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交友不慎   夜色深沉月光清冷如水,柳枝杨树随着风发出丝丝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异常的清晰,一抹暗黑的人影恍若狐猫,奔走在树枝屋檐之间,暗夜中几个起落,隐没到一间四合院中,院内的厢房里烛影映在窗棂上,屋内的三个人的影子应在窗纸上,一只纤细的玉手在烛光中微微晃动,剪掉蜡烛上的灯蕊,让整个屋子变得异常明亮。   “小姐发生什么事了吗?”少女收起剪刀看着对面的一身白衣的柳羽菲手里握着一封书信,神色中透着几分异常。   羽菲把手中的书信放到蜡烛上烧的干净,粉嫩的朱唇缓缓上扬勾起一抹弧度,莹润如秋水的眸子里闪动着璀璨如星的光芒。   “无妨,不过是一些琐碎的小事而已,咱们的玉妆旗舰旗舰店明日开张,玉兰你在随着玉娘到店里检查一下店里的情况,看看大家彩排的怎么样了,如果没什么事就早点休息,养足了精神明日我们一定要一鸣惊人,让全金陵城的人都要知道我们的玉妆旗舰。”   玉兰福了福身子恭顺的应了一声“是”,轻快的跑到门外去了。   看着玉兰出门,羽菲说会视线看向跪在地上的黑衣人。   “帮我给陈晨说一声谢谢了,只要我们玉妆旗舰盈利了,我一定会用金子,银子,票子砸的他走不动路。”   羽菲说的轻柔却在心里暗暗地咬牙,她知道陈晨安排梨若郡主到店里来必定会找楚豪那只禽兽的帮忙,不然向梨若郡主这样因为容貌十年不肯出门的人怎么会轻易地把脸露出来给人看呢。   “是,小的一定带到,公子说虽然很想亲自跟姑娘说一声恭喜,但因为他身份不便就不亲自来了,让小的告诉姑娘,‘爷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只要姑娘顺着爷的意思,必定对姑娘以后的生意大有帮助’。”   说完传话的小史抬头想要看看羽菲的神色,却被羽菲眼中闪过的凌厉神色吓得身子一缩,心里暗暗叹息自己闯荡江湖十几年了,今天竟然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吓得冒冷汗,这柳姑娘果然不一样,难怪能让公子令另眼相待。   “你们公子的心意我领了,帮忙告诉他我谢谢他的关心。”   羽菲声音轻飘飘的,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却听的黑衣人头皮发麻。   羽菲暗自磨牙在心里问候陈晨的亲大爷,当初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会惹上楚豪这只禽兽,本姑娘已经开始出卖色相忍辱求生存了,现在还要她怎样,他就上嘴皮碰一碰,下嘴皮子说说顺从就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老虎身边多提心吊胆啊!真是交友不慎啊!   “是,小的一定带到,时间不早了,小的先告辞了。”   实在害怕了这位柳姑娘,反正话已经带到了,黑衣急匆匆的告辞,身影一晃,屋子里的窗子跟着晃动一下,似被夜风吹动一般,人影已经消失了。   羽菲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看了看里面的经验值捉摸着梨若郡主脸上的伤已经有十几年了,估计得耗费些经验值,好在这几个也自己勤奋赚取了不少积分,估计是够用了,正想着外面传来梆子声。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快三更了也该回府了,明日是十五早起还要给老夫人去请安,这古代人的麻烦也真不少,想想家里那群如狼似虎,表里不一的蛇蝎美人们小心脏都忍不住颤抖,伸手打了一个哈欠。   “午夜,备车,我们回府。”   “是!”空荡荡的屋子里不知道哪里传来个低沉的男生声音,羽菲起身整理一下衣走到门口推门而出,迎面而来的夜风吹乱了她额前的头发。   青山绿水,皓月明星,没有空气污染的日子到也不错,想想这一段时间自己就过得甚是惬意,隔着柳府一条巷子前羽菲下了车在暗夜里舒展舒展筋骨。   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筱林苑,羽菲查看了一下香兰已经睡下了,先给她换回容貌羽菲才回屋,已经过了三更了想必楚豪那个禽兽不会再来了,最近为了玉妆旗舰店的事情还有楚豪那禽兽都不曾好好的睡一觉,今晚能有一个好梦了。   羽菲躺倒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自从来这里她一向是浅眠的,一来是对于身边的环境过于陌生睡不踏实。   二来是因为身边的人过于复杂,魑魅魍魉什么人都有,在江湖上晃荡了几年,她觉得江湖可比小时候读的武侠小说里的人狠毒多了,根本就没有那些不顾生死的大英雄,大多都是道貌岸然让人防不胜防的伪君子。   这么比起来,楚豪那个禽兽似乎还好一点,似乎是在梦里那一身黑衣,墨发飞扬的男子又站在她面前,面上罩着半块黑色的面具,露出漆黑深邃如幽深潭的双眸,唇角啜着一抹邪魅的淡笑直直的的看着她,对上那双犀利的眸子,羽菲心砰的一跳,猛然的睁开眼睛,淡蓝色的窗幔印入眼前。   羽菲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心里暗暗的叹息还好只是一个梦,微微的侧头想要看看时辰,刚要起身一张脸吓得她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好在她平日见多了大风大浪,不然一定被楚豪这个偷入少女闺房的家伙吓死,更庆幸的是她刚刚只是在心里骂他是禽兽,要是让他听到那自己不被他剥皮抽筋才怪。   “小丫头我有这么好看吗?让你一早醒来就看我看的失了心神。”不等羽菲反驳,楚豪柔软的唇瓣轻车熟路的捕捉到羽菲的樱唇上,轻柔的啃咬,缓慢的丝摩。   羽菲暗子的咬着牙在心里暗暗的嘟囔,是被汪汪添了几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只狗而已,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了,数十遍,谁知道旁边的楚豪得寸进尺,温热的唇擦过她的粉嫩的玉颈。   “王爷”柳羽菲猛然的睁开眼睛,看向半掩在自己脖子上的楚豪,楚豪在羽菲的脖子上啃咬了几下,搂着羽菲的手臂猛然的收紧,让羽菲整个人都贴到他的怀里,两人之间再无一丝缝隙,羽菲的下颚狠狠地撞到楚豪的头顶,疼的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放心吧,本王向来说话算数,说过不会在你长大之前吃了就一定会算数。”柳羽菲对着穿床头暗暗地翻白眼,心里暗暗的想着,你要是说话算数母猪都能上树。   “我当然相信王爷,只是不知道王爷今日有何吩咐,怎么来了也不叫一声,委屈了王爷我心里实在不安。”   心里在多的怨气、咒骂,脸上也要带着三分淡笑,四分客气,三分讨好,就是不能有一丝厌恶的表情,必定非我族类东西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判断的。   羽菲轻柔甜美带着讨好的声音在落在楚豪的耳朵里异常的受用,心里暗暗的得意自己调教有方,这小丫头片子是越来越会讨自己欢心了。“我有几天没来看你了,怕你想我,昨晚处理完事情就过来看看你。”   “王爷真是有心了,羽菲受宠若惊,害王爷如此奔波羽菲心里实在不安,以后王爷大可不必……”不等羽菲把大可不必如此奔波说完,楚豪舒缓的抬起头,漆黑的双眸满是期待的光芒猛然的锁住羽菲的视线。   羽菲咳嗽一声,慌忙的陪笑改口。   “王爷大可叫人传句话来,羽菲去看您就好。”说完羽菲干笑两声,巴不得他是没有办法来,免得整日让自己提心吊胆的。   楚豪非常满意羽菲的说法,性感的薄唇在她的红唇上啃咬一口。“我哪里舍得你奔波,还是我来看你就好。”   羽菲暗暗地磨牙,肚子里装了一缸脏话。   “谢谢王爷,我今早要去给老夫人请安,王爷你在睡会我出去梳妆。”   知道这只老虎自己惹不起,羽菲非常小心翼翼的顺着毛摸索几下,希望他还能有点人性。   “哼,真是麻烦,我直接接你到我的府上去算了,省得你连一个好觉都不睡不好。”楚豪打了一个哈欠,证明他老人家的确还没有睡好,的确不想这么早起床,更不想像个登徒子一般被人赶出去。   楚豪的此话一处,羽菲心头一惊,楚豪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他要是跑到柳府来要人,柳明德那个软骨头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绑着送到楚王府里。   “王爷您说笑了,我还小,还舍不得离开我娘,王爷您一定会体谅我的是不是。”   羽菲眨着漆黑如玉的眼睛,长长地睫毛随着她的气息蒲扇蒲扇的颤动,莹白如玉的脸上满是讨好的看着楚豪,整个人就像是一个讨要糖果的小孩子,越发的惹人怜惜,任谁都说不出一个,更是不忍心对如此单纯的一个小姑娘说一个‘不’字。   楚豪骨节分明的大手缓缓地抚摸着羽菲白皙的脸颊,眼里满是爱恋的望着柳羽菲,“你这么可爱真是让本王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你捆在身边,说到小姑娘我到还不知道,有哪个小姑娘能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结交上九州四公子之一陈晨,还能让陈晨心甘情愿的到本王面前来求情,让我帮忙劝说梨若出面帮你打名声,嗯?”   楚豪最后一个‘嗯’字拖长了尾音,他的声音本就低沉充满了磁性,若是不带情绪到还真像情人之间得亲密爱语,非常适合说说情话,表表爱意,如此愉悦身心,消磨时间什么。   但是只要他带上情绪哪怕是一个字也能让你从头到脚不寒而栗,从外到内的胆战心惊,不仅仅是血液凝固,骨头里的骨髓似乎都结冰了,柳羽菲就知道陈晨这个小白脸无事生非的本事最大。   平日里绝对不能看她过得太逍遥总是喜欢没事就给她找点事情。 正文 第二章 你是我的   “呵呵,诚如王爷所说,我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有这么大的能耐,其实我不过是玉妆旗舰店的二把手而已,商公子才是幕后的老板,王爷知道商公子一项视财如命,其实我们也是想着梨若郡主身为九州第一美人,如此标致的人物若就此失去了,也是九州百姓的损失。   而且医者父母心,如果我能为梨若郡主医好脸上的烧伤也是积善积德的事情,您说是不是,至于名声这东西,不过是顺便而已。”   柳羽菲陪笑的非常彻底,如果现在她头上长着耳朵身后长着尾巴一定会抖着耳朵,摇着尾巴对着楚豪撒娇,这可是她开张的第一天啊!为了她玉妆旗舰店一炮而红,陪笑,赔礼,赔不是,陪自尊,陪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让她赔钱。   “这个店铺是谁的本王心知肚明,你只要记住你是谁的人,本王向来讨厌自己的东西被人摸,被人碰,就是多看几眼本王都会不舒服,如果让本王知道有谁敢对你有非份的嚣想了,你最好做好替他烧纸钱的准备。”   楚豪在柳羽菲的耳边轻声耳语,两人鬓边的墨发轻柔的斯莫在一起和无数的恋人晨间耳语无二,却听得柳羽菲寒毛直竖,心里开始骂娘,一大早上就给她找晦气,真是气死她了。   柳羽菲狠狠地咬了一口豆沙包,看的身边的香兰和香月面面相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今早一起床就就见到小姐黑着一张脸,今天可是玉妆旗舰店开张的大好日子,不知道小姐是怎么了,虽然心里疑惑两人却都不敢开口问,只好一边做事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   “哎,这个豆沙包蒸的时间过久了。”说着索性放下手中的豆包,把碗里的粥喝完,香兰和香月再次面面相觑,小姐平日可不是挑食的人啊!今早是怎么了难道是撞邪了。   “小姐您稍等,我出去再给你买点回来。”香月非常谨慎的站到桌子边上,小姐以前说过民以食为天,尤其是早餐一定要吃的像皇宫里的一样丰盛。   但是这么多年小姐在柳府的待遇一直不咋地,不过比王夫人屋里的那几个头等丫鬟稍微的强点有限,还记得小姐被下毒醒过来的那天看到桌子上一碟咸菜,三个干巴巴的馒头,一碗和刷锅水差不多的稀粥,狠狠地一拍桌子狠狠地说了一句‘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我一定都会自己挣回来。’   明明还是那张巴掌大的清秀小脸,还是那个十一岁大的孩子,脸上还带着点点的婴儿肥,她们却在那双漆黑的如玉的眼睛里看到比白虹贯日还要灿烂的光芒。   在那一瞬间她和香兰都觉得这破旧的屋子灼上一层金光,变成金屋,小姐就是这金屋子里的凤凰,随时随地都能展翅翱翔九天。   “算了,一到早起了就遇到那个人,再好吃的东西也没有胃口了,还是早点过去给老夫人请安,顺便弄张请帖过来,之后早点去玉妆旗舰店。”毕竟是第一天开张就总要去露个脸,虽然玉娘做事很妥当,她也要去看看鼓励一下大家才好。   “是。”香兰应了一声忙去屋里找衣服,这几年由于王氏掌权利一直记恨她和林氏,明里暗里的给她和林氏耍手段。   羽菲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吃过不少苦头,这是她回来的第二个月,她绝对不会让自己在一块石头上跌倒两次,她只会用一块更大的石头砸的对方起不来。   柳羽菲换好衣服带着香兰先到林氏哪里问安,随后就陪着林氏一去柳老夫人的惠安园请安。   柳羽菲和林氏到了之后守在门口的丫鬟忙进去通报,过了一会芳汐姑姑出来对着林氏和柳羽菲福了福身子,行了一个简单的常礼,林氏对着芳汐姑姑客气的点了点头,脸上戳着轻柔的笑意,神色淡然并没有什么情绪。   “二夫人,老夫人刚刚用完早膳,还未曾洗漱完毕,还请二夫人和二小姐稍后。”芳汐姑姑脸上也带着浅淡的笑意站在门口轻声说着。   “无妨,今日本就是我和羽菲来的有点早,打扰老夫人了。”林氏脸上含着温婉的笑意,缓缓的垂下眼帘。   芳汐姑姑笑了笑,又对林氏福了福身子,“老夫人习惯我伺候了,二夫人和二小姐子请自便。”   “芳汐姑姑去忙吧,今早也是因为我听丫头们说祖母院子里的春花都开了,才央求着娘带我早带过来的。”柳羽菲站在林氏身旁扶着林氏,清秀的脸上带着艳羡的打量着园中盛开的迎春.鸢尾.海棠花,声音恭恭敬敬的应着芳夕姑姑。   芳汐姑姑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柳羽菲,眼底透着淡淡的笑意,转身回屋里去了。   等到芳汐挑着簪花门帘进屋,林氏伸手拍了拍柳羽菲放在自己手臂上的小手。“羽菲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但是在这个家里唯有韬光养晦方能自保,你能懂得娘的良苦用心吗?”   柳羽菲抬头对上林氏担忧又怜惜的眼神,心里叹息林氏因为商贾出身在这个农林牧副渔的年代里,在朝为官是最高尚的职业风气里受尽了无数的白眼。   这个年代从商的人总被那些假清高,死学究们视为满身铜臭气,被人鄙视的底层行业,当初林氏嫁到这个家里因为性格温顺,出身商贾人家经常被王氏欺负,就是家里的下人也不太把她当回事,连带着羽菲这柳家二小姐也备受冷落。   古来母凭子贵,反过来说她们这些女孩也需要靠母亲的身份,羽菲看了一眼站在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婆子已经暗暗的窃窃私语了。   “娘,所谓的韬光养晦就是要积存足够的力量后发制人,而不是一味的退让,这些年你受的苦还不够多吗?王家是有势力能够帮助爹爹在仕途上大展宏图,但是这些年娘打理生意的钱何曾亏过这个家,娘,女儿懂您的意思,但是我们一味的退让只会让旁人得寸进尺,娘女儿已经想好了,以后绝对不会让娘您受委屈。”   柳羽菲我这林氏的手紧了紧,清秀的脸满是认真,黝黑水润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动着安静平和的气息,却是异常的自信与耀眼。   一瞬间林氏恍惚在这张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小脸上看到了另外一个活力四射,面如骄阳让人仰视的小脸。   “羽菲。”林氏轻声呢喃着手不由自主的抚上羽菲的小脸。   柳羽菲只是仰着唇角轻柔的看着林氏。“娘,羽菲长大了我一定会照顾你,保护好你的。”   柳羽菲说的声音虽轻,但话语却十分的沉重,落地有声,听在人心里不由自主的心安。   “娘相信你。”林氏收回手,给柳羽菲一个和煦温暖的笑容。   “无论什么时候娘亲都相信你,都会站在你的身边。”   母女两人似乎是达成了某种协议,为了以后不在寄人篱下,不在任人凌辱,林氏更是希望为羽菲的未来铺路,让她嫁一个好人家能够得到夫君的爱护不要像自己一样,如此不安的过一辈子。   “哎,我说今天的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吧!二姐和羽菲来的还真早啊!姐姐还说让人提醒一下,您看二姐早就过了,想必是最近都不曾见到老夫人对老夫人想念的很了吧!”身后娇媚啜笑得声音毫无忌讳的大声嚷嚷着,比乌鸦还要烦人,故意带着挑衅的语调听到耳朵里尤为的刺耳。   “夫人,大小姐,玉姨娘,三小姐早。”在园子打扫的婆子丫头们恭敬地供着身子对来人打行礼。   羽菲暗暗地撇唇还真是狗眼看人低啊!她和娘在这里站了这么久也没见一个人跟她们打招呼,林氏转身看向身后的款款而来的四个人。   王夫人依旧一身淡蓝色的长裙上衣,对襟的领口和袖口都用暗黄的黄金蚕丝裹着边,发髻上带着一根金色的簪子,簪花上镶嵌着殷红似雪的珊瑚,微微圆润的脸上透着红光,视线直直的落在前面,对于身边的丫鬟婆子枉若未见到一般。   暗沉的神色依然证明心中不快,不过她哪次见到自己和母亲也不曾开心过。   “姐姐早。”林氏微微的福了福身子给王氏行礼。   柳羽菲跟着弯下腰身对着王氏行礼。“母亲,玉姨娘,大姐早。”   轻柔的声音恭顺乖巧,自然的垂下睫毛,身子半靠在林氏的身旁,依然还是那个不起眼,胆小懦弱扶不上墙的烂泥,柳羽菲。   王氏斜睨了一眼林氏,刚才玉姨娘话里明着暗着都在说林氏对她不尊重,今天是十五就算是给老夫人请安,也该到她园子里看一眼再过来,才算是给她面子。   当然林氏不去也并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她也不能以这件事为由头把她们母女两个人给怎么样了。   “妹妹身子刚刚好,就不用这么多礼了,羽菲啊,这阳春三月也该多陪你娘出来散散步,透透气对身子也好。”   王氏看向躬身行礼的几个人,嘴里说着关切的话,眼里却不见一丝关怀,估计心里恨不得扒了她们的皮,远远地丢出柳府去免得在这里碍眼。   “最近身子一直不好劳烦姐姐挂念了。”林氏一边应着一边缓缓地起身,这么多年对于王氏的忍让早就成了习惯,就算不用装林氏也能做得到位。 正文 第三章 过招   “母亲教训的是,羽菲比不得姐姐有母亲从旁教诲,赢得好口碑,更得金陵城里称赞,更不学不来妹妹有玉姨娘教导,总是能讨得老夫人欢心,我嘴笨总是说不好话,平日里母亲院里总有许多有头有脸面的人出入,像魏公子他们常来走动,我比不得三妹妹乖巧,不敢到母亲那里,怕叨扰母亲和大姐,冲撞了客人就更不好了。”   柳羽菲向来遵循,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你伤我一次我永世不忘,有仇必报绝不手软,能动手解决的问题不动嘴,能动嘴挑起事端绝不浪费机会。   果然柳羽菲的话刚刚说完站在王氏身边的柳羽莲高傲的脸山闪过一抹厌恶神色,眼里砰射出嫉恨的火光抛向玉姨娘身边的柳羽池。   头上的翠玉珍珠碧瑶因为她的晃动发出微微的响声,在宁静的清晨里格外清脆,羽菲听着非常悦耳,就连柳羽莲那张擦过胭脂水粉,精心勾画的眉眼也看得她异常的舒服。   “羽菲妹妹不说我还忘了,前几日表哥过来羽池就眼巴巴的过来送你亲手做的杏花酥,过几日表哥还要过来,三妹你可以要早点准备好了,免得表哥来了你没有东西送来,表哥看不到你也会担心的。”   柳羽莲抬手压了压鬓角的发丝,勾画精致的眉眼微微的瞥向不远处的桃花,今日她穿了一身杏黄色的撒花摆着罗裙,上面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袖口处用淡蓝色的丝线勾勒着几只展翅欲飞的蝴蝶,在柳羽莲抬手的瞬间随着她的手臂晃动,当真是活灵活现,在春风的浮动中仿佛已经蹁跹飞舞起来,让她整个人都显的越发的鲜活。   柳羽莲嫡长女出身,又因王氏身后有王家这样的宗族做靠山,她在这个家里向来是跋扈惯了的,说话的时候向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只求自己说的痛快、舒心才不会管别人怎么想。   果然柳羽莲的话一出站在她们身旁的柳羽池和玉姨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柳羽池藏在淡粉色宽松袖口里的双手狠狠的握到一起。   自己是庶出的身份无法改变,舅父家里更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自己才是姨娘所生,在这个家里本来就没有地位,从小到大要依仗柳羽莲的鼻息过日子也就罢了。   柳羽菲和自己一样是庶出这么多年一直被自己压制着,二夫人也比娘亲矮了一头,自从柳羽菲回来处处针对自己,她怎么能不恨。   “二姐姐这话分明是在挑拨我和姐姐的关系,我自知出身卑微,从小就仰慕姐姐风姿,平日里也是掏心掏肺的对着姐姐好,只盼望着姐姐能开心,我就开心了,从不曾想和姐姐争什么,到是二姐最近总是处处针对我,难道是看姐姐对我好心里嫉妒不成。”   教出什么样的女儿来,看看柳羽池满头的簪子珠花,跟展示架是的,一身桃红色的百褶散花裙子,穿在她身边不仅不能显示她娇小玲珑的身子,反而让人觉得做作。   “妹妹在说什么,我哪里敢嫉妒你和姐姐。”柳羽菲的身子往后缩了缩了,做了这么多年懦弱胆怯的柳二小姐就这么改变了没准会让人起疑心,演戏吗?虽然自己不是专业也很会浑水摸鱼。   柳羽莲睥睨的扫了一眼柳羽菲心里不屑的瞪了她一眼,就凭柳羽菲借几个胆子给她,她也不敢嫉妒自己更不配嫉妒自己。   站在王氏身旁的玉姨瞄了一眼王氏,王氏眼不斜视的看着进去禀报的丫头,至于她们的对话到似枉若未闻一般。   这么多年来王氏一直压制着林氏,在这个家里大家心知肚明,当初柳明德最中意的人就是林氏,要不是这几年王氏压制着她,加上她出身贫贱说不准早就飞到自己头顶上耀武扬威了。   王氏不开口就证明心里已经偏向她那边了,玉姨娘心里暗暗的磨牙,三角眼恶狠狠的瞪像对面的柳羽菲和林氏,涂抹的过于厚重的脂肪都快要掉渣了。   林氏只是神色淡然的站着,羽菲瞄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玉娘,心里想着要不要提醒她一声,生气容易老,女人最忌讳的就是生气,但是对上玉娘的恨不得活吞了自己的眼神。   柳羽菲非常识趣的缩了缩脖子,往林氏的身后缩了缩,垂下眼帘娇嫩的小脸上透着一股莫名的恐惧看的让人心疼。   玉娘瞪着比兔子还要胆小的柳羽菲,心火越来越旺盛。“哼,二姐真是教的好,听听羽菲的嘴皮子真是越发的好了。”   不知道怎么的自从两个月前柳明德从林家把柳羽菲给接回来,,明明还是那张脸,还是会躲到林氏身后一副软弱无害的模样,任谁都可以踩死的蚂蚁一样。   可是从看到她第一眼的开始,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觉得这小蹄子和以前不一样了,那种气势是从她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那怕她依旧怯诺,胆怯,却像猫看老鼠一样的看自己。   听听这话里绝对是棉里藏针,针针都是针对她们母女来的,以前她哪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她面前撒野,更不会有几句话就能挑起事端的本事,玉娘是越想越生气。   “妹妹说笑了,家里的这三个孩子,羽菲最不成气候,连个话都说不好,说来都是我这个做娘的失职。”   林氏垂着头,脸上透着几分苦涩的无奈,眼里带着惋惜,语气染着凄凉,当真是一副悔过的模样。   “好了,家里就这么三个孩子,小孩子闹闹也就算了,做长辈也这么口没遮拦,这要是传出去不怕丢脸吗!”王氏看了一眼气鼓鼓的玉姨娘,在扫一眼林氏,不冷不热的说着。   视线再转回门口,见到进去的二等丫头急匆匆的从里面出来。   林氏和玉姨娘沉默的不在开口,林氏一脸温和,一副受教的摸样,玉姨娘赌气的别过头,眼里的火焰却不曾熄灭,柳羽池不甘心的瞪着柳羽菲,袖子里的双手握的越来越紧。   “老夫人已梳洗好了,请两位夫人与姨娘小姐进去。”丫鬟弓着身子对站在眼前的几个恭敬的说着。   王氏身边的丫鬟伸手抚着王氏往屋里走,柳羽莲自然尾随在王氏的身后,玉姨娘刚要跟上,柳羽菲抚着林氏跟在柳羽莲身后笑盈盈的看着林氏。“娘你小心。”似不经意的把玉姨娘和柳羽池挤到最后。   玉姨娘没有想到柳羽菲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和她争地位,羽菲扶着林氏进屋在跨进门口的时候身子微微的侧着,看向身后气的脸色发青的玉姨娘和柳羽池,唇角隐约的透着一抹嘲弄的笑意,眼底更是带着鄙视。   “你!”玉姨娘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柳羽菲,手指只是落在柳羽菲的背影上,对于身后气的咬牙切齿的玉姨娘、柳羽菲,林氏和羽菲把她们当做空气。   随着王氏进屋,柳老夫人端坐在软榻上,旁边放着一个四脚紫檀木炕桌,上面摆放着水果和茶点,等到几个人都进来,柳老夫人的视线在几个人的脸上一一的扫过,看到玉姨娘和柳羽池一脸狰狞气恼的模样,心里叹息果然是小家子出来的藏不住一点事,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着实放心,但也却是闹心。   几个人一一见礼之后,柳老夫人吩咐几个人坐下,按照以往的规矩王氏在左手位,林氏在右手边,各自身后跟着柳羽莲和柳羽菲,玉姨娘坐在柳羽莲的下首边上,柳羽池挨着玉姨娘坐好。   柳老夫人看了一眼神色冷淡的柳羽莲,柳羽莲和柳羽池从小都和她亲近,都是跟在她身边长大的,唯独柳羽菲从小跟在林氏身边很少出筱林苑,与柳老夫人并不亲,看到三个人当中,柳羽莲一脸的冷漠显然也是心里不快,柳羽池瞪着柳羽菲的眼睛已经冒火了,必然是被柳羽菲气的不轻。   “今日到是齐全了,老婆子我的身子骨啊,一天不如一天了,只希望这个家能和和气气的,你们三个都能有个好归宿,我这个老婆子眼也能闭紧了。”柳老夫人拖着茶杯轻啜了一口茶,淡声叹息一句。   王氏看了一眼对面的林氏和身旁的玉姨娘忙赔笑道。“老夫人您是多福多寿的人,有您在这个家必然能和和气气的。”   柳羽菲看了一眼一脸赔笑的王氏,心里冷笑这个家里最希望柳老夫人早日归西的人就是她,真是口蜜腹剑。   “奶奶,莲儿从小就在你身边,要一辈子跟在您的身边,您可不能嫌弃我。”柳羽莲撒娇的起身直接走到柳老夫人身边,伸手握着柳老夫人的手,贴着她撒娇。   “傻孩子你今年都十七岁了,那里能跟着我这个老婆子一辈子啊!竟说傻话,你们三个啊!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我就盼望着早点给你们选个好夫婿。”   柳老夫人伸手摸着柳羽莲放在自己手上的小手叹息,心里对于柳羽莲的依恋还是非常开心的。   “奶奶,姐姐一直都跟我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陪在奶奶身边照顾你,至于其它的事情才不会在意呢!”   坐在最下首的柳羽池也很希望自己能讨的柳老夫人欢心,可是刚刚的不快她还记得,如果这个时候也学柳羽莲必定会让她更加厌恶,万一柳羽莲真的针对自己和娘了,那自己日子肯定不好过,现在最主要是借助柳羽莲和王氏的势力稳住自己的位置,绝对不能让柳羽菲那个小贱人压到自己的头上来。 正文 第四章 铺路   “你们这几个孩子啊!可不能总是绕着我这个老婆子转,还有你们三个也该好好的调教一下这三个孩子,各个都是出挑的模样,内在也不能差了,虽然比不上王谢门户大家,总也要懂得礼数才能上的了台面。我老了也操不了几年的心了。”   柳老夫人扫过几个人,从第一句话开始就带着对三个人警告的意思,现在是越来越明显了,摆明是告诉她们各自管好自己的事情,不要整日的无事生非,更不要逼着她老人家出手。   “老夫人教训的事,媳妇一定谨记。”王氏含笑应承着,林氏和玉娘也随着王氏连声说是。   “说道内外兼修,昨个我听林妈妈说今年的春江宴就定在下个月初五,她们已经预备着像紫秀坊那边准备给大小姐赶制衣服了。”   玉姨娘脸上的青色化成了桃红色,双眼里金光闪闪,春江宴是大周三年才举办一次的赏花大会,明为赏花,实则上就是变相的相亲,说白了就是封建的规矩多,这些千金小姐不能像现代人一样到处溜达溜达,来几场偶遇什么,要是单独相亲呢,大家肯定会觉得没有面子。   所以就起了这么一个雅俗共赏名字,‘春江宴’名为看花,实则就是变相的集体相亲,在大会上大周朝内的王孙公子都可以参见,尤其是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家族里的公子小姐肯定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三年一度的春江宴上,将全国品貌才华出众的官家千金聚集一起,吟诗作赋,弹琴起舞。   所有未婚女子都是宴会的主角,展示才艺,由宫内的女官员做评审,选出前十名。   而男人则只能算是在宴会欣赏的观众,每位到场的男子手中都会在进门的时候,取得一枝鲜花,男子只有观赏权坐在固定的桌椅上,绝对不能惊扰到这些千金小姐们,当然春江宴上的饮品也异常的讲究,只可有茶绝对不会有酒品出现,以防那位不识趣的家伙三杯黄酒入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这些男人只能在宴会结束的时候,将手上的花投入写有女子名字的竹篓里,通常情况下这些花不仅仅是因为才学,容貌和气质也会占一部分的比分,获得最多花朵的女子,就是春江宴的花魁,通常会得到一个京城第一美女的雅称。   如此一来能够技压群芳一展才华得个状元,榜眼,探花的别说是大臣公卿就是王孙贵族也会争抢着想要抱的美人归,甚至非常有可能飞入皇宫,能得到君王的宠爱必然是全家的升天了。   从中选出花中状元、榜眼、探花后就是颁奖,由皇族中地位显赫的人颁发红花,最后自动交流环节,也就是这些。   柳羽莲不仅是柳家的嫡长女,还有王家人推荐,从十一岁就开始参见春江宴了,柳羽池只比自己小了几个月,今年也是十四岁,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就要再等三年了。   十七岁的话就该寻你人家了,就算参见了春江宴也不抵不过那些十四五岁的女子,说不准在十六岁就被嫁出去的确是没有时间等了,玉姨娘一心想着柳羽池能嫁一个好人家,她老了也能多一重依靠,难怪她忍不住了。   “说起来今年已经是大小姐三次参见春江宴了,大小姐一定能寻一个好的夫君,老夫人您也可以安心了。”玉姨娘打量着老夫人的神色继续说道。   柳羽菲低眉垂下睫毛安静的听着,心里却在暗暗的发笑,果然今天对玉姨娘的挑衅做对,她早就收到了春江宴的消息,想要弄一张春江宴的帖子不是问题,问题是要在柳家提成地位,要在金陵城里露脸必须要顶着柳家的二小姐的身份才行。   在这个注重门面的年代,只要你能为家族争光,家族必然给你渡光,有了老夫人和柳明德的光罩着她才能早一点扫除这些绊脚石,也能早一点彻底的清除王氏一族。   “是啊,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参见春江宴的时候是跟在雨柔表姐身边,不过是一个旁听的,当时的情况还历历在目呢!”   柳羽莲坐在柳老夫人身边,地下坐的王氏抬头对着柳羽莲使了一个眼色,奈何柳羽莲心里一直在回忆6年前的那场春江宴。   尽管那时候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但是当那几个人入场的时候,她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一样,尤其是那个一身玄衣墨袍的男人出现在宴会上的瞬间,恍若耀目的阳光,那一身的雍容华贵之气,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那双深邃如潭,静谧沉静的双眸无一处不让人赞叹造物者的神奇与不公。   明明已经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极高荣耀,手中更握着问鼎天下的权势,在加上那张无出其右的俊脸,雍容高贵的身姿顿时收获了满场女子的芳心,就是表姐也被那个身影迷惑的如痴如醉,深深的陷入爱河无法自拔。   柳羽菲微微的抬头看向软榻上的柳老夫人,果然见到她老人家的神色微微的变动,柳羽莲可能说着无心,但是听到柳老夫人耳中可就变了味道,这些年王氏一直以王氏家的女儿自居。   刚嫁到柳家的时候趾高气昂的很,教出来的女儿也是同样的嚣张跋扈不把柳家人看在眼里,这柳羽莲的话无疑的让柳老夫人猜测对她是在故意抬高王家的身份,压低柳家人的存在。   “是啊,羽莲十一岁就参加春江宴了,今年羽菲和羽池也都十四岁了吧!也是该出去见见世面了。”柳老夫人装似无意的说道,视线却刚好落到王氏的身上。   这几年柳老夫人的确少管家里的事了,既然在给玉莲准备春江宴的衣服了,如果柳羽菲和柳羽池没有话,那王氏这个当家主母做的也未免不合格了,柳老夫人的神色中已然有了怪罪的意思。   “老夫人说的是,我原本也想着和两位妹妹商量一下这件事的,羽菲性格内向,我还想着和二妹妹说说,最近让她到外面多走动一下,至于羽池,这丫头到时乖觉机灵的很,我到不担心。”   王氏笑的和煦,眼里透着淡柔的光芒落到柳羽菲和柳羽池的身上,眼光比三月的春风还要柔。   却看的柳羽菲心底一阵恶心,面上却只能带着娇柔腼腆的轻笑,另一边的柳羽池听到柳夫人这么说原本的心情澎湃,在对上王氏的双眸心里不由的一惊,险些吓出冷汗来,果然坐在柳老夫人身边的柳羽莲神色闪过一抹不快。   “让母亲费心了,羽菲必定会以大姐为榜样,绝对不会丢柳家脸,更不会辜负老夫人和母亲的期望。”柳羽菲张了张口,最后诺诺的吐出几个字,说的轻柔却可听出话里的决心,神色中更透着坚定。   看着平日里唯唯诺诺的柳羽菲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柳老夫人很是欣慰,对着柳羽菲点头颔首,眼底透着赞赏的笑意。“嗯,有志气不愧是我们柳家的人。”   此话一出更是证明柳老夫人对柳羽莲的话心生不快。   柳羽莲也恍然明白过来,自己竟然成了铺路的,给柳羽菲搭了这么好的一座桥,凭她这样的出身,哪里配参加春江宴啊!   “我也会好好努力配合大姐,绝对不让人看不起我们柳家人。”看到柳羽菲表忠心得到了柳老夫人的赞赏,柳羽池紧随其后不让柳羽菲专美与前。   “这孩子,我们柳家本就是书香门第,从不在乎那些沽名钓誉,你爹爹平日也是一心的朝廷尽忠,为百姓谋福,你怎么学起这些恶俗的风气了。”   刚刚被老夫人打了脸,听到柳羽池这么一说王氏神色中带着笑容,语气依然有了几分狠厉的教训之意了,听在玉姨娘和柳羽池的耳朵里异常的刺痛,但是身份不同尊贵有别,心里再多怨恨也只能赔笑说自己错了。   “哎都是小孩子的玩笑话,听听就算了。”柳老夫人出声解围到,随后又寒暄了几句家常话,叮嘱了几句在春江宴上需要注意的事情,聊了聊家常琐事,柳老夫人便说自己的身子有点疲乏了,让几个人早点回去休息吧!   今天玉妆旗舰店开张,羽菲早就想过去了,柳老夫人说让几个人回去休息,柳羽菲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还真怕老夫人唠叨个没完呢!   玉姨娘为柳羽池求来的参加春江宴的机会,心里开心往日里她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主,有一点事情都搁不住,脸上的笑容异常的欢愉。   王氏虽然心里气恼也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只能耐着性子和柳老夫人说了这么一会子话,神色如常的走了,柳羽莲看了一眼走在最后的柳羽菲和跟在她身后的柳羽池。   柳羽菲对着柳羽莲微微一笑,笑的淡然从容在无一丝懦弱质疑,看着柳羽莲更加的气恼,刚才要不是因为自己一时口快绝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距离春江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娘能不能想个注意不让柳羽菲参加。   当晚柳羽莲把这句话说给王氏听,王氏放下手里的茶杯,唇角啜着一抹阴狠的冷笑。“你放心吧!就算娘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只要你这几日对羽池稍微疏远一点顺便在羽池的耳边说几句柳羽菲那小贱人的好话,这件事不用娘动手她们就会按耐不住的。” 正文 第五章 借刀杀人   柳羽莲向来信任王氏的话,既然娘说这么做可以那她必然会按照王氏的话去做,自从柳羽菲回来之后她就觉得自己的心情没有一天舒服过,尤其是看到柳羽菲的时候。   柳羽菲也清楚今天把玉姨娘和柳羽池当枪使必定是激怒了王氏,也把玉姨娘和柳羽池气的不轻,王氏原本最记恨的人就是自己和娘,被自己将了一军,绝对不会善摆干休,就是不知道她们想做什么,自己到是不怕,但是娘这边她未免会有一点担心。   今天还要去玉妆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想必玉妆已经开张了,回到筱林苑先给香兰易容成自己的模样,在叮嘱两个人这几天一定要好好的照看着林氏,切莫让玉姨娘和王氏那边的人接近,如果有过来一定要多加小心,发生意外就到玉妆去找自己。   尽管不知道柳羽菲在柳老夫人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柳羽菲会这么慎重的交代定是事出有因的,两个人点头再三表示已经记住了,柳羽菲才悄悄的溜出去到玉妆去查看情况。   果然柳羽菲到玉妆的时候,玉妆门前已经聚集了一堆街坊邻居,远远的望去,大红灯楼分别挂在朱红大门上,二楼的楼台处横挂着一块楠木雕花的匾额,匾额上的字应该是出自陈晨的亲笔,看着‘玉妆楼’三个大字中无一处不是那刚劲中透着雅意,让人难辨此字出自男女之手。   柳羽菲手里握着一把折扇抵着下颚打量着匾额摇了摇头,能写出这么骚的字必然是陈晨故意卖弄笔法想要彰显与众不同,看来他真是清闲的很,可是不管怎么说这块匾挂在玉妆楼前,到时彰显出玉妆的独特风韵。   为了玉妆的开业柳羽菲特意的用手镯里的制造功能,制造了许多烟花出来,而且还教了一批舞女,跳了几只现代舞,配着古筝、笛子、锣鼓目的就是要彰显玉妆的不同。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看着玉妆门口的美女少妇们,柳羽菲往前走了几步穿过人群看到玉妆楼前的地上铺着一条数十米长的大红地毯,地毯两边分别站着六个美女,美女身边各自摆放着勾画着,桃花,杏花,梅花,荷花,桂花,玫瑰花淡青色的青花瓷碗,碗边上排放着   精致小巧的青花瓷瓶,上面勾勒着同样款式的花枝,微微靠近就有各种花香迎面而来。   柳羽菲忍不住勾唇果然是好东西能吸引人啊!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句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柳羽菲往里走了走这里大多是女人,就连店铺里的伙计都以女人为主,穿着柳羽菲精心设计的超短裙,卡腰衫,紧身裤,每一件衣服的后背都用刺绣绣着‘玉妆’两个字。   白色的打底裤和打底衫红色的上衣黑色的短裙穿在店员身上干练又不失女性的独特柔美,更是把南方美女婀娜多姿的身材表现的淋漓尽致,走过大厅的时候柳羽菲隐约的听着身边的几个人在问这衣服是哪里来的,大家都觉得穿上这样的衣服非常的漂亮。   柳羽菲进了大厅环视一眼四周,屋子里的展架大多是以黑色紫檀木为原来,请来雕龙访里皇家御用的雕刻师精心雕刻的花纹,文理,漆黑色的檀香木展架上雕刻的宠花鸟鱼虫各个活灵活现。   站台上的女孩正手托着极好的胭脂水粉,在几个少女的手臂上试验着装,看到手上的脂粉慢慢的晕开,映出极其自然的神色,不少人已经惊讶连连称赞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她从手镯里特制的玉妆面膜、面霜、补水霜等,当然这里也有一些价格不菲的名贵化妆品,这些都是柳羽菲费了一点心神和经历,从玉妆系统兑换的原液搭配而成。   她现在想着先做试用品来卖,等到有了大客户自然就要恢复原价,女人爱美是天性,为了自己一张脸抛它个千金万金自是问题不大,更何况这里可是金陵城,金陵城里别的没有就是氏族比较多,氏族里的年轻子弟别的不好,就喜欢擦着胭脂水粉,装风流,一抛千金为潇洒。   柳羽菲刚刚上了二楼,坐在二楼陪着一些贵族小姐夫人喝茶的玉娘就认出了柳羽菲手中的折扇,忙要起身迎接柳羽菲的时候,柳羽菲对着玉娘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过来。   她今日不过是想要看看情况,陈晨给她的消息中说后天下午梨若郡主才会过来,今天她并不想以真面目出现在这里,在加上家里还有一堆事,的确不适合他太过招摇,尽管她非常想要做做宣传,她也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今日柳羽菲贴了一张憨厚的年轻少年脸,宽宽的嘴巴,矮塌塌的鼻梁,唯一有点神的就是那双眼睛了,尽管看着清澈灵动,若是细看还能吸引住人的眼球,但是人习惯是看全局的,以至于羽菲一路走来,都不曾被人多关注一眼。   柳羽菲从二楼没有停顿直接上了三楼,一楼属于平民区,二楼是柳羽菲打造品牌用的,这里摆放的物品较少却是样样精致,价格不菲,服务也不似一楼那般随意,这里已经设有休息区,开始供应茶点水果了。   到了三楼就是休息区,三楼的摆设也和一楼二楼大大的不同,这里的布局选择清幽雅致,简单高贵的风格,经典的古玩字画、分列在走廊两侧,房间之中,屋内的茶盏器具也是按照各个房间的用途不同,名字不一专门配置的。   从颜色搭配到器具形状无一不是花费了一些心思子在里面的,屋子里的箱柜,墙角分别摆放着绿意盎然的盆景,罗绮帷幔,隔出独立的空隙,给人留出足够的空间,享受变美的过程。   而这些房间里有专门的服务人员帮忙贴面膜,洗头发,设计造型等等,绝对会让上来的人容光焕发美美的下去。   上了四楼这里就简单多了,羽菲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忍不住撇撇嘴,陈晨果然势利,四楼是她们休息的地方,只是在门口用大白纸贴了一张闲人免进的牌子,陈晨当时非常大言不惭的说了一句。“越是简单的地方越安全,玉妆刚刚开业必须开源节流。”   柳羽菲看了看空荡荡四楼到也安静,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刚刚进屋身后就跟进来一个少女,“楼主,玉娘说她一时半会走不开,让我上来看看您需不需要帮忙。”   柳羽菲透过楼内的小孔成像,利用平面镜制造了一个监控系统,此刻正靠在楼旁的美人塌上看着楼下的情景。“玉娘让你上来的。”   小女孩身子颤了颤,诺诺的垂下头应了一声,“是。”   柳羽菲淡淡的冷哼一声,唇边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随手整理一下已经很平整的袖扣,低垂着头淡淡的道。“你走吧!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的人,何必非搞得两败俱伤呢!”   小女孩身子一抖没有想到自己刚刚上来就被柳羽菲看破了身份,猛然的抬头,眼底闪过一抹狠绝。   “公子说什么我不懂?”清脆的声音不在似刚才一般低沉到带上了一股寒意。   柳羽菲缓缓的抬起头,一瞬不瞬的迎视着小女孩的双眸,唇角微微的上扬,眼底透着嘲弄的笑意。   “你听不懂没有关系,你的主人会听懂的,如果你不想回去也没关系,我们玉妆坊的后花园地方大的很,足够容下你的,小妹妹你要想好了,是回去复命还是长眠与花下呢!”   柳羽菲轻柔的声调在空荡的楼阁里异常的飘渺,好似一个大哥哥在关心小妹妹一般,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随时让人丧命。   小女孩身子一颤,对上柳羽菲轻柔的视线身子不断的颤抖,袖扣露出的半截匕首缓缓的缩了回去,气恼的咬着唇狠狠的转身往外走去。   “顺便叫上你的人一起离开吧!”羽菲对着小女孩的背影轻声叮咛着,平淡的语气好似在说‘路上注意安全,早点回家吧!你妈叫你回家吃饭呢。’   小女孩没有回头,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柳羽菲依旧看着镜子里的情况,果然看到小女孩从三楼一路跑到一楼,身后陆陆续续的跟着出去了十几个人女人。   柳羽菲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果然人一旦发光发热就是不想惹事,也会有事来惹你,她真是不想做什么女强人,只想要在这个时空里安然享受山水,做一个平凡的人,做一个纯粹的人,做一个脱离低级趣味远离麻烦的人。   “我心本事向明月,奈何明月像阴沟啊!”柳羽菲摇头叹息,看来接下来这段日子玉妆旗舰店的也不会太好过啊!   就算有陈晨的招聘还是不够自己遮风避雨的,看来只能找一个更大的罩子,罩住玉妆罩住自己才行。   柳羽菲眯了眯眼睛,在大周朝说到大,除了皇宫里金銮殿上的小皇帝,就是拉了一块帘子坐在小皇帝身后的老女人了,再来就是那个驰骋沙场以杀人放血为乐趣的大禽兽楚毫。   问题来了现在这三个人,小皇帝和老女人都不如这个禽兽有实权,问题是如果她和禽兽做交易,势必会被禽兽给生吞活剥,拆之下腹,到时候自己哭都来不及。 正文 第六章 选罩子   但是不和禽兽做交易,玉妆楼很可能不保,自己依已经被他缠的提心吊胆没理由不从他哪里弄点好处,想要从禽兽哪里弄点好处来,套用制服流氓的道理,就是要比禽兽更加禽兽,到底怎么做才能比禽兽更禽兽呢!   柳羽菲手里把玩着扇子,一边看着外面的情况一面苦思冥想着,快日落西山了玉妆楼里的客人才络绎不绝的离开。   玉娘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交代楼下的人打扫卫生,整理店面,一个人蹬蹬的往楼上跑,到了三楼直接钻进柳羽菲的房间,进门后奔到桌子边上,抄起茶壶倒了一杯茶,一口气连灌了三杯才砰的一声发下手中的杯子。   丢在桌子上的粉红色的真丝手拍也不用了,直接用手背摸了摸唇边的水渍。“今天姑奶奶的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说着玉娘转头看向靠在美人塌上手里托着账本看的柳羽菲。   “今日辛苦姐姐了,若不是姐姐这般玲珑剔透的人还真是摆不平这些顾客。”柳羽菲微微的抬头对着玉娘淡淡一笑,她向来不吝啬赞扬别人,尤其是赞扬这种有才能又愿意为自己所用的人,当然楚毫那个禽兽除外。   玉娘今日一身桃粉色的百褶碎花纱衣披在纯白色碧影纱衣外面,里面的同色绮罗群上绣着大朵的粉红色的牡丹花。   玉娘已经年过三十,皮肤依旧莹白如雪整个人保养的异常水嫩,那皮肤真和十三四岁少女一样,那张白皙的脸颊上当真似剥了壳的鸡蛋一样,光滑水嫩,加上加一双勾魂的桃花眼,只要站在大街上,只要轻轻的瞟一眼估计没有几个男人的身子骨不酥软的,就是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贪恋的多看两眼。   “哼,你不用专挑好听的跟姑奶奶说,这么多年姑奶奶什么人没见过,别说这些女人就是当年那些泼妇跑到窑子里来闹事都没有姑奶奶我摆不平的。”   玉娘伸手撩撩身后的乌黑长发,成熟妩媚的脸上带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姐姐当初的事情我到是有所耳闻,如此想来我到是觉得这玉妆楼委屈了姐姐。”   柳羽菲手上的账本看了大半,身子也觉得有点乏了,伸了一个懒腰坐直身子,异常认真的看向对面的玉娘。   “你不信我?”玉娘交叠起双腿,对于柳羽菲的话并未有一丝生气,眉梢眼角都含着轻柔的笑意。   柳羽菲淡然的摇了摇头。“姐姐这么说就冤枉我了,这玉妆楼是我下半辈子唯一的依靠我都敢交到姐姐手里,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   柳羽菲越说越觉得今天讨论的话题有点好笑。   玉娘一瞬不瞬的看着柳羽菲摇了摇头。   “哎,当年我救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一个简单的孩子,不过是一个十二岁大的孩子,中了那么深的毒,还能逃出魔宫那样的人间地狱,又怎么会是一般人呢!”   玉娘轻声感叹着似乎回到了两年前,那个北风呼啸大学纷飞的日子,遇到身中剧毒的柳羽菲,当时她被定远侯邀请到府里参宴,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倒在路中间的柳羽菲,当时她以为柳羽菲已经死了,谁知道她的手刚刚碰到柳羽菲的瞬间,柳羽菲竟然防备的睁开眼睛,眼底满是杀意,那绝对不是一个孩子能有的眼神。   柳羽菲淡淡的一笑,对于那些回忆似乎已经不怎么记得一般,那个时候她只想着既然穿越过来了就该逍遥的过日子。   在刚刚得知女儿起死回生的后,林氏在第二天就拜托自己的亲哥哥带着柳羽菲离开金陵,原本柳羽菲想要留在金陵城告诉林氏她已经不是当初的柳羽菲了,可是看到泪流满面的林氏,和那双眼睛里的期盼与不舍,柳羽菲的心猛然就软了。   同为人女,她从小就被送到组织里去训练,妈妈这个词在她的意识里异常的模糊,当她看到林氏眼中溢出又惊又喜的泪水,她身体里似乎有一个细微的声音在呼唤,她知道那个是柳羽菲的潜意识残留着的记忆。   她不忍心看到一个母亲为了女儿提心吊胆,她点头跟着舅舅离开,这三年里她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偷偷的回来看林氏一次,每次看到林氏都在对着柳羽菲之前穿过的衣服发呆,整个人越来越消瘦。   就在这个时候她发现王氏的毒手已经向林氏逼近,她现在的身体是林氏女儿的,她就有义务保护她的母亲,通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她是真的把林氏当做自己的母亲来看了,从小到大她心里母亲的轮廓依然不在模糊,林氏的身影已经融入到她的骨血里。   “说起来我这条命都是姐姐救的,是我欠了姐姐一个人情,我又怎么会对姐姐不信任呢!”柳羽菲淡淡的笑了笑,那笑容异常的轻柔,视线中带着感激敢看玉娘。   玉娘挥了挥手。“得了,要不是你我也没有办法从王家的控制中顺利的逃出来,咱们也没什么欠不欠的。”满是不在乎的敷衍着,玉娘性格豪爽,最讨厌的就是这些酸言酸语。   “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玉娘和当年玲珑阁里的头牌,王家安插在市井的玲珑姑娘可曾认识。”   柳羽菲神色中透着一抹防备,也不似刚刚那般随意,现在她易容了别人不会轻易的看穿她的身份,但是玉娘当初因为背弃王家家主的要求,被王家人追杀丢在乱石岗中,被人救起,容貌均毁,身上的伤疤也不少,如不是柳羽菲从玉镯中玉妆系统研制的特殊药物帮她疗伤,现在的玉娘必定是人人喊打的丑八怪。   柳羽菲在帮玉娘恢复容貌的时候稍微动了点手脚,玉娘的容貌和当初的玲珑并无一丝相似之处,就是性格上当初的玲珑一直被王家人压着,不敢有真情绪,自从柳羽菲为她重新驻容之后她整个人与之前的小家碧玉形象无一丝相似,整个泼辣妩媚的似临街大妈,却比以前更会勾人心神。   “他们有人来过了。”从小就在江湖上混的人,柳羽菲的一个眼神她都能猜到七七八八了,加之她如此严肃的口气,玉娘已经确定王家人必定是找上门来了。   “王家在美容业方面有庞大的产业,如意坊在金陵城里更是名声远播,派过来几个人都是小角色,大概就是同行业里谈谈口风吧!”柳羽菲摇了摇,告诉玉娘王家人并不知道当年的玲珑还活着。   玉娘冷哼一声,妩媚的桃花眼里蓄满了阴冷的气息,视线落到柳羽菲身后敞开的窗子上。   “王家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各个都是披着人皮的狼,我到是要看看他们能逍遥到几时。”   柳羽菲视线重新落到账本上,淡淡的叹息一声。“是啊,因果轮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着账本摇了摇头。   “怎么今天亏损了不少吧!”玉娘收回视线,脸上挂起妩媚灿烂的笑容,桃花眼里明显带着戏孽。   她当时听到柳羽菲说先送试用装,等到顾客喜欢了在卖的时候也考虑到这个方法可行,毕竟是刚开张的店铺,一般不会有太多人。   谁曾想到商公子的面子如此之大,第一天开业就有这么多人上门捧场,送出去的可是白花花的银子,连她看着都心疼,中午的时候就想要关门了,可是柳羽菲非不让说开门要的就是人气,有人才能聚财,人气够了黄金、白银自然就滚滚来了。   “哪有钓鱼不放鱼儿的,这几千年来姜太公不过一个而已。”柳羽菲手中的账本已经到了末页,这些可都是货真价实的资源,现在看是亏损,按照这样的人气下去,她相信不用半个月玉妆楼必定能转亏为赢,年底每人都有分红。   “你是老板你说什么都对。”玉娘凉凉的看了一眼坐在美人塌上的柳羽菲,皮笑肉不笑的的说道。   柳羽菲淡淡一笑收起手中的账本。“这几日就辛苦姐姐了,后天劳烦姐姐早点清场咱们会有一位贵客要来。”   玉娘挑眉看向柳羽菲。“什么样的贵客值得咱们二小姐如此大费周章。”   柳羽菲学长玉娘的动作挑眉一笑。“请财神爷来,当然不能失了礼数。”   梨若郡主可不是一般的人,不说她的地位,只看她那张被烧伤的脸,已经烧伤了十几年了,若能医治好她的脸那自己的金字招牌就算是打出去了。   虽然玉娘已经是一个成品啦,但是玉娘的身份特殊,玲珑的名声够响亮,却没办法见天日。   所以梨若郡主这个活招牌她一定要抓住,只要能把梨若郡主这张脸医好,在抱住楚毫这只大树,到时候玉妆旗舰店必然能在金陵立足,只要在金陵立足了,以后在九州开分店就不是梦想。   只要分店开起来了,还怕收拢不到人才,哼,九州这些顶级的宗门一直自以为是大佬,能够在江湖和朝堂上呼风唤雨,她就要用二十一世的智慧,让这些作古几百年的老家伙们看看什么叫神人类,什么叫黑马。   “既然是请财神爷,自然要有金童玉女,对了要不要我顺便把赚钱的麻袋也准备好了。”玉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柳羽菲打趣的说道。   “这些到是不敢劳烦姐姐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人等着我回去,喂我吃药呢!”   柳羽菲把手中的账本合上放到旁边的茶桌上,起什么整理一下衣服,眼里带着某种期待看的玉娘心头一颤,不太认同的摇了摇头。“二小姐这话不能乱说,药更不可以乱吃。”   “能怎么办呢!姐姐知道我向来孝顺,对长辈向来唯命是从,长辈想要看戏我要是罢演了这不忠不孝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说着柳羽菲对着玉娘眨了眨眼睛,转身轻巧的从美人塌旁边的开着的窗户上翻落下去,一身淡青色的衣服因下落的冲力微微的浮起,像是一朵刚刚盛开的绿芙蓉,轻柔的落在水面上,落地后柳羽菲对着楼上的玉娘挥了挥手,转身潇洒的离开。 正文 第七章 靠自己   玉娘看着柳羽菲离开的背影唇角微微的上扬。“女人当真该活的如此潇洒,什么女凭夫贵,都是狗屁,羽菲说的对这个世界上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唯有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柳羽菲回到柳府的已经掌灯了,见到柳羽菲回来,香兰和香月赶紧把准备好的晚餐端出来,柳羽菲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晚餐微微的蹙眉。“怎么他们又送剩菜剩饭过来了。”   香月和香兰对视一眼,柳羽菲看着两个人的神色,淡淡的冷哼一声。“整天从这些事情上做手脚,真是难为她的智商了。”   看着桌上香兰、香月准备的四菜一汤,两荤、两素柳羽菲没有心情想厨房今晚上又用什么蹩脚的借口送来那些难以下咽的东西,不过她向来是遵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她敢送过来柳羽菲就有办法让她吃下去。   “小姐您也不用太生气了,现在在咱们有钱了也不需要吃那些东西。”香兰看了一眼狠狠的咬着鸡肉的柳羽菲轻声安慰着。   柳羽菲淡淡的冷哼一声,咽下嘴里的鸡肉。“生气我才不会生气,你们记住了,以后谁敢给往你身上泼冷水。”   “我们一定双倍的泼回去。”香兰和香月异口同声,同仇敌忾的抢答道。   柳羽菲抬头撇了两个人一眼,点了点头。“不错已经学会抢答了。”   香兰和香月互视一笑。“是小姐教的好。”   三年前跟在小姐和二夫人身边,二夫人只告诉她们这些下人能躲就躲,能忍就忍,她们这些恶人总会有恶人来惩治的。   自从小姐回来之后说要做翻身农民把歌唱,当时她们不懂农民和翻身有什么关系,小姐非常气馁的说了一句‘你们不需要懂只要按照我说的做就对了,等你们做多了也就懂了,反正只要你们记住只要跟着混,以后保准你们有肉吃,有汤喝。’   “是你们的慧根高,但是我要是说的是,谁敢往我身上泼冷水,我不仅要双倍还,我还要烧开了泼回去。”   柳羽菲说的咬牙启齿,嘴里的春笋被她咬的咯吱咯吱作响,香兰和香月暗暗点头,对着柳羽菲伸出大拇指。   “果然是小姐,够毒、够狠。”   柳羽菲抬头看向香兰和香月,两人自知说错了话慌忙的赔笑,柳羽菲瞪了她们一眼,心道我不够恨脚步不稳,我不够毒必有报复,在说无毒不丈夫,她们都敢送馊水发霉的馒头给她吃,她不过是要教她们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已。   羽菲美美的吃了一顿之后,让香兰香月打来洗澡水,准备沐浴,衣服刚刚脱了一半,就听到窗子被人推动的声音,   柳羽菲警惕的拉好腰带,手扣住手腕上的手镯,一个黑影瞬间晃到她的身前把她整个人挡在身后。   人影飘进的时候柳羽菲已经感觉到楚毫熟悉的气息了,看着身前一身黑衣的楚毫,柳羽菲抬手摸了摸下巴,突然觉得有这么一堵肉前给自己当垫背也不错,她早已感觉到外面的人身上的杀气异常的冷厉和楚毫这种地狱里归来的魔鬼刚好吻合,既然有楚毫做人墙,柳羽菲整理好衣衫,好整以暇的坐到身后的椅子上。   听到身后的动静楚毫已经猜出身后人在干嘛了,让人当替死鬼的事情这小妮子绝对做的出来。   “凌墨不管是死还是活的你最好能给我抓回来一个。”   楚毫的话音刚落,外面的黑影一闪,相续的三条黑影同时闪出,跟皮影戏是的在窗户上落下斑驳的影子,迅速的像柳府外面飞奔而去,等到窗外重归平静,只有夜风吹的沙沙树枝声,楚毫才转身看向身后的柳羽菲。   柳羽菲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一颗上好的提子往嘴里放,看到楚毫转过身来盯着自己,柳羽菲非常淡定的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葡萄。“王爷要吃葡萄。”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轻声的询问。   楚毫黝黑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兴味的光芒,似笑非笑的看着柳羽菲在椅子上晃动的半截如玉笋的小腿和一双雪白的小脚丫。“比起吃葡萄我更想吃了你。”   柳羽菲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大周的风气算是开明,不会限制女子,必须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只要出外抛头露面就会被说成不守妇道什么的。   也不会因为男女因为不小心碰过手,装个腰啥的就迂腐的非君不嫁,但是像她这么豪迈的穿着短裤露着小腿和脚丫子的女真是不多见。   感觉到楚毫的视线,柳羽菲清了清喉咙。“王爷刚刚辛苦了,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娘,所谓人言可畏,您可否回避一下。”   柳羽菲一脸正色道,既然禽兽想听那她就说呗,说实话你说她亲也被亲了,抱也被抱了,甚至都在一个床上睡了,要不是她已死要挟估计早就被这个禽兽生吞下肚了,这会跑到这里装正人君子,果然不是人能干出的事来。   楚毫缓缓的靠近柳羽菲,柳羽菲正襟危坐清秀的小脸上平静淡然,灵动如水的双眸安静的盯着楚毫,看着楚毫的身影不断靠近,就在柳羽菲以为楚毫要对自己做什么的时候,楚毫极其迅速的脱下炫黑色的墨袍,丢到柳羽菲的头上,柳羽菲还没有搞清楚发生什么情况,就听到刺啦一声,是窗户纸被利器划破的声音。   随后听到一声闷哼。‘楚王殿下果然内力深厚,不过你要小心了,人和神的区别就是神无情。’   后半句窗外的人没有再说,柳羽菲知道并不是他不想得瑟,拽一拽文采而是能够隐藏起气息让她都感觉不到人,绝非善类,他应该清楚在说完下半句话,就要用自己的小命当做本钱了。   外面的声音刚刚消失,窗子似乎又被谁给撞开,‘砰’的一声,随后是“吭”柳羽菲猜应该是人被丢到地上。   “王,属下办事不利请王赎罪。”冰冷死板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那个不苟言笑的凌墨。   “没用的东西只会弄脏屋子,玉妆楼后面那一大片花草需要肥料。”楚毫淡漠的声音透着地狱里阴沉的气息听在柳羽菲的耳朵里都觉得汗毛直竖。   “是”凌墨起身又传来一阵丝丝响声。就听到拳头落在人头上的声音,柳羽菲闭了闭眼睛,眼不见为净,反正疼的不是她,做花肥料的也不是她。   楚毫的声音靠的越来越近,“外面的院子也清理干净。”   “是!”凌墨的声音从窗外飘来,柳羽菲眼前的黑袍被楚毫扯了起来顺手丢到屏风上,正面对着自己,右手抬起来一阵寒风扫向外面,啪啪两声开着的窗子紧紧的关上。   “你没什么对本王说的吗?”楚毫不动声色的看着缩在椅子上的柳羽菲。   柳羽菲面颊抽搐,说什么?说谢谢你半夜三更闯入我的闺房。“呵呵!多谢王爷为我玉妆的花送去优良的化肥,那些树木一定会努力开出最娇艳的花朵回报王爷的一片苦心。”   柳羽菲笑的牵强,说的更牵强,声音却是极其的真诚。   楚毫呵呵的笑出声,身子压低,双手住在柳羽菲的椅子边上,盯着柳羽菲看。“口惠而实不至,你知道本王向来不做亏本买卖。”   “等院子里的花开了,我一定剪几支最漂亮的送到王爷的府上去。”楚毫的身子又压低几分,柳羽菲面上含笑身子却往后靠了靠,紧紧的贴在椅背上。“王爷如果不满意,我就一年四季都送。”   “那些不过是凡枝俗品而已,你知道能让本王上心,就是这朵花。”最后一个花字陷落在柳羽菲和他的唇齿之间。   柳羽菲双手紧紧的握着身边的椅子担心一个不小心就从椅子上翻下去,担心把自己撞成一个轻微脑震荡。   显然眼前的楚毫并不知道柳羽菲的意图身子不断的往柳羽菲的身上压,柳羽菲实在忍不住了伸手推着楚毫的胸口。   “王爷……不要”断断续续的抗拒声,像是某种意味不轻的呻吟,听的楚毫浑身一颤,感觉到楚毫的身体反应,柳羽菲慌忙的收回双手,不敢在刺激他。   楚毫缓缓的拉开两人的距离,舌尖逡巡着柳羽菲的脸颊一路描画到她的耳边,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告诉我你是谁?”   低沉沙哑的声音比柳羽菲在现代喝过的红酒还要香醇,熏的人昏昏欲罪,柳羽菲紧绷着身子,“我是大理寺卿柳明德的二女儿,柳羽菲。”   羽菲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清脆干爽。   “不对!该罚。”楚毫猛然的叼着柳羽菲的耳唇,耳朵上仿佛触电一般,一股电流从耳朵上蔓延到四肢百骸。   柳羽菲身子一颤这一次不用装是真的软了下去,心里一阵颤抖,难道楚毫已经查出自己的身份了,不可能啊!除非楚毫也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不然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是谁呢!“你是我的,记住这辈子只能属于我知道吗?”   柳羽菲缓缓的松了一口气,贴在椅子上的衣服已经感觉到一片潮湿,真是吓死她了。   “王爷说的是,整个大周朝王爷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能的王爷的垂青是我福气!”福气不够,才会遇到你这样的妖孽,后半句羽菲留在肚子里嘟囔,就算楚毫再厉害也不能听到她肚子里的话吧! 正文 第八章 你是最美的花   “真乖,奖励你。”说着唇滑落在柳羽菲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手臂环住柳羽菲的身子,感觉到柳羽菲背后的潮湿,楚毫低头看着柳羽菲,柳羽菲正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楚毫抱起她的身子。   “怎么这么潮湿,刚刚你要洗澡被外面那个几个淫贼打扰了,都吓出了一身汗来了。”楚毫说的温柔,深邃的眼里带着月色的光芒,要不是熟悉楚毫的为人柳羽菲真的会感动,柳羽菲仰头,楚毫对上柳羽菲灵动如水的双眼。   “别怕,本王就在这里坐着保护你,你脱衣服安心的洗吧!”楚毫深情款款的把后面的话补充完。   柳羽菲恨就恨自己没有早做准备,真该在嘴里含一口狗血包,直接喷到楚毫的脸上。   “王爷您日理万机,要为边关军事操劳,在朝中还要为国家大小事务分忧,我哪里敢劳烦您保护啊!不然这样时间已经不早了,王爷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柳羽菲扬起一张甜美的笑脸,嘴巴比吃了蜜还要甜,因为刚刚才被楚毫蹂躏过艳红的像刚刚熟透的樱桃,看的楚毫心底发痒,手不由自主的抚上柳羽菲的脸颊。   “本王不是说了,你在我心里是最重要的那朵花,本王可是很期待你能早日开放,让本王看看你到底有多娇艳呢!”   柳羽菲气结这家伙简直是软硬不吃,不对是软的不吃,硬的自己不敢。“王爷小女子愚钝无知,烦请您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什么了,让您如此愉悦,我改还不行吗?”   柳羽菲心里叹息,就散她在开放也没有办法在一个男人面前宽衣解带,沐浴洗澡,哪怕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   “呵呵,本王不是说你是我想要护在手心里的花,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楚毫的声音凉飕飕的尤其在说道手心里的花的时候,语调明显的放低了三个音高。   柳羽菲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了转,猛然的想到了什么,脸上挂起讨好的笑容。   “王爷,您也知道我不过是柳家的庶出女儿,身份地位都不如您,其实我也想能够长久的陪伴在您身边,王爷一代英雄,如此平凡的我怎么能配的上王爷呢,我也是私心里想着能够在金陵城博一个名声,才不会有损了王爷的威名不是。”   柳羽菲心里暗暗祈祷上天,老太爷她真是被恶人逼迫的不得已才说假话的,如果你要惩罚就惩罚眼前这个大恶人吧!都是他逼着我说的。   柳羽菲的话果然愉悦了楚毫。“你说的是真的。”   “王爷您如此睿智,我哪敢在你面前撒谎啊!”柳羽菲尽可能的把声音放低放柔。   楚毫淡淡一笑,自从认识柳羽菲以来,她撒谎骗人的次数绝对比她说真话的次数多,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楚毫也懒得和她计较。   “好吧!既然你如此费心本王自然会助你一臂之力,不让你一腔热血落空,时间不早了,明日本王还要进宫,今晚就回去了。”   “恭送王爷!”听到楚毫说要回去,柳羽菲把楚毫前面的话自动忽略彻底,礼仪周知的对着楚毫福神行礼,楚毫蹙眉看着一脸雀跃的柳羽菲。   “我是听说王爷要帮我,人家真的很开心。”柳羽菲装出一副小女孩的娇羞模样,心里却在暗暗的翻白眼,真是恶心死她了。   “哈哈!”柳羽菲言不由衷的表情取悦了楚毫,楚毫的唇落在柳羽菲艳红的唇瓣上,吻了一个够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转身出门。   柳羽菲恶狠狠的咬牙,心里暗骂。‘你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一定让你比我现在还凄惨。’   楚毫出门飞身上了屋顶,凌墨飘了过来。“王,三个都服毒自杀了。”   楚毫点了点头,视线落在柳羽菲的身上,自从他认识这个小丫头开始就动用手里所有的力量查她的来历,到最后却是一无所获。   那些资料上显示她是千面盗,也是柳家的二小姐却在也查不出其它来了,她那一身诡异的武功成迷,而那些特立独行的想法更是诡异的可以,现在她连魔宫的魔君都招惹来了,‘你到底是什么呢?’楚毫看着柳羽菲的窗子暗暗的思索着。   第二日朝堂上难得看到楚王爷的身影,不说文武百官就是小皇上都觉得奇怪,等到朝会结束后。   楚毫随着周成冶进了御书房,周成治一脸防备的盯着楚毫,别说他不够义气,因为楚毫太过可疑,如果不是朝廷上或者边境发生什么大事,平时他八抬大轿,十六驾马车,连皇上的御撵都用过,都没能把楚毫请进宫来。   今天一没有天狗吃月,二没有天狗吞日,更不曾下红雨的楚毫竟然会进宫来,你说周成治能不提心吊胆吗?   “表哥,你是来看我的吗?”周成治看了一眼坐在太师椅上老神在在喝茶的楚毫,忍不住出口问道。   原本他是想要做后发制人的,可是他面对的人是楚毫,这个泰山崩面不改色的人,就是他练了在好的耐力也比不过呀!   听到周成治问话,楚毫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的扫了一眼御案上的一堆奏折。“不是!”   果然,周成治神色一暗,撇着嘴一副要哭的模样,头上戴着免冠开始颤抖。“表哥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你说我一个无依无靠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要管这么一大家子的事情,你是我的亲表哥,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吗?”   “你娘比我和你亲!”楚毫不为所动的回了一句。   一句话噎的周成治长着嘴巴说不出半句话来,就知道苦情剧在楚毫的身上不好用,但是他就是学不乖,现在他非常怀念被楚毫叫小萝卜头的日子,在那些日子里凡事有有表哥在一切无意外。   “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一声,今年的春江宴我参加。”看着一脸痛心疾首,悲哀无助的小皇帝,楚毫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气,这样的天气适合看戏。   “你说什么?”小皇帝差一点从椅子上掉下去,他还记得那年自己还是一个吃手指的奶娃娃,表哥被姑妈逼着参加春江宴。   据说要他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等她长大了就把人娶回家当媳妇,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多好的事啊!   表哥冷着脸一口回绝,说他楚毫要的女人只要勾勾手指就行了,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当时他听了也是极其赞成的,那个时候表哥还没有毁容,就是毁容了表哥也是非常好看的,就像现在依旧有很多女人想要爬上表哥的床。   “我只是跟你打声招呼,免得那些大臣到你这里嚼舌根子,走了。”   周成治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楚毫的人影已经出了御书房,周成治转头看着楚毫离开的背影问进来的小太监。“小李子,你说表哥是不是中邪了,还是朕没有睡醒。”   小李子垂着头支支吾吾半天。“应该是奴才耳朵出问题了。”   这两个人他谁都得罪不起,只能说是自己的错了,奴才不好当,做皇上的贴身奴才更不好当啊!   暮色降临,柳明德刚刚踏进大门管家急匆匆的跑过来,“老爷出事了,二小姐中毒了。”   柳明德听到管家的话,神色一变疾步跟着管家往筱林苑走,到了筱林苑看到王氏和柳老夫人,玉姨娘都在,身后的柳羽莲和柳羽池。   柳羽菲神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柳老夫人神色冷漠的看了一眼一旁的玉姨娘,玉姨娘慌忙跪下。“老夫人明察,这件事跟我真的没有关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明德站到屋里看了一眼屋里的众人,厉声问着身边王氏和玉姨娘。   王氏看了一眼颤抖的玉姨娘和床身的柳羽菲神色中流露出丝丝不忍。   “哎,今天下午厨房熬了燕窝粥,我和玉姨娘都在老夫人哪里,前几天说让这三个孩子都去参加春江宴,老夫人疼惜孙女让厨房给羽菲也送一碗过来,谁知道燕窝里被人吓了药,好在老夫人手里那一碗被老夫人养的猫给喝了,那猫当场就口吐白沫死了。”   看着死去的猫众人心中一惊,慌忙找来人验毒,谁知道验了半天除了老夫那一碗,还有玉莲的一碗,其它的碗里都不曾有毒。   王氏慌忙招来厨房的婆子吴妈,吴妈口口声声说只有筱林苑的芳兰到厨房端过燕窝粥,王氏把芳兰叫过来查问。   芳兰忙称。‘奴婢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是小姐吩咐说这些不过是泻药而已,只是放到大小姐和三小姐的燕窝里,让她们两个不能参加春江宴,如果奴婢不这么做,二小姐就要赶奴婢出府。’   芳兰说的声情并茂,好在那只猫做了替死鬼才躲过这一节,听到这,柳老夫人气的直接到筱林苑,谁知道竟然见到柳羽菲脸色苍白的倒在床上,虚汗不断的往外冒。   林氏站在旁边垂泪的照看着羽菲,就在此时出去请大夫的香月却撞上了玉姨娘院子里的二等丫鬟,碧珠。   碧珠慌慌张张的和香月撞了个正着,香月伸手扶碧珠的时候不小心撞洒了碧珠袖子里的一包药粉,香月捡起来之后交给大夫那药粉与燕窝中的毒竟然一模一样,事情到这里已经真相大白了。   玉姨娘越听神色越惨白,最后虚弱的跪在地上,口口声声说这些与自己无关,芳兰抱着老夫人的大腿说的确是碧珠交代的,她不敢不做。 正文 第九章 中毒 正文 第十章 春江宴   春江宴三年前她走的时候刚好是春江宴,那一年她没有机会来,这次刚好看看这些佳丽,国色天香的美女。   羽菲一直装病躲在家里,与众家千金小姐接触甚少,至于那些世家小姐就更不曾接触过,据说当年的梨若郡主曾是花种状元,后来因为毁容,王谢两家的千金边你上我下互争状元之名。   今年最具实力的状元人选就是谢家的谢灵筠,王家的王雨柔,王家人既然在,柳羽莲必定早早就围了过去。   至于谢家人到是没有看见,王雨柔今日一身淡粉春装,被众星捧月四捧在人群众,羽菲躲在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暗暗的打量着众人。   等到日头西斜晚风飘扬的时候毓秀房的掌宫带着一队女官缓缓而来,此时众多王孙新贵,金陵城中有头有脸的公子们也都到春江宴的阁楼上端坐看着楼下的情景。   掌宫女官端坐在宴会台上,此刻三五成群的少女们也都各自回到座位上,掌宫被围在中间,其余的女主分别按照身份地位排列成圆形,一圈一圈的排开,柳羽莲借着王家的势力坐在最前排,柳羽池自然紧贴在柳羽莲身边。   羽菲无所谓的坐在最面的角落里,手托着腮嘴里嚼着零食,听着掌宫说比试的规矩,要不是为了给柳家争个面子在柳老夫人和柳明德心里博取地位,在以此和楚毫做交易她才不会来这里浪费时间呢!   掌宫大概说了半个时辰,听到众人说了一声是,随后就有一个一身白衣带着儒帽的清秀女孩站在台上说了一句‘以百花中任意一种为题,赋诗作词均可。’   又说几句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什么的,然后就是发下来白纸,羽菲捏着毛笔看了看随便写了一首诗就交上去了。   随后就是画画,说起来这古人做事也真是没啥新花样,就这么点事情了,题目是踏春归,羽菲随便的打了一个哈欠,心里感叹真是无聊啊!看了一眼前面窃窃私议的众人,交头接耳品评作品的众人,心里无语。   据说第三场的琴艺比拼是在一二场成绩出来之后,在宴会上,第一二场的前十个人才有机会入选,看着众人忐忑不安的眼神羽菲摇了摇头,却不知她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全部落在楼上的某处。   一身墨衣的楚毫啜了一口茶,看来这丫头和自己一样的想法,这样的宴会简直无聊透顶了,真不知道做这些东西有什么意思,还不如看这丫头的表情好玩。   等到最后几位教上卷子,众人被安排入宴会,此刻阁楼上的男子也可以下来陪着女子一同出席,如果有中意的女子就可以坐到女孩的身后,等到宴会开始后彼此可以互相认识,如果彼此有意的话,后续就可以禀告父母,走个三媒六聘的过程,就是能百年好合了。   羽菲依旧挑了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她刚坐下原本喧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宴会上的眼光就像是闪光灯一般呼啦呼啦的全部射向羽菲这里。   也在一瞬间之后众人不约而同的沉默的垂首安静的入座,连头都不敢抬起来,感觉到身后的异样,羽菲猛然的转身半张菱角分明,五官深邃的俊脸映入眼中,羽菲手里的茶杯险些落地。   “王爷好雅兴啊!”羽菲皮笑肉不笑的小声打招呼。   楚毫挑眉。“你为了本王如此‘尽心尽力’,本王怎么能不为所动呢!”听到楚毫的话羽菲心头颤抖,心道您老人家别拆场子就好了。   “谢王爷!”羽菲故作镇定的转头,猛的对上一双眼睛,这个人她不陌生,内阁学士的公子魏丙辰柳羽莲的表哥,也是她和羽池梦中情人,之前在府里见过几次,但和他并不算熟悉。   羽菲礼貌的对着魏丙辰笑了笑,还不等魏丙辰回礼一阵阴风扫过,羽菲顿觉后背一凉,她怎么忘了身后的楚毫了。   果然魏丙辰还未来的急展露笑颜,瞬间掉冷,冒出一身冷汗,此刻众人面前已经摆放好了瓜果餐要,香茶饮品,大概过了半个半个时辰。   宴会两边华灯初上,柳梢头月光轻柔,倒映在杯盏之间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如果羽菲身后的这个制冷机不在的话,想必会更加热闹。   宫在身后的众女官陪同下出来,对坐在羽菲身后的楚毫施礼,楚毫微微点头,在得知楚毫到的时候掌宫就亲自请他上座。   楚毫只是淡淡说一句。‘本王在这里甚好。’掌宫大人只好赔笑看了一眼楚毫身前的羽菲,原本随意坐着的羽菲此刻不得不坐的端庄优雅,对于掌宫的眼神只能忽略了。   得到楚毫的示意掌宫手里的拿出一个雕刻着牡丹的红色折子,‘下面我宣布入围前十的名单,王家长女王雨柔,威武将军长女刘皖凝,御史台大夫之女左青青,……大理寺卿次女柳羽菲。接下来就请十位姑娘准备宴会助兴节目。’   柳羽菲看了一眼身后的楚毫,楚毫淡然的捧着茶啜了一口,对着柳羽菲淡淡一笑,说实话有楚毫在这里完全显示不出她的实力,就算是靠真本事也会被人怀疑走后门,反正她今天来是为长面子,赚礼子这些也无所谓了。   第一个上场的当然是王雨柔,此时女官们已经捧着前十名的诗句花卷出来了,各位传看了。羽菲的卷子在最后却被众人翻到了最上面,在前面传看的时候竟然有忍不住喊了一声‘柳姑娘诗词画工如此绝妙,女状元非她莫属。’   羽菲刚要看过去又想起身后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安静的听王雨柔弹琴算了,奈何会场上过于吵闹,已经压过王雨柔的优雅低沉轻柔如水的琴音,王雨柔下台的时候脸都绿了。   邀勒春风不早开,众芳飘后上楼台。   数苞仙艳火中出,一片绯色九天来。   朝阳照耀生红光,红颜破雪世无双。   花中天子真国色,一朝花开九州香。《牡丹》   至于画吗,羽菲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幅英姿焕发的少年郎,骑着一匹白马,奔腾在绿草茂盛的山坡,几只蝴蝶围绕在马蹄周围。左侧题字,“踏花归去马蹄香。”   等到卷子传到楚毫的手中,楚毫瞄了一眼羽菲的诗词和画卷,唇角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淡笑,这小丫头片子无处不在给皇族拍马屁,掌宫大人不选她的话还真是没办法和皇上交代。   视线瞟向舞台中央的羽菲,清冷的月色下羽菲身形过于小巧,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琴台边上摆放的宫灯映在那张单纯干净的小脸上,近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白皙修长的小手在琴弦上,轻柔的抚摸几下,悠扬清冷的琴声缓缓而出。   好似山间清泉碧流缓缓而来,流过平坦的田园,滑落陡峭的山峰,随着清风在空中曼舞,众人皆知这柳家二姐向来身子孱弱,软弱无为,想不到今日真如一只含苞欲放的牡丹,骚动的人心底痒痒的,不知何时从院子四处飞来了无数彩蝶,随着羽菲的琴声起舞。   楚毫神色一怔,随后唇角啜起一抹淡然轻柔的笑意,难怪这丫头信心满满的说能拿到状元的头衔,这些幺儿子也就只有她想的出来。   等到最后一个琴音落在寂静的暗夜,周围安静的仿佛只有她一人一般,羽菲缓缓起身在随她琴声起舞的蝴蝶竟然舍不得离她而去。   “各位献丑了。”羽菲福神身一礼,那些交织在她身上的目光才如大梦初醒,叫好声此起彼伏,羽菲就在一片叫好声中缓缓下台,抬头正看道掌宫低头哈腰的和楚毫聊天,看道自己过来,楚毫对着掌宫挥了挥手。   掌宫非常快速的登上舞台。“诸位,十位姑娘的诗文,画卷,大家都看过了,这琴也听过了。接下来各位公子,依照各位姑娘的才情放花了。”   底下的众人异口同声说了好,随后投票开始身后的男子起身,拿着花去投票,等到众人返回座位。   结果已然揭晓,羽菲名字下面的花已满了,王雨柔框里也放着数十枝得到一个榜眼之名,随后是楚御史的长女楚潇潇和羽菲一样以黑马姿势横空出世拿了一个探花。   宣读完名次掌宫看向楚毫,‘接下来,由请我们楚王殿下上台为几位赐花’。   羽菲起身上台的时候看到羽莲和羽池的鼻子都快气歪了,羽菲对着两人淡淡一笑,经过魏丙辰的时候。   魏丙辰趁机对着羽池说一句‘为了恭贺妹妹我特意为你准备一份薄礼过会还请妹妹笑纳。’羽菲当做没听见走到抬上接过楚毫手里的花。   今晚不仅羽菲这匹黑马让大家觉得惊讶,皇家出席的人是楚毫更是让人跌掉下颚,等到三人回坐本该是彼此交流的环节,此刻有楚毫坐着众人都不敢起身,手里竟然冒着冷汗。   众多女人对楚毫撇来青睐又心虚的目光,王雨柔也是频频往楚毫这里看,奈何楚毫的气压太低,冷气太强愣是没人赶来打招呼,在宴会不久后,就有人遁了。   羽菲无趣的叹息,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因身子不适告辞了,羽莲和羽池看她不爽,自然不愿意同她一起走。   羽菲也不介意,她退场较早,回到家里柳府才刚刚用过完善,羽菲拿着状元牌子递给老夫人看,果然看的老夫人和柳明德心花怒放,当晚就送了厚礼过来,站在他们身边的王氏和玉姨娘神色和羽池羽莲一样铁青。   羽菲因身子不爽先回房了,刚刚洗漱完,一个不明物直接落在她的床上,羽菲看了一眼黄色的包裹,一抹黑影闪过,她的身子瞬间跌入一个温暖又熟悉的怀抱。   “王爷!”羽菲本想去看看玉玺,谁知道不等她话说完,唇瓣就被楚毫狠狠的赌住,等到楚毫的气息稍微平息下来。   “本王今晚很不开心,你最好小心点。”羽菲小心脏一阵抽搐,她明白今晚看她的男人太多了,这个变态的老男人又开吃吃醋了。   感觉到楚毫的手在她身上肆意的吃豆腐,羽菲只能不断的催眠自己,希望自己的柔顺安抚楚毫冒火的心,让他早点停手。   她等啊等,就在她以为自己是不是要演绎已死守护贞操的时候,楚毫抱紧她的身子。   “小丫头,快点长大吧!”唇贴着她的后背,双手紧扣住她的双手不在乱动,羽菲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损失一床之地,总比损失了清白要好,她绝对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