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坠落 一艘长约二十米的飞行物从天而降,轰的一声巨响,一头扎进海中,掀起百米高的巨浪,过了近十分钟,飞行物才重又浮上海面。 刘知邦从逃生舱爬出来,四下张望,自言自语道:“谢天谢地,真的可以适合人类生存的星球,不知道是否有智慧生命?” 顺着海流飘了几十分钟到了岸边,刘知邦跳下逃生舱在海滩边找了许久,并没有找到智慧生物的痕迹,此时肚子咕咕作响。 “好饿啊……” 刘知邦四下搜索,他看到有几个鱼鳍状的物体在海滩附近的海面游弋,刘知邦眼睛一亮,返身钻进了丛林,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大卷软藤。 刘知邦在海滩上捡了一个海螺壳把它牢牢地绑在软藤的一端,嘴里念道:“拖钓法钓大鱼,就看你的了……” 说罢,刘知邦跑到浅滩处,站在齐腰深的海水里,奋力将绑着海螺壳的软藤抛了出去。带着海螺壳的软藤飞出近三十米后落入了海水中,刘知邦拉动软藤往回收。 空的! 再来! 软藤又飞了出去,如此反复几次后,刘知邦都快要绝望时,突然手中的软藤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从笔直的软藤上传来,刘知邦心中大喜。 “好家伙,起码有十斤,喂,慢点……” 刘知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成功将那条大鱼拖上了岸,又一头扎进丛林,不一会儿手里捧着许多柴禾走了出来,刘知邦动作麻利地将鱼穿在一根长棍上,用钻木取火的方式点燃了一堆火。 刘知邦翻动着木架上的大鱼,在不断烘烤下,白色的鱼皮渐渐变成金黄色,一阵阵诱人的香味散播开来。 “嗯嗯嗯……旺旺……” 刘知邦抬头一看吓了一跳,一条黄狗正坐在他不远处的海滩上好奇地看着他。 “咦,狼……不对,耳朵耷拉着,尾巴翘的那么高,这不是狗吗?怎么这个星球也有狗!” 见那黄狗慈眉善目,刘知邦放下警惕,笑着对那黄狗也旺旺叫了一声。黄狗站在刘知邦不远处,软软的舌头不停伸进伸出,口水淅淅沥沥往下淌。 刘知邦童心大起,心想:“万能语言系统植入后还没有用过,不如拿这条狗试试手……” 刘知邦扭头对着那黄狗汪汪叫了几声,那条黄狗伸着脖子惊奇地望着刘知邦愣了半天。 “小狗狗,你叫什么名字?” “旺旺!” 刘知邦摸着旺旺的头又道:“哦,原来叫旺旺啊,你住哪里啊?” “家里!” 刘知邦稍稍有些郁闷,接着问道:“你家在哪里啊?” “那里!” 刘知邦被旺旺的回答生生噎了个半死,翻了翻白眼。 “好香啊,我想吃!” 刘知邦戏谑道:“我的鱼可不能白吃哦!” “我跟你换!” 刘知邦来了兴趣,问道:“你拿什么换!” “耙耙……” “耙耙是什么东西?”刘知邦仔细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脑门上立刻现出一头的黑线。 “滚!” “粑粑很好吃的哦!” “呕……” “旺旺……你在哪里啊!” 一人一狗正吃得欢,忽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人的声音。 听到那女人的叫声,旺旺仰起头汪汪叫了几声,刘知邦扭头一看,远处丛林里走出一个少女。 这是一个年龄约二十二上下的年轻女子,一头淡蓝色的长发简单的扎在脑后。眼睛大而明亮,清澈中流露出一丝果敢,鼻梁挺拔,嘴唇较为肥厚,显得很性感。修长的身体,穿着一身棕色的长衣,一条暗红的皮带围在腰间,衬托出她健美纤细的腰肢。双腿笔直修长,脚上穿着一双翘头有着暗纹的长皮靴,胸前极为挺拔伟岸,让人浮想连篇。 那女子堪称绝色,不施脂粉亦倾国倾城,刘知邦心里惊叹不已,竟不觉有些痴了。 见刘知邦盯着自己,那绝美女子腮边飞起一团红霞,用谨慎的眼神看了看刘知邦。 “你是谁?” 听到那绝色女子问话,刘知邦在脑中回味了一下,立即调整了一下语言频率,回道:“女神,你好,我叫刘知邦,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旺旺摇头摆尾地回到绝色美女身旁,讨好地向她叫了几声,绝色美女宠溺地摸了摸旺旺,对刘知邦道:“这里是火舞族的领地,你从什么地方来的?” 刘知邦赶紧答道:“我从海博星来,是名星际探索员,我的飞船失事了,回不去了,你们这里有太空基地吗?” 那绝色美女皱了皱秀眉,刘知邦说的这些事物她完全没有概念,看了看刘知邦一身银白色的宇航服,黑色的头发黑色的眼睛,又看到海滩边搁浅的逃生舱,心里有些警惕,但看到刘知邦面相善良,一个人在这荒芜的海滩,与旺旺还打得火热,似乎不像是坏人。 绝色美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你说什么,既然回不了家了,那就先跟我回村子里吧!” 刘知邦一听大喜,连忙道谢,提起还未吃完的烤鱼跟在绝色美女身后。 一路上刘知邦知道了那绝色美女名叫阿雅,二人一狗穿过丛林,爬过一座小山岗,一处宽大的谷地展现在眼前,刘知邦仔细一看,谷地中林木稀疏,一个小村子座落在其中,看样子居住了近千人的模样,但所有的屋子都是石头和泥垒就的,而且还都是茅草顶,这让刘知邦大为失望。 “不是吧,落到原始部落里来了,他们会不会吃人啊!” 刘知邦正胡思乱想间,迎面走来两个穿着皮裙的年轻壮汉,其中一个较为高大的汉子有一米九几,二十四五岁年纪,身材高大强壮,容貌粗旷,长了一个鹰勾鼻,双目狠厉如鹰,看到阿雅,却满脸堆笑地道:“阿雅,你回来了,这人是谁?”那壮汉一脸警惕地看着刘知邦,看得刘知邦浑身不自在,刘知邦尴尬地向他微微一笑。 阿雅淡淡地看了一眼那壮汉,回道:“阿力,阿水,他叫刘知邦,是从……是个迷路的人,我先把他带回来,等他找到回家的路就送他回去。咦,你今天没去打猎吗?” 阿力身旁另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一脸谄媚地接过话头道:“阿雅小姐,今天是交易的日子,您忘了,现在至善商会的人已经来了,交易已经开始了……” 阿雅眨了眨美目,哦了一声,道:“我倒把这事给忘了,那咱们一起去吧!” 刘知邦仔细看了看四周,发现许多村民都往村中心的广场走去,他们多数人都只是用一些兽皮遮住关键部位,极少有人能像阿雅一样穿全身的布衣。那些村民手里拿着些兽皮,草药之类的东西,脸上满怀期待的样子,这些村民也与阿雅一样,蓝发,蓝眼,尖耳,白皮肤,刘知邦感觉自己仿佛到了精灵的世界,掐了掐自己又感觉到疼,知道自己不是在梦里。 看到阿雅的村民都会停下来向阿雅微笑着鞠躬,阿雅也微笑着点点头,而那些村民看到刘知邦时则是好奇与警惕并存,在远处对刘知邦指指点点。刘知邦看看自己身上的银白色宇航服,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继续跟在阿雅后面向村中广场走去。 “下等三角鹿皮两张,虫叮鼠咬,十六块银币……” 一个商人模样的人站在广场中央举着一张兽皮,一脸嫌厌地看了看,像垃圾一样扔进一个筐里。 刚听到这句话,那卖货的村民有些委屈地说道:“涂掌柜,我这两张皮子都是成年雄鹿,而且我猎它们的时候都是射在眼眶中,毛皮一点也没有损坏,您怎么只给十六块银币,太少了!” 涂掌柜轻蔑地笑了笑,接道:“我说,你也不想想,如今行情一天比一天低,这三角鹿皮又不是什么稀罕货,要不是看在你是老顾客的份上,我还懒得收呢!这些皮货能不能卖出去还两说,你还要讨价还价,不愿卖是吧,你拿回去吧……” 那村民见涂掌柜又从筐中拿起那两张兽皮,只得接过十六块银币,悻悻地转身走了。 旁边的村民看到这个架势相互讨论着,但更多的人还是无可奈何地拿着自己的兽皮走向涂掌柜。 见大家都把自己的兽皮拿出来交易了,涂掌柜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时一个头戴羽冠的长者走了过来,只见他五六十岁年纪,胸前戴着几串兽牙穿成的项链,手里拿着一根手杖,那手杖顶端镶着一颗硕大的红色宝石,在阳光下发出令人眩目的红色光芒。 老者走近涂掌柜道:“涂掌柜,你不能老这样坑我们山里人,你价钱公道一点,咱们可还指着这些山货换钱来交税呢!” 见这老者问话,涂掌柜立即放下满脸倨傲,接话道:“山怒族长,您这可是冤枉我了,咱至善商会自从接了夏元城主李大人的命令来与你们火舞族交易,可是很不划算啊,你想想,从夏元城到这里几百里地,又没有一条像样的好路,这人拉马驼的,费时费力又费钱,我这价钱已经很公道了,要换成恒昌商会,明月商会,他们还不肯接这个活呢,若不是看到夏元城主的面子上,你们这里的生意我还不愿意做呢……哎,对了,这次我又带了些麻布,你上次不是说要订购一些吗?” 山怒老族长一听这话,眼睛紧紧盯着涂掌柜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匹粗糙的麻布,回道:“涂掌柜,您这麻布能不能便宜一点给我们!” “哇,那么大一匹麻布,可以做好多件衣服啊,要是给我做一件就好了……” 听到人群中的羡慕声,刘知邦向阿雅问道:“阿雅,村里人自己不会买衣服吗?一匹布有什么了不起的?” 阿雅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刘知邦,回道:“买衣服?能有一尺布做件衣服就不错了,你们家里人人都有衣服穿吗?” 刘知邦一听瞬间无语,看着村民们衣不遮体的样子,心想,好吧,这些人真够穷的。 涂掌柜得意地环顾了一圈,对山怒族长说道:“山怒族长,这些麻布都是手工一针一针织出来的,非常耗时耗力,十个银币一尺已经是最低价了,你不能让我赔本吧!” 山怒老族长正在考虑的时候,刘知邦在远处听到这些话,心里暗道:乖乖,一尺麻布居然要十个银币,两块上好的兽皮才十六块银币,这麻布有这么贵?要是我来织布的话,那还不成了亿万富翁了…… 忽然场边一个妇人怯怯地说道:“族长,麻布太贵了,我家不要了,您的心意我领了!” 山怒老族长听到那妇人说话,转头看向那妇人,只见那妇人身旁一个少女十七八岁年纪,母女俩都只是用兽皮围在胸部和腹部,浑身上下竟也是没有一根布条,那少女紧紧抓着妇人的手臂,眼睛盯着涂掌柜身旁的那匹麻布,眼神中透出许多渴望与不舍。 山怒老族长摇头说道:“阿梅嫂,你女儿阿春也跟我阿雅一样,都是咱们火舞族的女儿,再过两个月就要到她成亲的日子,我做为族长,送女儿一匹布做身新衣服出嫁,那是我的本份,你别担心,再贵我也会送给她的……” 涂掌柜听到山怒老族长这么说,眉开眼笑,拿起那匹布正想交给山怒老族长,突然一个声音在场边响起。 “这么差的布还要那么贵,你们也太黑了吧!这样的布我想要多少有多少!” …… 正文 第2章 :织布 …… “嗯!”涂掌柜怒目瞪向刘知邦。 山怒族长转头看了看刘知邦,眼神中显出许多疑问,阿雅走到山怒老族长身旁,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山怒老族长听罢向刘知邦点点头道:“外乡人,这是我们火舞族与至善商会的交易,你就不用管了!” 涂掌柜不怀好意地盯着刘知邦道:“年轻人,话可不能乱说,你可要知道,一尺布一个人要织半个月,而且这可是织匠的不传之秘,卖十个银币一尺不算过份……” 刘知邦忿忿地道:“不会搞错吧,一尺布要织半个月,我不用一天就织出来了!” 刘知邦话一说完四下便响起一阵嘘声。 “吹牛……” “不知天高地厚……” 见大家都怀疑自己,刘知邦又道:“这样粗糙的麻布织起来很容易啊,不信的话,只要给我几天时间,我织给你们看!” “真的假的,他是外乡人,说不定是个织匠,若是他能织出麻布来,那应该可以省下不少钱了……” 人群中有许多期待的声音出现,听到这里,涂掌柜有些着急地道:“喂,山怒族长,别听这小子瞎说,这布是您订的,总不能说要又不要了吧!” 山怒老族长想了想,有些疑问地对刘知邦道:“小伙子,你真的可以织出麻布?” 刘知邦信心满满地道:“只要给我材料,别说麻布了,就是丝绸我也织得出,而且还免费提供给村里人!” “丝绸是啥?不过要是麻布能免费穿,那该多好啊!”人群中又是一阵议论,望向刘知邦的眼神开始发生了变化。 听到刘知邦这么说,山怒老族长点点头道:“行,就给你几天时间,涂掌柜,若是他织不出布来,下次给你买也来得及……” 听到山怒老族长这么说,涂掌柜知道无法成交,气呼呼地带着人走了。涂掌柜刚走,山雅便走到刘知邦身旁问道:“刘……阿邦,你说要什么材料能织出麻布,你真的可以织出麻布吗?” 刘知邦看了看四下里期待的眼神,得意地笑了笑,道:“那还用说,以前我可是学过织布的……”嘴上说得轻巧,刘知邦心里却在嘀咕:织布怎么织来着,好像要织布机,没现成的,那只有造一台了,还得找个空查查“诺亚方舟系统”上面的资料,要是造不出织布机,那这个面子就丢大了…… 刘知邦忽悠阿雅有很久没有织过布了,需要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好好回想一下怎么织,阿雅找一个房间,一进到这间小屋子,一股霉味冲入鼻间,呛得刘知邦打了几个喷嚏,房间里很昏暗,只有一个很小的窗子高高地挂在靠近墙顶的地方。刘知邦捋起左臂的袖子,用右掌在左手腕上握了一下,昏暗的小房间里立即现出一块一平方米大小的全息屏幕,刘知邦在上面轻点几下。 “如今飞船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暂时回不去,看来只能慢慢打算了。这个‘诺亚方舟系统’从那个间谍身上弄的,应该是个好东西,上次看得匆忙,看看里面除了武器之外有没有基础的科技资料……咦,还真有,厉害了,真的啥都有,查下织布机,自动织布机略过,那玩意太复杂,这个村子啥都没有,只能造木头手工织布机了……” 刘知邦在屋子里仔细“回忆”,屋子外面却围了一圈人,其中一个面目憨厚的年轻人走到阿雅身旁道:“阿雅姐,你说这个刘知邦看起来怪怪的,是什么来头,族长为什么会相信他?” 阿雅看了看这个憨厚的年轻人,道:“阿木,我也不知道阿爹为什么会相信他,不过就让他试试又如何,如果他真能织出布来,不也替咱们省下不少钱吗?” 正在阿雅与阿木说话间,小屋的房门打开,刘知邦走了出来,看了看门前围着的村民们,刘知邦向阿雅道:“啊……阿雅,村里有没有木匠,能帮我找几个木匠吗?我要他们帮我做织布机!” 阿雅立即叫来村里的几个木匠,那几个木匠都自我介绍了一下,刘知邦看着几个木匠,道:“我叫刘知邦,谢谢大家帮我做织布机,现在我要你们分头帮我做几样东西,哪……阿昆大叔,你用木头做一个这样的支架出来……阿岩大叔,你做这个绕线轮,还有这个打纬的部件,阿朗叔,你做这个梭子,哦对,您再帮我做一个脚踏板,一个小木凳……哦,不能忘了,阿雨叔,你帮我做一个纺车,就照这个样子做,能轮动起来的……” 那些木匠各自找来些了木材立即开工打造手工织布机,一直忙活了一整天,到第二天才勉强拼出了一台手工织布机。 看着拼装好的织布机,刘知邦却一动不动,阿雅好奇地问道:“阿……阿邦师傅,这就是织布机?那你怎么不开始织布啊?” 听到阿雅加了个师傅的尊称,刘知邦心里默默地享受了一番,嘿嘿一笑道:“你们这里有棉花不?” 阿雅张着美丽的眼睛回道:“棉花是什么,织布要用棉花吗?” 刘知邦有些郁闷地道:“没有棉花,只能织麻布了,哦,阿雅,村子里编绳子用什么材料?” 阿雅想了想回道:“咱们编绳子可以用草,也可以用紫麻藤的皮,因为它非常坚韧,织麻布也可以用紫麻藤的皮吗?” 刘知邦叫阿雅拿来一根麻绳,看到这根麻绳都是用比较坚韧的麻藤类植物的外皮纤维编的,满意地点点头道:“这个可以,虽然粗糙了一点,但暂时做个样品还是没问题……” 听到刘知邦说可以,阿雅兴奋地要村子里的人把家里的麻绳都拿了过来,堆了好大一堆,刘知邦呵呵笑道:“你们是想我全部把它们织成麻布吗?” 刘知邦指挥着村民们开始将麻绳拆开来,再取其中纤维较均匀细密的,用纺车一根根地纺成线团,待纺出足够的线团后,刘知邦就将一根根的线团串在织布机上,布成了细密的两层经线。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地围在刘知邦的织布机前,努力将眼珠瞪到最大,这台怪模怪样的织布机与怪模怪样的刘知邦同样让他们好奇无比。 刘知邦笨拙地手脚并用操作着织布机,累得浑身大汗,眼冒金星,但周围无数村民都在望着他,刘知邦只得收起偷懒的心思。 “都说日月如梭,我的这个梭怎么这么慢呢,妈的,怪我嘴贱,逞什么能啊,他们有没有衣服穿关我毛事……” 正在刘知邦心中哀号时,阿雅递了一碗水到他身边道:“阿邦师傅,别着急,先喝口水,看你满头大汗的……” 刘知邦赶紧接过水慢慢地喝起来,心里想:这女神好啊,长得跟天仙似的,身材又那么惹火,可惜了,我已经有了卢苇,如果……不行,我可不能做陈四美同学…… 在刘知邦断断续续地勤奋努力下,终于织出一块一尺宽的麻布。 “哇,真的是麻布啊!” 人群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刘知邦谦虚地向欢呼的人群微笑致意,心里那叫一个得意。 “用了两天就能织出一尺麻布,你真是太伟大了!” 刘知邦闭着嘴矜持地微笑着,心想,若是让他们知道联邦每台织布机一分钟都可以织几十米布,那还不吓死他们,我这蜗牛速度居然还快,嘿嘿,不过也挺划算的嘛,那可值十个银币啊,每天五个银币,不知道这里工人一天多少工资…… “阿邦师傅,这是我刚采的朱果,您老尝一尝……” “阿邦师傅,这是我刚烤的三角鹿肉,还热着呢,您老这么辛苦,一定要吃一点……” 刘知邦频频点头示意,道:“不急,不急,你有,你也有,大家都有麻布衣服穿……” 刘知邦大马金刀地坐在凳子上,享受着阿雅女神的按摩,心里那叫一个美啊,纯朴的村民们不时递上吃的、喝的,刘知邦应接不暇。 阿雅一边揉着刘知邦的肩膀,一边说道:“阿邦师傅,你可真能干,要是能把这织布的技术教给村民们,让大家都能自己织布,那多好!” 刘知邦一听,一拍大腿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要是我一个人织,那要猴年马月才能让村子里的人都能穿上麻布衣啊,阿雅女神,你不光漂亮,还那么聪明,就这么办!” 阿雅一听刘知邦夸自己漂亮,俏脸一红,低头轻轻笑了一声,再抬头时,刘知邦已经冲出去找那几个木匠了。 刘知邦带着木匠们一头钻进了丛林,专挑常年不见阳光的山阴一面,专找长得笔直的杂树,这些杂树常年不见光,生长极为缓慢,却也因此长得极其坚韧,是做织布机最好的材料。花了四五天时间这才凑齐了制作织布机的木材,刘知邦又在第一架织布机的基础上做出了许多细节上的修正,把压布时的动作与卷布架用两根木棍连起来,这样每次织一点,卷布机构也会相应地收缩一点,刘知邦又在所有需要活动的连接处做了润滑处理,想到没有化学润滑油,刘知邦只得用捕来的猎物熬油,熬出的动物油冷却后作为润滑油使用,因此织布机的工作噪声大为降低,织布操作也更顺畅。刘知邦又总结了纺线和织布时断线等问题,对麻线的选材更加讲究,新从山上采来的紫麻藤,都细细敲碎内茎,等外皮和内茎洗净脱落后再晒干,最后剩下的纤维更为细密均匀,这也大大提高了纺线的速度和质量。 花了近十天时间,做出了十台织布机和纺车,刘知邦手把手地教会了村民们操作,阿雅也配合着让更多的村民去山里找紫麻藤,因为村里绳子很快便不够用了。 “阿邦师傅,我今天也织了一丈布了!” 看着阿雅喜悦的眼神,刘知邦臊得面红耳赤,心道:你们都是天生的织女吗?我特么两天辛辛苦苦才织一尺布,你们一天就能织一丈布,还让不让人活了…… 阿雅停下手中的活,叫了一个少女接替她的位置继续织布,阿雅微笑着走到刘知邦身旁道:“阿邦,真没想到,只有几天时间,咱们织的布自己都穿不完了,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以?” 刘知邦一听问道:“阿雅师傅,你有什么想法?” 阿雅想了想道:“我想咱们织这么多麻布出来,自己穿不完,咱们可不可以拿出去卖?” 刘知邦愣了愣,回道:“这麻布是大家织的,你是族长的女儿,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不需要征求我的意见的!” 阿雅笑了笑道:“虽然麻布是大家一起织的,但却是你教会了咱们做织布机和织布,咱们火舞族人知恩图报,不能亏待了你,你要什么报酬都可以提!” 刘知邦一听心想:现在飞船找不到,等联邦来人接我,这不太靠谱。必须要有两手准备,还是自己造一个太空基地吧,我有“诺亚方舟系统”在手,技术没问题,可资源是个问题,没钱可行不通…… 想到这,刘知邦点头回道:“阿雅小姐你客气了,我流落到这里,还多亏了火舞族收留,说到底我还要感谢你们呢。这样吧,我虽然出了技术,但材料、生产、销售都要靠你们,我同意你的想法,把多出来的麻布拿出去卖,我只要四分之一的利润就可以了……” …… 正文 第3章 :卖布 …… 经过一番商讨,刘知邦和阿雅决定先去近一点的地方销售,毕竟最近的城市夏元城有好几百里地,路途太远,就近销售更有优势。存了几天货,阿雅带了十来个壮汉背着织好的麻布踏上了最近的离丹族。 走了半天,刘知邦终究比不过土生土长的土著,累得直喊,阿雅没法,只得命令大家停下来休息。刘知邦喝了几口水四下张望,只见山林深处枝繁叶茂,人迹全无,正当刘知邦准备闭目休息一会儿的时候,突然远处一棵树上的一片白色圆形物吸引了他的目光。 “那是什么?” 刘知邦走到那棵树下,抬着头看着树叶上有许多白色的茧状物,有点像蚕蛹,但比一般的蚕蛹大许多,每个都快有一个鸡蛋大小了。 “这是灰鳞蛾结的茧,你看那个刚从茧里钻出来的蛾子就是灰鳞蛾了!”阿雅跟在刘知邦的身后向刘知邦解释着。 刘知邦回头问道:“这灰鳞蛾有毒吗?” 阿雅摇摇头道:“没有,这种蛾子喜欢吃这青黎树叶,它们会把籽产在青黎树上,孵出的幼虫吃青黎树叶,长大了就结茧化娥,然后又产籽,这在咱们乌芒山里到处都是……这灰鳞蛾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刘知邦听罢两眼冒星星,喜道:“宝贝啊!” “宝贝,什么宝贝?”阿雅一脸的疑问。 刘知邦抓住树干,在树上一顿乱抓,折了许多粘着灰鳞蛾产了籽的树叶下来。 阿雅好奇心大起,问道:“阿邦师傅,这是什么宝贝,有什么用处?” 刘知邦嘿嘿一笑,道:“保密!” “切!还卖关子,谁稀罕知道似的……”说归说,但阿雅心里却是猫抓一般痒,一路上缠着刘知邦旁敲侧击。 刘知邦被缠到无奈了,嘿嘿笑道:“看来阿雅同志的求知欲挺强的嘛,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 刘知邦从阿雅亲手给他做的麻布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大茧,说道:“阿雅,你看这是什么?” 阿雅白了刘知邦一眼,道:“这不就是茧吗?” 刘知邦呵呵一笑,接道:“没错,这就是茧,你再仔细看看,这茧是由什么组成的?” 阿雅听到刘知邦这样说,似乎听出点什么特别的意味,凑近刘知邦手中的那只鸡蛋大的茧仔细看起来。 “这上面密密麻麻的,是由许多很细的丝组成的……” 阿雅凑得很近,一股少女身上的自然芬芳扑面而来,更加上她吐气如兰,形成一片强大的气场,刘知邦嗅到阿雅的气息,如坠云中,飘飘然,飘飘然…… “啊,我知道了,你是想说这茧上的丝线也以做成布的材料……嗯?阿邦师傅,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阿雅见刘知邦在发愣,脸上的神情似乎有些猥琐,哦不,是享受。 刘知邦被阿雅的话惊醒,舔了舔嘴角溢出的口水,装成出一本正经的神色道:“啊……嗯,阿雅同学很聪明嘛,居然可以看到内中玄机,真是孺子可教啊,哈哈……”说罢立即转身又用袖子擦了擦嘴角。 看到刘知邦这一连串动作,阿雅也猜到了些什么,心里暗嗔了一句,不自觉地脸红了红。 经过近一天的跋涉,刘知邦与阿雅一行人来到了离丹族,刘知邦稍稍看了看,这个村子与火舞族建筑风格一致,房屋数量稍微少一些,也与火舞族之前那般,极少有人能穿着麻布做的衣服,都是以兽皮为衣,在这炎热的地方,可以想像这些兽皮并不如何舒适。 “火舞族人!你们怎么来了?” 听到村口的一个离丹族人在问话,阿力走前一步道:“我是火舞族山力,请问晦族长在吗?我们火舞族这次带了东西来做交易!” 那离丹族人听到阿力报了名号,愣了愣,仔细上下打量了一下阿力,道:“你就是山力,久仰大名,阿力巴都,你稍等,我去通报一下……” 阿力见那人走后,得意地回头看了看刘知邦,刘知邦对阿力第一印象并不太好,在对方眼中似乎也没看到几分友善,见阿力投来挑衅的眼神,刘知邦觉得有些无聊,尴尬地回敬了阿力一个苦笑。 不一会儿,村中走出一群人,为首的一位五十多岁的长者与阿雅和阿力寒喧了几句,便把火舞族人迎进了村子。 为首的长者便是离丹族的族长离丹晦,长着一张长脸,虽然只有五十余岁,但皮皱脸黄,显然健康情况不佳。离丹晦在被兽皮蒙得严严实实的藤框上扫了一眼,向阿雅问道:“阿雅,火舞族这次由你带队,看来对这次交易很是看重,不知带了什么好东西来?” 阿雅向一个族人示意,从藤框中取了一卷麻布出来,微笑着向离丹晦道:“晦族长,咱们火舞族最近自己产了一些麻布,看你们是否需要?” “麻布!” 离丹晦这才发现火舞族人每个人都穿着新的麻布衣服,神气活现的在离丹族人面前摆造型。离丹晦心里暗羡不已,却故作鄙视的甩了一眼,接过阿雅递来的那卷麻布,仔细看了看,惊道:“你这麻布编得如此细密整齐,摸起来如此平滑,比我身上这块布料好的太多,真的是火舞族自己产的?” 阿雅点点头回道:“是的,晦族长,这正是我族织的麻布,不知道晦族长是否喜欢?” “给我看看……哇,这么好的布料,还挺结实,那得多少钱一尺啊……” 族长身边一个年轻人拿过那卷布仔细看了看,竟是爱不释手,口中连连称赞。 “也给我看看……” 离丹族人争相传看着这卷麻布,一阵阵赞叹声响起,听到这些赞叹声,离丹晦族长却是眉头越皱越深。 阿雅看了看离丹晦的脸色,问道:“莫非晦族长不喜欢这麻布?” “那倒不是,只是这么好的麻布,咱们离丹族可买不起啊!”离丹晦一脸苦笑道。 一个妇人摸着那卷麻布,眼巴巴地望着离丹晦道:“族长,我女儿阿花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族长,您看……” 一听这话,离丹晦老族长脸色变了变,微叹了一声,向阿雅问道:“阿雅,你们这麻布要多少银币一尺?” 这些情形阿雅也看在心里,看着离丹族人目光中哀求的神情,阿雅咬了咬朱唇,将目光转向刘知邦。 见阿雅目光看向自己,刘知邦心里立即明白过来,看来阿雅是心软了,刘知邦心想,咱们辛辛苦苦背了那么远,总不能白送,但要卖高价,好像也不合适…… 刘知邦走到离丹晦面前微微鞠一了躬,又看了看离丹族的村民们,朗声道:“离丹族的父老乡亲们,大家好,我是这些麻布的总设计师刘知邦,大家都是乌芒山里的穷乡亲,挣点钱不容易,咱们今天带来了火舞族新织的麻布,保证优惠给你们……” “刘总射鸡屎师傅,您这布到底要多少钱一尺啊?” 听到离丹晦族长这声称呼,刘知邦差点血都吐出来,暗骂自己嘴贱,这里人哪里知道什么设计师,刘知邦默默地翻了自己一个白眼,微笑着转身对离丹晦回道:“晦族长,这麻布嘛按行价要十个银币一尺,咱们火舞族产的麻布论质量要比其他地方产的更好几倍不止……” 离丹晦听到刘知邦这么说,脸都绿了,忙道:“刘总射鸡屎师傅,咱们离丹族穷,可不敢买这么贵的麻布,最多只要五尺……不,三尺够了,您一定要优惠一点!” 刘知邦在心里又痛骂了自己一顿,无奈地看了看离丹晦,道:“晦族长,我有一个要求,您称呼我能不能简单一点……” “好的,刘鸡屎师傅!”离丹晦认真地回了一句。 看到刘知邦快哭出来了,阿雅忙道:“晦族长,您就叫他刘师傅吧,或者叫他阿邦师傅好了!” 离丹晦听了阿雅这么说立即改了口,刘知邦胸中一口闷血这才慢慢平复下来,刘知邦努力挤出几分微笑道:“晦族长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我知道咱们族里的规矩,新娘出嫁,作为族长一定要送一匹布给新娘做嫁妆,哪!做为离丹族的世代好邻居火舞族,在这时候怎么样也要出一份力吧,我决定,送给那位准新娘一匹布,就当是晦族长送的贺礼,咱们火舞族与离丹族还要世代友好下去……除此之外,大家若想买咱们的麻布,也做最低价处理,谁叫咱们是好邻居呢,那就一尺布十……五个银币吧,而且还买十送一,也就是说买十尺布送一尺布……” “哇……太好了……” “刘鸡屎师傅我爱你……” 听到刘知邦公布如此低的价钱,离丹族疯狂了,举着钱币一哄而上,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看着白花花的银币、铜币入袋,刘知邦笑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只热闹了一阵,有钱的村民都买完了,但仍有许多村民恋恋不舍地站在场边不肯离开,他们手上却是空空如也。 “咦,你们不想买吗?” 听到刘知邦发问,场边有人回道:“我们想买,可是……我们没钱!” 刘知邦回头看看了离丹晦,晦族长一脸苦笑地道:“刘鸡……刘师傅,咱们族人太穷了,如果都把钱买你的麻布,那咱们就没法交税了……” 刘知邦听了这话扭头看了看这趟带出来的麻布,还有六框没有卖出去,只卖了一半而已。刘知邦又看了看阿雅,阿雅也对他苦笑了一下,虽然没有做声,但刘知邦也知道这是实情。 刘知邦心里暗叹了一句,这旮旯真心穷啊! 刘知邦想了想,说道:“既然大家拿不出钱来,要不这样,大家拿等价的东西来换,只要我们收的都可以折算成钱币换麻布,这样大家总可以买得起了吧!” “刘鸡屎师傅刚才说可以拿东西换,咱家还有啥值钱东西,要不把咱爹留下来的那个夜壶拿出来吧,那可是夏元城产的好东西,说不定还能换一尺布呢……” 一个纯朴的妇人向他的丈夫建议着,她丈夫是一个敦厚的猎人,一听这话两眼放光,立即点头称是。同时许多村民们也纷纷在合计着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多时无数村民们都拿着自己认为的好东西送到了刘知邦面前。 …… 正文 第4章 :收税 …… 看着林林总总的所谓“宝物”摆在自己的面前,刘知邦真是哭笑不得,什么陶像啊,兽角啊,居然还看到一只夜壶,刘知邦在众多宝物中拿起来看看,又放下了。 “咦,这里居然还有一块石头,我看看……” 刘知邦拿起一块长相奇怪的石头,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起来,透过一片剥落的石皮,仿佛石头里面透出一丝碧波般的感觉,刘知邦好奇心大起,拿起这块石头在地上敲了几下,那块石头又掉了一块皮,一片碧绿的光泽映入刘知邦的眼中。 刘知邦努力压抑住脸上的表情,心想:乖乖,这可是翡翠原石啊,这一小块可老值钱了,换在联邦少说也值百万大洋啊…… 刘知邦举着那块石头问道:“这是谁的石头?” 一个离丹族人走了出来,刘知邦对那人道:“你这块石头可以换一尺布!” “真的吗!太感谢刘鸡屎师傅了……哈哈……”那离丹族人欣喜若狂,一块石头能换一尺布,这对于他来说真是天大的便宜事。 石头能换麻布,许多离丹村民又跑了回去,拿了许多千奇百怪的石头回来。 刘知邦在一大堆的石头里面挑了几块宝石的原矿石,故作心痛地以一块石头一尺麻布的价钱做了交换。在众多的石头里面,刘知邦目光被一块泛着幽蓝光泽的石头吸引住了,刘知邦拿起来细看,发现这块石头上布满了彩色羽毛一般的纹路。 “嗯,这不就是孔雀石吗?这可是青铜器的主要材料啊,居然能见到,这可是宝贝啊!” 刘知邦站起来道:“这样的石头一块可以换两尺布!” “哇……这个石头那么值钱啊,我也有……” 离丹族人听到刘知邦这么说,都兴奋地大叫起来,又有许多人拿来了孔雀石。 看到越来越多的孔雀石来换麻布,阿雅走到刘知邦身旁好奇地问道:“阿邦师傅,这些绿石头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什么你愿意拿麻布去换?” 刘知邦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道:“回去再告诉你!” “又卖关子,哼……”阿雅给了刘知邦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一趟刘知邦算是心满意足,不光赚了许多银币和铜币,更让他惊喜的是得到了青铜器的原料孔雀石。 …… “齐大人,能不能通融一下,不能再带人去夏元城了,该交的税款我会如实交给你的,只要您再等一、两天时间。咱们火舞族壮丁越来越少,再这么下去,咱们都没有猎手了……”山怒老族长面露苦色哀求着身旁一个肥胖的官员。 那官员倨傲地看着山怒老族长,鼻孔里哼了一声道:“山怒,我再提醒你一次,这是夏元城主李钧李大人的命令,我也只是照命行事,难道你不明白么!我来一趟不容易,还要去其他部落,可没时间等你,现在不交齐税,现在就抓人!” “可是……可是……”山怒老族长欲辩无力,想了想抱着一线希望道:“齐大人,去年咱们阿猛赢了个人比赛冠军,按理可以少交一个季度的税……” 齐大人听了眉毛抖了抖道:“啊……这个嘛……没错,的确可以抵一个季度,不过阿猛赢的是第四场个人比武的冠军,按顺序只能顶第四个季度的税,现在才是第二个季度,等到了冬天再说……” 山怒族长叹了一声,目光在围观的人群中扫了一圈,最后用颤抖的手指了一个强壮的年轻人。 “不,族长,放过我吧……啊……”那被指着的年轻壮汉惊恐地大叫起来。 齐大人的随从立即冲入人群,就要把那年轻壮汉带走,忽然场外传来一个声音:“住手!” 人群听到声音自动向两边闪开,刘知邦大步走到广场中央,指着正想抓人的那几个齐大人随从吼道:“给我放开!” “阿邦师傅!” 火舞族人看到刘知邦,没来由地多了几分自信,齐大人的随从看了看齐大人,齐大人微微点头,对山怒老族长道:“山怒,你这个族人怎么回事,莫非你们现在火舞族人不懂规矩了么!” 一见到刘知邦出现,山怒老族长腰杆也硬了起来,正色道:“齐大人,你来的目的无非是想收税,交税的问题由咱们阿邦来处理!” 齐大人听到这话只能把目光转向刘知邦,道:“好,小伙子,你要是把该缴的税都缴了,这个人我就不带走了,否则我还是要公事公办……” 刘知邦哼了一声,对齐大人道:“齐大人,火舞族该缴多少税?” 齐大人傲慢地瞟了一眼刘知邦,慢条斯理地道:“你们火舞族按照去年订的份额应该每个季度缴5000银币,少100个银币就要交出一个壮丁去服劳役。现在山怒只拿出了4900个银币,按规矩没有交够钱,我有权带走一人,怎么样,你是打算补齐这100个银币了!” 刘知邦轻松地笑了笑,道:“100个银币是吧,阿雅,给他拿100块银币!” 阿雅听了哦了一声,从一个背篓中取出一个布袋,在里面仔细地拿了一百个银币出来,她手里的钱袋似乎还有大半没空,看得齐大人两眼发直。 “这里有是100块银币,你拿去吧!”刘知邦用一个小布袋装着钱抛向齐大人。 齐大人麻利地接过钱袋,目光贪婪地向阿雅手中的钱袋留恋了一会儿,冷笑一声道:“好,很好,我这趟任务完成了,我还要去其他部落,山怒,那齐某便告辞了……” 等齐大人收税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后,村民们把刘知邦和阿雅围了个水泄不通,感谢赞美的话说个不停,尤其是那被解救的壮汉一家人。 看着满载而归的队伍,山怒微笑着向阿雅问道:“阿雅,真是多亏了你们,这次你们赚了多少钱啊?” 阿雅喜道:“阿爹,这次多亏了阿邦师傅,咱们带去与离丹族交易的麻布全部都卖了出去,这是赚的钱……” 山怒拿着钱袋往里看了看,又在手里掂了掂,道:“赚了三四百块银币啊,真是了不起啊!” 刘知邦轻轻地笑了笑,阿雅忙道:“阿爹,这袋里装的是银币,还有好几大袋铜币呢!” 说罢阿雅又转身去提了两个背篓放在山怒族长面前,看着两个背篓鼓鼓的钱袋,山怒族长激动得差不多说不出话来。 “这……这……这少说有三四万个铜币吧,那不得有三四百个银币吗!” 刘知邦云淡风轻地说道:“族长,这些只是咱们卖货的一半收入,离丹族人不够钱买布,那边背篓里是咱们换来的一些好东西……” 山怒老族长激动得眼泪都快流下来了,颤声道:“你们这是去洗劫了离丹族吗?” …… “比武大会就要召开了,阿力啊,这物色人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族长刚说完便走了。 “是,族长!”山力深深向族长弯下腰去,嘴角划过一丝冷意,心道:小子,自从你来后,阿雅便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眼里哪还有我,哼,你小子不是有本事么,你建功立业的机会来了…… “那个,阿邦师傅,你来一下!” 刘知邦见阿水向他招着手,便走了上去。 阿水一脸阴险地将手搭在刘知邦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哎,阿邦师傅,你来到咱们火舞族,也是缘份,既然来了,就是一家人了,你说一家人是不是要同甘共苦,为家里分担责任啊!” 刘知邦轻轻地拨开阿水的手,问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阿水嘿嘿笑了一句道:“咱们乌芒山每年都会举行一次比武大会,是夏元城主李钧主办的,每个部落都要派一些人去参加,眼看一年一度的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咱们族人不多,像你这样身强体壮的年轻人更少,族长命阿力哥在族里挑选优秀的年轻人去参加大会,好展示一下咱们火舞族的风采,这不,阿力哥和我都一致认为你条件非常好,英俊潇洒,聪明……” “比武大会?”刘知邦听罢微微皱眉,问道:“这比武大会对族里有什么好处,对我有什么好处?” 阿力挤出微笑接话道:“啊,是这样的,比武大会会设置奖励,只要哪个族能拿一个项目的冠军,就可以免掉一个季度的税收,大会有四个项目比赛,如果四个比赛都能拿冠军,就可以免一年的税。而且里面有一个个人比武项目,不仅可以免税,还有机会能选择加入城主大人亲卫队的资格,也是最好扬名立万的机会,若能参加个人比武比赛赢一场以上的人都可以拥有巴都的称号……” 刘知邦听罢,既然来到了火舞族,若是能帮他们赢个几场比赛,那也不错,何况以后要建设太空基地少不了要他们帮忙,一念至此刘知邦便爽快地答应了。 刘知邦走后阿水笑着对阿力道:“阿力哥,这小子中招了!” 阿力哼了一声道:“就让他再狂两天,到了比武大会,第一个就让他上……” 过了两日,阿水一大早跑来叫刘知邦,刘知邦跟着阿水来到一群人跟前。 阿水对其中一个最为高大健硕的年轻男子道:“阿猛哥,人到齐了!” 阿猛二十六七岁年纪,足有两米出头,像一头巨大的棕熊一般魁伟,刘知邦仔细看了看阿猛,知道他是族长的儿子,是火舞族中最厉害的猎手,他刚坠落到这个世界时,阿猛正带人出去打猎,直到昨日才回来,刘知邦这算是第一次正式地见到阿猛。 阿猛目光扫过所有到齐的人,当目光经过刘知邦时,他粗浓的眉毛微微一挑,道:“你就是阿邦师傅,怎么你也要参加比武大会!” 刘知邦微微一笑道:“阿猛你好,很荣幸认识你,听说参加比武大会可以帮族里免税,我来到咱们族里,受到大家的照顾,若是能帮下咱们族里也是好的……” 阿猛点点头,道:“阿邦师傅有心了!” …… 正文 第5章 :牵牛 …… 一行人一路向西,跋山涉水,走了五日,来到一个丘陵包围中的小村子。 靠近小村子时,刘知邦看到另外几个方向也有队伍从山里走出来。 队伍中一个叫阿木的小伙子最与刘知邦投缘,相处没多久,便与刘知邦打得火热,刘知邦看了看另外赶来的队伍,向阿木问道:“阿木,那些人也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吗?” 阿木点头道:“嗯,这里面有木龙族、洛河族、毒花族等,有十几个部落呢,木龙族和洛河族与咱们比较亲近,最坏的是黑山族,若是他们招惹你,你要小心一点……” “黑山族,火舞族与他们有仇吗?”刘知邦又问了一句。 阿木望着远处一队人数最多的队伍,叹道:“黑山族是千里乌芒山最大的部落,最是霸道,是咱们的世仇……” 阿猛带着队伍走入村子,刘知邦见一个官员指挥着赶来的队伍各自分散落脚,每支队伍都分配到一块空地扎营,并不能进入村民家中借宿。 众人正忙碌间,突然西边大道上一阵马蹄声响,一队约有数百人的军马向村中驰来,路旁忙碌的人们纷纷让开道路,跪在道路的两旁。阿木拉了拉刘知邦,刘知邦只得跟着跪下。 马车停下后帘子拉开,钻出一个中年人,刘知邦远远看到那中年人约四十一二岁年纪,国字脸,眉粗而短,鹰勾鼻,嘴唇极薄,面上无须,身形修长。 一个奴隶跑到马车前匍匐在地上,那中年人踩着他的背脊下了马车,随后又一个蒙着面,衣裙精美,身材丰腴的女人跟着下了车,那中年人拉着她的手,在一个地主带领下昂首向村中走去。 “城主大人这次把黑露夫人也带来了,这可是给咱们黑山族极大的面子啊……” “咱们黑山族有黑露夫人压阵,看谁敢跟我们争……” 刘知邦看了看那说话的二人,阿木一旁道:“那就是黑山族的人,遇到他们要多加小心!” “赶紧干活,明天大会开始前,哪个部落若是没有完成场地搭建,就罚他们多交一个季度的税!” 听到那个嚣张的官员发话,人群立即一哄而散。 咚……咚……咚…… 一通鼓响后,夏元城主李钧扶着黑露夫人缓缓踏上高台,司仪等二人坐定后,向台下高声喊道:“城主大人与黑露夫人莅临今年的乌芒山部族联谊大会,大家以热烈的欢呼声欢迎二位!” “城主大人福禄安康,黑露夫人永远年轻!”黑山族人高声呐喊,望向黑露夫人时眼神热烈,神情颇为激动。但其他的队伍叫的有气无力,望向台上李钧与黑露夫人的眼神也无半分尊重。 那司仪见气氛不太热烈,看了看李钧的脸色,见李钧毫不动容,便又朗声道:“乌芒山联谊大会到今年已经是第十二届了,乌芒山各部族每年来聚会交流,加深了彼此的感情,促进了乌芒山各部族的团结,对稳定咱们南疆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城主大人公务繁忙,但为了每年一度的联谊大会,都会不辞辛苦地跑来观礼,可见大人对咱们乌芒山各部落的关心与爱护,城主大人体恤咱们乌芒山人辛劳,特意给这次大会每项比赛的冠军都免去相应的税收,而且比赛之中成绩优异者都可以选择加入城主大人的亲兵卫队,能进入城主大人的亲卫,那是多么荣耀的事情啊,大家说是不是!” “是!”黑山族人仍是叫得十分响亮,但其他队伍却并无多少响应。 李钧脸上显出几分不耐,道:“早点开始吧!” 那司仪向李钧鞠躬后,转身道:“今年比赛与往年一样,比赛分四天进行,今天比赛第一场牵牛……各部落散开准备,击鼓开始,鼓停为止……” 司仪话音一落,各部落即向不同方向离开,刘知邦向阿木问道:“阿木,这牵牛比赛,比的是什么?” 阿木回道:“看到没,这里是一个大栅栏,每个队伍都有一道门,等下会放出一头牛,每个部落各派一个人去牵那头牛,能把那头牛牵进自己这一方的门就算冠军,比赛就结束。如果鼓声停了那头牛仍然没有进任何一家的门,那这场比赛也结束,那谁也没有成绩……” 刘知邦不禁又问道:“往年咱们火舞部落拿过这项的冠军吗?” 阿木苦笑道:“没有,别说咱们没拿过冠军了,从来没人拿过冠军,唉,不说了,等下就知道了,希望第一个上场的人不要抽到我……” 刘知邦跟着阿木走到火舞部落一方的栅栏门后,围在阿猛身边,阿猛沉声向众人道:“还是老规矩,抽到谁就谁上,这是天意,怨不得别人,开始!” 阿猛话刚说完,阿力即从怀里掏出一把短棍向队伍里的人走去,走到刘知邦面前时,阿力冷冷地笑了笑道:“阿邦师傅,轮到你了,选吧!” 刘知邦看了看阿力,伸手去抽短棍,当刘知邦抽到一根短棍时,阿力微不可查地用了用力,刘知邦微微听到喀地一声,抽出短棍时竟只有旁人的一半长度。 阿力得意地说道:“结果出来了,阿邦师傅抽到了今天的幸运签……” “你……” 刘知邦拉住阿木,摇了摇头,阿木同情地对刘知邦说道:“那……阿邦师傅,你要多加小心,别逞强!” 刘知邦向他点点头,目光看向阿猛时,阿猛也沉着脸向他点点头。 “买了,买了,今年第一场比武,大家快来买啊,说不定今年有哪支队伍得冠军呢……” 一个商贾模样的人手里举着一把竹签站在一个高处在大声地向四下招呼着。 人群中立即响起一阵嘲讽声,有人高声喊道:“喂,钱老板,你又来骗人,这比武大会第一场牵牛可从未有人拿过冠军,你还是省省吧!” 钱老板满脸横肉,努力挤出几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哎哎,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事总有意外嘛,说不定今年就能出个冠军呢,就算仍然无人夺冠,你们若是买了自己的队伍,不也是为自己队伍加油不是,那可是一个极大的精神鼓励啊……哪,今年为了提高大家的博彩的兴致,我决定,第一场比武的赔率上调到一比十,只要你中了,我钱老六绝不含糊,比赛结束立即兑现……” 听到这个赔率,人群立即热闹起来,许多人举着手中的钱币,挤着去钱老六处换竹签筹码。 见刘知邦在做着赛前准备,阿木摸了摸自己的口袋,里面还有一个银币,心想,中不中不管他了,钱老六说的也在理,咱为自己队伍鼓劲总没错,买了…… “各部落选手入场!”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刘知邦大步穿过栅栏走入场内。 这是一个足有两亩地大的平地,临时塔建的栅栏将四周都围了起来,共有十二个门,其中十一个门是敞开着的,有一扇门关着,一头巨大的牛形动物在门外暴躁不安地走动着。 每个敞开的门后都走出一个乌芒山部落的山民,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沉重的神情,但随着司仪一声令下,鼓声响起,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即集中在那扇仍未打开的门上。 哐…… 门打开,一头长着一对白角,体重超过一吨的巨型公牛狂奔而出,那头白角牛双眼赤红,鼻头上挂着一个铜环,在场中飞奔了一阵,四只巨大的牛蹄不安地在泥地上乱刨着,眼光凶猛地望着围着它的十一个人。 “哇……这头白角牛比去年的还要大,他们麻烦了……” 场边一片哗然,这头公牛出场杀气腾腾,场外的人已然吓了一跳,场内的十一人更是面如白纸,甚至有人双腿都开始发抖。 “开始!” 随着司仪一声令下,鼓声更密,那头巨大的白角牛受鼓声刺激更加躁动起来,但围着它的十一人无人敢上前牵它。 场边高台上李钧看到这一幕脸色一沉,司仪立即向场下喊道:“我数三声,若不动之人将被射杀,一……” 场中十一人回头一看,栅栏外立即围上一圈的张弓搭箭的弓箭手。 “拼了……” 众人发一声喊,冲向白角牛,刘知邦无奈,只得跟着人群冲向那头巨牛。 “啊……” 冲在最前面一个壮汉刚接近白角牛,那白角牛受到刺激低头一挑,那壮汉便腾云驾雾而去,直接飞出二十余米落在泥地上再无声息,刘知邦回头一看,那人胸腹上被锋利的牛角挑出一个近一尺长的口子,鲜血、肠子流了一地。 刘知邦再偷眼望去,台上的李钧此时已全无懒洋洋的神态,两眼发光地盯着场中,模样极为兴奋,而他身旁的黑露夫人虽然蒙着面,但眼神却与李钧相差无几。 “啊……” 又一名试图接近白角牛的壮汉被挑飞,但场外的弓箭手仍然虎视耽耽,众人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去牵那头巨牛。 “啊……” “啊……” 接连不断有人被白角牛挑飞,成了巨牛的泄愤工具,高台上的李钧更是兴奋莫名。 “怎么鼓声还不停,都死了五个人了……”人群中有人发出疑问。 阿力盯着场中的刘知邦,嘴角挂着阴冷的笑容,阿水贴近他说道:“阿力哥,这回这小子肯定玩完……” 阿力哼了一声道:“这小子命不好,能怪谁呢……” 阿水讨好地回道:“嗯嗯,阿力哥说得对,这小子命不好,可惜了,他死了以后没得玩了……” 阿猛在不远处看了看阿力与阿水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并没说话,又把目光转向场中。 “啊……”又一个壮汉被白角牛挑飞,场上只剩下五个人,四人面面相觑,在互相的眼中都看到了绝望的神色。 刘知邦也曾试图接近白角牛,想去拉它鼻头上的那个铜环,但一个个同伴都惨死在面前,他心里也有些害怕,但鼓声不停,他们便不能停,这似乎是一个必死的局。 “怎么办?”刘知邦脑中飞快地转动着,思考着对策。 刘知邦目光四下搜索,忽然目光被场边一个人头上的头巾吸引,趁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白角牛身边,刘知邦紧跑几步,闪电般将那人头上的红头巾摘下。 “喂,我的头巾……” “借用一下,待会儿还给你……” 刘知邦取下头巾后,边向白角牛跑边解开头巾。 “嗯……味道有点大,不管了,保命要紧……” 刘知邦一边跑一边挥动着手中的红头巾,白角公牛眼角瞥见红头巾,注意力立即被吸引过去,它鼻中喷出一股热气,竟抛下其余几人,向刘知邦冲来。 “那小子不要命了,竟然敢挑逗公牛?”场边人都被刘知邦的举动惊呆了。 “阿邦!” 阿木紧张的大叫一声,但刘知邦哪里有工夫搭理别人,一边挥舞着红头巾,一边向自己队伍的那扇门冲来,他身后那头巨大的白角牛怒气冲冲,四只牛蹄践踏在地上发出震人心魄的轰隆声。 “快跑……” “快啊……” “一比十啊……” …… 正文 第6章 :分钱 …… 场边无数人都在为刘知邦加油,这也包括其他部落的人,买了火舞族胜的赌徒更是兴奋莫名。李钧见到这一幕,眼睛睁得老大,脸上露出几分玩味的神情:“不错,这小子倒挺机灵,好……” “快啊……快跑……” 刘知邦感觉后面的公牛越追越近,终于冲过自己队伍的那扇门,立即闪身躲在门边,将红头巾塞入怀中。如雷的蹄声响起,白角公牛卷起一阵风沙,撞破门边一根碗口粗的木桩,冲过了火舞部落的大门。 “好……” “好……” “一比十啊……” 人群中暴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只有黑山族人面色铁青无人欢呼。 那头白角公牛冲过门后,跑了一阵掉过头来,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刚才那块红布,怒气渐渐平复下来,围着人群小跑了一圈便自顾自地走开了。 阿木走到刘知邦身旁,在刘知邦肩头上重重捶了一计,开心地道:“刚才吓死我了,真没想到,你居然成功了,谢天谢地……” 刘知邦尤自惊魂未定,喘气喘得跟个风车一样。 阿力与阿水二人铁色铁青地在远处盯着刘知邦,阿猛哈哈大笑着走到刘知邦身旁也给了刘知邦一拳,笑道:“好小子,为咱们第一天比赛就拿到了头名,不错,好样的……” “第一场比赛,火舞族胜!” “阿邦师傅……阿邦师傅……” 司仪的声音再次响起,人群又暴发出一阵欢呼声,刘知邦被火舞族的同伴们高高举起抛向空中,吓得刘知邦在空中手舞足蹈。 “阿木,你去哪里?”刘知邦见阿木兴奋地跑开了,忙问道。 阿木一边跑一边道:“等着我,回来分钱……” “分钱?”刘知邦脑袋里冒出无数问号。 当晚木龙族与洛河族的人过来与火舞族小小的庆贺了一下,不少人抢着去与刘知邦认识,阿力与阿水离开人群,悻悻地看着刘知邦身边一片热闹,阿水酸酸地道:“阿力哥,你看那小子的得意样……” 阿力脸色有些不好看,冷冷道:“得意什么啊,还有三天呢……” 阿水点点头道:“今天只是跟笨牛斗,那算不得本事,明天是第二天,那可是比的真功夫,哼,看他还能神气……” 晚上聚会愉快而短暂,木龙族人和洛河族人走后,刘知邦准备回自己的草棚休息,阿猛把他叫住,刘知邦不知阿猛何意,便问道:“阿猛,您有什么事吗?” 阿猛看了看阿力住的草棚方向,对刘知邦道:“我知道阿力对你有些看法,但他脾气就是那样,别跟他对着干就行了……” 刘知邦摇头辩解着:“阿猛,我没有……” 阿猛一挥手,没让刘知邦说下去,又道:“明天是比赛的第二天,我看你手上没有茧,应该很少射箭,明天的比武你就不要参加了……” 刘知邦听到这里,心里有些感动,想了想,刘知邦道:“阿猛,就让我参加吧,如果能帮火舞族再胜一场就可以省了半年的税了,族里的人都过得太辛苦,我既然来了,就要多尽一份力……” 阿猛严肃地看了看刘知邦,点点头道:“阿邦师傅,虽然你身体没有别人强壮,但你有颗勇者的心,是个巴都……好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战!” 第二日艳阳高照,数百人整齐地站在高台前,得到李钧的许可后,司仪清了清嗓子,向台下人群说道:“今天是大会的第二天,今天进行的是对射比赛,不过今年的规矩有些变动,你们可以用自己的弓,但箭枝却由官方提供,现在抽签,两两对战,上一届冠军队轮空直接进行最后比赛,其余十支队伍比过第一轮后,进行车轮战,由第一轮用时最快胜利的两队进行第二轮第一场比赛,其中胜利方可以选择剩余三支队伍其中任何一支队伍,第一场胜利方可以指定剩下二支队伍中其中一支比赛,直到决出胜利者,再与去年冠军队一起进行最后的决赛。好了,抽签吧!” 司仪见所有队伍都抽签完毕,便喊道:“各队领队都把手中的号码牌举起来!” 十张木牌举了起来。司仪看了一圈,又说道:“抽签结果出来了,洛河族第一轮对阵白虎族,毒花族第一轮对阵灵石族,火舞族第一轮对阵布朗族,木龙族对阵离丹族,迷风族对阵布蒙族……好了,各自去领箭枝,一柱香后第一轮比赛开始……” 阿猛走到箭枝领取处拿起那些准备分发给他的箭枝一看,忍不住怒火上涌,向那个分发箭枝的官员吼道:“混蛋,这箭枝怎么是尖头的,去年可是平头的,你是想我们都死吗?” 那官员抬了抬眼皮瞪了阿猛一眼道:“阿猛,这是城主大人发给你们的箭枝,冲我吼什么,有本事去跟城主大人说,领完走开,下一个!” 阿猛抬头向台上望去,李钧此时也在望着他,看着李钧那阴狠的目光,阿猛缓缓收回目光,绷着脸对身后人道:“拿东西,我们走!” 阿猛恨恨地回到队伍中,大家看到带回来的箭枝大吃一惊,又看到另外队伍领的箭枝也是一样,心里不由一阵发寒。 阿猛看看众人,道:“比赛要十个人,咱们这里有十九人,有自愿参加的站出来……” 阿木第一个站出来道:“我愿意参加!” “我愿意!” “我也要参加……” “我参加……”刘知邦也站出来道。 阿猛看了看站出来的人超过了十个了,把刘知邦往后一推道:“你没有射过箭就别参加了,你,你,你们十个人进行第一轮,都去准备吧……” “买了,买了,今年比武更有看头啊,昨天买火舞族的发了大财啊,机会越来越少了,快来买啊……”钱老六的声音再次在场外响起,又有许多人围了上去。 阿木从怀里掏出一把银币对刘知邦道:“阿邦,你去那个钱老六那里买咱们队第一场胜……” 刘知邦接过铜币问道:“你昨天分我的钱都是赢的?” 阿木笑道:“那可不,还好我身上有一个银币,一比十啊,不知道今天第一场咱们火舞族赔率是多少,你全买了吧……” 刘知有些担心地道:“那要是输了,那可就全没了!” “不会,咱们火舞族射箭在乌芒山可是数一数二的,就算输了又有什么,咱们只有一块银币的本钱,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木一走,刘知邦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大把银币,笑道:“这个阿木真是木脑袋,不早点告诉我,害我少赚那么多钱……”说完拿着一个沉甸甸的钱袋走向了钱老六。 …… 正文 第7章 :一箭封喉 …… 对射比赛第一场很快便开始,火舞族第一轮对阵的是布朗族,布朗族与离火舞族相距对较远,也极少走动,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两支队伍被分配在相隔五十米远的两根线两端,随着鼓声响起,双方都拉动长弓向对方射去。 “啊……” “啊……” 每人各自射了五箭后,战斗结束,第一轮火舞族死了一人,伤了两人,布朗族死了两人,伤了两人,比赛结果火舞族胜利。其他几队比赛胜出者分别是白虎族、毒花族、木龙族、布蒙族,按照规则火舞族与白虎族是最快赢得比赛的队伍,于是第二轮第一场由火舞族对阵白虎族。 由于第一轮比赛死伤了三人,不得不从其余的人里面挑三个补充进去,这一次刘知邦仍然被阿猛拒绝了,阿力与阿水一旁脸都气青了,但当着大家的面,尤其是阿猛下的决定,他们不敢多说什么。 “小心!”阿木走过刘知邦身旁时刘知邦关心地说了一句。 阿木对刘知邦笑了笑道:“没事的,我已经参加过一次了,不会有事的……喂,刚才咱们赢了多少?” 刘知邦拿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道:“刚才我去买火舞族胜,钱老六说火舞族实力很强,赔率最低,只有一比二,只赢了这么点……” 阿木一见两眼放光,忙用身体挡住刘知邦手中的钱袋,满意地笑道:“财不露白,你到底下了多少本钱啊……你再去买咱们赢,全押上,咱们这回发财了……” 刘知邦听了点点头,默默把钱袋藏了起来,又向场边的钱老六走去。 第二轮第一场对射后,火舞族又伤了三人,幸好没有死人,但也需要养上好一段时间了,白虎族死了一个人伤了两个,按照规则,死的人少的算赢,白虎族无奈地止步于此,火舞族又补充了三人,这回刘知邦参加了进去。 刘知邦拉了拉弓弦,颇为费力,顾不得看手上充血的红印便被催促着走上了对射场,这次他们对阵的是布蒙族。临上场前,刘知邦将两个钱袋都交到阿木手中道:“要是我死了,这些钱就拿着用吧……” 阿木看了看刘知邦道:“阿邦师傅,我看你耳垂肥厚,应该不是短命之人,放心吧,只要小心一点,不那么容易被射中的,你就等着回来分钱吧……” 五十米想要射中移动的人极为不易,毕竟弓箭不是枪弹,速度有限,机灵点还是可以躲得开的。来不及多想,比赛开始的鼓声又响起,刘知邦只得奋起全身力量拉开弓弦向对面的人射去,心里却在十分矛盾地祷告着:千万要射中,但不要射死了…… 嗖…… 嗖…… 零零星星的箭互相飞来飞去,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比赛完后刘知邦垂着头回到自己的队伍,经过阿水身旁时,阿水故意大声说道:“真了不起啊,五枝箭没有一枝箭射过对方的那条线,布蒙族要好好感谢你了……” 阿猛看了看刘知邦,然后转头对阿力说:“这场你射中三人,帮咱们又赢了一场,下一场我上吧,你休息一下……阿邦师傅,下一场你也不要上了……” 刘知邦哦了一声,立即便被阿木拉到一旁数钱去了。一边美滋滋地数着钱,刘知邦一边问道:“阿木,咱们这回还能胜吗?” 阿木看了看不远处的沉着的阿猛,回道:“有咱阿猛哥,准赢……再去全押上!” 第二轮第三场火舞族对阵毒花族,由于前面几场伤亡太多,阿猛只带了五个人上场,所有队伍中火舞族带的人最少,只有十九个人,别的队伍最少的也都带了三十几号人,最多的黑山族竟然带了不下五十人。虽然规定每场十人,但少于十人的队伍也是允许的,只是比较吃亏,毕竟每个人只有五枝箭,五个人上场就只有五十枝箭,而十个人就是一百枝箭,一见火舞族只有五个人出场时,场边观看比赛的人都暴发出了一阵嘘声,但见到火舞族领头的阿猛时,立即又都安静下来。 “啊……乌芒山第一巴都山猛亲自出场了,这戏有得看了……” 许多人都伸长脖子期待着比赛的开始,山猛是乌芒山联谊大会个人比武的常胜将军,在乌芒山人的心目中,山猛是无可争议的第一巴都,被喻为百年来乌芒山第一猎手,能与他比肩的人少之又少,山猛一上场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连看台上的李钧与黑露夫人都紧紧盯着山猛,眼神极为复杂。 咚……咚……咚…… 比赛开始的鼓声敲响,阿猛站在横线后面向对面十个射手看了一遍,对方毒花族的人已经张开长弓,向他这边射来,从角度上来看,十个人箭指的都是山猛。 山猛冷冷一笑,看着对面的十枝箭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在临近自己不到五米的距离时,阿猛动了,所有人只觉眼前一花,阿猛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横移六米,十枝长箭全部射在阿猛刚刚站立的位置。 “哗……” 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叹声。 “啊……” 一声惨叫声后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毒花族队伍中突然倒下一个人,只挣扎了几下便无声息。 “刚才怎么回事?”刘知邦疑问道。 阿木看着阿猛的身影,满脸崇拜地道:“刚才毒花族十箭齐发,快要射到阿猛哥时,阿猛哥闪身躲过,在快速移动中射出一箭,这招叫‘移形换影,一箭封喉’,那是阿猛哥的成名绝技,阿猛哥不愧是乌芒山百年来最强猎手……” “这么厉害,要是带他回联邦,奥运会冠军都有可能了……”刘知邦心下赞叹不已。 阿猛刚站定又连续发出一箭,毒花族一人应声倒地,毒花族人立即调整策略,八个人快速移动起来,没人敢在原地停留一秒钟,而他们射箭准头也大为下降。 阿猛张满弓对准一人,这时一枝箭向他头部急速飞来,阿猛头一偏,右手握着弓弦的手同时松开。 “啊……” 又一人应声倒地,阿猛左右腾挪,躲避着射向他的利箭,但每一次转身他都会射出一箭,五枝箭,五人倒地。 …… 正文 第8章 :十三箭 …… “哈哈……他没箭了,看他逃不逃得掉,全部瞄准他一人!”毒花族领队在场外大喊。 所有人都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那毒花族领队见许多不善的目光望向自己,心下有些慌张,但仍嚣张地吼道:“看什么看,看不起我是吧,等到了下一场,让你们尝尝我的厉害……” 听到毒花族领队的威胁,众人目光立即转向赛场,不敢再看那毒花族领队,毒花族领队得意地哼了一声,又大声地指挥起场中的射手。 刘知邦听到毒花族领队的呼喊声也观注了一下,见大家似乎都怕那人,便向阿木好奇地问道:“那是何人,为何如此嚣张,别人都似乎很怕他的样子,他比阿猛更厉害吗?” 阿木这一场没上,听到刘知邦的问题,阿木摇了摇头道:“那人叫阴决,是毒花族族长的二儿子,他们毒花族人擅长使毒,一般人还真不敢招惹他们……” 听完阿木的解释刘知邦又看了一眼阴决,再把目光转向赛场当中,此时阿猛箭已射完,正在不停地移动着,吸引对方的攻击,给自己人创造条件。 刘知邦看了看阿猛一边还有四人手中还有余箭未射出,便大声喊道:“你们把箭都给阿猛!” 场中火舞族一边的射手一愣,立即将手中的箭都抛给阿猛,阿猛也不客气,接箭后箭如珠发,只听得惨叫声接连响起,毒花族五人中四人倒地,最后一人吓傻了,呆在原地,阿猛将弓拉成满弦对准了他,那毒花族射手两腿猛颤,一股液体从他裆部流了下来,将他的裤子都淋湿了。 “啊哈哈哈……” 场外人见到那毒花族箭手的衰样,忍不住都大笑起来。 见阿猛迟迟未射出手中的箭,那毒花族射手知趣地将手中的弓箭抛在地上,大声喊道:“我投降!” “哈哈哈……” 所有人暴发出更为猛烈的大笑声,只有阴决一脸阴沉地大声喊道:“没用的东西,给我滚回来,裁判,我要抗议,阿猛违规了!” 场边的裁判笑了一阵,对阴决道:“你说阿猛违规,他违什么规了?” 阴决大声道:“他……他一个人射了十三枝箭……每个人都只有五枝箭,他射十三枝箭就是违规!” 刘知邦一听大声喊道:“这是什么狗屁道理,有规定说每个人只能射五枝箭吗?” “这……”听到两边争论,裁判有些犯难,把目光投向高高的看台上的李钧。 李钧微笑着把目光投向远处人群中的刘知邦,道:“刚才有人说没有规定每个人只能射五枝箭,这倒是有些道理,规则上的确没有明确说每个人不能射超过五枝箭,但山猛一个人就射了十三枝箭,射倒了毒花族九人,如果没有合情合理的解释,我想毒花族也不会答应吧……” 刘知邦一听李钧的说辞,明显是想把包袱推出去,刘知邦微微一笑大声道:“这乌芒山联谊大会表面上是联谊,实际上是城主大人考校各族实力,以及发现人才,以为国家所用,大家试想一下,如果在战场上相遇,每个士兵手里只有五枝箭,如果自己手中箭射完了,而队友手中还有箭,你们又会做何种选择呢?” “这……这不是战场,怎么可以相提并论!”阴决争辩道。 刘知邦反问道:“这与真刀真枪的战场有差别么!” 李钧一听脸色有些难看,刘知邦继续说道:“只有真实的较量,才能选拔出优秀的战士,这就是城主大人主办这场大会的目的,战场上讲的就是结果,随机应变才是王道……城主大人,不知草民说得可对?” 李钧脸色变了几变,笑道:“不错,这场比赛火舞族胜……” “好啊……” “胜利……” 人群欢呼起来,气氛极其热烈,阿猛在无数崇拜的目光中走回自己的队伍,向刘知邦点点头。 “因为火舞族连胜四场,城主大人特别恩准火舞族休息一柱香的时间,一柱香后第二轮最后一场对决是火舞族与木龙族!” 司仪大声地宣布着城主李钧的命令,刘知邦转头看向高台上的李钧时,李钧也正注视着他,刘知邦心下厌恶,但仍是对李钧鞠了一个躬,李钧满意地点头微笑。 阿猛刚一坐下,火舞族的人便上前捏腿的捏腿,揉肩的揉肩,忙得不亦乐乎,阿猛看了看刘知邦,向他招招手,刘知邦走到阿猛面前。 “来,阿邦师傅,坐到我身边……” 刘知邦听到阿猛这样说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阿猛身旁,阿木开心地跑到刘知邦身后,也帮刘知邦揉起肩来,似乎没上场的刘知邦也很辛苦一样,看得一旁的阿力和阿水心里极为不爽。 刘知邦趁人不注意小声地问阿木:“咱们这一场赢了多少?” 阿木小声回道:“这场要好一些,全靠阿猛哥出色的发挥,因为咱们人少,赔率是一比三……下一场我要上了,你去继续买咱们火舞族胜……”说完将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塞在刘知邦的手中,刘知邦感觉这个袋子轻了许多,偷偷打开一看只见一片金光闪闪,刘知邦立即捂紧钱袋,心里激动得差点叫出来,奶奶的,升级了。 “比赛马上开始,火舞族与木龙族入场!” 这次阿猛继续只带五个人入场,待司仪喊了开始后,鼓声便再次响起,而两队人都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木龙族领队向前走一步,迈过了身前的那条横线,向阿猛喊道:“阿猛哥,这一场咱们木龙族弃权……” 领队话音一落,余下九名木龙族射手全部向前一步,迈过了身前的横线,规则有明确规定,迈过己方横线者即失去了比赛的资格,这一举动已经很清楚地表明木龙族不想与火舞族为敌。 “按照比赛规则,一方可弃权,刚才木龙族放弃了这一场比赛,本席在此宣布,乌芒山联谊大会第二场对射大赛第二轮第一名就是……火舞族!” “卑鄙……无耻……”阴决尖锐的喊声淹没在如雷的欢呼之中,还有另外一个凄惨的声音是来自场外的钱老六,这场买火舞族胜的较多,他可要赔不少,心里正滴血不止…… …… 正文 第9章 :布条 …… “火舞族……火舞族……” 许多败在火舞族之手的队伍也加入到了欢呼的队伍之中,只有黑山族和毒花族保持着沉默。 看着台下的欢乐气氛,黑露夫人靠近李钧说道:“大人,这火舞族也太过嚣张了,不管教管教他们,他们以后不知道眼里还有没有你这个城主大人……” 李钧阴冷地干笑一声,道:“夫人莫急,后面该黑山族和火舞族对决了,正可以看看这两族的风采,只是火舞族已经死伤多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凑满十人,哼哼……” “黑山族、火舞族到台前来领决赛箭枝!” 主持的声音响起,阿猛对刘知邦道:“阿邦师傅,你代我去领吧!” 刘知邦看看火舞族众人,除了阿力与阿水,大家望向他的眼神都带着赞许,刘知邦点头而去。 来到主席台下时,黑山族人已经在前面领箭,刘知邦看了看堆在桌面上的两捆箭似乎有些不同,发给黑山族的箭镞较粗一些,而准备留给火舞族的箭镞却要细了许多。 那个分箭枝的官员见刘知邦到来,冷冷笑了一下,对刘知邦道:“火舞族的是吧,这些是你们的箭,你们准备几个人参加啊?” 听到这句话,旁边黑山族人都骄狂地大笑起来,火舞族一路杀到决赛,已经死了一人,伤了六人,火舞族总共只有十九人参赛,与毫发无损的黑山族相比,火舞几乎毫无优势,而且就算今天火舞族挺过去了,但还有接下来两天的比武,几乎没有人对火舞族抱有全胜的希望。 刘知邦冷冷看了一眼黑山族人,向分发箭枝的官员问道:“为什么我们的箭与黑山族的箭不一样?” 那官员冷笑道:“你们火舞族人射箭太厉害,若箭枝还是一样,那对黑山族就不公平了,哈哈……” “你……” 刘知邦抬眼看了看台上的李钧,李钧摆出一副一视同仁的面孔,刘知邦知道争取不到什么,只得忍气领了一百枝箭回到自己的队伍中,见刘知邦回来有些不开心,阿猛问道:“阿邦,刚才发生什么事了?” 刘知邦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不仅火舞族人气愤不已,连旁边其他队伍听了也为火舞族抱不平,阿猛望了望远处高台上的李钧,咬牙切齿道:“大家不要灰心,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来,一定要夺回对射的冠军,为火舞族争一口气!” “是,阿猛哥!” “黑山族、火舞族入场!” 司仪的声音响起,阿猛带着自己的队伍进了对射场,这一次阿猛把火舞族最能射的十个人都带上了,刚一进对射场,看到远处的黑山族人时,众人都惊疑不定,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怎么比刚才还远了许多,看样子都有一百步了……” 刘知邦没有上场,在场边观看的他也发现了问题,场中火舞族人都看了看对面的黑山族人,再看看自己手上轻飘飘的箭枝,一股悲愤之情再也压抑不住。 阿猛向场边的裁判吼道:“喂,为何场地远了二十步,咱们这么轻的箭枝怎么飞的过去?” 裁判看了看两边的距离,瞟了一眼阿猛,说道:“距离远一点,箭的伤害就少一点嘛,这是城主大人体恤你们乌芒山人……” 阿猛又气道:“那黑山族的箭枝为何比我们重?岂不是只有他们射我们,我们射不到他们!” 裁判继续回道:“你们手上有箭,他们也有,那就是公平,你们如果射不到对方,那只能怪你们技不如人,我身为裁判,执法还是很公正的……” “你们……”阿猛气得就想发作。 刘知邦听到这里,向阿猛喊道:“阿猛,千万别冲动!”然后刘知邦又转头向裁判问道:“裁判,只要用手上的箭射中对方就有效是吧!” 裁判冷笑着点头道:“当然,只要射中了就算,射中之人就算不伤不死也算对方的成绩,被射中之人便不得再比赛,这是历来的规矩……” 刘知邦点点头,不再问裁判,向阿猛招了招手,阿猛走到场边,刘知邦贴近阿邦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阿猛听得直点头,然后大步向场中走去。 阿猛回到自己的队伍中,将几个人围成了一圈,挡住众人视线,圈内则有两个人在紧张地做着什么。 “火舞族在做什么,他们莫非私自带了箭枝进去不成?” 场外许多人发出质疑声,场边裁判也发现火舞族的异样,喊道:“火舞族准备好了没,准备好了就开始……” “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阿猛大声地回了一句。 司仪转身询问李钧的意见,李钧摇了摇头,表示愿意再等一等。 “好了,可以开始了……” 阿猛声音刚过,待火舞族人散开,场外的人都发出一阵惊疑声。 “咦,他们在箭枝前部绑了布条,布条也以伤人么?” “比赛开始!”司仪的声音立即打断了所有疑问。 咚……咚……咚…… 对射决赛开始了,黑山族集体拉开了开弓,箭头微微向上指,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嗖…… 嗖…… 火舞族人也射出了自己手中的箭。 “啊……” “啊……” 火舞族人有人倒地,但同时,黑山族人也有人倒地。 黑露夫人瞪大了那双桃花眼,站了起来,不可置信地望着黑山族倒地的那个族人。李钧见到黑山族人倒地,眼中也现出几分惊疑。 黑露夫人急道:“大人,你不是说给火舞族的箭枝伤不了人么?为何黑山族有人中箭便死了!” 李钧盯着场中的比赛,也疑道:“不应该啊,火舞族人的箭镞比黑山族人的箭镞轻了近一倍,能飞到黑山族那边都算不错了,怎么可能伤得了人,但……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黑露夫人又问道:“难道火舞族自己带了箭镞进去换下了原来的箭镞?” 李钧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他们每个人进场都搜过身,你又不是没看见……” …… 正文 第10章 :重赛 …… 看台上李钧几人猜疑不定,而场中对射却仍在继续,双方箭来箭往,不断有人中箭倒地,有的未射中要害,在地上哀号翻滚,但他们的队友都无法分心,只盼着比赛时间早点结束,黑山族人刚开始的那些得意在比赛开始后便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紧张万分的生死相搏。 对射双方都派出了本族最强的阵容,箭术都极为了得,即使如此,命中率都普遍少了百分之五十,毕竟距离太远,想要射中移动的目标极为困难,这场决赛的时间也比之前的比赛长了许多,每个人手中只有五枝箭,每一箭都射得极为谨慎。 咚…… “比赛结束!” 裁判看了看场上,又回头看了看高台上的李钧,李钧站起来道:“去场内清点情况!” 两边的裁判都冲进了场内查看起来,因为场上两边站着的人数一样,都有四个人,裁判很快把情况汇报出来。 “黑山族死二人,伤四人……” “火舞族死一人,伤五人……” 裁判报告完后,司仪并没有立即宣布准获得冠军,把问询的目光看向李钧,李钧脸色有些冷意,竟没有立即表态。 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李钧,场上结果出来,按理来说应该立即宣告冠军归属,但李钧不说话,谁也不能表态,稍稍沉默后,黑露夫人说道:“这场比赛结果虽然出来了,但火舞族违规改造箭枝,所以比赛成绩取消,结果黑山族胜……” “反对……”场下一片反对声四起。 刘知邦大声地道:“这箭枝是城主发放的,黑山族领到的箭镞比火舞族更重,射得更远,这本来就不公平,即使如此,火舞族的成绩依然比黑山族要好,怎么能算黑山族胜,这摆明了就是偏袒黑山族,若是不能做到公平公正,何必要办这个比武大会,直接规定黑山族不用交税便可……” “我们要公平对待……” “不能偏袒黑山族……”一时间群情激奋,叫嚷声四起。 李钧目光在刘知邦脸上盯了一阵,脸色有些难看地在场下看了一圈道:“虽然比赛出了结果,但火舞族的战绩存在着争议,所以,此战结果不分胜负,两队加赛,重新选用统一的箭枝,不允许对箭枝做任何的更改……” 李钧说的这番话刘知邦也不好反驳,黑山族与火舞族只得又去领取新的箭枝,这回两队领的箭枝一模一样,阿猛也无话可说,随着裁判一声令下,双方开始了加赛。但由于之前的比赛又损失了六人,阿猛凑了六人上场,刘知邦再次进入赛场。而黑山族又换了一批新的射手,只是面对以阿猛和阿力为首的火舞族射手,黑山族人反而底气有些不足,阿猛与阿力的个人箭术已经成名多年,黑山族最强射手在第一轮就死伤了四人,只能靠人数的优势弥补。一时间场上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形势,弱者似乎不弱,强者似乎不强。 比赛立即重新开始,换上同样的箭枝之后,双方的杀伤力就在同一个起跑线上,黑山族人虽然多,但场上的队员却不敢随便放弃自己的生命,躲闪的多,射箭的时间倒较少了许多,这场加赛你来我往,耗的时间竟然超过了第一场决赛。 “阿力,我将那两个人逼到一个地方,你一定要干掉其中一个,时间不多了!” 阿猛说完将两枝箭搭在长弓上,向对面射去,被阿猛利箭指住的两名黑山族人见利箭飞来,立即闪身躲避,但二人相隔不远,竟被阿猛的枝箭逼往一个地方躲闪,当他们脚步刚一站定,对面又飞来一枝箭,二人想再躲闪已来不及。 “啊……” 阿力刚射出一箭,闪电般又搭箭上弦,两枝箭一前一后紧接着射往一个方向。 “啊……” 咚…… 鼓声一停,裁判的声音立即响起:“比赛结束!” “黑山族死二人,伤五人,剩三人。火舞族死一人,伤二人,余三人……” 司仪看了看李钧,李钧沉着脸微微点头,司仪即大声宣布:“比赛结果……火舞族胜!” “火舞族冠军……火舞族冠军……” 司仪话音刚落,人群中便暴发出欢呼声,即使没有成绩的队伍也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火舞族在极为不利的情况下仍能夺得冠军,这才是真正的王者。 回到住地,阿木去钱老六那里乐喝喝地领了彩金,将刘知邦拉到一个无人角落,二人分起钱来。 “你两个,我一个,你两个……” 刘知邦看着自己手中的钱币比阿木的多一倍,问道:“阿木,你分的不对,应该是我一个,你一个!” 阿木笑着道:“我没分错,这两天的冠军是你功劳最大,要不是你出的主意,我们哪里有钱分啊,哎,对了,我心里有一个疑问,今天第一场比赛,你为什么要咱们拿布条缠在箭枝前面啊?” 刘知邦微微一笑道:“这其实是个简单的物理常识,因为咱们的箭头比对方的轻,只有加重箭头的份量,箭才能飞得更远,当时情急之下我只能想到用布条加重箭头的重量,说到功劳,其实功劳最大的还是阿猛,如果没有他的箭术,今天肯定拿不到冠军……” 阿木听罢对刘知邦崇拜得无体投地:“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啊,阿邦,你真聪明,来,你三个,我一个……” 第二天的庆祝也仍是洛河族与木龙族来道贺,洛河族与木龙族人走后,刘知邦正想回去休息,阿猛拉住刘知邦道:“阿邦师傅,你坐下,有些事还要跟你商量一下……” 刘知邦喝了点酒,有些上头,但还算清醒,坐下后问道:“阿猛,你有什么事?” 阿猛见自己草棚里只有他们二人,便道:“你来咱们火舞族才几日,之前没怎么关注你,没想到你小子脑子还挺机灵,你帮我想想,明天的比武,咱们该如何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