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见 第一章 天降之星   知道什么是凌烟阁吗?   唐太宗建的那个?   不不不,可不是那个,而是另一个。   一个传说中的凌烟阁,一个能够决定天下生死的地方,一个拥有二十四个能改变中原格局的人的地方!   这就是凌烟阁,一个你所不知道的凌烟阁。   洞庭湖以北三国交界之处,八千里云梦泽中,湖光山色,雾气缭绕。在这千岛之泽中,有二十五座小岛成八卦之态排布。每个小岛之上都有一座巨大的拱门,门上写着三个字“凌烟阁”!   正中的一座岛上,一座名为“五音繁绘”的亭中,一位身着汉时长衫的中年人正依桌独饮。   “阁主,我们该出发了。”一位身着青衫的憨厚中年无意间的入镜,打破了这一丝安宁。   “你啊你,真是一点眼力都没有,这么好的一副意境就这样被你给毁了。”   倚桌独饮的中年人显然有些不满地继续说到:“我说你们陇西李氏这一群人,就没有一个懂得这风雅的,你那弟弟也是,就知道喝酒耍剑,把自己弄的脏兮兮的,哪有八大家族后人的样子。”   “阁主教训的是,”青衫的中年人似乎对于亭中之人的不悦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温温淡淡地说道,“只是阁主,倘若再不出发的话,孛儿只斤氏(成吉思汗先祖)恐将要被高氏给灭族了。依照阁中箴言所述,孛儿只斤氏几百年后将会是大地的领主,如果此时被灭族了,恐怕有违天道吧。”   亭中的中年人听青衫中年说完之后,显然犹豫了一会,“你们这群人,一个个号称天下第一,改变天下格局,结果这些麻烦的事情却总要我出马,早知如此,当年说什么也不当这阁主了。”   青衫中年人显然没有理会这位阁主的怨念,依旧自顾自的说到:“阁主,时辰就要到了,再不出发,孛儿只斤氏恐怕就没有活口了。”   “知道了知道了,”亭中之人无奈地将酒壶放在嘴边,一饮而尽,接着说到:“几个结缘巅峰和言出法随而已,你去不就行了吗。”   虽然抱怨,但是却起身向厅外走去。   青衫中年人见阁主走了出来,微微一笑,接着说到:“虽然对方的修为不足为惧,但是听闻孛儿只斤氏手上可是有传说中的息土,属下怕万俟(读“mò,qí”)流云那个娃娃也去了,那就不是我能解决的了。”   “万俟流云?”凌烟阁主在脑中思索了一会,恍然大悟到,“就是那个天罡门的新门主是吧,那娃娃确实有些本事。也罢,许久不动了,出去走一遭也好。”   言毕便踏空而出,凌空踱步,而后落在了一条小舟之上。   青衫中年人见到阁主已经自顾自的上了小舟,摇了摇头,自己看来没有将礼数做好啊。于是也学着阁主凌空虚步,走到了那条小舟之上。   “对了。”凌烟阁主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说天罡门要去取息土了,难道他们已经找到天罡阵图了?”   “还没有,不过据阁中之人的回复,这天罡阵图怕是就在南唐户部尚书名言的手中。”   “名言?是八大家族的金陵名家吗?”   “只能说是名家的旁支,但是那名言的儿子名扬似乎就是我们寻找多年的天降之星。”   “哦,果真如此奇妙,看来这个叫名扬的小子,了不得啊。哈哈,天降之星,已有三百多年没有出现于世间了吧。”   青衫中年没有答复阁主的感慨,只是在心中默默想着:天罡阵法一旦发动,那么九洲必有浩劫。真希望这阵一直不会开启,毕竟那身为天罡阵眼的天罚之星可一直在霜凌城那位举世无双的剑神保护之下的。当然他可不会当着阁主的面说起那位剑神的事,毕竟她是阁主心中永远的痛啊。   “怎么还不出发?方才不是你一直催着么?”凌烟阁主见青衫中年一直没有动静,便开口催促到。   “属下失礼了。”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青衫中年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施礼道歉后,便立刻催动起了元气。那小舟就这样缓缓地在湖面移动了起来。   天下之势就像这云雾缭绕的八千里云梦泽一般,看不清东西南北,分不清前后左右,而凌烟阁就像在浩瀚云梦泽中的一股暗流,平时总是隐藏在云雾之中,不为世人所知。   但凌烟阁又在隐隐之间掌控着天下的大势。自盛唐之后,凌烟阁中二十四个能够改变天下格局的人,将会选择二十四个九洲中人作为自己选择的对象,帮助他们达到霸业。几百年间维护者世间的稳定。   可惜盛唐陨落,五代十国纷争不断,阁中各位先生所选择之人又大部分各为其主,因此九洲也动荡了几十年。   但是有一个人、有一件事却是可以肯定的,哪怕是多年之后,全天下的人们也会对那人、那事口口相传、津津乐道。   …………   十六年前。   唐末乱世,五代十国纷立九洲,战火绵延不断。   这一年,徐姓将领在国师的帮助下,借唐初天师——袁天罡留下的星云盘逆天改命,从妻姓李,自诩陇西李氏旁支后人,改国号为唐,势要光复盛唐之国威,史称南唐或后唐。   这一年,天降之星终于时隔三百年后,重临世间。   与三年前天罚之星降临苍山绝顶不同,天降之星此次却降临于九洲东南的南唐国都——金陵城中!   只是天降之星并非临于李氏皇储之中,而是降临在了太子太傅、八大家族金陵名家的旁支——名家的府中。   天降之星临世,名府霎时间元气鼎盛,而后天地元气一收,又尽数收回了天降之星所降临的那间屋中。   有娃呱呱坠地。   被收回的天地元气,不断朝着这名娃娃身上汇集,而后又随着娃娃的哭啼之声散发出去。   如是三巡。   天地元气来得快散得也快,而其中的一股天地元气,就这样留在了娃娃的体内。   是夜,暴雨倾盆,一直到第二日清晨方才停歇。   这一夜,名言不在府中,他知道了自己的孩子今晚出生,但他却不在府中。   这一年,南唐五万军大破北周二十万铁骑于江陵,震惊朝野,名动九洲。   这一年,携赫赫战功的太子,终于继位登基,史称南唐元宗,为纪念江陵城外的胜利,唐元宗赐名言之子之名,唤作名扬,取名动九洲、四海扬名之意。   身为天降之星的名扬,自小便聪明伶俐,所有书籍一学即会、一会即通,尤其与数术一道,由为擅长。   习武之道,四岁的名扬就已是初见中境,较之寻常之人可谓之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可是十二年过去了,十六岁的名扬仍是初见中境。 第一卷 初见 第二章 二十四个刺客   交泰元年的夏天,大唐迁都建州,而且还将建州改名叫南昌府。   清晨,名扬按多年的惯例,照着师傅所授的心法,运行了一次体内元气。   身周元气,正依照着名扬呼吸的频率,一股股地汇聚进名扬的体内,顺着名扬的经脉游走,名扬顿时感觉一股暖意袭上心间,说不出的舒适。   但是没过多久,这些天气元气便从名扬的四肢八骸全部散了出去,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   一套心法走完,名扬感受了一下自己的气海,发觉依旧没有变化后,摇了摇头。   毕竟从四岁起,十二年来,每每聚集元气之后,元气便会自动散去,在体内留不下一丝一毫。   按照师傅的说法,这是经脉闭塞。   这么多年来,师傅也是想尽办法,就连师傅的师傅——大唐第一高手,面对自己这奇特的经脉,也只能摆摆手无奈地走了。   要说名扬没有一丝懊恼也不可能,六岁的他就因为无法修炼,而歇斯底里过,但是那并没有用。   只是。   他每天早起都会继续按照师傅所授的心法进行修炼,虽然几千个日夜的结果都是一样。   ……   午时三刻的南昌府中,知了正在树上烹煮着夏天。   大道上被烈日晒出了阵阵白雾,仿佛要将整个南昌府给蒸发了一般。   南昌府的百姓站在高大的士兵身后,从夹缝中望着大道中的一辆辆马车和车上那些华贵的锦缎,发出啧啧的赞叹。   连续几日,进城的仪仗从一大早起就未曾停止,如同黄河一般的仪仗队一眼望不到头,锦缎的黄龙旗在南昌府中如树林一般。   一大早随着车队进入南昌府的名扬,此时正躺在一辆牛板车之上,手中拿着一本算经。   华贵的上衣已被脱下,像篷布一样通过四根树立在板车四周的竹竿在板车上建造了一个简易的凉棚。   中午的太阳,总是那么的晃眼。   名扬揉了揉因长期看书而发疼的眼睛,举起了右手,透过自己的指缝看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喃喃自语到:“几十万大军,被一个秃驴偷袭了粮草就这么输了?还对北周称臣!还迁都!丢脸真是丢到家了!”   在板车前方的一辆华贵的马车中,一个中年妇人用手中的羽扇替车中的中年男人扇着风,中年男人对妇人不愤道:“也不管管你的儿子,今日乃迁都大日,他竟然在车队中如此放荡,简直丢尽了我们名家的脸!”   那妇人放下手中的羽扇,用湿毛巾给中年男人擦了脸后,边洗着毛巾边笑道:“老爷,你们家公子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怕热得很。马车中如此闷热,他如何能受得了,由着他吧。”   “慈母多败儿!”中年男人瞪了妇人一眼后说道,“外头太阳这么大,他万一晒伤中暑又如何是好。”   那妇人知道自家老爷溺儿,却又一本正经,不禁一笑,“是是是,老爷教训的是。”   “唉~你们这对母子!”那中年男人觉得自己的话如同撞到一团棉花一般,无处使力,只能微微叹气。   “老爷,暗部的人在周围护着吧?”见到夫君已放弃数落自己,那妇人不犹问到。   那中年男人一愣,叹了口气,接着说到:“已经叫人盯紧那个不孝子了。从金陵迁都过来这一路,虽有御林军守卫,但是我们被偷袭的次数已经不下二十次了。”   “是啊。还好扬儿不会武功,发觉不到那些刺客。不然以他的性子,指不定闹出什么事情来。”见到老爷如此,那中年妇人也只能叹气。   “名家先祖为了隐藏家中天降之星的秘密,已经在人间奔波了数百年。可是谁又能想到,这天降之星竟会在我们这名家的旁支中诞生呢。”   说完话后,中年男人掀起了马车的后帘,看着板车之上的儿子,无力地叹了口气。   躺在板车之上的名扬此时不经打了一个喷嚏,震落了草帽,露出一张略显稚嫩的脸。   在用食指擦了擦鼻子后,不由喃喃自语道:“绝对又是老头子在数叨我了。”   像是忽然感觉到了什么,他放下了手中的算经,掰着手指算着:“一个、两个、三个......二十三个。唉~金陵过来的这一路,已经有二十三个刺客了么?”   接着他仰头望向了自己的身后,那是南昌府的城门。   城门之上的匾是圣上新近书写的——“南昌府”,寓意大唐将在南方继续昌盛下去。   而城墙的屋檐之上,三个身着黑衣的人,正用手中黑色的铁杆,刺入一个带着草帽的刀客身体中。   “第二十四个。”   名扬叹了口气,继续数到。   这名扬姓名,单名一个扬字。父亲正是大唐的户部尚书名言。   虽然名言只是六部一员,但他还是太傅!   名扬作为名言的独子,从小便受尽圣眷。年少好动的名扬,虽然没有作奸犯科,但也给名家惹了不少麻烦事。   因此,作为当朝权贵的名家也自然变成了说书人口中的那般不堪的权阀,正义的言官门得而诛之。   进城的车队还在继续着,远远望不到头,但是名家贵为权贵,自然一早便安排妥当。   在傍晚时,名家便正式落户南昌府了。   早早梳洗完的名扬走出寝室,向正在指挥下人在庭中洒水降温的母亲,以及在榕树下饮茶看《周易》的父亲请安后,便欲出门寻些南昌府的美食。   “无泪偏厅中等了你许久,快去看看吧。”陈氏看见儿子一言不发正要出门,便小声提醒到。   如果说至今的整个人生中,最让名扬讨厌的是什么的话。   那一定不是因为自己自身无法修习武道,也不是家中有个总是与自己不对付的父亲,更不是天天只知道盯着他们这群官家子弟,准备随时参一本的御史台。   而是一个与自己同岁,但长得比女人还漂亮,又是今年的金榜状元,史上最年轻的大学士,最年轻的结缘境界大武者,天下无数少女的闺中幻想,以及连南唐第一高手衍庆大师都无法否认的私生子的花无泪。   最该死的是,这个人还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   在名大人又要冒出那句“你看看人家无泪,再看看你。”之前,名扬一溜烟跑向偏厅,打算先把自己这个发小给“解决”了。   “你说你,才刚落户,就跑人家家里来干嘛?”饿了一天的名扬,左手正往嘴里塞着桂花糕,右手拿着茶壶,在空气中遥指对面那个身穿白衣的俊美少年,囫囵地说到:“不知道你一出现,我们家老头又要数落我么,约在外头见面会死啊。   名扬灌了一口茶,却因为喝得太快而被呛到了。饼沫和茶水喷了一地,对着刚走过来拍着自己后背的白衣少年不忿到,“话说你到底来干嘛?”   花无泪见名扬已经顺过气来,便拿出手绢递给名扬去拭去嘴角的饼沫后说:“担心你不适应,安顿后,便来看看你,待会还要去趟颜家。”   花无泪替名扬擦拭完嘴角之后,便回到座位上拿起茶碗,轻吹了茶汤轻轻抿了一口,姿态说不出的优雅,要是有少女在这,估计会被这场景迷晕在当场。   “二十四个了。还好有你教我的招,他们都还以为我不知道。”名扬看着花无泪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无奈地说道。   “想着这一路颠簸,应该会有人对你下手,只是没想到竟有二十四个之多。”花无泪平静地回答道,“目前南昌府中的治安还比较混乱,今日刚好去颜家商量一下最近京畿的布防。”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还是御林军的副统领来着。”名扬撇了撇嘴继续说道,“话说这些人为什么都来刺杀我们家呢?”   花无泪想到名言对自己的嘱咐,于是面带微笑地对名扬说到:“如今天下不平,我朝迁都这种时日,当然会有他朝的奸细想借此下手。名大人贵为当朝太傅及户部尚书,掌管朝中财政,惹到这些人也不足为奇。只是平日里你没有那物件发觉不到而已。”花无泪顿了一顿,岔开了话题,继续说到:“待会去颜家,同去否?”   “当然去!怎么可能不去!”听到要去颜家,名扬立马激动地跳了起来。   见到名扬如此,花无泪不禁笑出声来,“这才不见几天,又想起你们家颜艺妹妹啦?”   自己的窘态被花无泪嘲笑,名扬也不在意,得意的说到:“就是要去怎么了,你嫉妒我有颜艺妹子那么漂亮的未婚妻是吧!”   花无泪的笑意更加浓了,“是是是,我十分嫉妒名大少爷。对了,名大少爷,现在时日已不早了,我们出发可好?”   听到这句话后,名扬先是悄声掀起中堂后帘,看自家老头子还在树下读着书,似乎没有太在意这边的情形,便立马转身拉着花无泪就飞奔门外花家的马车。   一位结缘境界的大武者就这样被一个初见中境的小人物拉着一路狂奔,惹着一众下人摸不着头脑。   名扬一头钻进花无泪的马车后便叫苦不迭,原来花无泪身为结缘境界强者,早已寒暑不侵身,所以在马车中铺满了柔软的绒布以图舒适。   而名扬则最受不得这种热,加之马车之中并不透风,半晌便大汗淋漓,直预掐死花无泪。   花无泪无奈,只能用自身的修为将热气排除马车,才使得马车之中骤然降温。   “这功夫好,以后晚上睡觉时要是来这么一招,岂不舒坦。再也不用半夜拿冷水洗身子了。小花花,快,把这招教给你名少爷我,本少爷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的。”说罢,名扬便色眯眯的盯着眼前的花无泪,仿乎要将他吃下去一般。   花无泪无视名扬那炙热的眼神,依旧淡淡的说道:“教你功夫不难,只是这功夫最少要倾语上境才能使用,名少爷还是先趁着凉风整理好衣冠,不然要被你的颜艺妹妹笑话了。”   名扬最听不得别人说他的武艺不行,双手狠狠地在空中虚抓了花无泪几下,只得放弃,乖乖听花无泪的话在一旁整理衣冠。   马车在南昌府中飞快地行驶着。   而在南昌府的一个角落,正有三个人讨论着一场将会屠戮南唐满朝文武的惊天大阴谋。 第一卷 初见 第三章 金陵四绝   南昌府的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怎么连续派出二十四个杀手都没有成功?!”一个黑影说到。   “没想到这名言身边的高手竟然如此之多。”另一个黑影说到。   “这名言身为南唐暗部的头子,手底下高手多些也是正常。只能怪你们派出的杀手太弱了。”一道慵懒的女声传出。   “这一批药人刚练成,其中有好几个已经是倾语境界了。”第一个黑影不忿道。   “你不知道暗部有个结缘境界的高手吗?派出这些倾语境界的,不是找死是什么?”又是那名女子。   “行了,你们别吵了。如今已经到了南昌府内,想对名扬下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我们应当从长计议。”第二个黑影打断道。   “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说我们了!”第一个黑影和那名女子同时喝到。   “属下知错,两位大人息怒。”第二个黑影施了一礼,继续说道:“西城那边的棋子已经行动了,半年后便会来到南昌府。届时南唐满朝文武估计将无一活口。”   “如此甚好。”第一个黑影颇感欣慰,“对了,名扬那个小子最近还那么怕热吗?”   “禀大人,是的。”第二个黑影回答到。   “如此便好,”这次回答的却是那名女子,“只是可惜了这么可爱的小弟弟,却活不过三年了。”   “没想到,百年来未曾降世的天降之星,竟然会生在金陵名家的旁支之中。还好你早就有计谋,不然想杀名扬还得费些功夫。”第一个黑影赞赏到。   “大人过誉,这是属下的本分。”   “你也别太得意了。”开口的是那名女子,“叫你监视高氏的情况怎么样了?我们布局这么久,就是因为那高氏族人的存在。我可不想我们费尽心思,最后那阵图却落在了高氏的手上。”   “大人放心,高氏在南唐的暗桩已被我悉数攻破。只待西城之人一来,我们便可从名家夺取阵图!”第二个黑影显得无比自信。   “如此便好。恰逢迁都,诸位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布置,便散了吧。”第一个黑影做了总结后,三人便离开了这个屋子。   ……   马车在南昌府中跑得飞快,不过多时便到了颜家的门口。   名扬一下车便抱怨起了南昌府的天气:“这天气也太热了,真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非得搬到这种鬼地方。”   正当名扬酷热难耐时,一抹绿意自颜府的大门中走了出来。   这一抹湖绿,仿佛给这炙热的夏天带来了一缕清风,名扬在如沐春风中又一次陷入了深深的迷恋之中。   “名扬哥哥,你怎么了,是因为天气太热了么?”那抹湖绿看见名扬如此表情,不犹关心地问到。   花无泪看着犯花痴病的名扬,无奈地摇了摇头。随即手指一并,将元气化针,隔空虚刺了名扬的后腰雪山。   名扬在后腰一阵疼痛中惊醒,赶忙擦了擦嘴角那并不存在的口水,一脸傻笑的望着眼前的那抹湖绿,傻傻地说道:“没事,天气有点热,可能有点中暑了。”   “中暑?这可得注意了。”此时又有一人从门中走来,跟着在一旁打趣道,“妹妹,还不快点扶名大少爷进屋,我们可不能让名大少爷病倒了。”   这抹湖绿便是颜家的小女——颜艺,是南唐三大美女之一。   在金陵旧都时就流传的金陵四绝便有:“名扬的脑袋,吴王的词;林森的双剑,颜艺的容。”   这南唐追求颜艺的贵公子,可不比梦中思念花无泪的人少。   奈何颜艺这颜艺早已于名扬订婚,只待年过十六,便可正式结亲。而有颜艺这样的未婚妻,也是名扬对自己的人生最满意的一点。   而另一个人则是颜艺的哥哥——颜华。   这颜华乃是当朝御林军三大副统领之一,位列大唐朝中三大高手之列。   这颜家与名家一样,原是江南名士,而颜家家主——颜阎除了是当朝国舅外,还是长公主的驸马,更兼着吏部尚书衔。   众人走进颜府中后,发觉其中异常的凉爽,就在名扬以为颜华在仿效花无泪用自己结缘境的强大修为降温的时候,花无泪正望着墙角的巨大冰块啧啧称奇。   “只是一些小手段罢了。”颜华走到花无泪的身旁说道,“妹妹嫌屋中太热,便想出用冰块降温的方法。于是我便将一桶水冻成了冰块,结果一试果然奇妙。正想着入宫禀报后,便可向民众推广,也可解这炎炎酷暑。”   “颜小姐果然天资聪颖,只是这样以后大唐境内的倾语上境以上的强者就有的忙了。”花无泪依旧是淡淡的说道。   “倒是我想的不周到了,花公子说的有理。”颜艺向花无泪施了一礼后说道。   “少理花无泪那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我觉得颜艺妹妹的这个想法很好,晚上回家我就叫小花花帮我冻十多块冰放在卧室内,不然这天实在是要人命啊。”名扬早已自来熟地搬了把凳子坐在了冰块的旁边,翘起二郎腿,一股悠然自得。   “名哥哥小心冻到了,还是离冰块远些为好,我为哥哥拿把羽扇扇一扇,既能解暑也不伤寒可好?”   名扬得意的望了一眼花无泪,便乖乖的听颜艺的话将凳子挪开,并一脸幸福的等待着颜艺去拿羽扇。   “你说来了二十四个刺客?这小子的命也太值钱了吧。”   花无泪在看见颜华那夸张的表情后,淡淡地说到:“不是二十四个刺客那么简单,而是二十四个修为了得的刺客。虽然均被暗部中人给制服了。”   颜华此时长大的嘴甚至能够塞下一个苹果。吃惊了片刻后,才缓缓地说到:“这么多高手,都是哪来的?”   一旁的名扬听到二人似乎在讨论那二十四个刺客的事,此时也晃悠了过来,跟着说到:“你是不知道啊。自打我从金陵城出来,那一路上就没有消停过。各种刺杀本少爷的刺客啊,用尽了所有方法。不过还好本少爷命大,不然早就见不到你们了。”   “说的好像你能感觉到那些刺客似的,估计都是你爹手下的人帮你挡下的吧。”   看到颜华那张写满怀疑的脸,名扬显然不乐意了,“谁说我不知道的!虽然小爷我不会武功,但是小爷我聪明啊,没看金陵四绝都把我排在第一位吗?”   颜华当然不会理这个一直修炼都没有结果的二世祖,而是转头向花无泪问到:“你教他的?”   花无泪笑着摇了摇头,淡淡地说到:“我只是和他说了一番探测天地元气的道理而已,结果他改了一个罗盘,变成能够侦测武者的机关了。”   见到花无泪如此表扬自己,名扬更是得意的对颜华说到:“吓到了吧,小爷的脑袋就是这么好使。”   话说,故都金陵流传着一句谚语,那便是“名扬的脑袋,吴王的词;林森的双剑,颜艺的容。”   这句谚语里讲的是四个冠绝金陵城的人物,他们都有着各自所骄傲的东西。   金陵的老百姓们称他们为金陵四绝。   在这金陵四绝之中,名扬的脑袋可是排在第一位的。   因为这名扬从小除了武学之道以外,其余的东西都是一学即会,一会即通。特别是关乎数理之道的东西,更是精通无比。自小就将十部算经研究通透,年纪轻轻被世人称为小李淳风。   看到名扬那嘚瑟的表情,颜华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要说这金陵四绝中的后三样,那是真的名不虚传。吴王的辞藻被誉为当世词圣,而林森的双剑也确实是南唐乃至九洲年轻一辈中的佼楚,至于自家妹妹的容貌,那更是没得说了。   但是名扬的脑袋?   虽然颜华不想承认,但没办法,名扬的脑袋是真的很好使。特别是对于数理机关之类,简直是非人的水平。   “莫非这便是天降之星?”颜华小声嘟喃了一句。   “什么星?”名扬听到了颜华的声音。   “没什么,他说你是大唐的未来之星。”花无泪起身解释道,同时还挥手对着颜华示意。   颜华瞬时知道自己多嘴了,连忙开口附喝到:“对对对,说你是未来之星呢。”   一阵尴尬后,颜华忽然醒悟了什么,连忙开口说道:“你这机关如此厉害,为何不在军中推广。如此也能为我大唐兵士省却不少麻烦。”   名扬摆了摆手道:”没办法,这罗盘虽能检测天地元气的流动,但是使用者竟能通过,罗盘指针的变化快速计算才能得出结果。就目前来看,应该就本少爷能在短时间内算出来。”   见到颜华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后,花无泪淡淡地道:“他说的是真的,我曾向他问询使用之法。奈何也是看不懂。”   如果连天赋异禀的花无泪都看不懂,那么军中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就更不用说了,颜华只能悻悻然道:“还以为有多厉害呢,结果就是一个没什么用的东西。”   “你们在说什么呢?”   就在名扬欲举起凳子砸向颜华之时,颜艺回来了。   名扬立马有如乖巧的兔子一般,乖乖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享受着颜艺的羽扇,并悠然自得的和颜艺说起了近日来的一些趣事,惹得颜艺阵阵发笑。   而花无泪和颜华相视一笑后,便自然地聊起了京畿的布防。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就在四人有说有笑间,一道洪亮地声音从门外传来。 第一卷 初见 第四章 三才阵法   “林森大哥又在拿我打趣了。”见到门外之人,颜艺施了一礼后说到。   颜艺施礼后,花无泪与颜华也相继施礼:“见过林大哥!”   名扬本在惬意地享受着颜艺所带来的小温馨,结果林森这一来眼看是没戏了。于是嘟囔着嘴走到林森面前,十分随意地作辑后,便懒洋洋地走到一旁坐下了。   众人见名扬这般模样,便知道名大少爷又开始耍少爷脾气了,均是无奈地笑了笑。   “怎么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林森已走到名扬身边坐了下来,双手很自然的搭在了名扬的肩上,而后结缘境界的元气顺手掌而出,名扬瞬时觉得全身上下犹如被千百只蚂蚁咬着,痛痒难堪。   这林森,个头相较一般人都要高出不少,英气逼人的脸上看不出他真实的年龄。   出身平民的他,因为天赋异禀,被南唐护国门派——南华派的掌门衍庆大师收为关门大弟子,在年仅十六岁时就达到了倾语上境。其后凭借名言的推荐,进入了御林军任职,随着大唐皇帝南征北战,立下赫赫战功,从而才成为了御林军的副统领。   为报名言的举荐之恩,在进入御林军后就主动担任了年仅四岁的名扬的武学老师。   但是不知为何,在其他方面都天资聪颖的名扬,于武学一途却屡受逆境,尽管林森的倾力教导,时至今日名扬也才将将初见中境,较之其他人不知差了多少。   而名扬也因为林森从不嫌弃自己武学天赋极差而继续悉心教导的缘故,对这位林森相敬有加,视其为亲兄长一般。   不一会,林森便松开了自己的手。此时名扬只觉身子有一种却说不出的轻松,一天的疲惫已烟消云散,他知道林森又在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只能悻悻地说道:“怎么可能打扰到我呢,你们有正事,你们聊。”   “其实京畿布防之事,我和颜华已经讨论的差不多了,待会向林大哥汇报即可。”见到名扬如此,花无泪倒是先开了口:“其实我来还带了一个好玩的事物,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听到有好玩的事物,名扬立马两眼放光,完全忘记了方才的不悦,一直盯着花无泪。   “你说你这未婚夫,还真就和小孩似得。”看见名扬这样,颜华在一旁不禁对自家妹妹吐起槽来。   颜艺虽然知道哥哥这是在说玩笑话,但是涉及到自己,也只能红着脸答道:“名扬哥哥只是童心未泯而已,若是一直这么孩童,又哪能在金陵四绝中排名首位呢?”   “我看这金陵四绝之首碰到你这个金陵四绝,一下就蔫了。”林森这时也站了起来,走到花无泪身边继续说道,“无泪,是什么好物件,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花无泪见众人的眼光都已聚集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卖关子,当即便从袖中拿出了几张纸来。   名扬也不等花无泪将纸张开,猛地一把便夺了过来。   “这是什么?”名扬看着这几张纸上所画的图形问道。   花无泪却不言语,等几人传阅过后,才开口说到:“这是父亲从凌烟阁四先生那里求来的阵图,名曰三才阵。”   “无泪果然有心。”听到花无泪的答复后,林森率先说到。   名扬不解地问到:“怎么就有心了?就因为这个阵图?”   颜华替二人回答道:“近日来,随着我朝迁都,我们发现南昌府中的高手莫名其妙的多了起来。,而且这些高手有些还是倾语境界的。无泪想必是担心这些高手有可能是他国趁我朝迁都而混进来的奸细,所以才做些准备的。就拿你们家来说,这一路上不是已经被二十四个刺客刺杀了吗?”   “倾语境界而已,你们不都是结缘境界吗,怕什么?”名扬依旧不解。   “我们三人虽是结缘境界,但是修为最高的林大哥也只是结缘中境,我和无泪更是结缘下境。若是一般高手还好,倘若混入了像释天和尚那样结缘巅峰的高手,那就不是我们所能应付的了。”颜华耐心地回答这名扬的问题。   “释天和尚?就是那个偷袭了我军粮草,害得我军大败的秃驴?”名扬向众人投去了疑惑的眼光,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继续说道,“我们不是还有衍庆大师么,哪轮得到你们来瞎起哄啊?”   “父亲只是结缘上境,较之那释天和尚的结缘巅峰尚有距离。”这次回答的却是花无泪,“而且父亲近日将要闭关突破,恐怕无暇顾及京师。因此才拜托四先生传授阵法给我们。”   “衍庆大师难道要突破至结缘巅峰了么,如若这般,我朝又多了一大助力啊,何苦怕那北朝的释天!”颜华用力一拍桌子竟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那北朝秃驴已经杀害了我朝太多的高手了,此次大战若是没有释天突袭我军后方,也不至于败得如此惨淡。待得衍庆大师到了结缘巅峰,定叫那秃驴有来无回!”   就在众人谈论期间,名扬却一直看着那几张阵图。   “难道你对这个有兴趣?”花无泪见名扬一直在研究着阵图不禁问道。   “恩,看着挺有意思的,这里头似乎隐藏着些许数理之道。”谈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名扬也正经了起来,“借我回去看看?”   “这恐怕有些难度,这阵图就一份,我们三人还要练习。”花无泪似乎有些为难。   “你忘了我的脑袋了么?那可是过目不忘啊。”名扬知道花无泪却有难处,也不为难,继续说道,“要不你们练一练,我在一旁看看即可。”   “也好,时日尚早,要不我们三个就依着阵图先练一番如何?”林森建议到。   “那就直接在我府上演练一番吧。”颜华也在一旁说到。   “对了,我此番前来,还带来一物,诸位稍等片刻。”花无泪说完便走向自己的马车,从车上拿进一个布包。   “此次我从山门中来,特地带了四把剑,按照三才阵法的要求,兵器也必须相同,这四把剑为相传为凌烟阁的六先生在同一日内用同一块铁石所铸造,后被二先生赠予父亲。”   说罢便从布包之中拿出四把剑来。   林森接过宝剑只见剑在手中微颤,竟是附有剑灵!拔出宝剑,只见厅中一阵寒气袭过,较之冰块之寒更有一股肃杀之意。   “好剑!听闻凌烟阁六先生为天下第一的铸铁名家,今日看到此剑,更是惊为天人!人世间恐怕无第二人能够铸此宝剑了,花贤弟此番有心了。”   名扬对于铸剑之类的没什么兴趣,见众人迟迟不肯去演练阵法,却在这里看起了剑,自然是满心的不乐意。连忙催促的众人去武场。众人知道名扬的脾气,也只能摇摇头,收起对宝剑的目光,向武场走去。   颜阎作为当朝国舅以及大驸马,地位自然极其尊崇。虽然大唐迁都至南昌府不久,但是颜府却延续了在金陵城中的气派。庭院、茶室、武场应有尽有,不一会众人就来到了颜府的武场之中。   这三才阵虽然精妙无比,但是林森、花无泪、颜华三人均是年纪轻轻便成为结缘境界的大武者,这份天赋放眼天下也无几人。而且三人不同于名扬对于阵法的深究,仅是演练阵法。只一盏茶的功夫,三人便将阵法记熟,此时已在武场中演练了起来。   “名扬哥哥,你在干什么呢?”颜艺见名扬到了武场之后,连忙唤过下人拿来笔墨纸砚,边在纸上画着图形,,边看三人演练,不由问道。   “这阵法着实精妙,看似三人互不相助,但其中却蕴含着天、地、人三才之道。隐隐之中牵引着三个人,三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是精妙也就精妙在这一损俱损之上。”   “一损俱损有什么精妙?”颜艺不解道。   “寻常的阵法我虽然不熟悉,但是看过他们练兵也知道,阵法所求的不过就是迷惑对手、增强自身。迷惑对手就是通过各种障眼法来让对方产生五感上的偏差。而增强自身,则是通过阵法的统一调动来使得众人的攻击能够更加的集中,这是一般的阵法。”名扬又看了几眼三人的演示,在地上画了许多图形后,继续说到,“而这套阵法,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能够将阵中之人所受到的伤害进行分担。这需要对阵中三人的方位、力量以及元气的流动拥有着极其精密的计算。这份计算当真可怕。”   颜艺虽然不如名扬那般对于数理之物有着极深的了解,但她也不是如花瓶一般的人儿。平素也是极其聪慧之人,听到名扬一番解释之后,便笑道:“早就听闻凌烟阁四先生的阵法天下无双、当世诸葛,如今听名扬哥哥你这么说后,更是觉得十分厉害。”   名扬方才一直在研究阵法,没有注意到众人口中的凌烟阁。此时听到颜艺再次提起,不犹疑惑道:“凌烟阁?那是什么?”   “这凌烟阁就是......”   “怎么样,我们演练的还可以不?”未等颜艺回答名扬,已经结束演练的颜华走过来对名扬问到。   这一问,又将名扬地魂牵回到了阵法之中,“看着还有些生疏,不过这阵法我大体已经记下了,回去好好研究研究。”名扬一边小心翼翼地吹着墨汁,一边回答颜华。   “也好,那么今日就此别过。”看到名扬紧盯着自己画着图形在研究,花无泪道辞之后,便拉着魂不守舍的名扬走了。   林森和颜华看着二人离开,不经笑道:“这名扬,看见这些东西入迷地总是极快,连自己的颜艺妹妹都不理了。”   “林森大哥,您又在拿我打趣了。” 第一卷 初见 第五章 不一样的武举   南唐虽然在前不久的一场大战中败于北周,导致被迫迁都称臣。但是全天下都不能否认南唐的兵力鼎盛。本朝南唐皇帝虽然较之先皇还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之前留下来的全民尚武的风气并没有就此改变。   话说当今天下武学分为四境,分别是:初见、相识、倾语及结缘。   刚开始时,你仅能感受到天地间元气的存在,却不能调动天地间一丝一毫的元气。   这个阶段,你只能通过不同的吐纳之法,将你所见到的极少部分的天地元气纳入自己体内,从而在自己体内模仿元气的运行轨迹,从而进行元气的累积。随着元气逐渐的累积,你也能够拥有比一般人更为强健的体魄,可以修炼一些基本的拳脚功夫,这便是武道的第一重境界,名为初见。   而第二境界则名为相识,此时的你与天地元气已经相互熟络,能够将自身体内的元气运行与天地间的元气进行沟通,从而借助天地间元气的力量。但是借用的力量总和不能超过你自身体内的元气总和,所以在这个境界上可以修炼一些最简单的轻功和一些铁布衫的功夫,而到了这个层次的人,在江湖中也算得上是一名武师了。   第三个境界则名为倾语,这个程度上你们已经能够与天地间的元气进行较深层次的互动,且能够调动较大程度的天地元气为自己战斗,并能在一定程度上解决自身元气积累的极限。   到了这个境界巅峰修为的人,甚至可以以四两拨千斤,仅需付出一点自身的元气便可调动极其庞大的天地元气。而修为到了这个境界,已经可以称为高手了。   至于第四个境界称为结缘,这个境界里,你已经与天地间的元气融为一体,可以称这个境界的武者为大武者。因为这种人物,已经可以称为战略性的存在。一个人面对三千铁甲亦能进退自如,在战争中往往能够左右一场胜利。而在南唐能够达到这种程度的人不超过五个,整个天下估计也就三十人之多,当然可能有一些隐世宗门或许存在一定数量的结缘境界的习武者,但是有也不多。   当今天下,如果算倾语境界以上的高手数量,南唐绝对可以算天下最多,而且南唐在明面上还有五个结缘境界的高手,其中衍庆大师更是达到结缘巅峰,结缘中境有林森,结缘下境有花无泪和颜华。至于最后一个结缘高手便是南唐国师——翟天观的赢翟天,至今为止只是知道他是结缘境界的高手,至于具体什么境界却无人知晓。   不过听说,南唐第一高手衍庆大师都曾说过,如果自己没有创出万华剑法,或许不会是赢翟天的对手。考虑衍庆大师说这话时已是结缘上境的修为,这个赢翟天最不济也是个结缘上境的高手。这还没有算上名言所统辖暗部中的众多高手。可以说,南唐在武者高手的数量上,较之一些天下名门势力都不遑多让。   不要觉得结缘高手很多,其实整个天下明面上的结缘境界武者不会超过三十个,而实际上绝对不会超过一百个,在这数万万人口的全天下,不超过一百个的结缘高手。   就如此前,整个北周就只有释天和尚这一个结缘巅峰,虽然一个结缘巅峰并不是几个结缘上境就可以弥补的,但是这也说明了结缘境界的高手对于一个国家来说也是战略性的存在。   身为帝国上层人员的名扬,此时就对自己认识那么多结缘境界强者的事情感到极其的不满。因为南唐武者的尚武之风极其严重,所以很容易出现武者对于强大武者的崇拜甚至超过了一些贵胄。   今天是武科考试的日子,迁都之后,大唐国君为了让全国上下不为了一场战争的失利而失去信心,愣是在迁都不久后便举办了本届的武举。   一大早,花无泪便来到名府约上名扬一同前往武举科场。名扬本来对于这种武举没什么兴致,再加上酷暑难耐,本想推了这事。   但理想总是美好的,名扬在吃过早饭后,还是老老实实地踏上了前往武举科考的场地。谁叫自花无泪那个没良心的家伙来“请”自己去科场呢。单是花无泪也就罢了,这家伙在来之前还去了一趟颜府,颜华对于国家之事当然是极为热心的。   既然颜华都来了,那么颜艺当然也是跟着过来了。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颜艺,名少爷不经男子气概大爆发,说什么也要去武举科场,似乎外面是寒冬腊月一般,飞也似的跑向科场了。花无泪摇摇头,只能无奈地跟了上去。   只是刚到科场不久,所有人都朝着花无泪和颜华蹦过去了。名扬不满的看着日晷,自己已经等了三刻钟了,登录官竟然没有回来,花无泪这个小子,看来除了招女人,招男人的本事一点也不差!小爷我还等着快点看完好回家呢,这外头太热了!   名扬眯着眼望了一下天上火辣辣的太阳,老天,你干脆晒死我得了,名扬在心中恨恨地想到。就在这时,他觉得头上突然阴了下来,转身一看,颜艺正打着一把伞替自己遮阳。此时的颜艺,面带微笑,静静地站在阳光下替自己打着伞,名扬心中不犹一呆,如此佳人,夫复何求!   果然自己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家里老头替自己指亲的时候,因为自己太小没办法反抗。话说颜艺也是,小时候看还只是可爱而已,这越长越出落的水灵了,整个江南的灵气估计都被她吸收了吧。再看和她齐名的那两个周家小姐,美则美矣,但是哪有颜艺这样的气质。   “名扬哥哥,这太阳太毒了,不如我们一起去那边的凉亭坐坐可好?”颜艺习惯性地叫醒了一脸痴迷的名扬,右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   名扬顺着颜艺那如白藕般的纤纤细指望过去,看见不远处的凉亭中,颜华早已在那歇息,下人们也将人群驱逐开来,给颜华一个安静的环境。   事实证明,女人的威力要大过男人,那怕那些男人都是武者。当花无泪出现在科场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南昌府里大批的女人便蜂拥了过来,硬生生地挤开了那些想要讨教武学的男人。于是乎,今年的武举考试在经过了一点风波以后,顺利地召开了。   名扬此时正站在场外,看着场内一群今天要对决的选手。   南唐的武举采用海选淘汰制,即一群报名的人先进行四个场次的五十人大混斗,每场取最后留下的两名,这八名就成功地成为了今年的武举进士。然后再由最后的八名抽签进行淘汰赛,而监考官则通过八名考生的场中表现来抉择今年的前三甲。   也就是说,第一名的,绝对是今年武举的状元,但是第二名却不一定是榜眼。这样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分组不平衡所带来的不公平。而且考虑到未来战场的艰苦,所有的角逐将要连续进行,这样既能看出考取武举之人的实力,也能看出他们的持续作战能力。   由于第一场比赛最快开始,比完以后将会获得较多的休息时间,于是很多有实力的人都是托关系把自己分配在了第一场。这场中据说有不少军中好手,基本都是相识境界。   本以为会是一场龙争虎斗的比赛,却进行地出奇的快,而且结果也出乎了名扬的意料,本场比试最后两名的角逐者因为杀红了眼,竟然没有发觉剩两个就能晋级,另外裁判也许是因为被晒昏了头,竟没有叫停比赛。于是乎,第一场比试竟然只有一名胜者。   裁判似乎也意识到了这其中的失误,连忙宣布最后的两人均晋级。   看着场中的情况,名扬愣了好久,这样都行!   此时花无泪也终于从人群中抽出身来,当他看到场中的结果后,万年平静地脸上也不犹抽搐了一下,今年是怎么回事?   不一会,四场大混斗便结束了。晋级的八人根据手中的签码进行淘汰赛,只是不知本次武举是怎么了,八强赛中,竟有许多人因为脱力而直接宣布放弃。   这时不仅名扬本人和花无泪,就连负责监考的武官都长大了嘴,似乎下巴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往年虽然也有八强战中因为之前打的太狠而直接倒下的,但是今年的情况,怎么看都不对劲啊?   虽然很难理解,但是武举科考这种一年一度的要事还是得继续,于是四强战开始了。   接下来的比试进行的很快,不一会便进入了决赛。   决赛的两个选手中,一个唤作王强,据说是一名绿林好汉,早早地就拿着自己的板斧站到了台上。而另一个选手此时也登场了,是南华派衍庆大师的一位徒孙,这人显然对于王强这种绿林都能够进入决赛表示不满。   当然,气度还是要保留的,于是那名南华派的徒孙一行礼说到:“在下姓贾名高手,乃是南华派衍庆大师大弟子门下,修得是衍庆大师的万华剑法。在下手中这柄剑长三尺一寸,宽二寸,乃是玄天寒铁所……”   那王强一个黑虎掏心便打断了对方的话,接着说道:“出来打个架都废话那么多。”   那贾高手也不是个花架子,见到这个莽夫竟然如此无礼,便也回手反击了起来。   “我觉得今天的情况有些奇怪,不知你们两个高手有没有察觉。”总觉得今天情形有些怪异的名扬向着花无泪和颜华问到。   “前些日子南昌府中借着迁都混入了不少高手,这其中有些是别国的奸细,但是有些却来路不明了。今日我本想和颜兄来这武举科场看一看情况,结果却是相当出乎我们意料啊。”花无泪率先答道。   “无泪兄弟说的对,这些付武举之人修为境界均不弱。但是其中许多人却在第一回合的混战之中便脱力了。最奇怪的还是这些人看着是相识境界,可是看他们使得功法却有些倾语境界的样子,就像一个倾语境界的人活生生被打落至相识境界一般。”颜华略有所思道。   “颜兄所言差矣。”花无泪又开口了,“这些人不像是从倾语境界被打落至相识境界的。而是像之前从相识境界硬被拉升至了倾语境界,而后又被打落至相识境界的样子。”   就在两人讨论是,场中的决斗也分出了结果。最终还是南华派的贾高手维护了大唐护国门派的尊严,成功夺得武状元之位。   只是花无泪和颜华两个人都不知道,针对南唐的一场大阴谋就从此刻开始了。 第一卷 初见 第六章 这个婚礼有点乱   交泰元年冬天的南昌府正用他的阴冷述说着它与金陵的不同。   天还没亮就被母亲从被窝中拉出来的名扬,此时正对着一碗燕窝粥打瞌睡。   因为父亲在三个月前莫名其妙的被提为忠国公,而自己这个成天插科打诨的不孝子竟然也被封为了男爵。而这从天而降的爵位所需要的代价就是名扬成为了吴王婚礼的观礼者。   因为半年前的那场败仗,迷信风水的大唐皇帝除了用武举来激愤人心外,更是听从了国师赢翟天的意见,以吴王大婚来冲喜。   通过礼部、钦天监等几个机构的重重选拔,终于选定了吴王妃的人选——言官周御史的大女儿,南唐三大美女之一的周家大小姐——周娥皇。   与想象中的观礼者不同,根据祖制,观礼者必须在全程陪同在吴王李煜身边,并且提点他需要注意的礼仪,于是乎在名言的逼迫下,名扬只好极不情愿的在三个月之内把礼仪给背了下来。   天家的婚礼总是极其麻烦,而圣上似乎为了达到冲喜的目的,竟然将吴王的婚礼按太子婚礼执行,虽然在一定程度上有违祖制,但是现在朝中难得因为此事而出现的短暂平和,使得这件事在朝中得到了一致通过。   名扬在自己父亲的五花大绑中被架往刚刚建成的新太庙,交到了恭候多时的花无泪手中。   名扬耸了耸肩抱怨道“真不明白为什么要做这个男爵,被逼了三个月不说,还要这么早起,简直是折寿五年啊!”   花无泪淡淡一笑并不言语,带着名扬进入太庙之中,以准备待会将要进行的婚礼。   此时的南昌府中处处张灯结彩,百姓争相前往太庙去观看平凡人几辈子不能看见的天家婚典,平时繁华的街道顿时人影稀疏。   在一个大红灯笼的下面,一个男子靠墙而立,一身的粗布衫仿佛述说着他行走千里的故事。   男子怀中抱着一根布条,从布条的缝隙中隐隐能够看见一条锈迹斑斑的铁片,但是此时这名男子却神情专注地看着正对面同样倚墙而立的另一个人。   对面这人也穿着一身粗布衫,米黄色的布衫上有着点点的污渍,腰间坠着的酒壶不时被这个男人拿起痛饮一口,酒水顺着密密的胡茬滴落在粗布衫上。   “你知道他们拦不住我的。”怀抱铁片的男子说道,只是这声音极其沙哑,像是一个好几天没有喝水的人所发出的声音。   而对面的男子又喝了一口酒,满意的打了个酒嗝后,懒散地说道:“拦不住你,就结不成婚,结不成婚,我就没酒喝,不喜欢。”   “我可以请你喝酒,保证能让你喝到明天天亮。”   “但是你没钱。”   “但我有剑。”   喝酒的男子望了一眼对方怀中的铁片后说道“我在,它就拔不出来,那么你就还是没钱,没钱就不能请我喝酒,但是我又要喝酒,所以这婚一定要成。”说罢又拿起酒壶喝了一口。   “壶中酒还能喝多久。”怀抱铁片的男子问道。   那人摇了摇酒壶,“还能喝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刚好礼成,那么婚宴上我必有酒喝。”   “想不到你和李唐的关系竟如此之好,这非我所能料。”男子伸出了怀中的右手,在那被无数汗渍沾染的粗布一端紧紧一握。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早死而已。”说罢,喝酒的男子将酒壶从腰间摘下,极其小心的倒出一点酒至右手手掌,而后并指一划,那些酒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在对方身前画出了一条线,空气中突然一阵扭曲,那怀抱铁片的男子瞬间变如同蒸发一样,消失在空气中,大街上再也寻找不到他的影子。   “又浪费了一口酒,你在里头好好呆着吧,两个时辰后自会破解,你也不需浪费自身修为,乖乖等待便是。”说罢一转身,仿佛穿墙一般消失不见。   铁片终于从粗布中抽出,用力砍向了身前三尺之处,本无一物的半空中忽然一阵扭曲,将铁片反弹回来。那男子愣愣地看着前方的虚空,“好一个言出法随,竟然有如此威力!”   说罢便坐在地上打起座来。   申时三刻,名扬拖着自己极其疲惫的身体从太庙中走了出来,看着挂在西边的太阳,狠狠地诅咒着礼部尚书那个混蛋。接着便远远望见林森、花无泪、颜华三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他没有来?”颜华问道,“照理说他应该会来得,但是城内巡视的御林军都为发现任何踪迹,莫非他真的没有来?”   “他肯定来了!”林森望着南昌府的方向肯定的说道,“只是不知是何原因没有出现。”   “难道衍庆大师来了?”颜华望向花无泪说道,花无泪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就奇怪了”颜华歪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说道:“不管了,先准备晚宴的护卫吧。”说罢便走向了今晚的酒宴处布防去了。   “你们三个在干嘛呢?”就在颜华要走开时,名扬笑嘻嘻的便向三人走来,“话说你们都忙了一天了,也不怕累,又在这讨论什么机密啊?”   林森看着远处待命的御林军再看看眼前这位少爷,正打算用什么方法把他骗走,一旁的花无泪却开声了:“听说颜艺妹子还在等着某人给她讲大婚的事,而且晚上的宴会,总是要有人带她过来的,不知道是她家的家仆还是别的什么人。”说罢还看了一眼名扬。   名扬听闻,转身就往颜府方向跑去,边跑还边喊道:“回见,回见。”   颜华望着狂奔中的名扬,嘴角微微一抽道:“这速度,说是结缘巅峰我都信!”   林森并没有因为白天的平静而放松警惕,反而增调了多一倍的御林军,将晚宴场地围得水泄不通,并且还特地从骁骑营借了五百弓兵布置在宴会旁的高楼处,因为御林军统领伍德平时只护卫在皇帝身边,大部分的兵符都留给了林森和颜华这两个副统领,所以他们两个调起兵来反而简单。   由于接下来的晚宴中不允许百姓旁观,南昌府的百姓在看完太庙的婚典后立即又充满了南昌府的大街小巷,互相聊着白日的见闻,各个都仿佛观礼者一般,而此时真正的观礼者名扬却在这一群“观礼者”中往着颜府的方向艰难的前进。   “早知道这样,就应该驾着马车过来了,还能喝退人群。”名扬抱怨着从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胳膊下钻过。   “哎呦,你走路不看的吗,竟敢撞小爷!”名扬愤怒得看着面前那个撞到自己的人手中的酒壶,甩了甩被酒所洒到的衣衫愤愤不平地道,“你知不知道小爷还有很重要的事,你这人喝醉了就不要满大街乱跑吗,万一撞到花花草草怎么办!”   那人似乎没有听到名扬的话,只是看着手中的空酒壶悲哀的哭喊道:“我的酒啊!我还没喝几口怎么就没了,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啊!不活啦!”   名扬听到这话一愣神,“原来是个醉酒鬼,算了,算小爷倒霉。”说罢塞了几锭银子到那人的粗布衣中,“快拿去买酒吧,别在这瞎逛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那人从怀中摸出那几锭银子看着远去的名扬说道:“请我喝酒,呵呵,我会记住你的好的。”然后便走进了身边的酒楼之中。   等名扬回府中换好衣服后,晚宴已经开始多时了。无奈,只能在父亲愤怒的眼光中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望着对面颜府席位上的颜艺一顿挤眉弄眼,比划着自己没有去接她的原因。   颜艺看着名扬的动作,噗呲一笑,虽然突然却显得那般优雅,倾国倾城的笑容把名扬看得都醉了,连今晚的月亮都显得特别的圆,月亮上的那抹黑影仿佛都变成了心形。   月亮上的黑影,不对!月亮上怎么会有黑影呢?   就在名扬觉察月亮的不对劲时,一旁的花无泪早已站了起来,对着远处的林森和颜华分别点了点头,整个人就像即将射出的利箭一般,袖中的右手已摆出了他独门绝技“大雨将至“的起手式。   不远处的颜华双手一挥,立即有大量的御林军涌入场中,将各位公卿护卫了起来,而御林军统领伍德脸上的酒意也骤然消失,护卫在了皇帝的身边。   月光中的黑影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一道人影,只见那人影右手一挥,天空的月亮忽然一暗,一道光华在他的牵引之下迅速朝场中劈去!   而场中此时也雷声隆隆,颜华带着浑身的雷光纵起身来,朝着那道月光迎了上去。那光华似流水一般从雷光中穿过,不带一丝涟漪,而颜华就像没有看见一样,带着雷光直接冲向了那道黑影。   就在那道光华将要落入场中时,花无泪终于动了,右手一引,场中的酒水就像听到号令一般在半空中汇聚成一道水柱,与那道光华不断撞击着。   这时,空中一声巨响,颜华带着满身的雷光重重地落了下来,仿佛连阻那黑影一瞬都办不到。   一旁的林森大手一挥,瞬时布置在场边的五百只弓箭离弦而出,朝着空中的黑影汇聚,而他自己也拔出双剑迎了上去。   又是两道光华一前一后地落了下来,一道将那些羽箭瞬间吞没,羽箭的箭尖瞬间被这光华所融化,只能无力地下坠。   而另一道光华却将坠下没了箭头的羽箭包裹起来,朝着半空中的林森狠狠地砸了过去。   照常理来说,一般武者在空中因为没有着力点是很难变换自己的身形的,但是面对这夹羽箭而至的犀利光华,林森却一借腰力在半空中旋转了起来,挥舞的双剑像旋风一般将那光华及羽箭打散。   “好俊的功夫!”空中那道黑影惊叹道,但是手却不停,右手再次举起,挥舞着手中的布棍朝林森砸去。   林森招式已尽,只能无力地将双剑交叉在胸前抵挡,但是那布棍却带着泰山压顶之势,“蹦”的一声将林森狠狠地砸落!   散开的碎布在空中飞舞着,黑影左手顺势一带,那片片碎布化作一道旋风朝场中的花无泪冲了过去。   花无泪此时正旧力散尽新力未起,只能挥起左手衣袖挡了一挡那飞舞而来的碎布,随即便被击飞至三丈外。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连出五招,便将南唐三大高手精心准备的布局打的烟消云散。   那道黑影此时也落了下来,天空中的月亮又是一暗,一道光芒已经将他托起,手中拿着一头被破布包裹着的锈迹斑斑的长铁片,粗布衣衫中还有几道雷光隐隐闪烁,就这么凌空站在场中。   林森、花无泪、颜华也分别站了起来,只是三人泛白的嘴唇表明着他们在刚才的冲撞中已经吃了不小的亏。   “跟我走吧。”空中那人终于开口了,只是声音极其沙哑无比。 第一卷 初见 第七章 西边有座很高的城   “跟我走吧。”空中那人对着主台方向说道。   谁要跟他走?他到底是谁?他是来干什么的?场中的人心中都浮起了一堆堆的问号。空荡荡的场地,没有一个人回答。   右手一挥,空中那人撤了脚下的光华,落在地上,一步步地向主台走去。   “护驾!”年迈的伍德将皇帝紧紧地护在了身后,一众御林军也迅速在那人与皇帝之间路线上布下了防御。   刚刚站直身子的颜华,此时已经提剑冲了过去,剑上雷光闪烁,颜华又一次催动了自己的绝技——劲雷诀。   劲雷诀讲究先伤己后伤人,需要用高强的境界吸收天地间的雷元素,而后在体内经过运行之后释放而出,相较普通的功法多了一重雷电的伤害,这也是为什么刚才那人虽然击飞了颜华,但是周身的雷电却一直无法散去,不断地侵蚀着他的身体。   这门功法由于需要先将雷元素在自身体内运行,所以在很大程度上也伤了自己的内脏,不到万不得已一般不会使用。在重重御林军身后的颜艺此时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的哥哥。   感觉到身后的动静,场中那人将手中的铁片一挥,已经朝身后的颜华斩了过去,简简单单的一挥,没有任何的花哨,那铁片走着最近也是最直的路线狠狠地砸在了颜华的剑上,听不见任何撞击的声响,下一刻颜华已经倒飞了出去,狠狠地嵌入了墙中,这一剑,竟然将颜华劈出去十丈之远!   那人转过身来,忽然感觉一滴水滴在了自己的脸上,平静的脸上顿时严肃了起来,刚从身后收回的铁片还没有重新灌输力量,便沿着笔直的线路朝右上方的虚空中刺了过去。   虚空中忽然有一团水爆了开来,露出了后面花无泪痛苦的表情,紧接着那人手腕一旋,瞬时一股强大的元气自脚底升起,带着身上的雷光从剑尖迸发而出,狠狠的轰在了花无泪的身上,花无泪一口鲜血喷出,接着倒飞出去,轰地一声,将场中的一棵苍天大树从中砸断!   剑意不停,从右上至左下砍了过去,仿佛左前方的空地上马上会有人出现一般。   嘣了一声!一股强大的元气从场中散播开来,就算在御林军的护卫下,周围一些没有修为的达官贵族也在气浪中晕了过去。   林森此时正好出现在那剑的轨迹上,架着双剑苦力地撑着那薄薄的铁片。那人闷哼一声,持剑之手继续加力,竟然将林森一寸寸的压入大地之中,林森嘴角的血如小溪一般流着,转瞬间腰部以下已被全部埋入地中!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那人一改刚才缓慢的动作,而是双脚一蹬,剑尖一引,快速朝主台冲了过去,沿途的所有士兵也在这一瞬间倒飞而出,甲胄尽毁,肢体飞离。   伍德此时也拔出了腰间自己好多年没有拔出的宝刀迎了上去,紧接着一道血痕从他头上蔓延下来,竟然就这样被一剑劈成了两瓣。剑气激射而出,被伍德一直护卫在身后的李璟也被这道剑气击飞了出去,顿时不省人事。   “够了!”随着这一声呵斥,站在吴王身旁的周家大小姐走到了那人身前,“叶孤云,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们已经再无瓜葛了,你又何必苦苦纠缠!”   看着眼前这位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叶孤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娥皇,当初你不辞而别,我寻遍西蜀都找不到你。而当半年前我无意间听到六剑奴在讨论南唐吴王大婚的时,他们口中的那位周家大小姐竟然与你如此相似。   这半年来我处处躲避母亲与六剑奴的搜索,终于来到了南昌府中,只是为了寻找你。你根本不爱你身边的人,为什么又要和他在一起?是不是你家中逼你的!放心,我来了,就一定会将你带走的。跟我走,好吗?”   沙哑的声音在不断地诉说中渐渐变得清晰,叶孤云真诚的望着眼前的人,泪水不断地流出。一道光华适时的照在了他与周家大小姐的身上,将他们隔绝开来,周围的人只能看见明亮的光华,却看不到两人的身影。   “这是什么情况?”躲在桌下的名扬望着这一幕喃喃自语道。   “这女的之前想看看外面的世界,于是乎便女扮男装溜出了家到江湖上行走了,结果在路上中遇到了一群山贼,被发现了是个美女,于是山贼便想娶回去当压寨夫人,刚好这男的出现了,一场英雄救美,把山贼全都祭剑了。   接着就是你侬我侬那套,然后被这男的母亲发现了,怎么都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再然后就是那男的母亲偷偷警告这个女的,于是女的负气下山,男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然后便是你们的钦天监不知道怎么回事,死活都说这女的能够挽回你们唐的国运,要吴王娶她,并且以全家来逼迫这个女的,接着就是刚才他说的那些咯。”   一个慵懒的声音在名扬身边响起,还伴着阵阵酒味。   “哦~原来是这么老套的情节啊。”名扬恍然大悟一般,“不对!你是谁!”名扬看着眼前的身影惊讶道。   那人赶忙用手封住了名扬的嘴巴,小声的警告到:“别太大声,让他听见了,我们都要完蛋了。”   名扬点点头,示意那人可以松手了,而后边挥手扇去满脸的酒味,边看向这个人。   这个不就是白天在路上撞到自己的酒鬼么!“你怎么跑这来啦?”   “这里有酒不就进来咯。”   “没有人拦着你么?”   “守卫都不见了,哪还有人拦着啊。”   “你怎么知道他们的事的?”   “我说道听途说你信么。”   “你觉得呢?”   “那人是西城少主,但凡混过几天江湖的人都知道这些事,你那几个朋友不也早知道了么,不然能忙乎这一天。”说罢那人喝了一口酒,得意的望了望名扬。   名扬听罢点了点头,发觉自己竟然无法反驳,只能问到:“西城是什么东西?”   “西城你都不知道?!”那人看着名扬,好像看着一只上树的母猪一般。   名扬挥了挥手,示意那人赶紧说。   “这西城啊,说起来名头可大了。西城其实名叫霜凌城,坐落在苍山上,创建者叫叶霜城。这个叶霜城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据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五岁初见,八岁相识,十岁倾语,十三岁结缘巅峰,十六岁时于昆仑山悟西王母剑法从此三境全通,天下无敌。   而后便在苍山上建了一座霜凌城,以自创的霜凌剑法为主,配以门内弟子的各种自创剑法为辅,自诩万剑之宗,霜凌城内设万剑山庄,庄内有六剑奴,皆为结缘巅峰境界,在西域可谓是予取予求,黑白两道无人敢触其锋芒。   而这男的叫叶孤云,正是叶霜城的养子,在霜凌城中任少城主,据说也是响当当的人物。现在才十七岁的年纪就已经学全了霜凌十三剑,已经是结缘巅峰的境界了,估计不出几年就能破结缘而到三境了。”   “等等,你刚才一直说什么三境三境的,那到底是什么,不是结缘巅峰已经是最强的修为了么?”名扬挥手不解的问道。   那人看着名扬的眼睛,带着一种你一定修为不咋滴的表情说道:“结缘巅峰只是凡人所认为的极限而已,你没觉得初见、相识、倾语、结缘,这四个境界很像和天地元气谈恋爱吗?那么结缘之后是干嘛呢?当然是婚后生活啦。   这婚后生活分为三种,第一种,家里有个母老虎,这个叫万法皆通,你只能用她给你的力量,而不能妄图要求她什么。第二种,你在家中说了算,这个叫言出法随,只要是你的命令,她都要听你的,你叫她干啥,她就得干啥。第三种,夫妻和睦相处,这个叫相敬如宾,传说到了这个境界已经与天地合为一体,你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你了,道法自然,力量无穷无尽。   千万人中,一般能有那么一两个能够破出结缘巅峰而晋入三境之中,根据自己不同的修炼方向分别晋入言出法随或者万法皆通,只有极个别的人能够两境全通,而两境全通之人又要想办法将两境融合起来,那么便到了相敬如宾的境界了,到了这个境界就可以说是三境全通了。   不过万法皆通和言出法随的运用方式完全不同,就算两境全通者也只是能够单独运用两种不同的力量,想要把它们结合起来简直痴心妄想,或许几百年前凌烟阁的创始人凌天能达到这个传说中的境界吧。”   “传说?不是说那个叫什么叶霜城的人已经三境全通了么?”名扬再次不耻下问到。   “她说她三境全通就三境全通啊,我还说我言出法随了呢,真是笨!”说罢那人一种孺子不可教的神情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正在名扬思考酒鬼刚才所说的话时,场中的光华也在这个时候散开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叶孤云冲着周娥皇大喊到,“你不怕我杀尽这里的人强行将你带走么!”   一股浓烈的杀意自叶孤云体内蔓延至全场,名扬此时不由打了个寒战,“好强的杀意啊!” 第一卷 初见 第八章 三才阵也不过如此   凌冽的杀气充斥着全场,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一点点的动静打破了这片平静。   此时,林森等三人已经调息完毕,静静地走向叶孤云的身边,结缘境界的好处此时就显露出来了,虽然三个人的移动速度比较快,但是场中的杀气并没有受到半丝的影响。   平静的气氛散播到整个太庙之中,天空的月亮忽明忽暗,就像在空中闪烁的萤火虫,叶孤云的胸腔也跟着月亮明暗的节奏起起落落,但是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周围强大的天地元气进入到叶孤云的体内。   一意孤行!一个念头在林森脑中闪过。   若是说叶孤云年少就能修成天下剑道至强的霜凌剑法可以称之为天才的话,那么通过霜凌剑法所自创的“一意孤行”之意就可以奠定了他此生必能破结缘而进三境的基础!   如果说习武是与天地元气谈的一场恋爱,不同的境界代表不同的亲密程度,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不同的意念则代表着人与天地元气之间的熟悉程度。   就仿佛与你谈恋爱的人,你十分了解她,她也十分了解你,那么你们之间的感情绝对经得起强大的考验,你们之间的情感也加更加的牢靠。   如果你们仅仅是一步一步随着发展而走向婚姻,那么你们将没有更进一步的交流,那么也将终究停留在婚姻的地步,无法更进一步。   而与天地间元气之间的互相相识程度取决于什么呢?   可以是你向天地间的元气倾述你的故事,也可以是你通过不同的方法倾听天地间元气的故事,这与倾语境界的区别在于,这更是种意念上的交流,让你们互相了解彼此,而不是简单的述说着你们两家之间的事情,以备结缘。   而区分这个武者是否拥有”意“的最简单方法,就是看这个结缘境界的武者能不能从天地元气中抽取单一的元素,比如叶孤云所抽取的月光、花无泪的水,林森的剑意当然也算是一种。   至于颜华,只能说《劲雷决》是一门神奇的功法,能够让修炼者无需“意”便抽取天地间的单一元素,但是代价也是不小的。   那么如何与天地之间进行情感的交流呢,叶孤云的“一意孤行“剑意算一种,而通过传音器——阵法也算一种。   在感觉到叶孤云将要使用“一意孤行”时,林森等人也迅速行动了起来,他们将要布置一种阵法,一种能够在意念上加强与天地元气交流的阵法,一个由当今天下第一阵法大师凌烟阁的四先生所研究出来的阵法,一种只有通过三个结缘境界强者才能释放,但是却无视三人在结缘境界内所达到的程度,却能施展结缘巅峰能力的阵法。   按照林森的计划,本来是打算用御林军众人阻一阻叶孤云,给他们留下充足的时间可以摆下阵法,但是由于他们并没有见过真正的结缘巅峰境界,只能凭借衍庆大师的结缘上镜与林森结缘中境之间的境界差距进行推测,所以就造成了对叶孤云实力上的错误认识。   但是他们也迅速调整了战术,通过不断与叶孤云进行硬拼,从而在叶孤云身上留下一点伤痕,借用叶孤云调息的一瞬间时机布阵。   只是在第一轮攻击结束准备布阵时,叶孤云却利用自身高超的剑法,在不蓄力的情况下连攻三人,丝毫不给他们合围的机会。   但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这最重要的时机反而是台上刚刚成为吴王妃的周娥皇所创造的,甚至还留给了他们调息的时间。就在叶孤云在施展“一意孤行”的聚气时间,刚好给了他们三人布阵的机会。   此时的叶孤云浑身散发着乳白色的光华,但是这些光华在离他身体一寸的距离后并没有往外散发出来,如同流水一般在他周身缓缓地波动着。   突然间,叶孤云一剑刺向了在他身前的林森!铁片上的月光迅速波动着,在刺到林森面前时已经形成了一柄剑的形状。   林森面对这迎面刺来的光之剑全无反应,而两旁的花无泪与颜华手中的剑却在此时举起,一同朝着林森刺去!   后发先至,就在光剑触碰到林森之前,两柄剑已经在林森的面前剑尖相触。叮的一声,一股元气从相触的剑尖散播开来,覆盖了那柄光剑,光剑上的光芒在这元气中迅速散去,露出了那锈迹斑斑的铁片,就在元气要触碰到叶孤云握剑的右手时,叶孤云将剑撤了回来。   这是今晚叶孤云自出现以来的第一次撤剑。   那柄铁片就如刚才一般,没有再次蓄力便朝着身后的虚空再度刺去,而光芒也迅速的附了上来,花无泪与颜华脸色一白,立即将相触的双剑分别搭在了林森交叉刺出的双剑之上。   林森怒喝一声,双剑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势头朝叶孤云狠狠刺去。叶孤云左手一挥,在身前结出了一面光盾,下一瞬间光盾破碎,叶孤云被击飞了出去。   三人马不停蹄,跟随着倒飞而出的叶孤云的步伐,始终保持三才之位。   叶孤云将剑插入地中,稳住了自己的身形,而同一时刻四柄宝剑以从天而落,狠狠地朝叶孤云劈下!   叶孤云已经无法从地上拔剑抵抗,只能猛一用力,刚才被他吸入体内的光华在这一瞬间爆炸开来,这就是叶孤云的最强绝技——一意孤行!   强烈的光华仿佛被无形的罩子罩住了一般,在以叶孤云为中心的半球中充斥着,无法再向外半分。   看着半球元气罩中的光越来越浓郁,三人猛地一抬手,那股光芒沿着地上的圆形,向天上猛烈冲去,这根光柱直冲万里高空,照亮了整个太庙!   三人心中不惊愕然,这“一意孤行”的威力竟然强悍如斯,要不是有三才阵,刚才这一击恐怕太庙之中已无活物。   结缘巅峰的强者,竟然已经能够做到如此地步了么,难怪当年北周的释天凭借一人之力就可以偷袭南唐的整个后勤军,从而导致南唐的战败。   再看看这三才阵法,竟然能够将如此强大的威力完全隔绝开来,三人心中不由对那天下第一的阵法大师——凌烟阁四先生心中更加敬佩。而出于这种自信心,三人的阵法配合的愈发地熟练,阵内的叶孤云几次冲阵都被他们稳稳地挡了下来。   身在阵中的叶孤云此时心中十分郁闷,自己虽然还是结缘巅峰没有晋入三境,但是凭借着“一意孤行”的剑意,在万剑山庄中即使同为结缘巅峰的六剑奴也不是自己的一合之敌。   而现在一个结缘中境、两个结缘下境竟然能够将自己弄的如此狼狈,自己与天地间元气的沟通仿佛被那堵光膜隔断了一般,竟然没有一点响应。   叶孤云有他的骄傲,从小身为天之骄子的他,无论是同龄人还是同辈人里面从来都是第一的他,认为自己终有一天能够超越母亲成为天下第一的他,竟然在同一天里先是被自己所爱的人抛弃,而后又被三个境界远不如自己的人所击败。   骄傲的他并不对什么三才阵存有敬畏之心,因为就算是凌烟阁将来也将在他的脚下颤抖。白天里输给那可恶的二先生并不丢脸,因为二先生比他多修行了二十年,多出来的年头比他现在的岁数还要多,而且二先生已经晋入了三境之中的言出法随。   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三个修为那么差的人,竟然凭借一个破阵法能够将自己击败!而娥皇,竟然宁愿嫁给那个白面的孬种也不愿意和我一起走!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叶孤云心灰意冷,泪水不断从自己的眼中喷涌而出。林森三人感觉到阵内气机的牵引,陡然加力,将那半球形的气罩再次收紧,将叶孤云狠狠地压在了地上。   被压在地上的叶孤云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但眼中的泪也从未停止,一个个为什么在他脑海中闪过,眼前的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色的,在泪眼迷离的世界中,一个身影在他眼前出现。   娥皇,是你么?   叶孤云想伸手去抓眼前的身影,但是手却不听自己的指挥,这么近却那么远,两个人之间仿佛隔着一条天河一般,想抓有抓不住,想靠近却又是那么的难   凭什么!   一个声音在叶孤云的脑海中响起。   对,凭什么!瞬间脑中的为什么都被凭什么给取代了,一意孤行!对,我就是一意孤行又如何,哪怕全天下都笑我疯癫,但是我却只为我心中的本意去活着,一意孤行,这才是一意孤行!、   “不好!”在名扬身边一直懒散的喝着酒的酒鬼忽然起身,看着叶孤云的方向说道,“他破镜了。”   他破镜了   天地仿佛要印证这四个字的正确一般,漫天的光辉顿时暗淡,紧接着又亮了起来,天地间似乎有颗心脏在跳动着,而天上的月亮及星星也随着着跳动的节奏忽明忽暗。   而这一切的始发地就是正被三才阵所镇压的叶孤云。   林森三人此时也觉察出的不妥,赶忙全力催动自身的元气维持着三才阵,而那道附在叶孤云身上的气罩,却在这一阵阵的跳动声中出现了一道道的裂痕。   砰~,仿佛瓷碗碎裂的声音此时牵动着场内所有人的心脏,那天下第一阵法大师凌烟阁的四先生所创的三才阵,在这一瞬间破碎了。   而叶孤云也在此时站了起来。   此时的叶孤云身上没有一丝的元气波动,甚至连普通人身上所拥有的气息也消失了。   他站在那,那里却好像没有任何人,感觉不到一丝的气息流转,空无一物。而唯一不同的就是叶孤云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月光色。   没错,正是与天空的月亮所发出的月光一模一样,似乎他就是月亮,月亮就是他。   他轻轻一挥手,在他身周三才位布阵的三个人就如同被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而他却如同幽灵一般,轻轻地穿过面前的林森,朝着主台走去。   天地间各种元素正朝着叶孤云手中的铁片汇聚,但是当这些元素进入铁片之后就如同消失了一般,铁片还是原来那锈迹斑斑的模样,并不像之前那样的光芒刺眼。   “三才阵也不过如此。”这是破镜之后的叶孤云所说的第一句话,紧接着他的右手抬起,在胸前由左至右轻轻一划,一股剑意顺势而出,仿佛一片蝉翼般朝着主台上的吴王李煜轻飘飘地飞了过去。   花无泪等人此时也从被叶孤云反弹的三才阵气罩中冲了出来,但是当他们望向那剑意时却发觉自己无能为力。   那轻飘飘的剑意聚集了天地间所有的元气及元素,看似轻描淡写,但是如若有人尝试触碰,那么它所爆发出来的威力足以将场中所有的人杀死。   而且看似缓慢前行的剑意,却让花无泪等三人根本无法判断它的具体位置,连位置都无法判断,又怎么去触碰呢。想不到自己三人所布的三才阵法,反而帮叶孤云成功破镜,那么在今晚的南昌府,已经变成了万法皆通之境的叶孤云的世界! 第一卷 初见 第九章 酒壶中的半柄剑   在酒鬼说出“他破镜了”的时候,名扬的注意力却没有在那万人瞩目的叶孤云身上,而是看着面前的酒鬼。   要是这时候还没有看出来那酒鬼是高手的话,名扬就直接可以买块豆腐去撞死得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破镜是什么意思,但是潜意识里,名扬觉得小花花他们布置的三才阵应该是再也困不住这个叫叶孤云的家伙了。   既然困不住这个叶孤云,那么场中的人应该都是要死的了,但是名扬不想死,真的很不想,于是他拍了拍那个酒鬼的肩:“喂,你老装着你知道很多,像是有多厉害似得。但是在我看来你一定不咋滴,应该只是一个会吹牛的酒鬼吧?”   酒鬼一愣,自他出道以来无不是受人遵重,何时被人这样说过。正想借酒劲发作,又醒悟到自己这次是隐藏身份,万万不能被别人发现了。   于是阴阳怪气地对名扬说到:“我厉不厉害又不需要你来证明,我自己知道自己厉害就行了。”   说罢自顾自地喝起酒来,时不时还瞟名扬几眼。   名扬此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首先,眼前的这个酒鬼很厉害,虽然不知道具体有多厉害,但是绝对是一个十分厉害的门派里面的一个十分厉害的人;   其次,从这个酒鬼对于叶孤云不屑的态度,说明这个酒鬼很可能可以击败叶孤云,就算不能击败叶孤云,也有办法能够止住叶孤云;   再次,这个酒鬼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已经来了,所以才会一直藏在角落,虽然自己不知道江湖中的情况,但是场中知道的人绝对不少,以他的身份此时应该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最后,从这个酒鬼时不时瞟的几眼看,这个酒鬼真的很二!   名扬心中掂量,按那酒鬼的说法,场中的三个人已经不是叶孤云的对手了,虽然现在他们还在勉强支撑着那个阵法。   而现在场中有可能制止叶孤云把在场之人屠戮殆尽的,应该就只有这个酒鬼了。   但是酒鬼又不想人家发现他……   怎么可能不发现!全都杀死了就剩他没死,能不发现的么!   对全都死了,就剩他了。   就这么办!   名扬此时心中已有定计,满脸阴笑地望向了那个酒鬼。   酒鬼此时正在喝酒,瞟了一眼看见名扬正冲着自己阴笑,不由心中一惊,“难道他已经觉察到我的身份了么!不可能啊,他连霜凌城都不知道,应该不会知道阁中的事吧?那他为什么阴深深的看着自己?算了,不管了,我还能怕了这个小鬼不成!”   “喂,臭酒鬼。”名扬朝着那酒鬼说道。   正在此时,场中轰地一声,叶孤云已经突破了三才阵,正在朝林森等人进攻。   “你说,如果让这个叶孤云成功了,那么场中的人是不是都要死啊?”名扬故作镇定。   “是你们都要死,他又杀不了我。”酒鬼换了个姿势,用食指勾着酒壶,懒洋洋地对名扬说道。   “他是杀不了你,但是你要想,如果他发现你在这,然后你什么都没做,而他竟然当着你的面杀了所有的人。我估计这个叶孤云应该也认识你,而且以他的个性,到时候回家和什么山庄的人一说,他当着你的面杀了那么多人,你就只能看着,你到时候一定很丢脸。”   “高手的境界哪是你们能够知道的,就算他回去说,那有如何,有酒足矣。”酒鬼似乎对自己的声誉没有所谓。   “那么像你这样的高手不在乎人命、不在乎声誉在乎什么呢?   “当然是酒咯。”   “也就是酒对你而言比人命还重要?甚至比你自己还重要?”   “那是自然~”酒鬼一脸理所应当的表情。   名扬满脸黑线,但是嘴却不停:“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拿比你自己更重要的东西给你,那么你绝对会帮他办事,比如说酒?”   “对啊,有人请我喝酒,我不介意那人办点事。不过有资格请我喝酒的人不多,而且你绝对不在这个行列中!”酒鬼此时已经明白名扬的意图了。   “那么你手中的酒哪里来得?”名扬指了指酒鬼手中的酒壶说道。   “自己买的啊。”酒鬼用食指勾着酒壶转了起来,里面似乎已经没有多少酒了。   “你有钱?”名扬质疑道。   “刚才你给的啊,你忘啦,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酒鬼不屑道。   “哦~”名扬恍然大悟到,“也就是说,我给了你钱,然后你拿着这些钱去买了酒和,那么这顿酒算是我请你的咯?”   “那是自~”酒鬼突然停住了,双手抱住酒壶,仿佛怕名扬抢去他的酒,对着名扬恶狠狠的说到:“原来你小子在这等着我!”   名扬微微一笑,指了指场中正要向主台走去的叶孤云,用下巴向酒鬼示意着。   酒鬼无奈地站起身来,心中不断懊恼,怎么自己就蠢得人家挖坑就往里跳。   不过也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如果这南唐的皇帝加满朝文武真让这叶孤云一剑给全挑了,回去以后大师兄说不定也会说我的。   所以自己是主动要帮忙,不是被这小鬼坑了。   对!一定是这样的!想通了这点,酒鬼似乎又有了精神,一提气,右手在酒壶的开口上方需握,低喝一句“剑来!”   酒壶中的酒似乎听懂了这句话一般,从酒壶中逆流而出在酒鬼手中迅速凝成了剑柄,紧接着酒鬼的右手缓缓抬起,剑把、剑刃正逐渐形成。   从名扬的角度望过去,似乎这个酒鬼从酒壶中拔出了一把剑一般,只是这把剑似乎是断的,剑刃只有一截?   这是什么奇怪的武功?   那酒鬼似乎也察觉到了名扬的不解一般,左手摸摸后脑,朝名扬腼腆一笑解释道:“这个,酒不够了,只能做出这样的剑,呵呵。”   名扬一个踉跄差点倒地,随即一脸鄙夷地望向酒鬼。   酒鬼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莫大地侮辱,随即正色道:“半柄剑也够了,不信你看!”而后便一跃而起朝着叶孤云冲了过去。   叶孤云此时刚划出那道剑气,受到气机牵引不由朝身后望去,随即一惊:“他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么又在这出现了!”   “向上三丈!”随着酒鬼的一句话,叶孤云划出的那道剑气仿佛听懂了一般,瞬间向上飞起三丈。   原本要斩向主台众人的剑气,竟斩向了主台后方刚建起不就的太庙。   庞大的太庙在这道剑气中竟然被拦腰斩断!   风一吹,就这么缓缓地向后方轰然倒去!   这一剑的威力竟然强大如斯!   “二先生,你不是已经离去了吗?因何故又重新出现?”叶孤云问到。   “本来是要走了,可惜有人请我喝酒,要我制止你。”酒鬼很自然的没有说出自己被名扬坑了的事,要是让全天下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小鬼坑了,那么以后真的就不用混了。   叶孤云听到这句话以后,心神不犹乱了,凌烟阁二先生的规矩全天下都知道。要请他办事必须得请他喝酒,即使大先生和阁主强迫都没有用。   但是全天下能请得动二先生喝酒的人虽然有,但是今日场中是绝对没有这样的人的。   “究竟是谁请了二先生喝酒,让二先生来阻止叶某?”叶孤云冷漠地说到。   酒鬼心想自己被坑的事难道能和你说,那不是丢脸丢大了吗,心中不由一阵恼怒,冲着叶孤云吼道:“后身晚辈的,哪那么多废话!反正有人请我喝酒了,叫我来阻止你,你要不就乖乖的自己走,要不就被我打哭了回去找你娘,自己选一个!”   叶孤云见二先生竟然已经不顾自己前辈身份,瞬时也是傲气上脑,冲二先生说到:“二先生恐怕不知道我已万法皆通,刚才还破了四先生的阵法!”   “万法皆通很厉害么?我还言出法随呢。再说了,破了莫离的阵法很厉害么?那不过是我偷偷拿去衍庆那里换酒喝的而已。少废话了,快点打,我好还了那壶酒。”说罢就举起手中的半柄酒凝成的剑朝叶孤云刺了斩了下去。   叶孤云神色一秉,想着自己今晚刚破四境,晋入万法皆通,正想找个人练剑,就出来一个号称剑法通神的凌烟阁二先生,顿时浑身的战意被点燃了一般冲天而起。右手一抖,一剑就这么朝着二先生斩下的剑迎了上去。   漫天光芒霎时一暗,空气周围的元气也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叶孤云的剑上汇聚,但是如同刚才一般,所有的元气在触碰到那柄锈迹斑斑的铁片之后便如泥入大海,无影无踪。   叶孤云以自身的“一意孤行”之意晋入万法皆通的境界,所有的天地元气就被他以“一意孤行”的剑意封在了铁片之中。   而夹带着庞大到近乎恐怖的天地元气的“一意孤行”之意,一旦顺着铁片爆发出去,那将是无与伦比的一股力量。   刚才叶孤云牛刀小试,仅用了三层的功力,就将太庙斩成了两半。   而这一剑叶孤云拼尽全力,甚至还带着自身熊熊的战意!瞬息之间,这柄平凡无奇的铁片就触碰到了那略带搞笑的半柄酒剑! 第一卷 初见 第十章 谁说半柄剑就不能砍死人了   没有想象中的爆炸,也没有想象中的元气剧烈波动,更没有想象中的惊天动地。   在那柄铁片触碰到半柄酒剑的时候,铁片竟然寸寸断裂。而封在里面的元气竟不断地向半柄酒剑汇聚,酒剑此时也显得越发的晶莹剔透。   叶孤云拼命催动天地间的元气,朝铁片上汇聚,却无法阻碍半柄酒剑一丝一毫。   噗,叶孤云吐出一大口血,手中的铁片已经全部碎裂,而半柄酒剑此时也到了叶孤云的胸前。   “本来我只是想来混酒喝,没想到在半路看到了你,想着你也不能有什么好事,所以在街上阻了一阻。只是没想到你这么执着,竟然在大婚之后还来捣乱,我想着也许是命中注定吧,所以就想看看你到底能到什么地步。”   那酒鬼仿佛在向叶孤云解释一般的喃喃自语道,“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能够破镜,果然不愧为年轻一代里面数一数二的天才。但是你破镜的方式不对,这样将会影响你未来的成就,我就再当一次好人,将你打落尘埃,重新修炼吧。”   酒鬼边说边砍,话说完,酒剑也完全消失在了叶孤云的体内。   叶孤云受了这一剑以后,从空中迅速落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而自己的境界也随着这一剑从万法皆通跌落到了结缘下境!   “你之前的一意孤行固然很好,但是终究还是落了下乘。即使让你不小心突破了,从而达到四境之上,你的万法皆通也是当世最弱的万法皆通,放弃你的一意孤行好好重新修炼过吧。”   酒鬼看着躺在地上的叶孤云继续说到:“你今天伤的也不轻,走吧,这里没有人会拦你的。”   说罢便转过头去,正好看到了一脸笑嘻嘻朝着自己走来的名扬。鉴于自己是世外高人的形象,酒鬼昂起了头,似乎懒得看名扬一眼。   “嘻嘻,酒鬼前辈,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啊,那个叶孤云就这样一剑直接就被你砍翻啦。真人不露相啊。”名扬说罢就谄媚地把手中的酒壶给了酒鬼。   前辈就前辈,加酒鬼两个字干嘛,多掉档次。酒鬼喝着酒,心中不犹喃喃到。   咦~不对,为什么这个小子要给我喝酒,不像他的脾性啊?正在酒鬼狐疑地将目光从酒壶移开时,看到名扬那闪着金光的眼睛后,心中大叫一声“不好!”   “酒鬼前辈,我记得刚才您说过,谁请您喝酒,您就答应帮他办一件事是吧。我记得你的酒壶刚才在耍剑的时候已经空了,那么现在您喝得酒是哪来的呢?”名扬一脸贼笑的,望着眼前表情越来越丰富的酒鬼说到。   要不是这里人太多,而且出于自己身份的缘故。酒鬼绝对会一剑把眼前这个混小子斩成灰,然后再用言出法随的大神通,让这些灰消失在天地间最远的地方,永远不要在人间出现,那怕只有一星半点!   不过既然已经中招了,那还能怎么办。酒鬼极不情愿地在怀中左摸右摸,摸出了一本已经皱的不行的书。在名扬开口前,连忙塞进了名扬的怀里,“这个给你,什么人情都够了。”说罢便慌忙转身,直接用言出法随的大境界破开虚空逃走了。   “至于么~”名扬撇撇嘴,从怀中拿出了那本书,看着那酒渍蔓延的封面上写着《泽天剑法》四个模糊的字,想着这酒鬼是用剑的,难道这就是他的秘籍?像是怕被人抢了一般,名扬赶忙将那破书收进了怀中,还拍了两下,似乎在对那书说“好好藏着”。   藏好书后,名扬才反应过来看看场中的情况。   因为刚才酒鬼在使用言出法随时,叶孤云已经划出了那一剑。场中的人除了几个修为较高的人和一开始因为有酒鬼保护的名扬以外,其余的才刚刚从昏迷中醒来,有些体质较弱的人甚至已经昏死了过去。   名扬看了一眼父亲正陪在母亲身边,两人看过去都无碍,便向着花无泪走了过去。   花无泪三人虽然处于正面战场,看似被叶孤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且三才阵法也被破。可这套阵法的高明之处便在于,即使阵法被破,施阵者本身却能借助破阵的力量守护自身,并且修复身体的损伤。   所以当名扬走到花无泪身前时,花无泪已无大恙,正站起身示意了一下名扬,便向颜华走去。   颜华此时还处在昏迷中,颜艺一早已经跑到他的身边查看伤情。   “这是父亲炼制的药丸,给他服下吧。”花无泪把一个瓷瓶递到了颜艺的面前,缓缓说到,“他过分运用了劲雷决,体内已经受了重伤,你赶紧叫人把他扶回去好好养伤,我明日再开一个药方,估计一个月后就可康复了。”   颜艺接过瓷瓶向花无泪道了声谢,便叫过下人把颜华带回去了。名扬看着眼前的景象,也着实不好意思再缠着颜艺了。   已经不断有人赶到太庙之中,看着庙中现在的景象,名扬不犹心头一颤。   即使今晚有花无泪他们三个人抗住了叶孤云的大部分攻击,但是太庙之中的五百御林军和御林军统领伍德却再也没有办法开口说话了。刚修起来的太庙,也在刚才那一剑之中被斩成两截,满地的鲜血以及遍地的哀嚎声并没有随着叶孤云的离去而消失。   难道一个习武的人就有这么大的力量,竟然能够在重重包围之中,将当今天下国力第二强国家的首都弄地不堪如此,倘若再来十几个这样的人,不是天下顷刻可得?难道我们普通人的命就如草芥?难道只要拥有了极强大的武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么?   名扬当然不会知道,当今天下,能够达到叶孤云境界的人绝对不会超过五个,而且这仅有的几个人中也绝对不会有这么无聊来人家首都捣乱的。   当然,即使有的话,天下间也有一股力量能够让这些四境以上的人老老实实,这就是凌烟阁,而他今晚所见的那个酒鬼就是凌烟阁的二先生——一剑通神、达到言出法随境界的凌烟阁二先生!   “皇上,您怎么了皇上!”一声惨叫,将名扬从思考中激了出来。   名扬朝声音的来源望去,只见这时已经有很多人朝着主台跑去,似乎皇帝出了什么问题。而名言此时也正朝名扬这边望来,挥手示意名扬赶紧带着母亲回家以后,名言就钻入了人群中。   名扬回到自己的房间中,仔细的锁好门窗,在再三确定了确实没有人的情况下,从自己的怀中悄悄地拿出了酒鬼塞给他的那本书。   在书面上的酒渍中“泽天剑法”四个字无比突出,用狂草书就的四个字中似乎透露着一股不羁的气息。   翻开扉页,又是“泽天剑法”四个大字,这四个字用着名扬不知道的笔法书写,似楷似行,但是却又中正平和,隐隐中透出一股淡然之意。   正当名扬要翻开第一页时,突然听到一声“咦?”,吓得名扬赶忙将书塞回胸前,紧张地朝声音的出处望去。   “是我。”二先生极度不耐烦地出现在了名扬的身前,“你看那几个字就没有什么感觉吗?”   “要有什么感觉吗?”名扬已经缓过神来,反问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你没有我想象的那么有天赋而已,好好学剑吧。”二先生带着失望的语气转身又一次消失在了空气中。   “老子的天赋哪是你这样的酒鬼能够看到的!”名扬对着空气嘶吼,随即又想起了自己在习武方面上“天赋”语气顿时又弱了几分,“就算没天赋又怎么样,你半柄剑还照样砍死人,我没天赋也照样可以很牛逼!”   “我喜欢你这种态度!”酒鬼又一次出现在了名扬的身后。   “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名扬捂着自己的胸口,不悦地说道。   二先生不由分说,突然握住了名扬的右手腕,一股气息顺着经脉渡入名扬体内。名扬刹时觉得自己的身体在这股气息中毫无遮挡,仿佛全身都被眼前的酒鬼看透了似得,赶忙抽回右手   “你干嘛,变态啊,还有这种癖好!告诉你,小爷可不喜欢男的!”名扬边揉着右手,边向酒鬼说到。   “你是不是很怕热?什么时候开始的?”酒鬼完全没有理会名扬的眼神,自顾自的问道。   “小爷怕热,全京城都知道,你问这个干嘛?”名扬愤愤到。   “什么时候开始的?”酒鬼依旧不理名扬。   “约摸四五岁的时候吧,具体什么时候也忘了。”   “可惜年纪轻轻却命不久矣了,唉~~”二先生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呸呸呸,命不久矣你个头。你这么牛,难道你要办法医?”名扬忽然想起了眼前这个酒鬼似乎极度牛逼,连忙问到。   “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你问个屁啊!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是不是又想骗酒喝了?”   二先生一听到酒就醒过了神来,想着明明是你一直骗我喝酒,把我当刀使了不止,还骗了我的剑谱。现在反倒恶人先告状的,还说我骗你酒喝,要不是因为我身份极高,不惜得欺负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不然早就剁了你了!   “对了,你是不是名家的人?”二先生压下了脑中的愤怒问到。   “我不是,难道你是啊!”名扬愈加地确定眼前这个酒鬼估计就是喝酒喝多了才能如有神助一般练得那么高的修为,其他方面真是二的可以。   二先生嘴角一抽,又一次压下了心中的怒火,说到:“是名家的人就告诉你一条明路吧。你去西城,找一个小姑娘,说不定她的烟雨七十二式能够帮你解决你怕热的问题。”   说罢,招呼也不打,再一次的消失在空气中。   “什么西城?什么小姑娘?我说你这个酒鬼说话,能不能不老说一半不说一半的!”名扬望着空气再一次无力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西城是说去就能去的么?且不说现在西城还在蜀国境内,单是从里面出来了一个叶孤云就这么厉害了,要是自己去西城,还不被人剁成肉沫了,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得啊。而且看这个叶孤云的装逼样,估计西城的人都不怎么样。   名扬等了一会,似乎那个酒鬼不再出现了。而且经过一天的劳累也没有心思再看那本剑谱了,于是便连澡也懒得洗,和衣就睡。   就在名扬鼾声震天的时候,南昌府中,一场针对名家的阴谋正在悄然拉开了它的序幕。   而名扬也万万想不到自己终有一天会踏进他现在打死也不想去的西城,还有再次见到今晚这个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