一丝失望的神情,她知道何树青必须走了,就说: “那你赶快吃饭,吃饱了去忙你的正事,改天我们再约!” 何树青这才想起,他要是坐公交车回开发区,至少要一个半小时,就说: “姐,你能不能送我到开发区?主任还在等我!” 杨欣悦说: “那你快吃点,我去把车开出来,我送你过去!” 何树青连忙狼吞虎咽吃起饭来。 他出去的时候,杨欣悦已经将车开出了车库。何树青正要上车,杨欣悦却说: “你先出去在小区门口右边那个公汽站附近等我,我进去关灯把门锁好就过来!” 何树青猜到杨欣悦是怕在小区内遇上熟人惹出闲话,就连忙向小区大门走去。 何树青走出这个小区大门,向右前行了好几百米,见小区大门已经不在他的视线之内,他才站住,等着杨欣悦的到来。 没一会,杨欣悦就开车过来了,她刚把车停下,何树青就钻了进去,不好意思地说: “又给姐添麻烦了!” 杨欣悦看他一眼,带着责怪的语气说: “你和姐还这么见外?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 何树青不做声了,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尤佳玲的死,他觉得尤佳玲的死一定与她和石明浩闹翻有关,为什么她死的时间这么巧?就是在她尤佳玲折腾着监视石明浩,还扬言要报复石明浩的时候,她就突然死了!虽然何树青还不知道尤佳玲是怎么死的,但他的心里,已经断定她并非正常死亡。 杨欣悦见何树青心事重重,就问: “怎么?你和这个同事关系不错?” 何树青麻木地摇摇头,沉默不语,半晌才说: “姐,我觉得她的死有蹊跷!可能是被谋杀!” 杨欣悦一惊,扭头扫他一眼,问他: “这话可不能乱说!你为什么这么认为?” 何树青犹豫一会,思考着是不是该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告诉杨欣悦,在这关乎自己生命安危的大事上,他还是很谨慎。 何树青犹豫很久,他还是选择了信任杨欣悦,就说: “姐,在江城你现在是我最亲的人,我现在告诉你一个秘密,希望你不要外传,这个尤佳玲其实是我们局长的相好,这次可能是局长没满足她提拔副科的愿望,她就威胁局长要报复他,还在局长办公室安装了一个监控器,监视到了局长的一个黑幕,有个女人找局长帮忙,以身体为诱饵,让局长将这副科的名额给了另外一个人,或许尤佳玲的死就与这有关!” 杨欣悦惊讶地问何树青: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也是这次副科的候选人之一,也许是尤佳玲看见我也被人耍了,就想拉拢我一同对付他们,揭穿这场闹剧,让我看了那监控录像!对了,那女人你见过,就是昨天晚上和我们一起吃饭的胡总!” 杨欣悦更是吃惊,说: “这事你千万别再对第二个人说起,那女人是张总的助理,她的老公是开发区公安局的一个干警,据说张总和她老公走得很近,说不定他们就是利益的共同体!俗话说,祸从口出,你当心给自己招来横祸!” 第一卷荒唐报复结下孽缘 064 吴向飞正欲离开,何树青突然想起现在已经囊中羞涩,又叫住何树青: “对了,我这两天身上没钱用了,你能不能先还我两千块钱?” 提起钱,吴向飞又想起了刚才订单泡汤的事,故意气他说: “你们单位的这笔订单都让你给我搅黄了,你到底是按的什么心?有必要和你们主任撕破脸皮吗?” 何树青也很烦,知道这事一时半会还很难跟吴向飞解释清楚,就说: “王慧敏这女人不是个好东西,阴险狡诈,不和她做这生意更好,改天我再帮你联系一家客户!” 吴向飞从衣兜内拿出两千块钱给何树青: “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不能帮我联系到新的客户,就别指望我赚钱还你帐!” 何树青骂道: “你这是人话吗?真是恩将仇报的东西!滚吧!看到你就烦心!” 吴向飞狠狠瞪何树青一眼,骑着他那辆摩托车快速离去。 何树青站在那望着吴向飞离去,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现在倒好,一时的冲动,完全和王慧敏撕破了脸皮,何树青知道这个女人不会善罢甘休,看样子这回还真要做好离开发改局的准备了。 他突然想起了罗小敏,这罗小敏是罗区长的千金,是否可以找她帮个忙,让她父亲帮助将自己的工作挪动一下? 何树青对工作岗位并没有太高的期许,只希望能远离石明浩和王慧敏就行。 他犹豫很久,才向江城银行江南开发区支行走去。 他来到这个支行门口,却不敢进去,在那来回踱步,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他还是觉得去找罗小敏求助很唐突,毕竟和她才认识两天,尽管杨欣悦说过有困难可以找她,但何树青还是觉得这样不好,正欲转身离去,突然听见有人叫他: “小何,怎么来了也不上来?” 何树青抬头望去,正是罗小敏,她站在这支行的二楼阳台上,正看着他。 何树青只好冲她尴尬地一笑,向楼梯口走去。 罗小敏在二楼的楼梯口迎接他,她今天又是身着职业装,又是那种白领丽人的模样,笑盈盈地看着他。 “你看你,来到门口都不进来,搞得我们保卫科的人还以为你是企图抢劫,要不是我过来看看,说不定他们还会报警!” 何树青这才知道银行的人刚才把他当成抢劫嫌疑犯了,觉得很搞笑,问她: “难道我的样子像个坏人吗?” 罗小敏笑道: “谁叫你在那转悠不敢进来!” 何树青这才说: “我也是情急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才想求助你,但又觉得很唐突,才犹豫不决。” 罗小敏问他: “什么事把你难成这样?” 何树青欲言又止,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对罗小敏说,他心里很明白,他之所以想离开发改局,主要是想远离石明浩和王慧敏这两个阴险的人,但他却不能对罗小敏说,因为他不清楚这罗小敏和石明浩他们的关系怎样? 罗小敏见何树青犹豫不决,就说: “先到我办公室喝点水,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罗小敏的办公室在三楼,虽然不算太大,但很气派,她让何树青坐在办公室中央的沙发上,亲自为他沏茶。 何树青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才说: “刚才我和我们主任闹僵了,我知道接下来她不会给我好果子吃,所以我想......” 罗小敏已经猜到何树青的来意,就问: “你想换工作岗位?” 何树青点点头,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 “我知道这样冒冒失失地找你很唐突,毕竟我们才认识!” 罗小敏笑道: “你这是什么话?你能向我求助,说明你信得过我,这事包在我的身上!我这就跟你们局长打电话!” 罗小敏知道石明浩能当这个局长,是她爸帮的忙,所以相信石明浩会卖她这个面子,说话也就很有底气。 何树青慌忙拦住她: “别别” 罗小敏困惑地看着他,问: “怎么?你不会是跟局长也闹僵了吧?” 何树青摇摇头,说: “你不知道,我们局长最信任的人就是我们主任,他怎么会帮我呢?我想离开发改局,去任何一个单位都行,我就是不想再呆在发改局!” 这下难到了罗小敏,她知道,要是只是在一个单位内变动工作岗位,她罗小敏的面子还是足够的,但要是夸单位调动工作,恐怕要找她的父亲出马,她琢磨一会,便将电话打给了她的父亲,说了何树青的想法。 罗区长接到女儿这个电话,很是高兴,因为此时的他,正在为张华胜刚才说的事犯难,他今天才知道张华胜的弟弟在和何树青争同一个副科,而这副科对于张华胜他们的整盘工作计划来说,可是至关重要,这杨欣悦和周友建不能得罪,而张华胜他们运作的项目也已经是箭在弦上,他这个区长正在冥思苦想对策之时,没想到何树青主动要求换工作单位,这不是为他省心很多吗?于是在电话里对女儿表态: “你告诉他,这个就包在了为父身上!小敏,我觉得这小伙子不错,你要是喜欢他,就要加把劲哦!” 罗小敏见父亲又说到此事,还是在何树青的面前,羞红了脸,就说: “爸,你又扯远啦!你要是没别的事,我挂就啦!” 何树青见罗小敏的脸色鲜红,猜到他父亲在拿他们的关系说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你父亲是不是误会你啦?” 罗小敏羞涩地一笑,没有说话。 何树青连忙说: “要是你很为难,这事就不麻烦你了!” 罗小敏连忙说: “这不麻烦,我爸已经答应了,他这人就喜欢开玩笑!” 罗小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又泛起了红晕,何树青这才想起杨欣悦说过的话,看样子这罗小敏还真对自己有点好感。但何树青也很清楚,罗小敏和她父亲对他的这份好感,也许是建立在那虚假的表姐弟关系上,或许他们知道了他何树青的真实背景,也就不会那么在意他了。 想到这,何树青又觉得有些悲哀。 但他此时的心情还是轻松不少,他总算可以趾高气昂地去面对那个阴险狡诈的王慧敏,他甚至在想这王慧敏一旦知道是区长帮助他何树青调动的工作,她这个势利小人会是何种心态? 何树青见事情已经有眉目,就起身告辞: “那我就不再打扰你罗行长了,我该回单位了,免得我们主任又给我按个无组织无纪律的罪名!” 罗小敏呵呵一笑,说: “你看你,别和人家把关系搞那么僵!这开发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算你调走,以后免不了还要见面的,回去向她认个错,尽量不要给自己树敌!” 何树青从罗小敏这话里,能听出她是出于好心,很感激地说: “谢谢你的提醒,只要她不再为难我,我就不会和她再翻脸!” 何树青从罗小敏办公室出来,心情好了许多,他没想到过去想都不敢想的事,今天就这么冲动的一闹,还就有了指望,他这才意识到权力的影响力有多大!他在思考一个问题,要是杨欣悦没告诉罗小敏他何树青是她表弟,罗小敏会不会如此热心地帮他? 何树青正沉思着往楼下走,一不小心,在转角处撞上了一个软绵绵的女人身体,还闻到了一阵香味,他抬头一看,见是胡玲,心里有些发虚,他不知道是出于胆怯,还是因为那天他见过这女人的身体,连忙说声: “对不起!” 胡玲起初似乎很不高兴,但她马上就认出了何树青,立马换了一幅面孔,笑盈盈地说: “哟!真巧啊!帅哥你怎么也在这?” 她说着,突然一拍脑袋,作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哦,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来看美女行长的,是不是?” 她说着,对何树青暧昧地一笑。 何树青连忙说: “你误会了,我是找罗行长有点事!我现在要赶回单位去,不陪你了!再见!” 何树青说完,就慌慌张张地下楼走了。 胡玲看着这个神情紧张的何树青,以为他真的和罗小敏有什么,坏坏地一笑,便想去找罗小敏挖出点什么花边新闻来。 何树青回到单位,见办公室的门关着,很高兴,因为他知道王慧敏一定不在,不用尴尬地面对她那张虚伪丑陋的脸。 他刚在办公室坐了一会,综合科的柳芳就来到了办公室,何树青以为她是来找王慧敏的,也就没搭理她。 柳芳今年三十六七,在开发区也算得上场面上的交际花,但何树青对这个女人却没什么好感,尽管她有几分姿色,长得也还算漂亮,就因为王慧敏也经常会为这个女人压着他何树青干活,安排他何树青加班加点地替她完成工作任务,而且苦是他何树青一个人在吃,成绩却是她王慧敏和柳芳的,他想起这些就心理不平衡,所以他何树青对这些寄养在发改局的人都很反感,觉得他们都是不劳而获的寄生虫。 第一卷荒唐报复结下孽缘 001 再过一天,就是五一劳动节,这让何树青联想到他女友的生日,苏倩雯的生日很好记,就是五一节的前一天,阳历四月二十九号,也就是明天。刚下班,何树青就跑去挤公交车,赶到江北区最大的商场为苏茜买了一条带有钻坠的铂金项链,花掉了他积蓄的三分子一,准备今晚提前为恋人过个生日,给她一份惊喜。他虽然有点心疼钱,但一想到苏倩雯带着它时会是何等喜悦的样子,他还是忍不住幸福的笑了。 这江城是个省会城市,虽然建设得杂乱无章,但城市面积很大,划分为好几个区呢。何树青和苏倩雯是大学同学,她大学毕业后,凭借上天赋予她超凡的容貌和气质,被江城电视台录用,何树青为了爱情,也千辛万苦地考进了江城的公务员队伍,现在被安排在江城市高新技术开发区发改局办公室工作,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领导爬格子写材料。 这开发区在江南,离江北区有二十公里路,虽然不算远,但路途经常堵车,这路上一塞车,坐公交车进城至少要一个多小时。这江城电视台就在江北闹市区,何树青经常从开发区回去,路上都要花去个把小时,加上他们两人各自经常加班,苏倩雯还经常出差,因此,这对恋人虽然同在一个城市,却相聚的机会并不多,一月只能聚上一到两次,所以,何树青很重视这次约会。 何树青从商店出来,就打苏倩雯的电话,想给苏茜一个惊喜,电话响了很久,苏倩雯才接听: “我在台里开会呢!过会打给你!” 何树青见她压低声音,语气还有些不耐烦,怕影响她,也就只好挂了电话。 何树青见苏倩雯在单位开会,就知道今天她没出差,虽然对苏倩雯刚才的语气有些失落,但一想到晚上的浪漫与激情,他就热血沸腾,兴致勃勃地继续准备着今天的晚宴。 他去超市买了一些菜和典型,还买了一瓶红酒,想带回去亲自下厨为她做一顿生日晚餐。 何树青拧着几包东西兴高采烈地赶到苏倩雯的住处,这是他为苏倩雯上班方便,在苏倩雯位附近小区租的一间六十平米的住房。 他刚进小区,就遇到他楼上的阿姨,因为他们经超乘一个电梯,所以很熟这阿姨见到何树青就羡慕地问他: “小苏,你家表哥是做什么的?看样子很有钱耶!开的车都是大奔!” 这话让何树青听了稀里糊涂的,心想他哪有什么表哥?更谈不上什么大奔!一定是这个阿姨搞错了!就说: “阿姨,您的话我听不懂!” 这人指着停在楼下的一辆大奔,说: “那车不是你表哥的吗?我先在电梯内遇到你女朋友了,还有个男人,她跟我说那男人是你表哥!” 何树青一听这话,心里顿时犯疑,刚才苏倩雯还说在开会,怎么这阿姨说她刚才会和一个男人上楼?他似乎预感到苏倩雯的背叛。 何树青连忙含糊地敷衍几句,就慌慌张张地上楼去了。 何树青来到苏倩雯家门口,心都掉到了喉咙,内心特别紧张,他既想马上打开门一探究竟,但又怕看到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要是苏倩雯真的背叛自己,那该如何是好?忐忑中,他忍不住还是轻轻将门打开,门刚打开一条缝,里边就传来了他最怕听到的声音,喘息夹杂着暧昧的低语声,何树青什么都明白了,苏倩雯真的背叛了自己。 第一卷荒唐报复结下孽缘 002 何树青顿时血往上涌,怒火中烧,拳头拽得咯咯响,奔到厨房拿起菜刀,杀气腾腾地冲向卧室。“砰”的一声,卧室的门被踢开,床上一对赤身男女惊慌失措,显然是被这巨响声惊呆了。 床上的男人惊恐地往床的一角退宿着身子,似乎想躲到女人的身后,他见何树青手里拿着寒光闪闪的菜刀,脸都吓绿了,身体禁不住打起啰嗦,苏倩雯当然也是吓破了胆,慌忙抓起床头的枕头抱在胸前,身体瑟瑟发抖,似乎是怕这一刀劈开她的酥胸,结结巴巴地哀求何树青: “树青,别……别冲动!听我.....解.....释。” 这个男人似乎更怕死,居然想躲到苏倩雯的身后,只可惜他的块头太大,根本无法让苏倩雯当他的盾牌。 何树青这才看清她身边的男人,他体态发福,方面大耳,一看就有五十多岁,这让他实在很难理解苏倩雯的背叛到底为何,此时他已气昏了头,也无暇多想,只想一刀结果他的狗命。 这男人看到何树青双眸射出的凶光,生怕他手起刀落,一下了结了他的小命,也跟着苏倩雯哀求何树青:“别……别冲动,咱们有……事好…..商量……,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答应你!” 何树青怒视着他,心里在想,这事还有商量?难道他想用钱摆平?你太妈的也太小看人了,老子不是吃软饭的!咬牙切齿地骂道: “妈的,老子还没无耻到要靠女人换取钱财!老子今天不废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誓不为人!” 他说着就举起手中的菜刀冲过来苏倩雯吓得魂不附体,生怕这一刀下去自己的性命就没了,情急之下,惊慌地尖叫: “你不能杀我,我这是在求他帮你调动工作!他可是江城市即将上任的副市长!” 这一句话就象有魔力的定身法术,让何树青的动作陡然停在了那里,过了好一会,“咣当”一声,菜刀掉在了地板上,砸在地板上的瓷砖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何树青想起了前些天和苏倩雯去见他准岳母的情景,苏倩雯的母亲拿着扫把挡在家门口,拒绝让他这个准女婿进门,而且还尖酸刻薄地甩给他一串话: “你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自己拿镜子照照,就你那个穷酸样还想娶我女儿?我实话告诉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女儿要嫁的人绝对不是你这类社会底层的人!” 何树青只好又一次尴尬地离开,好在苏倩雯还是没有离弃他,追着他回到了他们租住的这间小屋晚上,苏倩雯也是在这双人床上,将脸埋在他怀里安慰他: “树青,你别灰心,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就会官运亨通!等你混出个人模人样,我妈她就不会再反对了!” 何树青当时以为苏茜只是出于好心在安慰他,此时见她如此说话,似乎明白了她在做什么,她在拿自己的身体与这个男人做交易。 虽然他无法容忍苏倩雯的肮脏行为,也难平心中怒火,但他已经没有勇气一刀劈下去。 这样场面对一个男人来说,可谓是奇耻大辱!他宁可就在开发区打杂一辈子,也不愿接受这样的屈辱!这和吃软饭的男人有什么区别?但他也很清楚,苏倩雯这样做,也是想维系他们这段感情,何树青的脑子突然象灌进了浆糊,混沌一片,他虽然恨苏倩雯,也恨想阉了这个臭男人,但他此时却下不了手,只好象受伤的野狗夹着尾巴逃走,溜出苏倩雯的住处,逃得远远的。 第一卷荒唐报复结下孽缘 003 何树青就像个无头苍蝇,在街头乱串,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失魂落魄,就像大脑和心脏瞬间被掏空,留下的就是一具被人耻笑的躯壳夜幕已悄然落下,苍白无力的路灯滑稽地送给他一个或长或短的人影,伴随着他晃悠在这川流不息的行人中,每当人们将他的影子踩在脚下,都象是在拿脚践踏他的尊严,他的心一阵阵刺痛,似乎大家都已经知道他的女人在拿身体帮他换工作,是故意拿脚踩他。何树青觉得无脸再走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就象老鼠专门往阴暗的地方钻,他钻进了公园旁边的丛林之中,因为那里行人稀少。 他好不容易找到的阴暗幽静之处,却又被突然亮起的霓虹灯所干扰,这是公园深处的一个酒吧开始营业了,他先是暗骂这个酒吧,骂着骂着,突然想到了喝酒,他想用酒麻醉自己,便一头钻了进去,冲着店员嚷嚷: “上酒来!白酒一瓶!” 店员连忙上前问他: “先生,茅台五粮液我们这都有,您想要那种?” 何树青虽然气昏了头,但还是知道这都是些名酒,要是在单位陪客,他肯定消都喝这些名酒,但现在是自己掏钱,他可舍不得一夜喝掉他半个月的工资,就问: “有北京的二锅头吗?” 他的老家是北方人,他知道这二锅头是烈性酒,不仅价廉,而且容易让人醉倒,他现在就消自己醉得一塌糊涂。 但店员告诉他,这里五粮液的价格就算最低了。 何树青把心一横,暗骂,这女人都成了别个的女人,老子还心疼钱干啥?原来还指望攒钱买房结婚,现在光棍一条,妈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于是狠狠一敲桌子,很不耐烦地说: “你们这酒的品种也太少了,那就要一瓶五粮液!” 服务员用异样的神情看他,似乎在说,一看你就是个穷酸像,还嫌我们这酒少,高档酒多的是,你喝得起吗? 服务员给他上来一瓶五粮液,何树青也不用酒杯,干脆对瓶吹,这样可以让酒早些在肚子里发酵,好让自己不省人事,早点忘记那不堪入目的一幕他喝完这瓶酒,居然没醉,意识还清醒得很,他暗骂这酒的度数太低,想再要一瓶,一看那酒水单上的价格,他就泄气了,又暗骂酒吧老板,妈的,这老板心真黑,这是什么价?这么贵!这不是抢钱吗? 于是,他就要了几瓶啤酒,继续在那借酒消愁。 酒至半酣,他仍然还是记得那两个赤条条的人体,尤其是想到那男人吓得身体都在筛糠,他那龌蹉的东西居然还坚强不衰,似乎是在向他示威,他便后悔刚才没有将那东西给阉了,一气之下,将手中的杯子狠狠地砸在地上,摔得粉碎,让坐在他附近的一个女人吓得慌忙结账出去。 服务员闻声赶到,警告他: “你这位先生是怎么回事?损坏东西是要赔的!” 何树青已经有些醉意,他从衣兜内拿出钱包,“啪”地往桌面上一拍,摇头晃脑地说: “不就是钱吗?要赔多少?我给!” 服务员见他已经成醉鬼,知道和他纠缠只会影响酒吧的生意,希望他马上离开,就说: “看样子你已经醉了,这样吧,你付了酒钱马上出去,这杯子就免赔了!” 何树青也已经在这烦透了,也想尝试换个地方看能不能好受一点,便付了酒钱,摇摇晃晃地出去。 第一卷荒唐报复结下孽缘 004 何树青从酒吧出来,已经醉了,但醉酒并没有丝毫模糊他记忆中的那一幕,更让他变得怒不可泄,他看什么都不顺眼,似乎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和他作对,他回过头,望着酒吧,见酒吧门口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就像是在嘲笑他:你不觉得自己可悲吗?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睡觉,你居然只会借酒消愁!真是个懦夫!何树青羞愧之下,望着霓虹灯骂道:“这管你屁事?你以为老子就这么算啦?等老子有一天发达了,老子要让这对狗男女给我下跪!” 他骂完,才挪动脚步,想找回去的路。 他步履蹒跚,歪歪倒倒,跌跌碰碰,漫无目的地向前曲线窜动,他的身影演绎的画面就象个打醉拳的舞者,时而挺胸收腹,时而摇头晃脑,让人很容易联想到风中的蔷薇,简直就是那头重脚轻的样子。 他用有些呆滞的醉眼,扫视四周,已经找不着东西南北他看到四周都有光亮,自己却掩映在这丛林之中,便暗自抱怨,妈的,这些灯点着不要电费吗?害得老子找不着东西南北。 他依稀还记得这是个森林公园,但这公园此时就象个迷魂阵,让他找不到出去的路,他只好跟着前面一个人影走,突然一个踉跄,他头重脚轻地向前扑去,一头撞在那人身上,他只觉得额头一阵生疼,骂道:“你这斯人太无礼了,只想借你搀我一下,你他妈就要打我?” 他见这人不说话,便拿手拽他,见他身体硬梆梆的,还以为是遇到了鬼,便拿手去摸,这才发现是棵刚栽下的一棵树干,于是在心里骂道,你这鸟树都他妈和我过不去!老子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站在那仔细辨认方向,突然被一道刺眼的光芒扎得他睁不开眼,随着嘎地一声,灯光暗了许多,他这才睁开眼,见一辆汽车停在自己面前,他暗骂,妈的,有车了不起!故意开到老子面前显摆! 他晕乎乎地趴到车头上,低下头去,几乎是把眼睛贴在这车的车牌上看,突然身体一抖,暗骂,原来是你这王八蛋,老子正后悔刚才没阉了你!这车牌号他记得真切,就是那个阿姨指给他看的。这让他很快联想到楼下那男人的大奔,联想到先前那肮脏一幕,也联想到刚才那霓虹灯折似的讥笑,他在心里发狠,老子现在不阉了你这个王八羔子就不是男人! 便象疯子突然发狂,跳起来就对着车子就拳打脚踢。 这车上的人被眼前的状况完全搞懵了,心想这人站在路上挡住她的去路也就罢了,居然还砸她的车,一气之下开门跳下车,奔到车前就厉声呵斥:“你这混蛋,干嘛砸我车子?” 何树青一听是个女人声音,觉得不对,嘴里自言自语地骂道:“这分明是那个王八蛋的车,怎么下来的是个女人?难道老子看错了?” 他醉意不减地摇晃着身体,想再看那车牌,突然眼前一黑,坐到了地上 这女人这才看清,原来这是个醉鬼! 何树青刚才是因为醉酒大脑缺氧所致,才跌坐在地上,但他很快有了知觉他就象刚刚醒来的惺忪迷糊的失记人,用手摸身下的水泥路面,然后又揉揉眼,在努力记起刚才发生的事,他突然记起刚才是要看那个车牌,就欠身将眼睛凑到车头前,几乎是抱着这车的保险杠仔细端详,并用手指尖摸着这车牌上的字,象小孩读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慢慢念叨,然后又默念两遍,突然象个疯子跳起,向车门方向扑去,嘴里骂道:“你他妈的还是副市长!以为躲在车内老子就找不到你了?老子今天不阉了你就不姓何!” 这女人越听越惊讶,似乎这醉鬼并非是寻衅滋事,心中疑惑,这醉鬼分明是冲着这车牌号发怒,难道是周友建这个混蛋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她正想找他问清楚,可这醉鬼已经将她的车门全都打开,在车的前后座位上用手乱耗,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妈的出来,有种搞老子的女人,现在却变成了龟孙子!快滚出来!” 何树青见没摸到人,干脆一头钻进车内,在车的后排乱抓。 这女人已经听明白,知道发生了什么,既气又恨,但此时顾不上生气,还是解决眼前醉鬼要紧,生怕他弄脏她的座位,连忙去拉他:“请你下来!车内没人!” 何树青见这女人拽他的衣服,就拿手想掰开她的手,这女人一急,也钻进车里,想把他推下车去,何树青突然身子不稳,跌坐在车内,但屁股似乎坐的不是座位,而是坐在软软的东西上,他拿手一摸,到了软软的肉体,他这才知道自己坐到了这女人的身上鼻子也嗅到了一股诱人的女人香味,何树青突然觉得一阵晕眩,血往上涌,差点失去理智,心里在想,这女人是谁?和那狗东西是什么关系?怎么会开他的车来这? 第一卷荒唐报复结下孽缘 005 何树青狐疑地想回头打量这女人,被女人又是用力一推差点跌倒,憋得打个酒嗝,喘着酒气气呼呼地问道:“你是他什么人?怎么会开着他的车?” 这女人见他依然还靠在她身上,又用力推着他,说: “你快下去,我是他老婆,他真的不在车上!” 何树青一听这女人就是他的老婆,心里顿时滋生出报复的念头,心里暗骂,你他妈的既然躲在暗处不出来,老子就当着你的面以牙还牙,搞你老婆!” 他突然转身将这女人抱住,疯狂报复。 这女人见他已经失去理智,本想叫喊,但一想到万一她老公真的糟蹋了人家的老婆,这公示期间传出绯闻,这副市长就没戏了,于是,只好奋力反抗,低声骂道: “你这混蛋,放开我,当心我告你!” 现在何树青已经顾不上听她说什么,脑海里只有仇恨,他粗鲁地扯去了她的衣服...... 面对这奇耻大辱,她一怒之下,狠狠一巴掌打在何树青的脸上,然后趁他不备用力将他推下车去,狠狠地骂他:“流氓,渣滓,你就等着坐牢吧!” 她慌忙下车整理衣装,便象逃命似的钻进驾驶室开车逃跑。 何树青还没反应过来,这车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他坐在地上,摸着自己有些麻木的脸蛋,这才慢慢清醒许多,开始记起刚才发生的一切,但那情景似乎又很模糊,象梦一般,便用手去摸自己的衣裤,这才确信这不是梦,知道自己犯下了滔天大罪,后悔不已。 他不知所措地坐在那,只觉太阳穴爆裂般地痛,但还是让他依稀记得刚才的情节,他突然注意到刚才她说过的话,一阵胆寒,心里这才开始害怕,在想,要是她真的报警该怎么办?想到这里,何树青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连裤子都顾不上系上,提着裤子就开始逃窜,跑出好远,才躲到一颗大树下去系腰带,心里暗骂自己,你真是个流氓,这和那个王八蛋有什么区别? 这女人叫杨欣悦,她是江城银行的行长,她的老公周友建是江北区的区长,组织上已经找他谈话,正准备将他提拔成江城市的副市长,目前正在公示期间杨欣悦开车跑出好远才将车停下。 因为路灯的光亮让她从后视镜内看到了狼狈的自己,头发蓬松,衣着凌乱,就连内衣的带子都被他扯断,她怕人们的视线穿透挡风玻璃看到这些,才将车慌忙靠到路边整理这一切。 杨欣悦整理好自己的裙和发髻,双手忙乎着整理好她的发髻,正准备开车,发现裙子上有黏糊糊的东西,拿手一摸才知道刚才被那畜生把衣服和座位都弄脏了,慌忙探身在车内抽纸擦拭,一盒抽纸都快用完,那真皮座椅上依旧滑滑的,气的她真想去报警,但想想后果和影响,她又不敢,看来只好忍气吞声地把车送去清洗。 她看看时间,才八点多,洗车行应该还没关门,便准备开车前往,但她突然又觉得不妥,因为这车内的脏东西太打眼,要是被人问起,她该如何解释?她开始犯难,犹豫很久,才决定开回去自己先清洗一番,她希望她那个混账老公还没回家,虽然她不怕他知道这事,但她的自尊心还是希望这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她是个好强的女人,从来都是她指挥别人,还没人指挥过她,现在居然被一个男人违背她的意愿强行占有了她,她视其为奇耻大辱,自然不希望被人知道,她觉得这有损她的威严和形象。 在回去的路上,她才琢磨那醉鬼话语的真实性,她相信,这醉鬼一定没有说错,就凭他对车牌的反感,就足可以说明一切,他为什么一见到这个车牌就愤怒?这只能说明一点,他醉酒之前见过这个车牌,而且他还亲眼目睹到让他发怒的事!一定是周友建今天开过这车。 这车是一个国有企业在车改中降价处理给他们的,所谓降价,其实就是送礼,这车才买了一年,行程还不过两万,一百多万的大奔三十万处理,这其中的奥妙不言而喻,这个国企当然是冲着他们夫妇的权势才处理给他们的,要是送给他们,那就是行贿,但这样一变通,贿赂就合法了,也难怪领导买的处理品都是价廉物美!因为他们夫妇在单位都有车,所以这车买了之后,他们很少用,大部分时间都是锁在车库内,只有平时休假时,偶尔会带着孩子出去兜兜风。 说来也巧,今天杨欣悦心情不好,下班回家,她就开着这车想出去借酒发泄一下,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情。 第一卷荒唐报复结下孽缘 006 杨欣悦住在江边的一个别墅小区,这别墅也是一个开发商打特价卖给他们的,几百万的别墅,打折之后他们只出了一百多万,开发商还搭上了一个车库,自然这样好事轮不到平头百姓。 杨欣悦将车开到他们住的小区门口,在门卫处停下,将头探出车窗问值班保安:“今天白天是你值班吗?”这些保安都知道她的老公是江北区的区长,见杨欣悦这么问,担心是她家遭窃,便问她:“怎么?您家有什么问题?” 杨欣悦见保安有些紧张,才淡淡地说:“没事,我只是觉得我车库的门似乎被人动过” 坐在一旁的一个保安连忙插话告诉她: “周区长今天下午有回家开过您这车,我还专门问过他,他说要去送个亲戚,不想占公家的便宜,周区长真是个清廉的好官!像他这样的好官现在难找啊” 杨欣悦已经不再怀疑那醉鬼的话,勉强对保安说声谢谢,便开车离开她把车开到自己的别墅前,见屋内没灯,知道她老公没回家,便进屋摘下那个被醉鬼扯坏的乳罩,然后提来一桶水自己动手擦洗车内座位上那些脏东西,她在擦洗后座位时,手撞到了一个东西,拿起来一看,见是个钱包,猜到是刚才那个醉鬼在对他无礼中丢下的,便气愤地扔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然后继续清理车内。 一阵忙乎之后,她总算把车内整理干净,才将车送到了车库她锁好车库,正欲进屋,去拧刚才用过的水桶时,又看见了那个被她扔在地上的钱包,她怕被她的老公捡到,才拾起来带进屋内,此时,也许是好奇心作怪,让她想看看这个醉鬼钱包内都是些什么东西,于是在灯下翻看那个钱包,里边只有百元钱,还有几张卡片,她见卡片里有一个男人的身份证,头像还挺英俊,就仔细端详,这才知道这个醉鬼叫何树青,今年才二十六岁。 杨欣悦看到这英俊阳光的头像,想起了刚才在车上的情景,似乎对那醉鬼的厌恶感稍稍减轻了一点,便开始细想当时醉鬼的话,觉得他也是个受害者,便想知道周友建又在和什么样的女人鬼混,开始对这个醉鬼有了兴趣。 她又在钱包内一阵乱翻,虽然没有找到何树青的联系方式,但找到了一张叫吴向飞的名片,一看这名片,就知道这吴向飞是做电脑耗材生意的,杨欣悦在想,既然这家伙把这个吴向飞的名片放于钱包里,可见他们认识,便大着胆子打吴向飞的电话,想通过吴向飞查到何树青的联系方式。 这做生意的人无论什么电话都会接,吴向飞当然也是如此,电话只响了两声,杨欣悦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您好,我是方大耗材,您需要什么服务?” 杨欣悦突然觉得有些心虚,她拼住呼吸,尽量淡定,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哦,对不起,我找何树青,难道这不是他的电话?” “哦,是这样啊,您打错了,这电话不是他的!” 杨欣悦故意惊诧,说:“怎么会呢?这电话明明是他的。” “我认识他,要是您找他有急事,我告诉您一个电话,您可直接打给他!” “那谢谢你,我是有急事找他!”杨欣悦说完,就记下了何树青的电话号码。 杨欣悦挂断这个电话,就象是做了次小偷,她的心脏噗通噗通狂跳不止,耳根也随之发烫,她羞愧自己为了获取一个醉鬼的电话,居然对人撒谎她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这样心虚。 杨欣悦收起这个钱包,放进她的手提包,才去浴室洗澡。 在浴室,她脱去身上的衣物,脱到寸缕不挂,站在镜子前,看到自己身上还有被醉鬼抓红的痕迹时,又想起了先前在车上遭遇的侮辱,但此时她似乎并不再那么厌恶那个醉鬼所为,因为她已经看清楚那是个帅气的醉鬼,都说人大多数是视觉动物,此时她相信自己也算是其中一个,只是她很难理解自己会仅凭一个头像便在内心深处改变了对他的喜恶。 第一卷荒唐报复结下孽缘 007 杨欣悦从浴室出来,亲自去洗衣房将换下的衣服洗净,今天的衣服,她不想让钟点工为她洗,因为她清楚那些脏东西见不得光,要是被钟点工看到,说不定会传出绯闻,干脆自己洗干净算了。 杨欣悦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拖一双拖鞋姗姗来到他们奢华的卧室,将拖鞋脱在卧室的门边,一双白皙精美的小脚踩在床边毛茸茸的羊毛地毯上,似乎要与那白色的羊毛争艳,她解开身上的浴巾,穿上轻柔的吊带睡衣,才又走到门边重新拖着拖鞋去阳台上晾衣服。 她刚晾好衣服回到客厅,周友建就开门进来。 他见杨欣悦在家,心虚地和她打着招呼:“你今天有去看佳佳吗?” 佳佳是他们两人的女儿,今年六岁,因为他们两人都忙,就送在周友建的父母家里,由周友建的母亲请了个保姆专门照顾。 杨欣悦虽然不想和他撕破脸皮,但对他的背叛还是心里很不舒服,便没有理睬他的问话,径直去了卧室,坐到梳妆台前将头发吹干,就躺到了床上。 周友建心里很是忐忑,琢磨着老婆今天为何这样冷漠?难道她已经知道此事?不会的,苏倩雯的男朋友又不认识她,不会这么快就找她告状! 周友建在心里这样自我安慰。 他把手里的公文包挂到衣架上,便脱去衣服去浴室用凉水洗澡,先前他在苏倩雯家里已经吓得魂不附体,何树青一走,他就慌忙穿上衣服逃了,根本没顾得上洗澡,身上还残留着苏倩雯的体香和兴奋之物。 此时他的心情特别烦躁不安,很想借助凉水淡化内心的恐惧和紧张,他很担心何树青将今天的丑闻宣扬出去,眼看公示期就要截止,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闹出绯闻,不仅这副市长的职位会泡汤,恐怕连这个区长也会完蛋! 周友建很后悔今天不该去苏倩雯的住处,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当初就应该带她去别的地方,今天他之所以没带苏倩雯去酒店,主要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公众人物,十分抢眼,尤其是周友建现在正在公示期,众目所瞩,才越发小心,但没想到这越是小心越见鬼!现在他只希望苏倩雯可以说服男朋友不要声张。 凉水洗澡并没有淡化周友建内心的紧张和不安,他洗澡后,趁着送衣服到洗衣房的时候,借助保姆进出的通道溜到屋外,小声给苏倩雯打电话,询问何树青的情况。 苏倩雯此时也心乱如麻,本来她取悦这个即将提拔的区长是想帮何树青架起官梯,但没想到会闹成这样,她其实很爱何树青,真怕何树青不能原谅她红杏出墙,更担心何树青一气之下将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她自从何树青愤然离去,就慌慌张张地穿上衣服追出去,一直在不停地打他的电话,可何树青竟然把电话给关机了。 苏倩雯焦急万分,像热锅上的蚂蚁,正急着找到何树青,只要是她想到何树青可能会去的地方,她都打电话侧面问过他的亲朋好友,但大家的回答都让她失望。 此时,苏倩雯正在去开发区的路上,她想去何树青工作的地方看看,想看看他是否回到了他在单位的宿舍。 苏倩雯听到自己的电话在响,连忙查看,还以为是哪个好心人有了何树青的消息,打开见是周友建的电话,更加心烦,没好气地说: “我正找人呢,你有急事吗?” 周友建见苏倩雯还在找人,就只说了一句: “那你尽快找到他,做通他的工作,这事全靠你了!” 他说完就挂了。 苏倩雯在心里暗骂,真是个自私的男人,出了事就躲起来,让女人去替你收拾残局,怕出事就别在外沾花惹草啊!没担待的东西! 苏倩雯骂完,狠狠地将电话挂了。 周友建蹑手蹑脚地溜进房间,见老婆已经睡下,便关了房灯,小心翼翼地躺到杨欣悦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出,在黑暗中想着心思。 杨欣悦见他翻来覆去,心里更烦,冷冷地说:“一看你这心神不宁的模样,就知道你一定做了亏心事!” 她说着就起床去了客房睡下。 周友建见老婆去了客房,干脆从床上坐起,在黑暗中琢磨着老婆刚才说过的话,她似乎已经知道今天的事,她怎么会知道这事呢?难道她在车内看到了苏倩雯遗忘的东西? 他本想去车内查看,但怕开门声让杨欣悦听到,再说,就算是苏倩雯遗忘了什么东西在车内,她杨欣悦也已经看到,于是只好暗自抱怨苏倩雯太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