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偷渡出国 在中国内地,很多人听到偷渡这个词汇,大概会有些恐惧,毕竟,是犯罪的。 不过,对于生活在边境地区的老百姓,偷渡已经成为一种家常便饭。 我叫钟璃,22岁。 从未出过国的我,在好友的怂恿下,跟着好友偷偷从瑞丽偷渡到了缅甸密支那。 密支那,缅甸国度的第一大城,盛产翡翠,也是东南亚金三角毒物的转移点。 1956年之前,密支那是属于中国的,之后由于全国人民的生产需要,与缅甸政府达成共识,用密支那交换云南西双版纳的大片橡胶林。 由此,密支那成为了缅甸的翡翠生产大城。 来到密支那的第三天,一件很不巧的事情发生了,缅甸战争爆发。 原本打算出国游玩的我们,在枪火炮弹的围攻之下,我和我的朋友走散了。 人到倒霉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会遇到。 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处暂时落脚的地方,却遇上了一场现场直播的爱情动作片。 这是一处有些年代的老旧房子,由于战争的原因,房子里已经没有人了。 我抱着身子窝在杂物堆后,寻思着,这两人还没完没了不是? 房子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我身子一震,本能的以为是战争延续到了这里。 琢磨着怎么逃跑,以免被战争殃及。 “呯!”房门被踢开,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 紧接着,几个强壮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直愣愣的站在刚才纠缠在一起的一男一女身边。 随后,一个身形修长,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跟着走了进来,屋子里的灯光太暗。 我有些看不清男人的长相,不过,看他的身形和轮廓,我大概能肯定,这个男人,长得一定很好看。 “老板,这两人要怎么处理?”站在一旁的其中一个男人开口。 原本欲仙欲死的两个人在几人冲进来的时候,已经吓得半死,脸色白了大半。 金发女人卷缩着身子,颤抖着看着那黑衣男人,用英语说着些什么。 因为那个女人讲的是英文,我听不太懂,不过看样子,应该是在求饶。 “都得死!”黑衣男人开口,声音低沉暗哑,带着嗜血的味道,话音刚落。 “呯!” “啊.....” 枪声和女人的惊叫声一同响起,我躲在杂物堆后,还未回神,目光便看到地上躺着的泰国男人。 金发女人颤抖着,朝那黑衣男人爬去。 “蚂蟥,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金发女人用蹩脚的中文跪在那黑衣男人面前求饶。 正文 第二章 嗜血的场面 手死死的抱着那个男人的腿,一边求饶,一边虔诚的亲吻着男人蹭亮的皮鞋。 男人微微蹲下了身子,借着光,我看清男人的长相,俊朗刚毅的五官,一双如海般深邃的眼眸。 冷酷又冰冷! 好英俊的男人。 “不想死?”男人嘴角上扬,似笑非笑。 我看得头皮发麻,这男人给我感觉太.........嗜血! “蚂蟥,别杀我,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别杀我,别杀我!”金发女人不停的求饶, 裸露在空气里的肌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黑衣男人起身,随后猝不及防的掐住女人的脖颈,阴冷道,“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咔!”是脖颈被扭断的声音。 金发女人头一歪,瞬间没了呼吸,黑衣男人长手一甩,将金发女人的尸体远远甩了出去。 随后他拿着一块手帕仔细擦着手,仿佛,刚才杀了那金发女人,是脏了他的手。 连续看着两个人相续被杀,我早已吓得屏住了呼吸,死死的躲在杂物之后。 我不傻,若是让这些人发现我,恐怕,我的小命在这里也就可以交代了。 “老板,尸体要怎么处理?”说话的是那黑衣男人的手下。 黑衣男人没有开口,倒是一双黑眸朝杂物堆的方向看了过来,我心里一顿。 他发现我了? 一时间吓得身体都僵硬了起来。 “把黑五带进来。”黑衣男子突然开口,黑眸扫了一眼我所在的方向,嘴角上扬。 “是!” 我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黑衣男子的手下出去没几分钟,就抱着一个玻璃罐走了进来。 “老板,黑五来了!” 黑衣男子扫了他一眼,轻飘飘的恩了一声,随后道,“让它出来透透气!” 我抬眸看向那玻璃罐,看到那里面的东西,一时间吓得手脚冰凉。 是蛇,一条黑色的大概有两根手指那么宽的蛇。 我怕蛇,从小就怕,这种黏黏的软体动物,不说它还会攻击人,就是它的长相,也足够吓人了。 玻璃罐的盖子被打开,那东西从玻璃罐里爬了出来。 “嘶嘶........” 屋子里太过于安静,都是黑蛇挪动的声音,还有它吐舌信子的声音。 我头皮发麻,身体在一瞬间像石头一般僵硬又冰冷。 “最近没好好喂养它,让它好好享受一下。”黑衣男人将手中的手帕一扔,优雅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双腿交叉搭在一起,随意又慵懒,语调闲散。 “是!” 接下来的画面,是我活了22年,见过最恶心的事情。 几个壮汉将金发女人的尸体摆放在地上,在尸体口中塞进了一粒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蛇缓慢的爬行,慢慢地爬到了金发女人的身体上,撕咬着…… …… “呕!”我胃里一阵恶心,干呕了出来。 “谁?” 正文 第三章 暴露了 我一惊,暴露了,连忙捂住嘴巴,死死朝杂物堆后面躲。 但,来不及了。 一个壮汉粗鲁的将掩盖着我的杂物推开,看到我,用缅甸语骂了一句脏话,便揪着我的衣领把我提了出来。 将我丢在那个黑衣男人的面前,开口道,“老板,是个女人!” 黑衣男人几不可闻的恩了一声,壮汉站在一旁,我趴在黑衣男人的面前,三魂七魄都吓散了。 从硝烟战火中捡了条命,但却没能躲过老大的手,天要亡我啊! 那条被称作黑五的蛇,吐着蛇信子在我身边爬行,蛇身上不属于它的血液在地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血迹。 它时不时的仰头看我,好像在找机会再次表演刚才那令人作呕的一幕。 我整个身子几乎都瘫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半响,黑衣男人点了支烟,淡淡吸了一口,畅快的吐了口烟圈,低沉着嗓音道,“不打算抬头让我瞧瞧么?” 我低着头,身子不停的颤抖,心想若是我求饶,会有用么? 咬着唇抬眸看他,猝不及防的撞见那双墨黑的眸子里,我愣住,怎么说呢? 这是一双极其黑暗的眼睛,仿佛是宇宙中的神秘地段,容不得人探索,容不得多看一眼。 可却极其的吸引人,看了,就再也难移开目光。 看到我,他微微愣了半秒,随即眼眸一眯,别有意味的将我下巴勾起,嘴角上扬,“中国人?” 我点头,小心翼翼。 他突然笑了,笑得极其冰冷,“有意思!” 我有些懵,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强力保持着镇定,声音抖得不成样的开口。 “刚才的事,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是来旅行的,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第一次向别人这般低声下气的求饶,我已经尽量将自己放得足够卑微了。 面对生命,我是恐惧的!尤其是这般鲜血淋漓的死法,太恶心,太丧心病狂了。 男人的手指在我下巴处摩挲,冰凉阴森,“起来!” 我愣住,却还是听话的起身,他坐着,我站着,这样俯视着他,让我极其的不安。 腰间一紧,我猛的被他拉入怀里。 “你......你要干嘛?” 他将手按在我胸口上,脸上似笑非笑,妖孽无限,“我的女人脏了,不如你来顶替她,如何?” 我不傻,他那么残忍的杀了金发女人,变态嗜血,想来,那个女人估计是背着他和这个泰国男人搞上了。 所以,他才会将他们都杀了。 目光停顿在他的脸上,我抽筋般的点头,随即猛的回神。 生死关头,我倒是看着这个男人的脸入了迷。 “我......” “不想?恩?”这男人的话少得可怜,却也冷得令人毛骨悚然。 说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因为,他不可能对我动什么心思,顶多是刚杀了人。 觉得无趣,正好遇上我这么个倒霉鬼,所以想要借我来找点乐子。 这世上变态的人那么多,变态的方式也多种多样。 索性,我只能呆呆傻傻的摇头,随后沉默。 “不愿意?”他低吟。 不等我考虑,他猛的将我推在在地,冷冰冰看着几个壮汉道。 “黑五还没有试过活体,就用她开个头吧!” 五雷轰顶,真的是五雷轰顶啊! 正文 第四章 生死关头 我无法想象这种疼苦,吓得脸色惨白,手脚冰凉。 用仅存的意识求饶,“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除去十岁那年,我在那个变态老男人的身下哭着求饶,亲眼看着钟墨被那个老男人推进湍急的江河中。 余后的十几年里,我从未哭过,从未像现在这样哭过,也没有像这般如同狗一般求饶过。 黑衣男人根本没有理我的打算,淡淡看了一眼他身边杵着的几个壮汉,随后低头摆弄着他那双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 几个壮汉将我按在地上,在我口中塞进去一颗药丸,我知道这东西,就是刚才他们塞进金发女人空中的东西。 我身上的衣服被几个男人扒光,随后那条黑蛇盘旋在我的腿上,冰凉的,带着粘稠的液体。 这种恐惧,远远超过了用尖锐的刀子抵着你的胸口要恐惧得多。 我瞪大了眼睛,完全忘记了如何开口,如何思考,连自救的本能都忘记了。 黑蛇缠绕着我的大腿,慢慢滑着,随后一颗脑袋竖起,蛇信子舔着我的肌肤。 我整个身子都在抖动,手脚被几个男人死死按住,根本没有动弹的机会。 黑衣男人环抱着手悠闲自在的坐在沙发上观赏着,一张俊美的脸上散发着笑意。 魔鬼,这个男人是魔鬼。 羞耻和恐惧,让我本能的扭头咬上了按着我手臂的壮汉,我这人什么都不好。 唯独牙口好,不,是锋利。 加上我突然这么一咬,而且是下了死口,壮汉吃疼松开了我。 我趁机拿起地上的砖头,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其他几个壮汉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感谢我的专业,医学专业,这个专业不仅仅是收入稳定,光鲜,而且主要是。 当你想要伤害一个人的时候,你能清楚的知道人体的死穴在那! 我是真的下了杀手啊!大学时代,整天拿着兔子老鼠解剖,如今对着人体。 我终于可以大展才华了。 砖头砸在另外两个壮汉的颞骨上,众所周知,颞骨是人脑组织层最薄弱的地方。 一旦遭到重击,必死无疑。 所以,其他两个壮汉当场就死了。 我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不等其他人有所反应,我握着砖头狠狠的砸向了那条黑蛇的七寸。 懦弱胆小的人,一旦反抗,力量是惊人的。 但我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黑蛇死了,我的腿也几乎断了。 毕竟,那条黑蛇是盘旋在我的腿上的。 被我咬伤的壮汉举起手中的枪,枪口指向我的眉心,食指按下扳机。 我知道,我必死无疑了。 但此时,我反而不是那么害怕了,至少,这条可恶的黑蛇死了,就算我死了。 也不会像金发女人这样,五脏六腑被搅得鲜血淋漓。 “滚!”一直看热闹的黑衣男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起身,一脚踢向那壮汉的腹部。 壮汉吃疼,手中的枪支走火,子弹偏离打到一旁已经死了的壮汉身上。 黑衣男人冷冷看了一眼,阴森的吐了几个字,“都是废物!” 随后我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手枪,迅速将枪口指向倒在地上的壮汉身上。 “呯!” 在壮汉惊恐慌张无措的目光中,子弹在他的眉心留下了一个大洞。 黑衣男人慵懒的将手枪收回,妖孽的吹了吹枪口,随后将枪支放在腰间。 这剧情调换得太快,我根本跟不上节奏。 这个男人,他为什么要杀了他的手下? 疯子,真的是疯子。 我抱着身子朝后退。 面前多了一只修长白暂的手,骨节分明,这双手真的很好看。 若是平时,我大概会感叹,这样的手,不弹钢琴可惜了。 可这个时候,我大脑是短路的。 “怎么?喜欢和尸体为伍?”头顶传来戏谑的声音,嗓音低沉磁性。 正文 第五章 他很奇怪! 我仰头,男子的面容此时看得更为真切,俊朗刚毅,顾不得欣赏他的男色。 我本能的朝后退了几步,连自己手下都能毫不眨眼的就杀了的男人,落在他手里。 我不会好到那! 见我朝后退,他微微拧眉,有些不耐烦,“走还是不走?” “你想干嘛?”摸不清这个男人到底要干嘛,我杀了他的手下,还杀了他的宠物。 他不但没有怪我,反倒是想要带我走,我不傻,这其中肯定有原因。 “小丫头,你在浪费我的耐心!”他走进我,蹲下了身子,冰凉的手指落在我受伤的腿上。 “嘶!”被他碰到伤口,我疼得抽了口冷气。 他嘴角上扬,冷冷一笑,随后将带着沾了血液的手指放在口中吸允。 我吓得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舔着手指上的血液,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 我胃里翻江倒海,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变态。 “恩!真甜!”他开口,薄唇上还粘在未干的血液,妖艳又惊悚。 他淡淡扫了我一眼,随后起身,走到那个泰国男人身边,从那泰国人身上搜出一把枪,随后对着地上的尸体开枪。 之后将抢放在那个泰国男人手中。 我大概看出了苗头,他这么做,是想让别人以为开枪打死这些人的是那个泰国男人? 他要干嘛? 做完一切,他走到我身边,二话不说就拽起我的手便朝外走去。 拖着一条快要断的腿,我跟在他身后,一路跌跌撞撞,疼得抽气,可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房屋外面停了一辆越野车,我不是很清楚这个牌子的车,估计是缅甸的国产车。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目光落在我受伤的腿上,微微拧了拧眉头,不悦道,“上车!” 我今天被他吓得不轻,心里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跟着他走了,以后的路定然不会平坦。 所以,我生出了逃跑的念头。 但,这个念头还没有实施,他凉飕飕的声音便在我头顶响起,“女人,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心思,否则,我不介意直接做了你!” 我打了个冷颤,仰头看着他,不明道,“你要带我去哪里?”我心里现在有一堆堆的疑惑。 他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手下?为什么不杀我还要带我走?他想带我去哪里? 他扫了我一眼,眉宇微拧,随后开始脱衣服。 我本能的环抱住自己,警惕的看着他。 “你......你干嘛?” 肩膀上一暖,浓烈的男性气息将我包裹,是他的外套。 “上车!”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冷飕飕的道了一句。 那双黑眸落在我身上,带着危险的气息。 我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拖着腿上了车。 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心想,我和他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 难不成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不可能吧! 车子走了一程,他突然开口,“不该拿的东西,你最好毁了!” 我愣住,身子僵硬了起来,他知道? 这事,得从前一天说起,缅甸战争爆发,混乱中我遇上了一位逃难的中国船员。 陈易清! 他受了致命的枪伤,职业使然,我本想救他,可他的枪伤实在太重,加上流血过多。别说我一个小医师,怕是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了。 他临死前给了我一样东西,关于去年金三角湄公河发生的惨案,中国十二位船员被绑架集体枪杀一事的线索。 正文 第六章 他知道多少? 这事轰动了泰国,缅甸,老挝和中国四国领导人,无端惨死了十二位船员,并且都是中国人。 如今案件一直没有被突破,中国警方一直在金三角一带查案,陈易清当时也在船上,船上原本十三人,他侥幸逃脱。 但一直被追杀,好不容易逃到国内边境,不想却又被抓了回来,被折磨得不死不活。 他手中有一部分证据,这些证据要是交到中国警方手中,也就能找到凶手,将凶手绳之以法,也算是能让惨死的十二位中国船员瞑目了。 他临死前一直叮嘱我,一定要活着,把线索带回国,给十二位惨死的船员一个交代,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事只有我知道,可现在,为什么这个男人也会知道? 我紧紧揪着衣袖,假装听不懂道,“什么东西?我没有拿你的东西。” 驾驶位的男人冷笑一声,随即不再说话,开着车子进了一片橡胶林。 在东南亚地区,这种成片的橡胶林几乎遍地都是。 车子开了近一刻钟,在一栋泰式别墅楼下停了下来。 别墅里走出了几个缅甸女人,皮肤黄黑,长发被盘了起来顶在头顶,带着浅黄色的花色丝带。 标准的缅甸服侍,贴身长裙,严严实实将整个身子都包裹起来。 东南亚这边的服侍大多偏向于傣族服侍,修身,保守。 几个女人双手合十,齐齐向蚂蟥行礼,齐齐道,“先生!” 他淡淡点头,回头看了我一眼,冷冷道,“不打算下车?” 我愣了半秒,随后挪着身子下车,他看了看几个女人,用缅甸语说了几句话。 我听不懂,随后几个女人上前扶着我,将我带进了别墅。 把我安置在一间房间里。 我有些懵,实在弄不懂,这个男人到底要做什么?他的行为举止有些过于奇怪了。 按理来说,我撞见了他的事,他要么杀了我灭口,要么直接将我丢在原地。 根本没有必要杀了他的手下,还将我带来这么豪华的地方,这地方一看就是他的家。 难道是因为陈叔给我的线索?若是因为线索,他大可以直接对我严刑逼供,或者同样也可以杀人灭口啊! 我这人懒,既然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 没过多久,房门被敲响。 我正襟危坐,尽量镇定道,“请进!” 卧室门被推开,一个大概年轻的男子走了进来。 “你好,我是来给你处理伤口的!我叫瓦卡。”他看向我,双手合十,脸颊含笑,说着不带一点地方口音的中文。 我留意看了他一眼,样貌清秀,标准的傣族人面孔,高鼻梁,深眼窝。 对于他的友好,我实在冷不下脸,微微回以他一笑,道了声,“麻烦你了!” 他浅笑,提着药箱走到我身边,随后示意我让他看看伤口。 我腿上的伤口是我用砖头砸那条黑蛇的时候砸伤的,算不上很严重,但也不轻。 处理伤口时,我疼得直冒冷汗,瓦卡性子温和,一边替我处理伤口一边轻声的安抚着我。 几日下来,我没有见到那个叫蚂蟥的男人,倒是一直和瓦卡有交流。 从瓦卡哪里我了解到,蚂蟥是混迹在金三角一带的老大,性情冷暴嗜血。 蚂蟥是他的外号,至于真名叫什么,没有人知道。 蚂蟥在我的知识范围里,好像是一种动物,又称水蛭,专门吸取人畜血液为生。 我不由觉得这个名字和这个人很搭配,都是冷暴嗜血。 ............. 正文 第七章 耳后的朱砂痣 几日下来,腿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瓦卡每天都会过来,替我处理好伤,之后便离开。 别墅里的几个中年女人每天都会按时准时的给我送吃的,我不会缅甸语。 根本没有办法和她们交流,能大概猜到的就是,这几个女人都是这栋别墅里的佣人。 而蚂蟥,是这栋别墅的主人。 一直没有见到蚂蟥,我以为这人怕是将我这虾米的存在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这日,深夜,我睡得迷迷糊糊,一阵关门声将我吓醒。 我连忙起身,本能的将床头灯打开。 看清楚门口竖着的男人,我差点惊叫,连忙将被子拉起捂实自己。 是几日不见的蚂蟥。 看着他,我有些慌张道,“你干嘛进我的房间?出去。” 他压根像没听到我的话一样,朝我走来,高大修长的身躯立在我床边。 一双黑眸居高临下的审视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紧紧抓着被子,小心翼翼道,“钟璃。” 他拧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名字不好听,还是因为其他的。 我无瑕多想,仰头怯生生的看着他道。 “蚂蟥先生,你能不能放了我,那天的事情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男人过于英俊,灯光在他身后晕圈,显得格外耀眼。 “放了你?”他歪身坐到我床边,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朝我扑来。 我强力镇定点头,“恩!我保证出去后什么都不说的。” 他莫名其妙的将我带来这里,之后又找医生给我治疗伤口,又消失了那么多天。 我根本没有办法猜测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想要做什么? 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他是不是知道我手中有湄公河案件的关键线索? 他不语,倾身朝我靠近。 我不由拧眉,他喝酒了?而且,还不少。 我抓着被子朝后退,“蚂蟥先生,你........” “别动!”他开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他嗓子有些沙哑。 我拽着被子,一动不动,是不敢动。 他冰凉的手指将我下巴勾起,强迫我朝他靠近,一双黑眸盯着我,充满了探究。 “你耳后的朱砂痣,一直都在?” 我愣住,他怎么知道我耳后有朱砂痣?不过随即我便也想通了,我耳后的朱砂痣位置并不隐蔽,只要对方眼睛不瞎注意观察,都会发现。 但,他关心我一颗痣做什么? “恩!”我小声应了一句,目光落在他的俊脸上,心里不由的有些奇怪,莫名的,我总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熟悉。 但仔细想来,我好像并没有见过他。 我的人生一直平凡,除了12年前那场灾难,后来的日子,我过得一直很平凡,像蚂蟥这样混黑的男人,我不可能认识。 他目光微闪,手指在我唇间摩挲,声音依旧沙哑“以后,留在我身边,别乱跑了。” 他这话来得太过于突然了,我看着他,心里有无数的问号。 “你以前认识我?”看着他,我不由试探着开口。 他勾着我的下巴,眸子在我脸上停了几秒,随后嘴角上扬,“不认识!” 话落,他冰凉的唇瓣便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愣住,大脑一片空白。 五秒后,我回神,猛的用力推他。 男女力道有差异,因为这种差异无论我怎么推他,都没有办法将他推开。 正文 第八章 要乖乖听话 索性,我咬住他的唇,牙齿用力。 “嘶!”他吃疼,但依旧没有放开我,舌尖灵活的在我口中横冲直闯。 男女之事,我是恶心的,索性,咬一次不行,那就再咬一次。 他这次倒是速度快,在我用力之前,离开我的唇。 “钟璃,女孩子要学会听话!” 他看着我,微微眯了眯眼,嘴唇被我咬伤,溢出了血,在他薄唇上显得格外的妖艳。 “流氓!” 打开他的手,我朝后退了退,防备的看着他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把我软禁在这里?” 他用拇指将唇上的血迹擦去,嘴角微微上扬,淡淡道,“你好好休息!” 随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操!什么人啊? 什么也不说,就这么走了? ........ 翌日,我醒来时已经有些晚了,缅甸的清晨格外的凉爽。 微风吹佛着落地窗,扬起优美的弧度。 “咚咚咚!”卧室的门被敲响。 紧接着传来女佣不太标准的中文,“小姐,你醒了么?” 我连忙跳下床,朝卧室门口道,“醒了!” 女佣没有进来,只是开口道,“先生邀请你下楼和他共进早餐。” 我拧眉,但还是应了一声,“好,我马上下去。” 下楼时,我远远便看到斜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的男人,姿态慵懒的听着他身边的人汇报。 大概是听到楼梯上的动静,他回头,四目相撞。 他眉宇间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无瑕去多猜,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 直接朝餐厅走去,刚坐下,他便跟了过来。 坐在我对面,一双黑眸将我从头到脚看了一遍,随后,语调轻柔道,“衣柜里有你合身的衣服,怎么不换?” 我愣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的确,和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逃难那么久,我身上的东西早在战争中就丢失了,如今仅剩的就是这身衣服。 早已经破旧了。 不过,他刚才说那句,衣柜里有我合身的衣服?是什么意思? 我看向他,禁不住好奇道,“蚂蟥先生,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么?” 不怪我多疑,是他的行为和语言,让我总是觉得,我和他仿佛以前就认识。 而且,貌似,关系不错。 他挑眉,妖孽的脸上露出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不认识!” 又是这三个字,轻飘飘的。 我满脑子问号,无处发问。 吃完早餐,蚂蟥用缅甸语交代了女个佣人之后,便看着我道,“好好呆在这里,别乱跑!” 我发愣,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不由摇头。 不管什么原因,总之,我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我身上带着陈叔交代的东西。 多在缅甸待一天,死去的那十二名船员和陈叔就一日不得安息。 别墅里的佣人对我还算恭敬,除了不让我踏出别墅大门,不管我做什么,她们都视而不见。 我在别墅转悠了几天,除了蚂蟥飘忽不定的行踪,这里的一切,我倒是都掌握得一清二楚。 别墅附近都是橡胶林,我很容易逃出别墅,但却很难走出橡胶林。 不过,哼!也不看看我是谁,一片橡胶林也想难住我! 太小儿科了! 正文 第九章逃跑 热带地区,白天是阳光普照,绿意黯然。 夜间就成了飞禽走兽的畅快之地了。 蚂蟥今天没有回别墅,今夜逃走,是个绝佳的机会。 凌晨一点,我将别墅里的衣服,被子,被套,全部拿了出来,我住在二楼,直接从大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是不可能的。 当然,也不可能直接从二楼跳下去,除非,我打算不要我这双美腿了。 所以,用衣服,被子,被套拧成一根绳子,这点智慧,我是有的。 磕磕碰碰,总算是从楼上落地了。 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我小心翼翼躲进了橡胶林里。 想来,这个点,是没人发现我逃跑的。 不过,我还是得留心点。 月光正好,加上橡胶林里一闪一闪的萤火虫,美得触目惊心,要不是赶着逃跑。 我真是想停下来好好欣赏这里的美景呢! 一路顺着橡胶林小跑,大概过了四五个小时,东边的太阳微微冒出了亮光。 我也找到了一处不错的落脚点。 密支那这地方就是好,小市井民的街道上,孩童奔跑嘻嘻,菜农推菜喊买,倒是没受到半点战争的影响。 不过也正常,缅甸长年内战,生活在这里的人,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适应了,并也学会了如何在这种动乱的社会局势下生活。 感叹归感叹,首要目的,还是我得马上回国。 那么,问题来了,我怎么回去? 没钱,没干粮,还没有代步工具。 走回去?不可能,虽然说这里离中国边界不远,但,不远不代表没有距离。 好歹也有百多公里的路程啊! 怕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所以,目前的首要目的就是,得弄点钱,然后想办法再次偷渡回去。 在缅甸,尤其是密支那,最好弄钱的就是赌石,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毕竟出一次国。 没点底气,我也不敢偷渡啊! 先解释一下赌石这个词汇,所谓赌石就是,指翡翠开采出来的时,有一层风化皮包裹着,无法知道其内的好坏,须切割后才能知道翡翠质量。 赌石界有句话话叫做,神仙难断玉,一刀穷一刀富。 有的人赌石,将几千块的石头变成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玉石,有的人赌石,呵呵,输的血本无归。 所以,我能想到赌石这种赚钱的方法,全靠着一身血胆和运气。 找到一家玉石坊,正好见几个商人在赌石区观摩,估计是在看那块石头能割出上好的翡翠。 我在一旁静静的听着他们交谈,其中有个大着啤酒肚的男人一直指着赌石区摆放的一块大石头和他身边的人说话。 他说的是缅甸语,我压根听不懂,不过,他身边站着的女人时不时的应着他,而且还不时的和她身边另一个人用中文交谈。 听到有人说中文,我心里那个亲切感啊! 简直像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 我偷偷走到女人身边,打算找机会和她说话。 终于,等了半天,他们的交谈结束了,那个顶着啤酒肚的男人不知道什么原因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看着那女人也要走,我连忙上前和她搭讪道,“嗨,你也是中国人么?” 她回头看我,目光落在我身上,眸子微微亮了亮,随后笑得如沐春风道,“对呀,小姑娘,听你的口音好像是云南这边的?” 正文 第十章搭讪 我连连点头,亲人呐!跨越国际遇上同胞,简直比亲人还亲。 “对啊!你是哪里呢?你普通话很好,我都听不出来你是那里的!” 她抿嘴一笑,“我是北京来的,小姑娘你嘴巴真甜。” 我乐呵呵的傻傻笑了笑,和她彼此介绍了一下,得知这女人姓刘,索性,我就称呼她为刘姐了。 刘姐听说我是来赌石的,笑道,“你一个小姑娘喜欢赌石,还真是让人意外了。” 我不好意思耸肩,逼不得已啊! “你有看上的么?”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双眸子老是在我身上停留。 让我有种感觉,像是古时候,怡红院里的那些老鸨在看新买进来的姑娘。 不过,估计是我想多了,是我先搭讪别人的,这世上的人千奇百怪,喜欢盯着别人看,也不是一件什么见不到人的事。 我环抱着手,仔细盯着几个石头看了看。 说真的,这些石头我真的不会看,来这里,我也就是为了靠运气赚点横财,可,真的能赚钱么? 难说啊! 可,若是不试,我怎么回国?总不能是偷,或是去抢吧? 得,拼了! “就这块吧!”叹了口气,我伸手指向堆在众多石块中一块不起眼的石头。 刘姐看着那石块,不由的张了张嘴巴,“你确定?”拧眉道,“小姑娘,你可知道,这里的一块石头不便宜。” 我点头,道,“不都说人不可貌相,石头不可斗量么?你别看它长得不咋的,万一,它就是腹有纯玉呢?” “噗!”刘姐笑了出来,“你这小丫头,倒是满口金句,不过,也有道理!也罢,你说这块就这块吧!” 说完,她含笑看着在一旁的侍者用缅甸语说了一句,随后那侍者点头,将我选中的石头拿了出来。 刘姐回头看我道,“你打算现在就切么?还是带回国去?” 我浅笑,“自然是现在就切了,这么重的东西,我也不好带回去啊!” “好,那就在这切!”刘姐看着那侍者说了一句,随后亲昵的拉着我道,“走吧!去瞧瞧你口中不可貌相的石头,是否腹有纯玉。” 跟着刘姐到了切割玉石区,我和刘姐站在一旁,侍者对着刘姐说了些什么,刘姐点头。 看着我道,“小姑娘,你打算怎么怎么切?”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我对怎么切割这样的事情不太懂,这样吧!不如就按照你们一贯的切割方式,擦边切!” 刘姐点头,随后便让切割玉石的专家切割了起来。 看着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切了下去,要说我不紧张是假的,毕竟,这石头要是切了。 如果没有玉,这石头的钱,我还是要出的,可!我没钱啊! “小姑娘,看这样子,你这选的石头,怕是........”刘姐看向我,话外之意我倒是懂的。 看着切了半天,石头没有一点出绿的意思,我不由的朝后退,还没付钱,这个时候跑,来得及么? “小姑娘,你打算去那啊?”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愣住,回头,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齐齐站了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一个个跟盯着猎物一样看我。 这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忘了,人家敢让我不付钱就切石头,定然是会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石头如同我想的那样,并没有切出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