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赔俺的庄稼   “娘隔壁的,不会这么巧吧?”杨进宝趴在草丛里瞪大了眼,嘴巴里的狗尾巴草掉在了地上。   他看到了热情奔放的一幕,不远处的高粱地有一男一女在打架……。   男人抱着女人打得正欢,两个身体在青纱帐里翻滚,这边滚到那边,那边又滚到这边,身上的衣服都被撕扯了。   “牛寡妇,看我怎么收拾你。”男的说。   “马二楞,你弄死我吧,我不想活了!”女的说。   看得清清楚楚,男人是马家村的光棍马二愣,女人是牛家村的牛寡妇。牛寡妇在马二愣的身上拼命撕咬,马二愣抱着牛寡妇,好像要将她撕扯揉碎。   “狗曰的,男人欺负女人,真表脸!”杨进宝怒骂一声握紧了拳头。   眼瞅着女人要吃亏,因为此刻的牛寡妇衬衫被男人撕裂了,脖子下闪出一团嫩滑的雪白。   杨进宝立刻惊呆了,忍不住想高歌一曲:“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亚拉锁,那就是青藏高原……。”他忽然感到自己有点……晕奶。   “死鬼,你轻点,别那么猴急嘛,小心被人看见。”马寡妇竟然没有反抗,反而抱上了男人的脖子。   “黑灯瞎火的谁看得见?抓紧时间速战速决!”马二楞的语气竟然变得非常急迫。   瞅半天,杨进宝终于明白了,原来他俩根本不是打架,而是在干那些……不三不四的猫狗事儿。   牛寡妇年纪不大,才二十四五岁,身体特别标志,余波荡漾,轻轻一碰,就像一粒石头子扔进平静的秋水,荡起一层好看的涟漪。   “一对狗男女!竟然祸害俺家的高粱,看我怎么收拾你俩?”杨进宝顿时觉得脸红心跳,特别生气,因为这块高粱地正是他家的责任田。   满坡的高粱红透了米,被两个沉重的身体压得东倒西歪,一山的鸟雀也被惊得扑扑楞楞乱飞,跟看到老鹰一样。   可惜了今年的好收成……那可是爹娘的血汗啊?   “马二愣子,你敢糟践俺的庄家,看我不打死你?揍你个阳光灿烂,万紫千红!”杨进宝的怒气不打一处来,顺手抄起一块石头,直奔马二楞的屁股砸了过去。   “啊——!”马二楞没防备,被杨进宝用石头拍个正着,差点被拍得阳……痿。   这小子一声惨叫,跟触到高压电那样,嗖地跳起来提裤子就跑,眨眼没影了,好像被门夹了尾巴的狗。   “马二楞,有种你别跑!再糟践俺的高粱,小爷一刀把你劁了!”杨进宝拍拍手竟然没追赶,因为马二楞人高马大,根本打不过他,担心这小子狗急了跳墙。   男人一走,地上只剩下了牛寡妇,女人吓坏了,赶紧拉起衣服遮掩羞耻,慌乱地好像风雨里的树叶。   “娘隔壁的杨进宝,咋是你?你在这儿干啥?”发现只有杨进宝一个人,牛寡妇竟然不害怕了,噗嗤一笑。   “我看地嘞,防止麻雀啄俺家的高粱。”杨进宝鄙夷了女人一眼,眼睛还在她半果的胸口上瞅了瞅,哈喇子能甩出去八里地。   女人的身体颤三颤,他的脑袋也跟着点了三点,跟一只啄米的鸡差不多。   “你都看到了啥?”牛寡妇一边系扣子一边问,样子不慌不忙。   “我看到你跟马二愣子在俺家地里打滚,还看到他扯你的衣服。你俩摸摸哒呀棒棒哒,还……亲嘴。”杨进宝没好气地怒道。   “噗嗤!”牛寡妇一笑:“死小子,瞧得还挺仔细,瞧见就瞧见了,没啥了不起的。”   “你俩糟践俺家的高粱,这可是俺家全年的收成,弄坏了那么多,赔钱!快赔钱!!”杨进宝气坏了,爹娘还指望秋天高粱卖了,给他娶媳妇哩。   被他俩这么一滚,压倒多半,比他娘压路机还厉害,必定会造成减产,自己的媳妇等于被一对贱人给滚没了。   “这高粱是恁家的?”   “废话!当然是俺家的,别人家的,我才懒得管嘞。”   “那你想要多少钱?”牛寡妇整理好衣裳,又理了一下前额凌乱的云鬓问道。   “最少三百块,少一毛钱也不行!”杨进宝是很聪明的,抓住了女人的把柄,使劲勒索。   一对鸟贱人!让你们快活!   “可嫂子家里没钱啊,很穷的,你就不能可怜可怜人家?”牛寡妇竟然抽抽搭搭哭了,两个呼之欲出上下乱抖,抖得杨进宝直眼晕。   “你不拿钱,我立刻把你跟马二楞亲嘴的事儿在全街宣扬,看你的脸往哪儿搁?”杨进宝才不会可怜她呢,瞧你俩刚才那快活劲儿?云山雾罩,天崩地裂,根本没把俺家的高粱当回事儿。   “进宝,别……千万别!你把这件事告诉全村的人,嫂子就没脸见人了!”牛寡妇都要吓死了。   山村的人很封建,知道她在外面跟野汉子偷吃,脊梁骨不被山民戳弯,门牙也会笑掉两颗。   “那就快赔钱,赔钱!!”杨进宝继续威胁。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用别的东西抵你的钱行不行?”牛寡妇可怜巴巴看着他。   “你还有啥?”   “俺的身体,进宝,咱俩好吧,嫂子知道你还是个童子鸡,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想不想做一回男人?嫂子教你哈,女人的滋味啊……美着哩。”牛寡妇擦擦眼泪,又开始解自己的衣服了。   扣子一拉,两片雪白就半隐半现,杨进宝再次张大嘴巴,久久合拢不上。   啥都明白了,女人打算把他拉下水,用自己的身体堵住他的嘴,防止他在村里胡说八道。   这是同归于尽,破罐子破摔的节奏。   杨进宝还没明白咋回事儿,牛寡妇已经抓了他的手,按在了那片雪白上,一点点向着衣服里面探触。   他一下子晕了!那感觉好舒服,好柔软,让他不能一手把握。   “嫂子你干啥?松开,快松开!!”杨进宝打个冷战,想推开她。   “进宝,你听我说,你牛哥死得早,嫂子二十来岁守寡……熬不住啊!早晚要改嫁,干脆嫁给你算了,其实嫂子相中你很久了,你早晚要娶媳妇,就把我娶了吧……。”   女人不但没松开,仍旧抓着他的手,一个劲地往身上按。   杨进宝激动了,长这么大,他第一次看到这么成熟女人的身体。   牛寡妇长得俊,做闺女的时候就不是丑人,蜂腰,用手一掐她就两节了。俩眼睛一眨巴,半道街的男人都能被她勾趴下。   可一想到这身体刚才被马二愣子抱过,亲过,心里就一阵阵恶心。   再说天黑了,下工的人很多,被那些见义勇为的村民看见,还不打烂老子的腚?   所以他使劲挣开女人的手,连滚带爬跑了,好像一只中箭的兔子。   “咯咯咯……。”身后传来了牛寡妇银铃一般的笑声:“死小子,真是个童子鸡,还知道害羞哩?” 正文 第2章 讨债   “妈的,这娘们是不是看上了我?哎……人长得帅就是没办法。”冲下山坡,杨进宝感到了后悔。   刚才为啥不答应她,把她按在草丛里?   如果跟马二愣一样,扯她的衣服,摸她的……喵咪。她一定不反抗,说不定还会跟我配合哩。   一颗好白菜啊,被猪给拱了,可惜那头猪不是我。   看看天色已晚,夜幕完全降临,杨进宝回到了家。   走进家门,他发现爹老子杨招财坐在餐桌前抽烟锅子,老娘系着围裙已经做好了饭,将饭菜端上了餐桌。   “进宝,回来了?”杨招财问。   “嗯,回来了。”   “吃饭吧,地里的高粱熟了没?”爹老子又问。   “熟了,就是被牛寡妇跟马二愣糟践了不少,他俩没穿衣服,在咱家高粱地打滚。爹,明天我去找他俩理论,让他包赔咱家的损失。”   杨进宝仍旧气呼呼的,都气饱了,不想吃饭。   杨招财使劲将烟锅子在桌子腿上磕了磕,吹干净里面的烟屎,然后缠起来别在裤腰里,老脸红透了,好像秋天的茄子。   他当然知道马二愣跟牛寡妇在自家的地里干啥?俩人熬不住了,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偷吃嘴呗?   “进宝,算了。”老人特别尴尬,嗓子里发出一句沉闷声:“寡妇不偷,五谷不收,几颗高粱不值几个钱,大家乡里乡亲的,不要逼人太甚。从明天开始,我把家里的手艺传授给你。”   “嗯,好的爹,我一定好好学,不让祖宗留下的手艺失传!”杨进宝一屁股坐下,开始吃饭。   杨招财觉得是时候将祖传的手艺传给儿子了。   他们家是祖传的兽医,专门帮人劁猪,煽狗,阉割骡马,给老母猪播种,帮母牛接生……。   到杨招财这一辈,这门手艺整整传了两百多年,十里八乡的家畜跟牲口有病,都找杨神医治疗,名声传得很远。   这门手艺也养活了他们家祖孙十多代,让他们全家几辈人都衣食无忧。   特别是到杨招财这一辈,兽医的技术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   一把劁猪刀舞动起来风雨不透,能上九天揽月,能下五洋捉鳖。   从前,一头三百斤的猪,他一只手就能按趴下,劁猪从来不用第二刀,江湖人称杨一刀。   现在,他感到自己年老体衰气力不支,儿子也长大了,是时候传承衣钵了。   “进宝,我这儿有本书,是关于所有家畜家禽疾病的治疗,还有阉割的手法,你识文断字,拿去慢慢研究吧,记得别丢祖宗的脸。”趁着儿子吃饭的功夫,杨招财将一本线状发黄的古书递给了杨进宝。   “好的爹,我一定好好研究,不会丢祖宗的脸。”杨进宝一边吃一边将古书放进了怀里。   吃过饭,他回到自己的屋子,没有去研究古书,反而躺在土炕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满脑袋都是牛寡妇白花花的身影,真的好白,好软,好紧绷……将来娶个媳妇,跟牛嫂一样漂亮就好了。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摸过女人的那只手闻着都香喷喷的,舍不得洗。   香管个屁用?好看也不能当饭吃,你赔俺家的高粱……。   糟践俺的庄家就是不行,一定要她赔钱!   杨进宝心里气不过,所以第二天早上起来,他又去了牛寡妇家。   “牛嫂,牛嫂,你在没?”杨进宝进门就扯起嗓子喊。   “谁呀?这么大的嗓门?想吊嗓子,你咋不去卖红薯?”牛寡妇的声音从厕所里传来,此刻的女人正在茅房里……嗯嗯。   牛寡妇蹲在厕所的茅坑上,双拳紧握,眉头紧锁,气运丹田,蹲着马步正在练功……。   一股污浊之气向下游走,茅坑里传出噼里啪啦的落水声,女人的脸上就洋溢出一股得意之色。   接下来是小河流水的潺潺声……啪嗒,稀里哗啦。   “我,杨进宝!牛嫂,我来跟你要债的,你昨天压倒了俺家的高粱,说好了三百块,钱嘞?”听到女人在厕所里跟他说话,杨进宝赶紧抬手捂了鼻子,另只手来回扑闪。   “嗯……娘隔壁的杨进宝,你咋还阴魂不散了?不就几颗高粱吗?嗯……你咋跟个娘们一样小气?俺家没钱!!嗯……。”牛寡妇蹲在茅坑上得瑟开了。   她拉臭臭的时候特别讨厌有人打扰。   “牛嫂,话不能这么说,俺家的半亩高粱都让你跟牛二愣子压倒了,一定会绝收!俺还指望高粱卖了娶媳妇嘞。”   杨进宝还不走了,靠在茅房的墙壁上,跟牛寡妇一个蹲里面,一个站外面,开始谈判。   “嗯……杨进宝你干啥?大早上的,拉个屎也不让人清净,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嗯……。”牛寡妇继续拉,根本没把男人的话当回事。   “你就说给钱不给钱吧?不给,我立马跑大队部,架上高音喇叭喊,说你偷汉子,在高粱地找野男人,让你公婆把你赶出家。”杨进宝继续威胁,还真打算用大队部的高音喇叭喊了。   “嗯……别!进宝啊,别!嫂子真的没钱,一个女人家过日子不容易,你忍心看着嫂子作难?嗯……。”女人害怕了,好想冲出来阻拦,可因为屁屁没擦,站起来半截又蹲了回去。   “那你说咋办?高粱收不到家,我媳妇咋娶?”   “嗯……那你想咋着?嗯……”牛寡妇在里面问……啪嗒,稀里哗啦……。   “好办,既然高粱没了,媳妇娶不成,那你赔我个媳妇呗,把你小姑子牛豆苗说给我行不?”杨进宝在厕所外面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嗯……我明白了,你根本没打算让我赔钱,就是相中了我小姑子豆苗对不对?嗯……。”牛寡妇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张进宝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瞧上了自己的小姑子,打算让她做媒人。   牛嫂的小姑子牛豆苗,长得好看极了,细眉大眼,身材高挑,皮肤白嫩,用手一掐都能挤出水来,好像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九天玄女下凡,嫦娥仙子离了广寒。   不但样子长得美,说话的声音也好听,好比是拉二胡,打茶盅,画眉叫,蜜蜂哼,九月的萝卜八月的葱,听着就是那么……得劲。   杨进宝对豆苗垂涎很久了,可豆苗就是不热情。   “咯咯咯……。”牛寡妇在厕所里笑了:“进宝啊,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样儿?能配得上俺家豆苗?癞蛤蟆想吃炖天鹅!人家在城里早有相好的了,还是个大学生哩。”   “屁!大学生咋了?惹急了老子照样把他劁了。”杨进宝不服气,鄙夷了牛寡妇一眼,觉得受到了侮辱。   这一看不要紧,他立刻惊呆了,只见牛嫂蹲在茅坑上,身后亮光光一片,洁如玉白如雪,就像一只白天鹅。   他还真想变成癞蛤蟆,把这只天鹅给放锅里炖了……。 正文 第3章 送厕纸   “咯咯咯……你真的相中了俺家豆苗?”牛寡妇发出了银铃一般的大笑,可能腿酸,屁股撅了撅,身后的两只白鹅翅膀一个劲地乱扑闪。   ”废话!你就说帮不帮这个忙吧?做不做这个媒人?”杨进宝站在厕所外面继续威胁。   “进宝,让嫂子做媒没问题,可你家也太穷了啊?”牛寡妇向外瞅了瞅,看到杨进宝的哈喇子差点砸脚面上。   心说:死小子,还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瞧瞧你那穷酸样儿?想娶俺家豆苗,回家垫高枕头做梦去吧!   有心不答应,可她知道杨进宝那张贱嘴,一定会把她跟马二楞的事儿到处乱嚷嚷。所以只好敷衍。   “鬼扯!俺家是穷,可我长得帅啊,凭老子颜如宋玉貌比潘安,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棺材见了打开盖,弟弟见了翘起来的英俊相貌,完全配得上你家豆苗啊?”杨进宝很生气,因为牛寡妇伤害了他的自尊。   目前的他真的很穷,除了裤子不露腚,身无分文。   杨进宝平生有两大愿望:第一是有钱,有很多很多的钱。第二是娶豆苗做老婆,一辈子对她好。   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很骨感,目前他只能抽烟头儿,喝茶根儿,躺在被里玩小鸡儿。   “咯咯咯……臭美!瞧你那得瑟样儿?”牛寡妇又开始嘲笑他了。   不可否认杨进宝长得不错,浓眉大眼身体魁梧,相貌堂堂,是个健壮的青年。   全村的寡妇都喜欢他,每个女人看到他,都跟野狗看到新鲜的热屎一样,屁颠屁颠往上蹭。   这小子很有女人缘,跟十里八乡的娘们打成了一片。   可他品行不好,没事就喜欢抽个烟,喝个酒,偷看嫂子解个手。让豆苗嫁给他,不会将妹子推火坑里吧?   女人有点抽搐了……。   “你到底去不去啊?给个痛快话!要不然我真去大队部了,打开喇叭跟村里人喊,说你偷汉子。”杨进宝都等不及了。   “别!我去,马上去!你让我拉完,嗯……。”女人继续练气功。   “懒驴上磨屎尿多!”杨进宝在外面又骂她一声。   牛寡妇蹲在茅坑上,拉妹子辣,辣妹子拉,好不容易拉完了,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奶奶的,刚才进来急,忘记拿厕纸了……。   于是她只好冲外面的杨进宝哀求:“进宝啊,嫂子刚才进来急,没带纸,你去给俺拿点纸呗,嫂子要擦屁股了,嗯……。”   “你说啥?你拉屎,让我拿纸?臭烘烘的,我才不去嘞!”他都要气死了,想不到牛寡妇事儿这么多。   这娘们分明想占本少爷的便宜,厕纸拿来,一脑袋冲进去,熏死我咋办?   “弟弟呀,帮帮忙呗,嫂子腿酸,天这么冷,都要冻死了。”牛寡妇没办法,只好哀求。   “不去!你拉屎为啥不自己拿纸?”杨进宝才没那么傻,尽管他非常喜欢看牛寡妇身后的大白鹅。   大白鹅虽然美,可一想到跟黄黄的一坨便便在一块,他就恶心。   “嫂子厕所在拉屎,可惜没有带手纸,小叔不帮我来送,难道想我用手指?你就说你拿不拿吧?不拿!你跟豆苗的事儿,我就不管了。”牛寡妇也得瑟上了,拽两句打油诗,同样威胁他。   “不拿!自己想办法,你不会用半截砖,或者土坷垃?”杨进宝真懒得去。   其实山里人都很穷,十有九八的人上厕所都不用厕纸的,厕纸对贫穷的山里人来说,是奢侈品。   男女老少都用土坷垃,或者半截砖,用完这边用那边,一块半截砖四个棱角,翻来覆去能擦四次。   晾干还能继续用。   “进宝,不行啊,那玩意儿……拉腚!嫂子皮肤这么嫩,拉坏了咋办?”牛寡妇在里面又哀求开了。   “那你说咋办?”杨进宝在外面束手无策,因为他也没用过手纸。   “你进屋,到抽屉里翻翻,哪儿有豆苗上学用过的作业本跟废书,撕几张过来,给嫂子用呗。”牛寡妇给他出主意。   杨进宝叹口气:牛嫂真幸福,上厕所竟然用纸。哎,家里没个上学的,厕纸还真用不起,没办法,谁让咱山里人穷啊……。   于是,他只好进屋子拉开抽屉,将一本废书拿过来,再次送进了厕所。   “牛嫂,用不用我帮你擦屁股啊?”杨进宝又开始跟她斗嘴了。   “去你妗子个腿!是不是想占我便宜啊?滚!!”牛嫂使劲瞪他一眼,脸蛋竟然红了。   “臭烘烘的,我才不看你嘞。”杨进宝还真没看她,背过脸,将废书甩了进去。   紧接着,茅厕里传来刺刺啦啦的声响,牛嫂顺利地提起了裤子。   走出厕所的门,女人伸个懒腰,打个哈欠,十分的惬意,好像干了啥惊天动地的大事那样,一身的轻松。   “拉完了?”杨进宝问。   “拉完了。”   “擦净了?”   “擦净了。”   “走吧姑奶奶,我都等不及了。”杨进宝上去扯了牛寡妇的袖子。   “去哪儿啊?”女人问   “跟我说媒呗,把你小姑子豆苗约出来,我要跟她谈谈,勾搭一下。”杨进宝真的很心急,恨不得立刻跟豆苗拜堂成亲,摸摸哒呀棒棒哒。   “噗嗤,你着啥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用约,豆苗就在花生地干活嘞,咱去花生地找她不就行了?”牛寡妇掩着嘴笑道。   “哪快走啊,还等什么?”杨进宝扯起牛嫂的袖子,立刻将女人拽出了家门。   牛嫂被拽得趔趔趄趄,一边挣扎一边说:“瞧你急得?跟猴子屁股挂鞭炮一样,抢媳妇啊?你个媳妇迷……。”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花生地。   豆苗家的花生地距离村子并不远,就在村南水塘旁边的自留地里。   豆苗真的在刨花生,女孩子高中毕业了,没有考上大学,只能回家种地。   此刻的豆苗正在忙碌,拿着锄头刨花生,样子好看极了。   虽然杨进宝见过她不止一次,可还是觉得豆苗好比天仙下凡。   女孩上身穿一件画格子衬衣,下面穿一条的卡裤子,脚上是一双手工花布鞋。两条辫子又粗又大,一直垂到屁股后头,淡淡梨花面,弯弯细眉毛,碧碧秋波眼,点点小樱桃,袅袅身影动,细细杨柳腰。   脸蛋特别红润,好像新煮的鲜鸡蛋,头层壳去掉,二层皮剥完,滚进胭脂盒,来回转两圈,红日出东方,霞光照上面,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鲜,还真是如西施,赛貂婵,嫦娥姐姐下了广寒。   杨进宝惊呆了,哈喇子又甩出去三里地,豆苗的身子扭一扭,他的身子就颤三颤。   好比得了脑血栓……。 正文 第4章 刨花生   不是杨进宝扯淡,主要豆苗长得好看。   他还害羞呢,身子也跟着豆苗扭啊扭,晃啊晃。   “进宝你听着,嫂子有句话必须说在前头,姑娘领进门,勾搭在个人,我只管牵媒拉线。至于能不能把豆苗弄到手,看你自己的本事,到时候别拉不出屎来怪茅坑……。”牛嫂扯扯杨进宝的衣服说道。   “谢谢嫂子,我谢谢你祖宗十八代。”杨进宝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豆苗的身体。   “豆苗,豆苗!”牛嫂站在田间地头喊开了。   “咋嘞嫂子?你咋来了?”豆苗终于停了手里的锄,回过头冲嫂子打招呼。   女孩抬手擦擦汗,杨进宝瞅到了豆苗额头上细细的汗珠,汗珠滑过桃子一样润滑的脸颊,一直向下淌,滴答在女孩胸前深深的沟壑里,细微的汗珠亮光闪闪,豆苗的身影就显得更加灿烂。   杨进宝心疼地不行,觉得女孩弱不禁风,干庄稼活是糟践了。   “这么早就来刨花生?累不累啊?嫂子给你请来一个帮工,让进宝帮你刨呗?”牛嫂冲小姑子说道。   豆苗的家里真的没劳力,跟嫂子的地早就分开了,哥哥没了,爹娘也老了,庄稼活的重担只能落在她一个人的身上,一个女孩子着实不容易。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呢?谢谢你了进宝哥。”豆苗冲杨进宝笑了笑。   “不客气不客气,反正我没啥活儿,闲得慌,帮帮你吧。”杨进宝二话不说,卷袖子冲进花生地,夺过豆苗手里的锄,低着头刨起来。   他弯腰刨,豆苗弯下腰收,女孩还慢慢甩去花生叶子上的泥土。   刨花生就这样,一个人刨一个人收,收下来的花生用排子车拉回家,慢慢拽。   山村里邻居之间互帮互助很平常,所以豆苗也没感到拘束。很快,两个人热火朝天干到了一块。   “死小子,还挺卖力,豆苗可算找到了不要钱的帮工。”牛寡妇瞅着杨进宝傻乎乎的样子噗嗤笑了。   杨进宝被她成功忽悠,牛寡妇正发愁怎么帮小姑子找个短工干活呢,没想到杨进宝一脑袋撞了过来,还屁颠屁颠往上蹭。   臭小子,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一男一女很快干在一处,牛寡妇就成了一个屁,没人搭理她了,于是,女人就叹口气,扭身回了家。   牛嫂一边走一边叹息:哎,俺身边如果有个男人就好了,守寡三年,奶奶的……憋死了!   牛嫂的原名叫牛麦花,当初,是娘娘山一代最有名的村花。   六年前,只有十八岁的牛麦花嫁给了豆苗的哥哥二憨,那时候,她还是个名副其实的黄花大闺女。   新婚的初夜,当二憨将麦花按在土炕上的那一刻,女人发出了一声竭斯底里惨嚎。   那嚎叫声惊天动地,飞沙走石,撕裂苍穹,鬼哭狼嚎,整个娘娘山都跟着一起颤抖。   家里的那只老母猫吓得出出溜溜窜上了院子里的老槐树,天明都没敢下来。   槐树上的几只黑老鸹也被惊得扑扑楞楞乱飞,跑个干净,一窝的鸟蛋都被震落下来,摔得粉碎。   架子上的鸡吓得翅膀乱扑闪,掉了一地鸡毛,三只大公鸡几天没吃一粒米,最后活活饿死了。   猪圈里刚怀孕的老母猪,也被女人一声嚎叫吓得流了产,从此以后不孕不育。   牛,杨,朱,马四大家族,所有的群众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还以为二憨家半夜杀猪嘞。   最后才知道是二憨的媳妇麦花在叫,女人成亲的第一晚痛得要命。   麦花在土炕上呲牙俩嘴,花容失色,两只手将二憨的后背跟肩膀抓得净是血道道,死死卡着男人的脖子,差点没把二憨给掐死。   从哪儿以后,她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一生只有一次的东西,在暗夜里被二憨哥拿走了。   男人给了她痛苦,也让她尝到了无尽的快乐。   自从麦花嫁给二憨以后,整个牛家村再没有见过老鼠,因为她每晚嚎叫,把那些鼠辈们吓得四散奔逃,抱头鼠窜,猫都省得喂了。   麦花跟二憨的结合,为娘娘山的灭鼠工作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咯咯咯……。”想到这儿,牛嫂情不自禁笑了,跟二憨生活在一起的日子,是她最快乐的时光。   “哎……二憨,你咋就死了呢?剩下俺一个人,多孤单啊?半夜连个说话的都没有。”牛嫂的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就在三年前,二憨到城里打工,帮人搬砖,一根钢管从半空中掉下来,正中头顶……男人就那么没了。   从哪儿以后,她的土炕空了半边,牛家村的人再也听不到她的喊炕声了。   牛嫂渴盼着身边有个男人了,到现在却没碰到一个中意的。   牛嫂一走,地里只剩下了豆苗跟杨进宝。   杨进宝是个好把式,干活有模有样,刨出的花生也又快又好,不掉颗粒。   “进宝哥,你歇会儿呗,累不?”豆苗笑眯眯问道。   “我不累,豆苗,你是女孩子,俺叔叔跟婶子都老了,以后家里有啥力气活儿,搬搬抬抬的你只管跟我说,千万别客气,我一定帮你。”   “进宝哥,谢谢你,俺一个人能行。”豆苗又擦把汗说。   “豆苗,你高中毕业了?”   “嗯。”   “没考上大学?”   “嗯,差三分没考上。”女孩回答。   “那咋不补习一年,明年接着考?”   “算了,你知道的,家里没钱,锅腰子上树——钱紧勒……。”豆苗红着脸说。   大山里真的很穷,绝大多数山里孩子能上个小学就不错了,豆苗可以念到高中,已经是山村的女秀才,飞出的金凤凰了。   “没事儿,你可以再补习,过年继续复习,没钱我帮你。”杨进宝乐颠颠说道。   “进宝哥,谢谢你,俺决定不上了,回来伺候爹娘……你才多大,上那儿弄钱?俺凭啥花你的钱?”豆苗又笑了,觉得杨进宝好可爱。   “我会劁猪啊,还会煽羊,帮母猪播种,赶集上会帮骡马钉掌子,能挣不少钱,供你上学没问题嘞。”杨进宝也不知道该说啥,反正净挑姑娘喜欢的说。   他就是想勾搭她,乐意跟她说话。   “啥,进宝哥你会劁猪煽羊?那你会杀猪不?”豆苗问。   “会呀,我杀猪的技术可好了,我爹那一套都学会了。”   “那你去帮俺家杀猪呗,大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俺爹老了,想找个人把家里的猪杀了,过中秋。”豆苗笑呵呵恳求道。   “没问题,下午我就去,让你看看我的手艺。”杨进宝乐颠颠显摆起来。   他跟公孔雀看到母孔雀那样,开屏了,大献殷勤。准备在姑娘面前一展身手,让豆苗看看他的手艺。 正文 第5章 情不自禁   半亩地的花生,不到中午就刨完了,排子车就在旁边,杨进宝开始帮着豆苗装车。   所有的花生全部抱上车,用绳子揽好,杨进宝拉上就走。   “进宝哥,俺来拉,俺来拉。”豆苗赶紧过来跟他抢夺。   “还是我来,我是男人,有力气,你是小姑娘,累坏了可不好嘞。”杨进宝怎么舍得让豆苗拉车?将排子车的拉盘搭在肩膀上,撒开蹄子跑了。   他拉得可卖力了,竭力在讨好女孩。   不卖点力怎么行?人家养活这么大个姑娘,能白白给你?没有茴香豆,引不来鸽儿咕啊。   “那行,你驾辕,俺帮你拉套。”豆苗说完,拉起旁边的绳子套,也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个人一起走上了山道。   杨进宝跟豆苗的距离第一次这么近,女孩就在他旁边,一身的香气,可好闻了。   他的心神有点荡漾,恨不得将豆苗抱怀里,狠狠亲两口。   可是又不敢,旁边的田地里很多忙碌的村民,真亲了人家小姑娘,脑袋还不被那些热心的村民打扁?   所以他忍啊忍,整整忍了一路。   回到家,将排子车上的花生卸下来,杨进宝拍拍手说:“豆苗,你忙,我走了。”   “那怎么行?吃了饭再走,俺帮你擀面条。”豆苗一下扯了他的手。   “不了,不了,俺叔叔婶子回来,看到我在这儿不好!”杨进宝赶紧推辞。   “那怎么行?忙活一个上午,不吃饭就走,俺娘知道会骂我嘞,进宝哥你坐,先喝口水,俺去擀面条。”豆苗说完,真的卷起袖子,走进厨房帮杨进宝做饭去了。   杨进宝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吧,盛情难却,他也舍不得豆苗。留下吧,担心豆苗娘马采芹回来揍他。   人家又没请,就跑地里勾搭人家闺女,这不找着挨揍吗?   马采芹眼睛一瞪,他就浑身打哆嗦。   厨房里的豆苗已经和好了面,正在擀面条,样子潇洒极了,身子一甩一甩,小辫子也一甩一甩,煞是好看,胸前两只小兔子来回蹦跶,蹦得杨进宝直发晕。   他忽然冲动起来,怎么也无法自制,一下子冲进厨房,猛地扯了豆苗的手。   “豆苗,我稀罕你,你也稀罕我吧……。”他自己也不知道咋了,忽然变得这么主动。   豆苗吓一跳,立刻停止了擀面,女孩浑身打个哆嗦,但马上平静下来。   “进宝哥,你在说傻话嘞?松开,快松开!!”女孩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眼神也闪闪烁烁,竭力在挣扎。   “豆苗,我真的稀罕你,想娶你做媳妇,你嫁给我好不好啊?”   男人的大胆把女孩吓坏了,无地自容,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杨进宝的大嘴叉子就亲过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吧唧!结结实实亲了豆苗一口。   也赶上他的嘴大了点,差点将女孩子的樱桃小口撕裂,跟老鹰似得。   豆苗懵了,晃了晃差点晕倒,十八岁少女的初吻就这么没有了,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心跳也加速了,脑子里一片空白,眼前直迷糊。   “你你你……竟然亲我?下……流!”豆苗恨不得抽他一记耳光。   啥都明白了,我说他屁颠颠过来帮忙刨花生,原来是瞧上了本姑娘。   山里的汉子就是这么简单,直接,粗暴,做事情从不拖泥带水。喜欢就亲,不喜欢就踹,没那么多废话。   “是啊,我稀罕你,当然就亲了,你稀罕,也可以亲我,不稀罕,我立刻就走,咱不干那赖皮赖脸的事儿。给个痛快话,稀罕不?”亲人家一口,杨进宝还有理了,期待着豆苗的回答。   豆苗没说话,脸还是那么红,老半天才点点头。   “这么说你……答应了?”   “嗯……。”女孩的声音很小,像只拍了半死的苍蝇。   不答应也不行了,都被他亲了,在山村被男孩亲是很丢面子的事儿,要不然就没脸见人了。   其实豆苗也喜欢他,而且喜欢很久了。   两个人小时候就是同学,一起上了初中,高中,都是五月从县一中毕业出来的,只不过没在一个班。   杨进宝同样没考上大学,但却是杨家村唯一念过高中的人,也是远近闻名的秀才,被他亲,豆苗没觉得亏。   杨进宝惊喜极了,万万没想到豆苗会答应这么痛快,激动的心情无以言表,冷不防又下嘴了,嘴叉子再次贴在了女孩的小口上。   四片嘴唇碰触的哪一刻,一道电流在男人的脑海里通过,劈中了他的全身,他惊呆了……。   第一次品尝接吻的滋味难以形容,蜜糖一样,是甜的。   豆苗也惊呆了,瞪大眼睛,呼吸停止,心脏骤停,脸颊发热发烫,   十八岁少女灿烂的初唇,第二次被那张无情的大嘴摧开了,闪出摧残的火花。   强大的电流一次次劈过男孩女孩的身体,大脑,灵魂……让他们两个一起震撼,精神的大殿也在那一刻完全崩塌。   初次的尝试,将他俩所有的防线击垮,感情的潮水奔流不息,好像涛涛大河一下子决堤……根本没法控制自己。   “吧唧!”不知道亲多久,一阵拔瓶塞的声音传来,杨进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豆苗也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滋味怎么样?”男孩问。   “麻……甜……原来跟男人接吻,是这个样子的,你嘞?感觉怎么样?”豆苗反问道。   “也甜,也麻……不过好舒服。”杨进宝一点也没遮掩内心的感受。   砸吧砸吧嘴,回味无穷,两个人正在相互回味品尝,忽然,大事不好了。   “甜你麻痹!”一声暴喝从背后传来,豆苗的娘马采芹不知道啥时候站在了他俩的身后。   豆苗娘气坏了,刚从地里回来,就看到了不雅的画面。闺女竟然跟野小子在厨房里偷偷打啵。   这还了得?丢人现眼,伤风败俗啊!   马采芹气得眼睛瞬间瞪成了牛蛋,二话不说抄起一根扁担挥舞过来,杨进宝听到了扁担在半空划破的风声。   “当!”不偏不倚,扁担正好砸在他的屁股上。   “啊——!”杨进宝疼得浑身发癫,猛地瞅到马采芹,抱着脑袋抹头就跑,跟被门挤了尾巴的狗一样。   “王八羔子!亲得挺带劲,你他娘的还真不客气!欺负俺家丫头,打死你个龟儿子!”马采芹抡起扁担,撒丫子就追。   “进宝哥,快跑,快跑啊!”豆苗在后面呼喊。   老太太抄着扁担,一口气将杨进宝追出去三里地才回来。   进门她指着闺女的鼻子就骂:“伤天害理,伤天害理啊!小小年纪就偷人养汉子,你让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娘,你别这么说,俺跟进宝哥是自由恋爱。”豆苗分辨道。   “自由恋爱个屁!都自由到咱家里来了?他亲……你就让他亲?告诉你,再发现那小子对你动手动脚,我就打断他的腿!!”   马采芹差点没气死,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留来留去留个仇。   闺女大了,少女怀春了……。 正文 第6章 神刀绝技   杨进宝吓得一溜烟窜回家,好像马蜂蛰了屁股。   被马采芹一通狂追,汗流浃背,跑进家门,一脑袋扎在了土炕上。   “进宝,吃饭了。”老娘在外面呼唤儿子吃饭。   “不吃!气饱了。”儿子在里面回答。   “不吃拉倒!省粮食,不吃饭你想上天啊?”进宝娘不知道儿子搭错了哪根筋,跟谁志气呢。   “该怎么把马采芹摆平呢?该怎么把她闺女豆苗弄到手呢?”杨进宝爬被子上想开了。   他想了好几个主意:第一个主意,将豆苗咔嚓了,生米做成熟饭,只要占有了豆苗的闺女身体,就由不得马采芹得瑟。   山村里最看重女人的名节,为了闺女的名节,她只能委曲求全,将豆苗嫁给他。   第二个主意,拉着豆苗去私奔,走出大山,到城里去打工,三五年之后回来,早生好几窝崽子了,不答应照样由不得她。   第三个主意,把马采芹整死,可以在她的被窝里撒图钉,只要晚上老太太钻进被窝,扎她个屁股开花。   也可以在她的被窝里放只大老鼠,咬她个浑身烂疮。   还可以在她家厕所的尿盆上按钉子,马采芹拉屎的时候往上一蹲……立马帮她再开一只眼。   第四个主意就是巴结了,先把丈母娘的毛捋顺,哄她高兴巴结奉承,只要马采芹高兴,一定会把豆苗送给他。   硬来不行,只能动软的,别管咋说,马采芹总是豆苗的娘,也是自己未来的丈母娘。哪有在丈母娘的被窝里放耗子、撒图钉的?   不像话……。   可以先帮她家劁猪,煽羊……豆苗不是说她们家过中秋要杀猪吗?我先帮她家把猪杀了,老太太回来还不乐疯?   想到这儿,杨进宝呵呵笑了,赶紧收拾吃饭的家伙,准备下午到牛家村巴结未来丈母娘。   吃过饭,他背起了父亲留下的那套家伙什,继续屁颠颠走进了牛家村。   来到豆苗的家门口,他没敢进去,首先扒着门缝往里瞅了瞅。   “进宝哥!进来啊,傻站着干啥?”豆苗一眼发现了他,赶紧招呼。   “你爹嘞,娘嘞?母老虎不在?”杨进宝赶紧问,仍然担心马采芹用扁担揍他。   “爹娘都不在,到地里掰棒子去了,俺一个人看家……。”豆苗噗嗤一乐,知道老娘上午将男孩打怕了。   “哎呀,那太好了,先亲一口!”吧唧!他抱上豆苗又来一口。   不亲白不亲,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咦,真脏,弄人家一脸唾沫……。”豆苗赶紧躲闪,抬手擦去了脸腮上的唾沫,还在杨进宝的胸口上轻轻拍一拳,故意撒娇。   ”豆苗,我想你,一刻不见也想得不行。”男孩可怜巴巴说。   “进宝哥,你还敢来?就不怕俺娘用扁担再揍你屁股?咯咯咯……。”豆苗咯咯一笑,想起了男孩上午逃走时的狼狈样子。   “不怕,只要能见到你,打死我也不怕。豆苗,今天下午我是来讨好你娘的,帮你们家杀猪。   对了,你们家有没有猪崽子要劁?羊羔子要煽?老母猪要不要播种?所有的活儿我都干了,你娘回来一定会乐死,同意你嫁给我。”杨进宝翘着二郎腿开始得瑟,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拿手好戏。   “嗯,俺家没有猪崽子,也没有羊羔子,不过有两只大羊,一公一母,就在圈里呆着呢?”豆苗赶紧帮男孩介绍。   “那行!我帮你家把它煽了。”杨进宝说着,背着医药箱靠近了羊圈。   豆苗家的羊圈里果然有两只大羊,一公一母。那只公羊非常威武,脑袋上是两只尖尖的犄角,个头雄伟健壮。   凭着一个兽医丰富的经验,他知道那只公羊还没煽。   公羊就这样,长大以后必须要煽掉,要不然生理发育完全,整天光想母羊,老蹦圈,跳出去跟村子里其它母羊玩耍,干那个事儿,不长膘。   直接把它煽了,断了它的根,也就对那个事儿不思不想了。   煽掉的公羊六根清净,清心寡欲,吃了睡,睡了吃,长膘就快。   煽匠的职责,就是让猪羊六根清净,专门断它们的根。   羊是非常聪明的,见到骟匠就害怕,瞅到杨进宝,大公羊吓得直往窝窝里钻,咩咩乱叫。   “是不是它?”杨进宝问。   “对,就是它。”豆苗回答道。   “别管了,交给我,保证你娘回来满意。”杨进宝说着,嗖地拉出怀里一副皮囊。   皮囊打开,里面是他吃饭的家伙,呼啦啦一串刀子,大小不同,长短不一。   有阉羊的,有煽狗的,有谯猪的,有煽驴的,还有煽马的……。   凭着这几把刀,杨进宝的爹老子杨招财纵横江湖几十年,为很多动物做过绝育手术。   从来都是母的一刀,公的两刀搞定,根本不用第三刀。   杨一刀的绰号,绝非浪得虚名。   名师出高徒,杨进宝身为杨家的唯一子孙,嫡传弟子,深得父亲的真传。   从前,他没少跟着爹老子下乡帮人为家畜作绝育,从来没有失过手。   杨进宝眼明手快,技术熟练,一下摸准了那把煽羊刀,叼在嘴巴上,袖子一卷跳进了羊圈。   羊圈不大,没有迂回之地,所以大公羊无处躲藏,伸手被他抓了犄角。   大公羊咩咩大叫,脑袋来回乱摆,一个劲地挣扎。   果然是神刀,只见杨进宝一使劲就把大公羊按倒了,一脚踩上羊脖子,大公羊就动弹不得。   然后他揪了羊尾巴下的两颗软子,微微一拧,大公羊的两颗软子就被拧成了一团。   再抬手一挥“嚓嚓”两刀下去,公羊身后的两颗肉团子就被挤出身体,掉在了碗盆里。   抬手一拉,变戏法那样,他从口袋里拉出两根早已准备好的草绳,迅速挽成两个圈儿。   轻轻一套,再轻轻一拉,那公羊后面的两道伤口就被草绳捆了个结实。   用草绳捆伤口,是为了缩小伤口的受伤面积,这样不容易被感染。   整个手术的过程没超过一分钟,这只不听话的大公羊就变成了一只不公不母的太监羊。   干净,利索,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杨进宝的脚松开,公羊一个飞身扑进草窝,趴在哪儿不动了。   “进宝,手艺不错啊,好本事,好技术!”豆苗都看呆了,不由伸出了大拇指。   “这有啥,咱干的就是这个营生,小菜一碟!”听到女孩夸赞,杨进宝一边收拾刀具,一边洋洋得意。   豆苗赶紧用脸盆打水,让杨进宝洗手。   一群孩子站在院子里嘻嘻哈哈看,因为煽羊很稀奇,孩子们很少见。   “滚滚滚,再不走就把你们给煽了!”杨进宝往外轰他们,孩子们嘻嘻哈哈跑出了门外。   “进宝,这是啥?”豆苗瞅着碗盆里两个血糊糊的肉团子问道,因为女孩从来没见过这东西。   “羊球球……!”杨进宝回答道。   “这东西有啥用?”豆苗非要刨根问底不可。   “这东西在羊肚子里是专门培育种子用的,就是因为有了这东西,公羊才能让母羊顺利怀孕。”   杨进宝没办法,只好给豆苗普及生理卫生知识。   豆苗的脸腾地红了,羞得无地自容。脑子里立刻闪出公羊跟母羊在一起的不雅画面。 正文 第7章 骑猪大将军   煽羊只是杨进宝巴结未来丈母娘的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帮她家杀猪了。   杀猪分三个过程,第一是将猪杀死,第二是烧水退毛,第三是开膛破肚,将下水取出来。   杨进宝先进行第一个过程,就是将猪杀死。   豆苗首先将男孩领进了猪圈,杨进宝瞅到了那只该死的猪。   “诺,就是它,花姑娘,啦啦啦……过来,让进宝哥哥杀死你。”豆苗开始冲那头猪打招呼。   这是一头大母猪,已经二百多斤了,膘肥体壮,肥头大耳,一身黑白相间的毛。   豆苗给猪取个名字叫小花,全家人都叫它……花姑娘。   娘娘山的人全都喂猪,喂猪是每户村民发家致富最重要的收入。   绝大多数村民是春天逮回来猪崽子,细心喂养,八月十五中秋杀掉,或者过年的时候杀掉。   猪肉卖来的钱,要嘛给孩子上学交学费,要嘛用来娶媳妇,要嘛换取柴米油盐。   后天就是中秋了,马采芹已经跟杨招财打了招呼,让他过来帮忙杀。   可杨招财没过来,他儿子已经捷足先登了。   “花姑娘,乖了,不要动,进宝哥哥会轻轻的,保证杀死你一点也不痛。”豆苗慢慢靠近母猪,跟它商量,希望猪不要害怕。   杨进宝也跳进猪圈,从箱子里拿出那把明晃晃的杀猪刀,准备对花姑娘下手了。   “进宝哥,你行不行啊?小花会不会痛?”豆苗问。   女孩还舍不得呢,因为一家人整整喂养了花姑娘大半年,对猪产生了感情。   忽然想到有人要杀它,女孩子于心不忍。   “噗……噗……你放心,保证没事儿的,我爹从前杀猪,本少爷见多了,保证手到擒来。”杨进宝在杀猪刀上喷两口水说道。   在杀猪刀上喷水,是为了刀子刺进猪身上利索,拉出来也利索,而且猪不会太疼痛,扑通几下,两腿一蹬,很快就完事儿了。   “那你自己杀过几次了?”豆苗又问。   “第一次!”杨进宝说完,飞身靠近母猪。   哈腰提起猪的一条腿,单膀一较力,扑通!那头二百多斤的花姑娘就顺利被他翻倒了,动弹不得。   “啊?你行不行啊?不行就叫招财叔来。”豆苗感到了担忧。   “保证没问题,你就请好吧!”杨进宝单膝一跪,膝盖压在了花姑娘的脑袋上,那头猪无论怎么挣扎,嚎叫,也无法挣脱了。   “哼——!哼——哼——!”母猪的嚎叫声惊天动地,非常悲惨,感到大难来临。   杨进宝右手抄刀,瞄准花姑娘的脖子,噗嗤一刀刺了进去。   一尺多长的杀猪刀几乎全部没入,场面太血腥了,豆苗不敢看,女孩将脑袋扭向旁边,心也痛了一下,好像那刀子刺在了自己身上。   一刀进去,母猪挣扎得更厉害了,四肢踢腾,剧烈翻滚。   这也难怪,谁脖子上挨一刀,还不拼了命地挣扎?   这一挣不要紧,祸事发生了,杨进宝竟然被花姑娘顶个仰面朝天,倒在了猪圈的草窝里,母猪也急了,转身冲他吭哧就是一口。   把杨进宝给吓得,嗖地翻出猪圈,拔腿就跑。   母猪脖子上挨一刀,剧烈的疼痛让它的潜力瞬间爆发,四蹄一蹬,腾空而起,蹭地从猪圈里跳出来,直奔杨进宝继续撕咬。   杨进宝吓得面如土色,被母猪追得满院子乱窜,围着一颗春树打转转。   一个没留神,母猪从他的两腿下钻过去,就这样,杨进宝骑在了猪身上。   母猪托着他冲出家门,冲上大街,一溜烟地跑了。   杨进宝骑着猪冲上大街的时候,半道街的村民正在吃午饭。   忽然瞅到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骑着猪飞奔而来,全村人吓得赶紧躲闪,唯恐避之不及。   谁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大家一起议论纷纷。   “娘隔壁的,那个骑猪的小子是谁?”   “瞅清楚了,杨家村的,杨招财的孽种杨进宝。”   “他干啥嘞,为啥要骑着猪玩?”   “想媳妇了呗,娶不上媳妇,只能骑猪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跑得快的,撒丫子躲开了,跑得慢的,被那头花姑娘立刻顶个人仰马翻,四脚朝天。   杨进宝还冲着人群喊:“拦住!帮我拦住!这头猪疯了!”   猪脖子挨一刀,已经发疯发狂,根本没人敢拦,逮谁咬谁。   他跨下白龙猪,抓着猪耳朵在前面跑,后面是豆苗的呼喊声:“进宝哥!你小心点,别摔下来,小心屁股摔八瓣!”   母猪窜过豆苗嫂子牛麦花的家门时,偏赶上牛寡妇端一碗疙瘩汤从家门口走出,一个没留神,母猪撞在了麦花嫂的身上。   牛麦花根本没防备,瞬间被母猪撞个趔趄。手里的碗筷脱手了,稀里哗啦砸地上摔个粉碎,疙瘩汤洒一地,另只手里的窝窝头也叽里咕噜乱滚。   女人同样吓得花容失色,瞬间扑在了杨进宝的身上,就这样,麦花生生将杨进宝从猪身上扯了下来,   母猪脖子上带着刀子跑得没影了,一路跑,一路流淌着滴滴答答鲜红的血滴。   麦花被撞懵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啥事儿。杨进宝扑在女人身上,两手无意中按上了麦花的胸口,差点将女人胸前一对猪尿泡抓得爆裂。   “进宝哥,你没事吧?怎么那么不小心?摔疼了没有?俺瞅瞅。”豆苗气喘吁吁追来,女孩子吓坏了,赶紧检查杨进宝有没有受伤。   杨进宝半天没回过神来,觉得羞愧难当。   本来想在豆苗面前显摆一下,让女孩对他刮目相看,没想到会弄这么狼狈。   “豆苗,你听我解释,其实我杀猪技术很好的,这次是个意外。”   “放开你的脏手!娘隔壁的杨进宝,你往哪儿抓呢?”麦花首先不乐意了,抬手抽了男人一个耳刮子。   她的胸口忽然遭遇男人的袭击,痛得呲牙咧嘴。   “牛嫂,真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杨进宝赶紧赔礼道歉。   “算了嫂子,别生气,进宝哥真不是故意的。”豆苗同样跟嫂子解释。   “你俩风风火火的,这是干啥?”麦花嫂迷惑不解了,不知道两个孩子为啥跟猪较劲。   豆苗赶紧将刚才发生的事儿跟嫂子解释一遍,麦花终于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还不赶紧追?猪跑山坳里,被狼拖走,咱家中秋就没肉吃了,快追啊!”麦花也吓得不轻。   于是,三个人一起跟着猪留下的血印子追赶,整整追出去三里地,也没找到猪的下落。   那头猪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被全家人发现。   那时候,它已经默默地,孤独地死在了猪圈的窝窝里,脖子上仍旧端端正正插着那把杀猪刀。   刀把子上还血糊糊的。 正文 第8章 学艺不精   杨进宝骑猪逃走的当天傍晚,马采芹跟男人牛大山才从地里回来。   “豆苗,咱家的猪嘞?”女人进门就打听猪的下落。   “娘,猪被进宝哥杀了。”   “你说啥?杀了?”   “是,不过没杀死,猪跑了,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豆苗没办法,只好低着头跟娘解释。   马采芹差点崩溃,跳着脚骂起来:“谁让你俩擅自杀猪的?我都跟杨招财说好了,明天上午让他过来杀!”   “娘,您别生气,儿子杀还是爹杀,不都一样?”   “一样个屁!杨招财啥身手,他儿子啥身手?杨招财才不会把咱家的猪杀跑嘞,还不赶紧出去找!”女人慌了手脚。   丢一头猪可不是小事情,那是大半年的心血啊?   刚刚转过身,老婆子又吓一跳,因为瞅到了羊圈里那只被煽的大公羊。   “豆苗,为啥咱家的公羊不动了,后面还血糊糊的?”   “娘,你不知道,进宝哥帮着咱……煽掉了。”   “我的天!他把咱家的公羊给煽了?”女人晃了晃,差点晕倒。   “是啊,进宝哥说了,公羊不煽掉,不长膘嘞。”豆苗不知道哪儿做错了,娘为啥那么生气。   “死小子!他咋把咱家的种羊给煽了,那只母羊以后咋怀羊崽子嘞?”马采芹都要气死了,因为那只公羊,本来就是一只种羊,是为了让家里的母羊怀崽的。   这下好,留下母羊,以后再也不能生儿育女了。   女人一下子跳起老高,气得发疯发狂,顺手抄起一根扁担。   “亲娘祖奶奶的!日子没法过了,我找杨进宝那小子算账去!”老太太气愤填膺,颠着一对小脚冲出了家门。   “娘,别呀,别!进宝哥也是好心好意,你别难为他!”豆苗赶紧过来阻拦,担心娘将杨进宝的脑袋拍扁。   “死丫头,你还护着她?真是女生外向!今天不打死他,我就不是老牛家的女人!”马采芹用力将闺女推开,扛着扁担,雄赳赳气昂昂杀奔杨家村而来。   豆苗吓坏了,赶紧跟着追过来,担心娘干傻事儿。   来到杨家村杨进宝的家门口,马采芹将杨进宝的家门用扁担砸得呼呼山响。   一边砸一边骂:“狗曰的杨招财,你给我滚出来!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就把你儿子交出来!   他凭啥亲俺闺女?小小年纪,就惦记俺闺女衣服里面了,凭啥杀了俺家的猪,煽了俺家的羊?赔钱,赔钱!!   啊呵呵呵……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不能过了,杨招财欺负人啊,老天爷打个雷劈死他全家吧……呜呵呵呵……。”   马采芹一把鼻涕一把泪,往地上一坐哭开了,声音阴阳顿挫,跟唱歌一样。   一大群放学的孩子嘻嘻哈哈乱看,围作一团瞧热闹。   “娘,咱别丢人现眼了行不行啊?回吧,这事儿不怪进宝哥,是俺的主意。”豆苗扯着娘的胳膊赶紧劝,替杨进宝解释。   “你给我闭嘴!杨进宝给了你啥好处,处处向着他?不就是被他亲一口吗?你个死丫头!”马采芹使劲瞪了闺女一眼,擤一把鼻涕。   “娘,你这样,大家要看笑话的。”   “笑话个屁!他就是摸了你,亲了你,敢做不敢承认?让他陪咱的猪,赔咱的羊!呜呜呜呜……。”女人说完继续哭。   杨招财在里面全都听到了,根本不敢出来。   他知道马采芹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悍妇,豆苗爹牛大山在她面前连个屁也不敢放。   女人是一家之主,男人对她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   听半天杨招财明白了,原来是儿子帮人杀猪,猪没杀死,还杀跑了。煽羊,不该煽的煽了。   “王八羔子!学艺不精啊!这不是丢我的老脸吗?”杨招财回头就骂儿子。   “爹,我刚入行,杀猪也是第一次,难免失手啊。”杨进宝呵呵一笑,赶紧解释。   “那现在咋办?用什么赔给人家?兔崽子!整瓶子不响半瓶子晃荡,只学会一点皮毛,就在人小姑娘前面乱显摆,祖宗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杨招财惹不起马采芹,只好将所有的怒气撒在了儿子身上。   “爹!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惹下的祸,自己摆平!放心,绝不拖累你。”说着,咣当一声,杨进宝将院门拉开,抬脚走上了大街。   “进宝哥,你出来了?”豆苗赶紧迎了上去。   “死小子!你还有脸出来?赔俺的羊!赔俺的猪!赔俺闺女的……初吻!”   “轰!”地一声,四周围观的群众顿时哄堂大笑。   “婶子,你别生气,我喜欢豆苗,这辈子非她不娶!你就成全我们吧。”杨进宝只能苦苦哀求,认打认罚。   “啥?你想娶俺家豆苗?做梦!也不瞅瞅你那穷酸样儿?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行?”马采芹拍拍屁股上的土嘲笑开了。   “婶子,俺家是穷,可不会一直穷,我保证以后会让豆苗幸福的,一定对她好,早晚会发达。”   “等你发达,俺闺女都老了!那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你这儿就挺凉快,所以我就呆你这儿,谁让你是我丈母娘!”杨进宝不但没走,反而往前蹭了蹭。   “放你娘的屁!谁是你丈母娘?讨打!”马采芹气急了,抄起扁担直奔杨进宝扑打。   杨进宝才不会吃亏嘞,赶紧躲闪,撒丫子再跑。   就这样,女婿前面跑,未来丈母娘后面追,打了个昏天黑地,追了个飞沙走石。   豆苗在旁边急得直跺脚,左右为难,女孩只能跟着喊:“娘!别打了,进宝哥原装的零件,打坏了没地方配去!进宝哥,快跑啊,往高粱地里跑!”   豆苗这么一提醒,杨进宝恍然大悟,一头扎进了高粱地。   青纱帐郁郁葱葱,又稠又密,男人躲进去,女人就再也找不到了。   马采芹追得气喘吁吁,太阳落山才扛着扁担从高粱地回来。   “死小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赔钱,你别想日子好过!我找你爹老子去!”   就这样,马采芹坐杨进宝家门口不走了。一直等到杨进宝的爹老子出来跟她说好话,答应包赔损失为止。   杨招财将自家的那头猪赔给了她,又把自家的一头大公羊赔给他,这件事才算了了。   第二天早上,发现花姑娘死在猪圈里,马采芹没做声,偷偷将死猪卖掉了。   后面的几天,杨进宝找过豆苗三次,每次都没有见到女孩的面。   第一次找豆苗,女孩她没在,马采芹砸了他三下大锅盖。   第二次找豆苗,女孩还没在,马采芹砸了他三个大烟袋。   第三次找豆苗,女孩还没在,马采芹撒开狗,把他给咬出来。   杨进宝想豆苗想得不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满脑子都是女孩的身影。   最后咬咬牙决定了,我把你闺女给睡了,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不答应也由不得你。   豆苗,我来了,咱俩摸摸大,然后棒棒大,睡觉觉呀生娃娃……。 正文 第9章 无价之宝   杨进宝是在杀猪事件五天以后将豆苗堵在高粱地的。   豆苗也是被男人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拽青纱帐去的。   那天黄昏,太阳落山了,鸟儿飞回了窝窝,在地里干活的山民也纷纷下工,稀稀拉拉往家赶。   马采芹扛着锄头走在前面,豆苗跟在娘的后面,娘儿俩也准备回家。   刚刚走到青纱帐的田间地头,一只大手忽然伸出来,堵住了豆苗的嘴巴,女孩忽然被男人健壮的身躯扯怀里去了。   “啊!”起初,豆苗以为是遇到了无赖,有人占她便宜,打算反抗。   当她瞅到一张熟悉的面孔,看清楚是杨进宝时,马上惊喜起来。   “进宝哥,你咋在这儿?”豆苗惊喜一声,其实也想男孩想得不行。   “嘘……小点声,别让你家的老巫婆听见。”男孩将一根手指放在了嘴巴边,示意她不要做声。   “咯咯咯……瞧你那样子,跟做贼一样。”豆苗笑了。   “你还笑?几天不见,我想死你了,先亲亲……叭叭叭,啧啧啧。”他接连亲了女孩好几口。   豆苗脸蛋上的肉差点被杨进宝扯去好几块,可女孩没有生气,反而抬手擦了擦。   “进宝哥,你为啥躲在这儿啊?”女孩问。   “为了见你啊,我找你好几天了,为啥不见我?”杨进宝焦急地问。   “俺娘看得紧,寸步不离,恨不得把我栓裤腰带上,离不开啊……。”豆苗解释道,样子非常无奈。   “豆苗,咱俩马上好吧,把生米煮成熟饭,这样你娘就会答应咋俩的亲事了。”杨进宝说着,将豆苗抱紧了,一边亲她的嘴巴,一边扯她的衣服。   豆苗一下子慌乱起来,抬手赶紧遮掩。   “进宝哥,别,别这样,是你的早晚是你的,你猴急个啥啊?”女孩的脸再一次红了,像块绸子布,也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   “不急不行啊,麦花嫂说了,你在城里有相好的了,还是个大学生,不赶紧下手,你就跟小白脸跑了。”   “啊?俺嫂子跟你说了这个?”女孩惊讶地问。   “是啊,所以我要将你快手拿下,只要咱俩好,你就是我的人了,谁也抢不走。”杨进宝真的好心急,恨不得立刻跟豆苗摸摸哒,然后棒棒大。   吃进嘴巴里的,才是自己的,当然,前提是豆苗愿意,女孩不乐意,他也不会强求。   “别呀进宝哥,俺早晚是你的人,没错,高中的时候,的确有个同学追我很猛,今年他考上了大学,可我不喜欢他。他太弱了,没有一点阳刚之气,俺不喜欢文弱书生。”   “那你喜欢谁?”杨进宝问。   “就是你这样的,手臂粗,有力气,个子高,有安全感。”豆苗眨巴一下眼睛说道。   喔,明白了,豆苗喜欢孔武有力的男人,山里的丫头野,所以也喜欢男人野。   野男人跟野女人才是绝配,山里的丫头疯惯了,喜欢狂风暴雨,酣畅淋漓的感觉。学校里那些娘娘腔男人,她看不惯。   “那还等啥?现在我就变成你的男人,你也变成我的女人,你中有我,我中也有你……。”杨进宝再次进攻了,扯开了豆苗的扣子。   “进宝哥你住手,住手啊!俺不是随便的女孩子,喜欢俺……你就等。”豆苗挣扎得更厉害了。   “那我要等到啥时候?”   “让你爹到俺家提亲,让俺娘点头答应,八抬大轿,吹吹打打,风风光光去你家,洞房花烛的时候你可以随便,到那时,俺的一切都是你的,你喜欢咋折腾就咋折腾……。”女孩子的脸还是那么红,羞答答地,手搓着衣襟。   到嘴边的肥肉不吃,杨进宝觉得亏得慌。   他是真喜欢豆苗,不但想占有她的灵魂,更想占有女孩的身子。   “那,我瞅瞅,只是瞅瞅行不行?只是……摸摸。”他只好竭力克制那种悸动,降低了要求。   这个要求仍然过分,可豆苗没有反对,反而轻轻点点头。   就这样,杨进宝顺利扯开了女孩的衣襟,瞅到了她羞于见人的一切。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白皙的脖颈下是一弯迷人的锁骨,那锁骨玲珑有致,充满了诱惑。   锁骨下是白如凝脂的两个圆,非常鼓大,犹如刚出锅宣腾腾的白面馒头,特别诱人。   男孩的眼睛瞪圆了,双手颤抖起来,呼吸也急促起来,眼前一阵眩晕。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豆苗的衣服里面,那种感觉让他神魂颠倒,意乱情迷。   不由自主将手探了过去,手指跟女孩的皮肤接触的瞬间,他打个冷战,豆苗也打了个冷战。   “进宝哥,俺是喜欢你的,俺的身子只有你能看,只有你能摸,别人……不行!”豆苗一边说,一边抓了男孩的手,慢慢靠近了前胸,让他放心大胆。   她不呼喊,不挣扎,就没人知道。这是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也等于提前预支的爱恋。   杨进宝就大胆起来,在豆苗的哪儿捏了捏,这一捏不要紧,豆苗颤抖地更厉害了,嘴巴里还哼了一声。   那种感觉让人着迷,宣软,温热,紧绷,圆润,好比抚摸细薄的瓷器。   这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宝贝,是无价之宝,让男人魂牵梦绕。   杨进宝就那么得逞了,是豆苗的施舍跟疼爱让他得到了满足。   他听到豆苗的呼吸也不均匀,女孩的身体在竭力颤抖,浑身软得像十月烘烂的柿子。   豆苗不知道怎么倒进男孩怀里的,杨进宝也不知道怎么把她抱紧的。   他的唇跟她的唇再次交织,仿佛风卷着云,云裹着风,在漫无天机的半空中翻滚,荡漾,风和云分不开了,越卷越烈,越卷越紧……。   两个人都无法克制,开始的时候只是说瞅瞅,亲亲,摸摸,但是很快,他们的双手都不老实起来,开始相互撕扯……。   就在这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豆苗娘马采芹的呼唤声:“豆苗,豆苗!死丫头,你死哪儿去了?”   豆苗娘是跟闺女一块回家的,走半路上,头一回……闺女没了。   她就很纳闷,一路往回找,嘴巴不停地喊。   远远地,豆苗跟杨进宝全听到了母老虎的怒吼声,两个孩子打个冷战一起分开,这才发现各自全果着前胸,样子非常不雅。   女孩赶紧拉衣服遮掩自己的羞涩,红着脸说:“进宝哥,俺走了……。”   “豆苗,那我啥时候还能见你?”男孩问。   “嗯……不如今天晚上饭后,马家村里演电影,咱俩在电影场碰头。”   “那好,我等你,不见不散。”   说完,豆苗已经整理好衣服,抬手理一下前额的云鬓,走出了高粱地。   马采芹都等不及,发现闺女从高粱地出来,非常气氛,眼睛一瞪:“你干啥去了?”   “娘,你喊个啥?人有三急,俺方便去了!”豆苗赶紧解释,脸蛋还是那么红,好担心娘会看出破绽。   “你一泡尿拉那么长时间?你是咋尿滴?”马采芹仔细瞅一下闺女,埋怨道。   奶奶的,那可是杨进宝家的高粱地,一泡尿撒他家地里,等于给他施了肥,心疼啊……。 正文 第10章 打架   豆苗跟着娘回到家,吃过晚饭,碗筷一放,站起来就要出门。   “站住,你干啥去?”马采芹喝住了闺女的脚步。   “娘,今天马家村里演电影,俺想去看。”豆苗尴尬一笑,冲娘祈求到。   “不行!不准去,黑灯瞎火的,被人欺负了咋办?”马采芹绝不许闺女晚上一个人出门。   现在的流氓太多了,豆苗又长那么俊,被那些无赖欺负可就不好了。   儿子死了以后,马采芹把闺女当宝贝疙瘩,顶在头上怕吓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哎呀娘,俺这么大了,怎么会被人欺负嘞?再说又不是俺一个人去,跟村里的好姐妹一块去哩。”豆苗赶紧解释。   “那也不行!你一个姑娘家,我不放心!”   “娘啊,村里难得演一回电影,你就答应吧,人家都要闷死了,娘啊娘……。”豆苗抱着娘的手臂开始撒娇,左摇右晃。   马采芹被晃得心烦,只好点点头:“行行行,早去早回,不准太晚回来。”   “遵命!娘啊你最好了,最疼闺女了,亲你!”豆苗非常乖巧,亲娘一口燕子似得跑了,风风火火出了家门。   “疯丫头,这个样子以后咋着嫁人啊??”马采芹苦笑一声。   豆苗出了门,直奔杨家村而来,首先去找杨进宝。   杨进宝已经准备好了一切,穿戴一新出了门,远远看到豆苗走来,他立刻扑了过去。   “进宝哥,你今天好帅。”豆苗瞅到了杨进宝身上的新衣裳,是一件崭新的中山装。   男孩特意穿上新衣服,陪她看电影的,跟相亲一样。   “你也很俊,咱俩是郎才女貌,豺狼虎豹。”杨进宝同样夸赞豆苗。   “咯咯咯……咱俩是天生的一对。”豆苗上去扯了男孩的手,两个人一起去了马家村的电影场。   娘娘山有四个村子,分别是马家村,杨家村,朱家村跟牛家村。   四个村子所有人加起来,也超不过三百口,山村太小了,住户特别零散。   也只有马家村演得起电影,其他三个村子的群众,都到哪儿去看,有个固定的放映场,是四个村子公用的打麦场。   来到电影场,电影已经开始了,人不少,豆苗跟杨进宝肩并肩看起来。   电影一散,发电机一停,打麦场就传来一阵阵姑娘们的尖叫声:“老娘曰你仙人!谁摸俺屁股!!”   这些都是被村子里那些流氓闲汉占了便宜的,很多姑娘的屁股被人摸了。   紧接着,手电筒纷纷照亮,无数的光柱子捅进黑天空里,如同乱舞的干戈,打闹声响起一片。   豆苗的身体也抖了一下,怯生生说:“进宝哥,有人……摸俺屁股。”   “谁?”杨进宝一听,怒从心头起。   “他……。”豆苗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身后,看到那个人竟然是马家村的马二愣。   “他怎么摸你了?”男孩继续问。   “他捏俺的屁股,把俺的屁股捏肿了,好疼!”豆苗一下子躲在了杨进宝的身后。   杨进宝瞅到了马二愣子那张讨厌的面孔,还冲他发出示威的狞笑。   窜天的怒火从心头升起,他忽然变成了一头勇猛的狮子,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过去,揪上马二楞的脖领子就打。   “狗曰的!欺负豆苗,你活够了?瞧我不打死你!”   按说,杨进宝是打不过马二楞的,毕竟刚刚成年,二十不到,马二愣已经二十好几了。   可他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生生将这无赖给扑倒了,拳打脚踢。   马二楞没明白咋回事儿,鼻子上首先挨一拳,接下来眼眶,嘴巴,纷纷挨一拳。   眼前一懵,他就没了还手之力,杨进宝一个扫堂腿,将他撂倒,叮叮咣咣一顿胖揍,差点没把他揍回姥姥家去。   “哎呀!杨进宝,你小子竟然打人?”马二楞嚎叫起来。   “揍的就是你,欺负我的女人,你小子活腻歪了!”当!当!又是两拳。   “啥你的女人?人家豆苗还没定亲呢。”   “放屁!没定亲也是我的女人,你捏她屁股就是不行!”杨进宝疯了,为了心上人跟马二楞拼了。   还好自己没带吃饭的家伙,要不然当场就把这孙子劁了。   两个人在电影场打将起来,抱一块翻滚,弄一身泥土,竟然打了个不分上下。   好多人不敢上去阻拦,纷纷后退,豆苗吓坏了,一个劲地呼喊:“别打了,别打了,救命啊,快把他们拦开啊。”   正在手足无措的时候,忽然,一条身影扑过来,这边扯了杨进宝,那边扯了马二楞。   是个姑娘,那姑娘很有力气,生生将他俩分开了。   “哥,别打了!住手啊!进宝哥,你别打我哥,乡里乡亲的,这是干啥啊?”   杨进宝瞅清楚了,这丫头竟然是马二楞的亲妹子,巧玲。   巧玲跟着哥哥一起来看电影的,哥哥摸人家豆苗的屁股,她也瞧见了。   杨进宝停了手,担心伤到巧玲,马二愣子也停了手。   “巧玲,你松开,让我把你哥榭死!”杨进宝怒道。   “不准伤害我哥,进宝哥,求求你松手好不好?”巧玲哀求起来。   “巧玲,你躲开,让我把杨进宝的鼻子砸扁!”马二愣子怒道。   “哥!停手啊,俺刚才瞧清楚了,是你先摸得豆苗,你理亏啊,松手!!”豆苗把实情给说了出来,人群里就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紧接着,几个好心的群众一扑而上,将他俩分开了。   “王八蛋!摸我的女人,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杨进宝的手臂被好心的群众束缚,仍旧拳打脚踢,四肢踢腾。   “老子就摸了,你能咋着?杨进宝,几天前你砸我屁股一砖头,老子还没跟你算账呢!”马二楞也不甘示弱。   没错,几天前他跟牛麦苗在高粱地打滚,屁股上被杨进宝揍一砖,现在还疼。   “你还有脸说?赔俺家的高粱!”杨进宝更是咄咄逼人。   “算了,大家算了,别伤了和气,进宝哥,对不起,俺代替哥哥跟你赔礼了。”巧玲这么一说,杨进宝的气就消了一大半。   因为他跟巧玲是朋友,也是同学,小学到初中,俩人都一个班级。   巧玲是初中毕业以后缀的学,对他可好了。   “好,今天看在巧玲的面子上,我放你一次,不看你是他哥,非揍死你不可!”杨进宝气哼哼的,只好松开了拳头。   “哥,咱走吧,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的不对,凭啥摸人家豆苗的屁股?想摸,娶个媳妇回家,慢慢摸呗……!”巧玲扯了哥哥的手,将马二愣子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