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我不能哭 天赐,要我! 结婚三年,她从来没有求过他,可此刻晓梦被药性折磨的生不如死,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无力地喘息。 “要你?在你亲手害死我母亲的这天?晓梦,你可真贱!” 男人眼底冷漠幽寒,径自用鞋尖将女人的下巴抬起来,眼底是一贯的冰冷、轻蔑、鄙夷。 “我没有!”晓梦咬紧牙关,挺直背脊,“陆天赐!我没有放火!更没有逼伯母立下遗嘱让你娶我!” “没有?”男人上挑的尾音带着玩世不恭,可偏偏却不觉孟浪,反而性感的致命。 “你应该庆幸,你长着跟她相似的脸。” 他掐着她的下颚,力气大的几乎捏碎这张艳若桃夭的脸庞,音色冷漠狠戾。 “不然,你以为我会让你苟活?” “相似的脸?呵呵!”晓梦浑身一僵,继而觉得可笑。 那个女人夺走原本属于她的人生,现在她的丈夫却跟她说,自己能够活命,全凭这张脸?? “一个倒贴十年的下贱女人,凭什么跟她比?” “我下贱?”怒气在胸中翻涌,可晓梦昂着头,笑得骄傲,“她高贵又怎样,我才是陆太太!” “陆太太?”陆天赐轻哼,眉眼讥诮,似笑非笑。 “不过一个名正言顺的泄欲工具而已。” 晓梦心底刺痛,可她却咬着牙,半点不肯退缩,同样冷笑。 “结婚三年还没跟妻子上过床的男人,有什么资格说我是泄欲工具??” 陆天赐的脸陡然阴沉,修长的手指却钳住她的脸,以足以将她捏碎的力道,将她的脸扳正,唇角全是邪肆的笑意。 “碰你,我嫌脏,不过这药,是我纪念日送你的礼物,满意么?” 轰! 晓梦的脑子里轰然炸响,一时间像是失去了所有声音,呆滞地,怔然地望着眼前这个俊逸非凡的男人。 “是你……是你下的药???” 男人欣赏着晓梦眼底逐渐加深的绝望和黯淡,觉得越发痛快,视线落在满床情趣的用品之上,笑容邪肆,“所以,陆太太好好享受。” 男人转身潇洒离去,徒留已经被药性折磨的生不如死的晓梦在地上挣扎。 “陆天赐!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晓梦绝望而又凄厉地喊,却换不回男人一个转身,反而只有他冰冷而又残忍刺入耳膜。 “因为,这是你应得的。” 咔哒 呵呵……她早就该知道的,早就应该知道什么纪念日红酒,什么酒店浪漫全是假的,全是陆天赐羞辱她的工具! 是啊,三年以来,他一直是这么做的,一边给她希望,一边将她的心捏的粉碎。 药性,越发凶猛,而晓梦看着满室不堪入目的助兴用品,冷笑着自嘲,最终,拿起其中一件尖锐的,对着自己的大腿狠狠刺了下去。 可惜啊,她晓梦,从不任人宰割,即便是她的丈夫,也不能。 医院病房内白炽灯光线惨白地照在陆天赐脸上,他眸色幽深地凝着躺在病床上,蜷缩成一团的女人,啪啪地鼓起掌来。 “用疼痛抵消欲望,陆太太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真令人佩服。” 晓梦心绞痛一片,可却冷笑着,高傲着,“我这还不是有样学样,陆先生,麻烦你下次换个折磨我的手段,下药?实在是毫无新意!” 陆天赐脸色瞬间阴沉,眼底浮满碎冰,似乎下一秒就会扎死晓梦,可片刻后他却笑了,笑的格外冷漠。 “急什么,总会有你喜欢的。” 第02章 气急败坏 说完,转身离开病房,病房门关上的一刹那,晓梦才颓然地软下身子,怔然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摸摸自己的眼角。 很好,晓梦,你没有哭,你不能哭。 吱嘎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晓棠那张清纯如莲的脸。 真的是很清纯,清纯到弄死养母就为了永远享受晓家的一切,清纯到亲手放火烧掉陆家嫁祸到自己身上。 “想不到那么凶猛的药还不能弄死你,晓梦你还真是命硬!” 晓梦挑眉,“那是,比不得那些个命比纸薄的,上个床还的带着急救医生。” “你!”晓棠被踩重痛脚,眼神如同尖刀般插在晓梦身上,故作温柔的表情崩裂,蹭蹭蹭地走上前,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 “……” 晓梦偏头躲过,一下就捉住了她甩下的手掌。 “气急败坏就想扇我耳光?”她紧紧扣着晓棠的手腕,讥诮道,“晓棠,你不是温柔如水吗?你不是圣母白莲花吗?怎么,陆天赐不在,就装不下去了?” “放手!”晓棠气的一脚踹在病床上,这才从晓梦手里挣脱出来,脱口而出,“就你这种贱货!难怪爸妈根本不亲你!” 听到这话,晓梦心里的伤口像是被狠狠撕裂了一下,痛得她浑身发抖。 这个女人,夺走她的亲人,霸占她的人生,抢走本该属于她的东西后,居然还能无耻到来炫耀她的不要脸。 真是…世所罕见…… 纵使内心怒涛翻涌,可晓梦面上却仍是波澜不惊,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你说的对,爸妈是不亲我,可他们再亲你,也改变不了你是个抱错野孩子的身份,你这辈子,永远都没资格进晓家的族谱,也永远没资格享有晓家的财产的一分一毫!” 晓棠浑身一震,像是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捂着胸口喘的厉害。 “更可怜的是,”晓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语气慵懒,“你爱的天赐哥,现在是我的丈夫。” “你!”晓棠像是体力不支,弯着腰,支撑不住地要倒下来,可医学院毕业的晓梦,一看就知道她是在她是在装,她掏掏耳朵,很淡定地说。 “这就要病发了?需要我帮你医生么?等等,我把陆天赐叫过来,多个观众,你演的更尽兴。” “不用叫,我正看着。”森冷寒彻的语调从病房外传来,令晓梦浑身僵硬。 下一刻,陆天赐已经将装晕的晓棠揽入怀中,目光冷厉地盯着面色惨白的晓梦,震怒。 “晓梦,没想到你不光下贱,还冷血!她是你妹妹!” “笑话!我们晓家只有我一个独女,我哪来的妹妹?” 陆天赐目光狠戾的睨着他,眼底狂风暴雨,片刻却是笑了,语音讥诮。 “晓家独女,好大的派头,如果不是晓棠喜欢,你以为我会留着晓家?尊贵的晓家大小姐,你觉得让整个晓家为你陪葬怎么样?” 因为晓棠喜欢,所以留着晓家,因为厌恶她,所以毁掉晓家么? 呵呵……他明明知道自己有在乎晓家,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置家人于不顾! 晓梦心里鲜血淋漓,可她知道她表现的越在乎,陆天赐就会对晓家越狠。 她唇角却勾出一抹笑,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陆先生你要毁就毁咯,反正我妈和我弟从来都没把我当成过家人,你毁晓家,倒是帮我出了一口恶气” 啪! 话没说完,晓梦的脸已经被打偏过去,耳朵嗡嗡作响,嘴角溢出一丝血迹,疼的近乎麻木。 第03章 没心没肺 晓母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病房,将滚烫的汤一下砸到她身上,怒斥。 “晓梦!原本妈以为你不过就是没有教养罢了,可没想到,你连基本的亲情观念都没有,是,这些年你是受委屈了,可晓棠受的委屈就少吗?” 晓母看着倚靠在陆天赐怀中的晓棠,眼底满是心疼,看向晓梦的眼底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 “她从小身体不好,明明和你一样的年纪,却根本没有这个年纪应有的快乐,甚至为了补偿你,将青梅竹马的天赐都让给你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你还有什么不满意?非要将她气的病发你才高兴,你还有没有良心???” 呵! 这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啊!连问都没问自己一句就已经将她钉死在耻辱架上,判定有罪。 好啊,好的很啊,这样一来,晓家就更安全了。 她舔了舔嘴角的血迹,眼底满是桀骜不驯的叛逆,笑的没心没肺。 “是啊,良心这种东西,我本来就没有,我就是看不惯她占着我的位置,就是不爽她代替我享福这么多年,我才是正儿八经的晓家大小姐,而她,不过是个被父母抛弃的野孩子!” “好,好,好!”晓母连说三个好字,“天赐,我们走,晓棠的病不能拖,就让这个孽女,好好做她的晓家大小姐!” 陆天赐转身,打横抱着晓棠离去,最终,连眼神都懒得施舍,仿佛晓梦是什么恶心至极的东西。 而晓棠,则微垂眼帘,握着兜里的手机心生快意,上面还留着刚才发给晓母和陆天赐的短信,冷笑。 晓梦,凭你,跟我斗?? 直到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晓梦才茫然地瞪着眼,弓下腰扶住墙壁,胸腔如同压着巨石,让她连气都喘不出,好疼,实在太疼了。 她慢慢地抬手捂住嘴,不准自己哭出声。 没事的,晓梦,不要哭,你不能哭。 ....... 再见陆天赐是在一个月以后的慈善马会上,他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小鸟依人的晓棠,那温柔是她从未享有的,郎才女貌,并肩而行。 心很痛,可越痛,晓梦就笑的越开心,不笑难道哭么,哭了陆天赐就会怜惜她? 晓梦,别傻了。 她懒的过去打招呼让自己心堵,挽着身旁男伴的胳膊,故作洒脱地跟他品鉴马匹,笑容妍丽,看不出半丝痛意。 晓梦一进场,陆天赐便看见了。 她同清纯如莲花的晓棠不同,她就像是烈日下最娇艳的玫瑰,一旦出现,就能瞬间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男人的目光。 陆天赐的眼眸骤然幽深,果然是勾引男人惯了的荡.妇,一刻没有男人便干的慌! “天赐哥?”晓棠察觉到陆天赐忽然冷厉的气场,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指甲狠狠掐入掌心,面上却是笑着,“姐姐还真是受欢迎呢~天赐哥,我们去打个招呼吧~” 晓棠拉着陆天赐,摇曳着身姿朝晓梦走去,紧接着,手里的红酒杯就‘不小心’地落在她月白色的马马术服上。 “不好意思…手不小心滑了一下,你这么大度,肯定不会记仇的对不对?” 晓棠一脸无辜地看着晓梦,眼底却满是得意洋洋的笑意,记仇,你敢吗? “当然不会。”晓梦冲她笑笑,随后左右手各拿一杯红酒,从上到下,对着晓棠头浇了下去,笑意灼灼。 “我的仇,当场就报了。” “啊!姐姐,你干什么!” 晓棠尖叫着哀嚎,一边擦着脸上的酒,一边无助地看向陆天赐,“天赐....我错了...我惹姐姐生气了...” 晓梦看到她这模样就厌烦,转身便要走,却被陆天赐猛然扣住手腕,一下扯回原地站着,眼底流火。 “惹了我的人,想走?” “不然呢?”晓梦抬眸看他,背脊挺直,眼底傲然,“你要当着这么多权贵的面,为一个不入流的小三泼你的正室,陆先生,这不符合你的格调。” “的确。” 陆天赐出乎晓梦意料的没有发怒,可他唇角若有似无的笑意,却让晓梦止不住的背脊发冷。 他就这么淡笑着,让侍从将今晚所有种类的饮品都拿到了晓梦面前,微垂着眸,浑不在意地开口。 “所以,这种没格调的事,适合陆太太自己做。” 第04章 救人 晓梦站在日光之下,刺眼的阳光将她的表情模糊成一片。 她只觉得午睡后那股眩晕,像针尖刺着脑仁,疼,锥心刺骨的疼。 指腹重重刮过酒台桌沿尖锐的棱角,她兀自扯开一抹笑,斩钉截铁。 “我不要。” 陆天赐的眸子瞬间阴沉,笑道,“你说什么?” 晓梦走到酒台边,拿起其中一杯酒,哗的一下甩到陆天赐那身衣服上,笑的格外灿烂。 “我说,我不要。” 马场一瞬间,诡异的安静,紧接着便是倒抽凉气声,惊呼声。 “老天,这陆太太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泼陆先生!” “这算什么,你不知道吧,听说她一年前还在夜总会里卖啤酒呢,那种地方出来的女人,能有什么好教养?就是可惜了晓家二老,养在身边的,是抱错的,留在外面的亲生的,却是没教养的……” 鄙夷声,议论声不绝于耳,晓梦早就习惯了,趁男人还没回过神之前,翻身上马夺路而逃。 陆天赐活了二十八年,从来没人敢忤逆自己分毫,更别提用酒泼自己。 晓梦!好!你很好! 他倏然上马,眉眼冷厉地呼啸而出,不过片刻就同晓梦齐头并进。 啪! 一马鞭子甩下去,他伸出手猛力一扯,瞬间将晓梦拽到自己马上,一只手控制缰绳,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力道之大像是要将她捏断。 “陆天赐!你放开我!” “晓梦!我看你是欠.操!” 陆天赐从未如此动怒,可一想到晓梦对着别的男人笑容灿烂,却唯独对自己浑身是刺,他心底的火就跟浇了火油般,怎么压都压不住! 晓梦被他掐的生疼,可却强撑起笑容,眉眼灿烂,嘴如淬毒。 “怎么,陆先生想操?可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我这人,从小晕针。” 晕针? 陆天赐脸色比刚才更黑,深邃的眼底怒涛汹涌。 “唔!” 晓梦痛呼一声,耳边全是呼啸的风声,她万万没想到,陆天赐居然在马上对她施暴。 马匹颠簸,每一下都撞的无比生疼,她惨叫连连,甚至能感觉到血腥味道。 “混蛋!陆天赐!你他妈禽.兽!” “禽.兽?”男人蔑笑,又狠狠地动了两下,“那你还绞得这么紧?” “你!”晓梦气急,一口狠狠咬在陆天赐的肩膀上,可没想到,这混账非但没停歇,反而入的越来越深! 她颤的厉害,脑子里一片空白,便听到一道声嘶力竭的尖叫,愤恨,不甘。 “天赐哥!” 晓梦定睛一看,居然是晓棠骑马疾驰而来。 晓棠双目欲裂地盯着无缝贴合的两人,瞬间气炸,手中的马鞭竟然想都没想,对着晓梦的脸就是一鞭子。 可陆天赐离晓梦的距离实在太近,他一个挺身,脖颈直接暴露在马鞭之下。 啪! 鞭子抽中身体的撕裂声响起。 晓梦和陆天赐径自从马上跌下,瞬间落入就近的人工湖内。 “天赐哥!” 晓棠根本没想到事情会演变到如今这个地步,眼见两人落水,命都吓掉半条。 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赶来的人,晓棠心一狠,人一歪,挑了厚实软和的草地,也从马上摔下,紧接着大喊,救人,救人。 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三人都被送进医院。 陆天赐是南城的大人物,他这一进医院立刻惊动院长,什么专家都往他这里放,虽然只是皮外擦伤,却唯恐怠慢了这位祖宗。 晓棠自然也是前呼后拥,知道她受伤,晓父晓母差点没晕过去,就连正在欧洲旅游的晓弟都立刻订了机票往回赶。 可唯独,受伤最重的晓梦,跟个孤儿似的坐在候诊室里,直到一个护工进来打扫卫生的时候,被她手臂不停往外渗的血吓的尖叫一声,众人这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第05章 我可不想当寡妇 “给她处理伤口。” 陆天赐皱眉看着晓梦,她手臂上那条鞭痕足足有三指宽,让她半条手臂都肿了起来,伤口狰狞地向外翻着,不停向外冒着血水,连他看着都觉得心惊。 可晓梦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坐着,不哭也不闹,就连医生帮她清理伤口的沙石残渣时也是不吭,冷静的就像清理的是别人的伤口一样。 落水之前的场景他记得,那鞭子应该落在他脖子上的,可这个女人却跟吃错药一样,居然瞬间伸出手臂帮他挡下这一击。 那动作快的,近乎于本能。 陆天赐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异样,情感先于理智开口。 “为什么要挡鞭子?” 晓梦微愣,转而笑笑,“我可不想当寡妇。” 她更不想他受伤,更不想他会死。 陆天赐心底的异样更甚,可出口的话却带着冰刺,“你倒是坦白。” 晓梦对他的冷脸并不在意,想到他刚才救她时的奋不顾身,这些天的愤怒,委屈,不甘,都像是化云为雨,在心中开出花。 时隔十年,他又救了她一次。 “天赐,谢谢你,救了我。” 这十年来,晓梦一直想对他说这句话,可每一次,都终结在他嫌恶的眼神里,这一次,她终于说出口了。 晓梦眼底的亮光看得陆天赐很不自在,那样的透彻,干净,明晰,不带半点杂质,让他心底的异样感越发浓重,就像是尘封的内心莫名被春风拂过,有些轻,有些柔。 陆天赐俊挺的眉锋蹙的更紧,他冷声,“不过相当于救条狗。” 晓梦浑身一僵,心里发苦,脸上却是笑着,撩发,挑眉,“有我这么美的狗?” 两人间气氛微妙,病房却被人突然撞开,还没等晓梦反应过来,晓父对着她的脸就是啪啪两耳瓜子。 那力道又狠又猛,几乎将晓梦掀翻在地。 “孽女!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明知晓棠有心脏病,还去刺激她!她现在只有一年的寿命,你满意了!开心了!” 一年的寿命!去她妈一年的寿命!晓棠根本就没有心脏病! “什么?伯父你说晓棠怎么了?”晓梦刚想解释,陆天赐震怒的声音就传来。 晓母从病房外面急匆匆地从病房外面,带着哭腔对陆天赐说,“女婿,你快跟梦梦离婚,娶晓棠啊!晓棠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你,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跟你在一起!算伯母求求你,你跟梦梦离婚吧!” “妈!”听着晓母的话,晓梦的心瞬间被捅的鲜血淋漓。 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她听错了,她的母亲怎么会逼陆天赐跟自己离婚呢? “你别叫我妈!”晓母显然是急疯了,口不择言,“我没有你这么心机深沉,没有教养的女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嫁给天赐!就是为了陆家的财产!我听到你亲口跟晓棠承认的!” “天赐,那是我的气话!”晓梦立刻转而向陆天赐解释,却正巧撞进他眼底的怒涛翻涌。 “陆家的财产?呵!那你还真是想多了,陆家的财产只会留给我爱的女人!而不是你,一个害死我母亲,张开双腿求男人上的女人!” 张开双腿求男人上……呵呵,原来在他心底,她是这样一个女人…… 她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可她却笑了,笑的灿烂,“是啊,我就是这样一个女人,陆先生你刚才不是还上的挺尽兴的?” 晓梦的视线在父母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陆天赐那张冷峻寒厉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想我离婚,除非我死。” 看着晓梦眼角含泪却倔强不服输的样子,陆天赐的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明明是这个女人自甘堕落,明明是这个女人害死了母亲,可为什么,为什么看见她苍白的脸,失血的唇,眼角的泪。 他会心疼…甚至开始怀疑那些证据确凿的判断…… 这个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女人,真的会为了要嫁给自己,而放火烧掉陆家大宅,再假装救出母亲? 而更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在察觉到晓梦可能是为了陆家的财产而不是其他原因嫁给自己的时候,他的心,为什么会有愤怒,不甘,矛盾的情绪。 他是……疯了吗? 第06章 必死无疑 晓梦逢完针后回到病房,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多,病房里空空荡荡的,除了自己,一个人也没有。 她笑了声,也没力气再脱掉身上那件破烂的不成样子的衣物,囫囵吞地盖着被子就睡,只是隐隐约约中,她似乎感到有人握住她的手。 她没有睁眼,却感受的清清楚楚,那双手,坚毅而又熨烫,带着清冽的烟草味。 一觉醒来,天空已经露出鱼肚白,经过昨天的宣泄,累积在心里的所有苦痛都宣泄出来,她浑身轻松,如释重负。 强求而不得的亲情,就让它随缘吧。 反正这么多年没有亲情的日子不一样熬过来了,现在又能坏到哪里去? 她从医院出来,正准备回家,就见陆天赐在不远处打电话,四下寂静无人,唯独他的声音无比清晰。 “查到放火的人了?三合会?在哪?” …… “津港码头三号仓库?好。” 啪的一声压断电话,紧接着陆天赐上车,开着车疾驰而去。 晓梦眉头紧蹙,快速在医院门口拦了辆车,说了声跟着前面那辆宾利去津港码头三号仓库,修长的手指便攥着手机,又惊又疑。 为什么陆天赐要调查放火的人,他不是一直认定是自己干的事吗? 而且三合会,津港码头,无论哪个都是不好惹的地方,连警察都不敢管,他为什么还要去? 刚才他直接上的主驾驶位置,也就是说他是单枪匹马的去? 她担心不已,立刻就给陆天赐打了个电话,可对方没接,她没有办法,只得一路尾随陆天赐,最后也跟着他进了仓库。 晓梦猫着腰,朝里面探头,阳光透过厂房破旧的穹顶落在陆天赐孤决冷清的背影上,显得分外寂寥。 他对面站着一群黑衣黑裤的男人,为首的那个扎着个小辫子,嘴里痞里痞气地叼了根烟,轻蔑而又嘲讽地对陆天赐淬了把口水。 “陆公子可真是孝子,还真就单枪匹马给你老娘讨说法来了,怎么,不怕我弄死你?” 这人晓梦认识,是南城三合会的二把手阿龙,以前她养母就是在他手下的夜总会干事,为人心狠手辣,可陆家和三合会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他们会对陆伯母动手? 晓梦神思飞转,陆天赐已经连话都不屑和阿龙说,一脚将阿龙踢得老远。 阿龙的手下见老大被打,先是一愣,继而立刻叫嚣着争先恐后朝陆天赐涌去。 陆天赐是格斗高手,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他的下盘菜,晓梦看的心惊肉跳,手抖着就要去报警。 可此时一个小混混,不知道从哪掏出一根钢管,叫嚣着就朝陆天赐的头砸了过去。 晓梦脑中一片空白,也随手捡起手边的废弃钢管飞快地朝陆天赐冲过去。 而此时,陆天赐也突然感觉到什么,一回头,就看见一根小臂粗的钢管,裹挟着劲风,狠狠地朝他头部打下来。 又狠又猛,根本无法躲避! 如果这棍子砸下来,他必死无疑! 一时间,陆天赐脑子里空白一片,居然莫名其妙就想起晓梦绝望哭泣的背影,那么瘦,那么小。 他眼睁睁地看着钢管落下! 砰! 随即,是钢管掉落地面的声音。 第07章 跟踪 陆天赐一僵,眼见居然出现另一根钢管,而拿着那钢管的,是个纤细瘦弱的女人。 所有人目瞪口呆,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女人,居然生生把一个五大三粗男人的钢管给打飞了!! 别说是在场众人,就连晓梦自己都被惊呆了。 她是有防身功夫没错,可这也太强悍,果然人在危险时候会爆发无限潜能。 趁那人握着钢管的手还在发麻,晓梦一个飞腿已经猛踢而至,又狠又准,正正踢进那人的脸,力道之大,让对方喷出一口血。 而那人如同一包垃圾,被踢出老远,还在地上滑行一段,最后狠狠地撞在废弃的设备之上。 "老公,接着!" 晓梦转身,把手中的一根钢管抛给他。 陆天赐一开始见到晓梦,微怔片刻,可很快回神,接过钢管飞快地打退几人,趁别人喘气的空档冲到晓梦身边。 两人背靠着背,谨慎而警惕地盯着从地上爬起来的混混们。 陆天赐暴怒,"你来干什么??" 晓梦回道,"不用谢!" 陆天赐更怒,"你跟踪我?" 晓梦翻白眼,"老公,等会再讨论这个问题好吗??" 陆天赐漠然,觉得此刻的确不是谈话的时候冷哼,"别添乱!" 晓梦怒,"这句话你对自己说吧。" 话虽是这么说,可背对背的两人唇角却都含着浅笑,有什么东西开始变的不一样,不再是之前的争锋相对,单方面的付出,而是并肩而行。 这样的肉搏没有持续多长时间,荷枪实弹的警察冲进仓库的瞬间就决定了这场混乱的结局。 第二天,陆家大少协助警方破获南城最大毒品犯罪组织的报告登上新闻,同样告破的,还有陆家纵火一案,案犯是是三合会二当家手上的人。 至此,晓梦才发现自己仍旧低估可陆天赐,他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在没有万全准备的前提就只身犯险,倒是自己,刚缝好的伤口再次裂开,又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经过这件事,晓梦发现陆天赐对自己的态度开始发生改变,至少不再像以前一样,看她的眼神里满是鄙夷和不屑。 有时,不知道是否是自己错觉,她居然会看见男人眼底一闪而逝的温柔。 就连对自己不理不睬晓家人,也开始隔三差五的打电话关心自己。 一切,似乎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晓梦出院那天,陆天赐没来,却派了陆家的司机来接,她嘴角嗪着笑,心里生出暖意,让司机去超市兜了一圈,拧着大包小包地回到家。 在厨房里忙活半天,最后一道菜上桌的时候,陆天赐也准时回家。 他这个人作息规律,不烟不酒没有不良嗜好,之前就算对她再有不满,也从来不在外面过夜,否则,晓梦也不会掐准点,算好时间在家里等他。 "天赐,你回来了,洗洗手,准备开饭。" 晓梦眉开眼笑,笑意盎然地喊他。 陆天赐睨她一眼,淡淡应了声,晓梦也不在意,他能答应自己已经心满意足,毕竟以前,她做的东西他从没动过一口。 两人第一次同桌,晓梦紧张的后背冒虚汗,看到他夹起一筷子松鼠桂鱼送进嘴里,她咽他了咽口水,有些担心,又有些期待地问。 "怎么样?" 陆天赐咀嚼的很慢,最后慢条斯理地说,"不错。" 第08章 演戏 "呼!"晓梦重重舒口气,心头大石总算放下,朝他漾起明媚的笑意,"你喜欢就好。" 晓梦眉眼俱是笑意,连忙又乘了碗汤送到他手里,边送边说,"我知道你口味清淡,工作又忙,所以特别用茶入菜,这样清肺降火,还提神醒脑……" 她递过去,陆天赐却没接碗。 啪! 汤碗掉地,滚烫的汤汁溅到晓梦腿上,她疼的紧蹙眉头,却是强忍着没出声,忍着疼将地上的残局收拾干净,又给陆天赐乘了一碗,面带歉意。 "不好意思,天赐,是我没拿稳,你尝尝这汤呢。" 陆天赐嗤笑,眼底满是嫌恶和冰冷,"晓梦,收起你那故作坚强的虚伪模样,简直令人作呕!" 晓梦微怔,继而皱眉,"天赐,你怎么了?我们这些天不是……" "我怎么了?"陆天赐反问,语气讥诮而锋锐,"晓梦,你真是好大的面子,居然让三合会的二把手替你演戏,这一出美人救英雄的戏演的可真是走心!" "什么让三合会的二把手演戏,天赐你到底在说什么?"晓梦听的莫名其妙,可心底却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一份亲笔签名的认罪书复印件已经甩到她的面前。 "让人故意将我引到津港仓库,随后又在关键时刻出现救我一命,再然后同我并肩作战,一个瘦弱女人居然能把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的钢管挡下,晓梦,这种心计,真是让我不得不服!" 陆天赐脸色阴沉,漆黑似海的眸底满是愤怒和失望,他倏然起身,死死地盯着晓梦,一字一句地说。 "这些天看我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你很有成就感是吗?" "我没有!"晓梦立刻出声反驳,内心波涛汹涌,却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一瞬地盯着陆天赐的眼睛,目光坦然。 "天赐,我不知道这脏水为什么会泼到我身上,但你给我时间,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陆天赐漆黑似海的眼眸凝着她,像是要望进她心底,失望至极,音色比刀锋还冷。 "晓梦,证据摆在眼前,你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不愧是从心狠手辣的女人,还真是令人佩服的心智!" 晓梦浑身都在颤,可她知道她不能慌,她绝不能慌,不然就中了背后那人的计。 "天赐……"她死死地攥着陆天赐的胳膊,"你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会找到证据……" "够了!"陆天赐狠狠地甩开她的手,"我没功夫陪你在这演戏!"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背影决绝。 "天赐!" 晓梦还在试图解释,回应她的只有巨大的关门声。 不过片刻,手机便传来一条匿名短信,晓梦拿起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送你的礼物,满意么?" 晓梦浑身的血液都冲上头顶,飞快地回复。 "晓,梦!" 这条短信发过去,就如同石沉大海再也没有回复。 晓梦紧紧地攥着那个所谓的认罪书,力道到的几乎将纸捏碎。 她不会让晓棠得逞的,她不会! 第09章 活该 接下来的一星期,晓梦动用了自己一切能够动用人脉关系,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砸在调查上,终于形成一份调查报告。 这份报告虽然不能证明背后的人是晓棠,但足够证明她和三合会的二把手无关,那份所谓的认罪书就是子虚乌有! 她攥着那份调查报告,鼓起巨大的勇气去陆氏,可走到他办公室的门口,刚要推门,却从门缝里漏出谈话的声音,鬼使神差地,她停下了推门的动作。 "天赐,晓家把配型报告送来了。" 她认识这个声音,是陆天赐的挚友陈渝,南城最有名的心脏科医生。 "嗯。"陆天赐应了一句,心不在焉的样子。 陈渝看着喜怒难辨的陆天赐片刻,终究是没忍住,"天赐,晓梦好歹也爱了你十年,现在也是你太太,这么做……" "我太太?"陆天赐冷漠地打断他的话,声音冷的像刀,"她在我眼里,不过就是晓棠心脏的容器。" 他瞥了眼详细的配型报告,音色淡漠,"显然,对晓家来说,也是。" 轰! 晓梦脑子就像是被钢锥一下凿穿,连带着心也被凿的鲜血淋漓。 心脏的容器…… 原来她的活着的价值就是心脏的容器啊…… "天赐,你不会后悔吗?"陈渝又问了一句,旁观者迷当局者清,当时晓梦缝针的时候,陆天赐眼底的心疼根本不似作假,只是他没发现而已。 "后悔。"陆天赐的眼底似闪过一丝迷茫,不过很快就被冷厉所取代,"我最后悔的,就是让她在我身边。" …… 后面两人说什么话,晓梦已经不知道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世界都在转,脑海中一片空白。 好冷,实在在太冷了,她像个濒临死亡的幼兽蜷缩在他们的婚房角落,周身如置冰天雪地,每个骨头缝都在渗着寒气,冻的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脑海里关于陆天赐的就像是带着血色,每回忆一次,都让她痛的撕心裂肺。 好疼,她好疼…… 可能怎么办呐,是她活该啊…… 谁让她爱上陆天赐,谁让她爱上…… 和陆天赐的感情的感情,十五岁到如今,从酸甜苦辣到最后的绝望与凄凉,全部尝尽。 这所有的一切变成了一个心头的老刺,时不时动一下,就会痛彻心扉。 这根刺,必须拔掉了。 心死心累,疲乏不堪。 他们都欠彼此一个了断。 陆天赐从今天下午开始心绪就十分不宁,胸口没由来的心慌,这种心慌甚至让他提早下班,一路狂飙到了家。 到家已是晚上九点。 那个女人没有如往常一样在大门口等着,别墅里静悄悄的,没有那个女人跟在自己旁边鼓噪的声音,他心的火就如同浇了油,毛焦火辣。 拿出手机,陆天赐第一次主动拨打晓梦的电话,电话一接通,还没等晓梦开口,陆天赐便怒气冲天地低斥出声。 "在哪里?这么晚了为什么不回家?晓梦,谁给你的胆子夜不归宿!" 电话那头愣了片刻,继而低笑一声,带着丝女人特有的娇憨,"天赐,如果我死的话,你是不是可以解脱了?" 陆天赐心里咯噔一跳,一股没由来的恐慌从心底浮起,电话那端似乎传来海浪的声音,他稳着声调,强撑着冷声,"胡说八道些什么?你在哪里?" "我在....."晓梦呵呵笑了声,声音带着些醉意,"我在海边啊....今天晚上海浪特别大,星星也特别多,特别漂亮,如果你在就好了...." 第10章 下药 陆天赐的心沉了沉,今晚天气预报有台风登陆,这个女人该不是真的想死吧! "你等在那别动,我马上就到!" 陆天赐保持通话,冲回车上,油门一踩,整个车子就如同火箭一样飞轰而出,连他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举动有多么反常。 等他到海边的时候,晓梦正光着脚,一手拧着鞋,一手拿着酒瓶,在沙滩上踩来踩去,一袭红裙被海风吹拂,整个人被月色笼上一层浅淡的银白,美的惊心动魄。 "天赐!你来啦!" 她回眸,仰头灌了口酒,下一秒便轻快地扑到他的怀里,抬头将酒渡到他嘴里,唇齿纠缠,拼命地呼吸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她的吻太深,太浓,一时间让陆天赐迷失其中,甚至反守为攻,大掌按住她的脑袋,将她吻的更深。 暧昧,喘息,纠缠。 晓梦的手顺着他的衬衫滑了进去,那葱白的小手所过之处,就像是星火燎原,轻而易举就勾起男人体内深藏的欲望。 陆天赐皱眉,像是被猛然惊醒,一下就抓住她的手,声音冷厉,"你对我下药?" 晓梦脸上的笑容一僵,却是没停下手里的动作,骑坐在他身上,用嘴解开他的衬衫钮扣,笑的无比灿烂。 "老公你好聪明哦~" 那笑容妍丽的样子,哪有半点想自杀人的样子,被愚弄的火瞬间盖过方才暧昧的旖旎,陆天赐猛地掐住她的喉咙,像拧小鸡一样将她拧起来,从身上甩了下去,眼神狠戾。 "你骗我来,就是为了对我下药,跟我上床??" "不然呢?"晓梦被砸的晕晕乎乎,却还是锲而不舍地缠着陆天赐,直接跳到男人身上,用双腿夹着他,声音妖娆,"你嫌我脏,不肯碰我,我只能用非常手段。" 她舔了舔她的喉结,眼角的泪水被月色掩盖,只剩下醉酒的酡红,"老公,上次有人打扰,我都没有尽兴,这次你就给我呗~" "下贱!" 陆天赐想把晓梦甩下来,可这该死的女人就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而且更该死的事,男人的本能叫嚣着,冲动着,他快压制不住了! 晓梦才不管他,猛地扯掉他皮带,男人的裤子立刻松松垮垮地掉下去,陆天赐一个不慎,整个人跌在沙滩上。 晓梦笑着,比任何时候都要妍丽,两人都闷哼一声。 "老公,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嘛!" 晓梦的挑衅让陆天赐双眼猩红,一声低吼将她压在身下,说了声你自找的。 他的深入毫无怜惜,带着惩罚的意味,只管自己快活,晓梦疼的要命,却还是咬着牙忍着,感受着男人的强势,心里既快活,又卑微。 晓梦,你看,陆天赐对你是有感觉的,不然,怎么么会那么强势,那么凶猛? 可晓梦,你真的好可悲,你根本就不敢说自己没下药的事实,是怕一说,他就会厌恶你,不再爱你了吧! 想到这个荡.妇居然为了让自己上她而对自己下药,眼底便满是对这无耻女人的愤恨! 不堪入耳的话凌迟着她的耳膜,可晓梦不在乎,她真的不在乎,最后一次,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她紧紧地环着陆天赐的脖颈,颤栗着,娇喘着,"深点,天赐,再深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