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阿靳,我回来了 “阿靳,我回来了。” 陶老爷子的寿宴上,安黎牵着四岁大的小男孩,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她美眸含笑,望着正跪地向女朋友求婚的陶司靳。说话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瞬间引起全场躁动。 四年前,陶家少奶奶安黎忽然消失的毫无踪影,一时之间众说纷纭。 有人说她死了,有人说她跟野男人跑了,可没人真正知道这四年她究竟去了哪里。 陶司靳起身收起戒指,凝视着眼前这个记忆很模糊的妻子,狭长的鹰眸眯成一条线,低沉的磁性嗓音带着些许诧异,“原来你没死。” 早在来之前安黎就从陶老爷子嘴里得知,陶司靳因四年前那场车祸丧失了部分记忆,以及他如今的近况。 尽管她来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亲口从他嘴里听到这些话,心还是会难受。 半天,她嘴角艰难的扯出一个笑,在众人瞩目下拉出身边跟陶司靳有六七分相似的孩子,指着面前的陶司靳说:“奇奇,快叫爸爸。” 孩子在众人面前有些胆怯,畏畏缩缩的躲在安黎身后看着陶司靳不敢说话。 爸爸? 陶司靳的眉头紧皱,鹰眸如刀锋般落在孩子脸上,冷漠的声线没有丝毫温度。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你有过一个孩子。” 此话一出,在场再次掀起轩然大波,众人暗暗认定安黎消失的四年,是在外面跟人生下了野种,现在陶司靳当接盘侠了。 安黎脸色陡然惨白,心狠狠颤了颤,她看向眼中对自己没有丝毫爱意,甚至连他们的孩子,都忘得干干净净的男人。 “安黎,好久没见了,有什么话不如我们去后堂说吧。”陶司靳身侧的梁颖这时候适当性站了出来,脸上露出得体的笑容,一举一动,俨然她才是陶司靳的妻子。 安黎闻声这才将视线转移到梁颖身上,再度看到昔日的好闺蜜,却再也笑不出来。 从未想过,闺蜜抢老公的戏码,竟然会有朝一日发生在自己身上。 她握着奇奇的手暗暗攥紧,紧抿着唇瓣。良久,才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确实好几年没见,谢谢你把我老公服侍的这么好。” “服侍”这个词,是古代用来形容陪床丫头的。 众人一口倒吸凉气,梁颖更是听的脸色铁青,连身体都跟着发颤。 死死瞪着安黎,半响硬是说不出话来。 “安黎,我看你在外面野的这几年,连话都不会说了。”陶司靳将梁颖拉到一边,极富磁性的冰冷嗓音带着警告,凛冽的眸子落在她脸上。 看着陶司靳将梁颖护在身后的小动作,安黎心跟着一痛。若是从前,陶司靳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她,又怎么会让她这个做妻子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面。 一直许久未说话的陶老爷子,开口一句“散了吧”。 让参加寿宴的宾客散了个干净,可所有人心里却明白,这场寿宴明面上是散了,他们这对夫妻的戏码才刚刚开始。 正文 第2章 哪来的野种 “你们夫妻有什么话慢慢说,我带着孩子先出去。” 书房内,陶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丢下这句话后,抱着奇奇就准备出去。 “曾祖父,坏爸爸是不是不想要奇奇?他会不会欺负妈妈?” 奇奇趴在老爷字肩头,紧张地盯着黑脸的陶司靳,奶萌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诡异气氛。 陶司靳坐在椅子上,拧眉望着五官好似跟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小子,又想到他身上流着别的男人和自己妻子身上的血液,就觉得无比厌恶。 “嗤——” 老爷子回头威胁地瞪了陶司靳一眼,“他敢!” 随后安抚性地看了眼安黎,抱着孩子走了。 安黎局促地走到陶司靳面前,开口为奇奇解释,“阿靳,奇奇没有别的意思……” 陶司靳淡漠开口打断,“既然是失踪,就该失踪的干干净净。如今突然回来想要什么?钱,还是地位?” 安黎眼圈瞬间委屈的泛红,明明这四年都是为了他,如果他是这么想,那她和奇奇受的那些苦又算什么。 “现在倒是装起委屈来了,刚才在宴会上你不是挺能说?带着不知道谁的种回来当众给我难堪,想让我喜当爹?”陶司靳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安黎张了张嘴,哽咽着去拉陶司靳的手,“别这么伤我阿靳,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不记得我们的从前我不怪你,可奇奇真是你的孩子……” “我的孩子?”陶司靳一直压抑着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甩开安黎的手,猛地从椅子上站立。双手撑在桌面上,紧紧凝视着她的鹰眸里,蕴藏着滔天怒火。 “真不知道我以前怎么会喜欢你这种攻于算计的女人,自己不守妇道,抱着跟野男人的孩子回来让的当接盘侠。还哄骗爷爷配合你搞出寿宴上的一出,以为这样我就娶不了梁颖了吗?” “作为妻子的我还没死,你就要跟别人结婚,这是重婚罪你不知道吗?”安黎眼泪在眼眶打转,没想到自己在陶司靳心里这么罪无可恕。 “所以你才该死!”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溢出,陶司靳看着她的眼神除了怒就是冷。 安黎踉跄着后退,不敢置信的张着嘴,“你竟然希望我死?我从来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出事前我就怀孕了,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车祸前的事情我已经不记得了,但你也别拿我当傻子,当年发生车祸后,身边照顾我的只有梁颖,而作为妻子的你呢?这四年都去了哪里?” 陶司靳一连串的话劈头盖脸落下来,让安黎无法去接,她紧张的抓着自己衣角摇头,“我……我不能说……” 这幅吞吞吐吐的态度,看在陶司靳眼里,俨然就是心虚的表现。 他冷冷一笑,“从前我爱不爱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已经看清了你的真面目,离——” 离婚两个字快要脱口而出的时候,安黎着急地打断他,“如果你不信奇奇是你亲生的,大可去做亲子鉴定。” 他紧紧凝视着安黎,两秒后,薄唇中吐出冰冷一个字,“好。” 门被陶司靳重重摔上,偌大的书房只剩下安黎一个人,她颓然靠在门上,恍惚听到陶司靳通电话的声音,“明早我要看到结果……” 陶司靳走了,这一夜,回到自家别墅的她抱着奇奇,在房间等了陶司靳一整夜都没看到人。 第二天早上,却在网上头条热搜中,看到陶司靳夜宿梁颖家的消息。 佣人这时候来敲门说陶司靳叫她下去,事情紧要,她胡乱擦了把眼泪,抱起还在熟睡的奇奇下楼,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大厅沙发上的俊美男人。 落地窗外透进来的阳光洒在他完美的侧脸上,落下一层阴影,更衬得他五官棱角分明,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她将奇奇轻轻放到沙发上,转身就看到陶司靳冷笑着将一叠文件扔到她面前,是亲子鉴定书! 正文 第3章 离婚吧 “不可能……这不可能!”看着报告上清楚写着‘非亲子’的鉴定结果,安黎急切抓住陶司靳的手,眼泪倏然落下。 “阿靳,你相信我,奇奇就是你亲儿子,你们那么像……” “够了。”陶司靳低喝一声,随手将她甩在地上。 “妈妈——”奇奇被吵醒,睁开眼看到安黎被坏男人推倒在地,跳起来跑去推了陶司靳一把,“不准欺负我妈妈!” “不要奇奇,他是你爸爸,你不能这么说他!”安黎急忙将奇奇揽进怀里,红着眼跟陶司靳解释,“阿靳,奇奇还不懂事,你不要跟他计较。” 奇奇的力气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可陶司靳却有种被双重背叛的感觉。他冷眼睥睨着这对狼狈的母子。 “我跟个野种计较什么?准备离婚吧!” “什么!”大脑轰一声炸响,安黎呆愣的瘫坐在地,耳边只依稀传来奇奇不断的哭声。 这时候陶司靳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字眼,他接起电话转身离开。 冷峻的面孔露出笑意,连声音都变得无比温柔,“胃疼吗?怎么还没吃饭,那我给你送过去。” “阿靳!”撇着陶司靳的背影,安黎缓过神急急爬到他脚下解释:“阿靳你别走,那报告一定是检验错了,咱们再验一遍好不好?” 陶司靳不耐烦的将她踹开,俯身捏住她下巴,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安黎,在我还没让你身败名裂之前,最好识趣的带着这个野种离开,明白吗?” “妈妈——”奇奇跑过来抱着安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听着窗外的引擎声远去,安黎紧紧将奇奇圈在怀里,眼泪止不住的顺着眼角往下淌。 他不信她!她和奇奇为他受的那些罪,都变成了笑话…… 回想着方才从陶司靳屏幕上撇到的梁颖名字,她心酸的眼泪更是如决堤的洪水泛滥。 这就是自己当年一手接济起来的好闺蜜。替她交学费,替她买衣服还有各种为她打抱不平。说句不过分的话,如果没有当初的自己,绝没有今日的梁颖。 可偏偏有些人,不仅不懂感恩,反而狼心狗肺。 她只恨自己当初瞎了眼,伤了自己,还连累了年幼的孩子。 这时候,手机铃声响起。 “喂。”安黎接起安母的电话,简短说了两句便从别墅走出来。 在别墅外看到了几年未见的母亲。她依旧貌美跟故作优雅,似乎自己几年的消失,对她没有任何影响。 “都说你回国了,原来是真的,死丫头消失了四年去哪了?”一看到安黎的脸,安母急切迎上去。 相比安母的热切,安黎声音淡然,平静到犹如一滩湖水,“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她对自己这个妈妈太熟悉了,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不是这个虚荣的妈妈,爸爸当年也不会死。 “你这死丫头,四年不见还是这么个死样——”安母不满的吹鼻子瞪眼,正要好好说她一顿,忽然想起自己的来意,只得忍下情绪将话锋一转。 没好气的向她摊出手,“你回来的正好,咱家公司资金周转出了点问题,你哥说缺了五千万,你先找陶司靳要五千万救救急,以后有钱再还他。” 安黎眼眶无意识的泛红,她看着自己多年未见的母亲,嘴角露出一抹讥讽:“陶司靳现在有了新欢要跟我离婚,你觉得他会给我五千万吗?” “什么,他当初不是爱你爱的要死要活吗?怎么会变心这么快。都怪你这四年不见人影,现在被别人端了窝,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安母气得歇斯底里,这四年虽然没得到陶家多少好处,但别家公司总还是顾忌他们是陶家亲家,日子也算过的可以。 如果离了婚,被人笑话不说,连带着公司都受损。这种打击,是安母万万难以接受的。 安黎不理会母亲的耍赖打泼,径自转身走进别墅。 正文 第4章 你真够不要脸的 晚上,陶司靳回来了,可甩在安黎面前的却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望着上面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眼泪顿时在眼眶打转,她想也没想就将协议书撕掉,哽咽道:“我是不会离婚的。” 陶司靳低低发出两声冷笑,一步步将她逼退到墙角,“你觉得这是你说了算的吗?” “奇奇他就是你亲生的,我敢发誓。”安黎含泪看着陶司靳这张依旧俊美无比的面孔,希望他能像从前一样永远坚定的相信自己。 “开个价,五千万,还是一个亿?”陶司靳坐回到沙发上,相比安黎的痛心疾首,他仿佛置身事外的人。 安黎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才得已让自己干涩的喉咙发出声,“你觉得我不离婚就是为了钱吗?” “难道不是吗?” 对上陶司靳那双冷漠毫无波澜的眸子,安黎心阵阵抽痛着,自己在他眼里已然成为了一个虚荣又卑鄙的女人。 她鼓足勇气的深吸了吸鼻子,才重新看向陶司靳,“好,我同意离婚,但财产我要求对半分。” 陶司靳像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样,阴冷的笑了两声。一拳捶在茶几上,上面的杯子被震得摔在地上。 “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生下别人野种的你还敢跟我提出这种条件。” 安黎看着散落一地的碎片,心仿佛也被摔的粉碎,她强忍着落泪的冲动,倔强看向怒不可遏的男人。 “我安黎是你陶司靳举办盛世婚礼求娶过门的正牌妻子,夫妻共同财产本就应该均匀分配。你说奇奇是我私生子,如果你将这桩丑闻公布出去的话,我确实会一无所有。 可爷爷不会同意我们离婚,如果你执意离婚,就无法顺利继承他的财产,到时候你不但要戴上一顶永远也摘不下的绿帽,还会失去所有继承权。” 陶司靳一把攥住安黎衣领,凝视着她这张完美无瑕的脸蛋,却恨得令人咬牙的嘴脸,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我真是小瞧你了,也不知道当初自己是瞎了什么狗眼,竟然娶了你这种贪婪又狠毒的女人。” 贪婪,狠毒…… 这种侮辱性的词语,此刻从陶司靳嘴里一个个往外蹦。 安黎即使再佯装坚强,眼泪也落了下来。可话语却半点不认输,“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现在就是你妻子。” 陶司靳将她松开,冷冷一笑,“既然咱们从前相爱过,那你应该也了解我。我生平最恨别人威胁,听说你家公司最近资金周转不灵,嗯?” “你要干什么?”安黎有种不安的预感,追着走出去的陶司靳跑到了楼梯口,抓着他手问:“阿靳,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别碰我。”陶司靳抬手将她甩开,连他自己都说不出来为什么这么生气。 是生气她的恶毒,还是生气她的孩子不属于自己。 他的力度极大,这么用力一挥,安黎毫无防备之下惊呼出声,整个人从楼梯上滚了下去,脑袋撞在楼梯扶手上,鲜血当即溢出。 正文 第5章 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安黎!”陶司靳惊呼一声跑下楼,正要将她抱起时手机响了起来。 接起电话后,他脸色有些难看,“你先把颖秘书照顾好,我现在就赶过去。” 挂断电话,他看都没看安黎一眼便转身往外走,随口对还愣着的保姆吩咐:“把她送去医院。” “阿靳,别走——”安黎吃力的抓住他衣襟,虚弱的趴在地上,多希望此刻的他能留下,而不是丢下自己去找别的女人。 手被毫不犹豫的丢开,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眼泪和着鲜血从眼角滴到地板上,她的心也跟着一阵一阵抽痛起来。 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只觉得空气中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袭来。 她下意识蹙紧秀眉,睁开了那双千斤般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奇奇那张可爱的小脸。 她笑着抬手,怜爱的抚摸奇奇着脸颊,“你一个人来的吗?” “太爷爷带我来的。” 奇奇这么说,安黎才注意到门外传来激烈熟悉的争吵声。 在奇奇懵懂的眼神下,她抬起另一只手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脚步虚浮地扶着墙壁走出去,果然看到门外正在极力争吵的爷孙俩。 “你不是想知道你老婆这四年去了哪吗?我告诉你臭小子,今天之所以你能好好站在这,都是因为你老婆当年替你……” “爷爷!”安黎恰好听到陶老爷子这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踉跄着跑过去,抓着陶老爷子的手示意他不要说了。 看着他们欲言又止的模样,陶司靳不屑的冷下脸来,“我先走了。” “站住!”陶老爷子急追到上去,怒指着他背影,“今天我把话撂在这,只要我还活着,这辈子你都别想跟安黎离婚,也别想动安家!如果你想离婚娶外面那个女人,就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陶司靳脚步停滞下来,垂在双侧的手猛然握成拳,头也不回的走进了电梯。 陶老爷子气得捂着心脏大口喘气,“气死我了,真是个没良心的臭小子,刚才你为什么拦着我不说四年前的事情。因为那件事,你看他都怎么对你,我现在都开始后悔,当初不该答应替你遮瞒那些事情。” “就算说出来阿靳也依旧不喜欢我,与其再被他误会,还不如安静陪在他身边。我相信,只要对他好,他慢慢会回心转意的。” 安黎故作轻松的露出一抹笑,眸底却暗藏忧伤。 四年前,陶司靳在国外意外撞死了人,自己甘心为他顶罪坐牢,在牢里面的那段时间非常煎熬却也从不觉得苦。可如今,想到自己跌下楼,陶司靳还义无反顾去找梁颖,便心如刀割。 如果陶司靳永远记不起来,永远对自己恨之入骨,她不确定自己还能这样坚持多久。 “别担心,我已经在四处暗地寻找治疗失忆症的医生,相信很快就能治好那混小子。”说起陶司靳,陶老爷子便气得不打一处来。 爷爷走后,安黎牵着追出来的奇奇走回病房。两个人有说有笑,画面看起来非常温馨,却无人注意到她自始至终都红着的眼睛。 ‘扣扣’ 过去了几个小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敲响,紧接着门被推开,梁颖提着水果篮笑脸盈盈的从外面走进来。 她心里一阵恶心,抱紧往自己怀里钻的奇奇,秀眉蓦然紧蹙,冷声开口:“你来这里干什么?” 正文 第6章 上门挑衅 “当然是来看你了,朋友一场,于情于理我都该来不是吗?”梁颖拨弄着她那一头栗子色的卷发,巧笑倩兮的将水果放在床头。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这个小三?”安黎似笑非笑的凝视着梁颖,抬手,优雅的将水果篮轻轻一碰,水果篮‘哗’一声洒落在地。 梁颖睥睨着滚到脚下的苹果,讥诮重复安黎的话,“小三?” 她低低笑了两声,俯身摸着奇奇柔软的头发,“如果我是小三,那你这孩子是什么?野种?” “他不是。”安黎气恼的将梁颖手拍下。 “是与不是很重要吗?重要的是在司靳眼里,这孩子就是你跟男人鬼混生下的。说实话我真要好好谢谢你,司靳现在每天晚上缠着我要个不停,说是让我给他生个孩子呢。” 说到这,梁颖捂唇佯装娇羞的笑了两声,又继续道:“你说这男人有时候真是幼稚,这孩子哪里是想生就能生的呢?不过,司靳床上的功夫真是让人欲仙欲死,他那方面有多棒你应该知道的吧?” “你……”安黎被梁颖的无耻气得脸色煞白,手指都隐隐颤抖。 瞧着安黎面如土灰的脸,梁颖心中洋溢出满满的快感,“哦,差点忘了,司靳这几天也没碰过你吧,这么久没做过了,难怪你脸色蜡黄,原来是缺少爱的滋润啊。” “你这个坏女人,不准欺负我妈妈!”奇奇猛地扑到梁颖身上,狠狠咬住她手臂。 “干什么!”此时,从外面进来的陶司靳刚好看到这一幕,上来用力将奇奇推开。 奇奇身体连连后退,脑袋撞到了床沿,发出‘砰’一声闷响,鲜血顿时从他额头流了出来。 “奇奇!”安黎见状惊呼出声,奋不顾身的将奇奇抱进怀里,手掌却沾满了鲜血。她浑身哆嗦着冲出病房,囔道:“医生,医生!” 陶司靳闻声扭头看过去,只看到地上的一摊血。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下意识抬腿就想跟出去。 端倪到陶司靳的微妙变化,梁颖心中一沉,眼圈布满一层水雾。捂着被咬的伤口,故作隐忍大方的劝道:“刚才都是我不好才惹得奇奇不高兴,我这点小伤没事,你还是快去看看孩子吧。” 梁颖欲滴不滴的泪水在眼眶打转,看起来楚楚可怜。陶司靳心中不忍,柔声哄道:“不必了,我去也做不了什么,先带你去包扎伤口。” “可是别人不知道的还会怪我。”意料之中的答案,让梁颖眼中忍不住浮出笑意,只是那笑容一闪即逝,快到让人无法扑捉。 “我的女人,谁敢说。”陶司靳紧握住梁颖的手,声音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可浑身的强大气息,却让人不得不心生畏惧。 “司靳,你对我真好。”梁颖微微一笑,甜蜜的依偎在陶司靳怀里,嘴角却露出一抹得意的冷笑。 安黎,想跟我斗,等着瞧吧。 正文 第7章 求你别打了 将梁颖送回家后,陶司靳独自开着车回家,见大厅灯光明亮也不以为然,这么多天,无论多晚安黎总会在客厅等他回来。 走进大厅,看到抱着奇奇正坐在沙发上的陶老爷子。 他下意识皱了皱眉,眼角瞥了眼脑袋上缠着纱布的奇奇,冷声问:“爷爷,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就要把这个家给翻天了!要不是我让宋叔去医院看黎黎,我都不知道你竟然为了那女人伤害自己的孩子。你看奇奇都撞成什么样了,医生说以后保不准会留下后遗症。” 爷爷气势汹汹的质问让陶司靳格外反感,他烦躁的松了松领带,“又是那个女人在跟你告状。” “是奇奇说的,你坏蛋,欺负妈妈,还推奇奇,害妈妈一直哭。” 奇奇窝在老爷子怀里,梗着脖子冲陶司靳叫嚣着,说到最后又一脸心疼地揪着老爷子衣领,脑袋也慢慢耷拉下去。 老爷子慈爱地摸了摸奇奇的脑袋,狠狠地瞪了陶司靳一眼。 “那个外面的狐狸精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抛妻弃子。我看你不是脑子撞坏了,是眼睛瞎了,都分不清谁才是对你好的那一个!” 陶司靳一下扯掉脖子上的领带,面上的寒意倏然加重,“这样一个野种成天生活在我眼皮子底下,还要我处处忍让包容。爷爷你是不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陶司靳头上顶着一片绿。” “混账!没良心的畜生!”陶老爷子气得抬起手杖直接砸到陶司靳背上。 宋叔看老爷子生气了,赶紧上前接过奇奇,他捂着奇奇的耳朵,听着檀木制作的手杖一下下抽在背上发出闷响,可陶司靳却一声不吭。 在卧室昏睡的安黎听到楼下动静冲出房间,看到这一幕,踉跄着跑下来抱住陶司靳,红着眼乞求,“爷爷,您快别打阿靳了!” “滚开!”陶司靳用力将安黎推到一边,厌恶的眼神仿佛看肮脏的垃圾一般。 陶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看到快被吓哭的奇奇,深吸口气稳定心神,指着安黎说:“先抱孩子上楼,我跟着臭小子有话商量。” “爷爷——”安黎不放心的看着陶老爷子。 “去吧,我不打他了。”陶老爷子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目视着安黎上楼。 安黎一走,陶老爷子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他跟宋叔做了个眼色,宋叔将一段视频交到了陶司靳手里。 视频中,梁颖被一群男人围着,看着镜头不断哀求。 “司靳,救救我,快救救我……” 看到这个画面,陶司靳手背上的青筋疯狂暴起,浑身热血瞬间上涌,“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因为她惦记了不该属于她的东西!是不是我纵容你太久了,你都忘了陶家到底是谁在当家?” 陶老爷子声音低沉黯哑,布满皱纹的脸上,纵然已经爬上岁月,却掩不住他那强大的杀伐之气。 陶司靳双手猛地紧握,深邃的鹰眸死死盯着陶老爷子,薄唇紧抿成一条线…… 正文 第8章 他的反常 卧室内,安黎刚把奇奇哄睡,门‘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开,映入眼帘的是陶司靳那张怒不可遏的神色。 “阿靳你怎么了?咱们有什么事情去外面说,别吵着孩子了。”安黎说着就要将陶司靳往外拉,抬手就被陶司靳甩开。 “一个野种而已。” 陶司靳一口一个野种,听得安黎心一阵阵抽疼,“阿靳,你不能这么说奇奇,他是你……” “给我闭嘴!”陶司靳没等安黎说完就低喝一声打断,猛用力握住她手腕,眸中蕴含着滔天怒火。 “故意在爷爷面前装可怜,让爷爷绑了梁颖逼我就范,好让你把这野种一直养着是吗?” “不是阿靳,我没这样想过。”安黎含泪拉着陶司靳,眼中满是乞求,潜意识里不想让奇奇看到这样只会无尽争吵的父母。 “你是没这么想,因为你直接这样做了!”陶司靳狠狠将她丢在床上,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心如蛇蝎的女人,喜欢在外面鬼混就别回来啊,你知不知道你的出现给多少人带来痛苦?” “你冷静点阿靳,我什么都没做过,别这么对我……” 安黎艰难的抓着陶司靳双手试图挣扎,可他那双有力的臂膀让她无法撼动。大脑中强烈的窒息感传来,满脸瞬间涨得通红。 脑海中,梁颖被一群男人围着的场景再次呈现。 陶司靳胸腔的怒火也越发的雄雄燃烧,在看到安黎那双水眸里盈满的无辜时,心里的厌恶更止不住上升,掐在她脖子上的手越发用力。 “装傻是吗?那我就让你好好回忆一下!”说罢,他用力一扯,空气中传来‘嘶啦’一声脆响。 安黎惊慌拉扯着身上的衣服,眼圈瞬间泛红。她从不排斥跟陶司靳的身体接触,但如果是这种情况她宁愿不要。 “放开我,阿靳你放开我!” “别装了,你不就是喜欢我这么对你吗?今天就当着这野种的面,让他看看你这个当妈的有多不要脸。”陶司靳说完,强势又蛮横的要了她。 身体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脸被死死摁在床上,她牙死死咬住自己手臂,任泪水哗哗流下也不发出半点声音。 她不愿让奇奇醒来,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跟如此恶劣的父亲,隐忍的泪水打湿了床上的被单。 许久过后,陶司靳才不带一丝留恋的起身,像丢垃圾一样将她丢在地上,然后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去。 巨大的摔门声仿佛整个房间都在震动,她艰难的爬到床沿,眼泪一串串又跟着坠落。 心,一点点的抽疼着。 安黎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第二天一大早就被陶司靳强制地换了礼服,塞进车里带到会场。 她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抱着奇奇无措地跟在陶司靳后面,怕闪光灯吓到奇奇,她下意识捂着奇奇的脸靠向陶司靳。 陶司靳冷着脸加快步伐,像避瘟神一样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率先走到台上坐下,矜贵地开口;“谢谢位媒体记者百忙之中,能抽空参加我个人的记者招待会。” 说到这,他却薄唇紧抿不再开口,锐利的鹰眸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台下的记者。 台下一阵躁动,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连安黎都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则面色冷然,直到目光触及到角落里被宋叔押着的梁颖时,紧抿的唇才缓缓轻启。 “关于前段时间,我妻子安黎带回来一个孩子的传闻,我在此声明一下。” 正文 第9章 你真是不挑食 “根据DNA鉴定显示,陶奇奇确实是我的孩子,希望诸位以后别再报道一些不实传闻。” 安黎闻言,诧异望着说话的陶司靳,她有多清楚这男人讨厌自己,如今却说出这种话。 而陶司靳却没有半点情绪,继续道:“我愿将名下百分之十的股份转赠给我的妻子安黎,弥补这四年来我对她的亏欠。” 陶氏集团别说是在整个新阳市,就是在全国那都是数一数二的企业。他们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十,那是一笔多少人想都不敢想的庞大数目,陶司靳眼都不眨地就这么给了安黎。 不止是安黎震惊的不敢说话,就连台下记者更是议论纷纷。谁会轻易把股份赠送给自己妻子,这是有多深的感情才能做到。 陶司靳这番操作下来,等同于也否认了从前跟梁颖的那段爱情。传闻的宠爱,仅仅只是一个男人寻花问柳的消遣而已。 记者招待会散场,陶司靳接到梁颖打来的电话后,面无表情的离开现场。 安黎将奇奇交给工作人员,急急追了出去。可陶司靳走得太快,穿着高跟鞋的她不小心踩到裙子,整个人跌倒在地。 这时,一只好看的手伸到面前。她惊喜的将手递过去,“阿靳!” 抬起头,在对上陶司奕那双温和带笑的眸子时,她下意识收回手,慌乱的起身。 “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对不起司奕……我有事先走了。” 安黎急急转身与陶司奕拉开距离,他们现在的叔嫂关系,在这种敏感时期实在不适合靠太近…… “黎黎,听说你过得不好。”陶司奕急切拽住她的手,他能看出她的冷淡疏离,但他还是要问清楚他想知道的。 “我知道你爱的是我哥,但是奇奇的生父是谁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我哥结婚前的那个晚上我们有没有——” “有什么?” 冰冷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响起,打断了陶司奕未说完的话。 在他们诧异的目光下,陶司靳从大树后缓缓走出来,棱角分明的俊脸镀上一层寒霜,浑身散发着恐怖的戾气。猩红的眸子,仿佛下一秒便要将人吞噬。 “阿靳……啊……”安黎急切拉住他想解释,却被一把甩开,刚才扭到的脚踝再次传来剧痛,身体控制不住地向一边倒去。 “你干什么?黎黎是你妻子,你怎么能这么对她!”陶司奕冲上来一把抱住了她。 陶司靳盯着抱作一团的两人冷笑:“安黎你有种,带着我同父异母兄弟的种,跟我说那是我的孩子。你可真聪明啊,弟弟的孩子,跟哥哥怎么会不像呢?” 安黎着急地想站起来解释,却被陶司奕死死地按在怀里。眼睁睁看着陶司靳转身要走的样子,着急之余,她一巴掌甩在了陶司奕脸上。 “对不起司奕,你走吧。我爱的人,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只有阿靳一个,奇奇是阿靳的孩子,我是他的妈妈,这点我再清楚不过。” 趁着陶司奕愣神的间隙,安黎忽略掉他迅速暗淡下去的眼神,一瘸一拐地奔向陶司靳。 陶司奕维持着被安黎打偏脸的姿势,看着渐行渐远的两人,心里的话喃喃念出:“无论多少次,无论他如何对你,你都会选择他。那我这么多年守在你身边又算什么?难道一直不争不抢的人,就活该将自己的儿子拱手让人吗?” 他眼圈泛红,像多年的委屈压在心底无限发酵,终有溢出的一天。 “把陶奇奇带去医院,和陶司奕的亲子鉴定……” 安黎终于追上陶司靳,却听到他淬了冰的声音,对着手机一字一句吩咐着,拽着他衣角的手颤抖得几乎要握不住了。 “我不喜欢重复说同一件事情,如果你没听清,我不介意换一个耳朵好使的助理!” 终于等到他挂了电话,安黎才强忍住眼中的酸涩,扯出一抹笑。 “阿靳,你失忆了不相信我,想做亲子鉴定证明,我都能理解你的,你带我一起去吧,等一切真相大白了,你想跟我好好过日子,我也原谅你,好不好?” “嗤,安黎你可真……” 陶司靳原想回头讽刺死缠着他的女人,可看到她蓄满水汽的双眸和快要绷不住的笑容,“不要脸”三个字梗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口。 瞥到女人一瘸一拐的脚,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想干什么,双手已经伸出将女人一把打横抱起。 正文 第10章 车祸 安黎被陶司靳这突然的变故打乱了情绪,靠在他怀里,闻着他那熟悉的味道,委屈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倾盆而下。 一直到两人坐上车去往医院的路上,陶司靳都在懊恼自己刚才反常的失态。 或许他出事之前,真的是一心一意爱着安黎的,或许她的孩子奇奇,也是自己的,否则自己刚才那种下意识的保护欲……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厢的沉默,是助理廖绍的来电,陶司靳空出手按下接听键。 “总裁……DNA鉴定结果出来了,奇奇……小少爷和……” “说。”陶司靳浑身的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奇奇小少爷和司奕先生的亲子鉴定指数达到了99.98%,判定为两人具有亲子关系。” “吱——”陶司靳猛地踩下刹车,安黎猛地向前倾,被安全带勒得一阵胸闷。 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车子忽然又一个急转弯,向着反方向疾驰起来。 “你要去哪里阿靳?我们不去医院了吗?”她问。 “安黎你真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女人,甚至超过了陶司奕他亲妈。你没听到廖绍的话吗?陶奇奇就是陶司奕的儿子!还去什么医院?直接去民政局,离婚!” 陶司靳在说到最后‘离婚’两个字的时候,几乎吼出了浑身全部的力气。 安黎惊恐看着窗外迎面而来的车辆,想提醒陶司靳他正在逆行,可他浑身散发着戾气,犹如陷入癫狂的恶魔,好像下一秒就能毁灭世界。 “阿靳,我真的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先冷静把车靠边停下,我们回家再说这件事情好不好?” 安黎越是害怕,陶司靳越觉得她是因为心虚,心里更加充满鄙视,“回家再听你装可怜吗?” 迎面的车子不停摁着车喇叭,听的安黎心惊胆战,脸色煞白。 她颤声说:“阿靳你想想,鉴定才过去多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来?这场鉴定和之前你的那场,一定是有人动了手脚。” “你是不是又想说是梁颖下了暗手?”陶司靳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不停地错开两边的车辆。继续道:“她现在还被爷爷的人监视着,怎么可能有机会下手。安黎,你他妈一次次拿我当傻子吗!” 陶司靳恨恨瞪向副驾驶的安黎,恨不得将这虚伪的女人撕成碎片。 安黎想要解释,眼角无意中撇到迎面疾驰而来的大卡车。那车子一闪即逝快到让人无法做出反应,惊恐之余,她本能的扑向陶司靳,将他死死护在身下。 ‘砰!’ 车子相撞发出一声巨响,挡风玻璃瞬间破碎。这一刻,天地间一切都好似失去声音,静止不动。 安黎仿佛又看到陶司靳出事前,他们相爱时的每一个片段。 可下一秒,又看到了陶司靳如今对她的冷漠跟怨恨,心酸的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她不舍的抬起手,想要再次触摸他,可手只艰的难蠕动了两下最后无力脱落。 混乱的鸣笛声、惊叫声充斥着耳膜,陶司靳吃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一片血红。 安黎抱着他的头一动不动,他故作冷静,维持着面上的镇定,推了推她温热的娇躯,“醒醒,别在我面前装死,就算装死这婚我也是要离的。” 回予他的只有那死一般的寂静,他颤着手摸到她后背,却只摸到血糊糊的一片,还有那弯曲变形的坚硬铁皮。 他像触电般收回手,满手的鲜血赤红了他双眼。 心,在这一刻莫名剧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