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怎么是九叔!  浴室,灯光是浅浅的柔黄。   隔着透明玻璃,隐可见男人健硕伟岸的身躯,热水从上方洒下,流淌过他紧实分明的肌肉,充满男性之美。   白汐汐一进来便看到这一幕,小脸儿瞬间绯红,紧张的转身背对浴室。   母亲让她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坐实和未婚夫的实际关系,可真到了这一刻,她只有紧张害怕。   “盛……盛少,你还有多久?我想和你聊聊。”   女孩儿的声音很轻软,浴室内的男人瞳孔收缩,遒劲的后背猛地一僵。   “滚。”   一个字,冷厉残忍,但更多的是几近咆哮的隐忍,似在压抑很大的痛苦。   白汐汐吓得浑身一颤,下意识的想落荒而逃。   可脑海间闪过家里的危难状况,她脚步硬生生的僵住。   “盛少,我知道你不喜欢爷爷安排的这门婚事,现在也无法接受我,但……”   白汐汐小心翼翼的说着,丝毫没注意到浴室里的男人走了出来。   “我们可以慢慢相处,反正离结婚的时间也……啊!”   白汐汐的话没说完,肩膀上突然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她整个人被摔在床上。   世界一片混乱,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完美的颠倒众生的容颜呈现在她眼前。   如墨般黑沉深邃的眼,似鬼斧神工雕琢的五官,每一处轮廓都精致的无可挑剔。   只是——这张脸根本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未婚夫的九叔,盛时年!   盛时年,盛世集团首席,商业界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据说他为人高冷,手段极其残忍,随便皱一下眉,都能引发一场金融风暴。   更传闻他厌恶招惹他的女人,但凡招惹他的,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汐汐震愕,怎么会是他?她环顾一看,才发现房间一派陌生。   糟糕!她竟然紧张的走错房间了!   白汐汐吓得满脸苍白:“九、九叔,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我马上走。”   说着,她慌张的就要推他。   然而——   男人高大的身姿将她禁锢。   “女人,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选择留下。”   话语,他如禁锢长久的食肉动物,突然闻到血腥,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救……救命……”猝不及防的疼痛让白汐汐小脸苍白,眼角泪水直流。   他可是她未婚夫的九叔,怎么能这样!   绝望,痛苦,羞耻……占据她的身心。   许久,漫长的暴风雨停止。   白汐汐已经昏睡过去。   男人的墨瞳褪去血色,恢复以往的隽冷。   视线落在女人脸上,她长的很精致,肤白唇红,睫毛细长卷翘,如一个瓷娃娃。   这样的长相对他而言,虽然称不上漂亮,但也让他移不开眼。   三十年来,他不仅患有严重的女人过敏症,每月还会有一天发病,极其痛苦。   今晚正是发病时间,他按照以往的方法冷水降温,可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秒,他整个人都不受控制。   她是第一个让他不过敏的女人。   如冗长的冷淡中,突然落入的烈阳,令人热忱。   许久,男人才收回思绪,抬起修长好看的手,轻轻擦拭掉她眼角未干的泪痕,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转身走进浴室。   浴室门关上的后一秒。   床上的白汐汐渐渐舒醒,睁开了那双朦胧带有水雾的眼睛。   入目的是冷系装修,耳边流淌着细细水声。   脑海里浮过之前发生的一切,她苍白的小脸,瞬间呈现满满的委屈痛苦。   曾经,她觉得自己肯定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可最近家庭的变故,她不仅放弃爱情,选择联姻,现在还遇到这样的事情……   而毁她的男人,还是未婚夫的小叔!   她该怎么办? 正文 第二章 道哪个歉? 白汐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她忍着疼痛和委屈,快速穿好衣服,趁盛时年没注意,蹲在地上偷偷跑出房间。   她只想逃离这个可怕的事发地,越远越好。   可刚走出几步,就看到一个穿着睡袍的男人,从对面的楼道走来。   他步伐散漫,宽松的领口不羁的露出里面的肌肉,额前发丝随意散落,看起来浪骇潇洒,风流多姿。   是她的未婚夫,盛子潇!   “盛、盛少……”白汐汐紧张的脸色惨白,声音带着剧烈的颤音。   她才从九叔房间出来,要是让他知道她和他的小叔……   盛子潇听到声音,慵懒的目光看过去,便看到楼道里的白汐汐。   她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惹人遐想。   “呵,大半夜这幅姿态,又来勾引我?”盛子潇没有丝毫兴趣,一双桃花眼里,说不清的嫌弃傲慢。   轻佻的语气,更像是再说一个坐台小姐。   白汐汐这才意识到身上的衣服,心虚的连忙用手遮住,生怕他看到那些羞人的痕迹,更怕一会儿九叔出来,她低头:   “盛少,我家里还有事,先回去了。”   说完,她慌乱的就想离开。   盛子潇唇角不屑的一勾,迈步挡在白汐汐身前,轻佻的说道:   “不是过来勾引我么?现在什么都还没做,走什么走?”   讽刺极深的话语飘洒下来,白汐汐脸色一僵,她是来找他培养感情,不是他说的那么不堪。   可是走错了房间,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她心里一阵心慌心虚:   “我……”   “脱吧!”落地有声的话语抛出。   白汐汐一怔,无比错愕的看向盛子潇。   这是公众场合,到处都有佣人,他要她在这里脱?   盛子潇看她惊白的脸,目光愈发的厌恶,讥讽一笑:   “装什么矜持?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吗?给你三秒,你不动手的话,我亲自替你动手。”   说完,他大手抬手,轻佻的落在她肩上。   白汐汐吓得一颤,她知道他厌恶她嫁给他,找到机会羞辱她,绝对做得出来……   可这样的地方,她身上还……   在她犹豫的这两秒,盛子潇直接动手拉住她的领口,就要用力。   对于这个摧毁他一生,不知廉耻的女人,他没必要给她留尊严。   “啊,不要!”   白汐汐吓得抬起手猛地抓住衣服,急的差点哭出声。   她不想,不要这么丢脸……   “卡兹”,就在这时,开门声响起,一道高大雅英俊的身姿从房间里走出来。   男人长身玉立,一身纯黑色的高档西装,就连手腕处的腕表也是黑色的,从他身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温度色彩。   他周身散发着与身俱来的冷寒、霸气,强盛的令人望而生畏。   冷,好冷。   白汐汐突然看到男人,所有的害怕一消而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忐忑、心虚。   这个高冷俊美、宛若天神的男人,就是刚才房间里的男人!   而他那双墨瞳,冰冷深邃,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危险可怕的仿佛要将她吞没。   他该不会是特意出来找她?揭穿她闯入他房间,说出先前发生的事情?   盛子潇看到盛时年,动作戛然而止,退后几步。   这个小叔,每次都给人高不可攀的感觉,即使年纪相仿,他依然尊敬的叫了声:   “九叔。”   盛时年脸色冷淡,脚下的步伐迈开。   “哒…”随着他的脚步,他独特的清雅气息扑来。   白汐汐脑海里情不自禁的浮现他将她压在身下的场景,顿时心尖儿一紧。   他走过来了……他到底要做什么?   要是真让盛子潇和外人知道她和他发生的事情,她以后怎么见人?   短短的两秒,白汐汐内心煎熬的仿如过了十个世纪。   眼看着男人越走越近,明明他什么都没做,甚至可以说的上高雅矜贵,步伐优雅。   她的手心却紧紧的掐着,渗透出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   然而……盛时年面色淡冷,姿态高贵,他清淡的视线从白汐汐心虚的脸上一扫而过,冷冷的丢出一个字:   “吵。”   说完,他迈着优雅的步伐径直朝书房走去,低沉冰冷的声音,给人极其逼仄的危险感。   白汐汐不可置信的抬眸。   他竟然就那么高冷的走了?丝毫没戳穿她,好似压根没看到她,不认识她一样。   难道,他也想和她一样当做没发生?   莫名的,松下一口气,又有些异样的难受。   盛子潇感觉到盛时年的怒气,似乎比往日还要冷,而他生气的后果往往都是……因此,或许能借九叔的手赶走白汐汐。   想着,他深灰色的瞳孔里闪过一抹深邃,随即看向白汐汐:   “你,去给九叔道歉。”   白汐汐回过神,一脸茫然:“道歉?”   她刚刚才躲避开九叔,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去道歉?   “因为你才吵着了九叔,难不成要我去?   另外,没得到九叔的原谅,别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不希望还没娶你过门,就破坏了我和九叔的叔侄关系!”   盛子潇句句咄咄逼人,话语里带着明显的刁难。   白汐汐真的不想去面对一个夺了自己清白的长辈,可看到盛子潇犀利的眼睛,最终只能咬咬牙,在他的注视下朝三楼走去。   每上一步台阶,她的心就紧绷一分。   一会儿见到九叔,她该说什么?他会不会又……   “砰……”白汐汐正忐忑的想着,脑袋猛然撞上一堵结实的胸墙,伴随着熟悉的清雅气息,印入眼前的是整洁精致的白衬衣,水晶纽扣。   往上,是男人性感的喉结,冷俊完美的脸。   而那双如寒潭般深邃的墨瞳,令人遍体生寒!   “九……九叔!” 正文 第三章 女人,晚了 白汐汐吓得脸色一紧,脚步下意识后退,可因为慌张,她压根没注意到脚下是空落的阶梯。   “啊!”脚底踩空,她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后摔去。   盛时年长眸微眯,本能的伸出长臂,将她往怀里一带。   白汐汐惊魂未定间,身子落入一个宽厚坚实的怀抱,隔着西装,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紧实的肌肉,冰凉的体温。   他独有的致命气息扑入鼻间,那么的熟悉,而又危险。   之前在房间,他就是用这具身体,这种气息,将她强取霸占。   “白汐汐?”楼下,盛子潇听到尖叫,好奇的询问。   这个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样?   白汐汐瞬间回过神,用力的挣扎:   “九叔,我只是上来道歉,之前打扰到你了,对不起,快放开……”   盛时年搂着白汐汐。   她身上散发着自然好闻的香氛,皮肤柔滑宛如丝软的绸缎,细腻的没有一点瑕疵。   他忍不住想起刚刚在房间品她的香甜,喉结一紧。   偏偏……   女人推拒的动作和言语间的慌乱,那么清晰的表明着她有多抗拒他。   盛时年心里莫名的升起一抹烦躁,并不想就这么放过白汐汐,他抱着她腰的手不松反紧,薄唇紧抿:   “进错房间,勾引长辈,事后逃跑,你指的是哪一件?”   冰冷的数落,带着危险的质问。   白汐汐小脸儿红成番茄,像是见不得光的羞耻被当众说出来,她心虚又生气的小声解释:   “我只是走错房间,明明是你用……强。但你放心,我不会跟你计较,我们就都当做没发生,如果你再不松开,我马上叫人。”   她说的十分认真,甚至用了威胁的口吻。   盛时年清冷的眉宇闪过一抹冷沉,嘴角勾起的幅度透着凉意:   “叫吧,正好让你的未婚夫上来看看,你是怎么靠在我怀里的,顺便再跟他说说之前的事情。”   话语清冽,姿态清淡,优雅极了!   白汐汐看着他这幅高高在上的姿态,气的咬牙。   明明长得衣冠楚楚,说出的话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然而话没说出口,嗒嗒……的脚步声响起。   盛子潇一步步踩着阶梯上楼,这女人怎么一声尖叫后就没了动静?   倒不是关心她,而是她要是在盛家出事,爷爷那边他并不好交代。   脚步声越来越大,白汐汐紧张的身子紧绷。   盛子潇竟然上来了!楼梯只有两层,他一转上来就会看到这一幕,到时候会怎么想?   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焦急的问:   “你到底要怎样?”   女人的声音带着颤抖,那慌张的小模样,委屈极了。   盛时年看着那双晶亮水灵的眸子,胸膛里涌起深深的怒火。   全帝城想要攀附他的女人不计其数,她倒好,一心只想着撇清关系。   到底,她是有多厌恶他?或者说,她有多爱盛子潇?   这样的意识让盛时年心间莫由来的烦躁,目光冷冷的看着她:   “女人,是你自己送上门,现在后悔?晚了。   既然惹上我,就该付出该有的代价!”   冰冷危险的话语,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宛如强大的猎手,而她只是瘦弱渺小的猎物。   白汐汐很后悔,她之前为什么会那么笨走错房间,招惹上盛时年这只庞大危险的野兽。   正不明白他说的代价什么意思,就听到他清冷的话语。   “招惹一次,负责到底,做我的女人。” 正文 第四章 快滚吧,女人! 盛时年面色冰冷,姿态高贵。   他不可以碰任何女人,唯独她可以,偏偏还走错房间,他可不相信事情有那么单纯。   他会调查清楚真相,但在此之前,他自然要把她掌控在身边,当做解药。   这就是她该有的代价!   白汐汐听到话语,满脸惊怔错愕。   高高在上的帝国首席,他的权位和样貌,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要有婚约、名义上还是他侄媳的她,做他的情人?   想到和他的身份关系,她咬牙:   “不可以!”一次是意外,怎么可以明知故犯?而且明明错的更多的人是他,为什么她要受到惩罚!   盛时年听到白汐汐斩钉截铁的声音,大手抬起,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细细摩擦。   “女人,你应该清楚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还有,你说盛子潇知道要是知道你和他的九叔睡了,他会怎么做?”   盛时年的指腹有薄薄的茧,那是成功男人的标志,他的动作不轻不重,白汐汐却感觉如冰冷的尖刀,随时会划破她的唇。   危险,太危险了!   他冷凝深沉的神色,也压根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白汐汐忽然心就冷了,她忘了,他是高高在上的盛时年。   他的世界里,没有谁对谁错,只有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哪里有资格跟他说不?   “嗒……”这时,脚步声清晰有力。   没有时间了!   要是让厌恶她的盛子潇看到这一幕,她肯定会成为全帝城乃至全国的笑柄,让白家落入更难堪的地步。   而盛爷爷要是知道她和他最疼爱的小儿子有染,肯定会对她失望。   这样一来,她会沦为孤立无援的地步,家里的债务没有人帮忙、爸爸会因为断药彻底死去。   因此,她根本没有选择!   白汐汐咬唇,手心紧紧的掐着:   “好。半年,而且你不能告诉任何人。”一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   盛爷爷说,半年的时间白家就可以渡过难关、盈利,爸爸也会手术完成,所以她必须撑过这半年。   半年后,她就马上离开他。   盛时年倒是没想到,这女人竟敢跟他提要求、时间期限。   他心里不悦,松开她的腰肢,高傲的道:   “我原本只想两个月,既然你主动提出半年,那我就满足你。”   白汐汐:“!!!”   她真是差点没被自己的蠢,气的晕过去!   “记住,我的东西不喜欢被别人碰,哪怕是盛子潇。”盛时年低沉的说了句,把她的领口往上拉了拉,转身离开。   白汐汐呼吸压紧,垂着的手心紧紧的掐着。   这男人,还真是霸道,刚刚开始就跟她谈要求!   她有点害怕以后了……   “叫了半天不应声,在做什么?”突然的质问声响起。   白汐汐看到盛子潇,连忙心虚的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再面对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本,她是为了爸爸和公司,嫁给他,可现在,显然是不能了。   她犹豫着想要开口,盛子潇却不给她机会,先一步问道:   “九叔怎么说?”   他在意的只是九叔有没有惩罚这个女人。   听及九叔,白汐汐心底就是一紧,她声音慌慌张张、很不自然:   “九叔说……没、没事。”   盛子潇脸色一暗,九叔竟然没赶走这个恶心的女人?这似乎不像九叔的风格,难不成爷爷跟九叔也说了什么?   想到计策失败,他不甘又厌恶的扫了她,直接离开。   好似,多看她一眼,都恶心。   白汐汐看着他倨傲的身影消失,小小的叹一口气。   算了,今晚这么累,明天再说吧。   白汐汐离开盛家后,直接打车回家。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偏僻的街道角落。   白汐汐收拾好思绪,打开车门下车。   因为没钱,她租的是偏僻又破旧的居民楼,看着又陡又不平的小路,她脱掉脚上的高跟鞋,赤脚走回家。   一进门,她就看到继母王淑云坐在小沙发上,脸色很是焦急。   她走过去,礼貌的问了声:   “阿姨,你怎么还没睡?”   王淑云见到白汐汐,连忙站起身朝她走去,好奇的问:   “怎么样,你成功了吗?盛子潇有没有做措施?你有没有听我的话吃促卵药?要是你一次怀上盛家的孩子,那就好了。”   白汐汐听到话语,脸色一阵惨白。   她吃了,盛时年也没有做措施,要死人了!   “我先出去一趟。”   说着,她慌乱的就要走。   王淑云一把拉住她,突然变了脸,生气的质问:   “这么大半夜的出去干什么?你该不会是没和盛子潇发生关系,不敢跟我说实话?”   白汐汐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也不敢告诉王淑云真相,她现在只想去买药。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身子就被重重一推,摔在沙发上。   王淑云看着她心虚的脸色,知道事情一定没成功,气急败坏的骂道:   “白汐汐,现在家里都这个情况了,你该不会还想着你那不切实际的思想?等着你的初恋情人回来帮你?”   白汐汐的腿撞上沙发上,一股剧烈的痛意传来,那句‘初恋情人’更是戳痛她的心。她开口:   “我没有,我……”   “没有?那为什么订婚都半个月了,你还没和盛子潇发生关系?你是想我们被债主砍死、你爸断药而死,你才开心吗?   我一天到晚住在这个鬼屋子里,不是蟑螂就是老鼠,你到底要我这样生活到什么时候?   你马上给我去讨好盛子潇,没有成功不准回来!”   王淑云一字一句,歇斯底里的骂着。   骂完,她直接动手拽住白汐汐的手腕,把她往屋外拽。   力道很大,白汐汐痛的蹙眉。   “疼!这么大晚上,连盛家的大门我都进不了,明早我再去。”   众所皆知,盛家的安保很强。   王淑云听到这个,放了手,用手指狠狠的指了指她的脑袋:   “没出息的!明天要是成功不了,你直接别回来。”   一边骂,她一边进屋,重重的摔上门。   白汐汐生气又无奈,别说她明天成功不了,就是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她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和盛子潇谈好假订婚,各不相干,然后等公司盈利后,把盛爷爷的钱还给他,解除婚约。   至于盛爷爷的恩情,她只能尽力偿还。   白汐汐悄悄的去药店买了避孕药吃下,才回家睡觉。   第二天一早,她特意买了盛子潇喜欢的早餐,去盛氏公司。   刚到楼下,就被意外的拦下。   “对不起白小姐,盛少说你和狗,不能进去。”为首的保安一脸严肃,话语里带着不屑。   白汐汐脸色一僵,盛子潇竟然把她跟狗放在一起,这么给她难堪。   还好,她现在不嫁给他了。   她抿抿唇,说:“那盛少来了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见他。”   保安嫌弃的瞥着白汐汐,完全不想搭理:   “盛少还没来,也不会见你,你这种厚脸皮的女人,快走吧,别在这里影响公司形象。”   说着,他抬手用力推她。   白汐汐没想到保安会动手,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手肘传来一阵生疼,她不禁皱眉。   保安见她这样,冷嘲道:“切,盛少又没在这里,你装柔弱给谁看?一个落魄千金还想变凤凰,恶心。”   其他保安也双手环胸,鄙夷说:   “是啊,我们盛少根本看不上你,你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快滚吧滚吧,别逼我们动手把你丢出去。”   白汐汐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她咬了咬牙,站起身刚想反驳,“嘟!”的一声,一辆限量版帕加尼就开了过来,霸气的停在保安亭旁。   保安们看到车,顿时吓得脸色大变,整齐划一的弯腰敬礼:   “总裁好。”   总裁?   盛时年?   白汐汐扭头看去,就见那漆黑的后车窗缓缓滑下。   车内,盛时年穿着私人订制的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的系着。   哪怕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依旧气场强大,宛若高贵的帝王。   看到他,白汐汐心底狠狠一颤,尴尬又无措的低下头。   盛时年那双幽邃的眸子从白汐汐身上扫过,犀利的射向保安,冷声质问:   “怎么回事?”   为首的保安吓得身子一抖。   总裁平时最厌恶的就是吵吵闹闹的,更别说这还是在公司大门口,真是要被这女人害死了!   他开口忐忑的解释:“总裁,这女人死皮赖脸的要找副总裁,还强行想要进公司,我怎么骂都说不听,就推了下。”   他添油加醋的,尽量把罪往白汐汐身上推。    “是的,她无视章法,我们才动手的。”其他保安深知总裁的脾气,也纷纷附和,坐等这个女人的下场。   白汐汐手心拽紧,她哪里死皮赖脸,'强行'了?   这下盛时年怕是不会放过她……   忐忑间,男人意外的扬出冰冷的话语:   “去财务部结算工资,你们都不用来上班了。”   白汐汐错愕的睁大双眸。   她不是这里的员工,那他说的结算工资,是保安?   保安们只觉被一道惊雷劈中,满脸惨白。   怎么回事,该被拉走的人不是白汐汐吗?总裁怎么要他们走?   “总裁……”他们想要开口求情。   “滚。”盛时年利落的声音,带着毫不留情的命令。   保安们吓得双腿一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狼狈的转身跑开。   白汐汐呆愣在原地,睫毛凌乱的乱扇。   他对公司的保安都这么狠,现在收拾完她们,该不会要收拾她了吧?   “过来,上车。” 正文 第五章 还这么害羞?  清冷的话语响起,打断白汐汐的思绪。   她回过神,看着那张异常俊美又冷硬的脸,手心捏紧。   她不想过去,而且这是在公司门口,上他的车,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盛先生,那个我……”   “怎么,见盛子潇就殷勤主动,看到我却避之不及,白汐汐,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谁的女人?”   盛时年冷着一张脸,眸中有明显的温怒。   他昨晚才告诉她,不喜欢她跟别的男人接触,她倒好,一大清早就殷勤的跑来公司等盛子潇,不把他的话当话?   男人的话语一出,白汐汐单薄的身子颓然怔住。   他怎么能在大庭广众,说这个话题!万一被人听到怎么办!   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她心虚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看到,快步跑过去上车。   车内,豪华的车厢处处处处彰显着华贵,气氛却明显的逼仄压抑。   秘书苏南察觉到气氛不对,识趣的下车,关上车门退到几米之外。   一时间,车里只剩下两人,白汐汐愈发的紧张。   她身子不断的往边上摞,想要拉远和男人的距离,然而男人高大的身躯却朝着她逼近,她的后背直接帖到后面的车门上。   “你找盛子潇做什么?”盛时年噙着她,危险的视线随时会有把她吞入腹中的危险。   白汐汐身边满是他危险的荷尔蒙的气息,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她害怕的吞了吞口水:   “你别误会,我只是找盛少谈点事情。”   “是么?”盛时年薄凉的唇角微勾,似信非信的反问,充满危险的意味。   白汐汐刚要点头,男人深邃的目光却从她身上扫过,缓缓落在她的手上,问:“那这份早餐呢?”   白汐汐手心一紧,他昨晚特意警告她不能跟男人接触,现在仅是看到她出现在这里,气息都危险的快把她压死。   要是再让他知道她特意买给盛子潇的,那还不得……   不敢想,她慌张的连忙解释:   “我没吃早餐,自己买来吃的。”   盛时年盯着她,神色莫测,那深邃的眸光,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情绪。   白汐汐面对他的视线,也不知道他相信没有,心虚的小手颤抖,再次开口解释:   “真的,这家的餐点很可口,我从初中到就吃到大学,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盛先生要不要也尝尝?”   白汐汐说完,快速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拆开餐盒,将精美的蛋糕放到他面前。   她的态度很诚恳,动作也很尊敬。   盛时年看着她讨好的模样,胸膛里的怒气莫名消散了些许。   他扫了眼她手里的蛋糕,冷声一嗯:“你喂我。”   白汐汐拿着蛋糕的手一颤,喂他?那么亲昵的动作……   可看到男人又快要冷下去的脸,她不敢拒绝的,快速点头。   眼下,化解他的怒气,才是王道。   白汐汐想的简单,可真正做起来,是那么的难。   她从来没喂过别人吃东西,何况还是这么一个高高在上、气场强盛的男人。   面对男人俊美的让人窒息的脸,她呼吸压紧,伸过去的手像是要进火炉似的。   盛时年注意到她拘谨的动作,眸光微深,伸手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她拉过来,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附在她耳边,暗哑的嗓音道:   “昨晚那么亲密,现在喂个早餐用得着这么害羞?”   白汐汐突然落入男人宽厚的怀抱,他温热的气息萦绕在耳周,近到令人心颤。   她脸红心跳,抬手推他:   “盛先生,这样不方便,蛋糕也容易弄脏你的衣服。”   白汐汐就要脱离男人的怀抱,然而身子刚动,“嗒…”的一声,身后突然响起脚步声。   “九叔,你车……”坏了么,话没问完,车外的男人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车内,项来禁欲尊贵的九叔,怀里竟然抱着一个女人!   怎么可能,这大清早他还没睡醒,眼花了?   白汐汐呼吸一滞,身子硬生生的石化在盛时年怀里。   能叫盛时年九叔的人,除了盛子潇还有谁!   她现在和盛时年的亲密姿势,要是被他认出来……   白汐汐紧张的没有时间多想,一把抱住男人,脸紧紧的埋进他的肩颈里。   女人突然的贴近,盛时年眸底一暗,有股异样的情绪升腾。   车外,盛子潇已经从震愕中回过神,但还是很诧异。   虽然平时九叔也会带女伴,可从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这个女人,对九叔而言一定非同一般。   心里有了较量,他开口道:   “九叔,这位是我未来的九婶吗?要不要顺便介绍介绍?”   盛子潇说着,又礼貌的将手伸进车内:   “小姐,你好,我是盛子潇,九叔的侄子。”   声音就在背后,白汐汐心虚的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她一开口,盛子潇肯定是能听出来的。   没得到回应,盛子潇有些尴尬。   随后,他就要收回手,却意外的发现她的身影似乎有些熟悉:   “小姐,我们是不是认识?”   突然的疑问,让白汐汐呼吸都快断了。   即使看不到盛子潇,也能感觉到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很是犀利,像是能看穿她的脸。   她抱着盛时年肩膀的手,因为心虚,攀升起密密麻麻的细汗,开口用很小的声音说:   “盛先生,帮我。”   女人的声音很小,带着请求的意味。   盛时年俊脸冷了一个度。   竟然为了别的男人,求他!跟他在一起很丢脸?   他高冷的视线扫了眼盛子潇,冷声道:   “你在外面和女人搭讪的那套,别用在我女人身上,滚吧。”   霸气的声音,自带着强盛得气场。   ‘我女人’三个字,撞进白汐汐的耳里,心里紧了紧。   盛子潇项来邪魅不羁的脸一青一白,快速收起狐疑的打量,笑道:   “九叔说的哪里话,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是我眼拙了,九叔你先忙,有空我再请九叔吃饭赔礼。”   说完,他不敢有一丝的停留,转身离开。   今天的九叔,真的太可怕了!   脚步声走远,空气再次陷入安静。   白汐汐松下一口气。   意识到她和盛时年之间的姿势,她小脸一红儿,连忙松开他:“谢谢盛先生,我刚刚只是……唔!”   话未说完,唇被男人霸道的气息封住。   男人俊美的容颜近在咫尺,白汐汐错愕的睁大眼睛。   然,盛时年却并没有继续,重重的咬了她的唇,随即松开,质问:   “就那么在意他?”   男人暗哑的嗓音透着几分凛冽。   白汐汐怔了一秒,连忙摇头解释:   “没有,我不喜欢他,我和他才订婚半个月。”   盛时年深邃的视线打量着她,足足五秒,才薄唇冷启:   “最好是这样,做我的女人,心里也得干净。” 正文 第六章 晚上十点 霸道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白汐汐心颤了颤。   这是他第二遍说‘我的女人’,好似强大的保护伞,将他禁锢在他一人的世界里。   但他忘了吗,他们的关系只有半年。   这半年里,她也只是他见不得光的女人。   白汐汐纵然不敢反驳,压下心里的想法,低头默认。   盛时年这才将她松开,放到一旁的座位上,给苏南发简讯。   很快,苏南走过来,恭敬的坐进车里,发动车子就要开往地下停车室。   白汐汐连忙小心翼翼的问道:“盛先生,你能不能找个偏僻的地方放我下车?”   她是断然不敢在公司附近下车了,万一盛子潇还没走远,或者被别的人看到,就糟了。   盛时年深邃的目光从她身上一扫而过,问:   “去哪里?”   他的语气自带着股无形的魄力,白汐汐不敢拒绝的回答:“工作室,南盛大厦。”   盛时年清冷的目光看向前拍的苏南,吩咐:   “先送她。”三个字,言简意赅。   苏南诧异了下,早会马上开始了,总裁居然先送这个女人……   关键是,他到现在都没搞明白,这女人不是盛少的未婚妻么?怎么会和总裁搞到一起……   但不敢多问,他快速打转方向盘,调转车身。   白汐汐有些意外。   高高在上、无情冷血的盛时年,竟然主动送她去公司?   看来,他也不是那么的不好相处吧?   白汐汐发现她手中的蛋糕弄了些在手上,她小心翼翼的问:   “盛先生,蛋糕你还吃吗?”   盛时年瞥见她满手的奶油,眉宇拧了拧,冷声道:   “不吃,擦干净你的手。”   说完,他没再看她,身子也往那边移了移。   好似,她是什么病菌。   白汐汐尴尬,这男人明显有洁癖!而且,还不小。   亏她刚刚还觉得他好相处……   一路上,气氛安静冷凝。   白汐汐擦干净手后,就乖乖的坐在位置上,全程不敢看身边的男人。   莫名的,和他待在同一空间,很压抑。   当那所宏伟的建筑出现在眼前时,她第一时间叫道:   “到了,麻烦就停在这里就好。”   苏南稳稳的将车停在路边。   白汐汐说了声谢谢,推开车门就要下车,手腕却被一只宽厚的大手握住。   男主专属的体温让她心慌,忐忑的扭头:   “盛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盛时年高冷的从身上抽出一张名片,递到她手里:   “晚上十点,我不喜欢等人。”   卡片精致高端,是一张酒店房卡。   白汐汐一秒明白他的意思,心底一紧,羞窘又害怕的点点头,快速下车跑人。   她今天穿的是一条简白色吊带裙,跑起来时,裙摆随风摇摆,如绽放的茉莉。   盛时年下意识想到,她身上好闻自然的茉莉清香,唇莫名一干。   该死!他什么时候这么容易被挑起情绪了?   盛时年不喜欢被某些东西吸引,或者自己太沉迷那样东西的感觉。   留白汐汐在身边,不过是为了调查,他不允许某些情绪失控。   松了松领带:“开车。”   白汐汐一口气跑进公司,手中的名片像烫手山芋,快速被她放到包包里。   想到他昨晚强盛的气息,她下意识害怕,今晚怎么面对他……   “白汐汐,你不工作,又在发什么呆!”正走神间,尖锐的骂声响起。   白汐汐回过神,看到魔女总监站在她的办公桌前,一套职业套装,全身都是精炼的气场。   她吓得连忙站起身,道歉:“对不起,我马上画设计稿,马上。”   总监乔安雅不屑的看了她一眼,斥责道:   “呵,你最好画的出来,不要以为这工作室是你青梅竹马投资的,你就能不做事,不把我放在眼里。”   声音响遍宽大的办公室,其他设计师纷纷屏息静气。   白汐汐头低的更低。   这间工作室,的确是大学时,南宸泽投资她开的,但她一直很安份的做本职工作,没有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无奈的道歉:   “没有,我很尊重你,我一定努力。”   乔安雅狠狠的看她了眼,“半个月,拿不出像样的设计图,自己离职滚蛋!”   丢下话语,她转身离开。   空气稀散。   白汐汐无力的坐回位置上,看着桌上的画纸,一筹莫展。   她是一名内衣设计师,担任工作室的首席设计师几年了。   以前,大部分的爆款都出自她手,可自从家里倒闭后,她失去优越的生活、爱她的父亲,就连一项引以为傲的创作天赋,好似也离她远去。   整整半个月,她设计不出新颖的款式,画不出像样的画稿。   像个废人一样。   白汐汐真的快被逼疯了。   要怎样,她的灵感才会回来?才能画出之前那样优秀的作品?   一整天,白汐汐都坐在办公桌前,逼迫自己画。   哪怕画不出来,也要画。   到晚上,桌边的垃圾桶里堆满数十张废稿纸,她还在不停的画着。   当第一百张废稿丢进垃圾桶里,白汐汐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上天夺走了她一切的幸福,连这个也要夺走么?   以后,她要怎么活?   南宸泽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画面——宽大寂静的办公室里,女孩儿坐在办公桌前,头发略带凌乱,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啪啪直掉。   他心一紧,大步走过去,将她抱进怀里:   “汐汐,怎么回事?”   听到熟悉的温暖声音,白汐汐抬眸看到是南宸泽,心里愈发的难受,崩溃的哭道:   “宸泽,我画不出稿子,无论怎么努力,都画不出来。我是不是废了?再也不能做设计师了?”   南宸泽扫了眼地上堆积成山的废纸,抬手轻轻的宽扶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   “不会的,你只是突然遭遇变故,压力大,一时没缓解过来。   相信我,只要放松,你会设计出比之前更美的作品。”   白汐汐其实不需要人安慰,这半个月,她遭遇了太多的人情世故,已经足够坚强。   可这一刻,还是抑制不住,伤心的哭着。   眼泪尽数流到南宸泽的西装衬衣上,他却是没有嫌弃,一声又一声的安慰着。   此时,已是夜晚10:30。   帝城A座,总统套房。   上百平米的空间,180度全景落地窗,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半个帝城的绚烂夜景,视野绝佳。   男人坐在落地窗前,一袭黑丝睡袍,华贵深沉。   没有开灯,窗外的光线折射进来,照射出他冷硬俊美的脸部线条,敷着寒霜。   他周身,散发着冷寒彻骨的气息。   苏南拿着调查资料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画面,不禁脊背发寒。   他有预感,这份资料递上去,会更可怕……   但纵然不敢撒谎,他恭敬的走上去,忐忑的递上文件:   “总裁,这是白小姐从出生到现在的资料,以及她今天的行程。”   “念。”男人惜字如金。   苏南打一个寒颤,摸不准总裁是让他念哪份资料,但思量过三,肯定不会是那份历史资料。   不然,念到明早都念不完。   苏南恭敬的拿出行程那一张,看了眼,汇报道:   “总裁,白小姐和你分开后,就一直在公司工作,似乎工作很忙,连午饭、晚饭都没有吃,再然后……”   苏南忐忑了下,才继续道:   “南宸泽过去找她,白小姐抱着他哭了一会儿,现在一起去吃夜宵了……”   话落,男人的脸色果然下降几十度,如冰封了般冷凛。   好的很,让他等整整半个小时,还跑去跟别的男人约会。   盛时年从来就没这么窝火过。   往常,谁敢爽他的约?违抗他的命令?   这个女人,胆子很大。   盛时年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滑动屏幕,点击拨号。   白汐汐正在跟南宸泽吃夜宵,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看到是一串特殊又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下,还是点击接听:   “喂?”   “给你十分钟,若是没出现在我面前,你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男人的声音冷酷残忍,说完啪的挂断了电话。 正文 第七章 实际行动道歉 白汐汐怔住,后一秒,茫然的视线瞬间变得惊慌。   是盛时年!   完了完了!这都多少点了,她竟然忘了!   “宸泽,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见!”白汐汐不敢有一秒的停留,捞起包包就跑。   跑到外面,她招了辆出租车,直接去帝城A座。   坐在车上,想到以前那些消失在世界上的女人,她就紧张的手心冒汗,不断督促:   “司机师傅,麻烦快点,再快点。”   好在,她吃饭的地方离帝城A座,不是太远。   白汐汐是在最后一分钟赶到总统套房的,她喘着粗气,额头上冒着细汗。   看着坐在沙发上高贵冷凝的男人,她一口气都没有缓,直接道歉:   “盛先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今天忙工作,就一时忘了。”   她知道,像盛时年这样的身份,一分钟收入都不可估量,而她迟到整整45分钟,再大的歉意也弥补不了。   盛时尊贵的视线抬起,施舍般的落到她身上,冷然启唇:   “知道我最厌恶什么么?”   声音冷的不带一丝一毫的温度。   白汐汐忐忑,还没开口,男人清冷的声音扬出。   “迟到、背叛。”盛时年压低了嗓音。   他修长如玉的手端起红酒,轻轻摇晃,瑰丽的液体起起伏伏,像是血液。   而他,是嗜血的野兽,操控着猎物的生死。   白汐汐直觉被一股寒霜包围,周身发寒。   正不解背叛是什么意思,一旁桌上的一沓照片落入她眼里,吓得她脸色发白。   他,调查她了。   早上她仅是等盛子潇,他就那么冷怒,现在他看到这样的照片……   白汐汐不敢想,吓得直接走过去跪到他脚边,忐忑心慌的解释:   “盛先生,是我错了,我不该迟到。   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南宸泽只是我青梅竹马长大的朋友,相当于兄妹,我当时情绪很不好,他就抱了我一下,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请你相信我,给我一次机会。”   女人的声音几近哀求。   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她身上有白家的责任,还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   她更不能,连累南宸泽。   女人突然下跪的动作,让盛时年剑眉拧起,长臂一伸,一把将她拉起带入怀里:   “谁让你下跪的?”   白汐汐突然落入宽厚的怀抱,男人好闻的麝香袭来,她错愕了下。   望着那张近在咫尺异常俊美的脸,不可置信的问:“盛、盛先生,你不生气了?”   她有双很清澈明亮的眼睛,灿如星光、清如泉水。   盛时年胸膛里的火气少了一星半点,他从来也没有虐待女人的癖好,薄唇抿开,冷冷道:   “用你的实际行动道歉。”   白汐汐僵了僵,实际行动,是指……   可她现在没有选择,只要不把她杀死丢进太平洋,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嗯,我先去洗澡。”她抿唇点头,快步跑开。   待在角落里的苏南,一脸太阳打从西边出来的表情。   总裁那么大的怒火,他都做好为白汐汐收尸的准备了,结果就这么没了?   看来,这个白汐汐对总裁而言很不一般,他得列入重点注意对象范围。   深知不该再待下去,他悄声退出房间。   二十分钟后。   “吱嘎~~”一声,白汐汐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穿着洁白的浴袍,头发已经吹干,柔顺的披散在双肩,浴袍完好的遮掩着,并没有露出什么。   但这样的她,小家碧玉中透着娇俏,矜持,已足够令人喜爱。   盛时年眸底闪过一道微暗的光,一抱将她抱起。。   男人的气息很强盛,白汐汐下意识的想反抗……   可是她已经惹盛时年不悦了,要是再惹怒他,后果她承担不起。   白汐汐闭上了眼睛,微咬着唇的贝齿,泄漏了她的紧张。   盛时年看着她这样,嗓音暗哑,饶有耐心:   “我会温柔。”   他知道,昨晚病情的原因,没少让她受罪。   男人的声音低沉浑厚,带着鲜有的耐心。   白汐汐轻松了那么一点点,对他有了那么一丁点的好感。   虽然还是很害怕,但她没有再表现出来,   因为她知道,男人的耐心是有限的。   何况,这个男人是盛时年。   女人安静下来。   灯光下的她,年轻美丽,如同潘多拉的魔盒,充满吸引人的魔力。   盛时年眸中一暗,并没有过多的耽搁。   对他而言,这只是一种需要,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在这上面。   白汐汐却在这一瞬间,抑制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准哭。”盛时年开口命令,不喜欢看女人哭。   白汐汐吓得一颤,眼泪却还是不听话的流了下去,她的小手也紧紧的抓着床单,起了很多褶皱。   这样的他,盛时年很是恼火。   如同一桶冷水从上方浇下来,所有的热情都一消而散。   盛时年起身,冷着脸穿衣服:“出去。”   白汐汐得到自由,出于原始的害怕,她一刻也没有停留,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她真的很怕,怕他身上的冷气,怕他的气息,怕他的一切……   房间很快陷入安静。   盛时年窝着火,起身去浴室,打开冷水降火。   足足半个小时,也无法消灭,他不由得烦躁的很,实在不明白刚刚为什么要放过她。   怜香惜玉,不该是他的风格。   而她,做他的女人就那么抵触?用得着哭成一个泪人?   既然如此,他何必要她?   他盛时年还没到强迫人的地步。   一晚,难眠。   第二天早上五点。   盛时年褪去了昨夜的情绪,恢复往常的清冷淡漠,高贵的走出房间。   步伐,却倏地顿住。   只见房间门外,蹲着一个女人。   她抱着自己的腿,头埋在里面,身上穿的还是昨晚的浴袍,露出的皮肤已经被冻的发青。   不是别人,正是昨晚哭着离开的白汐汐。   盛时年眉宇蹙起,眸中闪过明显的诧异。   她怎么会没走?睡在这里?   他高冷的伸脚,碰了碰她。   白汐汐醒来,抬眸,就看到站在一旁,尊贵冷凝的盛时年。 正文 第八章 怪我? 他逆着光,身姿修长挺拔,面容精致冷硬。   从下望上去的角度,他的气场显得愈发强盛压迫。   “盛先生……”白汐汐连忙就要站起身,然而腿一阵酸麻……   “啊!”的一声,她摔倒下去。   盛时年眉宇一蹙,本能长臂一伸,扣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一带。   触及到她身体的冰凉,他目光沉了沉:   “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汐汐猝不及防的落入他的怀抱,意外又感谢:   “谢、谢谢。那个我留下来是想跟你道歉,昨晚的事情,对不起。”   实际上,她昨晚一走出房间,就后悔了。   是她自己招惹他,然后同意做他半年的女人,结果矫情成那样。   不论换作哪个男人,都会发火。   而盛时年高高在上的,更是手段残忍,要是他发怒牵连白家,就完了。   当时她就想倒退回去的,可想到他的寒气,她还是有点害怕,最后就待在这里睡着了。   盛时年倒是没想到她待在门口睡一晚,是为了跟他道歉。   不过提及昨晚,他俊美的脸陷入暗沉:   “你有什么好道歉的?既然那么不情愿,我盛时年不会强人所难。”   话落,他松开她的腰枝就要离开。   白汐汐脸白的连忙抓着他解释:   “盛先生,我没有不情愿,我只是很害怕紧张,再加上你……那么冷……才那样的。”   她的解释小如蚊蝇,脸红耳赤。   盛时年步伐顿住,转身,望着她绯红绯红的小脸儿,昨晚的烦躁莫名得到了安放:   “这么说,该怪我不温柔了?嗯?”   上扬的尾音,带着爱昧的询问。   白汐汐心尖儿一紧,红着脸摇头:   “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   虽然好像可能……是个原因,但她是纵然不敢说的。   盛时年看着她精致发红的小脸,竟觉得有几分可爱。   不过她原本粉润的唇一片干涩发白,身子也凉的像从冰库里走出来。   “蠢女人。”他低骂一声,一抱将她抱起,转身走回房间。   把她放躺在床上,他拿过空调遥控器,调好合适的温度。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利落。   白汐汐待在被窝里,看着盛时年的一系列动作,惊讶又触动。   从家里破产后,除了南宸泽,就没有人再关心她了,他现在这样的举动,让她心间涌出浅浅的暖流。   盛时年却是高冷的没当回事,转眸看了眼白汐汐,不冷不淡开口:   “你睡一觉再离开。”   嘱咐完,他高冷的身姿朝外走去,步伐透着不可忽视的华贵沉稳。   白汐汐也不知是不是出于感动或者昨晚的内疚,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开口叫道:   “盛先生,我今晚会好好准备的。”   盛时年走到门边的步伐僵了一瞬,随即恢复自然:   “你只要不哭,我就满意了。”   丢下这淡淡而高贵的话语,他踩着清辉走了出去。   白汐汐脸红成猪肝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又不是故意要哭的^   好后悔,为什么要说那个话……   白汐汐羞着羞着,还是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房间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由于这是盛时年的房间,她警惕的很快醒过来,掀开被子起床走出去。   客厅里,苏南正在整理几个袋子,见到白汐汐,他恭敬的打招呼:   “白小姐,你醒了。这是总裁吩咐我为你准备的,你看看合不合身,不合的话我再去换。”   原来是苏秘书,白汐汐礼貌的点了点头,迈步走过去。   桌子上,几个袋子精致,里面装的是奢侈品牌的衣服、裤子、鞋子,甚至连底衣都有。   第一次被别人买贴身衣物,白汐汐小脸儿一红,随便看了看尺码,说:   “都能穿,谢谢苏秘书了。”   “不用谢,那我先去工作了。”苏南礼貌的退下。   诺大的房间,只剩下白汐汐一人。   看着几个袋子,她莫名的有种罪恶感。   她昨晚那么不配合,盛时年还吩咐秘书给她准备这些,似乎,他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冷血。   不过,伴君如伴虎,她今晚还是努力,尽量不要再招惹他吧。   接下来的一天,她都在想方设法的做准备工作。   到下午,两个方案出炉:   第一:喝醉。   第二:买药。   白汐汐首先排除了第一个,盛时年有很严重的洁癖,肯定很厌恶醉醺醺的女人。   所以,剩下的就是第二个-药。   白汐汐读大学的时候,被人下过一次药,那次害得她差点儿失身,还导致她没能跟暗恋的人告白。   打从心底里,她是厌恶的。   可想到前晚的痛苦,她别无选择。   要想这半年的时间过的安稳点,就得讨好盛时年。   走出公司,白汐汐在街上逛了一会儿,瞧见一家店,她偷偷摸摸的溜了进去。   出来的时候,脸已经红成了番茄。   出于昨晚的迟到,她招了辆出租车,打算提前过去。   “叮咚叮……”然而刚坐上车,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看到是盛爷爷的来电,白汐汐不敢怠慢,连忙接听。   “汐汐啊,你下班了吗?”电话里,传来老人和蔼的声音。   白汐汐点头:“嗯,刚下。”   “那我这电话打的真是时候,你现在不用回家,直接坐车来盛家,我特意抽空回帝城一天,今晚家里聚餐,可要好好说说你和子潇的事情。”   盛爷爷回来了?还要说她和盛子潇的事情?   白汐汐拿着手机的紧了紧,慌张又有些无措。   她和盛子潇是注定不可能了,可家里破产后,是盛爷爷伸出援助之手,帮了她们家很多,她该怎么跟盛爷爷解释?   “汐汐,你快点啊,我先挂了。”那端,很快挂断了电话。   白汐汐无奈,只能抿唇,告诉司机新地址。   她现在唯一祈祷的,就是希望盛子潇同意她的提议,和她假装半年情侣。   不然,不管是盛时年、还是爷爷那边,都不好交代。   半个小时后,出租车停在盛家宅院门口。   白汐汐拉开车门下车,刚进院子,就看到盛子潇站在花树下,潇洒不羁的脸上浮动着怒气。   见到她来了,眉宇间的厌恶更是毫不掩饰。   “呵,本事倒是挺大的嘛,竟然能让爷爷百忙之中回帝城。”他冷嘲热讽道。   白汐汐脸白了下:“盛少,我也是才……”接到电话的…   “砰!”   后面的话没说完,盛子潇突然往前,将她整个人抵在了墙上。 正文 第九章 欲擒故纵玩的不错  白汐汐下意识抵触靠近他,身子紧绷,抬起手用力推他:   “盛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在院子里,你快放开我。”   盛子潇嗤笑一声,目光嫌弃的看着她:   “呵,你还知道羞耻?我以为你这种不顾一切送上门的女人,就算是在地上,也心甘情愿呢?”   说出的话语讽刺至极,比对夜总会的小姐还轻贱。   白汐汐唇瓣紧紧的抿了抿,咬牙,挤出声音:   “不管你信不信,爷爷回来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也知道你很厌恶我,因此我愿意解除婚约。”   她说的笃定。   不管是因为盛时年,还是因为他对她的厌恶,她都不想再嫁给他受虐。   盛子潇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说,眉宇蹙起,不信的打量着她。   这个女人,从白家破产后,就靠着爷爷,想方设法的要嫁给他,讨他欢心。   现在居然主动说解决婚约?   怎么可能?   面对他的审视,白汐汐小脸坦诚,开口说道:   “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再让你为难,但是白家暂时脱离不了盛家,我得等到半年后,才跟爷爷说我们不适合,解除婚约。   所以这段时间,盛少你只需要和我假装恩爱就好。半年后,我会把钱还给盛家、也会彻底消失在你眼前。”   这个打算,是在前晚就想清楚的。   因此白汐汐说的很顺畅,坚定。   盛子潇听到她这么说,忽而笑了。   他眼底的打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看穿和嘲笑:   “假装友好相处?白汐汐,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从而放松警惕,对你日久生情?”   白汐汐:“……”   他是孔雀投胎的吗!真以为自己很好,她一定要对着他死缠烂打?   此时,一墙之隔的外面,一辆豪华的帕加尼缓缓驶入地下停车场。   盛时年一般很少回老宅,但今天接到老爷子的电话,他特意抽时间赶回来。   刚下车,角落里便传来细细碎碎的议论声。   “那女人太不要脸了,竟然一进院子就勾引少爷。”   “是啊,你们看她那贱样,就巴不得少爷上她。”   “她这样的女人,怎么不直接去夜总会卖?真是糟蹋了我们少爷。”   三名佣人打扫着卫生,一边愤愤不平的窃窃私语。   每一句话,无不是对白汐汐的鄙视嫌弃。   盛时年寒眸微眯,冰冷的视线射过去,如冰封般的凛冽。   几个佣人感觉到气场压来,下意识扭头,结果就看到高大修长的男人。   “九爷!”顿时,都被那杀气吓得跪了下去。   在盛家,谁都了解九爷的脾气。   若是惹他不悦,下场只有两个,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而待在盛家这么久,她们自然知道,此刻的九爷在生气,比往日还要冷、还要肃杀。   三个佣人心里忐忑,脸色越来越白,身子瑟瑟发抖:   “九爷,对不起,我们不该议论,求你给我们一次机会。”   然而,面对三人的哀求,盛时年冷漠的脸也没有丝毫动容。   他清冷的视线从她们身上一扫而过,薄唇抛出:“割了舌头丢出去。”   说完,大步流星的离开。   三个佣人吓的当场晕了过去。   一旁的苏南浑身冷汗,这白小姐,现在简直成了总裁的逆鳞啊~~   惹不得、惹不得……   盛时年迈入电梯,脑海边不断闪过佣人们的对话,面色冷凝敷霜。   老爷子说今晚是家宴,白汐汐也来了?   院子里。   白汐汐很认真的解释了无数遍,连签合同盖手印都说了,可盛子潇还是不相信她。   再这样下去,盛爷爷都该下楼吃晚餐了。   她有些心急的说道:“盛少,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盛子潇挑了挑眉,厌恶的噙着她,说:   “那让我看看,你说的是怎么个假装恩爱法。”   “就是……”白汐汐想回答。   盛子潇的一只大手却突然落在她脸上,直接一摸:“这样?”   白汐汐浑身触电般的一颤。   盛子潇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大手随即又转移她腰上:“还是这样?”   他的话语带刺,动作轻佻,完完全全在羞辱她。   白汐汐又气又急,跟这个无耻又孔雀的花花公子,根本谈不下去了。   “你放开!”她骂道,拼命反抗。   盛子潇感受到她挣扎的力道,桃花眼眯了眯,讽刺道:   “放开?白汐汐,我发现你不只贱,演技还挺好的。一边找爷爷逼我娶你,一边在我面前欲擒故纵,你怎么不去演戏呢?”   白汐汐懒的再跟他解释,反正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的。   她抬起手,用尽全身的力道推他。   然而挣扎间,‘嗒’的一声,一瓶小东西掉在了地上。   盛子潇垂眸,便看到了那个药品,随即轻蔑的笑道:   “呵,女人,连药都准备好了,还装吗?”   白汐汐看到药,小脸儿瞬间窘迫难堪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说是用在她自己身上,去配合九叔的吧?   可找别的借口,盛子潇也根本不会相信的。   就在白汐汐窘迫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之时,一道清贵的声音响起。   “你们在做什么?”   白汐汐转眸看去,就看到浑身清寒的盛时年。   迎着光,他那张俊美如斯的脸,笼罩着山雨欲来的阴沉,暗冷。   而他那双墨眸,正落在她和盛子潇身上,带了浓厚的毁灭寒气,十分可怕!   她心里骤然一沉,紧张又心虚的,本能的猛地推开盛子潇。   盛子潇没想到九叔会突然出现,还那么冷凝的姿态。   他知道,前晚的事情表明,九叔是和爷爷站在同一立场的,因此他不可能让九叔知道他和白汐汐的关系。   他挑了挑眉,打笑道:   “九叔,让你见笑了,我和汐汐随便开开玩笑。”   盛时年一双异常深邃阴沉的目光还落在白汐汐身上,紧锁着她:   “是么,只是玩笑?” 正文 第一十章 女人,解除婚约 他这话,是特意针对她的。 那眸子里的危险,好似蛰伏的野兽,随时会将她吞入腹中。 白汐汐被他看的快要窒息,感觉到他滔天的怒火,她心慌发紧。 这个时候,无论解释什么,他都不会放过她的。 而且他单独问她、她特意解释,很难不让人多想。 白汐汐紧紧的抿了抿唇,声音小如蚊蝇的嗯了一声,转移话题: “我先去找爷爷,你们聊。” 说完,她弯身捡起地上的药,狼狈而逃。 盛子潇嗤之以鼻,永远都只会找爷爷,恶心的女人。 他转眸想跟九叔寒暄,昨早的事情还没解释清楚。 然而还没开口,九叔就一脸冷凝的从他身边迈步走过,那周身强盛的气势拒人于三千里之外。 奇怪,九叔今天这气质,怎么又那么冷? 比昨早上还冷。 餐厅,因为盛远森的通知,晚餐格外的丰富,慎重。 佣人们谨慎小心的布着菜,每一道菜都精致豪华。 一项很晚回来的盛耀中夫妇,规矩的坐在位置上,盛子潇即使心里不悦,也坐在两人身边。 对面,盛时年一个人坐着,姿态清冷华贵,格格不入。 白汐汐是跟着盛远森走进餐厅的。 看到所有人都在,又扫见盛时年冷若冰霜的脸,她心虚的低头。 莫名的,想到她和他私下的关系,她就紧张。 盛家夫妇看到白汐汐,不喜之色明显跃于脸上。 她们想要的儿媳,是名门望族的千金,那样才能巩固自己儿子的地位,而白汐汐这种破产小姐,只能拖后腿。 真是越想,越气。 盛子潇更是倨傲的,看都没看白汐汐一眼,坐着位置上,手指玩转着筷子,浪漫不羁。 盛远森扫一眼几人,和蔼的拍了拍白汐汐的手:“汐汐啊,先坐。” 说着,他牵着白汐汐走过去。 由于那边已经坐了三个人,他随意的把她安排在这边只有盛时年一个人的位置上。 座位间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 白汐汐能清晰的闻到盛时年身上独有的清冽气息,她不安的挪动位置,往最边边上坐。 盛时年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眼眸似结了冰,冰寒万尺。 盛远森坐到高位上厚,看着几人,径直开口宣布: “汐汐和子潇的婚事,定在半年后,但从现在开始,她就是盛家的一员,谁都不准挤兑她。 至于子潇,你要是反对不想娶,那就交出公司副总裁的位置,搬出盛家。 反正,你不喜欢我的安排,也应该不喜欢我给你安排的位置。” 铿锵有力的话语,直接表明他的立场。 盛家夫妇一听,连忙变了脸色,开口附和: “爸,哪儿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子潇只是一开始还没习惯,多相处相处,会喜欢汐汐的。” “子潇啊,快跟你爷爷说说。” 盛子潇亦是没想到爷爷态度这么坚决,他厌恶的扫了眼对面的白汐汐。 一定是这个女人之前上楼,又跟爷爷说了什么。 但现在纵然不敢当着爷爷的面反驳,他唇角一勾: “爷爷说的哪儿话,我刚刚还在院子里跟汐汐调。情,怎么会不想娶她。 汐汐,你说是吧?” 听到问题,白汐汐紧张的手心起了汗。 之前在院子里时,盛时年就已经误会了,现在她要是再承认,他会不会…… 可现在的情况,她要是不配合,盛子潇会更厌恶她,爷爷那里也不好解释。 一番的为难犹豫后,白汐汐紧紧的抿了抿唇,挤出声音: “嗯,盛少对我挺好。” 闻言,一旁的盛时年面色冷寒,手中的银制筷子因为用力,弯出了一个弧度。 从触及到那个问题时,他就下意识的转眸扫向她,想看她怎么解释。 她倒好,还敢承认! 白汐汐感觉到危险的视线,一转眸,就对上那双异常漆黑深邃的眼睛。 她心间一颤,吓得连忙转移视线,后背起了层密汗。 盛远森听到白汐汐的话语,脸色这才缓和一点,慈祥的说: “汐汐,那以后你就和子潇好好相处,多培养培养感情。” 白汐汐心慌发紧,不自然的点了点头,安静的低头,吃碗里的白米饭。 整整一顿饭下来,她都因为身边男人的气息,如坐针毡。 饭后,白汐汐想走,爷爷却说他只在家一晚,明早又要去国外,让她留下陪他。 无奈,她只能留下。 在院子里和爷爷聊了会儿天,她起身上楼,准备去客房睡觉。 在路过某个房间时,一只冰冷有力的大手突然落下她手腕上,她整个人被用力一拉,带入了房间。 “砰。”身子被压在墙上,眼前是男人精致绝伦的脸。 白汐汐喉咙一紧,心虚的连忙开口:“盛先生,爷爷也上楼了,你先松开我。”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 这里是盛家,那么多双眼睛,她真的很怕被发现。 盛时年看着她慌张的脸,薄凉的唇瓣冷冷掀开: “女人,你是不是应该先给我个交代?” 昨晚对他抵抗推拒,今天一转眼,就跑到盛子潇怀里。 想到那个画面,盛时年胸膛里就涌动着一团不受克制的火,恨不得把她摧毁。 那样,她就不会去沾惹别的男人! 房间的空间很大,却因为极冷的气息,显得压抑。 白汐汐小小的身子在他的禁锢下,宛如渺小的猎物,根本挣脱不了。 知道他指的院子里的事,她慌张解释: “我是接到爷爷的消息才过来的,可刚下车就被盛少拦住了,他以为是我让爷爷回来逼他娶我,就对我……那样…… 我推他了,但是推不动,不过除此之外,我们真的没有接触。” 她解释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个字没说好,就惹怒他。 盛时年如墨的眼神盯着她,寒眸深不见底。 片刻,他抛出话语:“既然你不喜欢他,我替你解除婚约。” 他言语冷凝,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