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姐的生活 “外公身体怎么样了?” “七十多岁的人了,最关心的也就我们俩和他的公司,比起我,他更急着你成家。二十七,对女人来说还真是尴尬的年龄。” 陆涵心里一阵郁闷,陆浩你可不可以不要直击软肋?不想结婚是她的错吗?婚姻对她来说也就是找个人搭伙过日子,还要失去宝贵的自由,不如赖在家里颐养天年。陆涵弹了弹烟头,升起了车窗,下小雨了。 “你又抽烟了?” “你长千里眼了?不会在我的车上按摄像头了吧,你这个变态狂!”陆涵扫视了一遍车厢发现,“这也不是我的车。” “你开的是别的男人的车?” “嗯。” “刚刚听到你叹气的声音,你抽烟时的叹气声和不抽烟时的叹气声区别很明显。家里有车,不要再开别人的车。外公让我转告你,不想结婚就努力工作挣养老金。职位都给你安排好了,公司前台接待员,试用期底薪3800,转正之后有车贴饭补,交六金,还有绩效奖金,下周一上岗,我要工作了,再见。” “涵涵,你要回国吗?” “你不是听到我的通话了吗?!” 男人刹了车,搂住女人的肩膀,“你知道我的事业都在加拿大,我不想和你分开,但你知道,一个中国人能成为这里有名高中的老师,多不容易吗?还有一年半我就可以成为这里真正的永久居民了。” 女人仔细端详着男人脸上的表情,可能在加拿大生活久了,一方水土养一方人,jurry的脸部轮廓也比较立体,摇头耸脑的样子都像白种人,那种理智准确地判断利益与情感不知道是否如出一辙?“我不是让你放弃这些,而是我要放弃你。” “什么?你是在耍我吗?”男人自我感觉非常优秀的自尊心有些受到冲击。 “我们认识也才两个月多几天吧?不要告诉我你对我情根深种,我也不信,既然我没有欠你感情债,物质上也没有依赖过你,这笔帐很干净。” 陆涵回国没有接受走后门的前台工作,而是非常有出息地自力更生,把外公送的车给卖了,开始了创业。 “做什么项目好呢?房地产?”陆涵双腿交叉坐靠在米色沙发上,一本正经地翻着最新一期的财经杂志,“一些城市的房价已经比欧美还高了,去炒房好像有点不太道德吧?” “进房市你那智商够吗?万鼎集团有子公司是做房产的,要不我把你分配过去打工一段时间,就当做免费试水。”陆浩风情万种地端起杯子品了一口咖啡,毫不留情直接揭自家亲姐的短。 “我有个朋友是做珠宝设计的,正好我也很有鉴赏品味,或许可以合伙--” “首先说明我和外公都不会赞助。” “吝啬鬼!我明天早上想吃油条~~” “什么?” “还要配百合粥~~”哼哼哼~ “你知道百合熬烂需要几个小时吗?这就算了;炸油条?你想让我早上一身油烟味去公司?” “你可以把油烟机开大一点。”陆涵不痛不痒地继续翻杂志。 陆浩觉得应该转变战术了,从沙发里弹出来趴到陆涵大腿上,一副小狗汪汪地眼神四十五度看向陆涵:“好姐姐,亲姐啊,开油烟机还是会有味道滴、、、” “我的香水可以借你喷。”陆涵不为所动继续悠闲自在翻杂志。 “又让我喷女士香水?!”简直就是灰姑娘恶毒懒惰的继母! “要不我明天给你买瓶男士香水,就可以天天早上吃油条了!你喜欢什么味道的?” “别,别浪费,省钱。女士香水也挺好的。” “省钱......哎,连个保姆也舍不得请,弟弟,你到底是遗传的谁?妈妈是不可能,难道是你那开飞机的爸爸?也不像,你父亲飞机失事的时候我已经五岁了,隐约记得叔叔对妈妈和我都很好,还给我买过很多礼物,不像是小气的人。难道是隔代遗传?” 陆涵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开家酒吧,并且向外公承诺两个月内会实现盈利,以后自己的吃穿用度所有消费都由自己解决,才幸免相亲。 酒吧的主基调要走文艺复兴时期复古奢靡的风格,壁画和雕刻需要用一大笔钱;包厢要有沙龙的感觉,必须人文气息和时尚感兼备;整体外形上希望有点哥特式。不过这样收回投资成本的时间会长一些,暂时装潢就不算做成本吧,只要去除酒水钱、物业费、租金、人员工资、其他杂费等开销外有余额,暂时就当做盈利吧。酒吧的名字陆涵想了好久,必须响亮好记,又不能太俗气,最好又有点内涵......最终决定用自己最喜欢的画家提香*韦切利奥,这位西方油画之父的名字来命名。在亲力亲为忙活一个多月之后,“提香”酒吧终于在本市最繁华的夜生活地段开业了。 “人不是很多嘛!看来你宣传工作没有做到位。怎么样,你弟弟这身行头和完美的face,一定会为你招来很多女顾客的。”陆浩扫视了一圈,大厅的上座率还不到百分之五十,虽然不想让姐姐做这种生意,不过是她想做,总归自己还是会帮她。 “吸引女人有什么用,营业额百分之八十还是由男人贡献的。不过还是谢谢你的那份开业礼,画质好,声音也清楚,隐蔽性一流。”所以说浩浩这孩子就是实在,送什么花篮的都是外人,自己人就应该如此大手笔见缝插针,知道她资金紧缺就送了这套美联邦进口监控设备,还连安装都全包了。 "我真恨不得把包厢也按上摄像头,你每天凌晨三四点回家,让我怎么睡的着?"陆浩不是不知道他姐在国外“放荡”的生活,可是那时候“眼不见为净”,现在在他身边,让他怎么放的了心呢?一直以来外公和姐姐就是他生活的重心,外公除了身体,自然没别的让他操心,尤其是这个比他大四岁的姐姐,从那件事后,简直三观尽毁,生活状态全部颠覆了。 正文 2尸体 "还是我弟弟最好了,在我身边的男人要不为财,要不为色,我都27了,也没几年色相了,还是听外公的话,努力工作挣养老金吧!" “知道就好。今天我等你一起回去吧,凌晨四点结束营业吗?”陆浩抬手看了下表,才十点多。 “不用了,你明天还得上班,现在回去吧。” “你觉得我回去睡得着吗?你的车不是卖了嘛,要不以后开我的车吧,每天那么晚打车回去我不放心。” “世上只有弟弟好啊!还是算了,这次我一定要在外公面前争口气,A城的治安还不错,这里到家也不远,打车还是挺安全的。” 下班之前陆涵点了一下首日的营业额,虽然不多,但她相信会越来越多,这叫自己种的土豆比别人家的肉香。 两人将近凌晨五点才到家,陆浩睡了两个时顶着熊猫眼起来做早餐,知道他姐要睡觉也没叫她,单独准备好一份食物放冰箱保鲜层,和外公一起吃了早餐去上班。 “你姐那儿你以后就别去了,她不好好来公司上班,要做这些不靠谱的事,不能影响了你。以后你必须十点钟之前到家,不能影响工作,外公老了,还能活个多少年?公司要靠你来接手,你姐也要靠你来接手,你是男子汉,这些就是你的责任。你姐是女孩子,我可以放任她,但我不能放任你。” “知道了,外公。” “提香”酒吧在陆涵的费尽心力经营下营业额终于有了起色,状态也渐渐步入正轨,可是却发生了一件让她始料未及的事。 下午清洁员打扫卫生时发现男洗手间有人倒在卫生间里,探了一下发现没有呼吸,就报了警,她赶到酒吧时警察已经封锁现场做笔录,她和死者尸体一起被带到警察局问讯,死者尸体还要等待解剖化验结果出来,她被问完话心里七上八下地回到了店里。 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陆涵把所有员工召集起来问话,:“是谁第一个发现尸体的?” “是我。”一个四十多岁盘着头发的的妇女回答。 陆涵记得这是她招的清洁工,叫吴英花,脸型比较粗犷,像大粗笔的素描作品,胸脯却很饱满,个头也比一般女人高些。“说下你当时具体情况。” “当时是四点多,我正在打扫卫生,打扫到男洗手间最里面厕位的时候发现有人窝在马桶旁边墙角上,我以为他睡着了,摇了两下都没反应,我就扶起他的头,发现他的脸是冰冷的,吓了我一大跳,就探了鼻子,也没有呼吸,我就报警了。”吴英花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怯怯的。 “你都已经吓成那样了,也没叫同事?也没禀告我这个老板?就直接打电话叫警察?”陆涵有些气急,“小杨,你是领班,事发当时所有人都在干什么?” “当时大家都在做各自的事,张宁、鲍海、和顾小敏在大厅擦桌子,李悠和张坤在吧台那边,刘洋、孙鸣在包厢里打扫,我在巡查。” “你们当时有听到吴英花喊叫之类的吗?” “有,我当时在离洗手间最近的包厢打扫,听到她叫人就马上赶过去了,其他人也都过去了。”刘洋回答。 “是怎么报的警?” “当时我们知道死了人都吓一跳,我就第一时间给您打了电话,后来大家就讨论要不要报警之类的,警察很快就来了,我以为是老板您报的警,又觉得不对,警察怎么会比老板还先到?就给您打了个电话,您说不是您报的,我就问吴英花是不是她报的,因为当时大家都在一起,没有人打电话,只可能是她在我们还没到卫生间之前报警了,她说她害怕就报警了。”后来小杨就打电话回复了陆涵。 “吴英花,这么说你是先不声不响报了警,然后才’吓得‘叫人的?都已经镇定地打电话报警,报完案发地址,才’吓得‘叫人?”陆涵告诉自己不要慌,大不了停业整顿几天。 “老板,当时我真的害怕,万一别人以为人是我杀了的怎么办,我就报警了。”女人半抬头用怯怯的眼神看向陆涵,声音有些颤抖。“老板要是怪我,我就不干了。” “你干的挺好,现在你是第一目击证人,就算去别的地方警察还是会找你的,不如继续在这里工作吧。以后去警察局我们俩也有个伴。” 陆涵连夜去翻监控记录,只看见那个人进酒吧就直接奔包厢了,出来去了一趟洗手间就再也没出来,包厢里没有监控,进入这个包厢的其他两名客人也在不久后同时离开。 “您好,您是这家酒吧的老板陆涵小姐是吗?” “是,您哪位?” “我是警察局的刑警木诚天,尸检化验报告已经出来了,死者是窒息死亡,死亡前有过量饮酒和吸食毒品,所以你或者这家酒吧现在有贩毒的嫌疑,现在酒吧要做彻底搜查,你也要跟我们去警察局。” “我没有贩毒,去警察局可以,搜查也可以,但是不要打扰我的家人,我外公已经七十多岁了,我不想害他担心,答应我我就配合调查。” “调查进展顺利的话,我们尽量不会打扰老人家。” 陆涵心里犯低估,一路上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商业竞争--不太可能,“提香”酒吧才开业两个多月,就算生意最近转好,也不至于爆满抢了别人的客源,谁这么下成本的整她?个人仇恨--她也没得罪什么人啊,没当小三没抢别人男朋友,她泡过的男人都是和平分手的;结论就是--自己想多了,碰巧有个瘾君子随机被人杀死在自己店里。 木诚天看着一上警车就陷入沉思的女犯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嫌疑犯,年纪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一个小姑娘在本市最繁华的地段开酒吧?如果不是她在本市有背景,就是太天真了。“之前你一直在加拿大?” 正文 3后来他们中有人恨你吗? “这么快就调查过了?”陆涵觉得烦闷,从包里拿出香烟,点了一根抽起来。 “警车里禁止吸烟。” “少装,你平时不抽烟吗!” “万鼎集团的董事长是你外公吧?要不要打电话问候一下?” 陆涵狠狠瞪了木诚天一眼,把烟头按在车窗玻璃上掐灭了,把烟丢在木诚天的脚边。 “看来外国佬把你教坏了,还是你个人素质就是很low?把烟捡起来用纸巾包好,再把车窗擦干净,警察局门口有垃圾桶,到那之前脏纸巾先放手里,OK?”木诚天刚刚训完话,手机就响了:“搜查完了是吧?......哦,我知道了。”陆涵很想听清电话那头讲些什么,无奈木警官的手机外音太小,她的耳朵快要靠近他肩膀的时候,他又换了个手拿电话。 “想知道结果是吧,那就先把烟捡起来,窗户擦好,我就告诉你。”在木诚天眼里,是从来没有男女之分的,只有守法和犯法两类人,可如今的社会,安分守己的却得不到公平对待,作奸犯科的坏蛋却无人监管。只要他当一日警察,逮住一个算一个。 陆涵乖乖捡起了烟,擦干净车窗,其实心里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谁让他拿外公来威胁她?触到了她的雷区。现在反而欣赏他了,知道外公是万鼎集团的董事长还能对她不改辞色,万鼎集团可是本市数一数二的跨国大企业,一般的政府官员也对她礼遇有加,虽然这位年轻的警察已经让她产生了兴趣,不过还是有待考察。 “你的酒吧搜查到了毒品。” “不可能。开什么玩笑?” “是在酒柜底下的隔层找到的。学过中国的法律吗,贩毒的量刑标准知道吗?” “我从出生到大一都是在国内生活的,是什么品种?多少分量?”陆涵现在基本确定是有人想整她,知道结果反而悬着的心放下了。 木诚天看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这家伙不会是惯犯吧?“海洛因35克,处以7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惯犯刑罚可累计。” 其实陆涵的云淡风轻就是一片一氧化碳,木诚天成功点燃了小火苗,并成功让陆涵“噌”地火冒三丈,:”你他妈才惯犯呢!你们这群吃着国家公粮、游手好闲、不办实事、颠倒黑白的酒囊饭袋!你有本事抓我呀!你有本事给我戴手铐呀!“陆涵一边骂还一边举齐双手示威,木诚天顺手从口袋里掏出手铐直接就给铐上了。还一副欠揍的表情说:“如你所愿。” 陆涵呆了,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戴手铐,比绳子绑的还牢实,绑绳子--早已忘却的可怕记忆通通涌入脑海,那么清晰,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不,就像刚刚发生、就像现在的感觉,:“给我解开!解开!”她疯了般拿手铐去砸方向盘,发狂地大喊:“解开!放开我......放开我!”木诚天紧急刹了车,暴力反抗的犯人他不是没遇到过,他发现面前女人的表情像是得了失心疯,目光空洞,情绪癫狂,手腕已经被磕的流血她好像都没有知觉,还在继续拼命用手铐撞击方向盘,他大力抓过她的双手,制止她这种自残行动,“你发什么神经?!” 陆涵像是被喝声惊醒,呆呆地望着木诚天,头脑一片空白。 “你觉得自己冤枉?”木诚天觉得先该稳定犯人情绪。 “是。” “虽然我没有官阶,不是什么官,也没什么权利,但我可以保证我的手里不会有冤案。你要是清白的,就配合我调查。” 陆涵看木诚天表情郑重严肃,而且已经给她解了手铐,加上木诚天的外貌是很给他加分的,额头饱满,鼻子英挺,内双眼皮虽然眼睛不是特别大,但他看你的时候特别有神且诚恳,脸是很立体刚正的方字脸,唇不厚不薄,棱角分明,总之是非常好看且耐看的型。“你对其他犯人也说过这样的话吗?” “说过。” “后来他们中有人恨你吗?” “有。” 陆涵在考虑要不要相信眼前这位年轻的警察,“你多大了?当刑警几年了?” “贵庚28岁,从23岁毕业就一直做刑警到现在,行了吗?资历够了吗?考虑好要相信我了吗?旁边有个超市,我去一下,你先考虑吧。” 木诚天去超市两分钟还不忘把车门锁住,不过陆涵在专心思考也没想自由活动活动,待木诚天回来时她准备和他谈判。 “只要你不让我家人知道这件事,我就配合你说出全部线索,就相信你,其实现在我已经有怀疑的人选了。” “我还怕你向你外公求救呢!毕竟以你外公的人脉,说不定就轮不到我来审你了。好吧,既然你这么有骨气信得过我,我就给你保密。先把伤口贴下吧。”木诚天撕开刚刚从超市买的创可贴,帮她贴在流血的手腕上。 “我真的没有贩毒藏毒,我发誓。” “发誓赌咒的犯人我见多了,还是先拿证据吧。”木诚天觉得好笑,刚刚还针锋相对的两人这么快就成了“盟友”,脾气暴躁的富家千金也就一纸老虎,可能还是一只有心理问题的纸老虎。 木诚天这么一笑使整个人都阳光起来,比起刚刚严肃的表情亲切许多,陆涵考虑要不要泡他。“你有女朋友吗?结婚了吗?” “你要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我们去警察局谈。” 车开到警察局,陆涵被带到问询室,对面坐着木诚天和另外一名长相不错的年轻女警,使她的心里有些小小不痛快,大不了他有女朋友就不泡他了,世上两只腿的男人多的是。 “你有做过贩毒、藏毒、替他人保管毒品、做中间人、唆使他人吸毒的行为吗?”首先是女警板着脸连枪带炮的开场白。 “没有。”陆涵冷冷回答。 “警察在’提香‘酒吧酒柜的隔层里找到35克海洛因,你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对吗?有合伙经营的人吗?” “没有,我个人独资。我没有刚刚你说的任何一项行为,完全合法经营,有人要整我,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是谁,你们警察的工作就是找出真正的犯人,而不是在这里冤枉受害者,不是吗?” “之前你不是说有怀疑的人选吗,是谁?”木诚天终于开腔了。 正文 陆家 “吴英花。我店里的清洁员。她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一般人不都应该吓得大叫吗?而且当时同事都在她附近。她第一做的就是打电话报警,都已经报警完毕才’啊‘地一声叫喊人,不是太假了吗?之后还向我提出不干,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指使她发现尸体,好给我一个措手不及,我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如果是别的员工起码会先通知我这个老板,让老板解决这种危险的事吧?还有,我看过酒吧的监控录像,当时死者在的包厢一共有三个人,另外两个人你们可以抓过来问问,死者有家属吗?”陆涵一口气说完有些口干舌燥,“可以给我一杯水吗?” “小郭,你去给她倒杯水。” 那个女警不情不愿地出去给她倒水了,从刚刚他叫她“小郭”来看,而且叫的时候都没有看她,应该不是那种关系,陆涵的心情稍微改善了一些。 木诚天看她的智慧并没有和外貌成反比,反而思维敏捷、思路清晰的赶上他这个警察了,便坦诚告诉她:“死者叫刘树,是黑社会的混混,老婆因为家暴几年前就带着孩子改嫁了,包厢里的另外两个人算是黑社会的高层,警察也无能为力。” “你们的意思就是让我当软柿子背黑锅吗?你不是说你手里没有冤案吗?” “虽然我申请大规模搜寻那两人的提议被驳回,但我会坚持把那两个人给找出来,你还有别的线索提供吗?”木诚天一边做着笔录一边问。 “你们查过摄像头了吗?酒柜那里的摄像头,我之前只是看了大厅、包厢走道和卫生间的监控录像,酒柜那边没看,应该可以看到是谁把毒品塞进去的。” “可惜了,那么好的摄像头被损坏了,我们领导都夸你们店的监控设备比警局还好。” “你现在带我回店里,具体是在什么位置发现毒品的,或许我有办法。” 木诚天带着当时搜查到毒品的警察和陆涵一起确认了毒品安放的位置,上方的摄像头早已被损坏,“去找一个高一点的梯子,靠在墙上能摸到墙顶的。” “现在你是警官我是小弟了,这是什么世道?”木诚天半开玩笑地抱怨道,还是和警友去找梯子去了。 找来了梯子,陆涵让他们把梯子靠在门顶的墙角上,吩咐两人扶好梯子,自己脱了高跟鞋爬了上去。两位人民公仆抬头真心只想知道她想干什么,无意偷窥裙底风光,心有灵犀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低下头。毫无觉察的陆涵拿起放大镜对着墙角照了照,嘴里念叨着“幸好还在”,“你们扶紧一点,我要下来了!”看两人都低着头心不在焉,又加大了音量:“听到没有,我要下梯子了,你们扶稳一点。”“好,你下来吧,扶稳了。”“嗯,稳了。”听到两人回答她才慢慢下了梯子。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想干什么了吗,你的办法又是什么?” “我先打个电话再解释。”陆涵拿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浩浩啊,你在上班是吗?你的笔记本在家吗,我想用一下......我的没坏,之前我有一个文件夹存在你笔记本里了,现在要用一下,在的是吧?那你工作吧,拜拜。现在去我家。我刚刚爬上梯子是看那个隐形摄像头有没有损坏,幸好敌人没有发现它,不过隐形摄像头的录像都是我弟的电脑遥控的,--完蛋了!我弟应该这几天没看录像吧,应该是的,他应该还不知道店里出事了,保佑一定是这样,我们赶紧去我家。” 陆家的位置在离市区很近的半山腰上,还能眺望大海,可谓依山伴海,这块地是本市的黄金别墅区,住的都是顶级富豪,显赫人物,木诚天以前只是耳闻过,亲临还是第一次。能在半山腰上建造一座这么大的别墅,游泳池、球场、花圃、屋顶还有人造露天海滩SPA,"你们家请了几个佣人来打理这些?" “一个也没有,要不你到我们家来打扫吧?我给你比现在的工资多一倍,怎么样?”陆涵看他一路只是惊奇,却并没有向往的神色,也只是开玩笑说说。 “这么大难道你一个人打扫吗?”木诚天看她白白细细的手掌表示很严重怀疑。 “都是我弟弟打理的,因为他太小气不舍得花钱请佣人。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别人,万鼎集团的总经理是个铁公鸡。”她悄悄靠在他耳边笑说着。 “这里任何一样陈设也比佣人三年的工资还多吧?” “你不信啊?我弟弟总说:再有钱也不能浪费、不该花的钱就不要花、我吃剩的东西他都消灭掉,洗衣、做饭、做打扫就是他练身材的最佳方式,才23岁的小伙子搞得就像白手起家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这是他房间。” 陆浩的房间主要是黑白色调,墙上的窗户可以直接眺望大海,衣柜旁边是古董架,上面陈列着一些古玩瓷器,再旁边的琉璃大隔层上摆放着吉他、小提琴、萨克斯和一些书籍。笔记本在床头的柜子上,旁边是相框。“这就是你弟弟?长得比你好看。”“小时候我比较man,人家都以为我是男孩子,他是女孩子呢!以前还觉得自己被认错成是男孩子很自豪,现在越想越悲催。”木诚天之前调查过陆涵的家庭背景,但也是一知半解,只知道她和弟弟陆浩都随外公姓,和外公住在一起,正如相框里的照片--姐弟和外公的合照,这是人家的隐私,他也不好多问什么。 陆涵打开笔记本,快速输入了密码,开始查找录像,按事发那天开始往回找,画面中只见有人在门口侧身射击损坏了摄像头,很好地避开摄像头,没有拍到脸部,然后进入房间,锁起了房门,将一小包白粉塞到酒柜的隔层里,而画面里的人脸正是吴英花。 “到底是谁要整我?死的是黑社会的人,我从来不和黑社会来往,怎么会有过节?” 正文 希望你的人品能像字迹一样漂亮 木诚天立即拨手机让人逮捕吴英花,“现在我们过去问问她是怎么回事。” “指使你的人是谁?” “指使什么?”吴英花低着头,眼睛转了两下,声音有些怯懦,“我还要回家洗碗。” “你陷害你们老板的事,毒品是你放进去的,摄像头已经拍下来了。” “摄像头不是已经--” “已经怎么了?继续说下去。”木诚天微微扬起嘴角。 “我打扫的时候听警察说酒柜间的摄像头被损坏,真的不是我放的。”女人急切地抬起头看着木诚天,眉头皱出一道道褶皱。 “陆涵你把证据带进来吧!不然别人还以为我诈她。” 陆涵推开问询室的门,在木诚天旁边的位置坐下,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女人,“如果不是你年纪比我大,我真想抽你一巴掌。” 女人壮硕的身材因为心虚微微发抖,良心上老板对她也不错,老公有时候上班时间突然叫她回去,老板也从来没有扣过工资,几次看她没有带饭特意多叫一份外卖给她也不要钱,但人就是这样,外人再多的好也比不上一个坏到天遣的自家人的分量。 陆涵打开笔记本,点击播放录像放到女人面前,“木警官,故意陷害罪情节恶劣要判几年?” “视情节而定,不过她现在已经是涉嫌贩毒、陷害、故意杀人罪了,死罪也是有可能的。”木诚天意会了陆涵的意思,两人默契互动,“恐吓”吴英花。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国家又大力打击贩毒,定案后应该很快就会实行枪决吧?” “上星期就有个杀人犯被枪决了,死的时候一个亲人也没来送--” “我没有杀人,他只是让我过去发现尸体报警!”女人激动地抓住木诚天的手臂,浑身颤抖,泪水不断从眼眶滚出一颗颗砸到木桌上,前倾的身体死死抓住木诚天的手臂不放,喉咙沙哑:“我真的没有杀人!求求你!”木诚天偏头看了看陆涵,女人又转头向陆涵哭喊:“老板,我对不起你,但我真的没有杀人,求求你原谅我......” "你要是做7年牢我就原谅你。" “对不起,我要是不做他们就要砍了我老公一只手,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他们是谁?” “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老公喜欢赌博,总是往黑社会借高利贷,为了还高利贷家里的钱早就花光了,一把年纪四十多岁了还去帮黑社会打架,做个小混混,那天他带回家一个人,教我怎么射击摄像头,还让我把那包粉放在酒吧,然后再去发现尸体报警,我不做他就砍了我老公一只手,老板,我对不起你......我也没办法啊......对了,我进酒吧工作也是我老公让的,他让我辞去以前单位的工作来这家酒吧的,原来要我做这种事......” “带回来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还有你老公加入的黑社会是什么名字?”木诚天问。 “那个人是个男的,头发到肩膀长,穿着大风衣,长相也就一般三十多岁普通人的长相,皮肤发黄,我就回想起来这么多了。” “你老公是在什么黑社会里混的?” “我老公说他还不是正式会员,表现的好才有机会转正。好像叫白龙会,听他说好像很了不起。” “果然是这样,摄像头拍到和死者同一包厢的两个人就是白龙会的高层,你有得罪过他们吗?好像是专门针对你而来的。”木诚天问向陆涵,拿过她的笔记本开始找录像,将画面定格在两个男人出门的瞬间,将笔记本转向吴英花,:“这两个人你有见过吗?” “没有,来我家的不是这两个人。” 警察已经逮捕了吴英花的老公,木诚天也知道抓这种小喽啰是没有用的,关键还在白龙会的那两个高层身上,据他的调查,陆涵除了是个喜欢到处游乐的花心女,也没做过什么和别人结仇的事,和黑社会从未有过交集。一旦罪行成立,至少是七年以上的牢狱之灾,谁这么整她?难道是以前的男朋友?但她说每任男友交往的时间都不长,长的几个月,短的几天,都是和平分手、好聚好散的。想曹操曹操到,这不陆涵的电话又来了。“木刑警,下班后到我酒吧来吧,今天重新营业,免费请你喝酒,还有两件事要拜托你。” 木诚天晚上七点到了“提香”酒吧,陆涵让调酒师调了两杯鸡尾酒端了过来,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厚厚的信封放到木诚天面前。 “怎么,给我的辛苦费?” “想的美。这个你帮我转交给吴英花吧,是她这个月的工资。自从那天以后她就再没来过店里,应该会去警察局看她老公吧,见到帮我转交一下。”说完又从包里拿出超薄笔记本打开,“有没有办法删掉那几天的录像,这是我弟弟的电脑,我不想他知道酒吧出过事,免得他担心。” “删掉万一以后要证据怎么办?先拷贝一份吧。”木诚天笑着说。 “聪明。”陆涵也笑了起来,“我包里有U盘。” 陆涵看他认真操作的样子,这个男人不管做什么事都这么认真吗?男人认真的时候其实挺帅气的,嘴角不自觉划过一抹明亮的笑容。 木诚天抬头正好遇见这朵明亮的笑容,心咯噔跳了一下。定力!定力!美女和枯骨是没有区别滴! “木警官原来还喜欢炫富啊,AURORA钢笔时时别在口袋外面。”之前木诚天做笔录用的也是这支钢笔。 “这是我当上刑警的第一天爷爷送我的,希望我做人一定要像写字一样堂堂正正、刚正不阿,所以不管你有什么背景,这个案子我都会追查到底。” “希望你的人品能像字迹一样漂亮。” 已经五年了,爷爷却已经不在人世,这支贴身钢笔就像爷爷还在我身边很近的地方。 重新开业第一天人很少,陆涵也早早打烊回家,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笔记本放回陆浩床头,正准备转身离去,“你傻还是我傻?我的笔记本失踪一个星期我都不知道吗?”陆浩从后面抱住她的背,把她带到床上,“是不是把我的电脑借给哪个男人了?你知道我讨厌别人用我的东西。”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头蹭着她的脖子。 正文 他就是一块花岗岩 陆涵也早早打烊回家,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把笔记本放回陆浩床头,正准备转身离去,“你傻还是我傻?我的笔记本失踪一个星期我都不知道吗?”陆浩从后面抱住她的背,把她带到床上,“是不是把我的电脑借给哪个男人了?你知道我讨厌别人用我的东西。”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头蹭着她的脖子。 “真没有借人,我觉得你的电脑比较好用就用着忘记还了。你不是睡着了吗?”陆涵赶紧转移话题。 “是睡着了,你进门我就醒了。”陆浩抬起手腕看下表,“凌晨一点二十,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其实这个星期我都可以回来更早的,为了不让你和外公起疑,每天到处在外面游荡吹冷风,吹到凌晨三四点才回来,有苦不能言啊。“今天酒吧人比较少,就早点回来了,我要回去睡觉了,累死了。” “就在我床上睡吧,我保证早上起床很小声,不把你吵醒。” “好吧。” 陆涵一边继续经营酒吧,一边关心案情发展,到底是谁要害她?一定要找出来,不然后患无穷。警察一直抓不到画面里的那两个白龙会高层,只告诉她一个名字叫方鸿,一个叫马青山。可是这两个人她都不认识,是他们陷害她吗? 要想了解木诚天,先得从他同事下手,“喂,您好,是姚警官吗?我是陆涵,上次谢谢你帮我找梯子,还有一直这么尽心尽力破案,想请你出来喝一杯,知道‘提香’怎么走吧?” “客气客气,这些都是我们人民警察应该做的。木警官也在,要不要请他一起过来,这个案子最尽心尽力的人就是他了。” “之前已经谢过木警官了,现在主要单独想谢谢您。您想要烈一点的还是淡一点的酒,我现在让人调,您快点过来。” “淡一点就行了,我就不客气过来了。” “好,拜拜。”陆涵挂了电话,吩咐调酒师调酒,开始翻账目。 之前几次接触看起来木诚天和这个姚警官关系很要好,而且这个姚警官身形魁梧,个性很直爽,陆涵对他很有好感。“先谢谢姚警官和您的同事,干杯。” “客气,干了。”姚警官直接一饮而尽见杯底,陆涵马上给他满上,“最近案情怎么样了?最近除了木诚天都没什么警察和我联系。”“所以我说最尽心的就是诚天,你真该好好谢谢他”,姚警官又举起杯子喝了一口,“其实诚天之前和你坦白讲过,画面中和死者在一起的两人都是黑社会高层,警察也不好办,领导不想再深入了,想早点结案,我们这群虾兵蟹将也被安排忙活别的案子了,就诚天一根筋和领导对着干,说非要破了这个案子,一意孤行,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局长怎么到现在还没把他开除......” 陆涵轻笑了一声,“这么有责任心,结婚了吗?长得也帅,感情上也像工作一样专一吗?” “都二十八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也没看他谈过恋爱,以为自己是奥特曼,每天打怪兽,要不你考虑一下他,他负责征服罪犯,你负责征服他?!”咱们姚警官也是个有眼力劲的,警察也不是白当的。 陆涵笑得更开了,:“你怎么不把你们那儿的小郭介绍给他?近水楼台。” “不是没撮合过,那小郭还狂追过他一阵子,木诚天那家伙就是块木头,木头还能打孔呢,他就是一块花岗岩,小郭只能阵亡了,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复生。你可不要阵亡啊!” “我就喜欢有挑战性的,姚警官你可要协助我哦。” 自从知道木诚天未婚且单身后,陆涵就毫不掩饰自己的兴趣,“木警官,下了班我们一起吃晚饭吧,顺便聊一下案情。” “吃饭就不用了,你想知道案情现在我就可以在电话里告诉你:我去了几次白龙会的场子,都没有见到方鸿和马青山,现在只有守株待兔了。”电话里的声音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不带任何私人感情。 “辛苦了,所以想介绍几道美食给你。”陆涵故意让声音显得温柔又知性,“我知道木警官为了破我的案子顶了很大的压力,如果找不到真正想害我的人,恐怕我会一直处在危险之中,现在我连一个人出去吃饭都心有余悸,怎么办?” “叫外卖。”木诚天的声音干净利落。 陆涵只得一副溃败的表情挂了电话。 “老板,有人打架了,我劝不住。”小杨急匆匆地跑到收银台报告。 “怎么回事?”见过大风大浪的陆涵很镇定。 “有位先生非要另外一位先生给他让座,说那个位子是自己先坐的,出去买了包烟,回来位子被别人占了。那位先生不肯让,就打起来了。” “出去买烟的那个人有没有点过酒或者打过招呼让服务员保留位子?” “都没有。” “看来是上门找茬的,空位子这么多抢个毛,老娘的生意还没好到这种程度。走!”刚刚在木诚天那里碰了冷钉子心情极度不爽到了顶点,忍不住把那些淑女教养甩到爪洼国。 陆涵几秒钟火速赶到事发现场,周围围了几个看热闹的,其他人或冷漠或好奇的地依旧各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隔岸观火。事件中心一名年轻男子正将另一名年轻男子按在地上挥拳头。 “住手!”陆涵大喊了一声,“哪个是出去买烟的?” “我。”打人的男子像扔破烂一样丢掉了被打的男子,站起来嚣张地用手松了松领带,看向陆涵。 陆涵觉得这人有点面熟,昏暗的灯光使她看不真切,还是先解决问题,拿起手机拨了木诚天的号码,心想这次你不得不来了,“木警官,我这里有人滋事斗殴,我好害怕,你赶快过来。”“好,我现在过去。”手机里传来木诚天充满干劲的声音,陆涵想这人是不是有伸张正义强迫症,不过她喜欢。 正文 黑社会靠什么维持? 被打的那个已经歪歪斜斜站起来了,“先生,你严不严重?要不要送你去医院?”陆涵看他站不稳,赶紧扶住他手臂,发现他的手掌正在流血,应该是被地上的碎玻璃磕到的,脸部也已经被揍得青肿,反观那个买烟的除了手上可能同样磕到玻璃有点小伤口在流血外,其他地方毫发无伤,陆涵更加同情扶着的这位。“小杨,你赶紧送这位先生到医院,所有费用我们承担。先生,真抱歉,您先去医院看看吧。”伤者看这年轻美丽的女老板态度诚恳,也就让一步,“好,我先去医院,等警察来了一定要给我一个公道。”“一定。”陆涵让小杨扶着伤者去医院了,没好气地对着肇事者:“先生,警察马上来了,摄像头应该全部拍下来了,会作为陈堂证供。” 对方只是冷冷地笑着,“那看你有没有本事将我请上陈堂。” 摄像头......摄像头--陆涵终于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摄像头里拍下来的方鸿!怕打草惊蛇,陆涵不动声色,希望木诚天快点来,“先生,这里有点乱,我们换个位置谈。张宁,你把这里收拾一下。” 陆涵怕他逃走,故意选了个最边角位子,一边扯着无关紧要的话题,一边发短信给木诚天让他多带几个人。“对错我就不予置评了,赔偿金您是一定要支付的。” “我也受伤了”,方鸿扬了扬有点小伤口的右手,“是不是也要报销一下医疗费用?” “先生你以前没有去过公共场所吗?曾经坐过的位子并不代表永远都是你的,因为你没有署名。” “只要你是强者,不管离开多久,位子还是为强者保留。”方鸿扶了下金丝框眼镜,眼中透过锐利的光芒。 陆涵为一闪而过的光芒而震惊,如此霸气强势的男人可能根本就不会畏惧前来的警察,难道今天他是故意送上门的? “你好,方鸿先生是吗?看来今天你必须和我去趟警察局了,正好两个案子一起算。” “木诚天?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找我?” 陆涵一看来的只有木诚天和姚警官两个人,无语问苍天,不是短信里说了多带几个吗?说不定人家在门口埋伏了一帮小弟呢。 “是,我相信你也知道是为什么事,自己的小弟死了一点都不关心吗?连我这个警察都忙的睡不着觉,做大哥的好歹派个人过来领尸吧?说不定他很想见你呐。” “你说的什么事我还真不清楚。”方鸿依旧稳如泰山,似乎是在和朋友喝下午茶闲聊。 “别装了,7月6号你们三个人一起到这里喝酒,死了一个人不知道吗?!”木诚天一掌重重拍在桌上,眼睛死死盯着方鸿的眼睛,不放过对方的任何一丝表情。 “哦,有一点印象了,那天马青山说有个小弟很上进,所以向我推荐,我还没考虑好用不用,后来再没见过,原来是死了,木警官就为这事找我?”方鸿优雅一笑,整个人看起来斯文又有涵养。“今天打架的事我改变主意了,我想和这家老板私了。” “你是故意耍我吗?”木诚天怒不可遏,“也要看这家老板愿不愿意私了。”木诚天看向陆涵,陆涵把木诚天拉到一边,“叫你多带几个人,你就带了一个好基友?说不定人家一个电话就蹦出一帮小弟,你现在可以打电话多叫几个吗?”“我又不是领导,领导又不给我拨人,只有老姚愿意冒着被领导教育的风险陪我来这。正义并不会有势利眼站在人多的一方,请你相信我。”木诚天在坚信一件事时,在心中充满正义的信仰时,眼里总会炯炯发光,有着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我相信你一次。” 陆涵走到方鸿面前,微微一笑,“除了赔偿现场砸碎的物品和对我今日营业额的影响,以及被打伤那位先生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之外,因为你的小弟死在我店里,影响我好多天不能营业的损失也要你赔偿,如果你现在不进行赔偿的话,还是和木警官去警局喝茶吧。” 没想到方鸿二话不说拿出张支票填了个250,单位(万元),递给陆涵,陆涵脸色像茄子一样接过支票和木诚天交换了个眼神。 “你是死者最后见过的人,有重大嫌疑,死者是因为窒息而死,死前饮酒过度且过量吸食毒品,那天你知道死者吸毒吗?或许你也参与其中了?她也是被人陷害贩毒,指使陷害她的人正是白龙会的人,作为白龙会的副会长和嫌疑人,必须和我走一趟。” “你认为我会回答是吗?黑社会靠什么维持?警察现在想管了是吗?拿出逮捕令我就跟你走。” 木诚天紧紧握住拳头,忍不住想要揍扁那张斯文从容的脸,“别人可能怕招惹你,我不怕,如果想让我不再缠着你的话就和我一起去警察局做毒品检测,最好尿检和血检都做一下,不然我们只好强行逮捕了,姚警官,准备好。” “啊?”姚警官虽然惊讶还是很给面子地上前站到木诚天身边,可是局长交代过白龙会的事情暂时不用他们管了,现在要强行逮捕白龙会二号头目不是和领导唱反调吗?不知道自己这警察还能当几天?传言诚天上面有人才敢和领导常唱反调,领导多次将他升职到闲职部门他都不去,非要站在打击犯罪第一线,可是他上面没有人啊,他要出事木诚天得要负责。 “你想我去吗?”方鸿突然问向陆涵,“你被人陷害贩毒?如果能还你一个真相我就去。” 陆涵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还有,我会找到陷害你的人。” 陆涵稍微反应过来,“找凶手是警察做的事,我不想和黑社会有任何关系。” 方鸿扶了下眼镜笑了笑,“看来你很信任他。为了让你信任我,所以我和他去警局。” 陆涵什么也没说,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望着他,目送他们三个一起离开。 正文 让我保护你 陆涵回到家已经凌晨四点半了,泡了个澡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洗漱完直奔冰箱觅食,冰箱只有一些蔬菜水果饮料,那小子忘记给他准备吃的了?家里也没张外卖单,只能出去找吃的了。“你怎么在家?”陆涵到大厅发现陆浩坐在沙发上,“今天没有去上班?” “我一直等你到现在。” “怎么了?” “你大概还不知道笔记本有恢复功能吧,以为删掉我就不知道吗?!出了那么大的事自己一个人解决吗!” 陆涵知道删录像的事被发现了,陆浩的脸冷得像块冰,语气却像是火山喷发,他是真的生气了,“我是不想你们担心,而且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吗?虽然只是在录像里看到你被警察带走,为什么不告诉我,让我保护你?” “虽然知道你聪明又有能力,但我才是比你大四岁的姐姐,却一直受弟弟照顾,反正都是一家人没关系,可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害你担心,不然我这个姐姐就该遭天谴了。” “你以为我是不喜欢你麻烦我还是更讨厌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对不起,是我错了。”陆涵赶紧乖乖认错,跑过去抱住陆浩脖子,“好弟弟,别生气啦,要不你打我十下?” 陆浩还是冷着脸不理她。 “我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没吃饭,饿死了,好想喝鱼汤补充胶原蛋白,你想看我27岁就进入黄脸婆状态?”她看陆浩还是没有丝毫原谅自己的迹象,“我自己去做吧。” “你怎么做?” “鱼缸里还有几条鱼,捞起来煮了。”陆涵看他愿意和自己说话,知道他气消了,“可是我不会杀鱼,更没有你做的好吃,你就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就这一次,下次决不原谅你。”陆浩无奈的看着他老姐,“帮我捞鱼。” 陆涵吃饱鱼肉喝足鱼汤很自觉地去洗碗,平时她都是劳役她弟的,幸好她弟今天依旧自觉,“我来洗吧”,陆浩夺过她手里的碗洗了起来,“那件事还没有结束,等下继续谈。” “为什么有人要陷害你?甚至专门派卧底潜伏在酒吧?你回国没多久,有和人结仇吗,所以找白龙会的人报复你,还是你得罪了白龙会的人?” “白龙会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不过这件事带来的不光是麻烦,也有收获,陷害我的人会有警察帮我找。”陆涵不自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插手了吗?” “不是那个意思”,陆涵赶紧谄媚地抱住亲弟手臂,“你身为总经理和外公的希望,日理万机,不用太为我操心,只要知道我是安全的就可以了,其余的就交给警察来处理,我最近看上一个警察了。” “你过去交往过的男人中还没有警察这种职业是吧,好好玩玩吧,祝你开心。”陆浩淡定地“祝福”着他姐。 “虽然目前充满吸引力,但我也不准备玩多久,征服成功对我来说魅力就已经失去了大半。” 最近让陆涵开心的是“提香”的生意兴隆,不开心的是有个人天天来,虽然他每次都吆三喝五地带一群属下促进营业额增长,可她总觉得方鸿是怀着某种目的故意接近她,好感不起来。 “木诚天,我怀疑有人对我不利,还是黑社会头目,我很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你过来保护我吧!” “谁要对你不利?” “方鸿。谁让你没能力把他关进去,他现在每天都来我酒吧,动机不明。上次检测他有吸毒吗?” “检测结果是他没有吸食,现在就算天天看到他也抓不了,我现在去你那边。” “那我就等待骑士降临了。”陆涵刚挂完电话转身发现方鸿正站在他后面,吓了一大跳,无视他继续走过。 “原来你这么想我被关进去啊。”方鸿跟上她的脚步,“木诚天--他要是少条腿就当不了刑警了吧--”陆涵终于停顿了脚步,“不过目前我还不想对付他,因为我想看你能喜欢他多久?”陆涵回头狠狠地瞪着方鸿,“你到底想搞什么鬼?” “我在追你,没看出来吗?”方鸿半真半假地语气说着,表情却像在开玩笑。 “不好意思,真没看出来。”陆涵冷笑着,“我再重申一次,黑社会有关的和我都是绝缘体,不用白费心机了。”陆涵推测方鸿是觊觎外公的财产。 “黑白是正反面一体的,你身边不是有个伟大的刑警吗?” “是,很快就会成为我男朋友了,他很快就来了,所以你现在就应该像老鼠一样躲开。” 方鸿像是一点也不介意陆涵的冷言冷语伶牙俐齿,“我就在那儿坐着,可以让你的猫随时来找我玩。”方鸿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之前说过要找出陷害你的人是真心的。” 陆涵想外表那么斯文秀气有品味的人怎么就混上黑社会了呢?一想他那白皙纤长的小手举着大砍刀,斯文中带着几分忧郁气质的小脸露出狰狞的表情喊着“兄弟们,上啊!”,她就鸡皮疙瘩掉一地。 陆涵观察木诚天的手是粗糙的,有点干燥,显然这家伙平时不注重保养,手指不粗不细很匀称,看上去却很有安全感,让人想要信赖。她拉起他的右手翻起来手心朝上,细细抚摸,嗯,不但有点毛糙,纹路也比较深,温热的。 “你干什么?!”木诚天吓得把手缩回去,两人现在正站在吧台前面,他一进来就问方鸿在哪里,这个女人什么也没说就盯着他手看,还拿起他的手摸,搞得心里怪怪的。 “想给你买瓶护手霜。”陆涵一脸无辜地说,“你上次也给我买了创可贴。” 木诚天想起上次她疯狂用手铐砸方向盘,“你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什么?” “没什么,方鸿呢?” “你这么想见他?把他抓起来不会是为了天天和他在一起吧?”陆涵还故意做出吃醋的表情,“他在那边,最近带着兄弟很关照我的生意,还说要追求我,你没机会了。” 正文 如果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你会怎么说? “你这么想见他?把他抓起来不会是为了天天和他在一起吧?”陆涵还故意做出吃醋的表情,“他在那边,最近带着兄弟很关照我的生意,还说要追求我,你没机会了。” “你不要相信他的话,他肯定是另有目的,不要被他骗了。”木诚天一派认真严肃地说。 “我不信他,也不喜欢他,只相信你,只喜欢你。”陆涵模仿着木诚天严肃认真的表情说道,以单纯的木诚天的认知--陆涵是真的喜欢上他了,赶紧解释:“我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说那翻话的,我只是站在警察的立场就事论事,你不要想多了。”“如果是站在男人的立场你会怎么说?”木诚天一时被问住了,以前从来都没有把陆涵当作女人看过(在他的字典里只有遵法和犯法两类人,虽然已经对遵法和犯法的涵义有所动摇),难道是自己神经出错了,陆涵似乎变成了第三类人。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清了一下嗓子,:“作为一个路过的有善心正义感的男人,都应该提醒无辜的姑娘不要误入歧途。” “两位打情骂俏够了吧?想好怎么对付我了吗?”方鸿双手叉口袋,以一副嚣张地姿态走过来。 “这个慢慢想吧,现在我们要去买护手霜。” 陆涵拉过木诚天的手想要绕过方鸿却被他故意挡住,“就知道你找他来不是为了我,白龙会的副会长不是可以随便用来当幌子的。”方鸿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透着一股狠厉,可陆涵却无所畏惧,觉得这人纯属找抽,因为她身边已经有了一个更无所畏惧并值得她相信的人。“警察不抓你,你就应该五体投地、感恩戴德说谢谢了,还想在这里耍流氓是吗?” “我没想耍流氓,就是也想买瓶护手霜。” “我来这里全是为了你”,木诚天看着方鸿说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白龙会的酒吧夜店多的是,拜托以后不要来这里。” “警察也无权限制公民人身自由吧?有空把那些烂尾的案子了结了结。”方鸿云淡风轻的反击着,转脸微笑看着陆涵:“老板可不允许歧视顾客哦。我的护手霜刚好也用完了,一起去买吧,或许可以给点建议,你以前买过男士护手霜吗?” “没有。”陆涵直接用手推开方鸿,拉着木诚天往外走,“你车停哪儿了?”“我没车。”“上次你不是开了车吗?”“上次是为了案子,这次不算办案,所以不能公车私用,刚刚我也是做地铁过来的。”“所以你这次见我是因为私心对吧?算是私下在酒吧约会了。”“你能停止联想吗?”“这里走到超市要走十几分钟。”陆涵一向是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主。“做我的车吧。”方鸿打开了车门,陆涵毫不客气地拉着木诚天双双坐到后排位上,嘴里还有意无意地飘出一句:“大晚上开个敞篷车真风骚。” “你是喜欢动物油的还是植物油的?”陆涵摸着木诚天的手吃尽豆腐,“你的手既要滋养也要保湿,又糙又干的。你看人家拿大刀的黑社会手都保养的比女人还细嫩。” 方鸿不怒反笑:“我平时都用植物精华的,用动物油的太残忍了,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 木诚天意味深长的看了方鸿一眼,“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给我植物油的。” 陆涵在货架上拿了两瓶植物精华的护手霜,到收银台结完账,递了一瓶给方鸿:“就当是送我们来的谢礼吧,接下来我们想散步回去。” 方鸿自然听懂了,“我先回去了,如果案情有需要我协助的,可以随时找我。” “等一下,上次你们在‘提香’酒吧有没有看见一支钢笔,黑色AURORA的。” “怎么,木警官东西丢了?爱莫能助。”方鸿说道。 “就是我平时做笔录的那支,那天从酒吧回去发现不见了,有可能丢在酒吧,也可能丢在别的地方了。” “酒吧里没有人发现钢笔啊,不过我回去帮你再问问。要是找不到我就送你一支吧,当做定情信物。” “我还是希望老天保佑能找到。” 木诚天越来越猜不透方鸿想要干什么,如果说他是喜欢陆涵才这么做,算是个理由,可是不充分,自己要不要告诉陆涵呢?他决定再去审一次犯人。 “你叫洪阿天是吗?”这人的名字居然还和自己同一个字,“死者刘树和你是什么关系?” “同事。我和他都是白龙会的小头头,前段时间有个区的堂主死了,缺个新的,他以为讨好大头目就可以挤掉我吗?可惜他没这个命。”长头发的男人怨毒地说着。“我一直在找机会解决这个障碍,我发现他经常去一家酒吧,就跟踪他找机会下手,无意发现那家酒吧的老板就是万鼎集团董事长的外孙女,因为万鼎集团我被关了三年,找机会正好新仇旧恨一起报了。” “你是指六年前因为抢劫万鼎集团旗下的百货公司被判三年有期徒刑?” “是。” “这是你自己做错事受到法律制裁,和别人没有关系。” “别他妈和我说大道理!”男人激动地站起来双手重重拍在桌子上,眼睛发红的瞪着木诚天,“这个社会就是弱肉强食,如果我是方鸿或者马青山,你们敢抓我吗?他们手上的哪桩罪行不比我重几倍?!说不定正和你们局长一起吃着山珍海味谈人生抱负呢!你们警察见到有钱有势的只知道点头哈腰,见到没钱没势的就作威作福。” 木诚天沉默了,这种社会现状非一己之力能改变的,他记得第一天当上警察激动不已的心情,他要做过好刑警,荡平天下不平事,让坏人无所遁形。这几年来他越来越认识到自己的渺小,螳臂挡车,如果不是自家老头子,他这只螳螂早就被扎死在车轮之下了。即便如此,只要是他经手的案子,他就不允许有冤假错。“吴英花也是你一早就安插在‘提香’酒吧的?” 正文 洁癖 “是。我把她放在那里,就是为了找到机会后用上。那天我跟着刘树到了酒吧,看到他又在讨好方鸿和马青山,终于等到他喝醉了去洗手间,我就跟了进去,没想到他上完厕所就直接坐在地上吸毒,虽然知道他喜欢吸毒,可能喝多了才忘形在公共场所吸毒,那时他有点神志不清,我趁没人注意把他拖进最里面的厕位,死死按住他的鼻子和嘴巴,他就死了。然后就通知吴英花把毒品藏在酒柜隔层,因为之前交过她射击摄像头,用来陷害的毒品和射击工具都在她那里。我离开之后就一直关注这里的情况,没想到到了第二天刘树还没被人发现,我怕发生意料之外的事,就让吴英花去发现尸体马上报警,就是想让陆涵措手不及。他们家的公司让我做三年牢,我就让她多坐几年牢。没想到她还真不简单,居然为自己脱罪了。还勾搭上了方鸿,让方鸿把我翻出来送这儿了。” “这就是全部真相吗?你可知道自己犯的是死罪。有没有同谋?” “同谋就是吴英花啊,他老公欠我一大笔赌债,所以受我胁迫。” 虽然已经水落石出,但木诚天的心里总是怪怪的,他才不承认是因为方鸿那个黑社会比他这个警察还有用呢。 只要将真正的犯人绳之以法,他告诉自己没有什么不痛快的,坦诚的把一切都告诉了陆涵,还特意补了一句:“这都是方鸿的功劳。” “要不我今天晚上请他吃个饭,他一直都很想约我来着。” “虽然他帮你找出了陷害你的人,但你真的要和黑社会交朋友吗?” “他费那么多心思帮我找出坏人,还没有主动告诉我来邀功,人品也不算太肤浅,长得也还不错,气质也有点,不说是黑社会,乍一看还以为是画家呢!手长得真不错。”陆涵说完叉了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 “女人为什么总是这么肤浅?看长相就能分辨好人坏人吗?”木诚天语气有些激动。这个女人当初看上自己,不会也是因为自己的长相吧? “我没说他是好人啊。”陆涵满意地叉了一小块牛排递到木诚天嘴边,木诚天看着她,又用眼睛瞄了一下周围,犹豫着。“你吃块肉也怕人偷窥啊?”木诚天被说得不好意思终于张口吃下。他拿起自己的叉子正准备开始用餐,却被陆涵抢了过去。“你干嘛拿我的餐具?”“刚刚我的餐具被你弄脏了,你的还没用,换一下。”木诚天有些气急,明明是她自己非要喂他,他刚刚只是用牙齿轻轻咬下牛排,都没碰到叉子,她居然嫌他把餐具弄脏了,她当自己是宠物小狗吗? “亲爱的,我们换个叉子吧!” “为什么?” “因为我想用有你唇印的那支。” “才不要呢,你好讨厌啦!” “求求你,换一下啦,难道你不想知道我的唇印是什么味道?” “讨厌,换就换吧。” 木诚天目瞪口呆地看着斜对面的那桌情侣玩着换叉游戏,忽然明白了陆涵的用意,脸微微发红。拿起陆涵用过的叉子慢慢吃起来。 “这顿饭应该是散伙饭了吧,案子也彻底结了,以后应该没有机会见面了,所以想好好谢谢木警官,干杯。” 陆涵巧笑嫣然举起高脚杯,木诚天突然发觉自己并不曾真正认识过她,前一秒还像情侣般喂他吃东西,像其他的情侣一样玩换叉子游戏,后一秒就挂着客套应酬的笑容与他道别,他无可否认,他的表情已经直白的显示,除了讶异还有深深的失落。她的笑是那么自信洒脱,她托起高脚杯的手指像是一把剪刀,在他内心泛起阵阵涟漪的时候准确而又干净地剪断他所有多余的幻想。他只能顺应时势,带着来不及收回最真实直白的表情,尴尬做出一点笑容:“散伙饭这词挺有新意的,一下让我想到大学毕业吃散伙饭的情景,所以都有些心酸了。” “可惜我大一转去国外读书了,国外吃散伙饭的时候大家都很high,只顾着疯狂开心,一点都没有悲伤的基调,反而,羡慕你们这些有伤情情怀的人。” “为什么大一才转去国外读书,一般人都是高中毕业就去的。”平时木诚天是不会打听私人问题的,可能是因为离别使理智不太清醒,不经大脑想到什么就问什么。 “开始是陆浩想让我陪他一起去,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自己想要去逃难。” 陆涵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没有先前的虚伪与客套,目光迷茫而又悲伤。木诚天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今天特别关心陆涵,她的一切他都感兴趣,:“是发生了什么事?” “一些无关紧要的事,对我现在的生活没有任何影响。我们再干第二杯,庆祝这个案子终于水落石出。”陆涵又举起酒杯,挂起她惯有的社交表情。 “干杯。”木诚天与她碰了一下杯,饮了一口,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狡黠恶作剧的表情,可惜丝毫没有,她越是一本正经、正襟危坐,他就越恼火,之前那个厚脸皮在他身边打转,我行我素的陆涵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自己之前反应太迟钝,所以她没有耐心坚持了?还是她已经对方鸿产生了好感,就知道黑社会没有一个好人!“黑社会很复杂,很危险,就算方鸿帮我们破了案,也并不代表他就是安全的,你可以对他表示感谢,千万不要和他深交。这是站在警察也是朋友的立场说的。” “我们现在已经正式成为朋友了吗?以后我就把你当作朋友了。” 陆涵这是和他画清界限吗?告诉他他们的关系只止于朋友吗?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还是觉得九分熟的牛排比较好吃,七分熟的你怎么吃的下?你的嘴唇上有血。” “真的?”木诚天赶紧拿起餐巾抹嘴。 陆涵忍着笑,叉起自己盘里的一块牛排送到木诚天嘴边,“你看我的是不是比你的好吃?” 木诚天迟疑了一下,吃了下去,想以后恐怕再难有这样的待遇了。 “服务员,麻烦给我换个干净的叉子,谢谢。” “好的,请稍等。” 木诚天心里闷闷的,“你刚刚可以不用喂我。” “不会再喂你了,老是叫服务员换叉子也不好。我重新给你叫一份九分熟的吧。” “不用了,我吃饱了,先走了。”木诚天气急地走出餐厅才发觉一个问题-自己为什么要生气?有洁癖的人很多呀,他和她的关系只是普通朋友,也没好到共用一个餐具的程度。害他还误会什么换叉游戏......自己今天的混乱思维他也不能理解,他应该不是喜欢上陆涵,一直都是陆涵在追求他,而今天陆涵因为另外一个男人而放弃他,是因为男性的自尊心受到打击今天才会失常。那个女人真的会不上道和一个黑社会在一起吗?他的心里越来越乱。 看着木诚天恼羞成怒急冲冲离开餐厅,陆涵的脸上浮现出胜券在握的自信笑容。她现在迫切需要有人分享她打猎的胜利,“浩浩,你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