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哑巴女婿 “张显风,你嘴巴哑了,耳朵也跟着聋了是吗?我让你帮我拿个包,你给我拿到哪儿去了!” 云端别墅的门口响起了一个女人的怒斥声。 唐芷柔站在玄关,脸蛋倾国倾城,但此时她的脸上全是怒气,有点扭曲。 “张显风!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能和我姐结婚。” “像你这样的哑巴,还是孤儿,没有半分工作能力的窝囊废,就算是死外面都没人管。” “流浪狗都比你强!” “现在你吃我家的住我家的,我让你帮我拿个东西还磨磨叽叽,你是活腻了想被我姐赶出去吗?” 张显风拿着一个红色小包从楼上飞快跑下来,迅速递到她的面前。 唐芷柔一把抢过,尖利的手指甲在他的手背上刮出了三道红痕,其中一道较深还渗出了细小的血珠。 “我出去了,晚上我姐应该也不会回来,你这臭哑巴在家里给我安分一点,不然小心我姐和你离婚!”她根本没在意张显风手上的伤,急匆匆地甩门离开。 “砰”!门在用力之下又被弹开。 佣人于妈正好站在门口,差点被她撞到,微微低头:“二小姐慢走。” 等唐芷柔的玛莎拉蒂发出低沉的轰鸣声开出别墅院子,于妈才走进门里,把门轻轻关好。 张显风还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思索什么,身影有些落寞。 于妈露出了一个同情的眼神:“你又受委屈了?其实二小姐没有恶意,她就是性子急了点。” 张显风立刻朝她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咧嘴笑了一下,手放在胸前比了个动作,用手语告诉她不用担心,转身上楼。 于妈在后面轻轻摇头:“脾气多好一孩子,可惜不会说话。” 虎城唐家,地产界的翘楚,产业涉及建筑、家居、广告、服装等等,旗下拥有十多家跨国集团公司,市场估价超过二十亿。 唐家两位女儿,唐芷嫣和唐芷柔出落得貌美如花,且品学兼优,双双拥有MBA管理学位。 这样优秀的两个女人,还拥有豪门家世,追求者自然犹如过江之鲫,不管哪一位都是虎城的男人们心目中的女神。 唐芷嫣身为天之娇女,两年前留学归来,年纪轻轻宣布接任唐氏集团董事长的职务,同一时间宣布招婿结婚,不知道有多少男人为她心碎。 虽然是容易受人耻笑的上门女婿,但能配得上唐芷嫣的男人肯定也是人中龙凤。 全城的人都在猜测到底是哪个幸运又优秀的男人能够一亲芳泽,娶回唐家的大女儿。 唐家也不负众望,为唐芷嫣举行了一场世纪婚礼,大摆宴席,几乎全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收到了邀请函。 在那场盛大的婚礼上,众宾客终于有幸见到了那位上门女婿的庐山真面目,竟是一个名不见经传不知道打哪冒出来的男人——张显风。 他不止是个孤儿,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有人敬酒,竟然还在婚礼上当众比起了手语,还不小心把酒水洒了一地。 这场婚礼沦为了虎城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就连隔壁兔城和牛城也有人当笑话四处散播。 而他入赘的这两年,不用说到唐氏集团旗下的公司上班了,就连云端别墅的门都没出过几次,不止是个哑巴,还是个吃软饭的窝囊废。 张显风这个名字,从此成为成功吃到天鹅的癞蛤蟆的代名词。 “没有工作靠女人养着算什么男人,也亏得他脸皮厚,受了唐家这么多白眼和刁难都一副讨好的模样,要是我,早就找个下水道跳进去了。” “别这么说嘛,大小姐有钱又漂亮,如果让我白吃白住还白得这么一个大美人,我就算是折寿也愿意!” 两个佣人在花园里一边抽烟一边聊天。 张显风关上了二楼主卧的窗户,隔绝掉了他们毫不掩饰的说话声。 旁边的女式梳妆台映出了他的身影。 其实张显风长得不错,一米八几的个子,身材匀称,脸上的棱角偏平滑,眼睛大而有神,很容易令人产生亲切感,如果有女孩子在路上不经意间看到,很有可能会被他所吸引。 可惜,他不会说话。 “噹”……“噹”……“噹”…… 整点到,墙上的古钟响起了悲鸣。 张显风面色一白,伸手扶住了窗沿,勉力支撑,才没有立刻摔倒在地上。 但他也支撑不了多久,赶紧靠着滑了下来,在地毯上盘腿而坐。 体内暴戾之气开始逆行,狠狠冲击着他的经脉,刀子一样霸道的气息在他的身体里四处乱撞,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他的皮肤逃出体外。 张显风冷汗直冒,咬牙忍受着近乎爆体的痛苦,口中默念清字诀,才在半小时后逐渐把体内肆意横行的暴戾之气重新压制下来。 这样的痛苦他每个时辰都要体验一次,一次比一次更加痛苦,也一次比一次更长,但这是最后一次了。 想到还有半个小时就是他的二十五岁生日,身体里二十年前被强行禁锢的天人血脉即将激活,张显风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你小小年纪必然承受不起如此强势的气运,你的父母、亲人均因你而亡,只要你跪下拜我为师,我可用暴戾之气帮你暂时封印天人血脉,让你像普通人一样活下去。” 骨瘦如柴的道士居高临下看着小小年纪就成孤儿的他,身上宽松的衣袍无风自动。 “我愿意。”他跪了下来。 道士哈哈大笑:“待二十年后,你定当主宰这天地玄黄。” 他伸出一只犹如枯枝的手,摸上了他的头顶。 再醒来,张显风成为了一个哑巴,不管如何大喊大叫,都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那个道士也不知所踪,只留下随着年纪生长于他体内的暴戾之气,令他这二十年过得痛不欲生。 二十年已经快到了,只剩最后半小时,他就能获得新生。 张显风浑身湿透,躺在地上默默数着时间。 突然,他听到了佣人的声音。 “大小姐,您回来啦?” 张显风翻身而起,抓过旁边一条凉席飞快铺在床边的地上,侧身重新躺下,这是他两年来雷打不动的睡觉姿势。 有脚步声上楼,接着卧室的门被打开了,一股香风刮了进来。 唐芷嫣瞄了一眼背对着她躺在地上的身影,轻轻地“哼”了一声。 她的面容和唐芷柔有几分相似,但眉目显得更为清冷。 张显风静静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身为唐氏集团的最高领导人,唐芷嫣业务繁忙,平时总是忙到很晚才回家,今天居然提早回来了。 而且听动静,她似乎还要出去? 唐芷烟走进更衣室,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把平时穿的职业套装换成了一条黑色连衣裙。 她走到梳妆台前照镜子,口中喃喃自语。 “唉,真的好累呀。” 她从镜子中看了一眼张显风的背影,胸口微堵。 “我真羡慕你,可以当一个哑巴,什么都不用做。” 很显然,她以为张显风睡着了,在自言自语。 张显风默不作声。 唐芷嫣似乎只是想发泄,她也不管张显风会不会醒,反正即使醒了,他应该也会装睡,不敢看她吧。 毕竟在这个家里面,最没地位的就是他。 “这两年,我也知道你不好过,但是我就好过了吗?” “唐氏集团这么大一座山,压在我的肩上,我好累呀。” “如果这次能够度过难关,如果……呵……” 唐芷嫣说着说着,有些梗咽,却又突然笑了起来:“你虽然是个哑巴,但我知道,你其实人很好。 如果这次度过难关,我就接受你吧。” 正文 第二章 哑巴开口说话了 唐芷嫣自说自话了好一会,这才走了出去,外面传来她吩咐于妈给她热碗燕窝的声音。 期间张显风一动不动,把自己当成了不存在,任她自言自语把他当垃圾桶,没有回她的话,更没有睁开眼睛。 他在心底数着时间。 还有十分钟。 九分钟, 三分钟, 一分钟…… “噹”……“噹”…… 二十年期限犹如弹指之间,张显风睁开了眼睛,眼神如电。 尘埃落定,暴戾之气消失无踪,张显风心头一股炎热的气息陡然升起,随后猛然暴涨。 “啊……”他张口,吐出了一口气,声音沙哑。 这是他二十年来发出的第一个音。 再吸气,周围的空气肉眼可见地波动起来,无数气息在空中汇聚成肉眼看不清的能量球,纷纷朝他激射而来,被他吸入体内。 张显风这一口气足足吸了一分多钟,一呼一息之间,已经把这伫立于风水宝地上的云端别墅区所有气运吸入囊中。 天人血脉,气运成圣,至强至尊,九天皆惧。 远处似有惊雷落下,隆隆作响朝更远的地方而去。 唐芷嫣喝完了燕窝,打开门,发现外面的天突然变得有些发红,月亮隐进了乌云之中,翻滚着逃窜,似乎在朝远处奔离,躲避洪水猛兽。 她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没有太在意,走到红色的法拉利旁边,打开车门上车。 “大小姐,您要去哪里? 这么晚了您还喝了酒,还是让我来开吧!”24小时轮班守候的司机立刻冲上来询问。 唐芷嫣没有理会,启动车子,眼神决绝地开了出去。 张显风打开窗户,正好看到她的车驶出别墅大门,消失在夜色中。 这丫头从未这么晚还出去过,还是那身打扮。 还有,她临走之前,和自己说的那么一大堆话,是什么意思? 张显风越想越不对劲,活动了一下身体,感受了一下体内源源不断的能量,慢慢控制着那些能量往下沉积。 疾。 他的身体从窗户内猛然弹射而出,如流星一般划过带着血色的夜空,几步追上了唐芷嫣的车,跟了上去。 虎城最好的地段,今日的盛华会所内依然歌舞升平。 这是虎城最高端的私人会所之一,往来者非富即贵,许多人称,只有拿到盛华会所的会员卡,才算进入了虎城的上流社会。 漫出的香槟从杯壁慢慢蔓延而下,足足灌了五瓶,才灌满了金光闪闪的水晶香槟塔。 谢景川是包厢的中心点,众星拱月。 “唐总,唐大美人,只要你把这个香槟塔全都喝干,我就同意帮你。” 他得意地说。 “谢总,这可是你说的。” 唐芷嫣拿起一杯酒,仰脖,干脆利落,一饮而尽。 “好,好,唐总大方!我给你十分钟,只要你十分钟内能喝完,我同意支持唐氏。” 谢景川哈哈大笑,非常不要脸地往上加了条件。 唐芷嫣眼神坚定,又拿起了第二杯,二话不说喝了下去。 三杯,五杯,八杯。 香槟塔消失了两层半,她的意识开始混沌。 撑下去,必须撑下去,不然…… 唐芷嫣拿起了第九杯,杯中的香槟被她晃得洒得到处都是。 “时间到!唐总,你这样我可就不好做了呀。”谢景川一改之前的笑颜,冷下了脸。 唐芷嫣有些吃力地看他:“十分钟……已经到了吗?” “对,到了,唐总没能喝完这些香槟,打算怎么办呢?”谢景川冷笑着说。 他的一个随从立刻会意,朝另外两个人使了个眼色。 那两个人立即守住了包厢的大门。 “你们要做什么!” 唐芷嫣眼角余光看到他们的动作,顿时害怕起来,但刚站起来,就体力不支地倒在了沙发上。 脸靠到舒服的沙发,她没爬起来,就被酒精侵蚀到失去了意识。 “哈哈哈哈,今天我看你往哪跑!”谢景川兴奋地搓了搓手,露出一抹邪笑。 唐家的大美人呀,花了这么多心思,总算到手了。 他正要伸手,突然手腕一疼。 “嗷!谁打我!” 谢景川的手被打得偏到一边,转身怒目而视。 “是我。” 一道沙哑的声音,丝毫不掩饰暴涨的怒气。 张显风锐利的目光如同尖刀,直直射向他。 “你他妈谁呀?!” 谢景川气急败坏朝旁边的几个随从:“都愣着做什么!看个门都不会吗?这狗东西到底怎么进来的?” 几个随从面面相觑,眼底全是惊讶。 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景川已经被打了。 “谢,谢哥,他好像是那个张显风。”有个随从辨认了一下,不确定地说。 谢景川一愣,狐疑地打量了面前这个愤怒的男人一眼。 两年前的婚礼他也在参加的行列,现在越看越觉得十分眼熟:“张显风?” 张显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背脊挺得笔直,指了指沙发上的唐芷嫣:“我来带她回去。” 二十年没有出声,他的声音很是沙哑,喉咙像是干涸了一般,但铿锵有力。 哑巴开口说话了? 谢景川惊讶了一下,竟然乐了,刚刚被打断手也不觉得疼了,伸出手指就毫不客气地去戳他的头:“张显风,你不是个哑巴吗?怎么突然会说话啦?” 谁不知道唐芷嫣嫁的是个哑巴废物,半点本事都没有,连下人都可以欺负他,打不敢还手骂不敢还口,比一条狗都不如。 不过听说唐家这两年一直在为他寻找治疗哑疾的名医,看来是已经找到了。 “会说话了又怎么样?还不一样是个废物,今儿个大爷心情好,你把你老婆留下,自己滚回去吧,废物!”谢景川一下一下地戳他的脑门。 “出门的时候,去前台领一个绿帽子戴上,算谢爷我送给你的小礼物,哈哈哈哈。” 张显风的脑袋被戳得一偏一偏,上面留下了几个指甲印,但眼神一直停留在唐芷嫣的身上。 他用普通人无法察觉的天人之气去检查她的身体状况,在她体内运行了一周,放下心来。 还好,只是喝醉了。 谢景川不知道这废物在干什么,见到他磨磨唧唧的,眼睛一翻,现出凶光。 “还挺关心你老婆啊,我改主意了,我要当着你的面玩弄她!” 这句话刚出口,他发现自己突然飘了起来。 轻描淡写的一脚,踢在他的双腿中间。 声名显赫的虎城之虎,飞出5米远,落在桌子上,重重砸散了香槟塔。 他双手捂着子孙根,抽搐的像只刚离开水的虾米。 正文 第三章 哑巴动口还动手! 堂堂谢氏集团的总裁,虎城呼风唤雨的人物,黑 道白道通吃的谢景川,今天竟然在自己家一样的盛华会所,被人一脚踢得生不如死。 这,蛋都碎了吧? 周围的手下都惊呆了,感同身受,觉得自己的蛋都疼得慌。 这家伙竟然敢废了虎城之虎谢景川? 他不要命了么? 疏忽职守,让他们又怕又怒,弄死这个哑巴废物的心都有了。 “找死!” “废物!你竟敢动手!” “弄死他!” 几个手下脸色又红又白,一拥而上。 张显风面无表情,护住唐芷嫣,转身一把握住一个重重击打过来的拳头,轻轻一拧。 “咯啦”…… “嗷——” 那个人的手腕和手臂瞬间被扭转成了麻花的模样,惨叫连连。 这让其他人更为吃惊,有些犹豫。 “愺……咳咳……咳,给老子废了他!”谢景川艰难的吐着气,发出断断续续却充满仇恨的声音。 身为谢氏集团培养的继承人,他从小到大从未吃过亏,今天竟然被唐家的哑巴废物上门女婿给踢了要害一脚。 别说唐氏集团现在资金链断裂有求于他,就算唐氏还处在巅峰时期,也没人敢对他这么做。 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东西竟敢打他!他今天非让人弄死他不可! “以为治好了哑巴就不残了吗?给我打断他的手脚,我要他爬着也要跪在我面前跟我道歉舔我的鞋!”谢景川佝偻着身躯,满眼恶毒,疯狂咆哮。 “是!谢总!” 得到命令,屋内的所有人更加不会留手,全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其中一个保镖跳过去抬脚便踹,一记罗汉腿虎虎生风,下盘扎实的架势一看就是练家子。 张显风冷冷看他一眼,抬腿踢了回去,看似轻飘飘的一抬腿,和保镖踹过来的脚相遇。 “咯啦”……清晰的骨裂声。 “啊!我的腿我的腿!”他瞬间抱着腿倒地惨呼,那小腿竟然变成了面条的模样,软软的随着他的挣扎不受控制地甩来甩去。 张显风左跨一步,挥出一拳,又迎上了另一个保镖的拳头,两个拳头正面对上。 “砰”! “咯”……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再次出现,那个保镖整条手臂都软了,不断哀嚎,满头大汗。 瞬间两个人被打得骨折,满屋子打手脸上都浮现出了震惊。 不是说唐芷嫣的上门女婿是个人见人厌猫狗都嫌的窝囊废吗?怎么会这么厉害? “一群废物!我养你们有什么用?”谢景川在旁边大喊大叫摔了个酒瓶子,眼底全是暴怒的血丝。 许多保镖见到张显风出手的狠辣,心里面都有些发悚,但谢景川的命令他们不敢违抗。 他们是谢景川的手下,也是他的保镖,现在金主谢景川被打,是他们工作松懈办事不力,如果不好好表现下,回头谢景川追究起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只能鼓起十二分的狠劲一窝蜂朝张显风袭击而去。 “弄死他!你们不是都练过武吗?快点揍他!揍到死为止!”谢景川满脸狰狞。 他就不信了,这么多人打不过一个之前还是哑巴的窝囊废! 但接下来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面对一大群人的围攻,张显风丝毫不落下风,游刃有余。 他左一拳右一脚,只要被他揍到或者踹上,必定是骨折的下场。 很快包厢内遍地哀嚎,尸横遍野。 刚刚还喊着要把人的手脚打断,现在反而是自己的手下倒了一地,骨折的十之八 九。 最后一个手下捂着肚子倒地,翻着白眼肠子都要吐出来了,谢景川这才感觉到了比胯 下剧痛更深沉的恐怖。 “你……张显风,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知不知道得罪我的话,唐氏会是什么下场?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唐氏倒闭!” “唐氏倒闭的下场是什么你知道么,唐芷嫣她们姐妹,都得去当鸡!” 谢景川口中还叫嚣着。 张显风扭头看过去,目光如电。 那双眼睛里面像是驻着万丈冰山,无尽的寒意加上可怕的山一样压迫感铺天盖地而来,仿佛要把人整个吞噬。 谢景川身子一抖,从桌上滚了下来,发出剧烈的惨呼。 “吵死了。” 看到桌子地上滚落的香槟酒,张显风皱了下眉。 “你喜欢逼别人喝香槟酒是么?今天,我要你喝个够。” 谢景川双手还捂着裤裆,惊恐的向后蠕动。 “你,你想干什么?” 张显风垂目看着他:“你自己来,还是要我动手。” “不,我不喝!” 噗的一声,一个酒瓶砸在谢景川的脑袋上,酒水淋了满头满脸。 “我,我自己来。” 一瓶,两瓶,三瓶…… 谢景川晕死了过去,嘴里吐着血沫。 张显风扭头四顾。 他脚边本来有一个保镖正在抱着骨折的地方哀嚎,顿时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 包厢内出现了奇妙的安静。 地上的保镖们偷偷去看躺在地上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谢景川,冷汗淋漓。 这个张显风一定是疯了,连谢家唯一的继承人都敢下这么狠的手,谢景川要是出了事,谢家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唐氏就等着倒闭吧!可惜唐大小姐这样的美人,肯定也要跟着陪葬! 张显风可不管他们在想什么,环视了一圈或真晕,或躺地上装死的人,走过去抱起唐芷嫣。 刚一入手,那温热柔 软的手感就让他身体一僵。 两个人结婚两年,虽然睡在同一个屋里,唐芷嫣却从未让他近过身,一直是让他睡在地上,这是两个人第一次如此亲密的接触。 鼻尖传来若有似无的香味,让他心神微荡。 怀里的女人不像是平时运筹帷幄雷厉风行的唐氏女总裁,反而缩在他的胸口小小一团,像只乖巧的猫儿。 仔细一听,这只猫儿还在轻轻打着酒鼾。 张显风哑然失笑,抱紧了她香软的身体,朝包厢门走去。 “看来我们来晚了。” 还没走到包厢门前,门先从外面被打开了。 一串佛珠,黑色老北京布鞋,藏蓝色长衫。 大步走进来的中年男人大约四五十岁,略微发福,眉心有一道深刻的纹路,不仔细看就像第三只眼,身后跟着一群穿着黑色制服的服务生。 两个不知道何时溜走的漂亮模特小心翼翼地跟在最后面,显然是她们去喊的人。 门口被堵死,张显风抱着唐芷嫣退了两步。 有个服务生搬来一把太师椅放在正中,中年男人大刀阔斧坐了下来,随便往后一靠,姿态慵懒,但一身威严气息令人无法忽视,像一头假寐的猛虎。 来自上位者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朋友,敢来我们盛华闹事,可有跟上头的哪位爷打过招呼?” 张显风轻淡的看着他说道:”不管什么上头下头,我就是最大的那个爷。“ 正文 第四章 你要死了 “最大的那个爷?” 中年男人嗤之以鼻,沉声道:“敢在我面前这样说话,你是谁?” “你又是谁?”张显风淡淡地问。 一个服务生立即斥道:“放肆!连赵三爷都不认识,也敢来我们盛华闹事?” 地上刚刚不敢动也不敢喊的保镖们也抬起了头,跌跌撞撞爬起来,有的去扶谢景川,有的冲过来告状。 “三爷,这个狗东西打了谢总!” “三爷,您千万不要放过这个狗杂碎!” “三爷……” 赵三眼微微抬起一只手,那些人不管是不是他的手下,都一下噤了声。 屋内清醒的人全看着他,满脸崇敬。 赵三爷是什么人?虎城的黑白两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明面上只是盛华会所的老板,但背后其实有玄城四大家族的燕家支持,拥有常人无可匹敌的势力,连虎城掌握大权的人物都要让他三分。 盛华会所刚刚开张的时候,道上也曾有不长眼的大哥派了混混到会所里挑事,但一夜之间,这些挑事的人,包括在他们背后支持的几个家族企业,全部天翻地覆。 不弱于现今唐家与谢家的几个企业被连 根拔起,所有高层全被套上各种罪名锒铛入狱,到盛华会所挑事的混混们更是直接人间蒸发,雷霆手段令人胆寒。 张显风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一下围绕在赵三眼身边的服务生,发现他们和谢景川只有花拳绣腿的手下们不同,这些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股彪悍之气,蓬勃扎实,是少见的真正的习武之人。 什么时候,蓬勃之气都能扎堆出现了?看来这个盛华会所确实不简单。 张显风想了想,转身拉过一把椅子,抱着唐芷嫣坐下,翘起了脚。 赵三眼一愣。 他在虎城这么多年,自从那位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能在他的威压下还能如此坦然自若的人。 他不由得拍手叫好:“不错不错,这虎城敢跟我平起平坐的人绝对不超过十个,现在的年轻人若是都有你几分胆气,华夏必兴。” 张显风毫不客气地点头:“谢谢,你也不错。” “大胆!竟敢和赵三爷这么说话!”离赵三眼最近的服务生大声呵斥。 这是梁晃,赵三眼身边最亲近的手下。 他长了一张麻子脸,满面油光,加上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香肠肥唇,在一众相貌平平无奇的服务生中丑得鹤立鸡群,十分显眼。 张显风之前没留意他,现在听到声音看过去立即被他丑到了,皱了下眉。 梁晃以为他是怕了,得意道:“我知道你是谁,你是唐家的上门女婿张显风,你以为唐家可以罩着你吗?我告诉你,在我们赵三爷眼里,唐家就是个屁!” “不对,连屁都不如!” 赵三眼看了他一眼:“唐家?” 他察言观色,立即俯在赵三眼的耳边:“三爷,您还记得吗,他是两年前……” 香肠一样的嘴皮子不断碰撞,令人心生厌恶。 少顷。 赵三眼看着张显风低笑了一声:“原来是你。” “我记得你,当时还喝过你和唐大小姐的喜酒,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厉害,连谢景川的手下都打不过你。” 他笑呵呵的。 但下一秒,他眼中的笑意瞬间消失,就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话锋一转,声音里加入了威压。 “但是,我还记得……你应该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哑巴废物。” 赵三眼身体微微前倾,没有拿佛珠的手肘支在膝盖上,身上威严气息全部释放了出来。 猛虎不睁眼,睁眼必吃人! 屋内所有人都战战兢兢,除了坐在对面椅子上只是皱着眉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张显风。 赵三眼用审视的眼神看着他,手指磨蹭了一下下巴。 “我不管你是真哑巴,还是借着哑巴废物的名头隐藏实力。” “今天你在我这里闹事,得罪了在盛华消费的谢总,就得给我们盛华一个交代。” “否则,可就别怪我赵三眼不客气了。” 尾音落下,四周杀气顿起。 他今天带在身边的这群手下明显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都是刀口舔血的人,纷纷上前把张显风围了起来,有的还掏出了武器,就等赵三眼一声令下,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个沉重的教训。 可能是比死还沉重的教训。 张显风在杀气的包围中却面不改色:“你打算要什么交代?” “狗杂 种怕了吗?怕了还不快跪下磕头求三爷!说不定三爷心情好留你个全尸,你是不是腿软要我们帮你呀?”梁晃站在赵三眼后面嘲笑道。 张显风完全无视他,盯着赵三眼的脸:“姓谢的打我老婆的主意,我揍他天经地义,要说交代,我老婆在你们会所差点出了事,应该是你们该给我一个交代。” “好大的胆子!”梁晃瞪眼,“你算什么狗东西,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你是不是觉得天气热了,想让哥几个先在你身上开几个孔透透气?” “三爷,弄白的还是弄红的?请您下令吧。” “没错!三爷,他太嚣张了!先给他试试刀!” 几个围着张显风的服务生举刀纷纷叫嚣。 张显风毫无惧色,依然稳稳坐在那里。 怀中的美人似乎感觉到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猫一样把脸往他怀里钻了钻,玉手揽住了他的腰。 张显风觉得腰间一痒。 醒了? 他低头查看一下,发现唐芷嫣并没有醒,只是换了个睡得比较舒适的姿势。 这丫头,醉成这样,还是早点带她离开比较好。 这么想着,他看向赵三眼:“有什么话直说,要动手也捉紧点,我很忙的。” 他抱着人站了起来。 赵三眼低笑一声:“好胆色,那我就直说了,你只要立刻自断一手双脚,等谢总醒来后在他面前磕头谢罪,等谢总发落完,我们盛华再和你慢慢算账。” 他说这话的时候非但没有任何狰狞的神色,反而因为他眉心的那道沟壑,显得有些慈眉善目。 张显风却轻晒一笑:“我跟谢景川的恩怨不需要你来操心,你还是先操心下你自己吧。” “毕竟,你马上就要死了。” 语出惊人,沙哑的声线刚刚落下,四周的杀气暴涨。 “竟敢对三爷不敬!” “狗东西胆敢诅咒三爷!” 几个人服务生脸都黑了。 赵三眼的脸也崩了起来,冷冷看着张显风。 “唐氏集团现在大厦将倾,朝不保夕,连唐大小姐都求上了谢景川,你在我这里惹了事,不求我,竟然还敢对我口出妄言,看来你并不是胆子大,你只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 “杀了吧,处理干净点,别脏了地方。” 他发了话。 “是!三爷!”手下们得了命令,立即朝张显风逼近,扬起的刀刃闪着红光,显然平时没少吃血。 这些都是亡命之徒。 张显风稳稳抱着唐芷嫣,体内真气汇聚到脚底,轻轻一跃,竟然越过了这些杀神的头顶,跳离了所有人都攻击范围。 几把刀砍在了他刚刚坐着的椅子上,全都陷了进去。 黑衣服务生惊诧地抬头,看到张显风这一跳居然落在了赵三眼的面前,往前走了几步,从上而下俯视坐着的赵三眼。 “三爷!”梁晃一下窜出来挡在了赵三眼的身前。 只听张显风淡然的声音说道:“三眼通天,本是极佳的命格,你却做了不该做的勾当,导致黑气冲顶,气运溃散。” “你什么意思!”赵三眼莫名其妙打了个寒战。 张显风勾了勾唇,看着赵三眼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最近几个月,你是不是每隔两个小时就会感觉身体冰凉,心虚气短,胸口像是有寒风在刮一般,如坠冰川,但不管有没有治疗,都会在几分钟后不药而愈?” 赵三眼的眼神凝重起来:“谁告诉你的?” 他抬起手,让那些冲过来的黑衣服务生先停下攻势。 “哼……”张显风冷笑,“你没有生病,那是你的气运在疯狂流逝,请再多的名医都没有用,因为他们堵不住你胸口那个看不见的大洞。” “如果我没有算错,你下一次发作时间应该就在三分钟后,这可能是你倒数第二次发作时间,等两个小时后再次发作,你的气运就会见底,必然暴毙。” “这,你!”赵三眼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捂住了胸口,只觉得浑身都凉飕飕的。 张显风盯着他惊骇的眼睛,扬起下巴,眼神锐利。 “赵三眼,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了。” 正文 第五章 一线生机 梁晃是赵三眼的心腹,他当然知道赵三眼最近几个月的症状,他们不知道拜访了多少名医,请来各种中医西医甚至是玄学之人,都没能治好赵三眼。 现在听到张显风几句话就把他的症状说得七七八八,甚至说出了不知是真是假的病因,他也是满目惊惧。 “三爷,这……”他转身问赵三眼。 赵三眼面色凝重。 大约三四个月前,他帮某个人做了件事,之后就突然开始浑身发冷,从胸口开始发寒,跟漏风一样,有时候耳边还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但除了自己谁都听不到。 这冰凉的感觉十分难熬,可是他去了许多大医院,都检查不出他身体的问题,只针对畏寒的症状给他开了一些补气养血的药方。 他转而寻找民间神医,甚至用上了毒品想转移注意力,但全都无济于事,甚至越来越严重,从一开始的只持续三分钟,到现在每次都接近十分钟。 几个月来,胸口漏风的症状每两个小时就折磨一次他,不分日夜,即使他的意志比一般人更加强劲,也难免精神萎顿。 今天要不是两个会所的女模特跑来,说谢家的独子在包厢里被人给揍了,他也不会亲自出现。 赵三眼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对张显风问道:“是哪位神医告诉你的?你能开口说话也是那位神医治的吗?” 张显风是哑巴的事人尽皆知,如果能治好多年哑疾,说明这个医生有两下子,他可以再去试上一试。 张显风却在他期待的目光中摇了头:“没有神医。” 赵三眼难掩失望。 梁晃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骂开了:“狗东西,你竟敢耍我们!” “三爷?砍不砍?” 黑衣服务生们纷纷提刀,等着赵三眼的指令。 张显风无视身后的杀气,盯着赵三眼的眼睛说道:“我既然能看出你的病症,自然能够救你。” “我怎么相信你?”赵三眼飞速问。 他也想镇定,但事关自己的生死,没有几个人是不怕死的,听到有一线生机,即使再荒谬,他也不会放过。 张显风淡然道:“信或不信,一分钟后见分晓,你这次发作,很有可能超过十五分钟。” 他抱着唐芷嫣朝门口走,梁晃想拦,被他轻描淡写拌了一脚,摔了个狗啃泥。 “你要去哪?!”赵三眼问。 张显风边走边说:“天凉,我老婆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休息,今天我在你的场子里面砸了点东西,所以我给你一次求我的机会,记住,只有一次。” “臭小子!你口出狂言,我要做了你!”梁晃从地上抬起头,油脸挂满了灰,挣扎着爬起来。 门打开,几个服务生拦在了门口。 “让他走。”赵三眼说。 服务生朝两边退开,张显风抱着唐芷嫣扬长而去。 “三爷,你就这么放他走了?谢总醒来要是闹事怎么办?那个狗杂种明显是为了脱身在骗你呀!他这么年轻,怎么可能会治病?”梁晃抹了一把脸,对赵三眼的命令十分不解。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赵三眼捂着胸口,感觉那股熟悉的寒意与漏风的声音逐渐袭来,脸色苍白,“他跑不掉的,唐氏也跑不掉,你领两个人带上家伙去跟着他,随时听我命令!” “是!三爷。”梁晃只好指了两个服务生,匆匆跟了上去。 张显风抱着唐芷嫣走出盛华会所的大门,却没有回家,而是往旁边走了一小段,找了间环境看起来挺干净的宾馆开了间房。 开房的时候前台小妹不断用探究的视线打量他,反复确认他的身份证,那充满怀疑的眼神看得张显风有些哭笑不得。 一个大男人半夜抱着个明显喝醉的女人来开房,确实会让人往不好的地方去想。 “这是我老婆,她喝醉了,我让她在这里睡一晚。”他解释道。 其实是因为云端别墅太远,他没那么多钱打车回去,只够在这里开个房。 前台小妹明显不太相信他,还喊了唐芷嫣好几声,见唐芷嫣不止没醒,还搂紧了张显风才作罢。 张显风把唐芷嫣放到宾馆的床上,擦了把额上虚无的汗。 总算搞定了。 他帮唐芷嫣盖上被子,进洗手间擦了把脸,这才走出房间。 门口不出意料地站着三个人。 梁晃刚刚挂掉电话,眼神郑重,朝他微微一低头:“张先生,三爷让我请您过去。” 张显风瞄了他一眼:“你不是不相信我吗?” 梁晃的头更低了些:“张先生,求您。” 十几分钟过去,他本来还想着要开门进去狠狠的教训张显风一顿,结果接完赵三眼的电话之后,立即慌了。 赵三眼的声音,明显十分虚弱。 赵三眼可是盛华会所的顶梁柱,所有人都依靠他过活,要是他倒了,整个盛华的人都完了。 想到这里,梁晃几乎把头低到了脚底,诚恳道:“张先生,求您救救我们三爷。” “走吧。”张显风没有再为难他,跟着他走出宾馆,重新回到了盛华会所。 梁晃十分心急,引路的同时不断催促他快一点。 张显风却是一直不紧不慢。 离赵三眼下一次发病还有一个多小时,时间绰绰有余。 推开盛华会所最深处的铁门,古色古香的庭院映入眼帘,假山围绕着活水,青竹萧索,竹叶的阴影倒映在池塘内,几尾锦鲤浮出水面吐着泡泡。 张显风看过来,那些锦鲤突然像被吓到一样迅速沉了下去,一头钻进了淤泥里,死活不敢再抬头。 “这里的风水倒是不错,连条鱼都有灵性。”他感叹。 梁晃急得满头大汗,催他:“张先生,您赶紧跟我来吧,三爷等您很久了。”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怎么还在看院子里的风水,谁不知道赵三眼在建造盛华会所后面这套房子的时候,请了许多高明的风水大师帮忙指点,一草一木一水一鱼都有讲究。 张显风这才跟着他进入赵三眼的住处。 “张大师,您可来了!”赵三眼一见他就迎了上来,目光炯炯,眼底全是希冀和渴求。 他和十几分钟前判若两人,面色发黄,嘴唇惨白干裂,头发枯燥,原本略微发福的身体都像是瘦了一大圈,长袍下空荡荡。 梁晃一见他,吓得跑过去:“三爷,三爷你怎么成这样了?” “滚开!”赵三眼大手一推,把梁晃用力推到了一边,上前几步抓住了张显风的手,“张大师,只要您能治好我的病,你要钱还是要权,我都可以给你。” 不是他前后态度变化太大,实在是刚刚的发病太过难挨。 赵三眼这次发病果然超过了十五分钟,并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还要严重,来势汹汹,仿佛要把他整个人掏干。 有了张显风之前的说法,他越发觉得体内有看不见的东西在流失,风声“呼呼呼”的不断从他胸口处流泄出去,身体越来越寒,像是要把他冻僵。 十五分钟,整整十五分钟,要不是他发现不对,及时让信任的手下把他送回住处,他可就要在盛华的客人面前失态了。 在求生欲面前,什么尊严都是假的,他现在只想活着。 之前看了那么多的医生和风水大师,都对他的病无从下手,张显风三言两语就把他的病症说得一清二楚,还成功预测他这次发病会超过十五分钟。 最可怕的是,他还预测了他下一次发病就会死。 赵三眼不敢赌,如果他的生命真的还剩下不到两个小时,张显风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赵大师,您一定要救救我,您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您看我这套房子如何?还是您想要盛华会所的股份?或者您要谢家破产?只要说一声,我立刻派人去办!全都给您!” 这里是虎城最好的地段,这套房子的占地面积足有四五百平,市场价值至少一亿。 盛华会所就更不用说了,日进斗金的存在,每日的盈利都是七位数以上。 至于谢家,那是唐家最大的对手,只要扳倒谢家,唐家就能在虎城一家独大。 如此丰厚的财富和权力,换赵三眼一条命,其他人早就激动得“好”个不停了。 张显风却皱了下眉,轻轻拨开他的手:“你这是想用钱和势力收买我?”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赵大师,求您救我!”赵三眼哪还有在包厢内出现的时候耀武扬威的模样,几乎要给他跪下了。 梁晃早被吓得不敢吱声,整个屋子里都是赵三眼求救的声音。 张显风摇了摇头。 赵三眼的身体僵在了原地:“张大师!” 张显风摇头道:“救你的命,这些不够。” 正文 第六章 下针,治病 “还不够?那你想要什么?” 觉得这唐家上门女婿的胃口太大,赵三眼脸色苍白,身体晃了几晃,梁晃赶紧上前扶住他,转头怒视张显风。 “张显风,我们三爷给你面子,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这套房子价值多少吗?”梁晃怒道。 赵三眼许诺的三件东西,最不起眼的是这套房子,但最有价值的,也是这套房子。 当年建造这套住所的时候,曾有几位宗师级风水大师到虎城游历,赵三眼因缘巧合下结识了几位大师,让大师们帮忙布置了这套住宅的风水。 乾坤虎穴,气运通天。 赵三眼来虎城这十年,办事顺风顺水,地位独树一帜,坐落于旁的盛华会所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在赵三眼和他知情的亲信眼里,这座住宅的风水借力不少,正是他们的信心所在。可现在赵三眼想拿来换自己的命,这张显风不识好歹,还不领情,这让梁晃很是恼火。 “姓张的,你可想好了,这套房子的风水可是……” 张显风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 “这套房子的风水是针对你们三爷做的通天虎穴,与我何干?对我而言,这房子不过就是夜总会旁边的一所普通住宅,乌烟瘴气。” “至于你们盛华会所的股份,我只是个普通人,还是唐家的上门女婿,不管黑白,我都消受不起。” “还有那谢家,不劳你们出手,我张显风自会去讨回公道,赵三爷的许诺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他脸上带着坦然,看不出任何说谎的成分,末了还添上一句—— “给我这些,还不如给我两百块打车回家更实在。” 梁晃闻言,眉头皱得死紧。 张显风能直接说出这套房子的风水是通天虎穴,说明他确实有两下子,但他这么年轻,即使懂得一些风水又能有多大本事,说话如此狂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刚想发作。 “梁晃,你退下!”赵三眼眯了眯眼睛。 梁晃撇了撇嘴,只好退到一边。 赵三眼双手合十朝张显风行了一礼,恭敬问道:“张大师,您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是说了吗,我只要两百块打车钱。”张显风状似随意。 赵三眼眉头深皱,两百块钱换他的命……这不是侮辱人吗,他赵三眼,就值两百块钱? 他想了想,这不成。 “张大师,我赵三眼能在虎城站住脚,靠的是诚信,只要你治好我的病,我就欠你一份人情,日后您想到要什么,只管开口,我定会双手奉上。” “现在,您不想要我之前提的三件东西,不如我就送您一套仙榭山腰的别墅,市值是我目前这套住所的两倍有余,对您固然无所谓,但对唐家的发展却有很大益处,这个您总不能拒绝了。” 仙榭位于东郊,从古至今都被称为虎城的命脉所在。 那里安保森严,没有门路根本无法靠近,更无论购买。 能住进仙榭的人,都拥有极高的身份,非富即贵,随便一个人的名号报出来都能令路人胆寒。 这样的人文环境,如果说盛华住所是寸土寸金的存在,那仙榭所拥有的价值就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 梁晃听得在旁边倒吸一口冷气:“三爷!” 这可是三个月前赵三眼带着他们用命换回来的,本打算借机让盛华会所更上一层楼,结果还没捂热就要送出去了。 “我意已决。”赵三眼抬手摒退他,朝张显风说道,“张大师,您说我还剩不到两个小时的命,请您尽快为我治病,只要两个小时之后我的病不再复发,我就把仙榭别墅当作诊金赠送给您。” 他不是傻子,这一切,都要建立在治好他的病的前提下。 老江湖,说话滴水不漏。 张显风终于微微点了头:“仙榭别墅当诊金,也还凑合。” 只是凑合? 梁晃又想发作,但看到赵三眼还抬着的手背,咬着牙把气硬吞到了肚里。 “有金针吗?如果没有,去金银铺尽快取一根簪子来。”张显风抬手问道。 赵三眼忙不迭点头:“有!我床头就有一套,是当年一位大师留下的。” 三个人走进了赵三眼的卧室,赵三眼从床头摸出一个古朴石盒,打开之后,里面静静躺着五根长短不一的金针,最长的接近十厘米,最短的只有一厘米,粗细也各有不同。 张显风让赵三眼脱了上衣趴在床上,洗了手,捻起了最粗也是最长的那根金针,在明火上不多不少,烤了两秒。 梁晃在旁虎视眈眈地盯着,眼底也露出了几分希冀。 两个小时见分晓,赵三眼的命当然值得一套仙榭别墅和赵三眼的一个人情,但如果张显风治不好,那他所要付出的代价…… 哼哼。 张显风屏气凝神,金针正往下落…… “等等!张大师,你想做什么!”梁晃看得心惊肉跳,扑上去用手挡住了那根针。 赵三眼趴着不知道,梁晃在旁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那根金针明显是要往赵三眼的心窝里戳。 张显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下针,治病。” “放屁!你这根本就是想刺杀我们三爷!”梁晃紧紧护在赵三眼身上,警惕地看着他。 张显风耸了耸肩,把金针丢回石盒里:“不信算了,如今只有我能救你们三爷的命,你这么护着他,就让他等死吧。” “好大的口气!”一道雷霆般威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三个人一齐看过去。 门被推开,一个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 他身穿一件灰色道袍,仙风道骨,稀疏的银发梳理整齐,下巴上一枚黑痣在浓密的山羊胡中若隐若现。 梁晃先是一惊,随后大喜,大声叫道:“沈大师,快救救我们三爷!” 赵三眼也从床上爬了起来,眼露希冀:“沈大师,您来了!” 这是十年前参与这套住宅风水落成的一位大师,这三个月来他派人四处去寻找当年的大师们求治病症,都没有回音,没想到这位沈大师居然突然出现了。 “你我有缘,我算出你有难,特意赶来救你,没想到你居然听信小人谗言,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命危矣。”沈鹤走过来,一眼都没看张显风。 张显风也不恼,此时的赵三眼和梁晃都没空理他。 “沈大师,我就知道您一定能救我。”赵三眼在床上跪了起来,满眼希冀。 沈鹤虚扶了一下:“无需多礼,你命格特殊,我救你亦是积德,来,快点躺下,我这就帮你堵住胸口气穴。” 赵三眼欣喜若狂,立即改趴为躺。 沈鹤摊开随身携带的布包,从里面摸出两根金针,在旁边点好的蜡烛上烤了烤,一手一枚,手腕蓄力…… “沈大师是吧?你这不是在积德,你这是想一次败光你的德行。”张显风在旁边摇头说。 沈鹤眉头一皱,金针悬停在赵三眼胸上三厘米,转头看他:“黄口小儿,我不与你计较,你竟口出狂言,蓄意乱我心绪,真是不识好歹,不知死活!” 梁晃也指着他的鼻子骂:“沈大师都来了,这里不需要你了,你给我滚远点,晚点再收拾你!” 张显风无视梁晃,对沈鹤说道:“我们既然在这里见面,也算有缘,我不介意指点一下你,我问你,你可知赵三眼是什么症状?” “指点?就凭你?”沈鹤不屑地冷哼一声,闭眼捻针,缓缓说道:“他膻中大开,导致气运即将流失殆尽,我只需要帮他堵住洞眼,即可保住他剩余气运。” 张显风摇摇头:“你这是地黄之术,只治根不治本。这样一来,他剩下的气运,即使有这座宅子加持,也无法让他活过一年,这不叫救人?这叫鞭尸!你根本就是贪图救他一次换取的功德。” “大胆!”沈鹤瞪眼。 他气得几乎跳起来:“我与赵三眼相识于十年前,互以友人相称,况且修行之人利益如云烟,给他续命的这一年,我自然会为他寻找填补亏失气运之法。 你到底是哪里来的小人,故意在这里挑拨离间,还不赶紧赶他出去!” 赵三眼躺在床上无法动弹,也赶紧赔罪:“对不起对不起,沈大师,他还年轻!” “沈大师让你滚蛋!” 梁晃他说着就要来抓张显风。 张显风横跨一步,避开梁晃的油手,膝盖曲起往上一顶。 梁晃也是练过的,一掌抓空立刻觉得不对劲,腹间微凉,野兽 般的直觉让他迅速用另一只手护住腹部。 “砰”! 一百三十多斤的汉子居然被张显风的一个膝袭顶飞了出去,撞在一个摆放着古董瓷器的木架子上又落下来,几只珍贵的青花瓷落下来“乒乒乓乓”在他身上开了花。 张显风冷笑:“什么沈大师,都天门的旁支罢了。” 听到这话,沈鹤如遭雷击,瞬间脸色大变,惊骇道:“你,你怎么知晓?” “都天门的黄老之术,本还勉强,你这旁支,沦落到借运这一步,真是不肖了。” 看着张显风,沈鹤如同看到了魔鬼,听到了九天雷鸣,一步一步,连连后退,差点跌倒。 都天密事,他怎知道? “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针灸之术。” 张显风没有搭理他,手一伸,沈鹤手中的两根金针凌空飞起,像是有什么磁力一样飞到了张显风的手中。 他捻着那两根金针上前,毫不犹豫地往下一放。 “嗡”…… 耳边似有爆破音。 沈鹤来不及阻止,大惊失色:“你竟敢……” “闭嘴,你仔细看。”张显风打断他的话。 金针已从背上没 入赵三眼的心脏。 赵三眼还未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突然翻身,只觉身后一热,一股暖流在心脏处汇聚,源源不断流入四肢百骸,舒服得让他直接睡了过去,甚至发出了微微的鼾声。 肉眼可见,他原本慢慢接近死灰的肤色一下焕发出了新机,皮肤上都出现了粉红的光泽。 “这,这是!”沈鹤大张着嘴。 天人行针,气运浇灌,健体延生。 “天啊!您是天……”沈鹤腿一软。 在梁晃惊骇的目光中, 沈鹤, 跪下了! 正文 第七章 引气入体 “天,天,天……”沈鹤像卡带一样不断重复这个字。 “天什么,沈大师的膝盖也有毛病?不然一会我也给你治治?”张显风深深的瞄了他一眼。 目光对视,沈鹤一下顿悟,知道他不想显露身份,赶紧爬起来,站到一边。 能施展天人针法,眼前这人必是天人血脉。 没想到他沈鹤入世修行数十载,居然能有机会和拥有真正天人血脉的人见上一面,还能亲眼看到天人行针。 梁晃爬起来,对沈鹤态度的突然转变很是震惊,走过来看向床上的赵三眼。 只见赵三眼后背上的两根金针正如蝉翼一般颤动,隐隐好像有一道红色的烟雾正被吸入其中。 他正想定睛去看,突然眼前一黑,接着头皮发麻,仿佛一股寒意从头顶浇灌而下,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青。 沈鹤眼明手快,迅速掏出一根金针往他额上一刺,喝道:“这是引气入体,你身上的气运也被一并引入,快躲开点。” 说话间一推,梁晃昏头转向被推到了另一边的木架子上,一艘用古铜钱堆叠的帆船模型被他撞得散架,铜币铺天盖地砸了他一脸,脸上的麻子都被砸红了。 张显风看了沈鹤一眼,赞道:“你倒是好眼力,知道我在为他引气入体。” 沈鹤和声道:“谢张……兄弟夸赞,这两针打开了他的身柱与神道两穴,同时用天……催动,让两个穴位中心形成漩涡,将这住宅的通天气运引入赵三眼体内填补亏空,手法可谓神妙,可是我还有一事不解。” “沈大师何事不解?”张显风问。 沈鹤说:“可别叫我沈大师了,我知道引气入体固然可以把赵三眼之前流逝的气运重新填满,但胸前大洞仍在,金针离体后会继续每隔两个小时流逝一次气运,直至见底,张兄弟打算如何处置?” “不处置。”张显风淡淡地说,像教学生一样。 沈鹤一愣:“不处置?” 张显风看着金针上的红光,看准时机左右手同时伸出,一下将之拔出,递给沈鹤。 沈鹤接过来,发现金针已成黑色,他怔了下,随后看向床上的赵三眼,突然眼前一亮。 “妙啊!妙啊!”一朝顿悟,性喜若狂,沈鹤猛击了几下掌,七十多岁的人竟像个孩童一般。 他看着张显风,像看着老师一样。 赵三眼被他的声音惊醒,觉得身体暖暖的,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翻身而起。 张显风说道:“他胸前有大洞不假,那是他之前做了不入流的事所致,是上天对他的惩戒,即使你用金针为他封穴,也无法完全堵住,气运流失殆尽,他照样很快会死。” “我刚刚为他引气入体,同时在他背后开了另一个洞,这个洞让他能够更快接收这座宅子为他量身定做的风水局的气运,不断弥补气运流失。” “以后只要他不离这座宅子太远,他的气运就不会再消减,症状也不会再出现,活到百八十岁没有任何问题。” 梁晃被铜钱砸得鼻青脸肿,刚晕乎完,听清他话里的意思,急了:“张大师,你的意思是我们三爷从此不能离开这栋宅子了?” 虽说这些年赵三眼离开这宅子和盛华会所的次数不多,但天灾人祸的,谁能保证未来这宅子能屹立百八十年不倒。 “梁晃,不准对大师不敬!”赵三眼下了床,满面红光,朝张显风一抱拳施礼:“张大师的救命之恩就不多言谢了,我这就让人把仙榭别墅转到您的名下,待手续办好,立刻给您送过去。” 张显风点点头:“你也别认为这样就可高枕无忧了,你之前做过的恶事,还需要以后多行善事来弥补,否则我在你身上开再多的洞也没用。” “是是是,张大师教训得是。”赵三眼不断点头。 他的身体自己清楚,之前可以说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不然也不会把突然冒出来的张显风当救命稻草。 那两针下去,他就像睡了个好觉,醒来整个人都跟新生一般,耳聪目明,再看他敬为世外高人的沈鹤对张显风也是一副恭敬的模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能离开宅子太久又不是完全不能离开,他之前做了什么损阴德的事自己清楚,能有这样的造化,已经是他气运通天了。 最重要的是,能用一栋别墅结交到张显风这样的大师,这套别墅花得值! 虽然不知道张显风这样的人物,为何会甘愿在唐家当一个身份低下的上门女婿,但真龙总有一飞冲天之时,他赵三眼这是行了大运。 而且他心中更震惊于沈大师前倨后恭的态度。 沈大师,在那几位大师中,都是居于首位的。 可这张显风,竟然是连大师都要侧目的人! 他这边不断思索着利益,张显风继续交代。 “之前你气运流失过多,肯定会对身体造成影响,虽然我已经帮你填补了气运,但无法修复你的身体,你现在感觉热血沸腾是暂时的,还是需要去正规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好的好的,我这就替三爷联系医院!”梁晃终于找到自己能做的事,赶紧掏出手机。 赵三眼对张显风千恩万谢完,转头对沈鹤:“感谢沈大师救命之恩,要不是当年您帮忙布了这宅子的风水,我也不会有今天。” 沈鹤摸了摸胡子,往日还可以坦然受之,但如今在张显风这天人面前却觉得受之有愧。 想了想,他说道:“我既然来了,也不会白来,一会我传授你一套地黄健体拳,你每日练习,可以让从这宅子中汲取的气运停留久一些,不至于短时间内哪都去不了。” “谢谢,谢谢沈大师。”赵三眼感激涕零。 正说着,沈鹤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拿起来一看,脸色顿时凝重起来,走到院子里去接电话:“喂,周局长……” 这边张显风见事情办得差不多了,便吩咐赵三眼:“平日静养,找沈大师给你开药温补。” 不理会赵三眼的挽留,走到院子里,准备离开,随手和沈鹤打了声招呼:“沈大师,您忙,我先走一步。” 如今世道,真正有点本事的人不多了,沈鹤算是一个,值得他主动打招呼。 沈鹤刚挂掉电话,看到他,说道:“张兄弟,我这边还有个病人,也想请你帮忙看下。” 张显风点了点头:“赵大师客气,但是今天已经有点晚了,我要先回去休息,如果有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夜凉如水。 张显风走出盛华会所,又回到了会所附近开的那家宾馆,打算收拾一下带唐芷嫣打车回云端别墅。 他拿房卡刷开房门。 “嘀”…… 房门打开的声音惊醒了床上的唐芷嫣。 她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 “谢景川!” 张显风愣了一下,瞬间不知道该进去还是离开。 唐芷嫣惊吓之后,看到了门边的男人。 “张显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满脸警惕地看着门边的张显风。 张显风见她这样,应该是没事了。 他走进来把门先关了,以免她的惊呼吵到外面什么人,然后走进洗手间,淡定地用冷水洗了把脸。 正文 第八章 你还想给我戴绿帽子? 唐芷嫣抓起被子手忙脚乱盖在身上,吓得花容失色,但看了看床边散落的衣物,脑中几个片段闪过,很快冷静下来。 “对了,是我自己脱的,我都醉迷糊了。” 她挠了挠头发:“我还忘了你是个哑巴,怎么可能会回答我,我们都结婚两年了,我应该相信你才对。” 张显风从洗手间走出来,刚想解释,听到她的话又沉默了。 相信他? 相信什么?相信他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吗? 也是,结婚两年来,床上床下的,他都止乎于礼,从未越雷池一步。 唐芷嫣喝了太多酒,虽然被惊醒,但脑袋也是半断片的状态,一只手紧紧按着被子,另一只手不断揉太阳穴。 白色被单包裹她的娇躯,线条玲珑有致,露在外面的两条藕 臂光泽莹润,黑发下锁骨精致诱人。 她揉了半天,依然觉得头疼欲裂。 最近一段时间因为云湖天地楼盘的事烦恼,一直都没好好休息,这次又喝了那么多酒,估计要好多天才能缓过来。 想到楼盘的事,她忍不住又把张显风当垃圾桶,抱怨起来。 “哑巴就是好呀,什么事都不用做,什么烦恼都没有。” “虎城人人都羡慕我是唐家最年轻的女总裁,才二十几岁就走上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巅峰,可是我容易么?那么大一座山。” “为了不让唐家的家业毁在我的手上,我甚至……” 她边想边抱怨,突然一怔,看了眼自己所在的环境。 这里明显是一个比较廉价的宾馆房间,鼻尖还能闻到淡淡的霉味。 “张显风,这是哪里?我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是去盛华会所求谢景川了吗?他让我喝酒,后来我……” 唐芷柔努力去回想,脑中却只有她一杯杯灌下香槟塔里面的酒的画面,然后是谢景川那张猥琐的脸,接着就断片了,后面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谢景川呢? 他在哪里?她今天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去求他,也做好了承担一切的准备。 难道…… 唐芷柔脸色一变,抓起被子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手微微颤抖,但看了看,又动了动,她发现除了喝醉酒之外居然没有任何不适。 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的脸上显出了茫然:“我不是应该……” “应该什么?献身不成,你很失望?”张显风打断她的话。 唐芷嫣看向他,红了眼眶:“你懂什么!” “云湖天地那个楼盘投资了20亿,眼看马上要开盘了,消防文件却迟迟批不下来。” “因为这件事,已经有三个股东撤资,要是谢家也撤资,资金链肯定会断,到时候我们唐家就完了!” 张显风淡淡道:“所以你就跑出来给我戴绿帽子?” 唐芷嫣声音颤抖:“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能怎么办?” “唐家这座大山压在我一个人身上,股东会那群人就是些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实在没办法了,身体已经是我最后的筹码了呀!” 红着眼睛说完,她也知道自己有些激动了,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平复情绪,然后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怔了怔,终于惊讶道:“张显风,你刚刚……你怎么会说话?” 张显风反问道:“我为什么不会说话?你也帮我找了那么多医生,也检查过那么多次,有发现我的发声器官有问题吗?” “你真的不是哑巴,你……”唐芷嫣酒都被吓醒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脑海中闪过小时候的场景。 她是见过张显风的,在很小的时候。 记忆中张显风明明是会说话的,她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人。 “你到底是谁?”她忍不住问。 “我是你结婚两年的丈夫。”张显风在椅子上坐下来,静静等她冷静下来。 唐芷嫣觉得头很疼,刚从醉酒中醒来,突然听到张显风说话,好像在做梦一般。 脑袋很重,她用力敲了敲头。 动作大了,她没留意被子,雪白的床单一下从她身上滑落。 “啊!”她赶紧提起来重新盖好。 张显风早就什么都看到了。 见她满脸惊慌,他叹了口气,举双手投降:“真的是我,你别紧张,我并没有骗你,之前我确实是哑巴。”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能说话了?”唐芷嫣紧紧抓着被子。 “我是因为……”张显风想了想,“我小时候遇到了一点事,有心理上的发音障碍,所以一直发不出声音,现在见你差点出事受了刺激,就好了。” 这个理由倒是很容易令人信服。 唐芷嫣直觉相信了他的话,但这种事发生在身边人的身上,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真实。 “你的声音让我很陌生,你真的是张显风?” “那还有假?”张显风苦笑着转了个圈,“你是第一次听我说话,当然觉得陌生。” 并不是第一次,小时候两个人还曾经…… 唐芷嫣说不出话来。 得知结婚对象是他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还有些期待,结果结婚当天张显风突然变成了哑巴还比起了手语。 身为天之娇女,嫁给一个哑巴也就算了,这个哑巴居然还是个什么都不做,只会在家吃白食的废物。 她失望至极。 如果不是张显风两年来的不作为,唐芷嫣也不会在唐家生死存亡之际,萌生拿身体当筹码,求一线生机的想法。 张显风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关心地问道:“你还好吗?吓到了?” 唐芷嫣摇了摇头。 她想起了她喝醉前的事,谢景川以谢家撤资为要挟,要求她过去陪酒。 现在唐氏集团岌岌可危,大厦将倾,她要是不给谢景川一些好处,谢家一旦撤资,唐家几十年基业,就要败在她的手里了。 她去见谢景川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强迫失去清白的心理准备,本以为醉酒后醒来面对的会是谢景川的羞辱,没想到…… 等等! “张显风,谢景川呢?”唐芷嫣问道。 张显风本来还在担心她,听了这话,一下火冒三丈:“唐芷嫣,你不是吧?你居然还在想着要去给我戴绿帽子???” 正文 第九章 酒白喝了 “绿,你,我……”唐芷嫣还真没有想过绿不绿的问题,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唐氏集团岌岌可危的资金链,以及谢景川的撤资威胁。 实际上她在去求谢景川的时候,根本没有在意过张显风和自己的关系,因为这两年张显风在唐家的表现,已经让他的存在感降到了几乎令人无视的程度。 他之前不止是个哑巴,还是个吃软饭的废物呀!有什么资格和她谈一个丈夫的权利。 唐芷嫣也是才意识到张显风已经不是哑巴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 她是在他睡觉的时候说会接受他,但那明显是自暴自弃的话,要是她真的看得起张显风,何必等到现在。 “对不起,我必须对唐氏集团的两千名员工负责。”她低着头喃喃说。 张显风摇头:“那恐怕你和你的两千名员工要失望了。” 唐芷嫣一听这话不太对,抬起头惊道:“发生什么事了?” 张显风说:“没什么,我去接你的时候,看到姓谢的想对你不轨,我身为你的丈夫,当然是把他打了一顿。” “你把谢景川打了一顿?!”唐芷嫣唐芷嫣呼吸一窒,眼底瞬间一片绝望,“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 晚上那些酒白喝了。 虎城之虎谢景川,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他要是出了什么事,谢家一定会和唐家不死不休。 明天……不对,天亮之后,肯定会传来谢家撤资的消息,剩下的几个小投资商一定也会跟着出走。 这摩天大楼,要塌了。 唐家剩余的资金连一个星期都不一定支撑得过去。 云湖天地,20亿的楼盘,只要顺利出售,就能净赚两倍有余,本以为会是今年最为赚钱的大项目,没想到最后落得烂在手里的下场。 唐氏完了。 唐芷嫣后退几步,坐到了离最近的床上,浑身无力,满心慌乱。 就在这个时候,有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口袋里一震一震,张显风先是愣了下,随后自嘲地轻笑。 当哑巴太久,以前这部手机就是摆设,他都快忘了他还可以接电话。 “喂。” “是我,我是小沈,师兄您睡了吗?”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从那一头传来。 张显风疑惑:“哪个小沈?你打错了吧?” 说完就要挂掉。 “哎哎哎!张师兄别挂,我是沈鹤,可不就是小沈吗?”那边沈鹤干笑了两声。 亏他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自称小沈。 “原来是你,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张显风问。 沈鹤打了个哈哈:“是这样的,张师兄,我之前不是跟您提过我有个病人……” 张显风打了个呵欠:“快天亮了,不能天亮再说吗?” 沈鹤急忙道:“不能啊!这事很急,不能等天亮。” “税务局周局长您知道吗?他近期生病总是突然抽筋嘴歪眼斜的,四处求医都治不好。” “今天晚上他又发病,叫我去看了,我搞不定,就想到师兄您了,您就帮我一次吧,救场如救火,他可是个局长,总不能让他这幅模样去上班吧。” 最重要的是,他都在人跟前打了包票了,要是治不好,招牌可就砸了。 张显风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唐芷嫣。 唐芷嫣两眼无神,目光呆滞,眼底一片绝望,根本没有听到他这边在讲电话。 “好吧,我过去看看。”张显风松了口。 沈鹤欣喜若狂,在电话那头几乎手舞足蹈起来:“好好好,我马上过来接您,师兄您住在哪里?” 张显风报了地址。 “五分钟,我五分钟就到!有劳兄弟了!” 沈鹤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生怕张显风反悔。 张显风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又看了看唐芷嫣,她还是那副天塌了的模样,万念俱灰。 “唐芷嫣,你没事吧?”他问。 唐芷嫣转动了一下眼珠子,看了他一眼:“放心吧,只要唐氏还在一天,我拼着一口气也不会倒。” 虽然外表失魂落魄,但她的内心依然坚强,已经在思索该如何应对这个烂摊子了。 张显风点点头:“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一会天亮了你能自己回家吧?” “嗯。”唐芷嫣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她突然失去了所有希望,现在满脑子都是唐氏集团。 张显风看她这模样,这里又是家廉价小宾馆,有些不太放心。 他打电话给赵三眼,让他安排了几个人过来暗中保护唐芷嫣,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才打开门出去。 下了楼,宾馆门口早已停了一辆黑色宾利,后座窗户大开着,沈鹤坐在里面冲他疯狂招手。 “张师兄,这里这里!”他打开车门,急不可耐。 前车厢和后车厢有黑色隔断。 张显风一上车,沈鹤就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紧紧握住。 “师兄,多谢您肯出手相助!” 张显风挣脱开:“沈大师,我说过会帮你,但不保证一定能帮得上忙,你也别高兴得太早。” 沈鹤紧张道:“张师兄,您太谦虚了,我是天人宗的挂名弟子,您的身份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只要您肯出手,什么病能难得倒您呀!” 难怪他在张显风出手的时候就看出了天人血脉,原来是同宗的弟子。 张显风点点头:“行,我会帮你,但是你别叫我师兄,人多的时候就叫我小张吧。” 他才刚刚激活天人血脉不久,不想太过招摇。 沈鹤眉开眼笑,立即拱手说道:“谢谢张兄弟!” 路上,张显风问起了那位周局长的情况。 原来沈鹤这趟会来虎城,就是为了周局长来的。 周局长半个月前突然患上了脸部抽筋的毛病,动不动就口歪眼斜还流口水,看了许多医生,都只能暂时止住抽筋,过没几天又犯。 人活一张脸,人处在高位,最重要的就是面子问题。 周局长这个抽筋的怪病放在其他人身上还好,放在他身上,就是了不得的大病。 公务员上岗都要经过面试,五官端正更有竞争力也是这个道理,领导也更喜欢提拔外貌好看的人,毕竟代表了部门的脸面。 周局长派人辗转找到了沈鹤求医,沈鹤到虎城的时候比较晚了,就先去了赵三眼那里,没想到周局长半夜突然发病派人请他。 沈鹤过去看了,也按自己的想法施了针,却依然不见效。 屋漏偏逢连夜雨,周局长上午还有个接待外宾的任务。 所以他这才赶紧来找张显风救急。 张显风听完之后摇摇头:“等到了我看看再说。” 毕竟人体是很玄妙的,他也不敢打包票。 沈鹤愁眉苦脸:“要是您都治不好,我也不知道该找谁了,早知道是这么一个怪病,我就不来了,就怕晚节不保。” 接近凌晨,大街上的人和车都很少,宾利车一路顺风,开进了虎城政府给官家分配的大院。 “沈道长,您可回来了!张大师呢?” 一下车,一个穿着旗装上衣的中年女人立刻迎了上来。 张显风一眼就认出,他是在虎城新闻联播中经常出现的女主播宋美芳。 “周夫人,这位就是我师兄张大师。”沈鹤转身把张显风让了出来,“小张,这位是周局长的夫人。” “周夫人,你好。”张显风礼貌地点头。 宋美芳看到张显风明显一怔,接着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这人不是唐家那个废物吗?怎么跑这来了,这也是他能来的地?也不怕脏了这头家大院。 “你能治病?” 她轻声质疑。 该不会是老周看走眼了,这个道士和张显风都是江湖骗子吧! 正文 第一十章 不治脸,扎脚底板! “周夫人,我师兄的医术了得,这虎城内若是连他都治不好周局长的病,那就不知道还有谁能治好了。” 沈鹤笑着说。 宋美芳能在虎城电视台混到女主播的位置,不管是记忆还是眼光都有过人之处。 眼前这人,分明是唐家大小姐唐芷嫣两年前招进门的上门女婿张显风,是被整个虎城所耻笑的哑巴废物,怎么会突然变成沈鹤口中的张师兄,还医术了得? 她想发作。 不过职业播音员的素养,最终还是让她沉住气。 “张大师,您快请进,我们已经等候您多时了,我丈夫现在的情况很不好。” 她很快调整过来,亲自跑到前面引路。 她内心并不相信这个哑巴,但情况紧急,还能怎么办,死马当做活马医罢了。 如果不成,再发火不迟! 周局长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 他因为这个脸部抽筋的怪毛病,半个月来已经断断续续请了快一个星期的假了。 本来这两天病情比较稳定,他打算回去上班,结果半夜突然惊醒,脸上抽痛,连嘴都合不拢了,这还怎么去上班? 政务都要堆积成山了,再这么下去连前途都有可能被耽误。 看到沈鹤带着张显风进来,他十分疑惑:“沈大师,这是您的学生?您不是去帮我请其他大师了吗?” 他千辛万苦让人找了据说是名医的沈鹤过来治病,沈鹤瞧过之后说不太好治,要去请另一个更加高明的大师帮忙,结果带回来一个学徒,这不是耽误事吗? 这么想着,周局长心里就不太舒服。 “周局长,他可不是学生,他是……总之你让他看看你的病吧,我既然带他来,自然是因为他比我强!”沈鹤说。 周局长怎么看张显风不像个世外高人,但事已至此,看看也无妨,毕竟是沈鹤带回来的,沈鹤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不可能打自己的脸。 “那好吧,请这位小兄弟帮我看看。” 周局长点点头,走到了他的面前。 张显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周局长歪着的嘴,和斜着看人的眼睛。 虽然嘴角没有流口水,说话也还算利索,但这幅尊荣,如果被上面哪位领导看到,怕是前途堪忧。 科举都有美名探花郎,相貌对于官位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虽然不需要太过俊美,但最少也要五官端正,相貌堂堂,才会让民众有信任感。 “怎么样,大夫?” 周局长虽然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但还是有些忐忑。 张显风观察着他的脸,轻淡说道:“这个病,能治。” 周局长刚想说不要勉强,话没出口顿时一愣:“你确定?” 他不太相信,因为张显风连检查都没有做,就只是看了他的脸几秒。 沈鹤满脸喜色:“张师……小张,太好了,你赶紧为周局长治疗吧!” 来的路上张显风说不一定能治,他还很担心自己请人过来,如果治不好会很丢脸,现在听到张显风说能治,他着实松了好大一口气。 张显风点点头:“不是什么大病,你治不了是因为你不知道方法。” 他那位帮他封住天人血脉之后就消失无踪的师父,有给他留下一些古书,其中就有关于这种症状的记载。 这病看着是突然出现的急病,但其实却是先天性的,一直潜伏在身体里,正好此时爆发出来,要治疗并不难。 之前没有人能治得了,只是因为不知道病根。 “这位小兄弟,你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吗?多久能治好?”周局长见沈鹤对张显风如此有信心,也燃起了希望。 “很快的,只是个小问题。”张显风转身对沈鹤,“你的金针借我一用。” “好,好!”沈鹤赶紧从随身布包里掏出了金针,熟练地引火消毒。 这是马上要开始治疗的节奏。 “等等。”周局长却抬手阻止,“你先说说怎么治,这个病真的只是小问题?” 年纪轻轻这么容易就夸下海口,他有些狐疑。 张显风点点头,说道:“对我来说,当然是小问题。我为你施针通气血,马上就能见效。” “在脸上施针?” 周局长把脸凑过来,配合的摆好姿势。 “不,是脚底板。脚底通全身筋络,你这不是脸上的问题,是筋络问题。” “会是这样吗?”周局长一愣。 周局长看了沈鹤一眼,见他朝自己微微点头,十分自信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行吧,试试就试试,张大夫,你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呀!” 他没有办法不同意,天亮之后他还要回税务局上班,他再不出现,上面的领导肯定会察觉到不对,到时候就麻烦了。 周局长脱掉鞋子,躺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张显风拿过沈鹤的金针,对准周局长的脚底穴位扎下,两边各扎了一针。 他抬头问周局长:“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脖子有点热?” 周局长摸了摸脖子,点头:“是有热热的感觉,哎,我的嘴……” 他刚刚说话嘴唇还有点发麻,现在麻感居然在逐渐褪去。 “我通过脚底激活了你脖子上被堵住的神经血管,血液流通,你面部神经失调的毛病很快就会好。”张显风解释着,又往他脚底扎了一针。 这下周局长觉得精神都好了许多,眨了眨眼睛,脸部一阵放松:“快!镜子!” 他伸手朝旁边喊。 宋美芳在旁边看得更加真切,早就取来了镜子递到他手上,他拿过来一看,大喜。 “好了好了,不抽筋了,这可比医院那边见效快多了!” 之前几次发作,都需要半天才能慢慢恢复,这次居然一扎就有效,这个年轻人简直是神医呀! “周局长,你这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天生脖子有一处神经血管细小,容易堵塞,这几根针要在你脚底停留三十分钟,往后你只要注意别久坐,每天尽量运动健身,这个病就不会再复发。” 张显风说着,直起了身子。 “行啊!小兄弟,你说你叫张显风?年纪轻轻本事不小,在哪家中医院高就?”周局长问。 张显风笑了笑:“我没有工作,唐氏集团现任总裁唐芷嫣是我老婆。” 周局长有些惊讶,唐氏集团?那个唐芷嫣嫁的不是个哑巴废物吗? 他也不问那么多,说不定有什么不好说的缘由呢。 “唐氏集团,张显风是吧?行,我记下了,一会你跟我助手去开个诊金,往后有什么需要可以多联系。” 这话等于是给了张显风一个人情,暗示在不出格的情况下可以帮他一把,毕竟解决了自己一个大难题。 况且张显风年纪轻轻就有这等为人施针的医术,他也有心结交。 半个小时过去,天蒙蒙亮,张显风收起了针。 “对了。”周局长好像想到了什么,“我有听到风声,你老婆的唐氏集团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张显风轻叹:“是呀,新楼盘的消防检测迟迟不下来,也不知道哪里不过关,一直不肯说。” 听到这个,周局长沉稳说道:“可能是消防那边最近工作忙疏忽了,我去帮你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