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娶媳妇也能退? 明明是洛城的第一大家族,宣布娶新人办婚礼,可报纸头条新闻早晚间报道了三天,却一张新人的照片和名字都没有。 有人说纪家低调,但是温心却如获大赦。 纪家是洛城的豪门巨商,人人望其项背而不得高攀,但是却偏偏她今天嫁进了这样的高门大户,虽然临进门才知道是嫁给纪家外戚的小表叔。 年纪不详,长相不详,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要是被人知道你是个假货,你看我不打死你。” 温心耳边闪过赵雅丽的话,脸上瞬间苍白,手指攥着嫁衣上的珍珠,这一关必须过去,父母的家产还有自己的未来,就算是苟延残喘也要活下去。 “吱呀……” 门从外面打开,温心抬手关了灯,满室黑暗,门缝的光在地上投出一片光明,上面有个颀长的身形。 这就是纪家的外戚了,听说是纪家外甥的小儿子。 温心屏住了呼吸,拿捏的珍珠的手指松了又紧,金丝满绣的秀禾服贵气典雅,她瑟缩在昂贵的嫁衣里,像是裹着姐姐的人皮。 姐姐温意以为纪家娶妻的是纪司寒,可定下了才知道是外戚。 温意不嫁,临阵脱逃,温家又不敢得罪纪家,就让她来替嫁,养母赵雅丽也说了,只要纪家的人把她给睡了,这笔账不认也要认。 温心不傻,纪家要是真的追究,首当其冲就是她。 但赵雅丽给她的诱惑太大,妈妈的遗物,追了那么多年都没见到,现在赵雅丽肯自己拿出来了,还说要还给她。 温心叹了口气,她能做的,就是被睡,不管顶着温意的名字,还是顶着温心的身份,还是什么不要脸巴结豪门的贱女人。 无所谓,只要能达到目的,一切都值得。 温心把脸埋在胸口, 不能被人看到。 黑暗里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停在她的身边,温心身子缩了缩,“今天……是……洞房,你……” 轻如蚊蝇的声音里藏不住的颤抖,男人眸子深了许多。 既然不愿意,何必这样主动? 他停住脚,身上的威严的气息沾染在她身上。 温心整个人抖了一下,把头缩在宽大的衣领里,没有被睡毁了清白就意味着失败,妈妈的遗物,父母的家产,还有自己这条命,还有什么用。 壮着胆子,小手像是爬山虎一般慢腾腾的抓住了男人的衣角。 心跳已经蹦到嗓子眼儿了,温心脸上火辣辣的,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拽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男人没动,在黑暗里很轻,很轻嗤笑了一声。 低沉的而冷冽的嗓音随后响起,带着浓浓的鄙弃,“你可以走了,不会有人追究你的责任。” 抓着衣角的手僵住。 温心在黑暗里也没敢抬头看看这个男人的表情,只能咬着牙摇头,表示自己的心甘情愿。 来的时候她看过这个别墅。 青石板的小路走到底,进了大门整个院子顶级气派,厚实的木门醒狮铜制的门环,铁红色的红花梨家具,皆不是凡品,上楼前她绕过一个博古架,上面瓷器玉件精美绝伦。 亦或是,她孤陋寡闻,纪家已经强大到她难以想象,就算是一个小小的旁支系都拥有着这样的实力和财力。 温心的呼吸很慢,若有似无,手里的衣角却早就被她抓出了褶皱。 黑暗里倏然响起声音,洪亮苍老。 “小寒,大婚的日子,你居然还给我在公司加班到现在才回来,你非要气死我不成?”看到催促了很久的孙子终于回来了,纪老太太是又气又无奈。 黑暗里有布料窸窣的声音,温心知道他在看着她。 纪家还有老人在世,就是纪司寒的奶奶,雷厉风行也曾掌控整个纪家于风云之上。 是个厉害的人物,手指倏然收紧抖了一下。 老太太见过温意的照片,只要她看到自己的脸,就会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她,现在还没有被睡,清清白白。 “奶奶,我在。” 男人的声音响起,淡然而轻和。 父母去世的早,奶奶已经成为纪司寒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也是唯一的至亲之人,就算是自作主张给他娶妻。 他也只能一笑置之。 身上有下坠的揪扯感,纪司垂眸,看到那只小手把他的衣角变成了皱巴巴的样子,拉着把自己往床的方向带,纪司寒眸子的寒意仍未散尽。 放她走已经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了。 想这么就爬上他的床,占着他妻子的名分实行纪太太的特权,痴人说梦,满嘴胡话。 他打掉那只不安分的手,转身下楼,纪司寒听到楼下奶奶还在抱怨。 “你以为背后没有人议论你?明明是老大不小的年纪了,不结婚不生孩子,人家都说……我孙子长得挺帅就是喜欢男人,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纪奶奶越说越生气,杵着拐杖戳大理石的地板。 在外呼风唤雨无人敢惹的纪三爷,在家也要被奶奶杵着拐杖训恨铁不成钢,世风开化,被说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老太太忍不了这种闲话。 从楼梯上下来,纪司寒沿着沙发站好,怕真气着了老太太。 纪老太太是什么人? 打眼一看,冷冰冰的那位这么乖乖的站在自己跟前,被训也不反驳,她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 既然要玩儿横的,那就玩横的,拐杖扔了出去,砸在大理石上,清脆的一声。 “小滑头,别和我耍滑,温家的女儿就在你屋里等着,你快点给我进去,我还想着快点抱上重孙子。”纪奶奶说着没好气的瞪了纪司寒一眼。 软的不行,纪司寒拧了腰上西装的扣子,顺势坐在沙发上。 修长的双腿交叠,锃亮的皮鞋在大理石踏出声响,他就这么坐着,一言不发,眸色沉沉的对着老太太。 说了不娶,就是不娶。 纪司寒的态度拿了出来。 只是媳妇都娶回来了还想退婚抵赖,想都别想。 老太太抬着下巴,眼底毅然。 “温家比不过纪家富裕,但是温意可是出了名的娴熟端庄,你愿意带着那个楚云汐装女朋友那是你的事,但是纪太太,我还是要的,这人我是给你选好了,也娶回来了,剩下的,你看着办。” “退回去。”纪司寒语气淡淡。 好像要退货的是刚快递回来的大白菜,不喜欢就不要了。 老太太闻声白了他一眼,抬手就要打,“胡闹,人家大姑娘的清白不要啊!咱们家的脸不要啊!” 气不过心肝都是疼的,可对上纪司寒那张生人勿近的脸。 老太太叹了口气,音调一转软了下去。 “虽然我现在身子骨还很硬朗,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能给你操心,但我毕竟年纪大了,不知道哪天就......” 话未说完泪先下,老太太扭过去抹了一把脸,回头装作没事的样子。 “哎……”一声长叹落下。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太太人命一般的摆摆手,“罢了,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只是咱们到底是娶了人家,好歹要给人家一个交代,你去跟温家的姑娘好好说说。” 人就怕接触,搞不好接触了就喜欢了。 爱情嘛! 就是那么回事,老太太眼角的余光盯着纪司寒,等着他动,可良久,空气里都冷的结冰了,沙发上的人愣是没动。 正文 第二章 断手断脚扔出去 小把戏玩儿砸了,纪司寒一点都买自己的帐,老太太是真怒了。 弯腰捡起地上的拐棍,起身忿忿。 “好,你不去我去,既然是我把人给你娶回来的,我就亲自去给人道歉,说我的孙子不娶你,让新娘子滚蛋。” 噔噔噔,拐棍敲着地面一直延伸到楼上,纪司寒仿若未闻。 结婚不是儿戏,趁早散了才是正道。 楼上,老太太敲了一声门,温心如雷击一般猛的站起来。 刚才他们的对话虽然温心听得不真切,但是门外站的人是谁她还是知道的,怎么办? 自己是个假的。 纪老太太是出了名的严厉,一个女人愣是让一个家族的人都不敢招惹,肯定是个狠角色,如果知道自己是个假的,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门缝下的人影晃过,像是温心的催命符,想到那些未完成的事,温心咬牙把自己脱光了,顺手把衣服给扔到了门口。 良久门都没开,老太太也不生气,耐着性子道. “我是奶奶。” 门后依旧安静,老太太眉心跳了跳,难不成是那个混小子把刚才的话也跟温家的丫头说了? 真是混账,好歹人家是姑娘。 “怎么还把灯给关上了?”纪奶奶疑惑着伸手打开了墙上的灯。 眼睛适应光线,看到地上的大红色带着蕾丝勾勒饱满的东西先是一愣。 原来不开门是因为害羞啊! 苍老的脸上微微扬起笑意,老太太收回视线,不让床上的尴尬。 绣着龙凤的绸缎喜被底下一个人影抱做一团,大概是真的被吓到了,此时看起来微微发抖,像受了伤的小兔子。 纪奶奶眯着眼观察着床上的人儿,无奈的笑了笑。 她刚做女人那会儿,也是这个样子,见不得人,羞的不行不行的。 可是躲在被子里的温心却已经冷汗湿了头发,她手指死死的攥着被子,像是刚才攥着男人的衣角,求着对方睡自己一样。 她不敢呼吸,心脏吊着听着外面细微的声音。 果然是个端庄的姑娘,才见自家的奶奶就羞成这个样子。 老太太上前,柔声安慰,“我是奶奶,咱们做女人都是怎么过来的,乖,出来,躲在被子里怎么喘气?” 被子被奶奶掀开一角,老太太看到那张苍白的脸一愣,霎时间怒睁圆目,指着温心怒喝:“你不是温意。” 温意的照片她是看过的,给自己孙子的孙子选媳妇,除了身家学识样貌也是要求的,眼前的人虽然容貌上比温意还要美上三分,但明显不是她照片上看到的。 “你是谁?”老太太起身,将被角扔回温心身上。 温心颤抖着不知道怎样去解释,这样明显拙劣的手段,果然一下就被对方给发现了。 “一个小小的温家,竟敢这样戏耍我们。” “来人啊!”纪奶奶气急败坏,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门外很快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连不断,温心如坠冰窟,伸手抓住老太太的衣袖想要求饶。 她还不想死。 ““松手。”老太太甩开她的手,眼底怒火滔天。 “温家好本事,拿着照片买通人在我跟前巴巴的想让自己家的姑娘嫁进来,怎么,看我松口就以为能狸猫换太子了?做梦!。” 掌管纪家这么多年的纪家老太太又怎么会是心慈手软的主。 一道黑影立在门前,温心不敢去看,抓着被子挡住赤裸的身子,跪在床上往老太太跟前爬。 “我也是温家的人,奶奶,我真的也是温家的人……” 床上的人光洁的背在刺眼的灯光下更显得白皙,只是上面已经布满了薄薄的汗液,还有不可见的颤抖。 乍一看,还以为是做了什么费力的事情。 男人眸子深沉眯了眯,看着床上的女人。 “剁了手脚扒光了扔回温家。”老太太是真怒了。 她才退位几年? 老太太冷眼看着床上的人,“太岁头上动土,我还没死,就打算这么欺负我纪家?” 杀鸡儆猴,今天温心就是那只鸡。 “不要。”温心跌坐在被子里。 这是意料中也是意料外的结果,温心以为自己会被退回去然后被温家打的不成人样,但是没想到纪家先把剁的不成人样子。 温家对她像是个下人,动辄打骂,每天羞辱,还有干不完的家务,如果自己连手脚都没了。 后果不堪设想。 温心脸色近乎透明,眼神空洞。 以次充好糊弄纪家,断手断脚,已经算是客气,只是那如受惊的小鹿般的眼神,还有那张足以令人惊艳的小脸,纪司寒看到了眼里。 楼下接踵而来的脚步声把屋里的空荡填满,一堆黑衣人出现子楼梯口,却停下了脚步。 “少爷,麻烦……您的脚。” 房间门就那么宽,纪司寒大长腿随随便便伸出去就当了半扇门。 保镖们得了老太太的话,去捉糊弄纪家的人,可现在他们门都进不去,带头的赵武低着头,满是恭敬。 纪司寒倚着门,长腿交叠,面色淡淡。 没听到? 赵武不敢再让纪司寒让路,只能尽量探着身子往屋子里看。 老太太要是开口的话,就算是少爷也要听话让路。 身子往前,脑袋都还没伸出去,嘭的一声,赵武就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少爷。” 赵武收回脑袋,被男人的气势压的后退一步。 “这里是也是你能来的?” 纪司寒的话说的漫不经心。 纪家规矩森严,向来除了屋子的佣人,他们这些保护安全的都是不能进门的,只是今天事出有因。 可是显然,显然,纪司寒是故意的。 这动静屋里的人也看到了,老太太打量着纪司寒的背影,再看看床上光着身子缩成一团满是惊恐的人。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一个护着,一个光着。 看来,有戏。 想到这些,纪奶奶心中有了欣喜,不管眼前的姑娘是不是自己选的那个人,如果纪司寒能喜欢肯定是最好的结果。 打好了主意,老太太怒气已经散了差不多了,只是威严还端着。 “小寒,让开路,这人留不得,不然就是纪家的笑话。” 正文 第三章 总比没有强 闻声,男人回头,视线扫过床上的人,眼底漾出一丝玩味。 还知道脱光了让人误会。 既然那么想呆在纪家,还不惜被人误会她和自己已经生米煮成熟饭,那就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大的本事保住她费劲心机得来的位子。 视线越过了女人,纪司寒对上奶奶的眸子。 “也是,断手断脚也行,杀了也罢,只是,婚这次我是结完了,以后相亲,您可别再叫我了。” 退回去也行,留下也可。 两人势均力敌,老太太先笑了出来,“对啊,我都忘了她虽然是个替身,可也是明媒正娶娶回来的,小人无节,咱们不跟他们一样。” 先有了孙媳妇再说。 门口的男人依旧挺拔淡然,不言不语。 这就算认可了自己? 温心呆呆的坐在床上,视线停顿在空气中,泪水慢慢止住,知道自己这手脚算是保住了。 这时外面冲进来几个保镖没了用处,老太太对着赵武挥了挥手,“从今天开始,这就是你们的少奶奶,以后都给我伺候好了。” 一干人一愣,不是来动家法的? 空气里陡然有了压力,一干人猛地一下反应过来,立刻站好队形。 “少奶奶好!”几人齐声的朝着温心叫道。 温心被这齐刷刷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攥着被子往身上拉了拉,莫名其妙应下了这少奶奶的身份。 老太太不再说什么带着人下楼,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纪司寒更是,从那天之后,温心就像是做个一个美梦,被大红嫁衣接进了一个豪华的房子里,人人对她恭敬吃穿不愁。 只是午夜梦回,她回及记起那个叫纪司寒的男人。 那个在洛城呼风喝雨,传说中像天神一样的人物,多少女人拼了命也想爬上床的男人,竟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她的丈夫? 其实,纪家原本娶妻的就是纪司寒,只是没有完全公开而已。 温家这期间也一直在多方打探,假的就是假的,他们他也怕惹到纪家牵连到自己,可一个星期过去了,却没有半点消息从纪家传出来。 难不成是抛尸荒野了? 温心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好是她结婚的一个星期,她看着电话上的名字,心头隐隐带着激动。 替嫁这关她过了。 “婶婶。”温心接起电话。 “回家,现在!”赵雅丽对着电话冷冷的说道。 不管是什么情况,赵雅丽都不想惹到纪家,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把温心给弄到自己的地盘上。 以防万一。 半个小时后。 “夫人,温心小姐回来了。”下人的颤音都快出来了。 赵雅丽猛地转过了头:“你说什么?这么快?” “啊?嗯嗯。”佣人被吓了一跳,指着门外的车,“我刚才看到是温心小姐从那个车上下来的。” 闻言,赵雅丽转身趴在沙发上往窗外看。 只见一辆崭新的宝马就停在温家的门前,黑色的车身流线型设计,车牌用的居然还是少见的三个6。 赵雅丽咬了咬牙,这款车她认识,三百六十多万,她喜欢了好久,一直不舍得买。 竟然让这么个东西先坐上了。 真是恶心。 赵雅丽瞥了一眼走到门前的温心,眼底全是愤恨。 她像一阵风一样冲到了客厅里,脚底生风直接冲到门前,对着刚进门都还没有站稳的文温心啪的就是一巴掌。 温心被打的发蒙,脸上火辣辣的疼。 忍者疼,她倒抽一口气,跪在门口的石头台阶上。 “婶婶,我回来了。” 温心说的小心翼翼,虽然她现在衣着华贵,但她比谁都了解对面这一家人的心狠手辣。 从小到大,只要挨打就要跪下挨着,不然的话,她换来的出了干不完的家务,还有不能去学校的惩罚。 干活她不怕,她不想辍学。 人都已经跪下了,赵雅丽看着地上的温心气顺了一点。 只是一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胸腔里就又燃气熊熊的怒火。 她踩着拖鞋,一脚踹翻跪在地上的温心,“长本事了你,这衣服是你该穿的吗?怎么难不成嫁到纪家做旁支就以为比我们高一等了?” 温心半个身子挨着冰冷的地板,寒意彻骨。 她低着头,木然起身,继续跪好,“不是,是我贪图享受偷偷替姐姐嫁人,纪家的人看到我光这身子出现在纪少爷的床上才肯放过我,给我的衣服,是看到温家的面子上。” 事都是温心做的,跟纪家没关系。 换句话说,温心的意思就是说,自己不要脸偷了姐姐的丈夫,还自己脱光了贱兮兮的被睡了,都是她的手段,温家也是受害者。 一切都跟温家无关。 赵雅丽看看地上的人,流转的眸子里终于有了点满意。 “既然你也知道你对不起你姐姐,对不起温家,说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们呢?” 纪家没打死温心甚至前两天还送来了三天的回门礼。 这么个待遇,必然有原因。 要么是纪家认了这个哑巴亏,要么是这丫头床上功夫好,降服了那个不中用的纪少爷。 不管哪个。 赵雅丽都乐见其成。 跪在地上的人低着头,低眉顺眼伏低做小的样子很得赵雅丽的心,总归以后纪家她也算是有个内线了。 对了,想到纪家的那位帅气的掌权者,赵雅丽叫来了温意。 此时温意正在试新口红,听到赵雅丽的声音满是气愤,连试口红的心情都没有,扔了新口红,忿忿出门。 一开门却看到的是跪在门前的温心,一下就来了兴致。 踩着拖鞋快速的走到温心的身边,这都一个星期了,也不知道温心到底有没有见到纪司寒。 纪司寒,真的好迷人。 温意想到那个帅气多金又伟岸的男人,小脸红扑扑的。 “温心,你见到纪司寒了吗?”温意迫不及待的打听。 温心一窒,微微摇头。 她最近都没有看到过纪司寒,从那夜之后就没有。 “没有啊?”温意有点失望,但是转念一想,温心是嫁给了一个纪姓的外戚,见不到也正常。 可是视线一转,就看到了温心脚上的鞋子,还有身上的衣服。 期待男人的笑脸一下就没有了,反倒是那双细长的眼睛里全是嫉妒愤恨,“温心,你的衣服是哪里来的?” 不能说。 温心低着头,纪司寒和老太太虽然都不再过问她的死活,但是吃穿用度却都是非常的大度。 甚至还给了她信用卡,说是纪司寒的副卡。 只是,她不敢用。 正文 第四章 她怕蛇 温意等不到回答,没了耐性,她上前一步,整个人看似柔弱,可是对着温心的一脚确实用了浑身的力气,温心一下被踹得趴在了地上。 “意儿。”赵雅丽猛地开口挡在温意的面前,“她现在是纪家的人,你要是还想嫁给纪司寒,就不能被人知道你还会动手,再说了,打人不打脸,你忘了?” “呵!”温意勾着嘴角冷笑,“她也算是个人?” 她走过去,手指勾着温心的下巴,开口却是对着赵雅丽说话,“咱们花钱找人打通的关系让她嫁到了纪家,她穿金戴银的回来了,给咱们毛都没带一个,这种东西,不能算是人。” 尖锐的手指甲刺进温心的肌肤里,钻心的疼。 当初纪家放出消息说是要给适龄青年找对象。 纪家这一辈二十到三十岁的人就纪司寒一个,旁支虽然也有人但是能让老太太动心思找的人,恐怕也就是只有纪司寒一个人。 收到风声的赵雅丽第一件事就是拿钱砸通了老太太跟前的一个小辈。 小辈是纪家嫁出去的姑娘生的,虽然是姓孟可到底妈妈是纪家的人,又是跟赵雅丽天天在牌桌上见面,收了一枚鸽子蛋的戒指,就把温意的照片给送到了纪老太太的跟前。 听说,后来还送了东西,更贵重,最后经过一番努力才定下了温意。 温家张灯彩街吃了顿五千多的晚餐,等到结婚的前一天才知道是个旁支娶媳妇,听到这个消息,温意当时就跑了。 纪家得罪不起,温心就成了替罪羊。 为了让她不节外生枝,温建邦和赵雅丽就答应了温心,如果把这事顶下来,就把她妈妈的遗物还给温心。 “毕竟是你妈妈的东西,看到你嫁人过的好好的,她泉下有知一定希望你拿到她的遗物跟丈夫和和美美。” 温心记得当时赵雅丽是这么说的。 只要她好好的背黑锅搞定了纪家的人,她就能拿到妈妈的遗物。 额头上刺痛,温心跌坐在自己的脚背上,挺直了腰,温心开口,“是我混账,但是现在纪家已经不追究什么了,我想要我妈妈的遗物。” 入夏的风带着热乎乎的劲头,冰冷的地砖穿过肌肤刺进了骨头缝里,膝盖已经发麻知觉正在退化。 她要的只是妈妈的遗物,仅此而已。 “要什么?”温意仿佛听到笑话,手掌贴着耳朵,“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温心抬起下巴,声音清脆,“我说我要妈妈的遗物,在我替你嫁人之前就已经……” “啪!” 温心的脸被打偏,耳朵嗡嗡嗡的响着,眼前昏暗一片。 “你来要什么?”温意又问了一遍。 “我……咳。”温心咽了口气,重新抬起头与温意对视,“我要我妈妈的遗物,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 “哈!” 温意双手掐着腰,鲜红的唇上扬,“温心,什么是你的东西,这个家都是我的东西,你早死的爹妈把你撇下给我们养活,你说你感恩还跟我们算账,白眼儿狼。” “就是。”赵雅丽走过来,踩了一脚温心身后的腿。 在她吃痛倒下之前拽着她的长发,冲着门外叫道,“来人,把这个贱丫头给我扔进地下室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不要。”温心往后缩,被钳制的头发揪起大片头皮分仿佛要连肉撕裂开来,身子微微颤抖,想起我阴冷地下室漫无边际的黑暗,温心想逃。 那里面有蛇,上次犯错,被关了七天。 温心不敢呼吸,身体上好似那些有着细细鳞片的小蛇不断游走留下的黏腻液体,还有冰冷的触觉。 毛孔张开,带走她所以的体温。 几乎是本能,温心跪下求赵雅丽,“我不要去地下室,我不要去。” 身子往后躲,惹得赵雅丽手腕疼,带起她满腔的愤怒。 “你个贱货,败家子,白眼儿狼。” 每骂一句赵雅丽就往温心的身上掐一把,腋下,胸前,还有最稚嫩的大腿内侧全是灼热的痛感。 痛能忍受,温心害怕蛇。 身体瑟缩到处躲赵雅丽的手指,可是换来的却赵雅丽和温意两人混合拧掐。 一番狠毒之后,两人似乎累了。 温意对着温心的柔软掐了一把,才起身,“妈,算了,干嘛跟她置气呢!” 她从冰箱拿了水,递给赵雅丽一瓶,拧开喝了一半忽然想起来什么,抓着瓶子走到赵雅丽跟前细细咬耳朵。 温心躺地上,如大雨淋过浑身湿透。 苍白的脸只有巴掌大小,一双美目空洞无神,只有那一双远山眉堆砌成了一座小山,带着浓浓的绝望。 “我觉得可行。”赵雅丽点点头,转身上楼。 留下的温意让随手扔了水,走到温心跟前,伸手略带嫌弃把温心给扶了起来。 没一会儿,赵雅丽下来,把手心里的东西塞到了温意的手里。 温心起身,还是跪着的姿势,双腿失去知觉,上半身机械的叠在腿上,当年或许,妈妈和爸爸应该带她走。 疼可以随着时间消失,耻辱呢? 会跟着她一辈子吧! 眼前忽然一抹阳绿,温心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温意手上的东西。 是妈妈祖传的翡翠胸针。 半边阳绿半边羊脂白,黄金镶嵌一周,像是烈日下青山绿水。 是她妈妈生前最喜欢的东西。 温心抬手去夺,那只手忽然收了回去,温意笑眯眯的对着温心开口,“世界上万事都是有代价的,你说说你要以什么代价那会这块翡翠?” 代价? 发疼的膝盖让温心脑子一瞬间清楚,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忘了这家人本就毫无廉耻? 刚替嫁免了温家的灾祸,现在温意就又给她下套。 可是那是妈妈最喜欢的东西。 温心心里疼的厉害,曾经妈妈就是带着这枚胸针嫁给爸爸,也是带着这枚胸针参加了她每一个生日宴。 也是这枚胸针奠定了她的审美。 那是妈妈的东西啊! 温心重重跌坐在地上,满目荒凉,那是妈妈的东西,是妈妈最爱的东西,身体像是机械,僵硬的点点头。 “我都听你了。” “嗯。”温意闻言很是满意。 她用手三分钟把自己的计划讲给温心,然后提着温心的后衣领按在沙发后地下室的入口,“看清楚,如果我没有得到我想的,那下次陪你的就是毒蛇。” “嗯……嗯。”温心不敢去看黑洞洞的入口。 她怕蛇,一直都怕。 正文 第五章 你自己撞的? 从温家出来,温心脚下一软,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司机从车上急急下来,“少夫人,您怎么了?” 手指在接触的温心的那一刻,温心像是触电一般迅速躲开,并且抓着衣服上下遮掩,浑身冰冷。 她不想被人看到屈辱。 司机皱着眉,第一次见回娘家回的心惊胆战的,或许豪门规矩多。 开车门,手掌抵着车门的边缘,司机尽职做他的分内之事,只是他在温心上车的一刹那看到后脖子有几道鲜红的痕迹。 像是什么东西勒的。 司机收回手想问,低下头却看到温心苍白的唇,还有与余惊未散的面孔,咽下去了想要问的话。 回家的路上,温心去了趟药店。 买了什么她没说,司机没问,只是一直到家,温心的眉头都没有舒展。 晚餐没吃,她用卧室的电话给楼下的座机打了电话,告诉吴妈晚上她在娘家吃过饭了,晚餐不下去吃。 吴妈应了话,便不再打扰温心。 纪家很有钱,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暴发户,是真正的百年大户,有底蕴的世家,纪司寒的父母车祸意外身亡。 老太太身边一共两个儿子,纪司寒的爸爸是小的,大儿子据说无心事业,不沾一点生意。 是真是假,温心不知道,但是温心知道纪家很有钱。 她还在结婚时候那间房间,实木的黄花梨大床带着镂空的山水雕,棕红的颜色俏色金黄,像是天然的晚霞。 屋里摆设典雅低奢,也都是看得出来昂贵物品。 但是,应该以前是住过人的温心在房间的抽屉里看到过夹着书签的书,还有一些外文的文件。 这里不属于她,却盛在承载了她。 温心从包里掏出包裹严实的塑料袋子进了浴室,很快水雾迷漫,将她全身包裹。 …… 春季过去就是燥热的夏季,总是让人失去耐性。 纪司寒进门一愣,空气中刺鼻的味道唤醒了他的记忆。 自己结婚了。 虽然一个星期都没再见过自己的那位新娘,但是这里依旧是他的家,他一直以来住的地方。 一间房间而已,她要就给她,让她老死这里,也省心。 咔哒一声,纪司寒下意识转身,眸子骤然深沉。 只见一具消瘦的身体一丝不挂,带着水汽满身粉红的从浴室里出来,双手正抱着毛巾在揉她湿漉漉的头发。 虽然瘦,但是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腰挺细,腿挺长。 只是……那白皙上的点点淤青紫红是怎么回事? 纪司寒站着,眉头却皱的更紧,一声尖叫之后温心疯了一样找东西遮自己的身体,男人却依旧老神在在。 空气中飘荡着红花油的味道,看来这伤是新伤.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温心语不成句,声音里藏不住的颤抖。 纪司寒不是从来都不回来的吗? 搞得她都忘了这里是他的家,而不是自己的房间,心里空了一块,温心强制镇定下来,用手上的毛巾挡住重要部位拿了睡衣去洗手间套好才出去。 “抱歉啊!” 温心抖着声音脸红的要滴血,她刚要坐在沙发上,却听到男人声音里渗着冰:“过来。” 她不敢动。 手指不安的绞在一起,眼神慌乱到处游走,唯独不敢看纪司寒,他又说了一遍,压着空气。 温心手抖了一下,脚步像蜗牛。 纪司寒不耐烦的再次开口:“过来,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三遍。” 明显感觉到纪司寒有些生气,心不敢迟疑,她知道眼前这个人她惹不起。 惹毛了他,她连着虚假的安宁都没有了。 强龙不压地头蛇。 温心牵动嘴角憋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走到纪司寒的身边,这样子,让男人着实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 一身伤痕满脸不情愿,还以为自己多诱人。 纪司寒抿着唇,“我对你没兴趣,我知道知道你身上的伤,谁做的?” “啊?”温心紧张的神经绷着,一下没反应过来,“是我自己撞的,我……我对你家的情况不熟悉,撞的,我自己撞的。” 男人嗤笑。 能动他的人,还下手这么狠,有点意思。 他冲着温心勾勾手指,示意她过来,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穿上衣服之后,身上的伤真的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像极了这些豪门里惯用的手段。 女人不肯动,男人就笑,往前两步坐在床沿上,手掌往后撑着身子。 “我纪司寒护短,霸道,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娶你不是我的意思,但是你进了我家的门,有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你那就是打我的脸。” “不是。”温心摇头怕纪司寒误会。 翡翠胸针都已经见到了,现在得罪温家,不划算。 她屏着呼吸,心如擂鼓脑子一片浆糊却硬撑着理智,赶紧解释,“真的是我自己摔的,不是很严重的,擦了红花油,很快就会好的。” 不要在追究了。 温心在心里祈祷,下一秒,手上一紧,身子被一股惯力带到了男人的眼前,他翻身把温心压在身下。 双手撑在她的上空,黑亮的眼睛了全是探寻。 俊逸的脸上忽然带上了玩味,骨节分明的手掌虚撑在空气里,对着温心身前的某个柔软饱满的部位比划了一下。 “烦请告诉我,我家的什么东西,能撞到你这里?” 温心看着那只手,等到明白过来他大手比划着抓的居然是自己胸的时候,脑子轰的一下就空白了。 一股巨大的羞耻感袭击了她,温心猛的起身,“你走开,流氓。” 她的力气小,脑子里想逃就不管不顾起来,挣脱不开纪司寒的手就抱着他的脖子往床上带,往下压。 总归是要找出点空隙的。 可是男人巍然不动,揪扯之间,她甚至都没看到男人已经阴沉的脸。 “你既然不想娶我,为什么要救我,断手断脚也好,死了也好,都是我的,现在……”温心改抱着纪司寒的胸膛,用足了力气。 “现在装什么好人?”气喘吁吁,断断续续,温心的脸埋在男人的胸膛里,满嘴热气隔着衬衣薄薄的布料打在他的肌肤上。 男人眼底陡然沉了下去。 鼻腔里多了清香的味道,很熟悉。 微微苦涩,后味带着青柠的香味。 身体的某一出忽然就苏醒了,酥麻的感觉从大脑蔓延至全身,下身竟然逐渐有了热度。 该死。 纪司寒起身狠狠的攥着女人胳膊将她甩开,大步出了卧室。 楼梯上噔噔噔的声音让温心回过神,刚才她是怎么了? 第六章 翌日温心起床,看着外头灿烂的光揉了揉眼睛,换衣服下楼。 纪司寒已经在吃早餐了,修长的手指勾着咖啡杯,慢斯条理的咬着三明治,听到脚步声,他仿若未闻。 “早!”温心路过纪司寒,声音干瘪。 男人沉默,温心坐下吃三明治,完全不在意。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回温家。”纪司寒放下咖啡杯,俨然已经吃好了。 温心一愣,不明白纪司寒是什么意思。 她扭头看过去,男人已经上楼,拖鞋趿着地毯,声音沙沙。 男人穿着灰色的居家服,长腿抬脚上楼的时候脊背笔直,更显的他身形高大,还有疏远冷淡。 温心耸耸肩膀,算了。 吃过早餐,温心上楼拿了包,今天需要去找工作了,出门前,她看了手机上,没有任何联系她的电话信息。 她背对着客厅站在门口。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温心下意识的扭过去看,便看到男人身穿黑色的西装,宝石蓝的领带一丝不苟。 很有成功者的味道。 但是跟她没关系,温心弯下腰换鞋,出了门,看到尾随上来的男人。 庭院深深两侧种着竹子,郁郁苍翠,清风掠过微凉的空气里全是清新的味道,她停下脚步。 “你要出门。” 男人绕过她,声音冷淡,“嗯。” 一点都不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温心摸了摸鼻子,到底为什么不让自己回温家。 正文 第六章 别再回温家 翌日温心起床,看着外头灿烂的光揉了揉眼睛,换衣服下楼。 纪司寒已经在吃早餐了,修长的手指勾着咖啡杯,慢斯条理的咬着三明治,听到脚步声,他仿若未闻。 “早!”温心路过纪司寒,声音干瘪。 同一屋檐下,招呼还是要打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眼皮未抬,两人擦肩而过,温心看到全英文的华尔街日报。 是金融吧! 佣人从厨房里出来,拉开椅子温心坐进去,小声道谢。 今天是西式的早餐,牛奶面包三明治,还有桌子中间放着的沙拉和水果,纪司寒喜欢西餐? 温心往对面看了一眼,倏然,四目相接。 他眸色沉沉,神情不变。 “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回温家。”纪司寒放下咖啡杯,用餐巾沾了沾嘴角。 温心一愣。 为什么不许回温家? 她扭头看过去,男人已经上楼,拖鞋趿着地毯,声音沙沙。 男人穿着灰色的居家服,长腿抬脚上楼的时候脊背笔直,更显的他身形高大,还有疏远冷淡。 温心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不回去就不回去,温家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 吃过早餐,温心上楼拿了包,住在纪家快十天了,虽然衣服可以凑合多穿几天,但是内衣还是要换的,不能回温家,那就只能去买。 出门前,她看了手机上,没有任何联系她的电话信息。 她背对着客厅站在门口。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温心下意识扭头寻找声音,待看清来人,眼中乍现惊艳,男人一深黑色的西装沉稳大气,俊逸如刀刻一般完美的脸上神情冷傲,远远从楼梯走向她,如梦幻一般。 心脏砰砰的跳,温心猛地收回视线。 好帅。 虽然这个男人跟她没关系,但是不可否认,这个男人有迷倒任何女人的资本。 唔…… 可能连男人也能迷倒。 想到小说里两个大帅哥谈恋爱,温心忽的一下就笑了出来,那张笑脸正对上男人的黑曜石一般的眸子。 他太高,看着她的时候低着头。 那张脸便上帝亲自雕琢的脸便完全展现在了温心的面前。 近距离看,更帅。 眉眼清冷,鼻尖高挺,薄唇微微抿着带着生人勿进的冷傲,看人的时候他的眼睛会稍稍眯起,让人想到猎鹰。 “笑什么?”纪司寒忽然开口。 温心心里咯噔一下,该怎么说,难道说我在脑补你宠幸另外一个大男人的画面,身子不可见的哆嗦了一下。 嘴角的笑收回,温心摆摆手,“害,想到了一个笑话。” “说来听听。” 纪司寒挑眉戳穿她,单手滑进了裤子的口袋在温心的面前站定,俨然是要刨根问底的样子。 “……” 脑子以十倍速的速度找以往听过的,看过的笑话,但还在男人目光的压力下,温心一个都想不起来。 “呵。”纪司寒勾着笑,“把戏拙劣。” 说罢,他收回了手,将手指搭在腕表上,校对时间。 然后,走了。 这是被人鄙视了? 温心揉了揉鼻子,不知道纪司寒在脑回路什么,弯下腰换鞋,出了门。 庭院深深两侧种着竹子,郁郁苍翠,清风掠过微凉的空气里全是清新的味道,她停下脚步。 黑色的卡宴停在院子门外,司机已经开门,男人弯腰钻进去,车门的关上的瞬间,何亮的眸子扫了一眼温心。 那眼神,凌厉至极。 温心倒抽了一口气,脑子空白。 四周音乐乍起,温心一愣掏出手机,上面显示今天是17号,糟了,下意识接了方若云的电话,开口先道歉。 “抱歉抱歉,我忘记交稿子了。” 电话那端哼了一声,“你温大小姐还记得欠着我稿子啊?” 方若云是温心的闺蜜唯爱杂质的主编,主要负责的部分就是期刊和民生,温心的零花钱几乎都是方若云以公徇私挣来的。 本来约好了18号交一篇爱情轻小说的。 可谁想突然被抓了壮丁去结婚,然后还要面对那个生人勿近的男人,还有温家的咄咄逼人,她就彻底忘了稿子这回事了。 握着电话,温心连连保证,“我现在就去写。” “哟。”方若云在办公室里对着镜子抹口红,软嫩的唇上抹上了时髦的色号,狭长的眼睛媚光流转,“怎么,现在不去写难不成还要我给你排档期啊!” 都拖稿一星期了。 温心嘻嘻的笑,知道她阴阳怪调必然是在化妆。 “你那么好看,生气会变老的。”温心打趣。 电话里啪嗒一声,塑料管的口红砸桌面上,方若云忿忿不平的对着温低吼,“温心,你要是再不把稿子给我交出来,我现在一毛钱稿费都不给你发。” 说完,啪的挂了电话。 气死个人了,方若云气呼呼的收了电话,看着屏幕上温家和纪家的婚礼报道。 她长出一口气,咬了咬才涂好的唇。 看来那丫头没事。 前两天在宴会上听人说温家的丫头嫁到了纪家,当时她以为嫁过去的是温意,毕竟那是纪家,可是后来又听说,是外戚。 不是正经纪家,这种倒霉催的活,必然是温心的。 打了两天的电话,今天在终于通了,只要温心没事就行,方若云把新的约稿函发到温心的邮箱,还提前打过去了两千块钱。 被温家欺负了十几年,希望纪家的人不会再欺负她。 此时,温心正在犯难。 她的稿件和电脑都在温家,可是纪司寒非常明确的跟她说过, 不让她回温家。 稿子怎么办? 手机叮的一声,手机上提示有汇款进入银行账户。 点开,汇款人的署名正是方若云,心里暖流四散开来,温心抱着手机给方若云发微信,看到对话框里显示正在输入。 温心笑出来,暖暖的,“谢谢你。” 与此同时,对话框里跳出来一行字,“今晚不交稿,我揍你。” “好。”温心在手机上敲出一个字,末了,又下滑找到了个抱抱的表情发了过去,不到一秒,对方回了一把血淋淋的大刀。 方式的关心,总是这么口是心非。 正文 第七章 我找纪司寒 纪家个温家不一样,温家一个佣人负责全部的洗衣做饭打扫卫生,但是纪家是完全分开的。 比如此时,上午八九点家里的依旧光洁如新,一尘不染。 显然是已经打扫过了,脏衣服和换洗的床单也在她和纪司寒吃早餐的时候悄悄收走了,并且换了干净的。 如此周到的结果就是,温心在纪家,一个人影都找不到。 “有人吗?” 温心坐在沙发上抱着包包叫了一声,她记得是有个管家的,“有人吗?我有事啊!” “小姐,您找我。”管家安叔出现在楼梯口。 猛地开口吓了温心一跳,她看到安叔,站起来问道,“我可以用纪司寒书房里的电脑吗?我有事情要做。” 安叔是老太太跟前的人,老太太搬走的时候特意把他留下来。 一是看着温心,还有就是管家。 纪司寒不喜欢家里有人走动,更不喜欢人动他的东西。 安叔摇头,从怀里掏出名片,“这是先生的电话,你可以打给他问一下。” 毕竟两人是夫妻。 有什么话,还是他们自己沟通的话。 “啊?”温心想起那张冷冰冰的脸,“我给他打啊?” 管家笑眯眯的点头,“当然,您跟少爷到底是夫妻。” 老太太可是说了,要让他们夫妻和美。 温心看着安叔脸上的笑只觉得后背发凉,今天晚上就要交稿子了,下午必须写出来,接过名片。 名片上写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手机号,一个是办公室电话。 虽然他们是夫妻,但是明显纪司寒不是这么想的,温心掏出手机,拨了纪司寒办公室的电话。 此时,市中心的某个办公室电话响了。 秘书接起电话,“你好,纪司寒办公室。” “你好。”温心听出来这不是男人的声音,有些陌生的叫出男人的名字,“纪司寒呢?” 这三个字温心第一次说,舌尖生涩胸腔还有回荡,充满紧张。 秘书跟着纪司寒时间也不短了,知道什么该过问,什么不该过问,于是掏出笔在访问记录上写下了时间,又问道,“请问您该怎么称呼,找纪总是什么事呢?” 称呼? 说自己是纪司寒的妻子? 温心抿唇说不出口,拿着电话,只说道,“我姓温,你跟纪司寒说一声他就知道了,我找他是想问他的一点私事。” 私事,姓温。 秘书反应过来,点开座机的屏幕,上面果然是纪司寒家里的电话,对方的身份不言而喻。 “抱歉,夫人,这里是公司不能直接写您的身份,我就写的您的名字,温意,可以吗?” 闻声。 温心捏着电话的手不自觉收紧了。 外面都以为嫁给纪司寒的是温意,恐怕连公司的人都会以为自己是温意,温心感觉莫名,有些奇怪,却还是点头。 “可以。” “好的,夫人,总裁在开会,预计半个小时后结束,我会跟总裁汇报您的来电。” “多谢。” 温心说完,对方道不用客气,温心挂了电话,等着时间游走。 这一等,就是几个小时。 中午吃完饭,温心在客厅里踱着步子,心里不安,杂志社那边一个个都是人精,要不是方若云性子野,他们早就把方若云给排挤走了。 现在自己说什么都不能拖方若云的后腿。 温心看看时间,都已经两点了。 实在不行就去网吧。 只要有个键盘,一个电脑,她就搞得定稿子。 她打定了主意,抓起沙发上的包包起身要走,忽然听到手机的铃声,她看都不看就就接了起来,“纪司寒,我有急事,要用你的电脑。” “谁?”电话里传来刺耳的声音,紧接着是温意的愤怒的质问,“温心,你刚才说谁,谁?” 不是纪司寒? 温心把电话拿下来,上面写的号码居然是温意。 “温心,你给我说话,你个贱货,说话。” 电话里温意近乎疯狂,对着电话不停的辱骂质问,温心眉头紧皱,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温心把电话重新接起来。 “喂?” 一听到温心的声音,温意猛地从自己的床上的跳起来,瞪着眼睛气愤不已。 “温心,我再问你一遍,你刚才叫的人是谁?” “纪司寒。” “……”温意握着电话的手都是颤抖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妈的, 她都错过了什么,为什么温心能见到纪司寒。 她不是嫁给了外戚吗? 房门被人从外打开,温意面容呆滞的看过去。 赵雅丽手里抱着新买的裙子,看到温意魂不守舍的样子笑出来,“怎么了你,看到新裙子这么高兴?” 被人这么一说,温意才清醒。 她一手握着电话,跟赵雅丽确认,“妈,你确定温心嫁的是 那个什么纪什么云?” “是啊!”赵雅丽不知道温意为什么这么问,便说道,“我上次见我那个同学还说呢,她说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新郎跟本就没出现。” 不过,幸好嫁过去的不是自己的女儿。 赵雅丽庆幸,把新裙子送到了温意的面前,“试试这条裙子,听说纪家的那位定了同一条,说不定他喜欢这个款式。” “妈。”温意无心裙子,把手里的电话给赵雅丽看,“我给温心电话,她一开口叫我纪司寒。” 赵雅丽一愣。 温心对着电话叫纪司寒? 这说明什么,要么是纪司寒在等温心的电话,要么是温心在等纪司寒的电话,还一开口就称呼名字。 有这么熟吗? 猛的一下,赵雅丽脸色倏的白了。 “你是说温心……”嫁的是纪司寒? 剩下的话赵雅丽没敢说,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赵雅丽嗓子眼儿发干,大口吸了几口气屏着呼吸凑到温意跟前,抬手点了挂断,不等到温意反驳,先开口。 “这事不对。” 温意抱着手机,不情愿,“怎么说。” “你想啊!当初老太太可是亲自出来选人的,但是对外说的可不是纪司寒,怎么现在变成纪司寒了?” “为什么?”温意摇头。 赵雅丽咬咬牙,“先把温心给叫回来再说,我就不相信给纪司寒找太太能这么草率用个假的,还不敢对外声张。” 正文 第八章 得不偿失 这一下就说到了温意的心坎里。 她抓起身边的裙子就要去换,手臂一下被赵雅丽的抓住了。 “你打算就这么去找温心?” “不然呢?”温意翻了个白眼,“我还买点水果去请她还是怎么着啊!” 赵雅丽松开手,一巴掌打在温意的肩头上,啪的一下,她又心疼的不行,一边揉着一边说到。 “咱们不能去找温心,要让她回来,只要回来了,我就能拿住她。” 与此同时。 温意一个人坐在网吧的卡座上,咕咕的往肚子里灌冰水。 刺骨的寒意顺着嗓子一路冰到心尖儿上,温意才算是定住了神,耳边敲击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宣告着这不是温家。 刚才温意和赵雅丽的对话,温心听的清楚。 她们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或许是网吧空调的风太冷,温心竟然一瞬间觉得如醉冰窟,身体上细蛇游走,滋滋的吐着舌信子。 温心一个激灵,反手关了电话。 打开电脑,专心写稿子,挣钱要紧。 键盘噼里啪啦响,右下角忽然弹出窗口。 是QQ方若云发过来的消息。 点开,是一个网络链接。 温心把文档保存,然后点开,网页刷开的刹那,她整个人都懵了。 显示屏上是个著名的拍卖网站,此时,页面上正挂着一枚胸针的照片,翠绿的胸针金边包裹,正是温心妈妈的。 对话框探出消息。 云云方若:“这是你妈妈给你留下的那个吧?” 温心呼吸颤抖,指尖僵硬,打了一个字,“嗯。” 云云方若:“卧槽,你再 缺钱你也不能卖这个啊!” “等等……” 电脑这一端的方若云 一愣,迅速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那对贱货不会连你妈妈的遗物都给吞了吧!” 不然的话,以温心的性子,饿死都不会卖妈妈的遗物。 电脑静默了两秒,上面跳出来一个“嗯。” 果然。 妈的,方若云打开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数字离九百八十万还很远,她没办法,拨通了温心的手机,发现是关机状态。 手指迅速在键盘上敲击。 “你手机关机了。” 温心看到这行字,急忙拿起手机才发现真的关机了,打开了手机,每几秒钟手机屏幕就被短信给轰炸了。 全都是未接来电的提醒。 第一个号码,不认识。 不是推销就是广告,温心直接忽略,直到她看到了温意的手机号码。 迅速给温意回过去,对方接听后,只有一句话,“给你半个小时,回家。” 温意说完就挂了电话,留下还未回神温心。 现在温家的人已经知道自己嫁的是纪司寒了,想到温建邦皮带砸在身上的感觉,温心血液凝固。 从小到大,不是皮带抽打就是地下室,后来演变成蛇。 温心起初也反抗,也挣扎,但是最后却都变成了更狠毒的手段和方法。 现在该怎么办? 跑? 妈妈的遗物就这么不要了? 回去? 那就是找死,温意手指抓着衣角,迅速冷静下来想应对的温家人的办法。 …… 温家 大门嘭的一声被人给砸开,温建邦醉醺醺的从门外进来,打眼就看到衣着光鲜的赵雅丽和温意。 中年女人保养的好,秀气的脸上不见皱纹只有美艳。 这个女人跟着温建邦起就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美容就世买包,化妆品衣服一堆一堆的往家里搬。 温建邦气不打一处来,踉跄几步走到赵雅丽的面前,指着鼻子就骂。 “看到我回来连句话都不会说,你当我是死人吗?”温建邦看到那张美艳的脸想到的就是自己挣的钱都贴在上面了,顿时抬手就要打。、 “说话,还特么给老子脸色看。” 眼看着巴掌要落下来,赵雅丽本能往沙发里面缩,一边的温意也吓的不轻,起身上去阻拦温建邦。 “爸,你喝多了。” 抬起的手被人给按了下去,温建邦气焰爆发,对着身边的温意怒喝道,“你特么也不是个东西,出去装名媛除了花钱还会干啥,你给我带来一点好处没?” 温意无辜,“爸,你说的是什么话,谁招你了你找谁去,少拿我撒气。” “我拿你撒气?”温建邦好笑,“我还敢拿你们撒气,你们就是祖宗,我在外面十几单生意全黄了,你还在家穿金戴银,涂脂抹粉?” “什么?”缩在角落里的赵雅丽猛地起身。 她跳下沙发,一下攥住了温建邦的手腕,“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十几单生意黄了。 不是刚攀上纪家,现在不应该是大把的人排着队来巴结温建邦吗? “呵!”温建邦冷笑,抬手甩了赵雅丽的手,“你看不到我喝酒快喝死了,看不到我回来,反倒是听到生意黄了这么激动,你的眼里只有钱。” “只有钱。”温建邦一把掐住赵雅丽的脖子。 忽然骤然截断,赵雅丽挥舞双手想要挣脱,一边的温意回神,急忙上前阻止温建邦,“爸,你干嘛呀,生意黄了咱们再想办法,你这是发的什么风。” 说的轻巧。 “哼。”温建邦扭头瞪着温意,“你有什么办法?出去卖?还是也给我找个乘龙快婿?滚!” “爸!”温意抓住温建邦的手。 一边往后扯,一边跟温建邦说道,“温心嫁的不是别人,是纪司寒。” “唔……” 赵雅丽还在挣扎,温建邦的手在这一刻僵住,他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不可置信的问温意。“你刚才说温心嫁给谁了?” “你先松开。”温意扒开温建邦的手。 胸腔的枯竭瞬间被空气填满,赵雅丽跌到在沙发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惊魂未定,温意上前检查,却被温建邦一把给拽了过去。 “我问你话呢!”他现在酒醒了一半了。 刚才如果没听错的话,温心嫁给纪司寒了? 温意被人拎着后脖子站在温建邦的面前,她把打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整个温家里就剩下赵雅丽的呼吸声。 这算什么? 温建邦的酒算是全醒了。 处心积虑,大费周章把纪家娶亲的名额给搞定了,然后发现是个外戚,又连哄带骗的把温心给嫁过去了。 结果对方是纪司寒。 纪家里掌握实权最多的人,也是纪家最看好的一个继承人。 正文 第九章 我问你话呢 温建邦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手里举着打火机良久才回过神来,一手抽走了嘴边的香烟,望向赵雅丽。 “纪家知道是个假的也这么认下了?” 温意贤良淑德的名声早就传播在外,明里暗里报纸杂志网络也没少买水军给温意身上添彩。 纪家要娶的可是温意啊! 他不明白,眨了眨眼睛又问了一遍,“纪家当初要娶的可是温意啊!” 赵雅丽这会儿缓了过来,没好气的白了温建邦一眼。 “当初要娶的人是温意,可临商接亲的车不是才知道温意要嫁的是个外戚嘛!她一溜烟儿跑了,还是你出的主意让温心嫁过去。” 现在想想就肉疼。 那可是纪司寒啊! 温建邦低着头跟着肉疼,早知道就…… “等等……” 温建邦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骤然清明,“咱家一下子黄了十几单生意,不会就是纪司寒搞的鬼吧!” 话音落下,客厅里响起抽气的声音。 赵雅丽和温意交换了眼神,眼底了然,温意此时早就已经后悔的不成样子了, 嫁给纪司寒,做梦她都想。 心里头恨死了那个抢了她低位温心。 温意咬牙,站起来掏出手机,都已经过去了十分钟了。 “我现在给温心打电话,个贱人,回个家磨蹭个毛啊!” 温建邦一听温心要回来,脑子发涨,忿忿,“打,现在就打,我倒是要问问这个吃干饭的怎么这么没有良心,我养大她,她却反咬我一口。” 话音的最后一个字说完,家里的大门应声打开。 温心听到的就是最后一句话。 她环视这个她十岁进门长大的地方,豪华,奢侈,每一样布置都是挑品师精心挑选的,并且价值不菲。 每一个来这里的人都说,温建邦品位不俗,赵雅丽端庄舒雅。 一家人都是上流社会的拔尖儿。 可是温心知道,那家人贪婪,虚伪,小气,还喜欢用手段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快十年了。 温心挺直了腰,视线放平,“这里在我十岁前是我妈妈的房产,我十岁以后是监护人的名字,这里是我家。” 空气倏然安静下来。 温建邦和赵雅丽他们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巨搞笑的笑话,用讥讽的眼神看着温心。 “你是在说笑话吗?”温建邦怒极反笑。 从法院回来的哪一天,这里的一切包括温心在内,就已经全都属于自己了,现在说什么所有权。 笑死了。 温建邦嗤笑一声,缓缓的走到温心的面前。 “温心,你吃了我家多少年的饭?” 温心抬着下巴,眼底倔强,“我十岁的时候,是你说要做我的爸爸,让我跟法院申请把家里的东西放在你的名下,说让你当我的爸爸。” 那个时候,温建邦和蔼可亲,哭晕在爸爸的葬礼上。 后来,温建邦抱着她,成宿成宿不睡觉,哄着她,告诉她自己是多么难过哥哥的去世,也是多么的爱她。 都是假象,温心勾着嘴角,全身冰冷。 她上前一步,对上温建邦的眸子,“这么多年你用我父母的公司挣了多少钱我可以追究,但是,这代表我就会一直容忍下去。” 都会夺回来的。 忍了这么多年才活到现在,为的就是夺回父母的东西。 “追究?”温建邦身子往前倾,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你以为你嫁给纪司寒我就怕你了,你以为你出卖色相让纪司寒搅黄了我的生意我就完了?” 真是幼稚。 温建邦精明,直起身,冷笑连连 “来啊!反正我这些年挣钱也不少,都本事你让纪司寒把公司给收了,把股权给买了,最好破产倒闭,温心啊!你可别忘了,你父母为了这个公司,可都是差点累死的。 “就是。”赵雅丽接过话,“当初我可是见过你妈妈的拼命劲儿,挺着大肚子一家公司一家公司的求,最后好不容易发家了,却死了。” “活该。”温意也跟着笑。 温心站在门口,视线一一扫过眼前的三个人。 那种恨埋藏在心里多年终于开出了花朵,每天虐待就是那些花朵肥料,那些嫌弃鄙视的眼神就是花朵阳光。 温心忽然开始笑,如毒蛇吐出信子。 “对啊!”她悠悠的说道,“你们这么一说倒是提醒我了,我现在可是纪家少奶奶了,赶明儿要是再给纪司寒吹吹风,说不定翻个手就能弄死你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温心,你说什么。”温建邦吼出来。 这可是她父母的公司,这么可能这么容易就不要了。 她不要可以,温建邦可不能不要。 “怎么,舍不得现在的锦衣玉食了?”温心学着温建邦的语气冷嘲热讽,“也对,当年你们住在我家看门的房子了,吃着我家的剩饭才得以活下去,现在翻身做主人了,怎么会舍得放弃。” 被人揭开伤疤,温心每句话都好似耳光打在温家的人的脸上。 温建邦脸上挂不住。 抬手就要打,远处温意也举着手机吼叫着要卖了温心妈妈的胸针,而她头顶上已经飞过来了一只高跟鞋。 是赵雅丽的。 耳边呼啸一阵风声,温心本能的闭上眼睛。 世界忽然安静,鼻尖吹过一阵香草的味道。 没有巴掌,没有高跟鞋,温心慢慢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属于熨烫整齐布料考究的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衣。 宝石蓝的领带,领针上镶嵌着宝石。 顺着胸膛往上是凸起的喉结,从下巴的位置延伸到衬衣里,忽的滚了一下,性感至极。 再往上就是薄唇,浅浅的粉白色,抿着,嘴角下垂很是不高兴的样子,然后温心就对上了一双黑曜石样的眸子。 里面风暴弥漫。 “我今早跟你说了什么?” 才协商好单子要给温建邦一个教训,她就跑回来了。 真是不怕死。 温心皱着眉,垂下眸子,“我给你打电话你又不回,我拿了人家钱要给人家写稿子,急着用电脑。” “我书房里的是什么?”纪司寒语气不善。 温心听出他的不屑,当下就不乐意了,“那是你家的东西,我知道是电脑,但是我用之前不是要给你打电话说一声吗?” 得。 又绕回来了。 正文 第十章 明知故犯 知道纪司寒和看到纪司寒是两个概念。 虽然在杂志上成千上万遍看到过纪司寒那张俊逸刚毅的脸,但是现实里看到了,温意还是忍不住心跳加快。 好帅。 身价过亿家产无数,又是纪家老太太看中的继承人。 长腿笔直肩宽腰窄气质卓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便宜了温心了,当着纪司寒的面,温意恢复了往日的端庄。 纤纤玉指勾着裙摆,高跟鞋踏着小碎步快速的走了过去。 温意人还没到,柔和的声音先钻到了大家的耳朵里,“爸,你就是好面子,明明在家的时候就你念叨温心念叨的最厉害,现在温心回来了,怎么反倒是没了热情。” 话一出口,赵雅丽也反应过来。 “就是,你就是好好的话不会好好说。”赵雅丽故作愤怒。 她生怕别人不信是温建邦不会说话,紧跟着抱怨起来,“我都跟你过了几十年了,我知道你的性子人好,就是说话难听,可孩子们不一样,大了自然自尊心强,这是好事。” 赵雅丽说完笑笑,意思明白。 温建邦这人就是这样,人挺好的,但是就是说话难听,虽然是长辈但是也是温心自尊心太强了。 跟温建邦关系不大。 身上的责任都撇干净了,温建邦压下心里的怯意。 咬着后牙槽才勉强稳住心神,一边顶着男人巨大压力,一边吸了口气长叹一声,“我就是个糟老头子,谁都能欺负。” 说来说去,今天委屈的人是他。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温心拧眉,刚要开口,肩膀上就落下了沉重。 男人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温心今天穿的短袖,前后圆领,但是因为天热,后颈比前面开的深一些,男人的手指微凉,触感惊心。 她要躲,男人的手却更重。 饱满的指腹按在她的肌肤上,纪司寒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站在她的身侧。 “这是我的人,烦请各位在欺负之前,问问我的意见。” 玄关的筒灯照在纪司寒的头顶上,白亮的光将他的脸隐匿在黑发之下,他们只能看到此时他微微低头,冷眸凝视的样子。 深不见底的黑色隐藏在他的眸子里,惊心动魄。 温建邦脸色变了变,心里发虚。 这个人温家要是真得罪了,洛城以后恐怕就没有温家的位置了,但是忍着这口气低三下四,温建邦拉不下面子。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赵雅丽出来打圆场,不想跌份。 女人到底是女人,说错话了,温建邦训斥起来也不的丢人,有了开头,温建邦也好顺着往下说。 “小寒啊!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准备东西留你吃个饭。” 总归面子上要过去的。 温建邦不信纪司寒当着他的面能怎么样,说到底,纪司寒娶的是他温家的女儿。 想到这里,温建邦觉得刚才自己就是一巴掌打到温心的脸上也问题不大,谁家的孩子不挨打? 心里的底气更足了一点,温建邦挺直了腰杆子。 纪司寒看到他抿唇,嗤笑,“你想多了,我就是来接我太太的,吃饭?跟你没心情。” 说白了,就是不想跟你吃饭。 温建邦的硬气僵在脸上。 屋子里人也都愣住,赵雅丽刚才才接了话,回过神来看着身边的温意,这个时候该她上场了。 温意知道赵雅丽是什么意思。 既然纪司寒说是来接太太的,温意觉得那就该是自己,只是需要个名头,她上前一步,走到纪司寒的面前。 心里激动,却兀自镇定。 “我才是温意,你知道吧!”温意言之凿凿。 先发制人才是对的,她不等到纪司寒回答,继续道,“当时我在房间里化妆,妹妹说体我试试婚纱,可是没想到她居然……” 话未说完哽咽便满腔。 声音颤抖着的温意整个人如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满脸悲戚的扭头,手指低着鼻尖泫然欲泣。 “小意,我的小意。”赵雅丽心疼的抱着温意,用手背给温意擦眼泪。 “好一个感人至深的画面。” 温心不禁笑出来,眼眶微红,“那天是你。” 她指着赵雅丽,“是你从外面知道纪家要娶温意的人是个外戚,温意不想嫁,可是你又不敢得罪纪家就让我去。” “还有你。”温心手指一转,指着温建邦,“是你拿着我妈妈的遗物说只要我嫁过去没有清白,纪家不认也要认,只要免了纪家的追究,你就会把我妈妈的遗物还给我。” 温心信誓旦旦声音洪亮。 在场的人闻言皆是脸色大变,这话都敢说。 胆大包天。 尤其是纪司寒还在,温建邦没想到温心敢说实话,顿时怒不可遏,箭步上前窜到了温心的面前。 却在男人的威严下,不得已停下脚步。 男人眉目懒散,好整以暇的看着众人,温建邦竟然不看纪司寒的脸。 妈的,温心真是个扫把星,这要是惹恼了纪家,温家也就完了,说什么都不能让纪司寒以为是他们故意欺骗。 “纪总,您别听她瞎说。” 温建邦一脸恭敬对着温建邦,长长叹了口气,很是为难的看了眼身边的温心,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才缓缓的开口。 “您都不知道,这个丫头最喜欢的就是撒谎,以前学习成绩不好,就说老师要学费,您知道的,学费都我能不给孩子交吗?她就是喜欢撒谎。” 为了表示自己说的实话,温建邦还回头对赵雅丽招招手。 “上次你说你的珍珠耳钉找不到了,为此还辞退了几个保姆,后来不也是因为温心撒谎自己看到保姆拿了,才导致人家没了工作吗?” “温建邦。”温心低吼,凌厉至极。 真的是为了诋毁她费劲了心机,有的没的张口就来。 一旁的赵雅丽见此,也上前证实温建邦刚说的话,还连带着劝慰纪司寒,“让你看笑话了,虽然是家丑,但是也是事实,当时知道嫁错了,本来想揭穿,可是这丫头非说您已经……已经……” “妈!”温意也开口,扯了扯赵雅丽的袖子,很是端庄的羞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