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梦醒时分   水青青睁开眼时,第一眼望见的便是男人的裸背,强而有力的后背肌性感地暴露在外。   水青青慵懒地眨了眨眼,翻了翻身,将被子向上拉了拉,陶醉地闭上眼,今天做的这个梦真不错,幸运的梦见了如此高质量的裸男,原来喝醉还有这个好处。   喝醉?   水青青的脑袋里闪过火花,她倏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望了望尚在熟睡状态的裸男,狠狠地在自己手臂上掐了掐,   疼!   阳光透过米色窗帘照进来,仍挡不住其强烈的刺眼度,裸男在这时动了动,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了眼。   “你醒了?”   水青青的身子完全僵住,过了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我醒了。”   裸男挪开被子,慢悠悠地走向客厅,捡起地上的衣服不紧不慢地穿起来。   水青青此时还未完全反应过来,一双眼睛懵懵地望着这具男性身体在眼前晃来晃去,直到裸男将衣物抛过来砸到水青青的脸上时,水青青这才终于回过神。   紧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尖叫声。   “陆文斌!你这个禽兽!你对我做了什么!”水青青揽起被子往身上遮,拼了劲地往被子里躲,无比惶恐地瞪着陆文斌,小眼神里透着愤慨、惊讶以及赤裸裸的怨恨。   陆文斌表情淡然地扶了扶高挺鼻梁上的白金镶边眼镜,薄唇里吐出四个字:“你说什么?”他的神情就像是每分钟赚千万的超级富豪走到贫民区扶起突然摔倒的老太太,然后心安理得地接受感谢一样。   见到陆文斌脸上出现那种可耻的表情,水青青恨不得立马扑过去给他两个耳光。   陆文斌放下手里的衣物,一步步地朝水青青走去,气势凌人,与他光鲜亮丽的小白脸外表完全不搭。   水青青下意识地往后挪,挪到床边已经没路再后退了。   “所以说,你现在是彻底清醒了?”陆文斌微眯着眼,手抚上水青青的脸,缓缓地滑着,突然一转摩挲的轨迹,大力地捏住她的下巴。   水青青被迫与他相对,四眼相对,陆文斌的眼眸愈发得深沉,“嗯?我问你话呢。”   水青青有些害怕,心跳慢了一拍,乖乖地点了点头,以示回答。   陆文斌低下头,突然凑近,在她的耳际边呼了口气,缓缓地带着暧昧的情愫。   水青青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一个点上,仿佛全身的细胞都停止了运动。   陆文斌伸出舌头,舔着她小巧的耳垂。   水青青的神经点发热发痒起来,缓缓地散开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脑海里有个地方,叫唤着热。   水青青疼得绞起眉头,猛力要将陆文斌推开,却被他反手捉住:“你敢推我?“他扬起嘴角,突然埋头咬住水青青的唇,霸道地占领她的舌。   水青青听得他在唇间含糊不清地说了两个字“贱人”,脑袋里炸开了糊,狠命地反咬,牙齿陷入他柔软的唇,涔出点点血渍。   唇上的疼痛终是使得陆文斌暂时放开了水青青,水青青无力地抓着被子,只觉得眼前黑影一晃,脸上火辣辣地疼肿起来。   这个男人,他竟然打她?!   水青青愤怒地抬起眼睛,却对上陆文斌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他的眼睛溢着仇恨,这使得水青青下意识地想逃。她不安地往门边望了望,直觉告诉她,即将有什么狂风暴雨要到来。   只是,晚了。   陆文斌大手一伸将她从床上拖下来,丝毫没有顾忌她此刻全裸着身子,自顾自地往前走。   水青青尖声叫起来:“放开我!陆文斌,你到底想做什么!陆文斌你这个变态!放开我!”他如此的粗暴行为让人措手不及。   陆文斌的脚步并未有任何懈怠。   他们住的是总统套房,陆文斌拽着她从卧室一路走到了前厅,拿了碟DVD后又返回卧室,水青青几乎是被拖在地上一路挪动,陆文斌对待她就像对待一只残缺的毛绒兔。   “你放开我啊!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放开我!陆文斌,你这叫施暴!我可以告你的!”   水青青奋力地反抗着,无奈他的力道太大,她根本不及万分之一。冰冷的地板触着肌肤,带来微凉的寒心,直直透进水青青的心脏。谁来告诉她,这莫名其妙的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陆文斌将DVD放进放映机,不屑地望了水青青一眼,随手一丢,将她甩在了一边。“你叫够了没?报警?你是蠢还是装?”他掏出一个手机抛过去,“给你,直接拨110。”   水青青迅速地拿着手机,毫不犹豫地拨下了110。再这么待着,迟早会出事。她需要人来救她。   电话那头接通,水青青迫不及待地说出自己的恐惧:“你好,这里是……”她突然发觉自己不知道这里是哪个酒店!   陆文斌轻抿嘴角:“帆船酒店。”   水青青接着陆文斌抛过的话:“帆船酒店!这里是帆船酒店!我被绑架了!请警察赶快过来……”她还未说完,手机已经被陆文斌夺去。   “绑架?你有什么值得我陆文斌绑的?”他拿起手机,掷地一摔,手机摔成两半,“下次要报警,还是想个好点的借口。这种烂理由,只会惹怒我。“   水青青无力地瘫在地上,吓得连声都不敢出。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他的行为看起来是如此的怪异,她怕稍有不慎她便会被杀。   她不想死。   “在警察来之前,你先陪我看看电视吧。“他突然温柔地说话,拍了拍身边的位置,指示她坐过来。   水青青不敢忤逆,手脚微颤地走过去,这个男人太危险,他的行为让她不敢捉摸。   水青青的脑海里闪过参加防身术培训班时老师说过的话,“当遇到无法反抗的势力时,最好的办法是顺着恶人的旨意,暂时不要惹怒他“。   砧上鱼肉,任人宰割。   她是这块肉,唯有见机行事。   陆文斌敛起所有的戾气,抬起手,水青青下意识地躲避,她以为他要施暴。   水青青小白兔般的神情看在陆文斌的眼里,自是十分的顺心。   陆文斌笑出了声:“乖,过来让我摸摸。“   水青青乖乖地靠了过去,陆文斌的手顺着她的长发一下一下抚摸起来,他将几撮头发捏在手指间,不停地摩擦,时不时地放到鼻尖嗅着。   水青青僵着身子一动不动。   “看,好戏上演了。“ 正文 第二章:客房偷拍   陆文斌指了指电视,水青青偏过头,一眼便望见两具裸露的身体如火如荼地交织在一起。   水青青一愣,倏地低下头。近似AV的场面,他竟然看得如此心安理得。   “怎么,不喜欢?“陆文斌皱起眉,手一伸将水青青拉进怀里,“你看啊,好戏在后面呢。”   水青青被锢在他的手臂间,她被胁迫对着电视,陆文斌甚至用手按住她的头,好让她的视线只能对着电视。   电视里的男人露出侧脸,乍一看竟与陆文斌有几分相似,水青青似乎察觉到什么,屏住呼吸,仔细看那个被男人压住的身躯。   被情欲驱使的面庞近似扭曲地呻吟,那具年轻女子的身体随着情潮一波波的迭起而浪荡,却始终看不清五官。   镜头猛地推近,那清秀面貌分明是照着水青青的五官刻画出来的。   不?!那个女人就是水青青自己!!   有什么东西在脑袋里轰地爆炸,水青青死盯着屏幕,一双眼睛仿佛要将电视看穿。   怎么会!电视上的裸体女人怎么会是她!不,一定有什么不对,这中间一定出了什么岔子!   陆文斌拿过遥控器,将音量放大,电视里的呻吟声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水青青的脸刷地惨白,指着屏幕,颤抖地问道:“电视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陆文斌很是满意水青青的反应,他凑近,缓缓地在她耳边哈了一口气:“除了你,又有谁能做出这么淫荡的表情呢?“   这句话榨干了水青青所有的力气,她对周围一切事物都没了知觉,眼里看的心里想的,除了那两具赤裸交织的身体便再无其他。   “你到底想做什么?“   许久,她艰难地吐出这句话,脸上佯装淡定。   “哟,怎么?脸上这副神情,你是想装贞洁圣女吗?”陆文斌一掌撅起她的下巴,似乎特别厌恶看到她不哭不闹镇定有加的模样。   “给我哭。”   他恶狠狠地吐出这三个字,手上力度加大,水青青甚至觉得自己的下巴要被他给捏碎了。   只是再大的疼痛,她也不愿意掉一滴泪。水青青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勇气,奋力地抓上陆文斌的脖子,两只手拼命地掐。   陆文斌一怔,当即放开水青青的下巴,转念间却又掐上她的脖子。他嘴角微扬,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两眼发着异彩。   力道悬殊,陆文斌一挥手便将她推倒在床,接连着一手逮住她的双手,一手掐着她的脖子。   水青青痛苦地挣扎,胸腔里的氧气仿佛已被全部抽空,脖子上的禁锢让她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   “哭。”陆文斌淡漠地看着她,手上的力道再次加大。   水青青死命地摇着头,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两个字:“混……蛋!——“   陆文斌点头应着:“恩。我就是混蛋。“   水青青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脑袋里已经一片空白,只剩下心脏尚在胸腔里有力地跳着。   她不能死。   有泪水从眼眶而出,这几滴泪就像是救命药一样当即使得陆文斌放开了对她的禁锢。他抚上她的脸,手指在眼眶边徘徊。   “真听话。“   水青青痛苦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陆文斌在一旁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眼里愈发得深邃。   门铃声响起,陆文斌指了指门,道:“去开门。“   水青青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恐,他要她去开门?面上有些为难,水青青说道:“我……”她全身赤裸着,如何去开门?   “你的那副身子没什么好看的,还怕被人看?”陆文斌努了努嘴,似乎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你说,我把这个光碟传到微博上供人观赏,会不会引发新一轮的声讨道德败坏呢?你觉得我这样做如何?“   水青青哆嗦了一下,惶恐地看着陆文斌,下意识地说道:“不要!“   陆文斌笑了笑,指了指一旁的白色羽绒被:“用这个裹着。”   水青青不敢有任何迟疑,用被子裹了身体便连忙往外走,陆文斌在身后喊着:“你可别想着逃跑哦。“   门外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请问是你报的警吗?”   水青青略有一刻的失神,她没想到警察来得这么快。她拽着被子,突然不知如何回答。   不知何时,陆文斌已来到她的身后。他一手搂住水青青,眼神充满宠溺:“不好意思,这是我女朋友。她方才是和你们闹着玩呢。她就这小孩脾性,稍有不高兴就发脾气。刚才我惹她不开心,她便报了警。真是——“他低头摸了摸水青青的额头,”真是拿你没办法呐。“   门外的警察面面相觑,有一人稍有狐疑,问水青青:“真是这样吗?”   水青青还来不及开口,陆文斌已抢先回答:“当然。我又何必欺骗你们呢。”   水青青的脑袋里一堆浆糊,她多想请求警察将她救出去,但她似乎又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   这时,酒店经理急急赶来,在一个警察耳边说了些什么,那警察脸色大变,支支吾吾地朝着陆文斌鞠了一躬:“陆先生,我有眼不识泰山,竟没有认出是您。我哪敢怀疑您呢,我这就带着他离开。”   眼看着警察就要离开,水青青急了,脑袋一热便要大喊:“我……”半个字刚滑出嘴唇,陆文斌的唇便覆了下来,吞掉了她所有的呼喊。   酒店经理和警察们面露尴尬,经理忙说着:“这个,我们不打扰陆先生的雅兴了。“说罢,一首拽了一个警察匆匆忙忙的消失在走廊上。 正文 第三章:噩梦开端   水青青无力地看着最后的救命草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整个人近乎崩溃。怎么办,这下怎么办?连警察都不敢拿他怎么样,她又该如何是好?   陆文斌仰起头,二话不说便将她拖进房里,重重地将门关上。   “你刚才是想呼救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水青青身上的被子扯去,”我是不是警告过你,不准逃跑?“   水青青往后退着:“陆文斌,这才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陆文斌未曾搭理她的问题,用手推了推眼镜:“我得好好想想怎么惩罚你。“   水青青失声喊道:“陆文斌!“   陆文斌皱了皱眉,轻声道:“我不喜欢大嗓门的女人。你最好乖乖的。要多温顺就有多温顺。“   他褪去刚穿上的衣服,卸下领带,企图将她的一双脚捆绑起来。她措手不及,只得奋力挣扎。   她逃,他便追。   她哭喊着,分不清哪些是呻吟哪些是挣扎。他更加肆意地在她身上掠夺。   一场激战下来,她伤痕累累。   陆文斌拿起一旁的衬衣,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她躺着,一动不动,方才的欢好已要去了她所有的力气。   “你是不是还想要一次?”他俯下身在她耳边轻喃,吓得她全身冷颤。   她支撑着爬起来,接过他手上的衬衣,似乖巧仆人蜷在他身边,笨拙地为他更衣。   陆文斌看着她,从眼睛到下巴,看得那般仔细,略微有些失神。他偏过头,鼻间轻哼了一声,明明只是一张普通不过的脸。   水青青小心翼翼地打着领带,感受到额头以上灼热的眼神,心里更是紧张。这一紧张,手上便哆嗦得更厉害。   电话响起,陆文斌看了看号码,眉头轻微地皱起,不太耐烦地按下了接听键。   “陆大总裁,陆大少爷!你总算肯接电话了!你人到底在哪啊!从昨晚起你就消失不见,我为了找你差点将洛水市翻了个遍啊!您到底还记不记得今天十点钟也就是十五分钟后,你约了curin集团谈生意?那可是一亿的生意啊!无论您现在在哪,我求您赶快回到公司行吗?“   电话那头的声音接近咆哮,陆文斌的脸上却没有丝毫变化,仍是那副淡漠冷酷的神情。   “山海,你要不要休个长假?“   电话那头顿时沉默,之后便是一片哽咽:“就算休长假,也得先把这个项目给拿下。你先来公司,我之后马上收拾打包。“   陆文斌无可奈何,只得向电话那头的人说道:“改地点了。帆船酒店。我早就到了。“   电话那头愣住:“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陆文斌将视线转移到水青青身上:“你待在这,哪也不许去。”   水青青张嘴欲抗议,却终是一个字都未吐出来。她怕惹怒这个男人。这个男人,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陆文斌走到门边,突然想到什么,迂回卧室,将水青青的所有衣服拿走,指了指电视:“你好好看看自己主演的电影,回来我可要考你的。衣服,我拿走了。”   水青青爬起身,恨得直咬牙,死命地掐着自己不让那些冲动和愤怒破体而出。直到门边传来“嘭”的一声,她才狠狠地骂出一句:“禽兽!”   她被折腾的没有力气,恹恹地坐在地上,身上裹着白色被子,长发散落于肩。没有陆文斌,她这才卸下心中的警惕,开始打探房间。   入眼皆是狼藉,方才陆文斌的粗暴与她的逃跑搅乱了房间的布置,屋子角落甚至有花瓶的碎片。   水青青看着那张床,皱乱的床单上一抹鲜红格外刺眼,她开始回忆起这个噩梦的开端——   那是个晴天。   空气里微微起了几丝燥热的骚动,她穿着一身白色长裙登上回国的航班。   上飞机前,她不舍地望了巴黎一眼,终是要与这个谜一样诱人的繁华之城说再见了。不知怎地,她心里格外流连,仿佛一旦回国就不会再拥有如此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大多数时候是准确的。   一下飞机,她便看到自己父亲的名字被刊登在报,虽说以前父亲也经常上报,但这次不同,这次登的竟是水家破产的消息!   她急急地买了一份报纸,报纸的一版上全是水家经营不当面临破产的新闻,她心里一沉,怎么会这样,几个月前家里还好好的,几十年的根基怎么会说败就败?   忆及这阵子,父亲貌似也不怎么打电话给她,想刚出国那阵,父亲每天十几个电话,生怕她在巴黎有任何不适。   是了。怕是父亲一直瞒着她!   她急匆匆地打车回家,刚到小区楼下,便见到几名警察出出进进,自家楼下围着很多人。   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卡在了水青青的心上。她抬头一看,望见有人踩着天台板正准备往下跳。   “哎呀!不得了了!他要跳了啊!”   ”快拍,快拍!在微博上现场直播,大把的粉丝啊!“   ”消防员来了没啊!什么,被挡在小区门口了?“   …… 正文 第四章:父爱如山   天台上那抹熟悉的身影映进水青青的心里,生生地刺痛了她每一根神经。父亲!那是父亲啊!   她疯了一样往前冲,朝着警察比划:“那是我父亲!你们快把他救下来!快啊!”   她夺过警察手边的喇叭,冲着楼上吼:“爸爸!我是青青啊!你的女儿青青回来了啊!爸爸你在做什么,快点下来啊!那上面很危险啊!快下来啊!”   她吼到后面,泪水夺眶而出。   天台上的人一愣,嘴里喃喃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其后开导的警察连忙使眼色,示意将人掳下来。警察刚要行动,水筠便已察觉。他往前挪了挪,大声喊着:“不要过来!再过来一步的话我就跳下去了!我要见女儿,我要见我的宝贝女儿!”   水青青气喘吁吁地爬上天台,望见父亲颤颤巍巍地站在天台边,什么也顾不得,直冲过去,哭道:“爸爸你快下来!快下来!”   水筠看着女儿,身体钻心地疼,心中委屈地竟哭出了声:“青青啊!你回来了啊,爸爸没用,爸爸以后再也给不了你幸福的生活了!爸爸没用啊,不仅辜负了你,竟将你妈的公司也给弄没了!爸爸是天下最没用的人!爸爸……”他哽咽着再也说不出话,身体一抽一抽地颤栗,面上神情极其痛苦。   水青青哭喊着:“不!爸爸,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爸爸!青青不要幸福的生活,只要有爸爸在身边,什么都不要!青青只要爸爸啊!”   她噗通一声跪下:“爸爸,没了公司不要紧,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废寝忘食地打理公司,妈妈地下有知一定不会怪你的!以后,以后就由青青来照顾你!爸爸,青青已经长大了,青青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女孩了!”   水筠一怔,见女儿哭得伤心,又听得她一番话,心中更是不好受。他侧过身朝楼下望了一眼,这一跳足以让人粉身碎骨,他死了便是解脱了,那女儿呢?女儿怎么办?   水筠回过头,身边的警察马上安抚:“不要激动,你的女儿已经来了。你看她那么孝顺,你舍得让她一个人孤独地活着吗?”   水筠失神,是啊,这个社会如此险恶,女儿一个人怎么过活?   “爸爸,这一拜,感谢你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   水筠回过神,见女儿重重地往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这一拜,感谢你对妈妈的深情。”   她不要命地往地上叩拜,额上已经涔出血丝。   痛在孩儿身,疼在父母心。   “青青,不要磕了,不要磕了……“   “这一拜,为了我们下辈子还做父女!”   她说完这句,起身便往天台走去。   水筠有些慌神,摇着手让水青青别过去:“青青,你不要逼爸爸,爸爸……爸爸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失败……青青,你走吧,别逼爸爸……”   水青青温柔地一笑,朝父亲伸出手:“爸爸,我不逼你,我陪你一起跳。“她站上天台,一步步地往边缘挪去。   水筠彻底慌了神,眼见着女儿走上天台却又阻止不了,只得拼命地喊着:“青青,你快下去,不要胡闹!这里很危险,乖,听话,快下去。“   水青青抿着嘴,鼻间有啜泣声:“既然爸爸知道上面很危险,为什么还要站上面呢?“   水筠哑口无言。   他一个人死就足够了,女儿是无辜的,他不能连累她!   “青青,你先下去好不好?爸爸不跳了,爸爸要陪着青青一起活下去。”   “真的?”水青青将信将疑地问道,指了指父亲:“爸爸先下去,我就下去。“   水筠急忙应着:“好,我下去,我下去!“他缓慢地蹲下身,一双眼睛却不放心地看着水青青,生怕她会一个不留神便掉了下去。   就因这么一分神,使得水筠完全没看到脚边有根铁丝,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安全区域,另一只脚却被铁丝勾住。只一秒钟的功夫,他便要向外倒去。   “爸爸!“水青青失声尖叫,立马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将父亲推进天台内侧,自己却因失去平衡而往楼下坠落。   有风在耳边呼啸。   身体变得好轻。   她看见天空湛蓝得格外漂亮,白云镶嵌其中,就像是一副古老悠久的壁画般美丽而永恒。   她,是要死了吗? 正文 第五章:大难不死   入眼皆是白色,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飘荡在空气里。   水青青以为自己到了地狱,手微微一动胳膊上便传来钻心的疼痛。不是说人死后便不会有知觉了么?   “青青,你醒了!”水青青还未看清,身边便有人扑过来,泪流满面,她抬起视线一看,是爸爸!   “爸爸,我……还活着吗?”   水筠痛苦地点头:“青青,你还活着!这一切都是爸爸的错!爸爸再也不会做寻死那样的傻事了!爸爸要好好活着照顾你!”   水青青从高楼坠下,不偏不倚地正好堕到了早已铺好的气垫上,除了胳膊有些微的脱臼外身体并无大碍。   水青青吁了一口气,这就是所谓的大难不死吗?   那么,她和爸爸,也就一定会有所谓的必有后福吗?   “青青,你怎么这般傻?”病房角落有一人走出,背光而来,水青青下意识地看去,这一看便怔了眼。   丁朝阳。   这三个字曾占据了她过去十年的青春。   他的一言一行,他的如斯面貌,他所有的一切都被深藏在她的心里。即使时光流逝,那些记忆都将被置于放大镜下。   她曾以为,倘若世界都变了,她唯一不会忘记的是他。   他朝着她走去,每一步都透着她曾经的心动。   阳光落在他背后,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她还以为什么都没变。   她还是那个笑靥如花的十八岁少女。他是那个树下安静看书的少年。   “你来了。”   她曾多次幻想自己与他再次相遇的场景,她曾一次次地模仿着他的口吻和自己对话,她曾对着镜子练了无数遍的微笑就只为让他看到最美的自己。   然而,有谁能想到,一年后的今天,她的第一句话竟是“你来了”。   你来了,看见了我所有的狼狈。   水青青有那么一瞬间的念头想要躲进被窝。   “我来了。”丁朝阳轻轻地在她身边坐下,温暖的气息立即铺天盖地地朝水青青袭去。   水青青就这么看着他,一点也不掩饰自己赤裸裸的视线。或许,在丁朝阳面前,她从来就不懂掩饰。   水筠欲说还休,几次欲张口却又将话吞进了肚子。   丁朝阳看出他的不适,主动开口:“我先到外面看看。”   水筠略带感激地点头。   水青青的视线却一直追随着丁朝阳的身影,直到那抹纯白衬衫消失不见。   “青青……”水筠低低地唤了一句,水青青回过神,这才慌忙收回视线。   该死,她怎么就不能矜持一点呢。   “青青,你要知道,我们水家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水家了……”水筠低下头,不知道怎么和女儿开口。   “爸,我知道。你不用担心,等我出院便马上去找份工作。爸,你放心好了。”   相比与女儿的乐观,水筠更加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又怎么开口劝女儿放弃她视为珍贵的爱情呢。   丁朝阳虽好,但终不是良人。   以丁家的势力,是绝对不会娶一个破落户的女儿为媳妇的。   水青青见父亲为难,以为他又在自我责备,想着换个话题终究又觉得不妥。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只有让父亲直面面对,才能解开父亲的心结。   “爸爸……”她迟疑了一会,接着说道,“公司无缘无故怎么会弄到破产的地步?”   所有的话都卡在喉咙,水筠怔仲,是啊,怎么会弄到这种地步?若不是他掉以轻心地将所有的资金都投了出去,水氏也不会落入到如今这样的窘境里。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所有的资金都投了出去,银行突然取消了原本已经谈妥了的贷款,一来二去,公司的资金链断裂,而这个消息却被记者曝光,随后公司的股票跌到谷底,被迫停牌……我……”水筠突然站起来,“爸爸去问问医生,看你的药配好了没?”   事到如今,他果然还是不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失败。   “爸爸……”水青青还想说些什么,父亲却早已离去。   她望着天花板,心里难受极了。父亲一向是个不服输的铁汉子,如今的打击让他如何承受得住?   “青青,你怎么了?是哪里疼吗?”   丁朝阳的突然出现让水青青措手不及,她甚至来不及擦去眼角的泪水。她想转过脸,却苦于胳膊打了石膏,全身动弹不得。   “别动。“他如此柔声地说道,手轻轻地触上她的脸。   他在为她擦泪。   水青青的心一下子就被融化了。她的视线自粘上丁朝阳便离不开了。他近在咫尺的侧脸,他身上独特的香草味道,他所有的一切都令她发狂。   “丁朝阳。”   “嗯?”   “你还爱我吗?”   他愣住,接而笑了起来:“傻丫头,想什么呢?”   水青青心里有些失望,但她又不敢继续问,她怕得到的答案换来更大的失望。   室内一阵沉默。   “你帮我看看爸爸行吗?我担心他情绪不稳定又做出什么傻事来。”水青青往门边望了望,试图缓解尴尬。   “嗯。”   丁朝阳离开后,水青青舒了口气。她真傻,为什么还要问那样的问题?她侧了侧头,正好看见一米阳光忽明忽暗地射进房间,投下一地阴影。   算了,就这样吧。她现在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去想儿女情长的事,父亲的事还未解决,她不能这么自私地只考虑自己的感受。 正文 第六章:谁是黑手   水筠为水青青买好午餐准备回病房时,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条短信:“想要救水氏集团吗?马上走出医院,有辆黑色宾利在等你。限时五分钟,过时不候”。   水筠的心一下被揪住,他甚至没有时间去考虑这条短信的真假,脚步已经不自觉地往医院外挪。   车上,早已有人在等着他了。   “您好,请问……”水筠打量着身边的男子,他戴着一副墨镜,看不清面貌,只知道是个清秀的年轻人。   男子斜斜地看了一眼,慢悠悠地取下墨镜,不带一丝感情地问候:“水先生,您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要知道屏幕上的人是谁就行。”男子指了指,车上的屏幕立马打了开来。   屏幕里,有个冰山一般的男人转过头来,他慢慢凑近,笑得格外邪魅:“水先生,好久不见。”   水筠一愣,他没想到要见他的人竟然是陆氏的接班人陆文斌!陆家一直以来都握有巨大的权势,黑道白道通吃,除了纵横商海外,在官场中也颇有势力。   至于陆文斌,那便是另一段传奇了。   若说陆家上一任掌门人陆轩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那陆轩的长子陆文斌便是举世无双的天才。   五年前,陆家遭遇变故,陆轩在车祸中去世,眼见着陆家就要倒台。陆文斌在这个前所未有的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不仅摆脱了陆轩去世带来的危机,还顺势而为的解决了陆轩都没有解决掉的一些集团内部毒瘤,使陆家的势力不减反增。   五年,他只用了五年,便将陆家的势力发展成了以前的十倍。   “陆先生……”水筠有些哽咽,若是陆家肯出手相救,那么公司绝对能够渡过难关。   陆文斌眯起眼来,缓缓地开口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所有的银行一夜之间都变了卦,非但拒绝接受你的贷款请求,还反悔了此前都承诺的那些?”   水筠发愣,他只知道有人在背后捣鬼,难道……   “没错,是我动的手脚。”陆文斌嗤嗤地笑起来,“看到你因为这事跑去跳楼,演出一副要死要活地模样,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或许,你改行拍电影,道是一条拯救公司的途径。我和巴塞罗那那边的一些小商人还有一些交情,你愿不愿意去拉玛西亚学习学习?”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针对水氏?”水筠有些激动,扑起身来往屏幕靠近。   “山海,让他乖乖坐下。”   陆文斌一指示,山海便按住水筠的手臂,强迫他坐下。   水筠挣扎不过,只好愤然地坐回到真皮座椅上。   “气愤吗?你又能如何?现今的你,连条狗都不如。”   陆文斌甚为轻蔑地抛出这句话,晃了晃手指,山海便马上抽出一袋文件夹递给水筠。   “水先生,不知你听过一句话没?轮回因果,世上是有报应的。”陆文斌突然起身凑近屏幕,“你曾经做过的事,我会一件一件地还给你的!”   水筠彻底懵住,他来不及问原因,就被“请”下了车。   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前,只剩他一人拿着沉甸甸的文件夹发呆。   ==========   病房内。   这几天,水筠做事总像是失了魂魄一般丢三落四,水青青不由得有些担心。   电视上正放着财经新闻,陆家自是热门的话题。   水筠一听陆文斌的名字,呼吸便有些不自然。   水青青见水筠神色不对,急急地问:“爸爸,怎么了?”   水筠急忙闪躲:“没事,你好好养伤吧。”说完便逃一般地离开病房。   丁朝阳在旁看着,突然出声:“青青,我要先回去了。”   水青青愣住:“哦……”他要走了吗?明天还会不会再来?   “那个,或许你……知道水家败落的原因?”   丁朝阳停下脚步,神色为难地说:“据说是有人针锋相对,在背后动了手脚。”   水青青哑言,她未曾想到一向温厚有礼的父亲也会结怨!只是,那个人是谁呢?她刚想发声相问,却见丁朝阳一副不欲透露的神情,便将话又吞回了肚子。   “那个……”她又该如何开口,单靠水家是解决不了眼前的危机,倘若有人肯伸出援手,说不定事情就会有转机!   “你可不可以帮助爸爸?”说到后面,声音愈发得小,她的整张脸都涨红了。   丁朝阳有些迟疑,终是说道:“青青,对不起。”   水青青苦笑着:“没事。”   他一定不是不想帮她,肯定是因为背后那人的势力太大,一定是这样的!   丁朝阳急急地离开,水青青望着电视发呆。   电视上陆文斌的身影占据了整个视野,他一身黑色西装,无比淡漠地接受着记者们的采访。   曾几何时,爸爸也曾那样英气勃发地接受电视台的采访,那个时候,她天真地以为世界永远都不会变,爸爸永远是世上最强的那个。就算所有的人都倒下了,唯一屹立的那个人绝对是爸爸。   可是,现在…… 正文 第七章:魅儿出谋   手机铃声响起,水青青匆匆地擦去泪水,按下了免提键。   “水青青,是我呀,楚魅儿!“   “恩,魅儿。”   “你在哪个病房,我已经到医院了。”   水青青始料未及,嘴里却已报出了一个数字:“304。”   过了一会儿,病房门被推开,一个娇媚的身影蹬着高跟鞋华丽丽地走了进来:“青青,我亲爱的朋友,好久不见。”   楚魅儿打量着病房,嘴里喃喃地说着:“你怎么住这么差的病房?要不要我和院长说一声,帮你调个高级病房?”   水青青急急摇头:“不了,我住这挺好的。”   她还来不及问好,楚魅儿那张画着大浓妆的脸便立刻出现在眼前:“青青,我早就知道你回来了,但没想到你回来就是为了跳楼。”   “我……”   楚魅儿嘴一撅,脸上现出奇怪的微笑:“青青,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在背后动了水家的手脚?”   “我……”   “你若肯求我,我便告诉你。”   倘若说丁朝阳是水青青过去十年无法逃避的劫难,那么楚魅儿就是水青青过去十年赖以生存的依托。   小时候,水青青性子沉,不喜言辞。同年龄的人都在玩耍,她一人捧着书到树下,一坐便是整个下午。   这样的性子,便又生得个清秀可人模样,自是讨得大人喜欢。每当其他小孩淘气闯祸时,父母便会揪着孩子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感慨:“你看青青多好,乖乖巧巧,成绩优异。你要是有她的十分之一,该多好!”   故而,水青青便成了传说中“隔壁家的小孩”。   在这种情况下,一定会有人心里头不舒服,小孩子最容易产生逆反心理。   于是,某个小孩在僻静的小巷子里拦截水青青,给予她一个深刻教训的事情也就不奇怪了。   水青青至今都记得那天——楚魅儿出现在水青青生命中的第一天。   拦路小孩出现时,手里抄了把扫帚,一脸的横恶样:“你就是水青青?”   水青青不知所措地应着:“嗯。”   “既然你是,那么我就告诉你,今儿个我要教训你一顿!怕了吧?”   水青青木楞,捧着手中一摞的书说了句:“你能先让我过去吗?”   小孩很是气愤,拿起扫帚便要往她身上打,水青青不知道闪躲,重重地挨了一下。   小孩的气势更盛,砸起又是一下:“让你平时嚣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几下落身,水青青站在原地似个木头一样,不哭不闹也不躲。   小孩见她不闹腾,不知道怎地更是生气,想着往她脸上打,水青青眼见着那扫帚往脸上砸来,心里终是慌张了起来,眯起眼睛有些发抖。   想象中的疼痛终是没有到来。   水青青睁开眼,望见一只肉呼呼的手挡在眼前,手的主人是个长得白白胖胖的小女孩。   小女孩眯起眼就像一只猫一样打量她,说道:“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帮你。”   她总是让水青青求她,就像街边那只饥渴已久的猫,只有别人哀声的恳求才能喂饱她。   “青青,你到底求不求?”楚魅儿有些许不耐烦,凑上前望着水青青,水青青甚至可以清晰地望见她眼里的美瞳,透着清澈的蓝色。   就像一只猫,一只波斯猫。   水青青回过神:“嗯,我求你,求你告诉我。”   楚魅儿满意地一笑:“这就对了嘛。”她弯身坐下,双手撑着下巴,整个脸侧着,只一双眼睛对着水青青,“你知道陆家吗?”   水青青点头,她虽不太关心权势上的事,但对于陆家还是略知一二的。陆家是洛水市不可言说的神话,是真真正正的权势世家。   “水叔叔的事,就是陆家动的手脚。”   “不可能。”水青青愕然,水家与陆家素未有交,更何况与陆家相比,水家根本不值得一提,陆家没有道理盯上水家的!   她望向楚魅儿,楚魅儿眼里没有任何戏谑,尽是一片严肃:“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陆家当家人,反正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如若真是陆家,那么水家根本没有翻身的可能,甚至死得更惨。   “魅儿,你能求你父亲帮帮我们吗?”   楚魅儿停下脚步,回过身,水青青一脸惨白半坐着,眼里几乎都是哀求。她以前从未在她的脸上看到过这种表情,以前的水青青总是高高在上的模样,什么都不在乎,无论发生什么,永远都是淡然的神情。   过去十年,她总是企图破坏水青青脸上的平静,她让她不停地求她,可她从来都没有真正哀求过。她不过是重复了一个求字。   这一次,那悲戚的神情是切切实实地出现在她脸上。楚魅儿的心里竟扬起异样的欢喜。   “不能。”她想要更大的欢喜。   是了,水青青的脸色尽褪,连嘴唇都白了,没有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注定要绝望的。   水青青的神情映在楚魅儿的眼里,在她心里激起更大的涟漪,楚魅儿有些激动,是了,她就知道,过去十年,她不是喜欢水青青,她是因为讨厌水青青才会在她身边蛰伏十年的。   她喜欢看到水青青绝望的样子,又或许,她比自己想象中要厌恶水青青来得多。   楚魅儿尽力忍住心底的雀跃,面上摆出哀切的神色,转身回到病床前,抓住水青青的手:“我也是没办法,楚家和陆家根本没法比。若是楚家在这样的时间节点上出头,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过你放心,我会和父亲在暗地里帮助水家的。就算再不济,以楚水两家的交情,你们没了生意没了房子,我们养你们一辈子也无妨。”   水青青抬起头,对楚魅儿的这番话很是感激,她如何不知道陆家的权势之大呢,楚家在这个时候没有避嫌已是患难见真情,她还能要求些什么呢?   “不过,事情兴许还是会有转机的。”楚魅儿抛出这么一句话,直直地望着水青青,“只看你愿不愿意了。”   水青青马上点头:“无论什么事,只要能救水家,我都是愿意的!”   楚魅儿的心里越发地愉快了,可她的面色却压下一地沉重:“你去求现任的陆家当家人陆文斌。”她吐出陆文斌这四个字时,心里淌起莫名的异动。   水青青皱起眉:“这,可行吗?”   “怎么不可行?你总要试试,才知道结果不是吗?”楚魅儿轻笑,“说不定人家看上你,心情一好就放过水家了呢。”   水青青戳道:“像我这样的,人家才瞧不上呢。不过,魅儿你说的也是,我总得去试试才知道结果。”就算未果,她总得去问个前因后果,就这样被人从背后插一刀,任是谁心里都会不舒服的。   一念皆局。   很多年后,水青青还是会不时地想起当初,如果她没有选择听从楚魅儿的话去见陆文斌,她的人生又将是怎样的另一番光景呢?   只是,没有如果。   人生没有如果。 正文 第八章:拦路扮鬼   水青青冲出马路的那瞬间,陆文斌正坐在黑色加长奔驰里,一边处理手上的事务,一边听着身边助理山海的抱怨。   “派那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大块头给我,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是黑社会头头呢,你倒好,自己躲在一边凉快,啥不痛快的都让我揽。我当初怎么就脑子冒泡答应留下来帮你呢?”   陆文斌毫无表情,纹丝不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山海和陆文斌从小一处长大,山家的势力虽比不得陆家,但放之一处好歹也是充大头的,山海当年本要出国深造,因陆文斌一句话便放弃了自己的前程,心甘情愿地留在陆文斌身边做了个小助理。   旁人都知,山海在陆文斌心中地位是极重的,为此还闹出过不少断背传言。那些谣言沸沸扬扬,直至陆文斌订婚才算作罢。   “你不喜欢黑衣,下次给你配一身白的。”陆文斌轻吐出这么一句话的时候,双手摸上了键盘,飞快地敲打起来。   山海噎住,说道:“白的也不要!我又不是去奔丧!”   陆文斌一双眼睛盯着屏幕,不欲作理。   山海愤然转向窗外,眼睛一眨,看见一影子从侧旁闪来。   加长奔驰车陡然停下,陆文斌差点撞到了头,一双眸子抬起,看不出悲喜:“什么事?”   司机有些不知所措,指着前方说:“董事长,车……车好像撞到人了……”   陆文斌的眉头微微皱起,指示司机赶快下车查看:“看有救没?”   司机得命下车,手有点抖,这要真撞死了人,他可脱不了干系!   山海有些不安,好好地怎么就撞人了?万一传了出去,媒体马上便会蜂涌而至,对陆家的名声不利。这件事,得好好处理。   他想得出神,突然一双手突地闯入视野,车外一个面目狰狞神似贞子的女人正攀着车窗。   “啊!有鬼啊!!!!”山海这么一叫,吓坏了所有人,陆文斌往他那边看去,却什么都没看到。   “你鬼叫什么?”   山海颤抖地指着窗外,却不敢正视,将头偏了过去:“女鬼……白衣女鬼!”   “我不是女鬼!”   这声音从司机座位传来,有什么人瘫在位子上,抬起头,手却拼命地摇:“我真不是故意吓你,我真不是女鬼。”   那是水青青。   车上,其他人噤声沉默,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往车后瞄。   “啀,这个你打算怎么办?”山海用手轻轻捅了捅,眼睛打量着水青青,长得算是清秀,一双眼睛生得倒是挺好。   不过,生得再好也无法抹去她刚才穿白衣装女鬼吓他的阴影!妈妈咪呀,要知道,他几乎快被吓去了半条魂。虽然这是大白天。   陆文斌并未理会,转而看了山海一眼:“不怕了?”   山海白了白眼:“不怕了!”   水青青小心翼翼地低着头,手里不停绞着自己的衣摆,她真不是故意闯出来吓他们的,但她没有办法进入陆家的别墅,又没有什么方法联系到陆文斌,只好选了这个笨办法:每天守株待兔地蹲点守候在陆氏大厦楼下。   这不,正好被她逮着了。   她也不想半路拦车的,但要不拦,只怕以后都没机会了。   咬咬牙,水青青也就这么冲出去了。撞着倒是没撞着,不过是擦破了些皮,她见司机下车,于是便从司机座上爬了进去。   于是也就成了现在这副囧样。   “那个……”她咬着嘴唇满脸绷得通红,“我能说句话吗?”   山海惊魂未定,没什么好气:“说!”   水青青举起手来,俨然一副课堂好好学生的模样:“请问谁是陆文斌先生?”   全车的人都冷了下来。   这算个什么事?!   半路拦车要死要活上车的人竟然不知道车的主人是谁?   山海正要出话,被人抢先一步:“我。”转头,陆文斌关上笔记本,一脸悠然地望着水青青,“有事吗?”   这小子,今天脑袋崩了?平时都不爱搭理人的,这会子怎么还把这麻烦往身上揽?山海老老实实地坐回去,既然大BOSS开口了,他也就乐得清闲看戏。   水青青有些紧张,因为陆文斌就坐在她对面。   “我叫水青青,想……”   “你是水家的人?”陆文斌当即冷下脸。山海暗叫不好,陆文斌最大的忌讳便是水家,对于水家,陆文斌是恨不得将水家的人折磨至死的,他知道,今天这事,糟了。   水青青丝毫未察觉到危险,她甚至因为陆文斌知道水家而感到一丝喜悦,忙连连点头应道:“是的,我是水家的女儿,我爸是水筠。”   山海原本还想极力阻止,听得水青青这话一出,便知事情没救了。   陆文斌恨水筠入骨,如今逮着水筠的女儿,岂会放过?   “哦——”陆文斌特意拉长了音调,眸光一闪,不知想到些什么,“原来你就是水家千金。”   水青青有些意外,陆文斌知道她?她更加不安了,一双手绞得都快红了:“是的,我就是……”后面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嗡嗡地和蚊子一样。   只听得“咻——”的一声,文件散落,陆文斌抓起水青青的手,往椅座上紧压,整个上身都压了过去。   “你做什么!”水青青有些惊恐,声音却只比方才大了一点。   陆文斌却只是维持着这个姿势并未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盯着水青青看了足足五分钟。   在这五分钟里,水青青几乎快要掉泪,陆文斌的身体好重,整个向她压去,几乎让人喘不过气。除开这个,陆文斌冷如冰块的眼神更是让她战栗。   那眼神,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似的。   山海有些郁闷,他也想问陆文斌到底想做什么,离公司还有不到两分钟的路程,他这样压着个小姑娘,还看得肆无忌惮,一旦被人瞧见,可不利于陆氏名声呐。   山海甚至有些使坏地想,要不要提醒陆文斌水青青的身份,对付水家的人,陆文斌从来都不会手软。   这念想只存了一瞬间便没了,山海终归是善良的,水筠惹下了天大的祸也不能白白地连累无辜。说不定,水青青与那一切都没有关系。   但,真的一点也没有关系吗? 正文 第九章:羊入虎口   “再说一遍你的名字。”陆文斌终是面无表情的开口扔出这么一句话。   “水青青。”她谨慎地打量着陆文斌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任何眉角间的变化,自她将“水”那个字说出来时,陆文斌的脸上便写满了大大的不悦,甚至于——愤怒。   所以当她把“水青青”这三个字说完时,她下意识地往侧扭头。果然,陆文斌扑了个空,却是更加愤怒,一只手已经高高举起,水青青屏住了呼吸,这个男人,他要打人?!   此时,山海打了圆场。   “到了。”   车一停下,山海不知哪来的力气扯着陆文斌往车外走,一边扭头冲着水青青没好气地投白眼,还傻站着干嘛?快跑啊!   水青青仍有点木愣,站在车旁望着陆文斌离去的背影,不明白为何他对水家有这么大的仇视感,以至于她只是提个水姓,他就勃然大怒。   山海一路捧着文件,一路追着陆文斌:“你说,再怎么着,你也不能打人不是么?她是水筠的女儿没错,可人家也没惹你什么啊!”   “啀,不是我说你,你最近越来越沉不住气了!难道是因为最近肠胃不顺?有可能!肠胃不顺导致火气大,紧接着脾气也更差了!明天得唤陈医生来瞧瞧!”   “……”   水青青的第一次半路拦截终是已惊险告终。   俗话怎么说,有第一次,必然有第二次。   第二次,那就是水青青一生的痛。   “董事长,车下好像压了个人……”   这一次,司机有经验了,也不像上回那么惊恐,回过头便问:“董事长,倒车、绕路还是下车查看?”   陆文斌抿了抿薄唇,问了一句:“山海,有多少日子了?”   山海二丈摸不着脑袋,日子?什么日子?返过身对上陆文斌的目光,瞧见他眼神下的一抹狡黠,心中大白:“算到今天,正好半年。”   “嗯。”陆文斌望了窗外一眼,摆了摆手,“把她拖上来。”   司机动作极快,水青青被摆正到后座,有些手脚并用,于是咧嘴一笑,这一笑,更是使得车里气氛极其尴尬。   车里坐着的其他几个秘书一个个都好奇不已,老板说的是什么日子?又为何主动让人将那位拦车的给拖……咳咳,请上来!大伙眼神都往山海那里投,希望他能一解心中的八卦之火,无奈山海就是装愣,把头侧得偏偏的。其实暗地里笑得可欢。   都是一群笨蛋啊。那个腹黑男能问什么日子?自然是他离上次碰女人的日子呗!瞧这阵势,今晚,免不得有人要被折磨。   山海很是怀疑地往水青青那投了一眼,咳,那个,“被折磨”这种事,水青青能胜任?   这一次,陆文斌很是礼貌。他并未像上次那样扑过去,他坐在那安安静静地处理公事,仿佛水青青不存在一般。   坐在前排的精英秘书们很是按捺不住,老板这是要做什么啊!要做的话快点啊!就算是SM,他们也能接受啊!快点上啊!   很显然,上次陆文斌对水青青的举动,已经被默认为强取豪夺,大家的八卦小九九在这一瞬间发挥了无尽的想象力。   但是,此刻陆文斌是不会有所动作,因为——   干这种事总得先清个场子。   “全部下去,山海开车。”处理完手头上最后一件事情,陆文斌安然地关上了笔记本。   加长奔驰在秘书们与司机的哀怨中扬尘而去,山海四平八稳地开着车,眼睛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往后瞄。   “你……你别过来!”水青青下意识地护着胸,一双眼睛瞪得圆溜溜。   陆文斌淡漠地继续往前探着身子,眼睛在水青青的胸前停留不到一秒随即移开,嘴里吐出三个字:“飞机坪。”   水青青有些生气,好歹也是个B,总还是有些肉的,怎么就是飞机坪了?!但又不能让人家直接伸手过来摸以作证明吧?水青青只能将眼睛瞪得更圆些以示不满。   在离她只有一寸距离时,陆文斌突地停了下来,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水青青望了望四周,他指的是她?陆文斌点点头,水青青却不敢靠近了,理智告诉她,这个男人不好惹。   她快速地将自己的思绪清理一番,自己见陆文斌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解陆家动水家的原委以及为水家求情。从陆文斌仇视水家的程度来看,问原委无疑是给自己找死路,或许求求情会比较管用。   “求求你,能大发善心放过水家吗?”   陆文斌愣住,他没想到水青青抬头便是这么一句,不带任何圈子,直接进入事情主题。她的一双眸子闪亮亮地望过来,竟无一丝矫揉造作。   她的款款大方落在陆文斌的眼里,却似一根狠刺,扎在心头片刻才反应过来。   陆文斌冷眼剜过去:“凭什么?”   水青青被问住,是了,陆家看上的猎物,凭什么放了箭后要求人家将猎物放掉?在陆家眼里,水家或许不过是一个供人消遣的靶子罢了。   她不自觉地低下头去,却被陆文斌倏地一把掠住下巴:“回答我,凭什么?”   水青青对上他的眼睛,如鹰般锐利,这才恍然知晓自己已是落在猎鹰爪下的食物,一不小心,便是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一根。   这种时候,唯有靠自己奋力一搏。   “凭你陆家如日中天的地位以及你陆文斌狠决的手段,小小的水家又如何能入陆家的眼?”水青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陆文斌的眼睛,她只有将他的全部神情都收入眼底才放得下心壮得了胆。   很久以后,山海向水青青打听:“那时你与文斌初识,却又怎么敢那样放肆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放呢?”   陆文斌最震慑人心的就是那双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只需一眼,便能让人感觉身在地狱。平常人是不敢和陆文斌对视的,即使是山海,也从不曾多看他的眼睛。   水青青只是摇头:“我也怕,可不盯着他的眼睛,我又怎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他厉害的是那双眼睛,但所有的脆弱也一并掩在眼里。”   是了,当时的她,不过是为了防御,只消得一丝变化,她便能先察动静,做好逃跑准备。   就像现在,水青青屏住呼吸,连眼都不舍得眨,只为了窥探陆文斌的心情变化。 正文 第十章:逃无可逃   陆文斌的脸上虽是冷漠,但眼底瞬间而过的那抹惊异却被水青青看进了眼中。可她还不能放松警惕,因为陆文斌掠着下巴的那只手仍未松开,反倒是,加紧了力道。   “如日中天?狠决?”陆文斌嘴上重复着,蓦地眼色一转,大力地将水青青压在了身下。   山海有那么一瞬间想要闭上眼睛,但是他不能,因为他得开车,还得开得淡定自若。   水青青不明白是哪里出了差错,抬眼却见陆文斌已然发红的眼角,似一匹狼,来势汹汹。   “你倒还认为我们以大欺小不成?”   水青青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只能从嗓子眼里扯着喊:“我们水家做错了什么?我父亲一心一意地经营公司,从未想过与任何人为敌,你凭什么这么对待我们!凭什么!”   “凭你们姓水。凭我姓陆。”   水青青听不出个中意味,一心申明自己父亲的无辜:“我们水氏是个小企业没错!但我们从来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事!今天我有胆子向你求情,就说明我问心无愧!”   山海出声咳了几声,他原意是想阻止水青青再说下去,因为他知道,陆文斌已经到了忍耐的尽头。   果不其然。   只不过这一次,陆文斌的忍耐心变得小了点。   “嘶——”陆文斌大力撕破水青青身上的衣服,水青青很是惊恐,四处逃躲,却被他捉住两只手高举过头,腿被陆文斌压着,她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让我下车!求求你!”水青青的眼里已有泪水,她不该来的!她后悔了!谁来救救她!救救她!   陆文斌已是发狂的雄狮,张嘴便咬上水青青的肩膀,水青青却只能含着泪无力地求救,车窗全被锁上,她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白杨树,心里满是绝望。   绝望的时候水青青想到了丁朝阳,眼里闪过的一丝希望却又马上变成了更沉沉的绝望,死灰一片。   要是丁朝阳知道这件事,他会不会嫌弃她?他会不会不要她?   丁朝阳丁朝阳丁朝阳,她心里默念着,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带来勇气一般。   陆文斌停下了动作,他看着水青青在身下哭泣,闭着眼流泪的模样却是触到了他的心底,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这样在他跟前哭过,闭眼流泪抿嘴,难过得连五官都挤到了一起的丑样子,和眼前水青青的神情一模一样。   他的心脏突地用力跳了一下,比平日里跳得更有力,虽只有那么一下,却由血液传便全身,仿佛整个身体都能强而有力地感受到刚才那不同平凡的心跳。   水青青咬着嘴一直不敢睁开眼,直到压在身上的力道完全脱离了开来时,她这才敢一点点地将眼睛睁开。   陆文斌黑着脸坐在一旁,手上解着西服的纽扣,随后随手一丢,刚好罩到了水青青的身上。   水青青蹿着西服衣角,惊魂未定地一动也不敢动,像个死尸一般躺在座椅上。   山海正如火如撩地想着怎么阻止陆文斌,透过后视镜却见陆文斌自己停下了手,将身上的一件西服脱下盖在了水青青的身上。   山海的眉头蓦地跳得急,怎么回事!不会是搞出人命了吧!陆文斌从来没为女人解过西服啊!还有,那小姑娘怎么一动都不动了呢?别是死了吧!   山海这么一想,赶紧停下了车,急急地往后一探——得了,没事,躺着的那位还会眨眼皮呢!活着!   陆文斌发话了:“你,下去。”   山海纳闷,直白问道:“你是嫌我碍事不方便你办事吗?”   陆文斌侧眸,没有理会山海:“你是想一直躺着等着我燃起兴趣来办事吗?”   水青青突地一下跳了起来,开门,下车,跑路,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山海终于觉得陆文斌还是有一丁点良心的。   五分钟后,山海觉得五分钟之前的自己就是蠢蛋一个。   因为就在水青青下车的五分钟后,陆文斌再次把她拖上了车。那是高速公路,水青青跑得再快,人腿还是比不过加长奔驰的十多个车轮。   水青青这次十分警惕,她往山海身边靠。她看出来了,山海其实还算得上是个人,好说歹说发生什么事也能扯着山海一起。   但她没想过山海其实是靠陆文斌吃饭的,没准待会陆文斌想要SM,山海还是递绳子的那个。   山海有些不安:“那个,董事长啊,我们往哪去?”   陆文斌打开车窗,手托着腮看向窗外:“机场。”   水青青愣着,他要去机场做什么,难不成想到外国将自己先奸后杀,然后再抛尸异国吗?   这是个好点子,跨国犯罪一般都不好查。   水青青有些急,但她总不能跳窗,只得四处张望,看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   到了机场,山海去买票,陆文斌在车里等着,水青青本想跟着下车的,但她没那个胆子,因为陆文斌一直都盯着她。   那让人后背发麻的眼神终是扫到了水青青的跟前,陆文斌坐上主驾驶座的位置,很自然地从车上的一个角落里掏出一卷绳子。   “你……你要做什么!”   没等水青青惊叫完,她的手已被反捆在座位上,事实证明,即使女人两条腿两只手地对付男人,终是抵不过他们一只手。力量悬殊之大,女人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陆文斌一脸欣然地发动车,悠哉悠哉地在高速路上急速行驶,水青青不再求助,她知道再多的话也无济于事。她目前的处境,只能随机应变。   她近乎两眼翻白地死盯着车速表,看着不断飙升的指针,她觉得今日命该绝矣。   山海走出机场,看着本该停放车子的地方揉了三次眼睛,没错,空了,空空如也了!   陆文斌!   你这个混蛋!   竟然是想要甩掉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