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顾逢时,你好狠! 深夜,寒风入骨。 陆久年看着墙上行走的时钟,桌上的晚餐已经凉透,而那人还未回来。她手里紧紧攥着那份化验单,眼中情绪万千,有悲伤的,也有窃喜。 这是她第三次怀孕,因为前两次的打胎,她的身体受到了影响,医生说,如果这次再不要这个孩子,她以后将不会再有怀孕的机会。 门外传来声响,是他回来了。 陆久年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进屋,这一次她不等那人说话,先开了口—— “顾逢时,我要你娶我。” 她忐忑的望着男人,目光里满是紧张和期待。 而顾逢时站在距离她不到十步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睨着她,未有言语。 “我……我怀孕了。”陆久年咬紧唇瓣,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 她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于他而言,是好是坏。 顾逢时暗了暗眸色,下一秒,毫不犹豫冷声回应:“打掉。” 冰凉的两个字,犹如万箭穿心,让她心如刀割! 陆久年没想到他会这般决绝,如同之前那两次一样,甚至这一次,她看不到他眼中丝毫的怜惜。 她强忍着嗓间的哽咽,试图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 “逢时,我只有这次机会了,留下这个孩子好不好?” 在一起这些年,每一次流产,都让她痛不欲生,可之前她愿意妥协,是因为她爱他。 而这一次,她只希望,他能给她一丝怜悯。 “陆久年。”顾逢时神色冷寒,每一个字,斩钉截铁:“我不会娶妻,孩子对我而言,是累赘。” 闻言,陆久年苦笑,累赘,原来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个累赘,而她的孩子,根本不配拥有出生的资格! “说到底,还是因为她。” 她的声音低到尘埃里,盯着男人深不见底的双瞳,吐出的每一个字,心间发疼。 顾逢时心中住着一个人,可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五年了,她的等候,只换来一次又一次的绝望。 顾逢时睨着女人落寞的样子,烦躁之意升起,不悦的声音透着凛然:“陆久年,别闹了。” 女人唇角泛苦,低声自嘲:“顾逢时,你从未爱过我。” 一分一秒,都未曾有过。 “当年选择我,不过是因为这张跟她相像的脸……从头至尾,你只爱她。” 提到‘她’,顾逢时的怒气逐渐浮现,片刻,他压抑下满腔怒火,嗓音清冷:“明早我带你去医院。” 不等她再回应,男人已然转身离去,留给她的,只有远去的身影,再无其他。 她独自站在空荡的房间里,兀自伤心。 顾逢时,你好狠! …… 翌日早上,医院。 陆久年站在手术室外,全身打颤,之前两次的疼痛,历历在目。 她一整晚没睡,给顾逢时打了无数的电话,发了无数条短信,但都没唤回他的半点回心转意。 “这次再做手术,你会无法再受孕,需不需要再考虑一下?” 医生的话,很明确,这次一旦决定,以后就别想再有孩子。 “不需要。”顾逢时回答的决然。 可旁边的女人却脸色惨白,她拽住他的手臂,嗓音沙哑:“顾逢时,我不结婚,不用你娶我……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这个孩子!” 男人挥开她的手,将她推向手术室的方向,瞳仁里全是淡漠。 陆久年的心狠狠一震,只听见他说—— “听话,我在这里等你。” 正文 第2章 他的挚爱回来了 眼泪从眼眶里肆意逼出,陆久年终于哭出声来,“求你,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她不奢求,也不奢望太多,她只想留下孩子,这是她唯一的念想。 顾逢时的力道很大,陆久年挣扎两下,试图摆脱他的禁锢。 “顾逢时,我给你跪下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将这个孩子留下。” 说罢,陆久年顺势跪在男人面前,膝盖跪地,冰凉刺骨。 顾逢时冷冽的寒眸中情绪晦暗不明,随即俊眉皱起,声音清冷:“准备手术。” 男人毫无感情的话,无疑给了陆久年最后致命的一击。 陆久年齿贝紧咬下唇,一双美眸中透着无尽的悲凉,被人强行带进手术室时,她回头,只看到男人离去的身影。 那般决绝,没有丝毫温情。 …… 一个小时过去,陆久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心如针扎般难受,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医院里的灯光好刺眼,而耳边传来了护士们的窃窃私语—— “你们听说了么,顾总曾经的挚爱安阳回来了!” 安阳! 听到这个名字,陆久年脚步一顿。 安阳……没有死吗? “当年两人郎才女貌,安阳又是模特出生,让人好羡慕。就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安阳突然消失了,顾总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人,还以为死了呢。” 小护士再说什么,陆久年都听不进去了。她脑海中就只有一个信息一直在徘徊,那就是消失了三年之久的安阳回来了! 而顾逢时,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找她了! 陆久年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自嘲苦笑,这种时候还奢望什么? 在那个女人面前,自己根本就是一败涂地。 当年为了能跟顾逢时在一起,她背弃了家庭,宁愿被父亲赶出家门,也要做顾逢时的女人。 而现在,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她这些年所做的所有,都比不上那个女人的一个名字。 …… 顾家空荡荡的,冷冷清清。 陆久年没有开灯,她窝在沙发里,裹着薄薄的毯子,视线涣散,面前的电视,发出微亮的光照应着她苍白的脸颊。 电视没开声音,客厅满是寂静,陆久年听着时钟转动的咔哒声,在心中默数着时间。 已经凌晨两点了,他还没有回来。 呵,也对,顾逢时怎么舍得将失而复得的白月光丢下呢? 陆久年双手双脚尽是冰凉,她就这样窝在沙发等了一整晚,直到天边既白,她都没能等到他。 最后,她拿起电话,犹豫几秒后,还是决定打给他。 “嘟嘟……” 电话响了两声,每一声都像是鼓棒敲击在她的心上。 “喂,哪位?” 电话通了,那边响起女人甜美可人的声音,陆久年心一酸,握着电话的手又紧了几分,她声音微微颤道:“我找顾逢时。” “逢时刚醒就去给我买早餐了……要不等他回来,我让他再打给你?”女人声音极其温柔,处处彰显着幸福。 顷刻,陆久年紧扣的手指用力,指关节微微泛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正文 第3章 别让我和你废话 她咬紧下唇,轻笑一声,故作镇定道:“没事,不用他回了。” “那,我就先挂断了?”安阳声音依旧温柔,陆久年应了一声,对面立马就响起嘟嘟声。 冰冷的机器声传入陆久年的耳朵中,使得她整个人都浑身冰冷,心如刀绞。 他又曾何时给她买过早餐。 陆久年放下话筒,裹着毯子,跌跌撞撞的走进厨房,她手指略微颤抖的拿起冰冷的厨具,好冷。 她久久没有动作,这时客厅门有了动静,窸窸窣窣的,陆久年走出去见顾逢时风尘仆仆的回来,正在换拖鞋。 “你……”陆久年裹紧了身上的毯子,美眸盯着男人疲惫的俊颜,心更难受。 顾逢时闻声抬眸看过去冷声道:“你在这正好,我有话和你说。” “你不用说,顾逢时,你不用特意跑来通知我。”陆久年美眸含泪摇头,她不愿意被人用这种方式告知。 顾逢时眉头紧皱,面对女人的泪流和哀求毫不在意,甚至还有一些不耐烦,“陆久年,安阳回来了,你应该知道她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们结束关系。” “可是,可是顾逢时你当初说过只有我们的。”陆久年声音十分哽咽,心痛如割。 谁知顾逢时竟突然轻笑一声,瞬间俊眸就爬满狠厉,声音更是冰冷刺骨,冷漠无情,“陆久年,我喜欢的是安阳,你对于我来说可能连床伴都不是。” “顾逢时!”陆久年只觉得此时自己的脖颈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扼住一般,心脏痛疼到窒息。 她万万没有想到顾逢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叫我也没用,陆久年,你要是识相今日就乖乖听话,别闹。这房子你可以住,我回拿走属于我的东西离开的。”顾逢时根本不在意泪流满面楚楚可怜的女人,铁石心肠。 他绕过陆久年转身上楼,丝毫没有看女人一眼。 陆久年悲痛之余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仓促慌忙的踩着拖鞋,奋力跟上顾逢时的脚步,紧忙开口阻止道,“不行,你今天不能走!你昨晚就没有回来!顾逢时,我不允许你走!” 陆久年单薄的身子走过去试图去阻拦顾逢时离开的去路,顾逢时俊眉紧皱,彻底被陆久年给惹恼了,“陆久年你识相的就给我滚开,现在你这样,我应该考虑让你离开这座城市了。” 他声音冷冽如冰刃,狠狠的扎在陆久年支离破碎的心上。 “你就这么想让我离开你的身边。”瞬间,陆久年就溃不成军,心痛如割。 顾逢时眸色暗淡无光,及其冷漠,“没错,我会派人将你送出国,地方可以是你最想去的佛罗伦萨小镇。” “地方你都想好了。”陆久年泪水决堤,面对男人的冷漠无情,她心如刀绞般疼痛。 顾逢时冷眼扫了她一眼,内心毫无波澜. “别让我和你废话。” 废话?陆久年不可置信的呆愣愣站在原地,她真是无法接受为什么顾逢时会对他这么冷漠。她陪伴他这么多年,却从未进过他的心里! 三年,三年的时光,她连顾逢时一颗心都捂不热,是她太差了。 正文 第4章 父亲都死了半年了 在办理护照等事宜的这些天里,陆久年独自待在冰冷空荡荡的大宅子里。这里的家具,还都是当年他们一起去布置的,现在却早就物是人非了。 “陆小姐,我们应该去机场了,时间快到了。”王博提醒道。 陆久年看着这座宅子不再回忆,美眸中满是凄凉,“我能不能先去看看我的父母。” 她已经三年没有见过他们了,好想他们。 “这……”王博有些为难,“顾先生让我务必将你安全送到机场。” “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为难的。”陆久年轻声细语,使王博心一软,点头应声道:“那好。” “谢谢你。”陆久年转过头望向他露出明媚的笑容,王博一时看愣,随即给陆久年开车门。 王博看着曾经明媚动人的娇媚可人,现如今骨瘦如柴,脸色苍白,尤其她今天还穿了一件白色素雅的裙子,更显得她弱不禁风,仿佛一个眨眼间,就会随风消失一般。 陆久年要去看父母不是不行,王博还要告诉顾逢时一下,想着怎么才能让顾总同意自己带陆小姐先去看父母,犹豫两下最后还是拨通,三两句说完,静等着对面回答。 “可以。”顾逢时接到电话以后,沉默两秒,随后冷声答应。 接着就毫不犹豫的挂断,毫不留情。 “逢时?”这时安阳娇俏面带笑容的脸颊徒然出现在他面前,顾逢时蓦地勾起薄唇,心情大好,“怎么,才离开多久你就想我了。” “我才没有!”安阳趴在顾逢时怀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听着男人为自己跳动的心脏,眼底满是得意。 顾逢时笑而不语,抬手摸着她的小脑袋,满眼的笑意。 见王博一脸凝重的挂断电话,陆久年心里蓦地收紧,急切的询问道:“怎么样?他同意了吗?” 王博闻言点点头,陆久年随即松了一口气,顺势靠在车窗上。 对于现在的顾逢时来说,她的一切都不会那么重要的。 …… 王博要亲自将陆久年送进小区,却被陆久年拒绝了。 她其实并不想让外人看见他们家里现在这种情况,真的很丢人。 陆久年跟随着小区的人进了电梯,望着电梯上面显示的数字,心里对父母的那份感情越发的浓烈,她真的愧对于父母。 离开三年之久,这还是她第一次踏上以往熟悉的环境,昔日幸福的回忆在陆久年脑海中徘徊,久久挥之不去。 “叮!”电梯到达,陆久年深吸一口气,稳定忐忑的心情,当她走到家门口时发现门上贴的通知单,写着,此房出租! 陆久年一把将通知单揭下来拿在手中,不可置信的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房子怎么可能会出租!出租以后,他们家人住哪里? “哎!这不是陆家女儿吗?居然还有脸回来!”这时女人八卦的声音打断陆久年的思路。 她们站在原地对着陆久年评头论足,指手画脚道:“真是没有想到,当年那么好一个孩子,竟然还能抛弃父母!上次告别仪式都没见到她!自己父亲死了都不回来看看,你说这心肠得多狠毒!” “你,你说什么?”陆久年惊诧疑问。 那两个人嫌弃的转过头,“你父亲都死了半年了!” 死,死了…… 陆久年美眸睁大,不可思议,瞬间泪水滴落,心痛如割。 她不相信,也无法接受自己父亲死亡的事实。 这时,门突然被打开,陆久年闻声看去,泪水朦胧住她的美眸,但她却仍然能够将对面的人看清楚。 正文 第5章 我不过是你的棋子 两鬓斑白,面颊苍老,皱纹纵横,身上所穿的衣服明显宽大,瞬间陆久年就噗通一声跪地,双膝重重的撞击地面,发出沉重的闷声。 看到自己母亲被岁月摧残成这样,她实在是忍不住哭出声音来,“妈,对不起。” 三年,她才离开三年!事情就怎么变成这样的? 陆久年她自己来到墓地,躲开王博的监视。 长长的台阶,她一步步走着,心就想被一刀刀割着,真恨不得自己千刀万剐! 陆久年找到父亲的墓碑,可早已泣不成声。 杨澜起初拒绝陆久年,又奈何陆久年苦苦哀求,最后杨澜还是将事实真相告诉了陆久年。 当年陆久年离开以后,陆氏出事,顾逢时没有出手相救,甚至还将陆氏收购,架空陆家实权,导致陆父一时难以接受,怒火攻心离开人世。 临走前还嘱咐陆母不要去找陆久年,不要让现实这一切打扰和改变她幸福的生活。 所以,陆父离开以后,陆母也没有找过自己的女儿。 陆久年紧咬下唇,不停地给墓碑磕头认罪。 她任由手机铃声不断的响着,她也不接听,口中不停地重复着,“爸,对不起,求求你原谅我,是女儿的错!” 陆久年抽着鼻子,耳边铃声还没有停,她甚至连手机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 除了顾逢时还能有谁。 当然,她也知道,顾逢时现在很生气。 …… 夜深了,不远处微弱的路灯照亮陆久年离开的山路。 她打车回到宅子,却没有想到此时宅子竟然灯火通明的。 蓦地陆久年笑了,笑得惨啊。 她对于这个宅子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了。 陆久年心灰意冷,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灯光徒然亮起,猛烈刺眼。 她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耳边竟传来熟悉及陌生的声音,“这么晚,你去哪里?” 还没有等到陆久年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一股子力气扯进房间。等到她自己稳住身子以后抬眸就对上顾逢时可怖阴羁的眸子。 那股恨意,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般。 “呵……”陆久年红唇勾起一抹惨笑,美眸中更是冰冷。 顾逢时被女人态度的变故惊讶到,随后想起她今日的所作所为,瞬间怒气冲冲,“陆久年,我问你今天去哪里了?别逼着我将你绑到佛罗伦萨!” 陆久年咬咬牙,手臂一甩挣脱掉顾逢时的禁锢,冷笑道:“顾逢时!用不着你来绑我!你已经在心灵上绑架我了!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夺取陆家的产业,你就这么狠心!” 这三年来,自己就像是傻子一样被顾逢时玩弄在股掌之中!真是可笑至极!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就不再隐瞒。陆家的产业我势在必得!”顾逢时面无表情说着话,使得陆久年心如刀绞。 陆久年难掩崩溃的情绪,疯魔一样试图抬手去打顾逢时,却不想被对方抓住了手腕,力道之大导致白皙的手腕上满是红色的印痕。 “陆久年!”顾逢时咬牙切齿道:“看来你真是冥顽不灵!” “顾逢时,别以为我不知道佛罗伦萨对我来说是什么地方!那不过就是禁锢我的牢狱罢了!那个时候你会让人看着我,不让我回国,限制我的自由!别以为我猜不到你心之所想!”陆久年满眼讽刺,看的顾逢时心头一颤。 他张了张嘴,却被陆久年抢先话语权,“顾逢时你不用说了,我都懂。我不过是你对付陆家的棋子,收购陆家你早有预谋。那我父亲的死呢?也是你的早有预谋吗?” 陆久年声音颤抖凄凉,宛如被世间所遗弃。 正文 第6章 乐极生悲   顾逢时握住陆久年的手指松了几分,俊眉紧皱,看着泪流满面凄惨的容颜,还有声声质问,他眸色一暗,“ 你父亲去世了?”   “顾逢时收起你的惺惺作态!”陆久年实在是不想看到他那副一无所知的模样。   还有那虚情假意!他们陆家人从来不需要鳄鱼的眼泪!从来都不需要!   她是对不起自己的父亲,对不起他,自己当年傻乎乎的相信顾逢时这个男人。   如果没有她当年的任性,或许今日,她的家庭依旧和睦幸福。   “陆久年你听我说,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顾逢时松开双手,抱住陆久年,声音平静富有魔力。   但此时的陆久年早就心灰意冷,又怎么会相信顾逢时的假仁假义?   她终究对不起的,还是亲人。   陆久年试图挣扎,顾逢时眉头紧皱,抬手安抚陆久年,声音轻柔道:“乖一点。”   那声音及其的温柔,像是他们以前恩爱假象时一样,使陆久年都有些恍惚。他们是否还能回到以前那样。估计,现在是不可能了。   “逢时,你说,刚刚你是不是说都是气话。气我不听话所以才说这样的话来气我,让我心痛。”陆久年哽咽两下,紧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饶有力的心跳声,臆想着是否是为她而跳动。   她又问了几句,对方却没有回答她,一声不吭。   正当陆久年再问顾逢时的时候,一声温暖悠扬的声音传来,“逢时,是谁来了?”   闻声,陆久年的身子徒然一震,这个声音她听过一次就不愿意忘记。   是顾逢时找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安阳的声音。   陆久年明显的感觉到顾逢时有了变化,他双手松开退后两步保持着安全距离。   她看见女人高贵优雅的从楼梯上缓缓而下,典雅紫色睡裙遮不住她玲珑精致的身材。   安阳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如女神般人物。   在她的面前,陆久年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   难怪,顾逢时会情迷这么久。   “你是陆久年吧!逢时以前和我提到过你。谢谢你这么多年对顾逢时的照顾。”安阳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简直耀眼夺目。   陆久年还没有反应过来,安阳就一脸心疼道:“陆小姐怎么哭了?”   眼看她白皙纤细的手指就要伸到自己面前,陆久年下意识后退两步,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故作从容的轻笑一声,“没事,见到安小姐,乐极生悲罢了!”   “是吗?陆小姐来这么久怎么不进门?逢时你也是,怎么会有不让客人进门的道理!”安阳弯腰给陆久年拿了一双鞋子,那身上的吻痕在陆久年眼里若隐若现,瞬间陆久年浑身冷若寒冰。   这就是他们恩爱后的结果吗。顾逢时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让安阳住进这个宅子,做女主人!   “陆小姐,在想什么?”安阳像似好心提醒,但实际意思却不言而喻。   陆久年心里自然无比清楚。   “逢时,你给我做的银耳汤给陆小姐倒一杯!”安阳望向站在一旁的顾逢时微笑吩咐,顾逢时只是微微颔首,未曾反驳。   这恩爱的一幕幕刺的陆久年眼疼。   原来尊贵如顾逢时也会为人熬汤,还是专门给女人熬制的银耳汤。   陆久年的心在滴血。 正文 第7章 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 “陆小姐没有喝过逢时的汤吧!逢时熬汤特别好喝,这么多年过去,我甚是想念呢。”安阳脸上洋溢的幸福微笑,在陆久年眼里看来格外刺目,直到她视线模糊,不想再去看她有多么的恩爱。 对于现在陆久年来说,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再就没有地方可以让顾逢时来伤害了。 万一让她难过的是,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连一个可以苟且的地方都没有。真是可怜,又可悲。 陪伴顾逢时三年,自己形同如废物,一无所有。 “陆小姐过来坐着,站在门口干什么?”安阳脸上的微信尽显温柔,陆久年刚想要拒绝,安阳瞬间变了脸色,满是嘲讽的笑容,“本来就显得格格不入,现在更是。” 陆久年没曾想刚刚那么高高在上,高贵无比的安阳,现在竟然会露出如此笑容,简直震撼到了陆久年。 “怎么?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逢时曾经给你煲过汤吗?”安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话语间透露出满满的优越感,让陆久年颇感不适。 安阳慢慢靠近陆久年,满是得意的美颜逐渐放大,陆久年心底升起厌恶之情,美眸中冷光乍现,“安小姐,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就这么走了?”安阳双眸笑盈盈的看着她,陆久年美眉微皱,声音清冷不愿多话,“对。” 她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 安阳嗤笑一声,顺势将双臂环在胸前,阴阳怪气道:“你确实应该走!其实你都不应该来!这里,本来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你过来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陆久年凤眸冷冽,对于安阳的冷嘲热讽,她算在意,知道这是一个女人为了对付情敌而使出的手段,所以她才不会轻易中招。 安阳见她神情未变,紧忙说了一句,“陆久年,你不过就是顾逢时的一个念想。我回来了,你就应该离开。” “安阳!”陆久年美眸通红,双手死死紧握成拳。 她的这句话准确无误的击中她的心脏,如同刀绞。 “叫我的名字!就你也配叫我名字!”安阳咬牙切齿,眸光狠厉,面容狰狞。 陆久年轻笑一声,“安阳,你未免也太着急了。” 这才刚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想将她撵出去,还这么快就将自己原形毕露,也真是够可怕的。 陆久年不想与她多说,想要转身离开,却不想安阳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指甲死死地扣着她的手臂,陆久年不忍疼,蓦地一用力甩开安阳的手。 然后握住自己刚刚被扣的手臂,还没等反应过来,只听见一声惨叫,安阳已经非常狼狈的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陆久年顿时愣住。 “陆久年你是不是想死?”顾逢时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她面前,俊颜上布满阴霾,寒眸阴狠毒辣,一只手狠狠的握住陆久年纤细的脖颈,开始声声威胁,“如果你还想活着,就赶紧给我滚出去!别让我在看见你!” 陆久年挣扎,空气越来越稀薄,强忍着泪水不甘的落下。 此时的顾逢时恨不得杀了陆久年,那模样真的如同地狱来索命的恶魔,甚至想将陆久年打入十八层,用烈火焚烧。 “你就庆幸我动作快,安阳没出什么事。要不然,我一定让你血债血偿!”顾逢时一把将陆久年摔在地上,陆久年身子蓦地撞击地面,瞬间五脏六腑被震的揪在一起,疼痛到眉头紧皱。 顾逢时连看都不看陆久年一眼,直接吩咐王博,“送陆久年去机场!” 正文 第8章 她早就变成了恶毒女人 “我,我不走!”陆久年一听顾逢时要送自己离开,强忍着剧痛狼狈不堪从地上缓慢爬起,不迭地摇头说:“我不走!我不走!” 她不要离开这里,不要! “顾逢时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陆久年伤痛欲绝的吼着,她是真心不愿意离开这座城市。 她的母亲还在人世,她不能失去父亲还要失去自己的母亲! “你认为可能吗?”顾逢时声音冷冽如冰,不带任何温度. “你刚刚伤了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你觉得我可能再将你这个不安全的隐患留在安阳身边吗?” 他的话,一字一句的扎在陆久年的心上,疼痛到窒息。 “顾逢时,这么多年过去,你的心就冰冷成这样?”陆久年声音透出无尽的悲凉,伴随着一声暴怒的雷鸣落下。 一道闪电划过,衬得陆久年白皙的脸颊上多了淡蓝色的光,甚是可怖。 “滚!别再无理取闹!”顾逢时根本没有直接回答陆久年的话,他俊眉紧皱着,显然没有多少的耐心。 陆久年咬紧下唇,险些咬出血来,但她仍然没有松口。 这身体上的疼痛哪里比得上心口的伤来的更疼些。 三年!他们相处这么多年,顾逢时连给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还谈什么情爱。 外面一瞬间下起倾盆大雨,陆久年看着顾逢时冷漠绝情的俊颜,顿时溃不成军。 “无理取闹”陆久年惨白的脸颊上露出讥笑,中邪般重复着这四个字。 到头来,她这么多年的等待最后只是成就了无理取闹这四个字,多么讽刺又可悲。 “逢时,我没事的。”回头就见盈盈弱弱的安阳被佣人贴心搀扶着,恐怕有了闪失得罪顾逢时。 安阳显然有些虚弱,但仍然笑的温暖,沐浴春风般。 和此时狼狈不堪,千疮百孔的陆久年完全不一样,她仍然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而陆久年早就被顾逢时降到冷宫深居,甚至比那还要差上千倍,万倍。 可能在顾逢时的心里,自己早就变成恶毒的女人。 “安阳你不用提她说好话,我知道你心底善良。”顾逢时快步走到安阳身边,顺手从佣人手中接过她的手臂,百般呵护,眉眼中也满是心疼,溺宠。 安阳眸光一闪,心里极其得意,她抬手轻拍了拍顾逢时紧抓自己的手,安抚道:“我真的没事。” 虽然她这么说,但是安阳的脸色苍白,唇瓣都没了颜色。 顾逢时心里一紧,急切颤抖的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安阳摇摇头,反问一句,“逢时,我今天是不是不应该来?” 那模样楚楚可怜,眉眼间更是透出我见犹怜。 “怎么可能,这里你随时来都可以,以后就是你的家!”顾逢时小心翼翼的模样,和贴心的话语深深刺痛陆久年的内心。 他可从来没有和自己说过家这个字。 突然一道惊雷,陆久年只感觉浑身开始冒着虚汗,身子忍不住颤抖,小腹更是隐隐作痛。她下意识的附上,想借着手来给身子传点温度,但是自己身子虚弱的程度远远超出陆久年的想象。 有过很多次人流的经验,陆久年得知这种感觉就是没有休息好,刚刚又加上撞击伤了身子。 从出生就是大小姐的陆久年,在跟在顾逢时这三年的时间里,到底是受了多少苦,她自己都数不清了。 正文 第9章 给别人做了嫁衣 陆久年实在不想将自己狼狈悲惨的样子暴露在安阳这个女人面前,那样的话只会更加丢人,根本得不来半点的可怜。 再则她也不需要可怜。 “顾总!”王博从打着一把伞从大雨中连忙跑进来,还未站稳身子先喊了一声顾逢时。 顾逢时冷冷的撇过去,连个正眼都没有给过陆久年,随即开始冷声道:“把她给我带走,看着实在厌烦。” “好的顾总。”王博接到命令自然执行,可是没等他靠近,陆久年就开始一步步后退,满眼都是顾逢时,“你就真的这么恨心的想让我走?” 陆久年仍旧不甘心,她的青春都给了顾逢时,就连是千年寒冰也应该融化一滴水了。 顾逢时冷漠的俊颜躲在半明半暗的壁灯里,陆久年被泪水朦胧的美眸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从声音中判断不出他半点温度,“是。” 话不必对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彻底将陆久年打入死牢。 周围阴暗潮湿,寒冷蔓延至全身,就连脚趾都冰冰凉凉的,僵直在原地,如同行尸走肉。 陆久年饱满的下唇被齿贝咬出一个深深的痕迹,任谁看了都心疼。只有陆久年自己不曾察觉得到。 “陆小姐……”王博实在忍受不了自家老板的死亡直视,硬着头皮开口提醒。 陆久年嘲讽般扯了扯嘴角,径直绕过王博走过。 冰冷的雨水伴随着寒风划到陆久年的脸上,沿着下颚瞬间钻入她的脖颈流下,刺痛着她的脑神经。 她在这座宅子里生活了三年,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从装潢到家具,不以不是她挑选的。 纤瘦的身姿仿佛一瞬间就要摔倒,陆久年迎风走出房门,寒冷刺骨的雨水肆意,为所欲为的滴落在陆久年的身上,仿佛在无情的嘲笑陆久年是有多么的傻。 忙活那么久,还是给别人做了嫁衣。 眼看着女人逐渐要消失的背景,顾逢时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脸上也是面无表情,菲薄的薄唇依旧冰冷没有温度。 陆久年的身体状况他是知道的,一直不良。 “顾总,这……”王博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没有说出口。 顾逢时沉默几秒,声音缥缈,“随她。” 然后扶着安阳转身上楼去,医生来给安阳看身体,顾逢时就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一下又一下的抽着烟,神情有些恍惚。 他有多久没有抽过烟了。 “逢时你在想什么?”安阳结束和医生的对话,第一时间就来找顾逢时。 见他若有所思的站在窗前吸烟,心中略有不快,但是并没有彻底的表现出来。 只是很贴心的询问。 “没什么。”顾逢时意识到安阳靠近,连忙掐掉手中的烟,眼看安阳要走近他,顾逢时及时开口,“先别靠近我,我身上烟味重,你闻多不好。” 他还是那么照顾安阳。 安阳止住了脚步,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别人拒绝的感觉本来就不好。 尤其是被眼前这个男人拒绝。 烟味慢慢散去,顾逢时逐步走进安阳,女人顺势趴在他的怀中,左手与之十指紧扣,“逢时,我感觉你的心里好像是有心事!” 顾逢时手指捏了捏了安阳的手背,低声温柔道:“没有。”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在想陆久年呢。”安阳微微一笑,笑里藏着女人的小心思。 顾逢时眉头一皱,随即立马松开,他长臂环住女人轻盈的腰身,娇柔的身躯紧贴在自己身上,低声嘱咐,“你先休息。” 安阳虽然表面应着,但是心里却仍然在意,自己发觉到顾逢时的不对劲。 这个男人,心里一定在想着陆久年,从她离开以后就开始魂不守舍的,她看的一清二楚。 安阳逐渐变了脸色,在顾逢时察觉不到处,美眸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 正文 第10章 他要结婚的消息 没有想到她离开这三年里,顾逢时的身边竟然会出现陆久年,实在是太耽误她的计划,不得不除掉。 …… 外面大雨越来越大,陆久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就是醒来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母亲正坐在自己身边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抹起眼泪,这让陆久年顿时揪心。 “妈……”陆久年声音轻颤,眼里含泪,不知不觉中下意识的喊出来。 这一声真的是包含太多太多的感情。 李霞明显一怔,然后不假思索的白了一眼陆久年,刀子嘴豆腐心的说:“你还知道回来!大下雨天的,淋着雨那么狼狈的跑家里来。不知道出门带伞,打车也行,为什么要淋雨,而且回来的还那么晚。” 陆久年太知道自己母亲这是在责怪自己,表面是在斥责,但却是在关心自己。 她略微带着哭腔喊道:“妈。” 陆久年此刻的身体极其的虚弱,又疲惫不堪,脑子也不清楚,浑浑噩噩的,除了喊母亲,真的不知道应该还好喊些什么。 “哎呀好啦。”李霞抬手摸了摸陆久年的额头,再将手附上自己额头,确定陆久年的体温没有变化后,这才放下心来。 陆久年不再吭声,面对母亲的无尽温柔,她心顿时柔软的一塌糊涂。 久违多年的母爱。 “哎。”李霞起身给陆久年倒了一杯热水回来,轻声道:“幸好在医院里碰见了小韩,要不然我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这次也是真真的感谢小韩那孩子。” “小韩?”陆久年接过水,随口问道。 “对啊,就是和你一起长到大的青梅竹马,你忘记了?”李霞耐心回答,陆久年深思几秒,想到儿时的玩伴,韩祁。 当初是他说要当个医生,没有想到最后还真实现了。 不提他,陆久年还差点忘记当初他们是多么的要好,只不过后来韩祁对她有了其他的感情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不知不觉就开始慢慢疏远。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陆久年低头喝了一口热水,轻叹一声,一直都没有他的消息,她也没有打听过。 “听说韩祁到现在还是单身呢!”李霞有意无意的说出这番话来,然后看了一眼正在喝水的陆久年。 陆久年下意识的愣了一下,知晓李霞的用意后并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反而是撒娇道:“妈我饿了。” 李霞对女儿仍旧宠爱,陆久年在家里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偶尔会和李霞说说话,他们默契的只字不提顾逢时。就连电视和手机李霞都让陆久年接触。 但是陆久年还是看到他们七天后要结婚的消息。 这么快,他们就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