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少年你们拍戏了 公元351年,离国。 泥泞的乡野小路,一辆马车飞奔驱驰,马夫是个年轻的少年,有些零碎的刘海微微遮住了眼,他一身青色布衣,身后背着一把利剑,看来是个侠士。 安静的郊野,四周幽静的竹林处,一阵风吹草动,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少年眼里闪过一丝杀意,挥手抽出了身后的刀,白色与血色交织,刀光剑影,一番打斗,那群黑衣人终是倒在了少年刀剑之下,不过少年也是一番吃力,捂住了自己胸口,提起一口气来,让自己微微好受。 “咳咳……” 马车里传来一阵脆弱的男声,少年一阵担心,掀开了一半帘子朝里看去:“主子,再有一个时辰,我们就能到京城了,你再忍耐一下。” 说完,少年终身一跃,骑在了马上,准备继续前进,只觉得一阵不对劲,屏住了气息细细听。 “啊啊啊啊啊!” 四周树木微微被风吹的轻轻摇晃,一道带着恐惧的女声响起来,少年握剑的手紧了又紧,却并没有发现四周有个不对,渐渐的,少年觉得这声音传来方向不对,似是天上传来。 少年刚好往上一看,却没见清是个什么东西,就被狠狠的砸在了身上,从马背上滚下来。 “哎呀我去,疼死我了。” 从天而降的是一名穿着白大褂扎着马尾的少女,旁边还掉落着一个医疗箱。 少女躺在地下,只觉得自己骨头在落下那一瞬间硌着疼痛,让她起来都觉得有些艰难,可是摸了摸身下,似乎也不对劲,怎么这乡下的路,还这么柔软了? 在少女什么都没反应过来时候,她再次被重重推到一边,疼的都没反应过来,一把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你……你干什么?” 少女看着眼前拿着剑指着自己脖子有些冷冰冰的少年,有些懵逼,这少年气场太足,她是真给吓着了,少年穿着一看明显就是一身古装,可是要是在拍戏,少女看了看四周,连个摄影棚都没有,哪里来的拍戏了? 少女看着少年,憨憨笑了笑:“靓仔啊,你们是在玩什么cosplay吗?你可能搞错了,我不是你们这个团里的,我就是个来义诊的医生。” 说完,她还摸了摸少年的剑,那剑一道白光闪过,锋利无比,她旁边的碎发被削了一截,从她眼前落下,少女吓得缩手往后一蹦:“妈呀,你这是真剑啊!” 少年直接一记冷眼闪过,只听马车里一道声音传来:“一为,赶路要紧。” “可是主子,这女人来路不明,穿着也奇怪,如果她是那边的人派来的了?” 在刘羽白什么都不清楚的状况下,她被点了穴,扔进了马车里,唯一让刘羽白松口气的是,还好那称呼为一为的少年把她的医疗箱一起扔了进来。 刘羽白就算是再笨,不可能都到这个地步了,她还搞不清状况。 她是真的穿越了! 想到自己竟然因为一次义诊而跌落山涯穿越,她就郁闷。她是才毕业不久的一个菜鸟医生,芳龄20左右。 其实刘羽白成绩真不怎么好,她本来第一专业学的护士,结果学出来后,她就异常后悔,很想改变行业,可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刘羽白家里差不多都是行医的,爷爷中医奶奶西医,要不然也不会在刘羽白成绩那么差的情况下给她安排了学医这条出路,就算再差混出来他们也有办法给她安排路,况且这职业多稳定多合适。 反正前几年刘羽白浑浑噩噩的混过来,毕业了却觉醒了,开始叛逆了,行吧,那就参加对口高考吧,可是家里人却直接给她决定了中医专业,刘羽白那个气啊,但是她也不能再折腾了,她都十九了,再折腾,她二十二才能毕业,才能实习。 其实爷爷奶奶之后,刘羽白家里也就堂姐去读的医,直系这边没人学医,老爷子倔犟,再说他认为刘羽白成绩那个样子,他也是为她好。 刘羽白本来不服,看着倔犟一生,对她又疼爱一生的老爷子在她面前如此落寞的样子,刘羽白也歇了再折腾的意思,想这样其实也不错,算了吧,就这样吧。 再然后,她毕业了,不过社会发展也迅速,医院再也不是那么想好进去就进去的。 大医院进不去,她又不愿意回镇上卫生院待,好不容易家里给她找了一个小医院,小医院嘛,都喜欢玩花里胡哨那一套,义诊也是必须要做的一项工作任务。 她今天跟随着几名同事下乡义诊,结果遇到了偷牛贼,本来人家农民伯伯干活什么都不容易,这小偷是人人喊打,刘羽白也真的是想做好事啊,她一向都是如此见义勇为,于是去追贼,结果跑到了一条小道上,本来下过雨的乡间小路就很滑,她一个没踩稳,扑通一下,贼没抓到就直接摔这里来了。 刘羽白被扔进了马车里,点了穴动弹不得,也注意到了马车里还躺着一名男子,男子很帅,是她特别喜欢的那种温文尔雅,陌上人如玉的翩翩公子类型,只是一眼,她就犯了花痴。 不过一瞬间,刘羽白就注意到了男子不对劲,他一身白衣,肩胛骨却是鲜血染红一大半,脸色苍白,静静躺在一边眯着眼。 看他这样子,很担心,想上前看看,帮个忙什么的,可无奈她是被点穴了,根本动弹不得。 或许是刘羽白看自己视线太炙热了,男子睁开了眼睛,就见一名穿着有些奇怪的白色衣服少女盯着自己,瞧见男子醒来,她赶紧笑了笑,张嘴示意自己想说话,因为她真的有话要说,可是点了穴的她,根本就说不了。 离千屿瞧了一眼刘羽白,看她这模样是很想说什么来着,便微微起身,点开了她的哑穴。 “你受伤了,还在流血,你这不止血,家还没回成,你怕就直接失血过多死在这里了,我学过医,真的,我不骗人,我不害你。” 得到了自由的刘羽白赶紧对离千屿说着,从刚刚这两人对话来看,怕是把她当成了对方派来的,不过身为医者的刘羽白,看这美男子受这么严重的伤,她也没法子做到坐视不管啊。 “主子,这女人来路不明,指不定藏着什么坏心思了。” 外面的一为听到了马车里传来两个人对话,对于自己的主子,一为很是担心,刘羽白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我一个弱女子,我又不会武功又斗不过你,我能在你眼皮子底下玩什么花招啊?你要真是为你主子好,你就更应该让我看看,毕竟你主子这血流的可是吓人。” 看了一眼躺在榻上脸色而虚荣的男子,砸了砸舌,她知自己估计是穿越到了古代,只是不知道穿到了哪个时代,从这两个男子装扮来看,就和自己看武侠剧时候那些古装造型差不多啊,她哪能分清现在是哪个年代哪个国家统治。 而现在这情况来看,古代医疗条件什么一般都比较落后,这男的真要等到去了医馆,怕是别到时候失血过多死在了路上。 男子笑了笑,直接解开了刘羽白,对她说着:“我信你一回,不过你要是玩什么花花肠子……” 男子虽然目前看起来很虚弱,但是当他当着刘羽白的面握碎了一只茶杯,粉末从手心里滑落下来时候,刘羽白听到了自己吞咽下口水的声音。 “你放心,我可是大大的老实人啊。” 刘羽白很是诚恳对离千屿一边点头说着,一边提着医疗箱靠近了离千屿。 对于刘羽白这身奇怪打扮还有她抱着的那奇怪的箱子,离千屿很好奇,只是伤情不容许他再费力说再多话。 刘羽白非常仔细看了一番,赶紧从自己医疗箱里取出来纱布,还有消毒用的碘酒,抗生素软膏给离千屿重新包扎了一番,不过这次她用的是紧急包扎法。想利用紧绑靠近心脏部分的动脉来止血的方法,对外行人来说,并不容易而且很危险,况且还是医疗条件都不发达的古代。 刘羽白看了一眼离千屿,皮肤苍白,手足发冷,这是失血后身体各器官会出现的一系列代偿反应。 “还好你今天遇到我了,不然照你这么下去,可能就挂了。” 刘羽白又从医疗箱里拿出来氧管和简单的吸氧筒:“你现在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啊?头晕恶心想吐的?” 看着给自己戴了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玩意,离千屿是被刘璃尘搞懵了,摇了摇头,伸手想要把这绿油油的管子扯了,刘羽白赶紧的阻止了:“别, 血液中携带生命活动所必需的氧,失血过多也会缺氧,这个你戴着,放心,没坏处。” 离千屿听不懂刘羽白说的这些,刘羽白也反应了过来,尴尬的闭嘴。 刘羽白又从医疗箱里翻出一颗消炎药,看了一眼离千屿,有些犹豫,按理说就离千屿这受伤样子,吃消炎药是没错的。 不怪刘羽白犹豫,她毕竟还是毕业不久的菜鸟,可真不是那么多言情小说里写的那样,是什么神医王妃啊神医皇妃啊。 “你想对我下毒?” 看刘羽白手里拿着一颗红色的胶囊靠近自己的嘴,离千屿一把掐住了刘璃尘脖子,皱眉,有些危险而冷漠着。 “咳咳,你松手啊,我哪里给你下毒啊,这是药,消炎用的,你受伤了,万一伤口发炎感染了怎么办?” 刘羽白只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的紧,拍打着离千屿的手腕,艰难解释,离千屿看了刘羽白一眼,直接把那胶囊塞进了刘璃尘嘴里。 “你有病啊,这药能乱吃吗?” 刘羽白被离千屿松手后重重坐到了马车地上,被这么逼着吞下去连水都没喝,刘羽白觉得喉咙实在难受,还被刚刚掐着的疼也没反应过来,仍然残留着那痛的韵味。 刘羽白是真生气了,也不顾眼前男子到底是什么身份长得多帅了,她好心好意想救这人,这人竟然还这么对他,忍不住生气冲他吼了起来 “你都知道这药不能乱吃,我肯定也得更加小心,看你这样子应该是没什么问题,那就拿来吧。” 离千屿看着气呼呼的刘羽白,根本不在意她的情绪,伸出手来,刘羽白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别生气,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两男的明显不是一般人。 刚刚那一为的剑,刘羽白还记忆犹新。 “我把药给你,这些东西当我送你了,你应该能撑着回到家,你把我放下去,我们两个人就当从来没有遇到过,桥归桥路归路。” “在我没有安全到达之前,你最好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离千屿冷眼看过刘羽白,并不理会她,刘羽白一看就又眯上了眼睛躺着睡过去的离千屿,急了:“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了,我都不认识你,你这是非法囚禁,我反正得下去。” 离千屿看着要下车的刘羽白,刚刚伸手想在在刘羽白肩膀上轻轻点了一下,马车突然一个急刹,刘羽白没站稳,一下扑在了离千屿身上,正好压着他的伤口,只听到离千屿一声闷哼。 “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的。” 刘羽白慌忙站起来,看着离千屿,有些担心。 “二皇子殿下真是煞费苦心啊,看来你们是不把我们杀了,不会罢休啊,一路都埋伏了这么多人。” 车外传来一为冷漠的声音,还有剑出鞘的声音,刚刚还闹着要各有各的刘羽白,此时大气不敢出一声,挨紧了离千屿。 正文 第二章:大哥你不实诚啊 “你不是说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吗?你怎么不走了?” 离千屿看了一眼刘羽白,嗤笑一声,刘羽白有些尴尬。 “大哥,我想了想,我觉着吧,现在的你,可能比较需要我,毕竟你身受重伤,我身为医者,怎么见死不救了?” “你是郎中?” “额,是吧。” 刘羽白愣了愣,想古代似乎喊医生就是郎中的称呼。 外面一为和那几位黑衣人此时正打了起来,只是这一路上,遇到的埋伏太多了,一为消耗的体力也太大了,而且很明显,这一批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 “我觉得你这手下怕是撑不住啊,你又这么个病秧子,待会我们不会挂这里吧?” 刘羽白掀开了帘子朝外看去,只见外面打斗异常激烈,刘羽白有些害怕抓着车沿,莫名其妙穿到这鬼地方,还遇见了这么一场厮杀,她是真怕啊。 刘羽白转身从自己医疗箱里拿出一支针筒来,抽了一支麻醉药,离千屿就在一边冷淡看着,只是见她这一番操作,他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疑惑。 “小心你身后。” 刘羽白又把头伸了出去,把针筒紧紧拿在手上,做着防护,就看到一为身后一个高大哥来阴的搞偷袭,赶紧提醒。 得到了刘羽白的提醒,一为一脚踢了后面的男子,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刘羽白,一名黑衣男子朝刘羽白袭击过来,刘羽白吓懵了,侧身躲过,手里的针直接刺进了男子胳膊里快速推了药进去,那男子一下倒在了地上,刘羽白看着整个人仍然瑟瑟发抖。 没人知道刘羽白做了什么让男子倒下去,却是引起了其他人注意,刘羽白觉得自己真是作死,以为自己怕是挂这里了,又一名青衣男子风度翩翩突然出现,挡在了刘羽白面前,对马车里的离千屿抱歉着:“臣来晚了,让殿下受惊了。” 刘羽白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见青衣男子身手利落,解决了一大半的黑衣人,这让她双眼冒出星星来,只觉得眼前这男人真是帅呆了。 青衣男子转身就看到对自己犯花痴的刘羽白,笑了笑,刘羽白看着男神对自己这么一笑,整个人小心肝都颤抖了,刚刚想套套近乎什么,后背被点了两下,便没了知觉睡了过去。 “知宴。” 离千屿脸色很是苍白,声音也是虚弱,不过看到男子后,还是笑了笑,只是那笑,有些许寒意。 “殿下,这男的有气。” 一为看着被刘羽白弄倒在地上的男子,探了探鼻息,对离千屿道。 “那还真是有趣了。” 听一为这么一说,离千屿看向刘羽白,有了些好奇,他刚刚试探过刘羽白,真真的手无束缚之力弱女子,一点内力都没有,却能够把这么一强壮男子给弄晕过去,看来是有点本事,或者说,她手里有很多有些本事的东西能够用。 “殿下,她是?” 知晏看睡过去的刘羽白,他知道,离千屿一向不近女色,而且这刘羽白他还是第一次见,真是好奇她是什么身份,能够让离千屿用这种眼光打量? 刘羽白醒过来时候,整个人都迷迷糊糊只觉得头疼,她扶着脑袋慢腾腾起身,这才发现了不对劲。 她打量了一下四周,这是一间陌生的古色古香的房间,此时的自己正躺在一张檀木而制的床上,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雕花装饰很是精致,一架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布置简洁也舒适。 “我不是做梦啊?” 一直希望是个梦的刘羽白看到眼前这一幕,也知道做梦是不可能的了,叹了口气,从床上下来,突然发现身上换了衣服,是一件翠绿色的齐腰襦裙,伸开手转了一圈看了看自己这一身,觉得这衣服还挺漂亮的,要是放网上当汉服卖应该能卖个好价钱,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拍了拍脑门,她记得自己是穿的白大褂啊,想到这个,刘羽白心里一阵咯噔:“我医药箱了?” “我箱子了?” 刘羽白着急的在房间四处打转,寻找自己的医疗箱,却没看到踪影。 她推开了房门,两柄长剑突然银光一闪挡在她的面前,她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不是,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两位大哥,通融一下下好不啦,行行好好不啦,我现在只想要出去找回我的箱子,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你们不要为难我我也不为难你们可不可以啊?” “王爷有令,不能让你离开这房门半步。” 两名侍卫很是冷酷无情回绝,刘羽白看了两人一眼,只觉无语,深深咽了一口气:“我和你们那王爷压根不熟识,算起来我还算半个他的恩人了,再说我也真不是什么坏人,我求两位大哥了行不,让我出去好不?” 刘羽白着急自己那箱子,嬉皮笑脸对两侍卫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去摸两侍卫的红缨枪,红缨枪一阵寒光一闪,差点割破了她的细皮嫩肉,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那两侍卫仍然雷打不动站在那里,对刘羽白的行为视而不见,反正就是牢牢守在这里,不让她踏出去,就是完事了。 刘羽白知道自己是出不了这房门,烦躁的一甩衣袖,啊的一声大叫躺回了床上。 此时另一处房间,离千屿坐在一檀木藤椅之上,因为伤势还未好转,一身白衣衬着他还很是虚弱,而他另外一侧,则是一名青衣俊俏男子,气质容貌和他不相上下,正是离千屿称呼的知晏。 一为刚刚从软禁着刘羽白那处过来,向离千屿汇报了那边的情况,听到一为的话,离千屿放下了手中茶杯,手指轻轻敲打桌面:“可还有其他的动静?” “没有了。” 知道离千屿问的是关于刘羽白的事情,一为恭敬回着,离千屿让一为退下,转身看向知晏:“你觉得这真是二哥派来的女人吗?还真是……” 说到这里,离千屿冷笑一声,知晏却是看着那桌上放着的箱子:“这就是那个女人所谓的武器吗?” “是啊,本王研究了一番也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离千屿起身,打开了箱子,他还记得刘羽白就是从这里拿出了一颗药给他吃。 “王爷,臣不太明白,那个女人如果真是二王爷派来的卧底,你为何不直接解决了她?” “不急,难得二哥送来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倒是让我好奇他能玩出个什么花样来?” 在离千屿心目中,刘羽白给他的印象也就是愚蠢,没有任何一个奸细,会如此大大咧咧就出现在别人面前,虽然刘羽白一再强调自己不是二王爷派来的奸细,不过离千屿并不相信,如果刘羽白真的不是二王爷派来的,怎么就那么恰巧出现在那一处根本不可能有人经过的荒野之地? 晚上,刘羽白躺在床上摸着自己肚子,她的肚子此时很有节奏的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说两位大哥,虽然你们把我当坏人一样给关押起来了,但是可不可以行个人道主义,给一口饭吃啊?” 她很饿啊,从莫名其妙到了这个地方到现在后,连一口水都没有喝,就在此时,房门被打开了,门外两名侍卫恭敬对着来人行礼:“王爷。” 刘羽白一看是离千屿,赶紧从床上蹭一下站了起来,离千屿打量了她一眼,嘲讽笑道:“看你倒是蛮享受的。” “喂,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可是救过你的,你就这么对我,把我囚禁起来,还不给我饭吃。” “本王什么时候可曾让你救我?” 离千屿看着刘羽白,双眼带着冷笑,这一句话堵着刘羽白哑口无言,离千屿继续:“再说了,我那好二哥煞费苦心的安排了一场暗杀,又把你安排在我身边,我要是不把你带回来,岂不是让我那好二哥失望了?” “等等,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安排暗杀啊,我都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你也不认识你,也不是什么你的对手派来的卧底,我现在只想拿到我的箱子,离开这个地方,然后回家。” 她是从那一片山上落下来的,她打算再次去到那里再跳一次,说不定就回去了呢? 这个破地方刘羽白压根不想待,而且今天从守门侍卫那里刘羽白也知晓了这是一个架空时代,毕竟这里王朝的名字和皇帝王爷的名字,刘羽白根本就从来没有听说过,书上也没有记载。 “我发誓,你要是把我箱子还给我,你看我不就是离开了嘛,不就是对你没有半点伤害嘛。” 看眼前说的很是诚恳的刘羽白,离千屿也是疑惑了,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眼前这个女人和二哥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即使如此,你一个衣着奇怪的女子突然出现在那种地方,身份也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说我真的是无意从山上掉下来的,你信吗?” 心好累啊,刘羽白觉得自己一直如此这般这般解释,离千屿怎么都不信,她是真累。 离千屿一挥衣袖,看刘羽白这样子,自己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干脆离开了房屋。 “我说,你倒是给点吃的给我啊,我这一天多都没吃东西,饿死了。” 瞧着来了又走的离千屿,刘羽白赶紧对他身后喊着,却被两侍卫拦住了脚步,刘羽白瞪了两个人一眼,或许是她的话被离千屿听到了或许是她对离千屿还有用,倒是没一会,有下人给她送来了吃食。 从那人谈吐之中还有其他人对那男子的称呼来看,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个王爷的什么身份,她虽然玛丽苏小说看的也不少,可没有过什么穿越到这里自己就很兴奋的想法,觉着自己能够像那些穿越小说里女主角一样干一番大事业,毕竟都说了,那也是小说,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找到回去的办法,这个古代,怎么可能会有现代好了? 或许是因为睡了很久的缘故,刘羽白倒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突然听到房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更是清醒了不少,这声音像是有人在偷偷开自己的房门,想到自己才来的时候,就遇到了离千屿遭追杀,不免多疑,怀疑是刺客,心里陡然升起一阵害怕。 房门被打开了,一名男子闯了进来,他向床上看去,却发现床上一阵空荡荡的,根本不见刘羽白的人影,就在黑衣人发呆的一瞬间,刘羽白拿着一根小木板凳移动在他身后,一板凳向男子头部砸了过去,男子被打的发出一声闷哼,刘羽白看着被砸坏了的板凳,也是一边害怕一边往外跑去,大声呼喊有刺客,话到一半,就被那男子突然捂住了嘴:“别闹,我是二王爷那边派来的人,特来向你打听关于四王爷最近的消息的。” 刘羽白压根听不懂他的话,反正她就是害怕,一阵想要摆脱男子挟持,看刘羽白不老实,男子拿出一把匕首放在她的脖子上威胁:“你再不老实,我可不客气了。” 看着面前银光闪闪的匕首,刘羽白哪能不老实了,她是知道的,这个时代这些可真的是真刀真枪这些啊,咽了口口水顿时安静了下来,还乖巧的点点头。 男子这才松开刘羽白的嘴,询问着:“主子派我来询问,最近你在四王爷这边发展如何。” “大哥,你不是搞错了吧?” 刘羽白小心翼翼看着眼前的黑衣男人,生怕他别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给咔嚓了。 “我真的不认识你口中的什么主子,我更不认识你,还有,我和这府里的主人也没任何关系,我就是无意从山上落下来的一个手无束缚之力一无辜少女啊,你把我放了,我发誓,我绝不声张,就当这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黑衣男子看着刘羽白,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刘羽白举着手指起誓很是诚意。 “既然如此,也没留你性命必要。” “不是,你这大哥不实成啊,救命啊!” 看眼前这人像是一下变了一个人一样,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刘羽白顾不了那么多,赶紧跑掉了,在王府里大声呼喊,没一会,周围就窜出来几个侍卫,把那黑衣人围住,刘羽白躲在一旁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人怎么被处置,不知道谁给了她后脑勺一刀,她给直接晕过去了。 正文 第三章:给王爷心上人治病 “难道她真不是二哥那边派来的人?” 离千屿此时正在自己房间里思索,想着刘羽白对那黑衣男子的话,他很是熟悉自己二哥身边那些人,所以自己派去的人不可能会露出来什么破绽。 刘羽白醒过来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躺在被软禁的房间里,她腾地站起来,叹了口气。 她虽然神经大条,但是绝对不是很蠢,她穿越这事情她已经认了,但是她是实体穿过来可不是魂穿,这种架空朝代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认识她?况且王府戒备森严,怎么会那么轻松就有一个刺客闯进来? 只要一动脑子,她都知道,这不过是那离千屿试探她的,不过她也是被吓懵了,这才慢慢反应过来。 只是这件事情过后,倒是给了刘羽白一个好处,她不再被囚禁在房间里,半步都不能踏出,只是只能在这院子里逗留,不能离开王府。 离千屿派了一个丫鬟照顾她,刘羽白看那小丫头,约莫十二岁左右样子,在她们那个时代,也不过是个才上初中的小丫头,还是被父母宠着的宝贝姑娘。 只是如今这个时候,刘羽白觉得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对这小姑娘虽然心疼,可也是爱莫能助,她是怎么都要想办法离开这地方。 小丫鬟叫素儿,挺老实一个姑娘,性子似乎有些胆小,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爷会让她照顾刘羽白,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也不知道这姑娘是否好相处,她本来就是一扫地丫鬟,如今落了一个照顾人差事,等级自然也是高了一等,对于这份差事,素儿虽然忐忑却也很是尽职尽责。 除了上次见到了离千屿要自己箱子无果之后,刘羽白就再也没看到过离千屿,她这几天一直在想着如何能够从这王府里逃出去,她不知道这个朝代习俗,也不了解这个地方规矩,也不明白那离千屿到底想要做什么,上次试探之后,离千屿应该知道她不是什么奸细,可是还把她困在这里几个意思啊? 她得离开王府,去到落入悬崖的地方,才能回去。 “刘姑娘,你在烦什么啊?” 广阔的院子里,刘羽白撑着脑袋,连连叹气,素儿站在一边,看如此烦忧的刘羽白,忍不住担心。 “我说了你也帮不到我。” 刘羽白瞧了一眼她,继续摸索着出去的办法,此时传来一阵嬉笑怒骂,是一群动听的女子声音。 寻声望去,就见一名穿着粉红色长裙少女被一群丫鬟簇拥,不知道是说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逗得那少女笑脸盈盈。 少女拿着一把扇子遮掩住了自己的半边脸颊,远远望去,刘羽白也能看出这粉衣女子长相不赖,颇有一番娇俏可人的韵味。 “这是我们王爷的表妹,白水莹,被皇上亲自册封水莹郡主,父亲是当今尚书白波凌。” 素儿看刘羽白瞧着白水莹一脸疑惑的样子,知道她不了解眼前少女,对刘羽白解释,不过素儿解释的很简短,似乎也不愿多提及关于主子之间的事。 刘羽白却是好奇啊:“你都说了是表妹,那她怎么还出现在王府里,看这样子,完全是像王府主人啊,难道她和你们王爷还是夫妻?” “刘姑娘,你别乱说,这……白小姐的确对我们王爷有意,也是喜欢我们王爷,可是我们王爷对白小姐并没有那个意思,而且啊,你别看白小姐这模样……如果没什么事,刘姑娘你最好别招惹她,你是斗不过她的。” 对于白水莹,素儿这话说的支支吾吾,让刘羽白听着难受。 “这里又没其他人,有什么你就说嘛,我又不告诉别人,再说了,话说一半不说完的人,会被雷劈。” “刘姑娘,奴婢不是不说,只是这背后说人的闲话,奴婢实在不敢,奴婢对刘姑娘说这番话,也是担心刘姑娘,想让姑娘小心,姑娘你可别看白小姐长得可人,她对王爷执念可深了,任何被王爷看上的人,都会,莫名其妙就被咔嚓。” 素儿看刘羽白的样子,以为她生气了,想着毕竟也是自己主子,赶紧对刘羽白作出一番解释,素儿议论起来白水莹时候,还特意做了一个手抹脖子的动作。 刘羽白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这女的没这么恶毒吧?” “你是什么人?” 就在刘羽白和素儿闲聊时候,她们口中的白水莹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两个人身后,一看到白水莹,素儿有些害怕,向白水莹福了福身,往刘羽白身后退过去。 看着眼前的刘羽白,白水莹心里忍不住警铃大作,她从来没有见到自己表哥带过任何一个女人回来,很明显,眼前这个女人身份对自己表哥来说并不简单。 “还有,你见到本郡主,为何不行礼?” 看刘羽白仍然坐在那里无动于衷的样子,白水莹有些生气,这女人真是不识抬举,没有礼貌,她白水莹身份尊贵,这京城里就没有一个是不识她的,何人见到她,不对她毕恭毕敬一番行礼?眼前这女子一身装扮看来,怕也是个平民女子,却在王府这般待遇,没有规矩,白水莹心里不免有一股火气。 刘羽白是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在她认知里,也就是跪天跪地跪父母,就算知道古代等级制度严谨,可是她也一时半会改变不过来,再说她眼前这少女,不过十六七岁样子,比她还小,放现代,还应该礼貌喊她一声姐姐了,她凭什么要向她行礼啊? “我认识你吗?我们很熟悉吗?我干嘛要向你行礼?你是天皇老子啊?比皇上还尊贵啊?” “你,大胆,我乃是堂堂当今皇上亲封的水莹郡主,四王爷的亲表妹,乃是你能够挑衅的人?” “我怎么你了?我好端端在这里休息,你莫名跑过来让我给你行礼,你脸真大,梁静茹给你的勇气吗?” 本来刘羽白也没想怎么,可是她如今心情烦躁,又在那里听到素儿说了眼前这女人种种事迹,先开始还不信,就冲这女人过来高人一等的样子,让她给她行礼的样子,刘羽白就是信了。 她还真愁这几天憋了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了,这人就来她的枪口上撞了,那算她活该,离千屿那里受气她讨不回来,难不成这女人她还打不过? “小翠,给本郡主掌嘴,让她知道知道本郡主身份岂是她能如此欺压的?” 白水莹被眼前的刘羽白弄得是异常生气,对身后的一名丫鬟吩咐,刘羽白看那丫鬟一巴掌就要呼下来,抓住了她的手一巴掌又呼了回去。 丫鬟也没想到刘羽白会突然打自己,也懵了,刘羽白嘲讽一笑看着白水莹:“你不是刚刚问我什么人吗?你说我都在这王府了,还能是什么人,肯定是王爷的人啊,按辈份,说不定哪天你得喊一声嫂子。” 刘羽白故意说的娇羞,白水莹看刘羽白这样子,一阵怒火中烧:“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看我今天不教训你,让你以后还敢不敢肖想我千屿哥哥。” “姑娘小心。” 看眼前生气的刘羽白,素儿也是担心对刘羽白喊着,毕竟她了解眼前的白水莹,那可是会武的,刘羽白连内力都没有的人自然遭殃! 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姑娘,没想到还会武,瞧她一掌向自己劈来带劲的风,刘羽白也是吓得迅速闪躲,那一掌,生生把那石桌子劈开了裂痕,看着这一幕,咽了咽口水,现在才是后悔惹上了这女人。 白水莹看侥幸逃掉的刘羽白,心里怒火还没有烧完了,看白水莹还要继续对自己下死手,刘羽白还没来得及叫出好汉饶命,就听到一道熟悉的男声响了起来:“给本王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千屿表哥。” 听到这声音,看着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前面的离千屿,刚刚还一脸怒火的白水莹瞬间换了一张脸皮,跑到了离千屿面前去娇滴滴撒娇,就差把整个身体贴了上去。 “千屿表哥,这个女人她仗着是你的宠妾,她就欺负我。” “什么?” 刘羽白听白水莹这话不对劲了,宠妾?她怎么成了离千屿宠妾了?还有,她欺负她?看着桌子上那劈着明显的裂痕,到底谁欺负谁啊? “哦,本王的宠妾。” 离千屿听到白水莹说这话,看着刘羽白,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这让刘羽白挺尴尬的。 “这是个误会,我可以解释。” 刘羽白嘿嘿嘿笑了起来,笑容谄媚,离千屿就静静站在那里看着刘羽白。 “说真的,我也不想把你王府闹成这个样子,可是你这表妹,不过看我在这里晒太阳,就对我咄咄逼人,质问我是谁,我左想右想,想着是王爷你把我带回来的啊,那肯定就是王爷你的人了,她问我是谁,我就说了一句,你看我在王府我还能是谁,哪知道她就说我是你宠妾啊,我是真冤枉。” 说着,刘羽白笑了笑:“所以王爷啊,你看你亲爱的表妹都能把我们误会了,不如你就放我离开吧,免得我把你得府衙闹的鸡飞狗跳。” “你要离开也不是不可以。” 一听离千屿这话,刘羽白知道,看来离开是有希望的。 “你说你懂医?” “是啊。” 刘羽白看着离千屿,也没多想,毕竟她第一次见到离千屿时候就已经让他知道了自己会医的本事。 “你帮我医一个人,你如果能医好那个人,你就能离开。” “不是,又不是我非要跟着你的,怎么还有条件啊。” 离千屿只是冷眼盯过来,没有说话,刘羽白被吓了一跳,往后缩了缩脖子,害怕看着离千屿:“那个,我可以试试……” 古色古香的古朴房间里,刘羽白跟着离千屿进了房间后,仔细打量了一番四周。 对于这些,刘羽白还只是在电视剧上看到,第一次真切接触到,刘羽白挺赞叹,这房间比在电视剧里看到的还要精致,往里隔着一个白色的屏帘,帘子里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人,因为有帘子的遮挡,所以刘羽白也看不清里面的人长相,只是看着那人若隐若现。 “你不会想让我治的是这个人吧?” 刘羽白瞧了一眼离千屿,她话音还没落,只听里面传来一道温柔女声:“千屿,你带谁来了?” 离千屿挥了挥手,那些身后的人都退了下去,离千屿似乎对里面的女人很尊敬,只见他掀开帘子,很是小心翼翼把那女人搀扶起来,刘羽白只一眼,就被眼前女人的美貌吸引,咽了咽口水。 “好漂亮啊。” 眼前女人虽然因为病情很虚弱,整张脸也没有血色,但是却更有一番娇弱美感,身上也有一番温柔气质。 “这是?” 女人注意到了一边把自己看呆了的刘羽白,有些疑惑问着离千屿。 “这人是我请来看你病情的。” “你真是胡闹,这姑娘看起来好生年轻,我这一身病,什么郎中没来看过,她一个姑娘一个女人,怎么就能看好我的病了?” 刘羽白本来对眼前女人的美丽很是艳羡,离千屿让她来治眼前这个人,对于还是菜鸟的刘羽白来说,她本来挺忐忑,拿不准,毕竟才毕业没多久,还真没有怎么实实切切看过病。 不过眼前女人这么一番话,让刘羽白就不服了起来,怎么,还看不起女人来了?还看不起她这个堂堂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带来的现代技术了? “唉,你这么说就不对了啊,我这还没看你了,你就质疑我了,你这是侮辱我的医术。” 离千屿和那女人盯着刘羽白,刘羽白看他们沉默看着自己不说话,也是尴尬,擦了擦自己鼻子,有些尴尬:“那个,你当初奄奄一息不也是我给你吊了口气吊回来的吗?” “你的意思是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以治好她?” “不是不是。” 刘羽白赶紧对离千屿解释,这什么病都不知道了,哪里敢乱用医疗箱里的东西? 正文 第四章:治不好那就杀了你 话说过来了,她那医疗箱又不是百宝箱,不过刘羽白家里好歹也是世代行医,她的曾祖父在刘羽白十岁时候才逝世,不过那时候的刘羽白,已经是记事的年龄了。 曾祖父挺疼爱刘羽白,当时他就在老家小镇开了个医馆,不是刘羽白夸张,而是她的曾祖父真有那本事,那时候她曾祖父名声在外,很多人慕名而来找他看病,还有人千里迢迢专门从远方连夜来的。 不过曾祖父只捡中药,看病也是根据中医的方法来,刘羽白那时候小,对什么也好奇,也是什么都有兴趣的时候,跟着曾祖父有模有样的学过几次,就因为这个,她的曾祖父还夸刘羽白是学医料子。 虽然后来刘羽白是不喜医,但是因为对于曾祖父思念的原因,她对中医还是颇有研究,而且她对中医,并不排斥。 说真的,曾祖父去了以后,他的财产,不过都是一摞的关于中医的书,再加上后来刘羽白学的也是中西结合,其实刘羽白本事还是有的,起码在和同级里,她肯定是医学里的佼佼者,毕竟出师于名师,只是她不太爱出风头,也不是真喜欢学医,倒是让人觉得平凡。 “那么多医师都看不出我的病来,你就这么笃定你能医好我?” 说完,那女子又是一阵咳嗽,可能长得好看的原因,连咳嗽都让刘羽白觉得看起来赏心悦目,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你都还没让我试试了,你怎么就觉得其他人看不好你,我就看不好你了?” 刘羽白说这句话时候带着自信,让离千屿和女子都忍不住相信她是真的有这个能力的。 “那你便为我看看吧。” 女子伸出手来,离千屿却是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有些警惕,女子笑了笑:“我这身体反正都这个样了,左右谁看不也是折腾,如今就死马当活马医吧,难得瞧见对自己医术如此有信心的姑娘。” 说完,女子又是一阵咳嗽,离千屿或许被女子说的也有些心动了,看了一眼刘羽白,威胁着:“那你便好好诊治吧,仔细点,若是治不好,你也别想活着出府了。” “那如果我治好了么?” 眼前男子一身白衣,明明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可是威胁的话说出来却让人阴森森。 “治好了,便让你平平安安离开。” “呵,你这生意做的真好,不是明摆着让我必须医好那?治不好我就死,治好了我就离开,怎么你不给我再赏点黄金万两了?” 对于离千屿这样的提议刘羽白很不满意,小声嘀咕,离千屿听力不差,把她的话听的明明白白,看着离千屿向自己瞪过来的一记眼神,她乖乖闭嘴,老老实实给那女子诊治。 “敢问姑娘怎么称呼啊?” 进来这么久,刘羽白还不知道她姓什么了,看着女子长得如此好看,还被离千屿如此小心谨慎对待,刘羽白猜想,不会是离千屿心上人吧? 可是为什么她没听素儿提起过了,而且离千屿真有这心上人,那白水莹怎么还对他纠缠不休了? “你叫我梅姑就可以了。” 女子对刘羽白笑了笑,笑魇如沐春风。 “我刚刚听你咳嗽,你是不是喉咙有东西但是不容易咳出,或常表现为习惯性的干咳及清嗓子咳痰动作?” “是啊。” 刘羽白点了点头,这个症状倒是有些像慢性咽炎了,不过这病不容易治也不容易根除,在现代都花时间别说古代了。 可是就算是慢性咽炎,也不至于弄得这么虚弱啊,顶多算咳嗽不舒服。 刘羽白瞧了一眼梅姑,她的脸色很苍白,病态那种苍白。 突然感觉手里摸着的脉络有些不对劲,刘羽白愣了愣,再次仔细摸了又摸,她才抬头看向梅姑和离千屿。 “这不是病,是中毒了。” 刘羽白抬头看着离千屿,很认真道。 “中毒?怎么可能!这么多人都为她看过,没有任何一人说她中毒,你莫不是看不出来,随意找的借口。” “我诓你做什么,这真的是中毒,只是这毒很难让人发现,她身子本来就弱,这毒药掺和在她身体里,看病的人自然就以为她是身子太弱了导致的,其实是这药导致的。” 看离千屿不信自己,刘羽白也急了,这地方不是现代,她是真怕离千屿一个不满意把自己砍了脑袋,毕竟那样挺疼的。 “这毒中了多久了?” 离千屿问着。 “有些久了,估摸着五六年了。” 刘羽白抓了一下头发对离千屿和梅姑两个人说着,离千屿皱了皱眉:“你既然说了,你能治好姑姑,那么这几日,你就在府上,全心全意为我姑姑解毒吧。” “不是,我说是治病,可是你姑姑是中毒啊。” 看把事情一下就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离千屿,刘羽白愣了愣,赶紧说着。 “治不好,那就当奸细给杀了吧。” “别别别,治得了治得了。” 刘羽白一下怂了,离千屿看她答应的爽快,挥了挥衣袖走了,留下刘羽白欲哭无泪,瞧了一眼身后的梅姑,梅姑的声音淡淡从里屋传来:“这几日就劳烦姑娘了。” “不劳烦不劳烦。” 刘羽白笑的勉强,走的时候还细心为她关上了房门。 “我连临床都没正式上了,你就让我解毒了,这古代怎么还真有这么些奇奇怪怪的毒药啊。” 出了房门,刘羽白使劲跺脚,发泄自己内心不满,可是在这孤苦无依的架空朝代里,她除了如此发泄又能怎么做了,还是老老实实去研究解药。 好在曾祖父给她遗留下来的几本医书里还真有讲什么毒药解毒的,那本书很古老,颇有些年代了,而且当时刘羽白中二病,看什么穿越小说正是入迷时候,常常也幻想自己是一个冷酷的毒医,所以那一本书,她硬是花了一个暑假整整看了两遍,虽然后来很久没看了,但是她还是记得清楚一些内容的。 “素儿,你知道那最里面的院子里住的人吗?” 回了房间,刘羽白问起了素儿关于梅姑的事情,那女子那么年轻,一点都不像是离千屿的姑姑,而且离千屿对他这位姑姑,未免关心太过度了吧? 对于这两个人的事情,刘羽白是真八卦。 “你说临水阁住的那一位吗?我们也并不清楚,只知道是王爷五年前带回来的,王爷称呼她为姑姑,对她很尊敬,只是这位姑姑身子弱,一年四季都呆在房间里,奴婢这么多年也很少见到过她一次面了。” “这样啊。” 刘羽白听了素儿说的这些,若有所思,看来这个女人身份是真不简单,离千屿和他这姑姑关系可不一般了。 “姑娘,你问这是做什么了?” 素儿有些不解,因为梅姑很少露面,而且离千屿也警告过府里的人,都不许打扰那一位,所以梅姑在王府也就没了什么存在感,也没人再提起过她,好像大家都忘记了那一位的存在。 所以对于刘羽白突然打听,素儿有些好奇。 “没事,就好奇,瞎问一下。” 刘羽白拍了拍手,对素儿笑了笑,便出了房门,直到临水阁那边。 此时正是梅姑喝药的时候,梅姑这五年来身子一直虚弱,都是靠着药活了这么久,虽然不知道自己中了什么毒,但是在刘羽白还没为梅姑想到治病方法时候,这药就是续命药。 “那位小姐姐。” 看着端着药往梅姑房间而去的一名侍女,刘羽白赶紧叫住她,小侍女一看刘羽白,知道是王爷带回来给临水阁那位看病的,对她福了福身,算是行礼。 “没必要这么多规矩。” 刘羽白笑了笑,看了她一眼,瞧她碗里还端着一碗黑糊糊的药汁,笑了笑:“这个是给那位的药吗?” “正是。” 侍女回道。 “她喝了有几年了?” “自从王爷带回梅姑娘后,梅姑娘身体弱,陆陆续续请了许多郎中都未曾治好病根,这药也是梅姑娘命根子,断不得。” “这样啊,你给我吧,我给她送去。” “这不行的。” 侍女福身,婉拒,刘羽白却坚持要送:“你怕什么,我是来给梅姑娘治病的,这药你还怕我下毒吗?” “这真不行,以前有过给药里投毒的事情,王爷最后发怒赐死了那送药的侍女,并且下令,以后送药都不可以离开自己的手,让别人代送,否则就赐死。” “这怎么一点都不按电视剧上来演啊。” 电视剧里不是一般这个时候侍女都会乖乖把药给了旁人,并且道谢吗?没想到这里的古人还挺聪明。 看自己拿这侍女没法,刘羽白也是挥挥手,示意她送药去吧。 她是学医的,还是菜鸟,但是不是毒医啊,你说这是在现代,倒还好,可是这古代奇奇怪怪的药太多了,她要治好梅姑,得知道梅姑这几年所有用药史,得的什么病,中的什么毒。 人家穿越的医生个个都是神医,再不济,也有金手指随手空间,她什么都没有,就背了一个破医疗箱来。 刘羽白最后去找了离千屿,此时离千屿正在府中,刘羽白找去时候,他正看着书,刘羽白瞅了一眼,那些字她有些认不全,一大半都是繁体字,还是生僻字。 “你不想办法治好梅姑保住自己的命,你找本王做什么。” “我就是为了治好她保住自己的命,我才来找你。” 离千屿不太解刘羽白的话。 刘羽白没有形象趴在桌子上,对离千屿解释:“我说了,梅姑中的毒,不是生病,但是我需要她这几年病史,也需要知道她喝的药,可是你不许那些侍女把药给旁人,我得知道她的药方。” “你如果想知道药方,你何必去要那一碗药?” 那送药侍女送了药后就来向离千屿禀报了这事。 “我怀疑她中的慢性毒药,掺和在药里,不会立刻要她命,却也不会让她立刻好起来,我其实挺好奇,听说你府里没谁认识她从哪里来,她也就一个弱女子,怎么还会有人对她下毒了?” “我发现你这女人脑袋可能不太聪明。” 离千屿合上了书,看了一眼刘羽白,刘羽白没有反应过来,只见离千屿淡淡着:“你当本王府衙里人吃素的,药里下毒这么多年会不知道,再说,真要是药里有手脚,你就如此莽撞去要那药汁,不是打草惊蛇,不怕被人盯上觉得你这个麻烦会坏事,把你给解决了?” “你不是说你府衙里的人不是吃素的嘛。” 刘羽白挺怕死的,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退,说话底气也有些小声了起来。 最后离千屿让人把药方给了刘羽白,刘羽白仔细看了药方,都是治肺痨咳嗽的。 要放在现代,肺痨这种病,分分钟治好,可这里毕竟是古代,结核是结核杆菌引起的慢性疾病,一般多发于肺部,但别因为慢性病就小看它了,结核的传染性和致死率高得吓人,在古代得了这病,压根就是不治之症,也算梅姑运气好,遇到她了。 可是,刘羽白看着药方,皱眉,肺痨梅姑是有的,可是中毒梅姑也是有的,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梅姑中的毒正好和治疗她肺痨的病正好起了冲突,控制到了梅姑的病情,不至于让梅姑英年早逝。 “既然那毒药也有控制梅姑病情的好转,那么有一定成分可以治好肺痨,如今只能先治病,调理好身体,再来慢慢解毒了。” 好在刘羽白实习时候,遇到的患者,倒是没少有肺结核的,于她来说并不算难,只是这肺痨在发现的六个月间才是最佳治疗时间,如今这梅姑患病怕是有了几年了,要想治疗,还是有些难度。 她把药方重新开了一道,还特意让下人给梅姑做点好的,她看那梅姑吃的都是没油的青菜萝卜啥,她都不觉得有什么味道。 “可是姑娘,郎中都说了,得忌辛辣油腻。” 一名侍女提醒刘羽白,刘羽白愣了愣,挥挥手:“哪来那么多忌口的,什么都能吃,饮食均衡就可以,吃药喝牛奶时间隔两个时辰就可以。” 正文 第五章:出王府 离千屿听了,觉得刘羽白胡闹,梅姑都咳嗽成那样子了,怎么还能吃半点油腻? 刘羽白在王府后院还倒是找到了许多的草药,不过王府很多人都只当这是些普通的小草,没在意。 离千屿来找刘羽白时候,刘羽白正在把那些榨成草药汁,她抱着罐子使劲捣鼓,离千屿进来的时候,刘羽白也没注意,等她转身过来,才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离千屿。 “你找我有事?” “你让人给梅姑送肉?” “你们王府没这么穷吧?连肉都不给吃?” “你是医者,你不知道梅姑的病要忌口吗?” 对于刘羽白的做法,离千屿有些怒火,甚至开始怀疑刘羽白的医术,是否能治好了梅姑。 “我说你从哪里听来的啊,肉里含有丰富的蛋白质,梅姑现在身体不好,就该多吃肉,不过忌口是要忌口的,可是不至于一口都不尝。” “如果梅姑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着离开。” “你放心,我死了她都死不了。” 身为医者,其实刘羽白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病人。 梅姑晚上晚上喝了刘羽白给她重新改的药,擦了擦嘴,把碗递给了一旁的婢女,婢女退了下去。 “刘羽白。” 卧室里只剩下梅姑一个人,她喃喃念着刘羽白的名字,最后忍不住笑了笑,她是有多久,再也没见过这样一个有趣的人了。 此时的刘羽白,正睡着正香,迷迷糊糊之中听到外面有人打斗,她先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睡懵了,可是那打斗声越来越激烈,刘羽白也是越来越清醒,一下睁开了眼睛,果然,外面充斥着吵闹声。 “王爷,小心。” 隐隐约约之中,刘羽白好似听到了一为的声音,她本来来以为这又是离千屿给自己制造的局,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她这都开始为梅姑治病了,离千屿都肯放心让自己治病,把梅姑他这么重要的人交给自己,怎么可能还要来多此一举再试探自己一番? 她不放心的离开了闺房向前院走去,映入眼帘的没把她给吓死,眼前不知道哪里出现一群黑衣人,地上已经倒了不少人在血泊中死去,这些场景刘羽白只在电视上看到,如今真真实实展现在眼前,她捂住了嘴巴,让自己别害怕的叫,以前她在医院里,觉得生命是真的脆弱,可是莫名其妙来到这里,才发觉,这里的人,连活下来的权利,都太渺小了。 第一次来这里,她看着一为眼睛不眨的杀了许多人,第二次,她被威胁,救不好梅姑,别想活着出去,而这一次,这些人刀光剑影一闪而过,生命,戛然而止。 那群黑衣人不是王府的对手,他们损失的太严重了,为首的狠狠看了一眼一为与离千屿,纷纷撤离。 “把这里处理了吧。” 离千屿吩咐着。 离千屿如此冷漠吩咐,似乎死了这些人,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刘羽白慢慢的靠近那些倒在血泊中的人,一为看到刘羽白蹲下去,在探每个人脉搏,有些疑惑,看了一眼离千屿。 “他们还没死了。” “那也活不了多久。” 离千屿冷淡回复,看着还在处理着的一群黑衣人,刘羽白突然站了起来,把那些人一把得推开,眼眶里泪水打转:“我说他们还没死,你们听不懂吗?他们不是王府的人,不是你们出生入死的搭档吗?怎么还没死就要拉去埋了啊?” “你想做什么?” 离千屿看着刘羽白,充满了疑惑。 “我能救他们,给我个机会。” 离千屿看了那一群倒在地上的下属,对那群收拾的黑衣人一个眼神,随后自己也离去了。 “王爷,你得先把箱子给我,我需要箱子。” 刘羽白叫住了离千屿,离千屿停下来,看着她,刘羽白似乎不惧怕他了。 “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再救梅姑。” 梅姑吃过刘羽白的药,肺痨要比以前好了不少,这些是以前的郎中不曾做到的,离千屿看了一眼她,同意了请求。 刘羽白本来就是一菜鸟,可是如今,她是真切想要救活这一群人的。 她在其中一名男子面前蹲了下来,他的手臂上有伤,血染红了袖口,手臂上神经的痛导致他痛晕了过去,如果耽搁时间长了,真是会死了,刘羽白看了他一眼:“可能会有些疼,你忍耐一下。” 这所有人,并不是都救得活,有些人一刀毙命,刘羽白只能让人拖下去好好埋了,其余人,她让下人找了宽阔的房间,把这些人小心抬进去。 房间里,直接在地下垫好了床单,毕竟没时间找那么多床。 她用纱布,给每个人把流血处先紧紧包住,担心待会失血过多休克。 这几日,刘羽白并没有闲着,她用树脂和动物肠子做了些许输液器,比起中医,有时候西医的方法,的确是快了些。 她本来是打算用在梅姑身上的,不过看来,目前得先给这群人用上了。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素儿看刘羽白拿着一个针就往一个男子手背刺去,那管子里突然回了些许血,素儿吓住了,有些害怕。 “输液啊,补充微循环。” 刘羽白一边回答,一边给每个人把液体挂上去,古代不比现代,没有那么方便,这些东西刘羽白制作出来时候,也是担心,还特意拿开水消毒。 “一共十六个人。” 刘羽白数了数,屋里躺着十六个受伤的人,此时他们都昏迷了过去,如果不是遇到了刘羽白,怕是今天都得被当死人拉去活埋了。 她给每个人的止血带轮流放松了一次,素儿有些害怕,但是又不得不听,刘羽白看出她的发抖,对她挥挥手:“你回去休息吧。” “可是姑娘,奴婢还得守着你了。” “不用,你早点休息,明天我要你帮忙我知道喊你。” “不行的,姑娘,没有主子不休息的道理奴婢先休息。” 刘羽白瞅了她一眼,知道素儿这丫头性子,插着腰吼了起来:“我说话你听不懂是吗?让你下去你就下去,磨磨唧唧干什么,信不信我把你换了啊。” 素儿从没有见到刘羽白对自己发脾气,一看刘羽白这脾气上来,她也是吓住了,诺诺连声应到:“姑娘莫气,奴婢这就下去。” 素儿害怕刘羽白说换了她就换了她,若是被不要了,那就相当于把自己给发落了呢。 刘羽白不知道素儿此时此刻心里的想法,只觉得这古代的人都受虐了,怕成那样她让走还不肯走了,想当初她实习时候,晚上老师让她早点回家她还巴不得赶紧离开了。 有些侍卫的伤口必须处理,好在医疗箱里有清创包,她让素儿和几个下人搬了几桶烧沸腾的水过来,这种情况下,她只能利用高温消毒,毕竟清创包只有一个,除了消了毒循环利用她还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她忙碌了一个晚上,渐渐的,也是疲惫,忙了一晚上守了一晚上,那些侍卫逐渐好转,有些许人渐渐清醒了过来,刘羽白一看他们醒来,让他们赶紧的别乱动,先好生休息着。 他们鬼门关走了一圈,看着眼前脸色憔悴的女子,她的衣服因为一个晚上的折腾,有些许血迹,得知是刘羽白给他们把这条命捡回来的,纷纷不胜感激。 “都好了?” 离千屿听说了刘羽白竟然还真把那几个侍卫救活了,不免惊讶,王府少不了几次这样的暗杀,每次发生这样的事,刀光剑影,总有人毙命,除了好生埋葬,给他们家人好生安置,离千屿也没别的办法,毕竟那群人留着那么一口气,也活不了多久,也就只有等死了,没想到这刘羽白,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王爷,宫里太医皆都是有名气的,他们尚且连这样的都救不活,可这女子却是能把这一群人的命捡回来。” 一为恭敬对离千屿道,离千屿微微颔首:“倒是真有本事,这几日姑姑身体也好转了不少,咳嗽也不像往日那般厉害了,说不定,她真是姑姑的救星了。” 而这一边,刘羽白把那群人安顿好之后,也开始为梅姑施行输液治疗,其实刘羽白不太喜欢输液,也不太赞成输液,毕竟输液一次,就相当于是做了一次小手术,在她看来,能吃药就不打针,能打针就不输液。 有时候刘羽白是真佩服中医药术的,毕竟古人是真的很有智慧,可惜时代进步,人类生活好了,毛病倒是多了,由于快节奏的生活,所以更多人都愿意打针输液,毕竟来的快,也不耽误时间。 “这几日你身体可好了些?” 刘羽白坐在一边,看着梅姑,她的脸色要比之前精神了些许,倒是好兆头。 本来她因为那一群侍卫忙碌了一晚上,也是有些困了,可是想着梅姑这边的情况,她便是忍不住过来。 “谢谢姑娘关心了,姑娘可真神了,我这身子,什么名医没来瞧过,可是就是治不了根,咳嗽还是断断续续没断过,姑娘开的药吃下去没多少,我这精神,倒是好了些许。” “嘿嘿,哪里哪里,身为医者,能看到梅姑你身体好了,我也是开心不少啊。” 刘羽白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可这话却说得并不谦虚。 刘羽白看了那些郎中开的药方,都是些滋补的药,治不了根,她重新开了药后,这几日都是她亲自送药,所有东西她全权负责,也是怕有人再下药,毕竟梅姑她治不好,她可能就得在王府这里挂了。 “王爷。” 门外响起了侍女的声音,是离千屿来了。 “王爷。” 梅姑看着进来的离千屿,像要起身,离千屿很是担忧的扶住了她:“你的脸色,看起来,比前几日好多了。” “这得谢谢刘姑娘了。” 梅姑看着刘羽白,笑着,离千屿看了一眼她:“听说你把那几个侍卫救活了?” “是啊,他们再休息几天就能完全痊愈了。” “梅姑的毒,你找到了解法没有?” “王爷啊,我不是神医,我现在能把梅姑病给先治着,但是这毒,我得费时间,如果你能把下毒的人找出来,那更好了,解铃还需系铃人了。” “本王已经在查了,只是你既然能救活那几个侍卫,想必梅姑的毒你也应该能够解决。” 刘羽白很想回复一句她不是神医,那几个侍卫也是幸运没死透,只是离千屿那阴森森目光看过来时候,刘羽白心里有些冷颤,无奈应了一声嗯。 “这几日天气不错,梅姑最好多出去走走透透气,听说你生病后一直待在屋子里,这样闷着也能闷出毛病,而且你的病也需要多出去接触接触新鲜空气。” 刘羽白看了一眼外面,古代的天气似乎特别好,白云纯净,天空蔚蓝,忍不住对梅姑说着。 多出去走走,很适合病情痊愈。 只是听到刘羽白这样的建议,离千屿似乎并不赞同,梅姑的身份特殊,他不敢贸然冒险,把梅姑带出去。 梅姑扯了扯离千屿衣服:“也是了,自从我病了,这几年都困在这屋子里,都没出去看过。” “不行,你身子虚,若是受了风寒,得感冒。” “她身子虚,才该多出去走走了,这天天待屋子里,闷着的,新鲜空气都没有,怎么好的了?出去走走心情愉悦,心情好了,人才好的快。” 其实刘羽白想让梅姑出去,也是存了私心。 对于让梅姑出去这一事,离千屿似乎显得颇有些紧张,刘羽白有些奇怪,她知道离千屿是担心梅姑的身体,可是她也说了,出去走走有利于身心健康,可是离千屿这紧张,不像是紧张梅姑的身体般。 本来以为出去会费一番波折,最后离千屿倒是同意了,刘羽白也跟着去,她的意思是,她毕竟是有医术在身的,万一梅姑有个什么,她也能有个办法。 当刘羽白说出这话时候,离千屿沉默盯着她,嘴角挂着揶揄的笑看的她心里发慌。 “你也不用担心我逃跑,你不是王爷嘛,官大权大的,我一个手无束缚之力弱女子也跑不掉啊。” “你似乎并不怕本王。” “啊?” 刘羽白先开始没反应过来离千屿这是什么意思,随后才明白,倒是一瞬间怂了,有些结巴:“怕……怕啊……” 动不动就威胁杀她,能不怕吗? “本王还真没有看出来。” 刘羽白撇了撇嘴,离千屿不说还好,一说她自己都有些冒冷汗,因为现代思想的根深蒂固,她自己都忘记了,这里可是封建朝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就离千屿这么一个王爷,她要是稍微不敬,说弄死她就弄死她了。 “你是怎么想到那种治疗方法的?那十几个人,就算是把皇宫里太医请来,也未必治的过来,你却似乎轻而易举就把他们的命捡回来了,莫不真是神医转世?” “王爷你说笑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医者,能救好他们,也是我走运,他们幸运。” 刘羽白说的很是惶恐,也不知道这家伙这般阴阳怪气,又想做个什么出来。 “你应该庆幸,你有这么一身本事,不然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本王就直接要了你的命了。” 刘羽白额头有些冒冷汗,想着当初才见面,他和那个叫一为的家伙就把她似乎当成了奸细,要不是她露了一手,让离千屿知晓她懂医术,怕是此时她已经凉凉了。 “你说得对,梅姑一直待在府里也的确容易闷坏,是该出去走走,明日本王会安排踏青,你,本王也会带着,若是梅姑的病有个什么,你必须护住她。” 离千屿斜眼看着刘羽白,刘羽白嗯了一声,不知道怎么,觉得离千屿这人盯着自己说这话的样子,让她心里挺忐忑的,似乎有什么等着她,可是她都说了,她跑不掉的,这家伙不会还防着她吧? 第二日一早,王府马车早早就在门外备着,刘羽白今日穿了一件粉色衣裙,这裙子怕也是王府里一些女眷穿过的衣服给她的,毕竟离千屿才不可能好心真给自己备一套新衣。 不过她也没在这事情上纠结,有总比没得好,这衣服穿着也正好合身。 府里人都知道刘羽白是给离千屿那位来治病 的,对她很是尊敬。 其实刘羽白挺纳闷梅姑和离千屿关系,若说梅姑是离千屿爱人,他大可纳了梅姑,把她封为王妃,可是据说梅姑待府里三五年了,所有人还是称呼她为梅姑或梅姑娘,有些时候甚至都没人知道她的存在,刘羽白也知道,梅姑目前还不是王妃。 今日离千屿穿着一身墨色衣服,若说第一次见离千屿时候,他穿那一身白衣,是风度翩翩,陌上人如玉,那么这一次,则是有些冷峻。 而他旁边则还站着一名青衣男子,男子笑的温暖,盯着刘羽白,男子本来就帅,这笑,更是让刘羽白看着舒服,忍不住犯了花痴,痴痴对人家回了一笑。 “帅哥,我记得你,你叫啥名字啊?” 她记得这男子是第一次见到的青衣男子,知宴没想到刘羽白还挺大胆的,离千屿还在旁边了,她都敢对自己这么招呼。不过知晏还是很有礼貌回复:“在下知晏,听闻王爷说姑娘有一身好本领,连十几名本来奄奄一息的侍卫都能救回来。” 正文 第六章:坠涯 “没有啦,那只是那几个人幸运而已啦,还没有伤的太严重,不然我真救不过来。” 刘羽白挥挥手,对知晏谦虚着。 “轻浮。” 一边的一为看着如此花痴的刘羽白,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主动跟男子打招呼的女子,只认为刘羽白不知羞耻。 “哟,木头,你也在啊。” 刘羽白听到了一为的话,冷嘲热讽了一句结果一为一个冷峻的眼神递过来,她立刻怂了,上了马车里去。 “这姑娘倒是有趣。” 知晏笑了笑,对离千屿淡淡道。 离千屿安排了这次踏青,也是为了让梅姑放松一下心情,而刘羽白却在思考如何逃跑的计划,跟离千屿这些人踏青,她可不觉得能有什么有趣,她让离千屿带梅姑出来散心,就是为了让自己有机会离开王府。 她并不熟悉这个王朝,但是只要出了王府,难不成她还逃不掉吗? “刘姑娘,你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看着时不时掀开帘子往外看去的刘羽白,梅姑有些疑惑,刘羽白这才放下帘子,抓了抓脑袋,有些尴尬:“这不第一次来这里嘛,看外面挺热闹的,就忍不住多看看,觉得稀奇。” 她刚刚也的确是被外面吸引了,想着终于出了王府,有希望逃脱了,未免有些开心,被梅姑一提醒,才回神过来,有些谨醒。 “难道刘姑娘不是京都之人吗?” “不是。” 刘羽白摇摇头,她连这个世界的人都不是。 梅姑哦了一声,倒是信了刘羽白的话,只当她怕是常在乡下生活,所以对这京城外面的热闹显得稀奇,倒也是正常。 良久,他们在一处安静的地方停下来了马车,刘羽白掀开帘子看了看四周,倒是绿水长流,青山环绕的好地方。不过这个地方未免太冷冷清清了,压根就没什么亮点。 “还真是踏青了。” 看着脚底下一片绿油油,刘羽白叹了口气,这荒郊野岭的,她跑得了离千屿他们也怕是跑不了这山野。 “倒是适合烧烤。” 刘羽白从马车上跳下来,瞧了瞧四周,忍不住说了一句,在现代,能找到这么一个空气清新,绿水环绕的野营地,还真是不多见了。 “小心。” 梅姑被人小心翼翼搀扶下来,怕受风寒,特意蒙了一层面纱,刘羽白过去把她扶在一边,让人搭了一个架子过来。 “我们今天了,既然踏青了,还是得好好享受,才不枉让你白出来一趟了。” 刘羽白让人搬出来许多新鲜的素菜肉食,还有些许水果,看的梅姑一愣一愣的。 “你吃过烤肉吗?听说你生病后,油盐不沾,那可不行,人啊,还是得吃些荤。” 刘羽白一边烤着,一边对梅姑说着,说实在的,离千屿在对梅姑这一方面,还挺大方的,她一用梅姑当借口,离千屿就说挥手准备了些许的新鲜的蔬菜肉食还有水果。 “吃一块,这五花肉不需要烤多久,我手艺还是不错的。” 刘羽白烤好一串肉递给了梅姑,梅姑有些犹豫接过,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吃过东西,可是烤肉滋滋的香味很是能够勾起人的馋意来。 她也不矫情,放进了一块吃着,只觉得味道不错,对刘羽白笑了笑:“味道不错,很好吃,谢谢。” “不谢……什么味。” 刘羽白笑了笑,很是难看到梅姑笑一笑了,梅姑本来就长得漂亮,只是太过病弱了,今日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错的原因,精神好了不少,整个人气色也变了不少。 刘羽白刚刚说完这话,便是皱了皱鼻子,闻到一股糊味,这才看到一边的离千屿把整个鸡腿都烤糊了。 “哪有你这么烤的。” 刘羽白抢过鸡腿,离千屿看在今天梅姑的份上,也不恼,不过却是解释:“我从来没有这么烤过肉,我们都是直接火里烤。 “这样烤才更好吃了,那样没盐没味。” 刘羽白特意弄了一个烤架,还自己调制了调料,出来踏青,不可能就是真的单纯踏小草吧? 渐渐的,烤肉的任务都交给了刘羽白一个人,刘羽白都差点忘记了自己今天费尽心思出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吃饱喝足后,眼看大家玩的也尽心了,离千屿担心梅姑身体,准备回府,就在刘羽白一筹莫展时候,想着如何找个借口逃跑,四周涌出来一群的黑衣人。 此时梅姑已经入了马车上,刘羽白还和离千屿在地下站着,离千屿担心梅姑安危,于是刘羽白就眼睁睁看着知晏护着梅姑离开,她此刻后悔了刚刚怎么不早点上车。 “各位大侠,我们就是这里路过的,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刘羽白扯了扯离千屿衣服,离千屿并不理会,但还是好心解释:“他们本就是杀我的,你说再多都没用。” “你们这些皇族子弟哪来那么多仇人啊,天天被刺杀。” 刘羽白一听离千屿这么说,也不做无用功了,但是那群人的剑是真的啊,刘羽白是真的怕啊,躲在离千屿身后,很是忐忑。 “听说逍遥王爷有一个很是看重的女子被藏在府衙内,看来如今,就是眼前这名女子了。” 刘羽白瞧这些人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有些慌了,他们说的对离千屿很重要的女子,定是梅姑了。 “我不是,我和他没关系。” “若不是,他一个王爷,会和你如此亲密?” 刘羽白感觉额头掉下一串黑线,这些古人眼睛是不是近视太厉害了,哪里看出来她和离千屿亲密了啊? “废话不多说,今日你们就拿命来吧。” 一行人突然冲上来,说打就打,离千屿倒是轻轻松松就把这些人给解决了,刘羽白除了三脚猫功夫,压根没离千屿那么厉害,不过她倒是懂一点,乖乖跟在离千屿身后,别给他拖后腿。 “四皇子,逍遥王爷好身手啊。” 就在一群人都被离千屿打的奄奄一息时候,一辆黑色轿子被人抬了出来,帘子遮挡,看不清里面的人,可是这一幅情景,就足够让人觉得诡异。 “你是何人?” 离千屿问着,刘羽白看他这样子,倒是真不认识这人。 “自然是取你命的人。” 那男子痴笑一声,颇有些毛骨悚然:“记住,那女子,留下。” “不是,我都说了,我和他没关系。” 这人要杀离千屿,却又要抓自己,刘羽白觉得自己真冤枉,这什么事情和自己都没关系,就怎么把自己扯进去了呢?而且看这人阴森森的,还不如她老老实实呆在离千屿身边了。 黑衣男子话音刚落,那四个抬轿的人咻的冲了上来,看身手,实力不凡,不在离千屿之下。 离千屿与其他几人皆是用剑,他对付四个人,不可能护着刘羽白,好在刘羽白也学聪明了,从打算出来时候,她就知道,这个地方有多危险,她特意制了些防身用的毒药,虽不致命,但是拖延时间救自己命还是有用。 为了解梅姑毒,她是真真认真研究了几本关于医术,又从中自己理解定制了一些制毒心经来,为了解毒,她一个医生硬是当成了半个毒医,今日想逃跑,也是她真发现对于解梅姑身上毒她把握也不够大,与其真让离千屿把她咔嚓,还不如自己想办法赶紧走,保一条命。 有看见刘羽白落单的,其中一人直接刺她而去,刘羽白吓着了,随手就是一挥,也不知道是什么药粉,总之那男子突然满地打滚嗷嗷直呼。 这痒痒粉是刘羽白在王府一处发现的藿麻草所制作出来的,也叫做荨麻,蜇人草、咬人草、蝎子草,是一种常见的野草,也是一味中草药,茎皮纤维可供纺织用,全草入药,有祛风除湿和止咳之效。 小时候刘羽白就怕这东西,碰到了身上能奇痒三天三夜。 “小心!” 刘羽白看那轿子的帘子微微一动,几根银针向离千屿后背刺来,因为刘羽白得提醒,离千屿很快躲过了。 只是因为这几根银针,却使离千屿心里一沉。 “你们是天机宫的人?” 那些银针,如梅花针,只有天机宫的人,惯会使用这些暗器。 刘羽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也并不了解,只是听离千屿这么一说,倒怕是一个厉害的神秘组织。 “得罪了。” 轿子里的男子突然轻声一笑,在刘羽白内反应过来时候,一阵大风刮来,只见一名蒙面男子从里面飞了出来,使出一道真气,与离千屿打斗交缠。 “我既然敢让王爷知道我的身份,王爷就应该知道,你今日是出不了这地,不过你看重的这位女子,我倒会留她一命。” 男子站在一处,挥了挥自己一身黑色斗篷,而离千屿,似乎受了内伤,有些气虚。 刘羽白担心跑上去,扶着他:“你没事吧?” “一点小伤,还不致命。” 离千屿看向男子,倒是不服输,刘羽白瞧他这样子,还是有些担心,她还没有想死这里的想法。 她做的药粉,对付那些手下有用,这领头男子一看就是聪明人,根本不可能吃得了亏。 “寻个机会,就跑。” “你不杀我的啊?” 刘羽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离千屿还会把自己关心着,他不是时不时威胁着自己,要杀自己的吗? 还没等她回神,离千屿又是与那男子交缠,刘羽白也没顾虑,撒腿就跑,一群侍卫都被离千屿打倒在地了,只剩下那三个抬轿子的人,一看刘羽白就跑,赶紧追上去。 她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跑的过会轻功的,倒是一边跑一边拿去药粉撒过去,见识过刘羽白的厉害,那三个人也对她有些避讳。 那男子看刘羽白快跑了,也不和离千屿继续纠缠,刘羽白看着出现再自己眼前的蒙面男子吓了一跳,赶紧往后退,结果她往后一看,吓得差点没刹住脚。 这狗血剧情,看着不小心被自己踢下去几块石头的悬崖,刘羽白心里忍不住吐槽,她竟然跑到了陡峭山崖的边缘,没路了。 “你倒是个有趣的女子,怪不得会让四王爷,哦不,逍遥王,把你宝贝似藏了些许年。” “等等,你说的这女子,怕不是我吧。” 蒙面男子看着无路可退的刘羽白,想着她刚刚虽然害怕,却也仍然有些许机智。 只是刘羽白越听越不对劲,这大哥莫不是找错了人,她才来王府多久啊,被离千屿藏了些许年的人,是梅姑不是她吧? 刘羽白愣了愣,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气愤大骂:“离千屿,你大爷的!” “你发什么神经?” 离千屿看着圈在怀里的女子,挑眉,刚刚他为了护住刘羽白,此时已经是被天机宫的人逼到了悬崖峭壁边。 听着刘羽白突然冒出来这话,离千屿倒是有些好笑,不知道她是哪根神经搭错了。 “我发什么神经了,离千屿你真卑鄙,你把梅姑藏了那么久,所以我提出踏青意见时候,你一点都不带犹豫的答应了,并且还带着我,就是想让我做挡箭牌,因为我死了,你就放心了,毕竟他们都当我是梅姑,没有梅姑,你就没有后顾之忧。” “是啊,你这主意真不错,本王怎么没有想到了。” 听完刘羽白这一番话,离千屿不由笑了起来,忍不住奚落了她起来。 刘羽白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刀光剑影闪过来,离千屿抱着她转了一个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吸引力太大的原因,离千屿和刘羽白没有一点防备,就那么直直坠下山崖。 刘羽白吓得脸色苍白,紧紧抱住了离千屿的腰,连叫都失声了不知道怎么叫,随后便是陷入一阵黑暗之中。 “滴答滴答。” 一阵清脆的似是水滴打落的声音在安静的空中突兀响了起来,刘羽白感觉脸上有被什么水珠给打湿,她慢悠悠清醒了过来,擦了一把自己的脸,只觉得一阵湿润。 她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趴在一处泥泞土地上,她赶紧坐了起来,前面是一处光照射进来,她这是在一处山洞里。 正文 第七章:只怪妾生生得貌美 侧过头,是昏过去的离千屿,离千屿带着刘羽白落下来时候,用刀插入了陡峭的山崖壁里,带着刘羽白攀爬进了这悬崖陡峭处山洞里,这山洞在山顶中央,山崖陡峭,蜿蜒曲折,根本看不出来这里还会有个山洞。 “喂,你醒醒。” 看在这家伙没把自己抛弃的份上,刘羽白对他有了那么一丢好感,她不由靠近他叫了他一声,可是离千屿不理会自己,甚至口唇发白。 刘羽白看他这不正常样子,扫视了他一眼,发现他脚裸有两个又大又深的牙痕。 “你这是多久被咬的啊!” 刘羽白让自己冷静下来,说实话,她是真有点慌,把离千屿放躺下,限制了他受伤肢体活动,并把伤肢放在低处。 看他这样子,估计没咬多久,刘羽白没有犹豫直接用嘴吸出伤口的毒液排毒,随即吐掉,又去吸,反反复复。 离千屿只觉得自己脚裸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包裹,他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就瞧着刘羽白在给自己吸毒蛇的血液出来。 “你不害怕吗?” 刘羽白皱眉,没理会他,她现在不敢说话,等差不多后,她看到一边掉落水珠的地方,那里有个小小的石头窝,里面积满了水,没顾那么多,想着古代环境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直接用那清水漱了一下口。 “你现在别动哈,惊慌失措,走动奔跑会使毒液快速向全身扩散。” 刘羽白看了一眼把自己盯着的离千屿,对他嘱咐,然后扯下来自己衣服的一块布,她的衣服差不多掉下来时候都划烂了些许,扯一块布下来太容易了,用那布绑扎被咬伤的肢体,这是阻止毒液吸收简便,有效,也是容易做到的办法。 “你等等,我刚刚好像看到这悬崖边有那啥七叶一枝花,我去给你找找看,你别动。” 刘羽白靠离千屿似乎还是迷迷糊糊的样子,有些担心,再次叮嘱。 毒蛇咬伤并不是由固定的中草药治疗的,在防控现代都是用对应的抗毒血清进行治疗的。 只可惜他们现在不是在现代,不然也不必这么麻烦,她直接把离千屿送医院里去就没什么事情了。 刘羽白小心翼翼的寻找,就见一边山崖上还真有这花。 这花现在在现代很难找,除非那种有经验的农民,七叶一枝花只长在山坡林下和灌丛的阴湿处。其喜温,喜湿、喜荫凉,但是也抗寒、耐旱。 它对蛇毒有非常好的功效,作用是起到抗菌 ,消毒和止血等作用。 刘羽白伸出手想要摘那花,可是奈何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就是够不着。 她深呼吸一口气,干脆迈出去一步,一边的离千屿躺在墙壁一边,却一直注意着刘羽白,看她都快有一半挂在外面去了,这山洞外面悬崖陡峭,稍不注意就会摔下去落个粉碎,以前不在乎她,可是想着刚刚她为自己吸了毒液,倒是升起了一点担心。 好歹,也算是半个救命恩人了。 “卧槽!” 刘羽白移出了一步,终于把那花给摘下来,可是手抖的厉害,因为她差不多快挂在悬崖外了,才把花摘下来,脚下的石子便簌簌滑落下来,她往下一顿,还好反应极快的勾住了另外一边的有些尖尖的石头才没让自己摔下去,有些害怕的骂了两个字出来。 看到外面刘羽白往下落了一截,离千屿整个人也是吓了一跳,身子往前靠了靠,想让自己站起来去帮忙,听到刘羽白的声音传过来,他这才有些放心的松口了气。 刘羽白很是艰难的爬回了山洞里,她已经算是浑身脏兮兮的了,衣裙都被划破了,本来雪白的脸蛋,也是左一道右一道的泥土的划痕。 她也浑然不觉自己形象,就坐在悬崖一边上,缓缓喘了口气,用手臂擦了擦自己的脸,这么一折腾下来,她可真是累死了。 “看在老……我为你捡回一条命来的份上,你以后对我可不可以稍微温柔一丢,别成天动不动就要砍我的头来威胁我。” 刘羽白一边把那七叶花根部捣碎,一边对着离千屿说着,她有个坏毛病,心情一旦烦躁,就忍不住想爆粗口,想着眼前这是位王爷,现在她也不是活在现代,那个法治社会,刘羽白硬生生把老子两个字给吞了回去。 离千屿锐利眸子一眯,刘羽白被他盯得害怕,乖乖闭嘴,也不说话了,安安静静把那七叶花的茎捣烂了然后敷在离千屿伤口上,离千屿的腿在刘羽白碰他时候收缩了一下,他不太习惯被人这么亲密接触,刘羽白看了他一眼,唇角轻扯。 “你不是一直想离开王府吗?怎么还救本王?不害怕那毒蛇吗?” 刘羽白想要让他安排梅姑出来踏青的心思,离千屿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发生这样的插曲。 只是让离千屿吃惊的是,刘羽白竟然会救他,还不顾一切为他吸了毒蛇的血出来。 在他看来,让他被毒蛇毒死了,她一个人便更是能够安安全全离开王府,何必还要再救他了? “我是医生,见死不救这事情我还真做不出来。” 刘羽白神色微顿,在此之前,看到离千屿那个样子,她是闪过一丝那种念头,但是真的只是那么一瞬间,她的职业操守,她那该死的医者仁心让她丝毫不犹豫的救了离千屿。 “本王会对你负责。” “啥?” 刘羽白一楞,他负什么责? “等本王回府后,便纳你为侧妃。” “我救你你还恩将仇报!” 刘羽白都不带犹豫的直接把离千屿怼回去了,整个人都有些心焦起来。 她好歹也是现代穿过来的医生,就算在古代她都找不到男朋友,她靠自己本事发财,一个人游山玩水,游走江湖,她难道不香吗? 她还去做那劳什子侧妃啊,说的好听是侧妃,若不是离千屿这个王爷身份,她这侧妃换个称呼,其实就是妾。 离千屿更是整个人脸色铁青,毕竟男女授受不亲,想着刘羽白刚刚为自己吸出了脚裸的毒蛇血,她不顾自己清白救自己一条命,为报恩他能够给她一个侧妃身份,实属难得,她竟然还对自己这个身份怛然失色。 虽然被自己父皇贬成了逍遥王爷,成了一个闲散王爷,没有实权,只是他好歹是皇帝亲儿子,好歹也是一个王爷的身份摆在那,好歹也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长相,照样有大把少女对他抱有一颗怀春之心,到了刘羽白这里,倒是被嫌弃了。 离千屿气急,也不和刘羽白说话了,看他那冷冰冰样子,刘羽白咬了咬嘴唇。 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好一会,还是刘羽白有些受不住了,本来这离千屿就是个冷冰冰的石头,让她觉得被看一眼就浑身生冷,现在还这么安安静静,不说话,她倒觉得更不好受,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说,我们现在在这山洞里,上不去下不去,怎么才能离开啊?现在王府里你突然消失了,不担心梅姑那边的安全啊?” 刘羽白看他都不急的样子,忍不住悱恻,梅姑可是她心上人啊,如今离千屿下落不明,身后还有那么多追杀的人,为了以防万一,说不定还会斩草除根,对王府的人都不放过了,离千屿似乎一点担心的样子都看不见。 “等我休息一会,我们就离开。” “怎么离开啊?” 她可没忘记她刚刚为离千屿摘那七叶花的艰辛,不可能让她爬下去吧。 “我自然会带你下去。” 说完,离千屿也不理会刘羽白,闭上眼开始运功修炼,看他这样子,现在也是不打算走了,刘羽白也就只能撇撇嘴,乖乖坐在一边去,可是她的肚子咕咕叫起来,提醒她已经快一天都没吃饭了。 可是这样的山洞,刘羽白环视了一周,就放弃了,想着那就挨着饿吧,饿一天也不至于就饿死了。 外面夜幕降临,山洞里也凉了不少,有风吹进来,让人只觉生寒。 离千屿醒过来,就看到刘羽白靠在一边睡了过去,她的睡姿真不好看,嘴边还挂着口水,离千屿嫌弃撇过头。 刘羽白收缩了一下自己身子,模模糊糊的往一边靠了靠,好像靠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这让本来有些寒冷的她觉得舒服了不少,忍不住眷恋这份温暖,更是往里靠了靠。 瞧着刘羽白像癞皮狗一样粘着自己,离千屿嫌弃急了,他想推开她,可是她似得寸进尺一般,更是往他怀里使劲的钻。 离千屿可不怜香惜玉,他推刘羽白力气挺大的,但是刘羽白像是睡死了过去一样,就是不醒,还均匀的呼吸着。 拍了拍刘羽白的脸,才发现她的脸是滚烫,离千屿愣了愣,摸了摸额头,刘羽白发烧了,浑身烫的吓人。 这样的状况让离千屿是犹豫又嫌弃。 刘羽白第二天醒过来,看着自己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这是离千屿的披风,吃了一惊,瞧着还在一边打坐睡觉的离千屿,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吞咽了一口口水,心里不由暗道:这死王爷心肠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王爷?” 刘羽白靠近了离千屿,呼唤了他,离千屿睡得不深,刘羽白轻轻一阵呼唤,便让他瞬间睁开了眼睛。 “那个,你好点没有?” 刘羽白看他的神色,似乎红润了些许。 离千屿站起身来,在刘羽白都没反应过来时候,他瞬间把刘羽白抱了起来,刘羽白吓了一跳,在她没有反应过来时候,离千屿直接轻功走起,带着她从悬崖峭壁上攀爬下去,也好在这山洞已经离山底距离不算远了,要是再往那山崖上去再挪一挪,这万丈深渊,离千屿还真不敢往下跳。 不得不说,他们这运气,不算坏,也实在谈不上好。 刘羽白感觉自己像是坐了一个过山车,等离千屿把她放下来,她实在没忍住,趴在一边吐起来,只是没吃东西,就那里干呕,这让她难受的想哭。 她本来吹了一晚上的风,着了凉,身上还发着烧也没退,一天一夜也没吃早饭了,被离千屿这么折腾,她再好的身子骨也是有些受不了。 此时一边正好有个樵夫砍了柴过来,就撞见了这一幕,那老夫子也是好心,瞧着干呕的刘羽白,赶紧把自己东西往一边一放,担心看着刘羽白询问:“姑娘,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刘羽白看着那樵夫,不过一瞬间功夫,瞬间变脸,拉扯着离千屿衣袖,哭哭啼啼起来:“求这位老伯伯,你可怜可怜我们夫妻俩吧。” 夫妻? 这两字刚传离千屿耳朵里,离千屿脸色变了,看他要生气的样子,刘羽白赶紧扯了扯他衣袖,示意他别乱来啊,现在他们落在这山崖底下,树木丛生,地形复杂,怎么出去都还不知道了,好不容易来了个人,可是他们出去的机会啊。 “姑娘你别急,你慢慢说。” 刘羽白现在衣服也不成衣服样子,离千屿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裳凌乱哪里还看得出他那高贵身份? 看她哭的这么伤心,樵夫也当真心软起来。 “我和夫君本来恩爱,可是哪知道只怪妾生生的貌美,被一奸人看上,他……他三番五次想要欺辱妾生,还欺凌妾生夫君,给妾生夫君找麻烦,奈何那奸人家世显赫,我们平民百姓怎么斗得过,终于妾生忍无可忍,陷被他辱了清白,便……便一刀刺死了那奸人,现在,那奸人全家上下都在追杀我们,妾生……” 说到这里,刘羽白忍不住垂泪起来,摸了摸自己肚子:“妾生与夫君逃亡途中,才发现已经怀有身孕了,妾生与夫君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万万不可让夫君断了烟火啊。” 刘羽白一边摸着肚子哭哭啼啼,好不凄凉,一边看向离千屿,离千屿听完刘羽白编造完的这些话,整个脸色那是有多难看就多难看。 还有,这女人能要点脸吗?怪她生得貌美,她怕是对貌美两字有误解? 樵夫听完刘羽白这番复述,只觉这一对夫妻,实在是苦命的很,离千屿这表情看在樵夫眼里,那不过是气愤与自责,倒是好心安慰起来:“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那奸人欺人太甚,总有一天,会遭报应,老朽看你们夫妻二人这一路奔波,定是辛苦,这夫人还怀有身孕,若是不嫌弃老朽家简陋,不妨先去老朽家休息休息吧。” “不满老伯伯你说,我和夫君已经三天三夜没吃东西了,被追杀进了这山野里面,我们连回去的路也找不到,我饿着没事,可是这孩子……” 说完这话,刘羽白又是一阵哭哭啼啼,老樵夫只叹可怜可怜啊。 正文 第八章:她不是奸细她是白痴 老樵夫大概六十左右,不过身体却是硬朗,许是经常劳作的原因。 刘羽白唤他为老伯伯,和离千屿跟着他先回了他那简陋毛坯房,刘羽白现在什么都不想,她就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老伯伯家里还有一老妇人,那应该是老伯伯妻子,瞧着回来的男人,老妇人赶紧出来,从身上摘下自己丝帕,轻轻为老伯伯擦去额头汗水,老伯伯看着老妇人,眉眼带笑的温柔。 这老夫老妻的恩爱模样,看得刘羽白心生羡慕啊。 老伯伯对自己妻子说了刘羽白和离千屿遭遇,那老妇人看两个人,都是一阵怜悯与心痛,若是当初没有那意外,他们的孩子怕也能够有刘羽白这般大了,若他们孩子遭受这一切,他们这做父母的,就是拼命都要为孩子讨个公道。 离千屿被两个人盯得心里发慌,可是如今这般形式,他又不好发作。 老妇人知晓刘羽白怀了身孕,还三天三夜没有吃东西了,特意给她炖了鸡做了几个素菜,刘羽白舔了舔舌头,不客气道:“那个,真是谢谢你们了啊。” “哪里了,我们能够遇见,也算是一场缘分,姑娘,你赶紧吃,别饿坏了肚子里孩子,不够啊,我家里菜还多着了。” 刘羽白哪里会客气啊,她饿都饿死了,大口大口狼吞虎咽,一点淑女范都没有,但是看在两个老人眼里,却是越发心疼,这是逃了多久啊,都饿成这样了,那奸人可真不是个东西! 刘羽白吃了一半,才发现一边的离千屿在一边动也不动,用胳膊碰了碰他轻声说道:“你怎么不吃啊?我告诉你啊,现在都这个时候了,有吃的都不错了,你也别在意什么好吃不好吃,你最好多吃点,省的还没出去,那一拨追杀的又来了。” 离千屿看了刘羽白一眼,她那吃相是真让离千屿由衷嫌弃。 离千屿捞起衣袖,准备夹一块鸡腿时候,刘羽白直接把那肉给夹走了塞进了自己嘴巴里,离千屿有些烦躁,嫌弃看了一眼刘羽白,不过此时此刻的刘羽白已经自动忽视了离千屿。 吃药后,老妇人收拾了碗筷,并且还给他们二人找了一件换洗衣服出来:“你们二位也别嫌弃,这屋子里也就我和我家那口子衣服了,不过都是洗干净过的,你们看看是否合身。” “没有没有,我们感激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敢嫌弃。” 刘羽白笑了笑,把衣服接过,老妇人却是一惊:“姑娘,你身上怎么这么烫?” “那个晚上受了寒,有点发烧,不过我现在精神还不错,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稍微休息休息,就好了。” 其实这还没昨天晚上厉害了,起码今天的刘羽白,能够强行打起精神来了,只是从早上到现在,她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带着些许困意,不过她都还熬得住,她的身体素质真不算差。 想当初,她连着发烧38.9度,还不是咬牙坚持值两个夜班,医院科室规定,只要没倒下去,那就继续干下去,所以她身体素质也算是练了出来,发烧还真是意外,谁在那山洞里睡一夜,还没棉被,还吹几度的风,谁不会感冒啊? “姑娘你这可不能随便啊,如今肚子里怀着孩子,若是你不肯好好爱惜身体,这孩子也是难保住了。” 看刘羽白都不当回事,老妇人急了,还从没见过怀孕了心这么大的。 老妇人想让刘羽白休息休息,刘羽白偷瞄一眼一边的离千屿,寻思他定是急着回去的吧。 “你先休息,等烧退了下来,我们就走。” 刘羽白能够听到离千屿这回答,还是挺吃惊啊,这人都已经不像是自己心目中那样冷冰冰形象了啊,什么时候还这么温柔了? 两个老人退出了房间,就剩下刘羽白和离千屿,这么折腾下来,别说,刘羽白还的确来困意了。 “怎么,需要为夫陪你吗?” 只是看着不走的离千屿,刘羽白有些尴尬,一直把他给盯着,离千屿却是一句话说出来吓死了刘羽白,害得刘羽白直接呛着咳嗽。 “那个,我这也不是故意的。” 刘羽白要是还不知道离千屿是在生气,她是真白活了。 “我们如今这状况,自然得小心行事,再说了,你被人那么多人追杀,我不可能冒冒失失就把你王爷身份量出来吧。万一杀到这里来了,你身上又有伤没恢复过来,这不一堆麻烦嘛。” “那也不必说本王和你是夫妻,你还怀了本王孩子?” “故事说的越惨人家才心软啊,还有啊,你别动不动就本王本王行不行,这称呼容易暴露你身份。” 说怀孩子了,其实是刘羽白想仗这身份,可以多吃点饭。 那老伯伯姓季,刘羽白称呼他为季老,老妇人为季奶奶。 两个人在这里叨扰一晚上,终于在清晨,踏上了回京的路。 刘羽白很感激这两位老人收留,他们对她和离千屿是真好,明明家里条件都不怎么样,还肯给她一只鸡吃。 走的时候,刘羽白狠狠对两个人鞠躬:“季老,季奶奶,终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报答你们收留之恩。” “你这孩子快起来,这是我们应该帮的啊,哪有什么报答不报答,你们啊,活的平安,才是最好的。” 季老拍了拍刘羽白的肩膀,叹了口气,却是衷心祝福:“希望你们,这辈子,一定得平平安安活着了,若是没有当初意外,我那孩子,也许也有你这般大了吧。” 季老和季奶奶当初有过一个孩子,对于季老来说,老来得子,是件让人足够兴奋的事情,只可惜,那孩子七岁时候,不慎掉入当时的河塘,也不见踪影。 那河水当时流的太急了,孩子不过七八岁,指不定早就沉入河底去了,当时季老去过河里打捞,半天也没捞出个人来,也便放弃了。 只是这孩子,却是成了老两口心里一阵坎。 “你们别难过了,万一那孩子,还活着了?只是失踪了呢,说不定现在在哪个地方,好好活着了。” 刘羽白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如此安慰,没找到尸首,那就是个好消息。 “但愿吧。” 虽然知道这希望是微乎其微了,不过季奶奶还是存着这么一点小小的希望。 刘羽白和离千屿开始踏上了回京之路,从这里走到街上去,大概需要两三个时辰,好在刘羽白小时候经常走外婆家的路,外婆家也住乡下,小路也是这般,需要走一两个小时。 “我说,你都不着急吗?你现在失踪了,也不怕梅姑,那个木头担心你啊?你不在了,梅姑和那木头不会有危险吗?” 想离千屿那么宝贝梅姑,不是应该很担心,想着赶紧回府吗? 看离千屿这悠哉悠哉的样子,没有半点担心的感觉。 “王府高手众多,他们不会有危险。” 有知宴和一为在,离千屿倒是不急,只是唯一担心的,便是梅姑的病情。 “我听你那些下属议论,好像你不是很得皇帝喜欢,直接赐了个逍遥王的称呼,算是一个闲散王爷吧,应该没什么实权再去争那皇位,怎么你还像是香饽饽一样,到处被人追杀啊?” 刘羽白看着离千屿,有些难以想象,这么帅也聪明的皇子,竟然都不得那皇帝喜欢,那皇帝眼界得多高了。 “那个天机宫,不会是少年时候你负了谁,被人记恨,专门建立起来独杀你一个人的吧?小说……话本都是这么演的。” 刘羽白摸了摸下巴,发挥着自己想象力,离千屿被她叽叽喳喳,吵的心烦。 “天机宫只奉皇家命令行事,皇帝是唯一的统治者。” 离千屿说完这话,便不管了,把刘羽白一个人丢在身后就走了,刘羽白愣了好久才消化这个消息,赶紧跟着上去:“所以你的老子本来不喜欢你,看你金屋藏娇,更是气愤,想你堂堂王爷怎么可以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动了真情,你毕竟是皇室中人,所以他专门派人来斩断你们这段孽缘,他们要杀得其实不是你,而是梅姑?!” 离千屿此刻已经无法和刘羽白沟通了,还有几番认为刘羽白是刺客的怀疑,他也是在现在通通推翻了,他那二弟再差也不可能派这么一个白痴来。 “算了,赶路要紧。” 看离千屿叹了口气,刘羽白疑惑,看来自己刚刚的猜测可以推翻了。 可是刘羽白就不明白了,那皇帝让人追杀离千屿做什么?那可是他亲生儿子啊,再不喜欢,也算是自己血缘吧? 不过想想古来今晚那些皇家子弟的事情,刘羽白也没觉得惊讶。 等走了一半的路程,终于快走出了这山林时候,不知道老天爷是不是故意玩她了,莫名其妙跑出来两名刺客,挡住了刘羽白和离千屿去路,还手拿两把大砍刀。 “两位大哥,打扰了,我们现在赶路,很累,没那功夫搁这跟你打架了。” 刘羽白叉着腰,这路走得她满头大汗,对于出现的这两土匪,刘羽白是真不想动手,她想和他们好好讲一讲道理,看着这两个人一副憨憨模样,好像挺好骗啊。 “你当我们这里是什么,卖菜的嘛?讨价还价吗?赶紧的,拿钱,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 离千屿本想直接解决了这两蠢货,瞧着刘羽白就是往前一站,他还以为她能够有什么本事收拾这两个人,不过是仗着自己一时嘴炮。 “哈,给钱?大哥,你们是在开玩笑吗?我穿的什么样子你看不出来吗你,还让我给钱,我要是像有钱的人,我还至于沦落现在这个样子,你们这群出来混的,你们脸察言观色都不会,还特么抢劫……” 刘羽白一边说,一边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木头棍子,对两个人身上就是一棍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一顿毒打。 那两个土匪也是真蠢,手上有刀也不知道用,完全是被眼前这婆娘给唬住了,两个人相互拥抱着,颤抖着。 “我们……我们也是第一次做这生意啊。” “呀,第一次做这个生意你们竟然做到我头上来了,你们没父母吗?没教你们从小到大都要做个勤劳的人,做个惹人喜欢的三好学生吗?” 离千屿是实在看不下去了,照刘羽白这样继续下去,他们还会不会王府,直接上前把刘羽白手里的棍子拿过来,不耐烦道了一句:“可以走了。” 离千屿对这两土匪,也不屑于下手,毕竟,太蠢了。 看着走远的两个人,那两土匪弱小无助又可怜。 “老大,原来当土匪,还有这么多讲究啊?” “老二,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啊。” “老大,那个婆娘好凶啊,可是我们父母早都死了,是的确没人教我们嘛。” “嗯,可是那婆娘说的好有道理,看来我们还得再准备准备,才能出山打劫了。” 刘羽白看着走到前面的离千屿,发现他都不理自己的,忍不住得意笑了起来,从自己衣袖里摸出一大锭银子。 刚刚那憨憨衣服都没穿好,钱都从里面露出来都不知道,刘羽白趁着打他时候,把这银子顺手牵羊牵了过来。 还让她给买路钱了,想都别想。 也不知这银子,在古代是怎么换算的,不过看这么大一锭,怕也是很有钱吧。 趁着离千屿没注意自己,刘羽白赶紧把银子放进了衣袖,她的举动有些令离千屿奇怪。 “那个王爷,我们都这么不停歇的走了差不多两个钟头了,能不能先休息一下啊,我走不动了。” 刘羽白说有些累了,还真不是撒谎,从小走外婆那里一个小时,她都还是会有些腿酸,更别说这走了两个小时都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走得出去的深山野林了。 “你们女子,就是麻烦。” 离千屿虽然嫌弃,却还是停了下来,让刘羽白稍稍休息。 “我麻烦?你也不想想我如今遭遇谁造成的!我莫名其妙从那山崖掉下来砸到你了,我也给你们道歉了,说了无数次我不认识你们,你们非怀疑我身份,不让我走,结果了,在你们家,都差点遭两次暗杀,出来了,直接把我给杀到这底下来了,我还麻烦,我跟着你我才麻烦了,要不是你,我背着我那医疗箱,我潇潇洒洒游遍江湖,他不香吗他?” 正文 第九章:以身试药 刘羽白心里太气了,越说越难受,越想越气愤。 干脆坐在一边,直接哭了起来。 “闭嘴!” 离千屿看刘羽白哭起来了,唇角轻扯,冷厉看向她,刘羽白呜咽两声,有些怕了离千屿这模样,最后堪堪收回了自己哭声。 “我腿……我腿抽筋了,我走不动。” 休息了一会,离千屿准备上路,看了一眼身后刘羽白,刘羽白不愿意却也碍着离千屿那一张冷脸,不得不站起来。 只是整个人都不好了没站稳,一下倒在了地上,腿不知道是不是她坐地上太久了,一阵抽搐的痛了起来。 她捂着自己腿,双眼泛泪。 “我腿真抽筋了,你就是掐死我我,我也真走不了。” 离千屿此刻脸色铁青,对刘羽白,是真有多嫌弃要多嫌弃。 他二话不说就把刘羽白给提了起来,像是提小鸡一样,把她给提着走,提着走…… “喂,离千屿,我好歹也是你救命恩人,有你这么的吗?” 刘羽白被这么提着,肯定是不舒服啊,奈何她被离千屿这么提着的,动弹不得,只能挥舞四肢,做着反抗。 “你不是脚走不了吗?我这么做哪里不妥?” “你见过哪个女的是被人这么提的,咳咳,我脖子,我脖子给勒着了。” 无论刘羽白怎么吵闹,离千屿就一张面瘫一样的脸,不为所动。 离千屿回了王府,刘羽白就是被他给直接丢进去的,这里的一为和知宴还担心着离千屿情况,如今离千屿下落不明,不知生死,在商量着该怎么办的时候,刘羽白就被扔到了两个人面前,两个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刘羽白,一阵骇然。 “离千屿,你这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我祝你注孤生,太疼了,疼死我了。” 刘羽白揉了揉自己肚子,一边站起来一边疼的哭起来了。 “主子。” “王爷。” 看着出现的离千屿,知宴与一为一阵喜悦,一为跑到离千屿面前,上下打量,就怕离千屿哪里受伤了,看他一身安好,这才松了口气,有些欣喜:“主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属下简直担心死了。” “呵,你家王爷活着还得多亏我舍己为人,不计前嫌,给他吸了毒蛇血出来,结果你看看,你看看你家王爷是怎么报答他的救命恩人吧。” 听着刘羽白这话,一为一阵担心:“王爷,你被毒蛇咬了?” 离千屿摇了摇手,对他示意:“本王已经无碍了,梅姑这几日如何?” “这几日你失踪,梅姑整个人都不好了,几日都忧心忡忡,好不容易才有了起色,如今却又恢复往昔。” 听完一为的话,离千屿不停留的去了临水阁,刘羽白在一边站着,看着离千屿离开,扯了扯嘴角。 她还真以为离千屿不担心自己这心上人了,啧啧啧,如今看来,也是担心的紧了,一回来就首先问的是梅姑的情况。 “你盯着我干什么,你不跟在你主子身边去,你在这瞪我,我可给你说清楚,你家王爷这几天身体不怎么好,你不守着他,别待会又遇到什么危险。” 刘羽白算是看出来离千屿这男子,就是走了霉运的命,逃不了被追杀暗杀的命了,她觉得,今年可能也是她的水逆。 一为看了一眼刘羽白,整个人就真像一个木头一样,面无表情不说话,就那样冷冷盯着刘羽白。 刘羽白被他看的心里发寒。 一为这才扭扭捏捏对她道了一句:“谢谢你,救了王爷。” 瞧着离开了的一为,刘羽白吞了吞口水,看了看一边望着他两笑着的知宴。 “他这是在对我道谢?这样的道谢……真是让人感觉不出来啊。” “一为的命是王爷救回来的,他是一根筋,对王爷忠心耿耿,可能跟着王爷太久了,随了王爷,性子就是这么冷硬的,不过心倒是不错,不然也不会对你道谢。” 知宴对刘羽白解释着,刘羽白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犯傻的痴笑了起来。 “那个知宴公子,你看他们都忙去了,我也没什么事,不然我们逛逛,我们好好聊聊。” 刘羽白故作小女儿娇羞,知宴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却还是恭恭敬敬对刘羽白说着:“抱歉,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哎,知宴公子,你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帮你啊。” 看着美男离去,刘羽白是真舍不得,她想挽留,可是知宴已经走远了,不见了踪影。 梅姑因为离千屿下落不明,好了的身子一下回到了解放前,这几日忧心忡忡,茶饭不思,看着离千屿没事了,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刘羽白都没回房好好睡一觉,就被离千屿捞起来,要她给梅姑看病。 刘羽白看了梅姑的症状后,也就是这事情让她心情起起伏伏,不然还真不至于又病倒了。 刘羽白给梅姑细细看过病后,发现她咽炎和肺痨倒是好转了不少,只是身体里的毒,好像还没有消除,这是个让人头疼的问题。 她让人熬了两碗药端她房间里,一碗是当初的郎中给梅姑开的,一碗是自己开的药方,她还把两幅药方上每一味中药都抓起了,抓到自己房间里去。 刘羽白想了一个很笨的方法,她自己来试药,并且把每一味中药的功效都写了出来,想利用这种方法,来查出梅姑中的什么毒,有什么用,如何化解这毒药。 当刘羽白关门试药时候,并不知道离千屿被召进皇宫的消息。 离千屿才回府没多久,皇宫里就来了人,召离千屿进宫。 皇宫殿内,大殿的内柱都是由多根红色巨柱支撑着,每个柱子上都刻着一条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金龙。 一名雍容华贵的男子穿着一身龙袍,盘旋在一边沉香木床上,翻着一本书,离千屿进去时候看了男子一眼,便是低下头,行了礼:“儿臣参见父皇。” “听说前几日王府里进了贼人?” “不过是一群贪图钱财的盗贼罢了。” “可有受伤?” “无碍。” 离千屿搞不懂自己这位父皇的心思,他记事起来,便知道,这位君上,不喜自己。 天机宫是皇帝的人,离千屿也不敢妄言,只是维持着这般姿势,不敢抬头。 “朕与你是父子,何必生疏,起来说话。” “多谢父皇。” 离千屿心里紧了紧,直起身子,面无表情看着当今的圣上。 如今这皇帝不过五十左右,却仍然是风度翩翩,让人觉得三十也不足为奇,他看着下方的离千屿,忍不住笑了起来。 “因为你母妃的原因,朕总是忽视你,说来也是惭愧,朕还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了。” 离千屿没有说话,就站在一边静静听着。 伴君如伴虎,这道理离千屿不是不懂,即使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父皇,他也得拿出他是臣子的身分来。 “你几位兄弟差不多都有了家世,你也老大不小了,府里一个妾都没有,听说你那表妹对你颇有好感,不如朕为你俩赐婚吧。” “父皇,万万不可。” 听到皇帝这样的话,离千屿终于有动静了,赶紧的阻止,皇帝哦了一声,有些疑惑。 “父皇,儿臣现在就是一个闲散王爷,无所作为,也不得人喜欢,表妹她值得更好的。” “怎么,你是朕儿子,这样的身份她还配不上?闲散王爷,你是在对朕抱怨不满,觉得朕贬你为没了实权的王爷,争不了这皇位,所以对朕心生怨言了?” 皇帝挥了挥衣袖,一阵善变,冷笑一声,步步靠近离千屿,讽刺询问。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对表妹从来都是兄妹之情,没有其他想法。儿臣什么样子儿臣有自知之明,从来不敢幻想儿臣不应得的。” “那为何对朕这赐婚如此推脱?” 离千屿犹豫了一会,坚定道了一句:“只因儿臣有了心上人,儿臣发誓,此生只娶她一人,容不下别人。” “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皇子!” 皇帝有些气急,挥手让离千屿退下,离千屿看了他一眼,便是告辞了。 对于自己这位父皇,就是再狡诈的他,都看不懂。 他们口里的表妹就是白水莹,水莹郡主,白水莹父亲是尚书,白家自然手握重权,对哪一个想争皇位的皇子来说,自然都是一番威胁。 离千屿因为被皇帝不喜,当初带兵打仗,败了一场,若不是大将军赶到,怕是当时离国损伤惨重,皇帝大怒,直接把离千屿贬成了闲散王爷。 当时皇帝大怒,对离千屿那骂的一点都不留情。 你反正连打仗的用都没有,那你还当什么朕的儿子,这个四皇子你也别做了,你直接做个闲散王爷吧,这也适合你,反正都是闲散的,什么事情都不用你操心。 他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被皇帝指婚,娶一个尚书的女儿。 他都不害怕,自己起兵造反吗? 出宫殿时候,离千屿遇到了前往内殿的二皇子,离千诚。 他一身黑衣,整个人走路都有些懒散,看着离千屿,倒是一阵乐呵呵。 “四弟,多日不见,不知近来可好啊?” “多谢二哥关心,这几日,臣弟好的很。” 离千屿不动声色回应着离千诚,应该有的礼数,他还是拿了出来。 “我与四弟也好久没有聚一聚了,不如哪天一起饮杯酒?” “那是臣弟荣幸,臣弟家中还有要事处理,便先行离开了。” 离千屿与离千诚谈了不过几句,离千屿便找了说辞离开,看着离去的离千屿,离千诚轻声笑了一声。 就算如今离千屿不被皇帝再喜爱,割了实权,成了一个闲散王爷,可他到底也是皇室中人,皇子的身份,谁都保不齐他心里是否有造反的心思,离千屿他仍然还是众多人路上的绊脚石。 离千屿回到府中,先去看了梅姑,梅姑病情好了不少,脸色都比之前红润。 有些好奇刘羽白在做什么,一为对他说了刘羽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今天让人又是送药材进去又是熬了药送进去。 离千屿带着一为去了刘羽白房间里,刘羽白此时醉心在自己世界里,书桌边堆满了一张张的纸,没有听到外面人传来的王爷来了的声音。 离千屿和一为进去时候,里面充斥着一股中药味,刘羽白直接起身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 刘羽白毕竟是现代人,一向都是西医治疗,很少喝中药,今天以身试药。她是喝了好几碗中药,肚子难受的紧,趴在一边,整个脸都吐的惨白。 房间里的药味污秽味交杂在一起,让人闻了就难受,一为和离千屿忍不住捏起了自己鼻子。 “这中药怎么被你喝得跟毒药似?” 听到离千屿这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话,刘羽白一阵鄙夷:“我一个救命的医生还不被你弄得跟个毒医。” “那说明你医术不精。” 刘羽白一边爬了起来,一边看着离千屿,想听听他怎么怎么忽悠。 “只能治病,不能救命,同样有中毒的,比如食物中毒,有些郎中怎么就治得了?这同样也是中毒,怎么就治不了?” “你歪理多,我说不过你。” 刘羽白收拾好了自己,觉得跟离千屿说不透,这古代毒药奇形怪状,她一个现代医生,不靠一下那些检查辅助,就这么来解读,真的是非常困难。 “我看了梅姑,身子骨已经好了,但是里面的毒还是没什么改变,我也不知道这是之前下了就没下了,还是后来还有人在每天偷偷投药,我今天研究了一天,我决定了,重新再改一道药方,这些药材里面,肯定有解毒的那一味在。” 刘羽白对离千屿说了自己的想法和看法,离千屿嗯了一声。 “只要你能医好梅姑,方法按着你来的就是。” 和刘羽白接触了几日,离千屿对她也没了太重戒心,想起当初她肯在山洞里为自己吸血,那样子的她似乎除了救人,就没有其他的念头,想必也应该没有什么幕后之人指示她做什么。 少女温热的气息包裹自己伤口,那天情景再次浮现,离千屿脸莫名其妙有些红有些烫了起来,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燥热。 “你发烧了?” “没有,本王先下去了,你自己好好休息。” 看着急冲冲离开的离千屿,刘羽白觉得这个人真是挺神的,一为还在刘羽白房间里停留了一会,看了一眼她一边放着的好几个已经喝完了只剩残渣的药,不知道怎么,一为对刘羽白,有了些许敬佩。 正文 第十章:梅姑毒被解 一为一直认为,刘羽白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可是对于梅姑的病情,她是真的很尽职尽责,纵使她有太多的不美好,但是她把医者仁心这四个字,诠释的很好。 她没有因为讨厌离千屿或者记恨离千屿,而对梅姑的病随意敷衍,即使是威胁,她也是很认真的在寻找治病的良方。 说她怕死,可是她却又敢以身试药,看得出来,刘羽白是真的讨厌喝中药,可是那讨厌的中药她却喝了好几碗,甚至不惜喝吐了都没放弃,还是继续。 不止一为如此想,其实离千屿又何尝不是? 回房的路上,离千屿想起了那几日掉落山崖刘羽白和他一起相处的日常。 明明挺惜命的人,可是却没有犹豫的为他把那毒蛇的血一口一口吸了出来,明明很不满自己威胁他救梅姑,却尽职尽责的为梅姑医治,甚至不惜以身试药,就连当初王府遭暗杀,她都要把那十六名侍卫给从地狱里拉回来。 医者仁心,这四个字,刘羽白是真的担当的起。 想到这些,离千屿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就凭这一点,也是值得他敬佩的一点。 皇宫里那么多太医,这天下那么多郎中,可哪一位,有多少,不是为利就是为名? 第二天清晨,刘羽白是从堆满了纸张的桌子里起来的,她一夜未睡好,眼袋都有些重了,手里拿着的瓶子,里面装着她研究了一晚上才研究出来的解药。 此时的刘羽白还有些睡意朦胧,擦了擦嘴角口水,迷迷糊糊站了起来。 也来不及顾肚子饿了,就先去了临水阁,打算先把这药先给了梅姑喝了,免得夜长梦多。 梅姑喝了刘羽白那药,突然就呕吐不止,甚至吐出来的东西还带了血,刘羽白吓了一跳,看了看自己的药,觉得不应该啊。 这药她都喝过,就算不能是解药,梅姑喝了也绝对是死不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况,是真把刘羽白吓懵了。 “你别吓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这药我明明都喝过,没事的啊。” 梅姑吐血的时间并不长,等刘羽白说完这话后,梅姑似乎这才好了不少,躺在床上,有些微微喘气。 看着一边自责的刘羽白,她笑了笑,劝道:“没事的,我知道你是好意,这几日我身体其实好了不少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你别说话了,我还是先再看看吧。” 虽然这个样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了一样,可是刚刚那样的情况还真是把刘羽白吓得够呛了,她还是决定再给梅姑把把脉。 “呀,你那毒解了啊!” 刘羽白细细把脉,发现并没什么异常,就连以前那毒造成的不对似乎都已经触摸不到了,脉搏呼吸什么,一切都很正常,这让刘羽白忍不住欣喜,对梅姑开心道。 “是吗?” 这样的消息听到梅姑耳里,让她骤然一愣,随后一阵兴奋。 “是啊,这毒解了我后面的事情也就好办了,你看你这几天咳嗽都不怎么咳嗽了,身体里那两种病也是明显好转了,我再开一个药方子,你坚持吃,保准过不了多久就好起来了。” 看梅姑这么开心,刘羽白也是真心实意为她高兴,自己也是小小的骄傲了不少。 想她一个菜鸟医生,不靠任何工具,单独治病,就把梅姑这毒解了,还让梅姑身体开始好转,看到自己第一个病人在自己这么精心的治疗下慢慢恢复,她能没有成就感吗?她能不开心吗? 梅姑身体里的毒被解了,消息传到了离千屿耳里,令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因为刘羽白制造出了解药太过兴奋了,来的早,梅姑都还没来得及吃早膳,刘羽白为了能够很好和这些人交流,说话这些让自己都显得有些文绉绉,就是为了好让他们听得懂。 离千屿得知几人未吃饭,在临水阁备了一桌丰盛早宴,说是感谢刘羽白这几日的辛苦。 刘羽白此时肚子饿的咕咕叫,以为有大餐,兴奋的搓着手,直到那一桌子的饭菜端上来,刘羽白瞬间没了胃口。 山珍海味的确都有,也很丰盛,可是千篇一律,都是清淡饮食。 “说是感谢我,还不是为了梅姑特意做的。” 刘羽白吃了一口鱼,有些恹恹。 “刘姑娘是不喜欢这些吗?” 梅姑身边的侍女,包括素儿一为,都不由觉得刘羽白嘴巴是不是太刁了一些,这些还不丰盛还不让人满意,不知道刘羽白得吃什么满意。 “没有,挺好吃的。” 刘羽白看了一边有些担心的梅姑,再看了一边神色冷淡的离千屿,叹了口气,扒拉着碗里的饭说着,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她总得学会入乡随俗啊。 真不是刘羽白嫌弃,她一个四川人,口味自然偏重,自小吃辣椒长大,可以说无辣不欢。 这些菜肴不得不说布置的真的很精心,色泽什么都让人看了食欲大开,但是刘羽白吃不惯清淡的,再想着梅姑才好转,本来就是吃清淡的,离千屿说是为感激自己,却做一顿清淡的菜肴,也不得不怪她会有这想法。 但是看着两个人盯着自己的眼神,弱小的刘羽白才想起来,自己如今是个什么状况,哪里还好意思挑三拣四。 “王爷,水莹郡主来了,吵着闹着要见你。” “她来做什么?” 有下属过来禀报,这才听到临水阁外传来一阵女子慎怒的声音。 “表哥了!你们这些奴才也敢拦本郡主,信不信本郡主治你们罪!让开!我要见我的表哥,见王爷!” 白水莹的声音愈来愈近,看来那些下人是拦不住,毕竟白水莹的身份也让他们忌讳。 离千屿刚刚出去见白水莹,刘羽白拉着梅姑跑到外面看热闹去了,就听到白水莹委屈的声音响了起来:“表哥,你为什么拒婚啊,水莹哪里做的不好,水莹改好不好,水莹是真的喜欢表哥,表哥为什么不答应了?” “我去,你情敌上门了啊。” 刘羽白听到这一番话,真的是懵了,但是她第一时间是看向梅姑,她知道梅姑如今算是名不正言不顺在这王府,可是那白水莹身份是郡主啊,听说还是皇帝有意赐婚。 她不由得担心梅姑,怕她会伤心难过,可是为什么,梅姑却用一股担心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才是被抢了心上人的哪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