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贵性 001.狗血穿越   “快点,白岩!跟上!”   紧张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显得有些诡异,一群黑色西装的人各个手持格莱克手枪,神色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我们的行动怎么会泄露?”   “李sir,我们之中是不是有叛徒?”白岩的声音异常清冷。   如果没有叛徒,这次那么机密的行动又怎么会被发现,L国的首富出现在香港根本没有事先发出任何的声明,连媒体都不知道,偏偏会被恐怖分子知道。   白岩握着手枪的手都有些冰冷,此刻的香港正值酷暑时节,但现在他们每个人都在冒冷汗。   “张先生呢?”白岩问道。   “在楼上。”李sir回答着,“我们现在也不知道走到哪儿来了,这儿居然有个老宅子,以前怎么没有发现。”   “也许……”   “砰砰砰——”   枪声骤然响起来,吓得白岩和李sir赶紧躲在角落里去。   白岩抬起头来:“我去引开他们!”她话音一落便是朝前面冲了过去。   她是新晋的G4人员,专门负责保护要员,这一次的行动十分诡异,富豪张先生来到香港,根本没有任何媒体或者其他人知道,只是当局安排了他们这一队G4来保护,为了低调,连其他的警察都没有收到戒严通知,哪知道现在就出了事。   白岩推开门就朝外面走去,子弹的声音就在她脑后,为了躲避子弹她不得不加快了速度。一时之间慌不择路,白岩慌乱之中却是一脚踩空。   “啊——”   惨叫的声音响彻云霄,然而紧接着便是撞击到什么似得,“呀呜”一声之后便是晕了过去。   “唔……”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白岩从昏睡之中醒来。   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愣了片刻,皱起眉来,怎么头顶一片古朴?明明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脚踩空了,好像后来还砸到了什么东西,继而就晕了过去,难道被送到这么有特色的酒店来休息了?   她挣扎地坐起身来,想要看清楚周围的环境,然而一个尖锐的女就在不远处声嚷起来了:“快!公子爷醒了!快去叫大夫来!”   那声音十分刺耳,让白岩不由得伸长了脖子去看,到底是哪个服务员这样没有礼貌,居然在客房大吵大嚷。   然而她并没有看到酒店的服务员,反而是看到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端着面盆朝她走来。   白岩还来不及说话,女人就不由分说地将刚刚坐起身的她给按下去,又从面盆里面拧干了毛巾,为她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才道:“公子爷都这般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半夜都要出去玩,这厢可出事了吧。”   “我出什么事了?”下意识的,白岩反问道。然而就是这几个字,这些音节让白岩目瞪口呆。   白岩方才没有注意到女人所说的“公子爷”三个字,直到自己发出浑厚而有力的声音时才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声音变得像男人了?   正在她觉得奇怪的时候,门在这个时候也开了,一个穿着湖蓝色裙装的女子款款地走了进来,只是一进来却是将白岩给吓了一大跳。   这……这不是……   白岩伸出手来,指着那个朝她走过来的女子,正要惊呼,对方却赶紧道:“是婢子不好,砸到了公子爷,将公子爷给砸晕了过去。”她的眼神甚冷,彷如深渊寒冰那般,这么一瞪着白岩,登时白岩不敢再胡言乱语,只能瞪大了眼睛,半天都“你你你”不什么来。   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岩的“身子”。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大白天的,难不成见鬼了?   白岩和自己的身子对视了两眼,又伸手朝现在的脸上摸去,虽然下巴修的很是干净,但还是能感觉到一点点的胡胡渣。她不甘心地又朝自己胸前摸去,虽然她胸不算大,好歹也是有料的,然而先胸部可是一马平川,倒是腹部还有六块健实的肌肉。   等等,她一个女人要腹肌来做什么?   不甘心的手一点点地往下摸,直到摸到两腿之间的时候,白岩的脑袋一懵,惊呼一声,又是晕了过去。   尼玛,这什么情况!   这肯定是个梦,绝对是个梦。   怎么可能一脚踩空了地板,再醒来的时候就是一个男人了!   真心蛋疼!   白岩说什么都不能相信,她要再睡一觉,一觉醒来她肯定就是原来的白岩了。   只是当白岩二次醒来的时候,头顶依旧是古朴的木制床栏,所有的雕花都显得十分精致,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   然而当她的手伸出被窝的时候却被人一把抓住,神经本就紧绷的白岩登时从床榻之上弹了起来,却见那张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这场景十分诡异,让她竟一句话都不敢说出口。   那分明就是她的身体!被自己的双眼看着是什么滋味,被自己的手抓住又是什么滋味!白岩此刻只能觉得诡异,一切都诡异极了,让她背脊生寒,就算还裹着被子都瑟瑟发抖。   “公子爷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从对方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白岩本能地惊叫起来,但这一叫却成了怒吼。   男人的声带又怎么可能有惊叫的感觉呢?   白岩低沉而沙哑的声音从喉咙处发出来的那一刻,她简直快要抓狂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她在保护要员,不过一脚踩空,怎么醒来却是天旋地转那般。眼前的陌生显得诡异,好歹她也是个女儿身,怎么无端端地就变成了男人?这又是什么年代?   “你是谁?”白岩警惕地看着一袭白衣的姑娘,她现在在这具男人身体里面,那在她身体里面的人难道就是这具身体的本尊?   “公子爷摔傻了吗?”   “公子爷忘记昨晚发生什么了吗?”白衣女子仿佛试探地问道。   白岩摇摇头:“怎么回事?”   “我是府里的小丫鬟呀,都怪我不好,一不小心砸中了公子爷,公子爷晕了过去,是以现在来照顾公子爷赔罪。”白衣女子的话好似没有破绽,但让白岩觉得有些奇怪。   她发着呆,试图想要将昨夜的事情想清楚、理清楚,但自从她踩空之后就断片了。   “公子爷,你怎么了?”   “没,没事。”白岩抬起头来,反手抓住白衣女子的胳膊又问:“你到底是谁?” 公子贵性 002.真相   “...公子爷,我想我刚才解释的很清楚了,怎么您还问我这样的话,难道身体还有异状?”白衣女子赶紧朝外面嚷着:“快,让大夫来,公子爷还未清醒。”   白衣女子说话之际,又朝白岩笑了笑:“公子爷好生休息,待大夫来诊断。”   对方嘴角含笑,却让白岩感觉一阵寒意从脚底升上来,这种感觉委实不好受。   待白岩回过神的时候,哪儿还有白衣女子的身影。   白岩赶紧下了床,正要走到门前的时候,忽然瞥见铜镜之中的人,不由得呆了呆。脚步也不自觉地朝铜镜走过去,仔细地打量着现在的这副身子。   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天庭饱满,幸好不是歪瓜裂枣!   摸着“自己”健硕的身材,白岩碎碎念地感慨着:“哎哟!这身材,一级棒!”   只是一级棒的身材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用呢?都没谈过一场正正经经的恋爱,这就无缘无故地变成了男人,难道是老天爷给提示,要她变弯?   白岩赶紧摇晃着脑袋,怎么可能变弯,她就根本没有直过。   耷拉着脑袋,白岩垂头丧气地走到门口,郁闷地推开房门。   阳光暖暖的,风轻轻的拍打在脸上,这种感觉甚为惬意。   “空气真好!”白岩由衷地感慨了一句,在喧嚣的都市之中呼吸惯了雾霾、尘土之后,再呼吸这儿的空气,感觉肺都变得清新起来。   “公子爷,怎么您出来了?”   尖锐的声音从左边的廊道传来,还伴随着小碎步的声音,引得白岩侧目一看,但见一身翠红衣裳的丫鬟迈着小碎步快速地走了过来,嘴里也不停歇:“环翠去叫大夫了,还没来吗?”   “哦,没呢。”   “真是的,也不知道那姑娘怎么回事,穿着奇怪就算了,还砸中了公子爷,也是无妄之灾。奴婢真为公子爷不值,如今将那姑娘安排在柴房也算是一点点惩罚吧。”   “什么穿着奇怪?”白岩灵光一闪,赶紧问道。   丫鬟赶紧形容道:“那姑娘也算是好看,就是穿着有些奇怪,一身黑色的衣裳,还在脖子上戴了一条上吊绳,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总之……唉唉,公子爷,你去哪儿呀?”丫鬟跺跺脚,她话儿都还没有说话,公子爷却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难道这真的是如传闻一样,公子爷不好女色?   那个丫鬟的形容明明就是她的装束,什么上吊绳,那是领带好不好!   这样看来,那个白衣女子就应该是她的身体,然而她的身体又住着谁的灵魂,是这具身体的本尊赵臻吗?   白岩气急败坏地想要在柴房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然而却是一无所获,难道真的是上天注定,要她这辈子当男人吗?   白岩叹了口气,就算找到自己的身子又怎么样,难道还有法子能将灵魂给换回来?   “公子爷,你在找什么?”   沧桑的声音在白岩的身后响起来,她猛地一转身,但见一年过半百的老者正站在院门处,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公子爷?老奴看你急急忙忙的,是要找什么吗?”   原来这位是赵府的管家,姓柯,至于叫什么却没人知道,人称老柯或柯先生。   白岩朝老柯点点头:“我在找昨夜砸中我的姑娘,有人说她住这。”   老柯摇摇头:“公子爷来的不巧,那位姑娘出去了。”   白岩心中一诧,怎么会如此巧合,偏偏她到这儿来找,那个姑娘就出去了。明明方才还见着,那姑娘就在她床榻边儿上,那张和她一张脸,却有着不一样的眼神。   白岩到现在想起那个姑娘的眼神就不自觉地抖三抖,如履薄冰那般。   见在老柯这儿得不到有用的讯息,白岩也是道了句就朝外面走去,今日她是一定要找到那个白衣女子来问个清楚明白。   然而,白岩的身子消失在回廊处的时候,老柯笑盈盈的脸忽然就垮了下来。   一身白衣的女子就不偏不倚地站在他的身后,他转过身,十分恭敬地问道:“公子爷为何不直截了当地问那姑娘事出起因?”   “老柯,连你都无法解释的事,难道没有蹊跷吗?”“白衣女子”的脸色冷了下来,如同一座冰雕,让人感觉三尺之寒。   老柯抖了抖,如果不是“白衣女子”说出过去的事,老柯至死都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是他们家公子爷赵臻!   老柯深深地吸了口气:“那么公子爷打算怎么做?”   “查,这个女人无端端地从那上面砸下来,绝对不简单,保不齐是什么国的细作,现在傲天大陆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和平,谁又知道她会什么妖法呢?”赵臻的语气平平淡淡,但却显出了深思熟虑:“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这件事委实太过诡异,他思虑了整整一夜都没有想清楚,怎么以睁眼就被人绑着,还变成了一个女人。如果不是老柯来审讯他,只怕他还得含冤而死!   那个占据了他身体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来路,难道是哪国的细作?   最近傲天大陆的确是表面和平,暗地里却是波谲云诡,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他不过是个礼部侍郎,初来乍到就遭人暗算,保不齐这个女人还会什么妖术。是以暂时还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万一遇上暗杀什么的,也好当一个旁观者来化解。   再说了,他们去的地方并不是寻常地方,那夜间慎人的很,为何会有女人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将他砸晕了。待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什么都变了,样貌、声音……甚至性别!   赵臻没有将这些事弄清楚,自然也不敢轻易承认自己的身份,不如就当看好戏。   白岩鬼使神差地来到赵臻的书房,这儿干净整洁,根本是纤尘不染,看来主人家还有点洁癖。   “我的身体呀!你到底在哪儿!”白岩不甘心地哀怨一叹,她实在是不明白了,那身体明明就出现在她眼前,然而对方却不承认,看那样子也不像是假的。死不承认,对这赵公子有什么好处呢?   站在书架前,白岩仍旧是毫无头绪。无缘无故怎么会踩破时空,还穿越到了男人身上,而这个男人府上居然还有一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又恰好是将这个男人给砸晕过去的人。   种种迹象都在向白岩显示,那个女人应该就是和她互换了灵魂的赵臻,但是他为何不承认呢?   不甘心!就是不甘心!   白岩转身就朝外面走,又唤来了环翠询问,这才朝后院的走去。   “公子爷又来这儿做什么?” 公子贵性 003.变态   “公子爷又来这儿做什么?”熟悉的声音再一次想起,引得白岩侧目,这一次白岩并没有太过着急。   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静静地看着老柯:“柯先生,你在这儿又是做什么?”   老柯道:“老夫身为管家,自然是要在这儿打点一下。”   “你是在为你家公子爷打点吧?”   白岩话中有话,让老柯心中一惊:难道这姑娘聪明到一眼看穿?   白岩笑了笑,盯着老柯足足有一分钟,而后才慢吞吞道:“我在想,是什么原因让你不肯定说出事实。   老柯脸上写满了疑惑:“公子爷在说什么,我却是不懂。”   “你不懂?那我慢慢说到你懂。”白岩在这儿转了两圈,最后走到老柯的身边道:“你知道我和赵臻发生了什么,这一点毋庸置疑。你别忙着辩驳,我自然有自己的推断。首先,赵府的公子爷有洁癖,书房一尘不染,然而这作为堆砌杂物的后园也被拾掇的干干净净,我也问过府上的丫鬟,这后园本该是乱糟糟的。我相信,应该有人在帮你们家公子爷,而这个人便是你,老柯。”   “如果你不是公子爷,那你又是何人?”老柯没有给与正面回答,反而是旁敲侧击地问道。   “我是白岩,一个倒霉鬼,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儿的超级衰人,一醒来全世界都变了样!”白岩无辜地吐槽了一番,又接着说道:“我方才说的只是第一点。第二,我见过你们赵府的仆人,都十分有规矩,特别是对于我这位公子爷,句句话都是奴婢来奴婢去,然而那个白衣姑娘却一直‘我我我’的,所以他应该是习惯性地说话,而在这赵府之中,也只有主人家才能,才敢。再者说了,他的话和其他丫鬟的话前后矛盾,他说自己是府上的丫鬟,而别人却说他装束奇怪。”   当然,白岩不可能将装束奇怪的原因归咎到自己的身上。   白岩分析的头头是道,更是让老柯摸不清楚她的底细。   他脸色没有慌乱,算得上是能镇住大场面,但白岩的分析的确是给了他们一击,躲在墙脚的赵臻着实站不住了,从里面走出来,沉声道:“就算的分析有道理,但证据呢?”   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响起来,白岩不自觉地就想走过去,真是亲切呀!还是看自己的身体顺眼一些。   白岩十分自信地仰起头来:“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赵府以公子爷为中心,然而居然有人将公子爷砸晕了过去,那个人还能活的好好的,不是很奇怪吗?”   她一本正经地和赵臻相互对视着,眼光之中仿佛都是刀光剑影那般,谁都不肯先挪开眼睛。   只是说实话,白岩还是觉得背脊生寒,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她没有见过,就算是持枪的悍匪她也遇上过好几次,但她从未胆怯过,但为何在面对这个她已经确定是赵臻的人却还是会瑟瑟发抖,心中一片畏惧。   “你也不必再套老柯的话,我也不再否认,反正你说的言辞凿凿,看来也已经确认了我就是赵臻。那现在换我来问你了。”赵臻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白岩寻思着,如果告诉他自己是G4,他肯定是不懂的,索性道:“我是保镖,负责保护各国政要的安全。”   赵臻鄙夷地看着白岩:“你是哪国人,居然已经沦落到让女人做保镖了?”   白岩咬了咬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胡乱诌了一个。   经过串联赵臻和府上其他的口供之后,白岩算是弄清楚了。这位赵公子乃秦国边境白荼城的首富,因为家中养马技术被人,所以被封了个礼部侍郎,初涉都城就遇上这事儿,也难怪他会稍显紧张。   赵臻不放心地看着白岩:“你当真不是细作?”   “我行得正坐得直,怎么就像细作了?”白岩反问道,脸上却是不满。   当晚的情形,其实就是一句话,白岩从天而降将夜游的赵臻瞬间砸晕。只是她还是弄不清楚为何她会一脚踩空?又怎么会从天而降?更又离奇地砸中了赵臻!   不过这穿越的事情原本就是毫无逻辑性可言,她也就不深究了。   熟悉了这具身子两日,白岩终于是能接受铁一般的事实。   看着镜子里面的脸,白岩真心想要找块白豆腐一头撞死。   虽然这个身子的主人长的很好看,虽然这个身子的主人知书识礼,虽然这个身子的主人身材也是棒棒哒,但是!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跟着我?”白岩实在是忍无可忍地扭过头来,看着一脸警惕的赵臻。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对我的身子有什么不轨的企图?”赵臻鄙夷地看着她,“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摸了我三次。”   他的声音虽然已经变作了女声,但阴沉起来还是足够让白岩起一地的鸡皮疙瘩。   “我这是在求证。”   “求证什么?”赵臻冷冷道,“求证我是不是太监么?”   他耿耿于怀,这二十年来除了幼时被母亲和奶娘洗澡的时候摸过身上,还没有第三个女人敢碰他,没想到“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居然被一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给摸了,还摸的光明正大。   白岩面色一红,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诚然她是摸过,不过……   白岩的脸忽地变得更红了:“我摸了你,你难道没有……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摸我过么?”   事到如今,白岩还能顾得上什么。   赵臻一时哑然,整个房间都变得安静起来。   然而就在片刻之后,一个低沉而浑厚的男音响起来:“流氓!变态!你个变态佬!”   “我……”赵臻百口莫辩。   的确他是动过手,不过也是为了求证而已,只是……手感好像很不错。   见赵臻最近浮起的一抹笑意,白岩更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又嚷嚷起来:“你个死变态佬居然还能笑的出来,你个色狼!色魔!非礼呀!”   她近乎抓狂的声音传到了门外,一众下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公子爷这两日是怎么了?   平日里的谦谦公子,连说话都寡淡的公子爷,近日频频爆出怒吼以及尖叫,难道是被砸了一下整个人都变了? 公子贵性 004.不近女色   “你若是想要多些人知道我们两个互换了灵魂,不妨再大声一点。”   这么一威胁,白岩登时噤若寒蝉。   这事儿可不能闹大,要是被人当作了妖怪,她可如何是好。   “我要换回我的身体!”白岩坚定地说着,赵臻冷冷一笑:“求之不得。”   然而在他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两人都沉默起来。   “我们要从哪儿下手呢?”白岩看向赵臻。   从她的方面来,肯定是不行的,只能从赵臻的方向着手了。   “不如去我砸到你的地方看看?”白岩的提议让赵臻的脸色一黑,半天都没有动静。   她有些不耐烦了:“喂,我同你说话呢!”   “你当真想去?”深邃无比的瞳孔让白岩感觉到如临深渊那般,尽管有些战战兢兢,但她还是说道:“我们要换回来,那肯定是要去的。”   他不是说她从天而降砸到他么,他不是说他夜归途中被砸到么?怎么赵臻的表情却在告诉她,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赵臻点点头:“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了,我去安排一下。”   说着,赵臻就要往外走,然而就在他转身的时候门口却是传来管家老柯的声音:“公子爷,您该出发了。”   出发?去哪儿?   白岩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赵臻,但见赵臻的脸色比方才更黑了一层。   马车之上的赵臻一言不发,换上了一身男装的他看起来倒是比白岩自己更要英气三分。   所以说,这人呐,还是得看气质。   白岩掀开马车的窗帘往外看了一眼,这儿是秦国的都城,名曰荡。在听到这个字的时候,白岩的脸皮子都抖了三抖,幸好傲天大陆的秦国国姓为秦不为赢,如果姓赢可不就糟糕了,赢荡城……   荡城的百姓都长的十分好看,源于秦国武帝的爱美之心,以至于周边的美女美男都汇聚在京师重地,而长相丑陋的都被撵出城外,当年还造成了不小的骚乱。   心中有些忐忑,白岩问道:“那位宣王爷是个什么角色?”   方才赵臻就告诉了她,是秦国六皇子宣王约了他去锦绣园。   如今武帝年事已高,身子骨也不像从前那般的硬朗,所以膝下皇子明争暗斗,最得势的还是得属大皇子宋王秦轸和嫡皇子贤王秦辙。二者的斗已经接近白热化了,但现在武帝却还是悬空了太子之位,也不知道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白岩即将要去见的宣王不得势,却是个带兵的将帅之才,这才从披甲而归,打得边境的西凉骑兵仓皇而逃。   得到这些消息之后,白岩才松了口气:“这么说,你和这位宣王是有多年不见了?”   “严格地说应该是从未见过。”赵臻闭着双眼养神。   “纳尼?那你怎么知道他那么多事?”   “我和宣王殿下神交已久。”   白岩翻了个白眼,这人话都不能好好说了。   她下意识地朝脖子上摸去,“呀”了一声,又看着赵臻,朝后者伸出手:“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赵臻缓缓地睁开眼睛:“什么玉佩?”   “我的护身符。”白岩心中有些不安,每回子出任务她都会摸摸那块祖传下来的玉佩。   那块玉佩上面雕着一凤三龙,十分特别。   赵臻蹙起眉来:“我赵家乃白荼城首富,要不是当今天子看重我家马场,用礼部侍郎这个官职来笼络我,你以为我会在这儿?什么破玉佩,我会瞧得上眼?你给我乖乖地去见了宣王殿下,我给你买十个八个的。”   “你当我白岩是什么人,会贪你这等小便宜?”白岩朝天翻个白眼。   好歹她也是个原则的警务人员,被赵臻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愤懑:“要见宣王,你自己去,我不去了!”   赵臻脸色又是一层,今日他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的地步。   “你去不去?”   “不去!”   赵臻咬牙道:“你不去,我在大街上把衣服给脱了。”   “你!”白岩万万没有想到赵臻会说出这样流氓的话,然而当她抬起眼来的时候,却看到赵臻正要掀开帘子往下走,她心中一慌:“我去,我去还不成么?”   都用脱衣服来威胁了,白岩又岂能不缴械投降?   然而赵臻却没有停止往外钻的动作,记得白岩嚷嚷起来:“我都答应了,你还要怎么着?”   难道他还真的要扒了衣服站在大街上,那可不成,那可是她白岩的身子!   赵臻下了马车,冷冷说道:“公子爷,咱们到了。”   白岩一个恍惚,掀开马车的帘子。   可不是嘛!锦绣园三个偌大的字就挂在高门之上。   长长地松了口气,白岩下了马车,在这一刻她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赵臻要换上男装,更明白了为何赵臻的脸色变黑了。   “别让女人碰我的身子。”赵臻压低了声音在她旁边小声说道。   白岩微微挑眉:“送上门的都不吃?”   一句话让原本已经铁青的脸更是黑了。   在这么下去,赵臻的脸肯定堪比包公。   白岩瞅了瞅赵臻已经几乎黑炭似得脸,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练了童子功?”   赵臻发誓,如果眼前的这具身子不是他自己的,他一定动手打人了。   见赵臻没有说话,白岩悻悻地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对于童子功她还是有了解的,好多武侠小说里面都有,练了童子功的男人可不能近女色,一近女色就得破功。   虽然赵臻没有给与肯定的回答,但在白岩心中已经认定了他就是练了童子功。   “哎呀呀,赵大人,赶紧的,阿朱快点过来,好好伺候赵大人。”   锦绣园的老板娘保养的十分好,身着华贵的衣裳,扭腰摆臀的动作都拿捏的得体,看起来十分舒服。   被唤作“阿朱”的姑娘赶紧朝白岩扑了过来,却听的身边一声清冷的咳嗽声,白岩识趣地往后面躲去。   “老板娘,不好意思,最近身子不爽,我还是把要紧事给办了。”白岩心中别提多么憋屈了,一个姑娘好端端地送上门,就算不能一亲香泽也能够逢场作戏呀,可不就给浪费了嘛。   赵臻冷冷地看着白岩,声音如细蚊那般:“小心色字头上一把刀。”   真是不知道这个是男人还是女人,他见过男人好色的可从未见过女人好色的。   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白岩跟在老板娘的身后朝楼上走去。   二楼全都是雅间,名字也起的诗情画意,让人看着比较赏心悦目。   老板娘带着赵臻和白岩两人走到写有“风荷”二字的房间门口才轻轻地叩响了门:“宣王殿下,赵大人来了。”   片刻之后,老板娘将门给推开,朝白岩道:“赵大人,请。”   白岩点点头,朝里面走去。   白岩走进这个屋子的时候,里面的布置十分高雅,丝竹之声彷如天籁,那个女子的手宛若无骨似得在琴上游走,一个个曼妙的音符从她指尖跳跃出来的时候,当真仿佛置身天堂。   然而吸引白岩的并不是那个女子,反而是在主位上坐着的男人。 公子贵性 005.遇袭   但见那男人身着黑色蟒袍,头戴白玉冠,三庭五眼,额头饱满,剑眉星目,然而在他眼中却露出浓厚的杀伐之气。   美男呀!   白岩都快要滴出口水来了,在现代她见惯了整容的男星,都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然而这个却是不一样。   棱角分明,阳刚之气,一个都不缺,绝对是百分百的美男。   “赵大人,你看够没有?”秦轩冷冷的声音响起来,赵臻都已经不知道瞪了白岩多少次了。   真是失礼!太失礼了!   这个死女人,用的可是他的身子,居然看个男人都看的那么入神,传出去,还不得说他赵臻有龙阳之癖。   该死!   白岩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道:“不好意思,宣王殿下,下臣是被宣王殿下的杀伐之意给震惊到,如有冒犯,还请殿下责罚。”   她虽然行为冒失,但总算是能打圆场。   入了坐,白岩又看向那位抚琴的女子:“看来殿下今日雅兴不错。”   “赵大人雅兴也不错,带着小厮来赴约,莫非是怕本王害你不成?”秦轩一本正经地说道,然而眼底却有半分戏谑。   白岩呵呵一笑:“宣王殿下说笑了,这厮不过是平素里仰慕殿下,是以下官也就带他出来见见世面,宣王殿下应该不会介怀。”   开什么玩笑,她在警察学校受训的心理学是白学了?再者说了,当初刚刚成为G4的时候,她可还去英国报读了一个课程,专门察言观色。   琴音微顿,抚琴的女子冲白岩一笑:“素凌闻赵大人乃当朝文状元,琴艺也是非凡,不知赵大人可否让素凌见识一番?”   白岩“咦”了一声,仰起头来朝赵臻看了过去,嘴角似笑非笑。   原来还是个才艺均佳的状元郎,白岩心中一个激灵,嘴角上扬地看着素凌:“素凌姑娘才艺出众,是抬举我了。”   “赵大人是推脱么?”素凌掩面一笑,仿若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娇羞,倘若白岩当真是个男人,指不定就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白岩悄悄地瞥了一眼赵臻,但见他站在一侧,目光泛着冷光,这样的赵臻倒是很好玩。   玩性一起,白岩嘴角更是上扬的厉害,仿佛嘴角含春那般:“我弹琴可是有条件的。”   “哦?”   “弹琴可是要说爱的。”白岩的话一出口,果不其然赵臻的脸色陡然垮了下来。   想她白岩虽然平素里正正经经,但也是要去夜店喝酒放松的,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出阁的事,但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在这纸醉金迷地儿调情什么的,她还是见过的。   素凌的脸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盈盈笑容之中带着三分俏皮:“那状元爷是想怎么说爱呢?”她的尾音拖的很长,仿似在撒娇。   白岩心中正偷笑着:该死的赵臻,看你现在还敢不敢凶我。   有宣王在,加上现在的她才是扛着赵臻这副皮囊的人,是以赵臻在这儿也只有干瞪眼的份儿。   白岩权当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然而当她抬起头来的时候,素凌竟然上前来,一双素手从袖中挪了出来,轻声一笑:“状元爷不好说,那素凌就陪你说说爱。”   锦绣园本就是青楼之地,里面的姑娘再怎么大方得体也是伶人。素凌的腰身如扶风弱柳般,看的白岩都想伸出手去扶一把,那柔软的……   她倒是想去接受素凌姑娘的“男女授受不亲”,只是在站起身来的那一瞬间不小心瞥见了赵臻已经铁青的俊脸。   赵臻的脸已经黑到不能再黑了,站在一边都如同杀气爆棚,那双眼一直恶狠狠地瞪着白岩,只叫白岩心中发怵。   白岩这才知道玩笑开的有些过火,登时跳了起来:“素凌姑娘,你可别碰我。”话一出口的时候,白岩才知道糗字怎么写,有色心没色胆说的就是她。   她的话说的足够直白,却是让素凌有些吃惊。   素凌乃锦绣园的头牌花魁,虽然是卖艺不卖身,但求她做妾的达官贵人也不在少数,若非她身不由己,怎么会蹉跎了岁月,如今二十余岁还没有下落。   然而就算她已经过了出阁的年龄,但美貌却是不减当年,更是引得一群狂蜂浪蝶为之倾倒。从未有人敢这般对她,竟然赤裸裸地说出不要碰他的话来,仿佛将她当作了瘟神那般。   素凌怎可就此罢休,就要动手去拉扯白岩,门却在这个时候被粗暴地踹开。   三柄闪着亮光的刀刃赫然出现在房间门口的时候,外面已经闹成了一锅粥。   “保护殿下!”   还是跟在秦轩身边的内侍反应的快,尖锐的嗓子吼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不畏生死的挡在了秦轩身前。   白岩立马冲了过去,面对白花花的刀刃丝毫不在意,她可是学过格斗的女警好吧!   只是现在她又没有分身术,加上对方的实力也不弱,是以在她纠缠一个杀手的时候,另外的两个却是分别朝赵臻和秦轩给冲了过去。   秦轩动起手来分毫不差,毕竟是金戈铁马之人,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杀伐之气,然而赵臻……   在白岩的身子之中,赵臻还是犹豫了片刻,面对朝他冲过来的刀刃,他的手微微一动,却是没有施展开。   白岩心中一惊,那可是她的身子!   猛地一脚踹向杀手的下身,丝毫不留余地,赶紧转身朝赵臻扑了过去。   怎么着也的保护自己的身子,要是伤了残疾了,届时换回身子的时候疼的可是她,残的也是她。   她用赵臻的身子却为自己的身子挡刀,赵臻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名杀手的刀已经举起来了,眼看着就要落下,然而就在瞬间,杀手的手无力地垂下来,“噗通”一声倒下。   侍卫们整齐划一地朝秦轩跪道:“属下救驾来迟,望殿下恕罪!”   白岩紧张兮兮地将赵臻给拉起来:“有没有伤着,有没有伤着?”   那是她的身子呀,可不能伤了半分呀。   “没事。”   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憋出来的两个字,赵臻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致。   他现在可是穿着男人的衣服,白岩的动作也实在太过亲昵,这落入了宣王殿下和一干众人的眼中,还不得以为他赵臻是龙阳君?   幸好是有惊无险,宣王和赵臻的第一次见面就被一群刺客给搅和了。   一路上赵臻的脸色都臭臭的,白岩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你说!为什么不动手?”白岩质问着,“别以为我不知道,至少我现在在你的身体之中,我还是有观察能力的,你明明有自保的能力,为什么要用我的身子去挡刀挡剑?”   “那是谁用我的身体去碰女人呢?”赵臻的反问让白岩有些吃惊,这人还当真是送到了嘴边都不吃?   如果放在21世纪的香港,那么赵臻就是绝世好男人,只是这样的绝世好男人放在白岩身边倒是让她有些吃不消。脾气古怪,性子乖张,根本是人神共愤!   好歹她也是个女人呀,身体上留下疤痕可怎么办哟!   这男人就不能学着怜香惜玉吗!   “现在我在这个身体里面,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赵臻一脸不乐意地继续说道,丝毫不管白岩想要辩驳些什么。   “无赖!流氓!变态!”恨得牙痒痒,白岩发誓,如果不是该死的贱男占据了她的身体,她一定将他暴揍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她要变回女人!一定!   白岩一把揪住赵臻的衣领:“我是在哪儿砸中你的?”   “松开。”   赵臻没有想象之中的听话,语气十分冰冷,让周围的温度仿佛都下降了十度。   “我是在哪儿砸中你的!”白岩现在已经顾不上什么了,她要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将身子给换回来。   “松开。”   “你……”   赵臻嘴角隐隐上扬,整个人气场都变得强大,然而只是在片刻,那些强大的气场忽地烟消云散。   被吓了一大跳的白岩扑闪着无辜的眼睛,方才是怎么了?   赵臻在心里不知道咒骂了多少此,换了个身体,连带着武力都被换没了!   什么时候他受过这样的待遇,被人提起领子来,毫无还手之力。 公子贵性 006.玉佩   马车在赵府的门前停下,白岩还没有下车,老柯便是在外面道:“公子爷,夫人让你回来就去见她。”   白岩“哦”了一声,就要下马车,赵臻却是拽住她:“在我娘的面前不要乱说话。”   “凭什么?你都可以用我的身体去挡刀,我为何不能乱说话?”一想起这事白岩就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明大家都是平等的,她为何要被人使唤。   “你!”赵臻铁青着脸。   自从和白岩互换了身子之后,他的脸色就没有好看过一天。   也不想和赵臻废话,白岩就掀开帘子跳下马车,而后便是听到赵臻的声音十分颓败:“我不会再乱来了。”   白岩一愣,心情竟然十分高兴:“你不乱来,我也就不乱来。”   待白岩走进赵府之后,赵臻才从马车上下来,老柯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压低了声音道:“公子爷,我查过周围了,确实没有可疑。”   赵臻醒来发现异常的时候在他面前准备拷问他的就是老柯,赵臻将过往所有和老柯经历过的事全都说了一遍,这个在赵府工作几十年的管家才信了他的话。因为实在太过匪夷所思,所以赵臻千叮万嘱让他不要露出任何马脚,就当白岩是他。   “没有可疑我怎么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赵臻这几日都快抓狂了,再让他当女人还不得折磨死他。   “会不会是墓地……”老柯又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下周围,确定没人才又压低了些声音道:“墓地的阴气太重,或者是扯动了什么机关,你们两人才会对调了身子?”   “那个陵墓如此结实,怎么可能被一个弱质纤纤的女人给踩踏?”赵臻又朝老柯打了个眼色,“这件事可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   老柯明白地点点头。   他们做的事分明是在刀口舔血,稍有不慎牵连甚广,到时候不止是性命不保,更有可能抄家灭族。   白岩从容不迫地走进大厅,但见一名华贵妇人正高坐堂中,神色怡然地饮着茶水。   她将将走进大厅,身后的门便是关了起来,如果这个女人不是赵臻口中的娘,只怕白岩都炸毛动手了。   赵夫人的气质有些诡异,说华贵却觉得不是很华贵,反而带着一种三教九流的气质。   “娘,你找儿子来有什么事?”   “臻儿,最近你胆子大了,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同为娘说。”   糟了,这回子被发现了!白岩心中惴惴不安,正盘算着该如何开脱,又听的赵夫人道:“幸好你如今安全回来了,为娘是怎么同你说的,不要涉及党争,不要和朝堂之中的皇子走的过近,你不听,幸好这一次化险为夷了,不然你让为娘该如何,如何……”说到这儿,赵夫人都不由得嘤嘤哭泣起来。   白岩悄然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因为今日被刺杀的事情,她……等等,被刺杀也不过是一个时辰之前的事,为何赵夫人又会知道?   “娘?儿子从锦绣园回来,这才过一个时辰,娘的消息竟然如此灵通?”   赵夫人擦了擦眼泪道:“是你同行的那个小厮派人回来说的。”   呵呵!   白岩可不相信,她好歹也是正统的警察学校毕业,还去英国受过训,赵夫人的话骗骗赵臻那个蠢货还行,要骗她又怎么可能。   跟她一同去的不就是赵臻么,赵臻又怎么舍得赵夫人担心,肯定是不会将遇刺的事情告知赵夫人,这其中一定是有蹊跷。   白岩不动声色,也不打算戳穿赵夫人,只是隐隐觉得这位赵夫人很是不简单。   又见赵夫人轻轻叹了口气,抹着泪从桌上取了一个锦盒来,仿佛千斤重那般,双手都有些颤抖。她抬起头来,看着白岩,慎重地说道:“儿呀,为娘有些事情也是为了你好,他朝你知道真相的时候可别怪为娘。”   “娘有什么瞒着我么?”   早就知道这位赵夫人不简单了,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难道她还要隐瞒些什么?   然而事情出乎白岩的意料,赵夫人只是将那个锦盒塞到她手里,便是沉声道:“你下去罢,为娘累了。”   这怎么没头没尾的,白岩还要说什么,赵夫人的鼻音也浓了些:“臻儿,你别逼为娘。”   呃……   白岩不得已退出大厅,要是赵臻那变态知道是她一不小心逼哭了赵夫人,还指不定怎么用她白岩的身体出气呢!   抱着锦盒走出大厅的时候,赵臻已经在外面恭候多时了。一见白岩手中捧着东西,微微蹙眉道:“你从我娘那儿拿了什么好处?”   白岩冷冷地将锦盒塞到他怀里,沉声道:“我是个受过廉政培训的公务员,上了五百块的东西我都不会收,你放心,我还瞧不上你们这儿的东西。”   反正都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何必纠结。   白岩的话让赵臻有些稀奇,廉政培训是个什么鬼,公务员是个什么鬼,五百块又是什么鬼?   赵臻打开锦盒,却是蹙眉,神色凝重地看着白岩,冷冷道:“这是我娘给你的?”   “我可没有打开过,也没有看过,我哪儿知道。”白岩说着也下意识地往锦盒里面一看。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所以当白岩在被好奇心驱动之下看向锦盒的时候,陡然失声尖叫道:“我的玉佩!怎么会是我的玉佩!”   她激动之余,伸手就要去抓,然而赵臻的速度比她快的多,一个侧身就轻易地躲开白岩的魔爪。   虽然身子调换了,他的武力全都没有,但至少他还有灵活。加上白岩这具异常“强壮”的身体,操控起来也不是太过麻烦。   在女子之中,白岩的身体的确是有些强壮。当然并不是说她长的很壮实,相反白岩还有些娇小,只是她的工作特殊性以至于她必须要时时刻刻地锻炼体魄,所以身体上没有一丝的赘肉,都是结实的肌肉。   “什么你的,明明是我娘方才给我的。”赵臻着重了“我娘”和“方才”四个字让白岩愣了愣。   她撅着嘴来:“明明是我的玉佩,难道我们互换……”她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我们互换身体的时候,你没有见过我身上的玉佩吗?” 公子贵性 007.一凤三龙   “你的玉佩长什么样?”赵臻问道。   白岩白了他一眼:“不就你手上的吗?”   赵臻冷冷说道:“这玉佩价值连城,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得给我描绘一下,我确认一番。”   见赵臻十分认真地说道,白岩也开始细细回忆起来。   那块玉佩是她从小戴到大,所以她还是记得比较清楚的:“圆圆的,凉凉的,触手升温,清透非常。上面雕工很是细致,有一凤三龙。”她曾经还十分奇怪这个雕花,不过现在却成了她最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赵臻手里的玉佩是她的。   哪知她话一出口,赵臻却是冷冷一笑,将锦盒送到她面前:“你自己看清楚,这是一凤三龙?”   白岩蹙起眉来,虽然方才粗鲁一看,但不管从玉佩的形状和其他什么来看都和她的玉佩无异,然而在赵臻的提醒下,白岩定睛一看,登时诧异道:“怎么会这样?”   躺在锦盒之中的玉佩并不是一凤三龙,而是一龙三凤。   “你会不会说是你自己记错呢?”   “不可能!那是我曾祖母给我的,说是传家宝。”白岩信誓旦旦地说道,她可记得清楚,那雕花的古怪她怎么可能记错。   “很好。”赵臻嘴角浮起一抹诡异的笑来,“你马上让人去找老柯,让老柯去我书房。”   “哈?”   “你想不想换回身子了?”   被赵臻这么一说,白岩赶紧行动。   白岩以赵臻的身份派人去请了管家老柯之后,立刻前往书房,先在四周溜达了一圈,见到老柯只身前来后,她才放心地走进书房。在关门的前一刻她仍旧警惕地四周瞅了瞅,确保万一。   “这儿是赵府,难道还会有细作么?”赵臻不耐烦地说道。   “那可说不定。”白岩自从进入了警察学院后,就变得异常小心。   与宵小之辈明枪暗箭时候,肯定是容不得一点点的小问题。   老柯朝赵臻道:“公子爷找属下来,可是有新发现?”   “咦?”白岩关门的那一瞬间,忽地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看向老柯,蹙眉道:“你早就知道了?”   赵臻冷冷道:“我被吊起来挨打的时候,如果没有老柯,就死定了。”   也怪这具身子,虽然是“健硕”,但却没有半分的武力,被捆着的赵臻肯定毫无还手之力,也只能挨了一两下的鞭子。   老柯叹了口气:“说起来你们二人的遭遇还当真是前所未闻。”   白岩更是郁闷地叹了口气:“我哪儿会知道,我一脚踩空就这样了。”   “老柯,你看。”赵臻将桌上的锦盒推到了老柯面前,锦盒是打开的,并没有遮掩,所以老柯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安静地躺着的玉佩,讶异道:“这不是……”   然而他的后半句话却没有说出来,反而是警惕地看着白岩。   白岩不快道:“我可是被你们拖累的无辜之人,你还这么防着我,还想不想你家公子爷换回身体了?”   赵臻冲老柯点点头,老柯才道:“这玉佩名曰龙凤呈祥,原本应该是祥瑞之象,不过此龙凤呈祥却非彼龙凤呈祥。”   “此话何解?”赵臻问道。   “龙凤呈祥,一龙一凤为上佳,一龙二凤也可算是齐人之福,然而一龙三凤却是不祥之兆。”老柯一本正经地说道,“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三凤配一龙,是阴阳大乱之象。”   “那一凤三龙呢?”白岩怯怯地说道,搞不好错就错在她随身携带的玉佩身上。   老柯脸色大变:“一龙三凤都已经是阴阳大乱之象了,一凤三龙还了得!轻则阴阳失调,重则……”   “重则灵魂互换。”白岩哭丧着脸,老祖宗,您这是要让后辈的路崎岖坎坷呀。   “原来问题不在我们身上,而在你身上。”赵臻胸腔之中的怒火爆表,还以为是他不小心在那个地方触动了什么机关,牵扯到了白岩,没想到罪魁祸首竟然是白岩身上的玉佩。   白岩登时不敢再做声,生怕她一开口赵臻就要扑过来将她给掐死。   赵臻看着自己的身体,虽然动了要掐死白岩的心思,但终归还是没有下手,那可是自己的身体,当真是下不去手的。   “老柯,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赵臻的询问让白岩很是费解:“老柯不是管家么,难道管家懂得还比你这个状元爷多?”   “呵呵,白姑娘有所不知,老夫虽然是管家,但精通岐黄阴阳之术。”老柯十分得意地仰起头来,又伸出手如同天桥下面的神棍那般掐指一算:“唔,七日之后便是极阴之日,和你们对调身体的那日差不多,如果再返回那个地方,说不定还有法子。”   “哪个地方?”白岩好奇地问道。   “你问那么多作甚,现在是要想想,怎么把你的玉佩给找回来。”赵臻咬牙切齿地说道。   白岩哭丧着脸:“我一醒来就这样了,我哪儿知道你把我玉佩弄哪儿去了。”   赵臻皱起眉来,的确那夜白岩砸下来的时候,他可是清醒的。但见一道怪异的光芒从他眼前一闪而过,他就变成了白岩。不过他很是清楚,白岩身上可没有什么玉佩。   老柯道:“无妨,这块玉佩也是一样的。既然一凤三龙阴阳大乱,那么一龙三凤也能扭转乾坤。”   “你确定吗?”赵臻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个嘛,公子爷,恕属下无礼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老柯笑起来,皱纹都拧成了一团。   好端端的一个慈祥的老头儿,怎么挑冷笑话来讲。   看着赵臻的脸色已经变得不好看了,老柯依旧保持着“慈祥”的笑容:“如果公子爷没有什么吩咐了,属下还得去那个地方寻一寻,说不定能找到白姑娘的玉佩,届时事半功倍。”   赵臻点点头:“你去吧。”   白岩送老柯走出书房,转身又看向赵臻,心中有些话想问,却又没有问出口,本就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必多问徒添麻烦。   “你是想问我为何将身份对调的事告知老柯,且对他不起任何疑心吧?”赵臻见白岩一脸的疑惑,心中不由得想要和她一述。   “嗯。”白岩道,“我的确想问,但却又不问,所以你大可不必告诉我。”   赵臻原本准备将老柯的身份告诉白岩,哪知白岩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竟让他给吃了个软钉子,登时气呼呼地道:“的确,你什么都不必知道,只要我俩换回了身体,你从什么地方来就滚回什么地方去。”   白岩可愁了,她当然想从什么地方来就滚回什么地方去,不过她能不能滚回去都是个未知数。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岩道:“其实方才我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赵臻蹙眉:“我到白荼城不到半年,也是新官上任,谈何得罪人?”   “那就奇怪了。”   “怎么奇怪了?”   “你不觉得今日的刺杀是冲着你来的?”   凭借做警察这么多年的经验,白岩可不会觉得那三个刺客是冲着宣王殿下去的。   赵臻点点头:“我也发现了,不过却没有头绪。”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由得上下地打量着白岩,然后叹了口气:“我可没有看出你这般聪明。”   “呵,那是因为你看到的我不是真正的我。”白岩伸开手臂来,上下点了点头:“喏,这么愚蠢的身体是你的。”   “你!”   赵臻咬牙切齿地看着白岩,果然,这个女人就不能给一点点的好脸色。 公子贵性 008.逼婚   白岩原本想在赵府安安静静地度过七天,哪知赵臻新官上任,每天辰时便要去礼部报道,幸好他只是一个侍郎,要是尚书大人还不得天不见亮地就要去上朝,和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探讨政务。想起来,白岩都忍不住哆嗦。   她可不想见杀人不咋样的皇帝陛下,这种封建社会,皇帝的一句话便足够要她的小命了。   赵臻不想出什么岔子,所以每天都形影不离地跟在白岩身上,俨然成了一个跟班小厮。   自从赵臻在锦绣园遇刺后,白岩也有了借口带赵臻一同开工,对外宣称那是她的保镖。   然而这个保镖着实管的太宽,例如白岩什么时辰起床、什么时候用膳、什么时候开工,赵臻都要安排一下,必要的时候亲自去嚷嚷。不过结果就只能是……   “你看,那个白姑娘又在吼公子爷了。”   “你看,那个白姑娘又在拉扯公子爷了。”   “你看,那个白姑娘又在指挥侍郎大人做事了。”   “你看,那个白姑娘又不准侍郎大人去锦绣园喝花酒了。”   ……   白岩忍!   白岩再忍!   白岩忍无可忍!   “赵臻!你能不能消停一些,让我的日子好过些!”白岩怒问苍天。   然并卵,赵臻依旧顶着她的皮囊败坏她的名声。   终于是挨到了第七日,然而又是一大早的,赵臻真气急败坏地冲进房间正要嚷嚷却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足够塞进一个鸡蛋。   外面的丫鬟也十分好奇,怎么今日却不听不到白姑娘和公子爷的对骂声呢?   白岩早就换好了衣服,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我就知道你要来找我,我提前准备好了,走吧。”   “去哪儿?”   这一刻换赵臻茫然了,一时之间他都忘记自己要去哪儿了。   “今天是第七日了。”白岩好心地提醒着,“我可是要将我的身子给换回来。”   赵臻这才一拍脑门:“我正是为了这件事而来,老柯已经看好了日子,提前在那儿等我们了。”   白岩心中大大地松了口气,只要今日一过她就再不用顶着赵臻的皮囊做事,连看个帅哥都还要防着人家误会她是龙阳君。   呜呜呜……谁知道她心中的苦哟。   赵臻和白岩心情颇为愉快地走出府门,门外却是有一顶轿子正落下。   “呵呵,你倒是有远见,这长途跋涉的,我哪儿受得了,还准备了轿子。”白岩轻轻地拍打赵臻的肩头,虽然感觉拍自己有些怪怪的,但心情却是好的不了。   “不是我准备的。”赵臻无奈地说着。   “哈?”白岩正疑惑地表示出了惊叹之意,然而还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轿子里面却是传来清冷的声音来:“赵大人可是要出门呢,可愿随本王走一遭?”   轿子的门帘被掀开一角,白岩下意识地看去,却见宣王秦轩正稳如泰山地坐在里面。   白岩面有难色地看向赵臻,用嘴型“说”着——要去吗?   赵臻权衡了一下,慎重地点点头。   白岩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既然宣王殿下亲自来了,那赵某却之不恭。”   秦轩将门帘给放下,身后却是又来了两顶轿子,秦轩的声音慢吞吞地传来:“直到赵大人和白姑娘的感情好,寸步不离。”   清白呀,我的清白呀!   白岩几乎要痛哭流涕地扑到秦轩面前以表清白,她和赵臻有屁的感情,要不是调换了身子,她至于落得如斯田地么!   赵臻走到白岩身边,压低了声音:“随机应变。”   白岩微微愣了片刻这才回过神来,钻进了轿子。   轿子比马车要慢,但舒适度要好的多,不消片刻起床甚早的白岩便是阖上了双眼,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轿夫在外面将她喊醒,她才反应过来。   走出轿门,却是只见秦轩不见赵臻,白岩登时蹙眉问道:“我的保镖呢?”   秦轩笑了笑:“赵大人放心,有些话我只能同赵大人说,白姑娘很安全,暂时不会出事。”   “下官不懂殿下的意思。”白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和秦轩神交已久的人是赵臻,而这具身子的主人现在被支走了,万一露出破绽怎么办?   秦轩的笑变得很阴沉:“本王的意思,赵大人应该懂。”   懂个屁!   白岩几乎想要跳起来将秦轩暴打一顿,然而现在她的身子还在对方手里,暂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别院的门轻轻地被拉开,里面透着一股阴森,让白岩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秦轩走在前面,率先踏入院门,然后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岩:“赵大人是不愿意和本王谈谈么?”   藏在宽袍大袖的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白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回子硬着头皮也得上呀!   随着秦轩走进别院之后,这院中的景色甚美,然而却不能让白岩的心安定下来。秦轩一路上都没有说话,气氛诡异的很,白岩实在是受不住这等气氛,当下小跑到秦轩的面前,伸开双臂做阻挡的姿势:“宣王殿下,我家保镖呢?”   “呵呵,赵大人还真是心急呢!”   废话,那可是她的身子,不急才怪。   白岩正色道:“殿下,下官并不知道您将下官的保镖弄到哪儿去了,但是下官可以告诉您,这个保镖对下官来说很重要。”如果身子找不到,她怎么在今日换回来呀!救命呀!   秦轩轻轻蹙眉,那张绝色却带着寒霜的脸显得妖冶。薄薄的唇似启非启,仿佛是想了许久之后才道:“赵大人可是喜欢上那白姑娘了?”   “哈?”   喜欢,肯定是喜欢的呀。白岩承认,她就是一个自恋的人,然而她现在的身份是赵臻,也不能贸贸然地说喜欢呀。   “如果赵大人喜欢,那不如本王做一回月老,成全你们,让你们共谐连理?”   “不!不要!”白岩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得。   谁要嫁给那个白痴了,又嚣张又自大还蛮横无力的男人,白送都不要。   她态度坚决,落入秦轩的眼中却是费解:“赵大人处处维护白姑娘,难道不是心悦?白姑娘处处管制赵大人,难道不是管家婆?”   “怎么可能!我怎么……白岩怎么可能喜欢我,我一个大老粗的,她绝对不会喜欢我的,我发誓。”白岩呵呵一笑,开什么玩笑,这个宣王殿下是脑袋秀逗了么?乱点什么鸳鸯谱,她可是要换回身子再让老柯找个法子送她回去呢!   谁要留在这个鬼地方?   “你说谁大老粗呢?”   冷若寒霜的声音在高墙之外响起来,白岩心下一惊。 公子贵性 009.断袖之癖   那声音她无比地熟悉,二十余年……她听了这个声音二十余年,那分明就是她自己的声音。   原来赵臻方才就在高墙的另一边,白岩和秦轩的话他是句句字字都听见了,原本他是不想做声的,就算秦轩想要撮合他们,也是无济于事的。毕竟就算白岩嫁给了他之后,他还是有机会可以休妻的,所以对于赵臻来说,婚事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白岩方才的话却是让他实在是憋不住了。   好歹他也是一朝状元,文韬武略,怎么在这丫头的嘴里就成了大老粗呢!   “白姑娘,莫要动气。”秦轩的笑十分好看,仿佛是千年冰山融化的前兆那般,然而赵臻和白岩两人都全然没有察觉。   “我说我自己,关你什么事?”白岩呵呵一笑,“我赵臻,我赵臻大老粗!”   “不许你说!”赵臻气呼呼地冲过来,他现在的心情已经糟糕到了极点,然而那表情在白岩的皮囊之上却显得十分可爱。   秦轩的脸忽地一垮:“白姑娘何必在意赵大人自匪?”   “我……”赵臻哑然,对呀,干嘛和这丫头置气,根本没必要。   “难道白姑娘心悦赵大人?”   “怎么可能!”   异口同声,相得益彰,两个声音根本是无缝隙重合,在外人看起来根本是很有默契的。   然而秦轩却不在意,嘴角弯起一抹笑来:“那两位的意思是,赵大人并不喜欢白姑娘,不是非卿不娶。而白姑娘也并不中意赵大人,不是非君不嫁。”   “对!”   白岩冷冷地看着赵臻,谁要嫁这个男人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那就好,那就好。”秦轩的脸陡然诡异起来,“那本王说,要纳白姑娘为侧妃,想必赵大人不会介意的哦?”   “哈?”   “纳尼?”   “搞什么呀!”   白岩和赵臻面面相觑,两人的脸在一瞬间就变得扭曲起来。   然而紧接着,两人又一次异口同声:“不可以!”   秦轩的脸色陡然一变,声音也变得阴恻恻的:“为何不可以?”   “这……”白岩一时半会儿想不到任何的法子,赶紧看向赵臻,奈何此刻赵臻也没有法子,一时之间三人都僵在原地,风过无痕。   “我不答应!”白岩表示了强烈了抗议。   “赵大人,你又不钟情于白姑娘,为何拉着人姑娘不放?”秦轩表示好奇,然而他的脸色却已经跌倒了谷底。   虽然他不是皇储之位大热人选,但终究还是个皇子,好歹也是个带兵骁勇的王爷,当年累月的赫赫战功傍身,哪家姑娘不是求着盼着做他的侧妃。   这赵臻是脑袋被撞到了?他可是问的清清楚楚,这白姑娘一没人家,而不是赵臻的通房丫头,怎么就不行了?这朝中要是哪位大人的丫鬟被他看中了,可是巴不得送进宣王府的。   “那,那是因为王爷已经有了侧妃,我家保镖不能和别人共夫。”白岩真心佩服自己的机智,然而却是换来赵臻的嗤笑。   这女人有病吧,天下间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怎么有如此奇怪的观点。   “本王可从未听过这等说话,况且本王觉得白姑娘不是这么想的。”   白岩几乎想抓狂,恶狠狠地瞪着赵臻,该死的,早不笑晚不笑,这个节骨眼儿上你笑个什么劲儿!傻X!   白岩沉思了片刻,朝秦轩拱手道:“敢问王爷是看上了我家保镖哪点呢?”我一定改!   秦轩一脸的铁血军人脸:“白姑娘忠心耿耿,为护主不惜用身子去挡。”   呃……   敢情这铁血王爷是要找个挡子弹的?   该死的赵臻!白岩不由得在心中狠狠地将赵臻祖上全都问候了个遍,然而又朝秦轩抱歉拱手道:“实在不好意思,正是因为我家保镖忠心不二,所以才……”   “三个月。”   “哈?”   秦轩的脸色已经铁青了:“三个月足够赵大人你适应京城环境,三个月之后我府门大开,纳白姑娘为侧妃。”   果然是军旅出身,军人作风,丝毫不给白岩辩驳的机会,登时让她差点晕过去。   好在秦轩并不是拖沓的人,将自己要说的话讲完之后,便是没有再留两人。   赵臻和白岩匆匆离开秦轩的别院,白岩恨恨地看着赵臻:“就是你,就是你!没事给我挡什么刀剑,这回子作死了吧!”   “那可是我的身子,不挡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乱来,我可不放心你。”   “不放心我,我现在可是要被逼着嫁给宣王了,你这不是……”   “我为你寻了门好归宿,你不该感谢我么?”赵臻一脸欠揍的样子让白岩怒火中烧,然而却又什么都做不得。   她的身子!   忍!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白岩看着天色:“老柯在哪儿,我们可得将身子给换回来!”   换回来了,她要有机会跑,不然嫁给宣王绝对是遭罪的事儿。   好在赵臻早就命人悄悄地备好了马车,两人坐上马车,马儿拼命地朝城外跑去。   两侧阴风阵阵,叫马车之中的白岩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赵臻嫌弃地抽了抽嘴角:“你别用我的身子做这么恶心的动作成吗?”   这话几乎是从牙缝之中憋出来的,好歹他七尺男儿,居然会做出害怕到哆嗦的动作,这让别人看到,日后还有脸么?   “哼哼!”白岩冷冷地表示着自己的不满。   赵臻率先下车,老柯迎上来,看了一眼车夫道:“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寅时后再来接我们。”   白岩一听瞪大了眼睛,掰着指头算起来。寅时,不久是半夜三点么!   “额滴神呀!”   白岩跳下马车,瞬间便是对上了赵臻要杀人的目光,讪讪一笑地朝车夫道:“柯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   车夫领了命,没有二话便是驾车而去。   “别用我的身子说些没用的废话。”赵臻冷声道。   只是他的再一次警告让白岩很是不爽:“那你用我的身子勾引宣王呢!”   “我没有。”   “那宣王难不成还有龙阳癖,怎么就看上了你这个男人呢!”   “臭丫头,你别太过分。”   “死变态,你再敢欺负我,我就打你的身体!”白岩抬起手来作势就要往脸上扇去,然而她还是犹豫了一下,这一巴掌打上去还是挺疼的。   赵臻看出了白岩的犹豫,冷冷一笑:“你打呀,你打呀。”   赵臻就是不信了,这女人还敢对他的身子动手动脚。   “啪!” 公子贵性 010.公子爷,您该减肥了   呃……   世界瞬间宁静下来,然而又在下一刻爆发。   赵臻几乎要冲上去掐死白岩,老柯赶紧将他拽住:“公子爷,公子爷,别和女人计较,别计较。”   这女人找死吧,居然敢这样蹂躏他们公子爷的身子,要是将身子换回来,谁能保证这女人还能活着看到明日的太阳?   白岩揉着疼痛的左脸,这打下去还真疼。   “臭丫头!”   “死变态,你再骂一句试试!”白岩终于是找到了克制赵臻的法子。   咱们算计不成,那就明打。反正打在她的身上,痛也在他的心里,索性豁出去了!   老柯感觉到头顶飞过无数只的乌鸦,这两人怎么像极了小孩子,天色也开始变暗了,这再不动手,谁又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古怪的事呢!   “公子爷,大局为重,大局为重。”老柯试探地松开手。   幸好,赵臻颇有理智,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   “走!”赵臻气呼呼地走在前面,这儿放眼望去十分荒芜,白岩都不知道他们到底要去哪儿,然而赵臻也是想换回身子的人,所以也不敢将她怎样。   三人继续往前面走去,白岩觉得四周越发的阴森,赶紧小跑到老柯身边讪讪一笑:“柯先生,为什么我们不让车夫送我们到目的地呢?”   “那可不行,这下墓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下墓!   白岩顿住了脚,面瘫地看着继续往前走的两人:“下墓!”   她拔高的声音在荒凉之中显得十分惊骇,竟当真让枝桠上稍息片刻的鸟类都振翅高飞起来。   赵臻冷冷一笑:“怎么?怕?”   “我怕?”白岩在心中将赵臻给鄙视了数万次,要是有手铐她一定将这盗墓贼给抓到警局去关上几天,这辈子她可最讨厌盗墓贼了。   到处去挖人祖坟,有病!   看出了白岩眼中的鄙夷,赵臻的脸色一沉:“别废话,赶紧下墓。”   “不要!”   宁死不屈!   赵臻往前一步,气场忽地变得强大起来,饶是在一具女人的身体之中,赵臻的气场都能收放自如,实在是让一旁的老柯心下佩服了起来。   然而老柯毕竟是个处事得体的人,赶紧朝白岩道:“白姑娘,你如今困在我们公子爷身体里也不好受是吧,还不如趁现在没人发现下墓去,给换回来。今夜一过,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么?”   老柯这么一说白岩倒是仔细地想了想,的确在这具男人的身体里面,她是困的不好受。只是从警校开始,她接受的就是和一切违法犯纪的事情作斗争,和恶势力斗下去的理论,怎么可以和他们同流合污。   然而……   “你走不走?”赵臻站在白岩跟前,仰起头来看着她。   这具身子,真是矮呀!   赵臻的身体比白岩要高出一个脑袋,这使得从来都居高临下看人的赵臻此刻不得不仰起头来,十分“辛苦”。   “不!”   “当真。”   “果然。”白岩十分硬气地将脑袋扭到一边,表示她的态度坚定。   就算要让她下到墓地也得来软的不是,当她白岩是什么人,只是她还是错误估计了赵臻。   “哎呀!”   一声惨叫之后,老柯目瞪口呆地看着赵臻:“公子爷,你怎么对自己的身子下重手?”   赵臻扶着白岩冷冷道:“再和她磨蹭下去,耽搁了时间,可划不来。”接着又看向老柯:“把她抬进去。”   “我?”老柯哭丧着脸,却惹来赵臻的鄙夷:“难不成是我?”   现在他可是一副小身板,别说要拖个人下墓地了,就是在墓地里遇上危险还不知道能不能躲得开。不过幸好,这个墓地他们早前是来过的,墓室之外他们也打探的很清楚了。这一次换身体也不过是在墓室内部大门之前,就是白岩砸下来的地方,没有多大的危险。   老柯领命,赶紧从赵臻手里接过白岩。   真沉呀!   老柯真的很想说一句:公子爷,您该减肥了。   赵臻的身材看起来瘦削,但却很健硕,是十分标准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所以白岩在赵臻身体里面待了这么久还是比较满意的。就是沐浴更衣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地害羞一下,然而当她一面沐浴一面享受的时候,却会想到,在同一时间,赵臻也在做同一件事,登时又会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扛着沉重的白岩,老柯额上的汗水一滴滴地往下落。   老柯无比郁闷地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前走,信步走在最前方的赵臻丝毫没有察觉到老柯的沉重,脚步迈得很快。直到钻进一条漆黑的甬道他道:“老柯,火折子。”   然而身后却没有声音。   赵臻狐疑地回头看去,咦?人呢?   等了片刻之后,老柯才扛着白岩从后面慢吞吞地走到赵臻面前,但见赵臻的脸色已经铁青了,老柯不得已放下白岩,又抹了一把汗:“公子爷,这白姑娘实在是太沉了。”   他并不敢直言是他家公子爷的身体沉,只能说是白岩沉,然而赵臻又岂会不知道老柯的言下之意。   “弄醒她。”赵臻的吩咐让老柯如获大赦,终于可以不用扛着重物前行了。   老柯伸手掐住白岩的人中,但听到一声微弱的呓语之后,白岩的眼睛缓缓地睁开。这儿一片漆黑,唯一能够照明的也就只有方才老柯递给赵臻的火折子。   “这是哪儿?”白岩尚未恢复,声音也显得异常微弱。   “墓底。”   “什么!”   她眼睛陡然瞪大,仿佛蓄积了全身的力量,从地上弹了起来。站在赵臻面前,俯视着他:“你个盗墓贼。”   “很显然,现在你再嚷嚷将官兵惹来了,你和我们都是一样的。”赵臻走在最前面,又冷声道:“你现在可以回去,也可以去报官。但是,你难道就不想要你自己的身子了么?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嫁给宣王?”   赵臻的声音越来越小,却在墓底显得越来越阴沉。   老柯站在白岩身边,叹了口气:“白姑娘,公子爷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所以我还是劝你,别再挑战他的底线。”   “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老柯十分严谨地看着白岩,“我从没有见到公子爷放过得罪他的人,女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