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端木炎义救梁思明 董承武亲授游龙枪   大宋建炎年间,时值金兵入侵,生死存亡之际,岳飞率领大军数次击退金兵,却因秦桧等奸臣陷害而冤死。岳飞死讯传到临安,上至百官,下至群民,无不愤慨,但又奈何不得,只得任由此等国贼逍遥,众人也只得暗自叹息。   话说这临安之城,乃是费尽心思,耗费重金而建,真是气派无比。   观那内城,金光翡翠琉璃瓦,耀耀生光,大红紫木为主梁,真是擎天;看宫门,名为丽正,华丽无比,大朱色,宝金钉,皇城内,方圆为九,宫殿万千,当中又数崇政,垂拱,紫宸三殿为首,后方为仁明,慈元数殿,乃宫内众女眷所居之处;看那内廷,将水引入皇城,云星,照月,会日,三阁同升,望元,光耀,翠亭三楼同连,又建有无数亭台,各式高台,禁卫宫娥穿梭其中,真是百花缭绕紫气城,临安之境惹仙羡。   又看那外城是寻常百姓所居之所,一道虹桥跨运河,周边真是热闹无比。虽说大宋是吃了败仗,杀了功臣,但这百姓日子也是照过。   今日正是适逢端木炎于城内巡逻,他本是殿前司端木康之子,但因这岳飞被冤杀,心中愤恨不已,说是巡逻,却也只是不带随从,只是乱逛。   刚走到这楚家酒肆前,只听得里面一阵喧哗,又听得乒乓乱响,端木炎一时好奇,便上前去看看是何缘由。   那酒肆门早就聚了一堆百姓,正踮脚伸头四处张望。端木炎为武将出身,力大无比,一把推开众人,踏进酒肆。   当中正有一男子醉酒闹事,见他左手拿起酒壶,一饮而尽,砸的粉碎,一把揪住酒肆掌柜,破口大骂:“你这厮,岳将军誓死抗金,岳家军所到之处,金军无不闻风丧胆,但今却被秦桧那老贼所害,汝不思将军浴血抗敌,却粉饰老贼,夸那老贼为国为民,你等良心丧尽,敢问这天下间还有明白之人么!”说罢,一巴掌打到掌柜脸上,硬是把他打了转个圈,摔倒在地,看那掌柜也是惨,嘴角鲜血直流,一张嘴,两颗牙就是混着血水吐出来。   端木炎见状,大步跨进去,先是扶起掌柜,那旁边围观百姓见有人出头,又是一阵起哄。端木炎正色道:“这位兄弟为何如此大怒,即便是这掌柜夸秦大人,也不需发如此大火,兄台要是看秦大人不顺眼,”说罢,将手一指道,“秦府就在前面,若真是有本事,就去秦府撒野看看,在此欺负寻常百姓,算何英雄。”   那人眯起眼睛道:“你为何人,算了,何人又与我何干,你帮这老贼说话,定也是朝中之人,官官相护,罢了,罢了。”   那人刚想走,只见门外数名官兵已是要缉拿这人,端木炎上前对领头人悄声道:“此人就由我带走,尔等切记不可声张。”说罢,取出令牌。   那领头人一看,慌忙下拜道:“不知端木公子在此,还望恕罪。”周旁百姓一听端木炎之名,纷纷吓的四处逃散,周围顿时乱成一团。那人竟是没趁乱逃跑,看也是条汉子。   端木炎见状,先是吩咐官兵遣散百姓,待他们走后,端木炎看看四周,真是砸的乱七八糟。寻了椅子坐了下来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如今秦大人只手遮天,朝中无人敢违,你在此此大骂,他却是坐于亭台之中享乐,今日要是被抓走,免不了挨这刀,那时他还是依旧,你之死,无非徒增笑料罢了,我念你胆色过人,敢在如此热闹之地大骂秦大人,甚是敬佩,但与其被杀,不如留得性命尽岳将军平生之愿。”   那人晃晃悠悠,见四周一片狼藉,索性就是站着笑道:“看你年岁虽小,却也是懂得分寸只人,方才你说自己姓氏为端木,想必能在这临安使唤官兵,只有这殿前司端木康之子端木炎。”   端木炎站起拱手道:“正是在下,敢问兄台姓名是何。”   那人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镇江府梁思明,今日听闻兄台一言,心中甚是明朗,今日就此告别,来日有缘再见。”   待那梁思明转身离去,端木炎无奈道:“当今之道,民非民,官非官,外有金兵入侵,内外官宦争斗,大宋前途该是如何。”   正在叹息间,门外正有小校一名上前拱手道:“大人特地命在下来请公子回府,说是有要事商量,还请公子速速回府。”   端木炎站起道:“我这便回,可知是何事?”说罢,同小校一并走于街上。   那小校说道:“明日,圣上同秦大人微服出巡,先去西湖,其余行程再定。此次圣上是微服,并未沿街有禁军保卫,也未曾张榜通知,今日大人在府中说起此事,秦大人之言,是微服出巡,可体察民意,显示圣上体恤百姓。”   端木炎笑道:“这老贼油嘴滑舌,怪不得如此讨圣上欢喜,要是真体察民意,何不将家产都分与百姓来的好。”   “公子所言极是,岳将军屈死,金兵不断进犯,大宋......”那小校也是忠义之人,刚说了半句,端木炎立马让他闭口。   两人先回到府中,径直去内堂见殿前司端木康,到了门前,见大门敞开,径直走了进去。只见端木康双手背后,盯着墙上画愣神,听到有脚步声,转身对端木炎道:“炎儿,可知这画上之人是谁。”   端木炎往前走了几步,看那画像之人,面目冷峻,身着甲胄,手提三尺寒光剑,威风凛凛,傲气留表,真是英勇无畏将。   端木炎看了半晌道:“父亲,孩儿实在不知道是何人,还望父亲明示。”   端木康摆手道:“罢了,今日暂且不谈这事,待日后你就知晓这画中究竟为何人,明日午时圣上同秦大人微服出巡,不设禁卫,只带几名随从,明日护驾之人为林大人之子林远,你明日就同他一并去护驾,记住,此事仅府中人知,要是有这刺杀之人,你命可休矣,圣上同秦大人绝不能有何闪失。”   端木炎下跪道:“父亲放心,孩儿定不辱端木家名声,誓死保护圣上。”   端木炎点头称是,座下道:“炎儿,花雨已是年岁不小,当替她寻个夫家。今日在朝中林大人对吾提起此事,林远也是人中龙凤,吾同林大人又是同殿之臣,也是门当户对,只是怕她不肯,你可先去同她说道说道。”   哪知端木炎却道:“父亲,此为国家存亡之际,金兵侵犯,为何圣上却是要杀了岳将军,这是为何,孩儿实在不知。”   端木康一听这话,脸色一白,那手刚是想举起茶杯,却是停在半空。   端木炎见他欲言又止,只得道:“父亲,至于小妹之事,还请父亲亲自定夺,孩儿先行告退。”   说罢,刚出大门,迎面正碰上端木花雨。那端木花雨为端木炎之妹,生的花容月貌,只见她青丝犹如九天瀑,双眸透亮,温润秀脸韵无比,上身着见淡青百花衣,素手如嫩芽,下衬着鹅黄   水仙裙,牡丹软鞋裹秀足,翡翠珠饰斜插上,真是玉润冰肌貌如花,九天仙子踏尘来。   端木炎见是妹妹,只得停下道:“小妹,来此作何。”端木花雨问道:“大哥,爹先前与你说些什么,可否告之小妹。”   端木炎沉思片刻道:“父亲要把你许配给林远,想听听小妹是何想法。”未曾想,那端木花雨一听是林远,那秀脸一红娇嗔道:“爹也真是,何必如此着急。”   端木炎见她如此,十有八九也是看上林远。想也是,林远家世显赫,相貌堂堂,诗词歌赋,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女子看上他,也是情理之中。   端木炎道:“那你就同父亲商议吧,我有要事需得见恩师一番,有甚事可派人来通知。”说罢,直奔他那老师董承武所居之地。   不多时,来到门前,只是一清贫小院。见董承武正在那劈柴取火,原是正是烧饭之际。见端木炎前来,董承武放下手中活计笑道:“你倒是来的勤快,这昨日才来,今日又是遇到何问题了,来说来听听。”   端木炎拱手道:“还是恩师知晓弟子,董家双枪攻势迅猛无比,出枪时犹如黑龙绕天,双枪并在一处更是所向披靡,但弟子有一事不明,如若敌人近身缠斗,这双枪岂不是施展不开,此时该要如何应对,弟子愚钝,望恩师赐教。”   董承武一听这话,缓缓走进屋内,取出双枪来,递予端木炎,端木炎接过双枪疑惑道:“恩师,这是何意。”   董承武道:“此双枪名为游龙枪,左枪重二十斤,右枪重二十一斤,可是吾祖先所传之物。”   端木炎看这游龙枪,枪身如墨黑,寒意湛四方,枪头胜龙牙,杀气傲九天。端详了半刻道:“恩师,为何将这双枪交与弟子?”   只见董承武从地上捡起两根木棍,敲了敲地道:“你就用游龙枪,将你平日刻苦所练尽数发挥。”   只见董承武摆好架势,端木炎也知晓师傅是何意,便拱手道:“恩师,恕弟子无礼。”   举起双枪,身形往前一跃,便将那游龙枪施展开来。只见,攻势如风,其形快无比,舞起似龙,枪花四处绽。看端木炎那双枪,犹如两条黑龙般,看那上路,取意刺魂,夺命;看中路,取千钧,横扫;观下路,断足,劈风,此三路合于一处,端的是厉害无比。   董承武见端木炎枪术增长不少,心中也是高兴,他只是防御,却不进攻。   端木炎久战不下,不由得搓手顿脚,董承武知他已不耐烦,便卖个破绽。端木炎还当是董承武力竭,便顺手一刺,却不妨董承武身子一转,手中木棍一下,正打中他右手,右枪脱手而出,他刚想去捡,只见董承武木棍已是横在颈前。   董承武收了木棍道:“你所练路数,又狠又准,但其巧劲不足,此点为你弊端,倘若遇上强手,他以此为突破,一击便可杀了你,但你因你极少出战,能练到此地步,真是极为难得。”   端木炎拱手道:“多谢恩师赐教,明日圣上同秦桧那老贼出巡,父亲令吾贴身保护,同行还有林远。”   莫曾想董承武一听林远名字,一把抓住端木炎肩膀,声音更是略微颤抖道:“林远他爹可是叫林承秋!”   端木炎看董承武如此激动,急忙道:“正是,林承秋此人为秦桧门下之人,仗着秦桧之势,如今做到侍卫司之职,同家父共掌禁军,不知恩师为何激动。”   董承武默不作声,缓缓在院里走动,过了半刻,缓缓道:“想不到这狡诈之徒竟在眼皮底下,我却竟从未得知。”   端木炎疑惑道:“恩师,林承秋此人若是出门,也只是去秦桧府上,其余时刻皆是闭门不出,府中大小事务皆是由林远掌管,不知恩师和他有何过节。”   董承武刚想答道,只见一阵推门声,门外一女子进来,正是董承武独女。看她打扮如何:青丝一垂,秀脸无黛色,斜插木簪,五官不施粉。上穿粗麻衣,下衬着布裙,手臂上正挎着菜篮。   见端木炎也在,女子笑吟吟道:“端木大哥可真是勤快,每日都来。”   端木炎见是董清婵,放下双枪道:“勤能补拙,自是每日都要来请恩师赐教,打扰到董姑娘,见谅见谅。”   只见董承武笑道:“这丫头,每日巴不得你来,待老夫归去后,清婵还得麻烦你来照顾了。”   董清婵一听这话,双颊染上两团红晕,真好比三月桃花。只见她眉梢带笑,瞄了一眼端木炎,娇羞道:“爹……..”   端木炎淡然道:“恩师放心,弟子早把董姑娘当成亲妹子来看。”   董清婵听了端木炎这话,真是如夏日浇了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在那楞了半晌。董承武喝道:“清婵,却是傻站着作甚!”   一听这声,董清婵忙收拾思绪道:“爹,女儿这就去做饭。”说罢,连忙奔进厨房去。   待董清婵进屋后,董承武拿起游龙双枪道:“炎儿,此枪就传予你,吾大宋风雨飘摇,岳将军新丧,麾下将领多隐居山间,大宋如今到此地步,并非无能人,只恨这奸臣当道。”   说到这激动处,将手指向西湖方向道:“西湖为名胜之地,各处才子看到如此美景皆是流连忘返,题下华丽诗篇。更有甚者,被圣上赏识,加官进爵,但救国岂是靠这华丽文字!那欲匡扶社稷者,却报国无门,无奈只得提些诗词抒发心中烦闷,但却被那溜须拍马者说为反诗,惨遭杀身之祸,这是何理!”说罢,一拳砸向墙壁,那墙壁竟陷进去数尺。   端木炎赶忙拉住董承武道:“恩师息怒,自古官场就是如此,弟子身为殿前司之子,自也是明白些许。家父一直是明哲保身,如今朝中一片混乱,大宋命运如何,弟子也不知,但这颈中热血,誓死捍卫大宋,绝不让那鞑子小瞧了大宋。”   董承武道:“炎儿,切忌只身救大宋,无数英雄豪杰苦于报国无门,就以你殿前司之子身份网罗天下英雄,以护大宋。”   端木炎叹道:“弟子也正有此意,但弟子并无甚名声,天下英雄怎会慕名前来。”   “此事急不得,所谓乱世出英雄,这临安城表面一派繁荣,却暗流汹涌。炎儿,你爹虽说明哲保身,但却未投靠秦桧党羽,这无事还好,倘若一旦触及秦桧利益,其中凶险你也知晓,可让你爹万分小心,今日就暂且到这。” 正文 第二章 林远初逢端木花雨 浑天盘重回凡尘间   董承武说完,只见远方冒起炊烟说道:“若不是嫌弃粗茶淡饭,可在这吃顿便饭,也省的来回跑。”   “那就有劳恩师了,如今正是国难之际,能填饱肚子就好,再说吃甚东西不是一样。”端木炎恭敬回道。   不多时,饭菜俱以备好,董清婵招呼两人前来,端木炎先是请了董承武座下,又道‘妹子你先请’董清婵也不推辞,待她坐下后,端木炎见桌上有酒,便帮董承武斟上酒,自己也满上,董承武举杯道‘此杯祝吾皇万岁’说罢,一饮而尽,端木炎又是帮董承武满上,董承武道‘第二杯愿大宋传承万代’又是一饮而尽,端木炎只得又是斟满酒,那几杯下肚,又是吃了许久,董承武似乎有些醉意,又似乎带着满腔怒气,用手敲着桌子哼起戏词来‘那贼子你莫走,看老夫手中钢枪将你打,要说老夫为何人,胯下乌骓把名显,身上锁子金盔闪,手提百炼破城枪,西楚无双是霸王’只见董承武在那唱个不停,又是骂起秦桧等人,端木炎眉头一皱道‘恩师不胜酒力,董妹子,赶紧先扶恩师去歇息,这唱楚霸王还好,这要是骂起秦桧,要是有多事者,告之秦桧,那可是杀头的罪’董清婵一听,真是魂的吓掉了,赶忙扶起董承武道‘端木大哥,我这就送爹回房,你还请自便’   端木炎见董清婵扶着董承武先行回房,看这一桌残羹剩饭,反正也不是外人,就帮着收拾起来,待董清婵回来,一见桌子上已是收拾的七七八八,不禁呀道‘这等活怎能让端木大哥来做,堂堂殿前司之子在这收拾碗筷,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连忙抢过手中碗筷,端木炎笑道‘要是我家那妹子能有董妹子如此贤惠,那不知该省多少心’   ‘端木小姐乃是金枝玉叶,清婵不过为一普通人家所生之女,哪能相提并论,倒是端木大哥说笑了’董清婵边是收拾碗筷边同端木炎说道。   端木炎刚想答话,门外进来侍卫拱手道‘公子,林远登门求见,说是有要紧事,希望公子速速回府’   端木炎哼道‘林远,此人与我有何交集,若不是明日有事,此生怕也不会与他说过话’又转身同董清婵道‘董妹子,我有要事需得先走一步,还劳烦恩师酒醒之时告之一声,明日在来打扰,见谅’说罢,裹起游龙枪,便同侍卫匆匆出了门,董清婵见他一走,神情落寞无比,但又无法,只能是等明日,眼下先是收拾碗筷罢。   不多时,端木炎来到府门前,林远正靠于门前红柱上,见端木炎前来,拱手道‘久闻端木公子双枪威名,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   端木炎细细看这林远,只见,逍遥碧巾束墨发,俊秀无比,双目流露傲气光,风流无双,身着细软金丝甲,足蹬流风踏雾靴,腰挎宝剑,手执纸扇。正是群芳只求红线牵,临风少年桃花慕。   端木炎见林远前来,只得拱手‘林公子才华无双,武艺更是一绝,在下这点微薄武艺在林公子面前也只能是雕虫小技了’   ‘端木公子过谦了,今日来却是为明日之事,此处人多,还望端木公子寻个僻静之所’林远笑道。   端木炎道‘那正好,林公子府内请’说罢,带着林远进了府内,绕了不多时,来到一柴房门前。端木炎道‘此处绝对僻静,林公子为人中豪杰,自是也不会嫌弃此处简陋罢’   ‘你•••罢了,此处就此处,有何妨’他虽是满腔怒火,但此时也不能发作,说罢,林远一把推开门,莫曾想,此处为堆积木材所用,平日就极少打理,屋内灰尘漫天,林远又是用力极大,震起一片灰尘,呛的直咳嗽,端木炎站在旁边也是一阵发笑。   林远怒道‘端木炎,你这是何意,存心羞辱于我么’端木炎道‘林公子,此门本应该是由在下打开,谁曾想,林公子手如此快,才吃了一嘴灰,这怕也不能怪在下吧’   ‘大哥你理当赔不是,林公子来府中,便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吃一嘴灰的道理’只见端木花雨缓缓而来,口中便是让端木炎赔罪之词。   ‘我于林公子有要事相商,你来作何’端木炎压着性子问道。   却又见林远一个转身道‘端木小姐生的花容月貌,要说论大宋,又有几人之颜能与端木小姐相提并论呢,在下林远,见过端木小姐’说罢,便做了作了个揖。   端木花雨见林远如此之说,俏脸微红道‘久仰林公子文采武艺,今日能得见,实乃花雨之福’   两人又是赞扬了番,端木炎见时间过长,只得轻咳下道‘林公子唤在下回府,莫非就是看这景色,若是无事,林公子还请自便,我还有要事去做’刚想走,只见端木花雨小声道‘大哥如此不懂风情,哪会有女子看的上’   端木炎强压怒火道‘你只需管好你之事便好,我的事,不需你操心’林远一看,连忙上来打圆场‘二位都是人中龙凤,又是亲兄妹,因此小事便惹得二位不开心,那是林远之罪’又是作揖。   端木炎一摆手道‘林公子无需多礼,明日之事,我已是记在心上,明日再见,还请自便’说罢,转身离去,留下二人。   端木炎在府中转来转去,想也无事,索性就想练起剑法来,正巧那祠堂中悬有宝剑,虽说端木康再三嘱咐,不得碰此剑,但这一时手痒,便去想取来,便去端木家祠堂,不多时,只见那剑正挂在祖宗像上,端木炎招呼走家丁,走进祠堂,焚香下跪道‘祖先在上,子孙端木炎前来拜见’说罢站起讲香插进香炉,取下剑来,却没想刚出门,端木康也正好前来,见他手中拿着宝剑,怒气上涌,一脚下去,直把端木炎踹倒在地,端木炎得知自己理亏,默不作声,只能跪下认罪。   端木康怒道‘你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你去找董承武习武之事若是被秦桧等人知道,莫说是你,连端木家也是会受到牵连, 我平日见你勤快,便是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你今日竟然将心思动到此剑上来,真是天大的胆子,若是时间久了,天知道你会犯下何等罪来,你自己一人还好,牵扯到你妹妹如何是好’   端木炎听到这话,蹭的站起道‘父亲,此剑有何不可触碰,即便是祖宗遗留之物,我本是端木家人,也是族人,有何不能触碰,再说,秦桧老贼本就该死,无非是仗着陛下之威,惹恼了我的性子,将他秦桧杀了又何妨’话音刚落,端木康一巴掌打来骂道‘逆子,还敢在此大言不惭,就凭你那功夫,能进的秦桧大门么,你要真是有本事,就来打倒我,要是能打倒,今日之事就暂且不提,要是打不倒,趁早就收了这心,哪日给你谋个差事,省的每日游手好闲’   端木炎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一听这话,双拳紧握道‘爹,那就恕孩儿无礼了’话音刚落,端木康拳头已到眼前,端木炎见拳太快,只能抵挡,硬生被震退数迟,端木康那拳如同雨点般,端木炎真是挡得手忙脚乱,心中暗道平日只知修炼枪法,这拳法却是极少触碰,心中一想,便将双臂作枪,用那董家双枪路数来打,虽说是不成规矩,但却颇为不错,也是让端木康欣赏不少,虽说是战不过端木康,但也可抵挡一时,端木康一拳挡住道‘不错,能用枪法转为拳脚,你也是块习武之才,只是拳法太紧,短时还好,要是时间一长,你定是体力不支’   眼看端木炎拳法已是要乱了下来,端木康往旁一闪,拿起兵器架上长剑指道‘拳法就到此,换剑来’   端木炎见父亲停手换剑,停下拱手说道‘多谢爹手下留情’说罢,又是从兵器架上取下剑来,刚是想出剑,只见后面传来鼓掌声,林远同端木花雨慢慢走来,那林远先是见过端木康,拱手道‘拜见端木大人,今日冒昧到访,还望大人恕罪’   端木康笑道‘林公子何必多礼,吾同令尊同为一朝之臣,又共掌禁卫,况私下也是交好犹如兄弟般,在府中就无须客气,就当作自己家般’   林远又是谢过,转身同端木炎道‘既然林大人如此之说,那可否称端木公子为端木兄’   端木炎放下剑道‘无妨,不知林公子来所谓何事’   ‘在下方才看到端木兄同令尊比试,看到精彩处,情不自禁喝起彩来,虽是久闻端木兄大名,却从未同端木兄比试过,今日一时手痒,还望端木兄赐教,若是在下侥幸赢了几招,还望端木兄不要见怪’林远收起笑脸,紧握住剑柄道,说是赐教,实为挑衅。端木康也心中也是骂道小贼如此嚣张,竟敢在府中挑衅,只得对端木炎说道‘炎儿,既然林公子如此一说,那你就与他切磋一番,点到即止也可’说罢,背起手来,站到一旁,已是把场地让了出来。   端木炎面不改色,取下游龙双枪道‘林公子请赐教’摆好架势,林远拔出腰间所配之剑在,只见那剑,寒意照明月,芒胜冬雪,金丝绕剑身,华丽无双。林远剑指道‘端木兄此剑名为照云,只是刀剑无眼,小心了’只见端木炎先是冲来,手中双枪施展开来,游龙惊天,卷起万里云,照胆寒心,荡平龙鳞血,看端木炎那枪,三路同出,骁勇力抵千军。林远之剑,灵动无双,更似奔雷苍动。   端木炎一枪架住,右手那枪直朝林远心窝刺去,林远只得先是后退几步,先卸了双枪力道,只见端木炎一个跃起,左手那枪猛得砸去,林远见势不妙,手中宝剑刚想回击,但却被右枪绞住,挣脱不得,那枪已到眼前,耳旁传来风声,得知此下力道强横无比,不得已,林远一发力,挣脱右枪,用剑抵住,只听的一声巨响,双兵相交,那剑身已被右枪砸弯过去,林远面露痛苦之色,那力道太过于猛,硬生把他砸的跪倒在地。   端木炎收起枪,面色依旧道‘林公子,承让’端木花雨一看却是如同自己被砸了一般,看林远跪倒在地,心疼无比,赶紧跑去扶起林远,也不管自己是不是大家闺秀,口中全是责骂端木炎为何如此心狠之话。   端木康心中也甚是欣慰,但表面怎好夸奖,只得喝道‘说是点到即止,怎么伤了林公子,还不去扶起林公子’   林远牙齿紧咬,青筋暴露,挣扎站起道‘端木兄双枪出神入化,在下甘拜下风’又转向端木花雨轻声道‘多谢端木姑娘关心,吾身无碍,还请姑娘寻一安静之地,让吾休息一番’说罢,端木花雨对着端木炎一瞪,哼的一声扶着林远,丝毫不把端木康放在眼里。   端木康楞了一刻,神色却是略微尴尬,轻咳一声道‘这丫头,越来越是不听话,将来该如何是好’   端木炎拾起祖宗之剑道‘爹,花雨早就向着那林远了,只是孩儿实在不知,上次那画中之人究竟是谁,自孩儿所知,端木祖上并不是武将出生,又为有宝剑流传,这究竟是何原因,还望爹明示’ 正文 第三章 江南楼杀气腾起 勇游侠及施援手   端木康自知也是躲不过,索性就一并告之端木炎,便说道‘此处人多,跟爹来’说罢,两人在府中绕来绕去,到一小屋前,端木炎疑惑不已,他自小便在府中长大,可说是熟悉万分,但这屋却从未见过,他知晓端木康性格,一切就等他解释,自己也不必多问。   只见端木康打开门,端木炎跟随进屋,因是外面是白天,屋内并无窗户,刚进去,一片漆黑,只是略微看到有幅画像,过了半刻,端木康点起灯,端木炎才看清屋内究竟是何,只见屋内中央摆放一浑天星盘,形状为方,约莫二尺,上密密麻麻刻满古文,那四周景象更是让端木炎大吃一惊,四方各挂一副画像,只见,东方苍龙傲气流,南方朱雀翼参天,北方玄武露威严,西方白虎杀气胜,那星盘被烛光一照,顿时流光溢彩,屋内都是罩上祥光。   端木康道‘此番景象可是让你吃了一惊’端木炎楞在那里,过了好一阵才缓过神来,连忙问道‘爹,这些究竟是为何物’   端木康道‘此星盘为浑天星盘,乃上古流传之物,星盘所刻之星皆为神星’端木炎走到星盘前,细细看去,因是古文,只是一头雾水,只能询问端木康。   ‘为父虽是为官,但先祖曾留下浑天百星录一书,可参照此书来看,虽说这神话不可为信,但古籍所记却有此事,此星盘可推知未来,但为父从未成功’端木康说罢,从怀中取出一本金册递给端木炎。   端木炎刚一接来,只觉得此书寒冷无比,勉强打开来,只见此书分为二部,卷一所记载乃是中天四神星,分为东天龙魂玉渊星,南天炎武赤魂星,西天玉风仙墨星,北天神御真武星。   端木炎看了卷一,合起来道‘爹,此书写的甚是怪诞,若是有了神魔,为何不出来相助大宋,这书真是一派胡言’   端木康怒道‘混账,怎能诋毁浑天星盘,你手上那剑便是物证,虽说现在并无异样,但乃是吾端木祖上却是亲眼目睹神星出世,此乃端木家机密,炎儿,如今朝中虽然平稳,但却不能高枕无忧,朝中一片混乱,一旦稍有不慎,便是灭顶之灾‘说罢,端木康厉声道‘跪下’   端木炎见端木康口气瞬变,不敢怠慢,赶忙下跪。   ‘浑天星盘为端木家世代所流传之物,不管天下如何,浑天星盘都要完好无损,你命可丧,但浑天星盘绝不可损’   ‘遵命,爹,孩儿定以命护住浑天星盘,如若违誓,天打雷劈’   端木康说完这话,口气一转刀’明日圣上出巡,双枪携带不便,你就将佩剑带与身上,此后,这剑便是你之物,时候也是不早,赶紧歇息一阵,明日自有人前来告之在何处等圣上’   话说端木炎自打听了端木康所说四神,一夜辗转难眠,脑中不停想这之事,只听的外面传来打更声,一听才到丑时,索性掀开被子,披上睡衣,出了房门,他屋前正有一小亭,此刻正是夜凉如水,端木炎坐于小亭中细细想起许多事来,也是难得清静,这一想,刚没多久,只见巡逻侍卫赶来,看到端木炎在亭中,连忙上前去,叫道‘公子,大人要你速速过去’端木炎却是像楞在那,过了许久才是回过神来,揉着头看到正是侍卫,忙说道‘爹在何处,速速带我去’那侍卫一听话如此紧,赶忙带着端木炎去找端木康,端木康此刻正于大堂中焚香祭拜先祖,见门外一阵嘈杂,就知是端木炎来了,招呼道‘炎儿,进来’   端木炎上前行礼道‘爹,不知深夜唤儿来,有何要事’   端木康座下道‘你即刻启程去城东江南楼中,待到天亮之时,自然会知下一步如何,记得,只许穿便服,带上照天剑’   ‘是,孩儿这就去’说罢,端木炎裹起剑来,风风火火就出了府门,因正是夜色,街上更无一人,端木炎上了马,一路狂奔前去江南楼,不多久,隐约看到江南楼的大旗,端木炎下马,来到门前,只见酒楼内已是有二人点起烛火,交谈甚欢,见到有人前来,问道‘可是端木兄,还请速速进来’说话之人正是林远,端木炎也不客气,推门就进去。   只见林远正同一豹头环眼彪形大汉正在交谈,桌上仅有一烛台,一壶清茶,端木炎座下后,面前已是有一个茶杯,林远帮端木炎斟上茶后,笑道‘在下来介绍一番,端木兄,这位秦兄弟乃秦大人义子,明日一道同我等一起,共游西湖’端木炎拱手道‘久仰秦兄大名,闻得秦兄一柄开山斧使的出神入化,在下佩服不已’   那秦锋图长的五大三粗,行为自是也是如此,听的端木炎夸他,哈哈大笑道‘端木兄说的哪里的话,端木兄那双枪才是勇猛无敌,在下佩服啊,不过只要有我等三人在,明日圣上同义父,定是高枕无忧’   林远喝口茶道‘话是如此没错,但也需得提防小人暗施冷箭,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日还是得万分小心’   端木炎点头称是,突然拿起茶杯,猛得往外砸去,打中门框,直把门框打的粉碎,三人一看,门外竟有人影,原是有人偷听他们谈话,秦锋图一拍桌子怒道‘哪里来的宵小,竟敢偷听我们三人谈话,赶紧滚出来’   只见那人举剑直接从门外冲进来,直朝端木炎,端木炎因剑未取出来,情况也是凶险无比,秦锋图见大事不好,举起桌子就朝那人砸去,那人见状,一剑把桌子劈成两半,端木炎就趁此时,往后退去,取出照天剑来,迎上那人,只见那黑衣人实力也却是不俗,那照天剑锋利无比,只见,双剑相斥,火花四溅,照天之芒胜凌日,端木炎虽说是使双枪,但其从小习武,各样兵器也是颇为精通,只看那蜡烛已被两人所斗之风刮灭,那黑衣人剑法快如闪电,端木炎不慌不忙,沉着迎战,看他那剑,寒芒闪烁胜冷月,攻如飞豹,黑衣人之剑,阴险恶毒似幽冥,令人胆寒。   因两人在黑夜中,秦锋图点起蜡烛,看到两人斗于一处,刚想上前帮忙,却被林远拉住,黑衣人见久战不下,反手一个招架,取出袖剑,口中一声着,端木炎眼疾手快,手中照天一挥,将袖剑砍成两段,那黑衣人见状,一脚将桌子踢向端木炎,趁着他躲闪之际,绕到柱子后面,端木炎看到黑衣人躲到柱子后,一剑劈开桌子,又将照天剑刺出,直接贯穿柱子连同黑衣人,死死钉在柱子上,端木炎走到那人面前,扯下蒙面布道‘你是何人,敢来偷听我等谈话,究竟是谁指使’   黑衣人咳出一口鲜血,过了半刻缓缓道‘要杀就杀,何必多说废话’   但只见林远眼中闪过杀意,手中剑刚要出鞘,却不防被端木炎一把抓住手臂道‘林兄,何必如此着急杀了此人’   ‘端木兄这是哪里话,此人也算是有骨气,问也是问不出甚么名堂,不如就此杀了此人,以防他有同伙,到时我等手忙脚乱,怕是误了大事罢’林远笑道.   话音刚落,听得门外一片嘈杂,无数风声呼啸而过,端木炎冷笑道‘林兄,可真是应了你话,听这风话,怕是高手不少,你说如何是好’   秦锋图插过话道‘端木兄,怕什么,若是有人敢动我们三人,那他定是活的不耐烦了,我现在就走出去,看看他们能奈我如何’说罢,大步跨出去。林远一看,也只得跟着出去,端木炎看了那黑衣人,已是毫无气息,怕是死了,只能从柱子上拔下剑来,跟着出去。   秦锋图大步跨出,只见门外黑压压一片人,手中长剑被那月光一照,寒意森森。   秦锋图大骂道‘混账东西,竟然使出阴招,你等是如何知道我三人在此,究竟是何人指使,今日若是不说,休怪我不客气’   那带头黑衣人走上前来收起剑道‘秦公子勿要生气,在下今夜前来乃是找端木公子,与秦公子和林公子无关,还请二位速速离去,不然这刀剑无眼,若了伤了二位公子,那可就不好了’   林远义正言辞道‘你等究竟为何人,端木兄一向为人忠厚,从不与人结怨,今日你等前来痛下杀手,又是为何’   带头黑衣人哈哈大笑道‘林公子,此事怕是与你无关罢,我已经说过,今日我来是找端木公子,还请两位不要多说,早点离去才是’   端木炎摆手道‘无妨,林兄同秦兄还是先走吧,既然各位是来找我,我可不想牵连到别人’   林远一听这话,大大叹口气说道‘端木兄,为难你了,我这就回去通知殿前司大人,引兵前来援你’说罢,一拉秦锋图,两人看了眼端木炎,上了马,绝尘而去。   ‘哼,端木炎,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带头黑衣人一招呼,五名黑衣人朝端木炎冲去,端木炎往后绕去,照天剑出手,迎上五人,这群黑衣人绝非平庸之辈,剑法高超无比,端木炎也只能苦苦支撑,但双拳不敌四手,战了不多时,手中一软,那黑衣人见端木炎攻势慢了下来,一剑划出,正中端木炎右臂,鲜血直流。   端木炎额上冷汗直流,一剑逼退五人,靠着墙壁剑指道‘你等宵小,若不是今日我没带双枪,今日要是带了,绝非落到如此境地’   那带头黑衣人道‘今日,就是你死期,端木炎’举剑便去,端木炎见他攻来,勉强提力,只听得嗖的一声,一支羽箭飞来,正打中那黑衣人手中长剑,瞬间脱手而出,端木炎就趁此人愣神之际,一个躲闪,众黑衣人正寻找那羽箭是何人所发,一剑刺出,那人慌忙躲闪,却不防第二箭又是射来,正中他胸膛,带头黑衣人捂住胸膛,踉跄道‘撤退,有高手在暗处放冷箭,今日怕是取不了端木炎性命’   那带头黑衣人既是已经下令,那伙人训练有素,扶起带头黑衣人,匆匆离去。端木炎见他们走后,脚下一软,已是支撑不住,那放箭人从屋顶上跳下来,走到端木炎跟前,拔出腰间长刀,突然往后一掷,钉在墙壁上原来那墙壁暗处竟留有一黑衣人,见刀飞来,赶忙想躲,那放箭之人,转过身往前一跃,从腰间抽出第二把刀,战上那黑衣人,看那刀法,惊如迅雷,猛如恶虎,仅一回,那黑衣人人就头人落地,见杀了黑衣人,那人从墙上取下刀来,插入刀鞘中,连忙扶起端木炎,又取出随身所带药品,包扎好伤口道‘我平生最恨以多欺少,无耻奸诈之徒,今夜我本趁着月色赶路,却刚好看到你被人围攻,危难之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端木炎血流了一地,脸色惨白,缓了半天道‘端木炎多谢大哥救命之恩,今日被刺客围攻,我自身还好,但其会牵累到家父’说罢,挣扎的站起道‘敢问大哥尊姓大名’ 正文 第四章 端木家突逢剧变 忠义郎残命逃生   那人扶着端木炎道‘我乃建康府人氏姓云名翰,最爱云游四方结交各路豪杰,今夜碰到兄弟,看到兄弟一人面对数人毫无惧色,实在令人佩服不已’   端木炎却是面如死灰,说道‘在下先谢过救命之恩,但因失血过多,实在无法回家,还恳请再送我一程,在下感激不尽’   云翰二话不说,直接扶起端木炎,由端木炎指路,两人慢慢走向端木府。   过了许久,才到那端木府,守卫看到端木炎中剑,已是踉踉跄跄,连忙吩咐家丁前来搀扶,端木炎见到了家门,连忙问道‘爹在何处’说罢,也不管身上伤口,直接往里冲,到了内堂,看到端木康站于祖宗画像前沉思,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跪下道‘爹,大事不好,孩子去江南楼时,早有无数刺客在那等待,我冒死拼出重围,身受重伤,幸亏一豪杰救我于危难之中,林远同秦锋图早已离开,如今江南楼被毁,明日圣上追问起来,若是秦桧妖言几句,硬是栽赃我端木家意图谋反,那该如何是好’   ‘我早料到有此事,早在朝堂之上,为父就与林承秋意见不合,虽说我为武将,但与林承秋共同统御禁卫,但这一山哪容二虎,他早有吞并禁卫之心,我本想急流勇退,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林承秋与秦桧结拜为兄弟,要想对付我一武将,还不是手到擒来,今日我端木家在劫难逃,我只是没想到,林承秋此人竟如此恶毒,因对我不满,竟要灭了我端木家’端木康重重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吩咐道‘炎儿,既然事已发生,再去追责又有何用,你去把府上所有人都叫到这里人,为父有话要说’   又看到端木炎受伤,行动不便,先吩咐家丁把人都叫来,不多时,堂前围了一群人,都在那窃窃私语,又看到端木炎受伤,端木康面色凝重,都闭口不言,等待端木康说话。   ‘端木府明日将有灭顶之灾,诸位,端木康无能,但如今,说甚也是无用’说罢,又令帐房将府中财物分与府上人,待每人领到钱后,众人望着手中财物默默不语,端木康道‘走吧,走吧,无需碍于脸面,我端木家中事,就由端木姓来承担’说罢,转过身去,那府中管家之人跪下道‘我等多年承蒙大人收留,在这世道中能得一安生之地,早已视端木府为家,既是为家,端木府出事,我等怎又能弃家于不顾呢,还望大人收回成命’   端木康听了这些话,沉思道‘炎儿,送客’   端木炎缓缓站起道‘诸位,父亲一贯言出必行,还请诸位回家去吧,莫不要让我难做’   众人一阵犹豫,刚想开口,端木炎剑已出鞘道‘若是再不走,休怪端木炎剑下无情’说罢,那众人看剑亮堂堂,也是无奈,下跪拜了拜,转身领着众人离去。   端木康转过身来,看还有一人,便问道‘你为何不走,留在此处干嘛’   云翰拱手道‘端木大人,我并为贵府中人,今夜在路上碰到令郎被人围攻,情形危机,便出手相助’   ‘爹,若不是云翰大哥出手相助,今日我定必死无疑’   ‘原来如此,老夫先谢过壮士出手相助我儿,只是府中已是人去楼空,并无甚答谢之物,还请见谅’端木康拱手道。   云翰不悦道‘钱财对在下如浮云,若是为钱,我也不会周游天下,广交豪杰,端木大人未免是小瞧了在下罢’   端木康道‘那这是老夫的不是了,还请云公子见谅,以云公子的武力,若是能为大宋效劳该有多好’   ‘大宋风雨飘雨,绝不是凭一人之力就可拯救,况且朝中奸人无数,就算有抱负者也难以施展拳脚,与其与官场中奸人混于一处,还不如云游来的痛快,自岳将军被害,我更是坚定此举,连岳将军如此忠君爱国之人都是如此下场,那我等就算有心报国,又会有如何下场呢’云翰一口气连说道‘今日又听端木大人一席话,更是感慨这官场黑暗无比,我已将令郎送到府中,既然无事,那在下先告退’云翰说罢,作了揖,转身离去。   ‘爹,如今遣散了众人,府中加上小妹仅我三人而已,此事该如何是好’端木炎问道。   ‘炎儿,记得为父当日对你说的话否,你切记,将浑天星盘连同诸物一同带于身上,现在就速速去取来’端木康道   ‘好,我这就去取来’说罢,端木炎赶忙去取这几件神物。端木康看着端木炎远去,叹口气道‘炎儿还好,但花雨为女儿身,她又该如何是好’转身朝门外走去,只见,冷风瑟瑟,残烛微晃,石墙斑驳,又是冷清,小亭檐角金铃锈,秋月寒。繁星湮没,暗淡青云,人已俱散,往事多少,欲报玉龙天子恩,何处寻。   端木康心中思绪万千,又想到大宋命运,心中无限感伤,只见端木炎带着神物赶来,端木康连忙让他裹好,背于身上,吩咐道‘端木炎,我以殿前司之职命你,一为尽忠报国,以死护卫大宋,这浑天星盘为端木祖传之物,定好带好,不可丢了,你可知!’   ‘是,我定竭尽全力,决不让大宋落入鞑子之手,若是违背此言,天打雷劈’端木炎下跪正色道。   端木康‘好,好,能有此子,我平身再无遗憾,炎儿,你现在取走你随身之物,离开临安罢’   ‘爹,为何•••••••’端木炎跪在地上泣不成声道‘爹,娘早就去世,孩儿承蒙爹抚养之恩,能想有一日行孝膝前,今日为何却又有赶孩儿走,这是为何啊’   ‘我端木家深受皇恩,陛下若是要杀我,我心甘情愿,但你,背负复兴大宋之任,绝不能死在秦桧这狗贼手上,你若是认我当爹,就听爹的,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待大宋复兴之时,可别忘了,来我坟前告之一声,也让我九泉之下可安息啊’说罢,便是痛哭起来。   看这父子抱头痛哭,却是吵醒了端木花雨,只见她半夜听到男儿痛苦之声,胸中一股怨气,来到大堂内,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在哭泣,却看到端木康同端木炎在此泣不成声,慌忙问道‘爹,大哥,半夜为何要哭泣,究竟发生何事’   端木康见到女儿来,忙着抹去眼泪道‘花雨,你来的正好,爹告诉你,端木家怕是活不到明日’   端木花雨一听这话,真是如同五雷轰顶,张嘴楞了半晌,硬是没发出一点声音,失魂落魄道‘爹,为什么端木家活不到明日’   端木炎道‘小妹,事情已成定局,多问又有何益’突然听得门外一阵兵器声,一人大步跨进门来道‘奉陛下旨意,端木康,你身受皇恩多年,不思回报,却派刺客埋伏于江南楼,欲行刺陛下,亏得林远即时报信,陛下才免过此劫,秦大人特命在下捉拿你等逆贼,明日交与陛下发落,你若是识相,最好乖乖束手就擒,若不难,定叫你府上血流成河’   还没等端木康说话,端木花雨连忙叫起来道‘我爹怎么可能是反贼,你们有何证据’   只见秦锋图从门外闪进来道‘我便是人证,物证早就交与秦大人,乃是端木康与刺客交流之书信,上面有端木康大印,难道谁有胆子敢私刻大印否’   端木炎怒气冲冲道‘秦锋图,端木家与你从未恩仇,今日你却要栽赃于我,是何道理’   ‘炎儿,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端木康道‘老臣还请大人放过一子一女’   ‘哼,你端木家竟敢行刺陛下,罪大恶极,今日任谁都是救不了你,都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还敢让我放过你这逆子,实在笑话’那人笑道。   只见端木康神色一变,一把推开那人,众名侍卫见状,纷纷拔出刀来,端木康端木炎吼道‘炎儿,我拖住他们,你快带着花雨走,切要记住为父之言’说罢,取出随便佩剑,与侍卫打到一处,林远见状道‘逆贼,竟敢反抗’刚要拔出来剑来,端木炎因带着端木花雨,一时也无法施展,刚到危及之时,门外传来人声道‘世间竟如此栽赃之理,我云翰可真是长了见识’说罢,腰间双刀出鞘,看那刀,冷飕飕,犹如极冰,亮堂堂,灼人双目,只见他冲进那人群中,出刀快如闪电,那刀飞起,犹如大雪纷飞,密密实实,秦锋图毫无招架之力,云翰打退秦锋图后,一把拖住端木花雨便朝门外撤去,端木炎见云翰帮忙,又能腾出手来,来到端木康前道‘爹,随我们一道走吧’没想到,端木康一把推开端木炎道‘快走,我若是走了,那便真的是反贼了,炎儿,记得爹说的话,快走’   云翰喊道‘端木兄,留在此处定是性命不保’说罢,心中一发狠劲,手中双刀更如大雪纷飞,烛光一印,更是寒光摄摄,顷刻间,那侍卫死的死,伤的伤,带头之人见死了这么多人,心中也是慌张起来,想不到此人如此厉害,心中暗想道‘多亏已是让人前去通知逐日营,眼下之际是要拖住端木康一伙人’   心中想到此处,口中却是一叹气道‘端木大人,属下也是奉命行事,江南楼被毁,陛下得知后勃然大怒,不管是何人所为,此事既已发生,属下还劝大人莫要做这无畏抵抗,杀了我如此多兄弟,我可当成此事从未发生,那位壮士厉害无比,我自问不是对手,但端木大人如果你还是执意杀下去,怕是死也是洗清不了端木家叛国之事’   端木康一听这话,真像是犹如五雷轰顶般,愣住那处丝毫不出声,那人一看,云翰正扶住端木炎,端木康正在愣神之际,突然一把抢过端木花雨朝门外逃去,云翰见状喊道‘贼子,竟对一女子下手,实在无耻’但手中又无法,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人逃走。那人拖着端木花雨,推开大门,直接撞上一人,那人刚想骂道,抬头一看,却是林远,身后跟着逐日营统领。   还没等说话,林远拔出剑来,杀了那带头人,端木花雨一连见数人惨死,直是吓的花颜失色,晕了过去,林远连忙抱起端木花雨同逐日营统领道‘周统领,请恕在下有事先行告退’便匆匆抱着端木花雨上了马车离去。   那逐日营为临安三大禁卫营一营,统领为周麟,见林远离去,便吩咐道‘你等在门外便可,我亲自去见端木大人’说罢,进了端木府中,不多时来到大堂前,只见满屋尸体,又看到端木康似三魂丢了二魂,端木炎受伤不浅,正有一人正在给他上药,想必这屋中尸体便是他所为罢。   云翰见有人前来,站起直接问道‘你是何人’   周麟道‘我乃逐日营统领周麟,奉秦大人之令前来捉拿端木康,你可好大的胆子,竟然杀了这么多官府人   没等周麟说完,端木康仰天长叹道‘此乃天要亡我端木家,也罢,我不会为难你,只求将军能够放过犬子一命’说罢,直接跪了下来,周麟连忙上前扶起端木康道‘大人这是哪里话,大人平日对我恩重如山,若是没有大人,绝没我周麟今日之位,今府中遭此大难,我更是心痛无比,方才看到林远带着一女子匆匆离去,想必那女子定是大小姐罢’   ‘那林远甚是喜欢花雨,被他带走,也总好过送上那断头台,只是可怜我这犬子,一片忠心,却落得如此下场’端木康一阵痛哭道。   看周麟面露难色,站起想道‘若是放了端木炎,秦桧那里定是不好交代,若是不放,心中又是愧疚难当’正在权衡之际,云翰道‘哼,官府这些无耻之徒,只会仗势欺人罢了,金国屡屡进犯,又何曾见过他们拼死杀敌,与其留着这帮酒囊饭袋,还不如收拾了,也好清静’   周麟听这话怒道‘国家大事岂能逞匹夫之勇,你今日杀了这么多人,休想全身而退,好,听你之话,似乎对武力过人,今日你若是赢了我,我便放端木炎一马,若是败了,你等便束手就擒,这样如何’   云翰二话不说,双刀出鞘朝周麟攻去,周麟也是不甘示弱,身上佩剑迎上,但见,镔铁寒,似龙啸,双刀奔动似天雷,文铁焰,凤飞舞,宝剑赤锋胜炎阳,只见那人迎上,火化四溅,云翰那刀,刀法真如同迅雷一般,令人难以招架,但那周麟也非普通人,见云翰来势汹汹,暗想道先避其锋芒,待气力衰竭之时一鼓作气击败云翰,想到此处,便处处躲闪,不与其正面交锋,云翰看到周麟如此,心中也是知道了七八分,哈哈笑道,一刀劈去,周麟只得拿剑去挡,那力道沉重无比,周麟渐渐不支,只得往后退去,只见云翰只使单刀,周麟只觉得云翰刀法如同暴雨般,根本无从防御,周麟见状,也只能奋力一拼了,只见他一剑拨开云翰之刀,往后一跃,转身却是回头一剑刺去,云翰眼疾手快,拿刀一挡,又用右手那刀反手一打,将周麟手中宝剑打落,还没等周麟反应过来,已是横刀于颈上道‘你输了,大丈夫理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周麟见刀架在脖子上,只得服输,说道‘端木炎,今日算你命大,赶紧走吧’   只见端木康朝云翰拱手道‘云壮士,老夫多谢你今日义举,挽救我端木家香火不断,老夫无以能报,愿来世在报效壮士今日之恩’   云翰拱手道‘端木大人说的哪里话,大宋能有如此忠义之士,在下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救他于危难之中,只是恨双拳不敌四手,若是端木大人有意,可同在下一同杀出重围,保全性命方为上策,何苦把性命交代了’   ‘倘若我走了,那秦桧便可说我端木家是密谋造反,老夫清白一世,我命可丧,但这端木家名声万不可在我手中断送了,倘若陛下要我死,老夫甘心去死,只是我这孩儿,资历尚浅,他从小便不曾体会这世道艰难,往后可要依仗壮士了’端木康老泪纵横,缓缓说道。   那里周麟看到此景,心中也是一阵愧疚,但其命在身,不得不狠下心来道‘端木大人,属下已兑现诺言,还请端木大人莫要抵抗,免得属下难做’   只见端木炎挣扎起来,他本身就有伤,此刻一激动,伤口迸裂,鲜血直流,刚想挣扎着说话,只是血流过多,连这说话的力气都没,又一急,这心火上来,直是晕了过去。   云翰见大事不好,若是再不救治端木炎,怕是失血过多而死,连忙道‘端木大人,端木兄若是在这样拖延下去,怕是性命不保’   端木空拱手道‘就有劳云壮士了,还请先从后门走,出门左拐便是,虽说是萍水相逢,但壮士忠肝义胆令老夫敬佩不已,我儿就有劳壮士相助了’ 正文 第五章 浑天盘梦中显入世 李淳天私救端木炎   只见云翰一把抱起端木炎,转身消失于夜色中,端木炎失血过多,若是再拖下去,怕是性命不保,但眼下医馆定是不能去,只能先寻一僻静之地,幸亏云翰周游四方,略懂医术,身上又带有止血等药,若是能找一地,端木炎性命也许是能保下来,想到此处,云翰朝四周望去,也不知到了何处,只看到前方有一小院,看起来寻常无比,官兵怕是暂时不会寻到此处,想到此处,云翰连忙敲门,看看是否有人在家,听到敲门声,看屋内亮起灯来,不多时,有个老人前来开门,只见他点起灯笼一照,却是惊了一下道‘炎儿’又看到云翰满身血污,连忙把他叫到屋里来,云翰也来不及细说,赶忙冲到屋里,那老人先安排把端木炎放到床上,又去取来药物,两人忙活了一阵,才把血止住。   只见云翰拱手道‘多谢老丈收留,还请等等在下’原是云翰多年来广交天下豪杰,这路数自是熟悉无比,若是官兵跟着血迹前来怕是误了大事,他去门前先抹了血迹先,再造几处痕迹,能拖多久是多久,做完这事,回到屋内,只见又一女子掌灯痴痴望着端木炎,眉目紧皱,见到云翰前来,慌忙抹去眼泪道‘多谢大哥救炎哥一命,只是小女子无以为报’说罢,直是朝云翰跪了下来,云翰连忙扶起道‘姑娘言重,此乃在下分内之事,若是行此大礼,在下怎能担当的起’   ‘少侠义薄云天,老夫佩服不已,只是不知为何炎儿却是如此之样,为何会如此’董承武刚是拿上伤药进来,云翰拉过椅子坐下道‘在下正行走夜路时,正巧碰到端木兄被人围攻,那群人个个皆是好手,端木兄无奈受伤,我见情况危及,只得施放暗箭,中伤头目,其余人见状,也是撤退,但为何端木兄为何在那遭受伏击,怕是要等他醒来才能知晓’   董承武听了云翰描述,叹口气道‘炎儿为人忠厚,但性格过于刚烈,此事怕是早有预谋,此刻也只能等炎儿醒来再去细问’   那旁董清婵看得端木炎昏迷不醒,浑身是血,心疼的眼泪直掉,云翰见状疑惑道‘方才在下就有些不懂,听老丈口气似乎是与端木兄有过交集,但能如此舍命相救,不怕官兵追来,又看得姑娘如此心疼,想必端木兄必是与老丈交情匪浅罢’   ‘炎儿自小生性要强,又因从小失了娘,他爹又因公务繁忙,无暇顾及于他,五年前有日,他因见几个泼皮欺辱小女,便出手相助,但他那时年纪太小,虽说他自小习武,却始终不专心,又是双拳不敌四手,被打倒在地,其中一个泼皮拿起棍子便朝他打去,但他坚持护着小女,始终不曾退让一步,待老夫赶到,出手收拾了那几个泼皮,那时炎儿已是浑身是伤,见我出手后,却回头朝小女说道让她安心,随后便一瘸一拐离开,我上前前去扶他,他却让我先照顾小女,一月后,他带兵巡逻到老夫家门之时,老夫正好碰到,赶忙拉他进来谢恩,他又见老夫使得双枪,便央求收他为徒,我见他忠厚善良,敢作敢当,是个正人君子,便将老夫毕生所学教授于他,本想着他为殿前司之子,学得点所长能够为大宋浴血拼搏,却没曾想到,他今日却蒙受此难,实在令老夫心痛不已’   云翰道‘端木兄竟然如此仗义,亏得在下今日救了他,不然这世上可是少了位英雄豪杰,只是怕也不能留在此处过久,一旦官兵知晓,这可是会牵连到老丈家的’   谁知董承武笑道‘无妨,别看这是小院,但因我平时已卖菜度日,专门有一菜窖,就算那官兵前来,只要把炎儿暂时放到菜窖中,任谁也是找不到,再说,我就一卖菜老人,家中就一小女,怎么着也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就先等炎儿醒来再说’   云翰大喜道‘天不绝端木兄也,那今夜就如此,时辰也是不早,还请老丈前去歇息罢,端木兄有我守着便是’   那旁董清婵却说道‘有劳云壮士了,只是这端茶递水之事,大丈夫怎能做得,还是让小女在此照顾炎哥罢’   董承武道‘也好,炎儿现在急需人照料,清婵,你就留在炎儿身边,云壮士,你奔波了一夜,还请到客房内休息一阵罢,老夫先在此看着’   董承武见云翰面露疲惫之色,也是想让云翰先去休息一阵,待明日再说,云翰一听这话,也就不推辞了,拱手道‘请恕云翰无礼了,只是这奔波许久,却是疲劳之极,端木兄就有劳二位了’看到董承武一点头,云翰就进了客房休息一阵。   董承武眉头紧皱,心中料想肯定是出了大事,但其身份就一农民,怎能知道详细,还是要等端木炎醒来再说,只见端木炎躺在床上,董承武望去,他是失血过多,加上受了剑伤,应该是没曾伤到五脏六腑,不然就是口中吐血,明日就该能醒来。   董清婵痴痴望着端木炎,看那红烛化了又续,如此痴痴等了一夜。   端木炎在昏迷中,却是做了一梦,那梦中景象确实像踏上了古战场,只见他所背之物祥光不断,升于空中,端木炎朝天上望去,满眼皆是繁星,当中最大两星不停冲撞,那旁边之星见两星互撞,也是互相撞起来,端木炎从未见过次景象,直是看的入迷起来,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声音‘浑天百星,变幻万千,你所看最大两星为中天曦月杀伐星同東天龍魂玉淵星,此两星为浑天星盘中顶点之星,浑天星盘为先天神物,为何却被你得到,你是何人’   端木炎听有人说话,回头望去,却只见一团雾气化为人行,他哪里看过此种景象,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团雾气见端木炎不出声,又说道‘上古之战,三魔大战四神,四神神躯被毁,但其封印三魔之魂,自此,四神便为人间之躯,又奉大天尊之命,永镇九州,防止三魔再现,自此,四神传于九州,其后代绵绵不息,现九州混乱不已,异族入侵,如若四神之后出手,任他是谁,也是顷刻间灰飞烟灭’   端木炎一听到此处,立马叫道‘既然四神如此强大,为何不现身保卫大宋,如今大宋面临金朝同蒙古强敌,倘若现在出现,定是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   ‘哼,四神乃受大天尊所封,目的仅为对抗三魔,凡间小事,岂能插手’那团雾气道,只见从那雾气中伸出手来,原来那人被雾气包裹,看不清面目,浑天星盘竟飞到那人手上,端木炎一看,赶忙前去抢来,那人丝毫不动,刚要触碰到那人,端木炎竟定在此地,浑身上下,只能眼珠能动。那人手一挥,雾气散去,只见,白发胜雪,散四方,双目如炬,通天地,面目温润,其行神圣,身着真仙临云衣,腰缠龙行凤纹带,玄武靴,白虎佩,左手执神耀曦月剑,右手托浑天星盘,真乃,大罗宝天参圣来,九重玉顶仙人临。   那人盯着端木炎缓缓开口道‘朕乃太天玉华大帝,掌管宇宙万星,通判天地之事,你一区区凡人,竟敢对朕挥拳,但念你无知,就饶过你一命’   说罢,将手一挥,那古战场瞬间变成一巨型棋盘,那诸天神魔星如同棋子般纷纷落入棋盘之上。   只见太天玉华大帝缓缓抽出神耀曦月剑,霎那间,五道黑气冲向空中‘你要好生护着浑天星盘,假以时日,四神同三魔将重现人间’说罢,一挥手,端木炎如同当头棒喝,晕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端木炎缓缓睁开眼,挣扎着要起来,董清婵听到响声,连忙跑进来,看到端木炎醒了过来,连忙喊道‘爹,炎哥醒了,你快来看看’   那门外董承武正同云翰商量些事,听到董清婵唤他,赶紧跑进去先看端木炎,云翰也是冲进来看端木炎,但只见端木炎全无病人之色,目光炯炯,见众人目露疑惑之色,端木炎道‘我刚在梦中见到一神,他同我说了一稀奇之事,我怀中所带之物,竟如此神奇’说罢,端木炎眉头一皱道‘端木府怎么样了’   董承武叹口气道‘我曾去打听此事,但其中竟无一人知晓,看来秦桧对此事即为保密,肯定是要定罪了才公布此事’   端木炎听了此话,神态令人捉摸不透,过了半刻才说道‘父亲为人光明磊落,他吩咐我之事,我定会拼死完成,大宋朝纲不振,奸臣弄权,临安已再无我立身之处,但吾魂忠义,他日聚起人马,定杀光鞑子,以振我大宋天威’   云翰一听这话,更是热血沸腾道‘端木兄真是好胆色,西北鞑子觊觎大宋已久,倘若能痛宰这帮人,更是遂我平生之愿’   端木炎此刻虽是病体,但也是一腔热血,连忙下了床朝云翰跪下道‘端木炎此命是云大哥所救,如若哥哥不嫌弃,在下愿与哥哥结为异姓兄弟,联手匡扶大宋,消灭鞑子’   云翰一听这话,也是激动不已,连忙扶起端木炎道‘兄弟言重了,你一腔热血,为人光明磊落,我平身虽行走各州州府,却难逢有兄弟般胆色之人,能与兄弟结拜,乃是我云翰之喜’   端木炎大喜道‘大哥,请受小弟一拜’端木炎也顾不得身上有伤,下了床就朝云翰拜下。云翰连忙扶起端木炎,两人虽是初次相逢,但却也是经历生死,董承武在一旁也是不住点头,过了半刻,忽然听到董清婵跑进屋内,见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边喘边说道‘爹,炎哥不好了,我刚才看到有个将军骑马带着几个人正朝家里赶来’   云翰一听这话,猛得站起道‘没想到,这官兵中倒是有些好手,竟能寻到这来,待我出去了结了他再说’   董承武连忙拉住云翰道‘万万不可,皇城之中,若是杀人,可是大事,况且听清婵所说,此人还带了随从,更是不能冲动行事,也许是路过此处,不一定非知道炎儿在此,还是先等等再说’   没曾想,话音刚落,只听到推门声,云翰连忙提起刀来冲了出去,那进门之人只是只身一人,云翰看那人,果然英武无比,鎏金宝冠带雉尾,双目如炬,云雷护身锁子甲,相貌堂堂,腰缠吞兽,足登蟒皮,手持画戟,更是惊人。真是丰神俊朗英勇郎,更胜温候吕奉先。   他盯着云翰,见他手上提着刀,笑道‘昨夜,我曾听周统领说起,有一人武力惊人,更使得好双刀,想必就是你罢’   ‘既然知晓,何必多问,只是周麟却是言而无信,此等小人,与之结交之人也不过是小人罢了,你今日前来就是要捉拿端木兄吧’云翰道。   那人却哈哈大笑道‘你昨夜虽是救走了端木炎,但这皇城不比其余地方,其中眼线众多,虽是你把血迹给消了,更是做了伪装,但依旧躲不过追捕,我今日来此,却不是为抓端木炎,而是要救你等离开临安’   ‘李兄,竟然是你,你也是来替秦桧抓我的么’端木炎在董清婵扶着之下,出了房门,慢慢说道   那人一见端木炎,立马上前去笑道‘端木兄未免也小瞧了我罢,我岂是出卖兄弟之人,只是这军令下来,我也只得做做样子,若是真要捉拿端木兄,也不会只带区区几人,端木兄本事,我是清楚的’又见他话锋一转   ‘令尊之事,甚是蹊跷,刑部所言却尽是敷衍之词,兵部也对此事闭口不谈,只恨我等官小言轻,但我相信,端木大人绝不是逆贼’   端木炎听了这话,沉默了片刻,拱手道‘多谢李兄告之端木炎,但今日前来,却是为了何事’   那人道‘端木兄,令尊待我如同子嗣般,此等恩情,我不能不报,今日就是冒着断头风险,也要把你等送出城去’   端木炎大喜道‘李兄此言当真,如若能送我等出城,便是如同救命之恩般,但,李兄冒着生命之危送我等出城,究竟是为何,你完全可以置身事外,今日却来救我等,我实在不明,还请李兄明示’   ‘端木兄,你应该清楚我因何事而来救你,每次我同端木兄或是闲谈,或是切磋,胸中都有一股豪气,男儿生于天地之间,岂能只为名为利,今我大宋表面虽是安静,但其靖康之耻,犹在心中,想我大宋兵强马壮,猛将如云,竟屡次败于金国之手,汴京无数百姓遭鞑子侮辱,此仇如果不报,怎能平我心中怒火,秦桧奸贼,大肆屠杀忠良之士,我李天淳恨不得手刃此贼,但我只为一小小制使,只得叹道有心无力,今日我救端木兄,乃是不想如此豪杰死于秦桧之手,大丈夫要死,也得死在疆场之上,杀尽鞑子把家还,方能显我豪杰气’李天淳这一番话说完,在场之人对他钦佩不已,云翰收起刀拱手道‘李兄真为大丈夫也,方才是我误会了李兄,还请李兄莫要见怪’   ‘无妨,事不宜迟,衣服我已经带来,你们就赶紧换上衣服,我这就送你们出城’李淳天叫了一声,门外士兵就捧着衣服进来,端木炎大喜道‘多谢李兄帮忙,大恩不言谢,他日一定相报’   端木炎拱手道‘是啊,各凭天命,此次多谢李兄舍命相助,望李兄也是能遂得平生之愿,董家之事就麻烦兄弟多多照顾,在下告退’   云翰一拱手,说到‘端木兄,走了,他日定会再次回来的’端木炎一点头,同云翰头也不回的离开去了。   二人走了半日,约莫要是离开临安之地了,便脱去甲胄,换上常服,端木炎道‘哥哥,我等是要向何处去呢,以我等现在身份,怕是去哪都不得安宁罢,看来只能另寻其余之法了’   ‘也是,但如果不尽早找个容身之处,怕是凶多吉少,虽是离开临安,但通缉令很快便会下来,我有一法,但不知兄弟是否乐意’   端木炎连忙问道‘哥哥快说’   ‘兄弟莫要急躁,我游历江南之时,曾于一江南水寨寨主交好,但端木兄出生高贵,怕是不屑于这种地方’   ‘哥哥哪里话,如今我为逃犯之身,能得一容身之所,那是最好不过,哪管是何处,只要此人不滥杀无辜,荼毒百姓,那我去又有何妨呢’端木炎叹口气道   云翰笑道‘那便好,到那之时,先暂时容身,待到日后再作打算,事不宜迟,我们还是赶紧上路’   端木炎一咬牙道‘好,有劳哥哥了’云翰看他神色,想必他心中也是痛苦不已,他本为殿前司之子,却被人逼的需要落草为寇才能活命,也是造化弄人,但眼下无法,只得如此了。 正文 第六章 水寨杀气腾起 忠义儿郎齐聚   半月后,两人才来到江南,这一路看来,悲喜参半,两人来到东都建康府处,云翰指道‘兄弟,此处便是东都,乃我大宋陪都,但其山脉众广,更有长江天堑为守,所以此处有一群依山吃山,依水吃水之人,我等还是不要再次久留,再辛苦一阵,赶在天黑前到达吧’   端木炎点头称是道‘也好,等安顿下来,再好好看看这建康府’   云翰笑道‘想不到兄弟还是有如此兴致之人,好,那等安顿下来,我便陪兄弟好好转转,也好一扫这一路来的疲乏’   两人又一同赶路,也不知走了多久,又在水上行走许久,绕了许多弯,才到一芦苇丛生水面上,云翰道‘这老丈,可否在此等等’说罢,云翰从怀中掏出一鸟哨,猛得一吹,过一会,有数条小舟从芦苇丛中穿梭而来,为首一舟上站着一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手里拿着一杆钢叉道‘来者何人,为何会有寨中鸟哨’   云翰笑道‘钟何,难道你是不认识我了’   钟何一看,原来是云翰,连忙笑道‘哈哈,原来是云大哥,怎么今日有空来寨中,来来来,先别说了,还是先回寨中再说’   云翰一点头,招呼端木炎先上了钟何之船,取出银子给了船夫,两人一路嘻嘻哈哈,端木炎却只是盯着水面上,看着水浪,一波又一波,心中更是无限感叹,不由得叹了口气。   钟何道‘这位小哥,为何一脸不悦’   云翰摆手道‘钟何,莫要胡言乱语,我兄弟之事,待到寨子里再慢慢说来’   钟何一见云翰发了话,也只得闭口,过了不久,眼前豁然开朗,只见,河岳阔峻,草木萧森,士卒银枪耀眼,高楼拔地,弯道丛生,九曲连环陷阱布。粮仓满,马匹壮,水兵不住操练,木桩皆是箭。   三人走了一阵,来到一高楼前,真是壮观,高楼九层为天数,壮丽无比当此处,眼下一层高楼有九层之数,实在壮丽无比。   端木炎赞叹道‘好一个水寨,能在长江之上建这一水寨,想必寨主定是能人’   钟何夸赞道‘小哥,好眼里,这天水寨早在前朝就已建,经历代寨主不断翻新,才有此规模,其大,其强,连朝廷水军都是攻不进来’   云翰道‘却是如此,好了,先去拜会寨主罢’两人由着钟何领路,到了那重楼最高处,进了大殿中,看到有一中年男子安坐于宝座之上,见到云翰,立马跑了下去道‘哎呀,云兄弟,真是好久不见了,我才听到有人来汇报,你会前来,可是把我高兴坏了’但看到端木炎,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疑惑,云翰却未曾发觉也是一阵笑,又是絮絮叨叨说了许久家常,见天色已晚,那寨主先是把两人安顿下来,有什么事到明日再说。   两人住进同一屋里,云翰笑道‘想不到寨主还是如此豪爽’   ‘那可未必,哥哥,我今日看他眼神,似乎有些不对,他若是真心欢迎我们,却为何不出门相迎,却一直坐于宝座之上,我看,还是要提防点的好,这世道虽是平静,但保不齐有甚事’   云翰游历多年,自知也是小心为上,这伙人虽是讲义气,但也毕竟是水賊,绝不可掉以轻心。   又过了几日,那寨主皆是不谈正事,第二日寨主设宴款待二人,那设宴处并非楼中,只有三人在一亭子中,席间,寨主举杯道‘二位豪杰前来寨中,想必也是有甚事罢’   云翰拱手道‘谢兄,我同端木兄乃是逃难至此,端木兄本为殿前司之子,因家中变故,受人追杀,实在无法,若是寨主觉得为难,我等今日离开便是,绝不打扰寨主清静’   谢寨主一摆手笑道‘这是哪的话,云兄弟当日救我一命,我怎能不思当日恩情,想我这虽是小寨,但其地之广袤,其路之复杂,朝廷水军也是征缴过几次,但次次都无功而返,二位尽管放心,安心留在此处便是’   端木炎道‘在下先谢过寨主了,端木炎必将对寨主出生入死,以报今日之恩’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那寨主哈哈大笑,三人又是不住喝酒,却是从中午喝到晚上,三人皆是喝的醉醺醺的,寨主吩咐人将二人送回客房,见二人走后,旁边一人道‘寨主,秦大人有信一封’   谢寨主此时已经是烂醉如泥,让那人念道,只听得‘谢寨主,我据闻端木炎投奔于你,在路上我安排人一路追踪,但他同伙武艺高强,况人多眼多,不好下手,你可替我除去二人,定是重重有赏’   那寨主一听是秦桧,立马是吓的半醒,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连忙拉过手下道‘既然是秦大人发话,那么定是要除掉两人了,你可有良策’   那人眼珠一转,过了一会就想出主意道‘寨主,属下有一好计策,保证一举除掉两人’   ‘赶紧说来听听’   ‘可在四更之时,安排几人将柴火堆积于二人房前,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对外就说因两人碰到烛火,以至房间失火,又能保护寨主名声,又可除去两人,此计如何’   ‘好,那事你就去办,今夜势必要了结了这二人,不然秦大人怪罪下来,可是你我担待不起的’寨主沉思片刻说道   ‘寨主放心,我这就去办’说罢,赶紧去吩咐人手   ‘云翰,端木炎,谁让你们非得罪了秦大人呢,如今天皇老子也是救不得你们了,别怪我心狠手辣,我本来就是水賊,哪能讲什么义气呢’说罢,面目凶光,直看着客房那方向。   云翰同端木炎被士卒给搀扶着进了房门,两人喝了太多酒,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倒头就睡,到了半夜,端木炎因喝了太多酒,这肚里憋的慌,便起来想去方便,刚一推开门,眼前景象让他震惊不已,只见这满目都是木柴,已是堆的如同小山一般高,那些动手之人正好去取火同油来,端木炎额上已经渗出冷汗,如若不是自己肚子憋的慌,怕是此刻已是成了冤死鬼,刚想冲出去问个究竟,但转念一想,如若打草惊蛇,这水寨中士兵众多,就同云翰怎能抵挡的住,他赶忙回到屋内叫醒云翰道‘哥哥,大事不好,这狗贼竟想趁我们熟睡之际,想一把火烧死我俩’   云翰刚被端木炎叫醒,一听这话,这还得了,立马从床上窜起道‘兄弟,此话可当真’   端木炎道‘千真万确,我刚才推门出去之时,看到房前四周围的全是柴火,堆的和小山一样,此事我怎会欺瞒哥哥’   云翰怒气冲上心头,一把克制不住,拿起双刀道‘我就这去斩了这厮狗头,竟敢想一把火烧死我等兄弟,简直自寻死路’   端木炎赶忙拉住云翰道‘哥哥息怒,如果和他们拼了,我等定会自取灭亡,他这里人多势众,还是想法子才是’云翰一听,也是自知必须克制怒火,点头称是。   端木炎细想片刻道‘哥哥,先等他火放起来,我等再先从窗外逃出出去,杀了两士兵,取来衣物换上,再将二人尸体扔于屋内,先掩人耳目,再寻机会杀了那厮’   两人一商量,只过了一会,门外火光四溅,二人便知是火已起来,那火借风势,瞬间已成燎原之势,端木炎一脚踹开窗户,那窗户外正有两人在看守,云翰大喜,一把跳了出去,巡逻士兵见有人从窗户里跳出来,刚想叫人,喉咙却被一把掐住,另一人慌忙拔出刀来,胸口却是一凉,端木炎手中之枪已经在他扎了个窟窿,反手一刺,又将令一人杀死,这短短时间内,竟连杀两人,实在令人忌惮。   云翰叹气道‘兄弟,为何滥杀无辜呢,这两人本不该死的’   ‘哥哥,我原本也是同你一样,从不乱取人性命,但今日我才明白,与其等人来救,不如自寻出路,如若我不把这两人杀了,留着便是祸害,这水寨与秦桧勾结,只需得秦桧一声令下,哥哥同我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既然是秦桧手下,留着也是祸国殃民,不如杀了算了’端木炎将二人衣服拔下,又将两人尸体扔于屋内,端木炎递过衣服道‘哥哥,速速换上吧,我们现在便去杀了那狗贼’   云翰一点头,似乎也是知晓端木炎变化,心中也甚是理解,自古欲成事者,哪个不是手上鲜血淋淋,只要能令我大宋强盛,消灭鞑子,那便行。   两人一同换上衣服,顺着大道走上九重楼,路上根本无几人阻拦,碰到盘问就说已经烧死二人,现去汇报给寨主,不多时,来到九重楼最顶上,门外有几人守着,见二人前来,拦住道‘你等二人有何事,可传达给我,我去同寨主说便是’   云翰道‘我等有要事需得汇报寨主,事情紧急,必须得亲自见到寨主才可’   守门人道‘哼,你二人可真是大胆,寨主亲令,不管大事小事,必须有寨主手令才可面见寨主,你二人丝毫不懂规矩,上来就硬闯,看来不是我寨中之人啊,到底是何人!速速说来,不然我仲永顷刻间让你人头落地’   云翰哈哈笑道‘好大的口气,那我便来会会你,兄弟,你可先进去取了他狗命,我挡住其余人’   说罢,双刀出鞘,虽是夜间,但那双刀竟嗡嗡作响,被那灯笼一照,闪闪发光。   仲永赞叹道‘好刀,就是不知人是否为好人’取出腰间长剑,对上云翰,只见端木炎抽出双枪,顷刻间杀了守门几人,更是拿枪顶住一人往前冲去,把大门撞个粉碎,   那寨主浑然不知端木炎已知晓,还在饮酒作乐’   枪指道‘狗贼,竟敢妄图想杀我等,实在自寻死路’   寨主见状,大事不好,一把推开歌舞姬,取出大砍刀来,战上端木炎,端木炎此刻怒气迸发,手中双枪犹如两条黑电般卷开,黑龙牙,怒气胜,更卷千层雪,龙镶傲,逆鳞起,杀气冲九天,仅一回合,端木炎便一枪挑飞寨主手中长刀,寨主一慌,便抢来歌舞姬挡在前面,端木炎丝毫不管挡在他身前是谁,手中长枪贯出,将两人一同刺死,鲜血流了一地,端木炎收起双枪,看到云翰还在同仲永决斗,那仲永明显已落下风,但还在苦苦支撑,想云翰周游九州,武艺超群,力大无比,这九州中能有几人是对手?   端木炎见在缠斗下去已无意义,一把踩住寨主尸体,将寨主头颅砍下来,高高举起大声道‘仲永,住手,在斗下去已无意义,此等狗贼你怎会甘心听命于他,他勾结秦桧,妄图杀死我同哥哥,实在罪无可恕,秦桧是何人,大宋之奸臣,无数忠良死于他手,你若是替他卖命,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的唾骂吗’   仲永一听这话,心中更是感慨万千,秦桧这奸臣,杀害忠良,整个朝野乌烟瘴气,心中也是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自己于三年前被谢寨主所救,这恩情也是需报答,正当不知如何办才好之时,云翰一刀下去,强横无比,直把他手中剑打的脱手而出,仲永见兵器被打落,叹口气道‘事到如今,是我败了,要杀便杀,我绝不会求饶’   云翰收刀入鞘,看着仲永道‘我看你武艺不凡,怎会在这狗贼手下做事,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理当为国为民,这狗贼为秦桧手下,你帮他,便是助纣为虐,与其如此,何不与我等兄弟一起,联手匡扶大宋,即便战死沙场,也是为了民族大义,我等继承岳将军遗志,即便是死,也是为国而死,我这兄弟姓端木名炎,本为殿前司之子,但却受秦桧陷害,想他这一身忠肝义胆之人如果被秦桧给害了,那便是大宋之失,仲永你武艺超群,却甘心做这贼子手下,陷害这誓死报效国家之人么’   仲永听了这一席话,闭上眼睛,沉思良久道‘我本生于一殷实家庭,奈何受到官府逼迫,父母被杀,我只得奋起反抗,但双拳不敌四手,我便逃到长江边上,想着不如一死,也不愿落入官府之手,刚跳下去,却被水寨中人所救,自此我便留在水寨内,今听各位豪杰一言,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谢寨主之恩,我早就报了,三年内,我替他不知挡过多少杀手,今日他虽死,也是死有余辜,秦桧奸贼,人人得而诛之’   只见仲永下跪道‘从今日起,仲永便跟随二位豪杰,匡扶宋室,以建万世不朽之功勋’   云翰连忙扶起仲永道‘请起,此才为大道,仲永兄久居水寨,想必对人事尽为熟悉,还请先召集水寨中所有人马,告之我等之意愿’   ‘这有何难,二位豪杰请稍后,我去去便来’仲永说罢,招呼了几个人,先去召集人马去了,端木炎缓缓走上前来道‘仲永此人也是情义中人,想我大宋又不知又多少豪杰苦于报国无门,四处漂泊’   云翰叹口气道‘应该如此罢,既然我等兄弟已在水寨安身,那就以此为根基,广纳豪杰,以壮声势’   ‘好,哥哥所言甚合我意,人生难得潇洒,刚我杀了那狗贼后,胸中畅快无比,但愿我等日后能杀了秦桧奸贼,以敬天恩’端木炎笑道   不多时,仲永赶来道‘二位豪杰,我已召集水寨全部人马,现都在九重楼下等候,还请二位前去宣之’   二人一点头,便跟随着仲永往楼下走去,只见满眼黑压压都是人,因是夜晚,点起无数火把,把整个江面都是映的通红。   云翰走上高台大声道‘诸位兄弟,谢贼已死,此人勾结秦桧,妄想杀死我等,实在罪无可恕,我云翰曾周游四方,见到许多凄惨之事,想各种兄弟哪个愿做这水賊,还不是这朝廷逼迫的落的个有家难回,有门难踏,才不得在水寨寻这一安身之处,金国屡次进犯,蒙古又是兴起,我大宋面临前所未有之危难,眼下虽是暂时安平,但此也是屈辱之安平,大丈夫怎会受这屈辱之盟,秦桧狗贼,滥杀忠良,当年大宋靖康之耻,我想诸位兄弟还记得罢,难道想此耻辱再重演么,我云翰相信,诸位胸中都有一腔热血,今如若各位兄弟不嫌弃,我云翰愿与各位结成兄弟,共扶大宋,共杀奸贼,共讨鞑子’   说罢,云翰取出短刀来,又命人捧来一缸酒来,将手割破,鲜血滴进酒里道‘各位兄弟如果不嫌弃,请上前来,同我一道歃血为盟’ 正文 第七章 天命大旗长江立 临安兵马奉命讨   端木炎首先上前来,割破手指,将血滴进酒中,仲永一看,也是如此,下方各士兵听了云翰一席话,更是热血沸腾,抢着上来割破手指,过了许久,那缸酒已成红色,云翰道‘兄弟们,此酒便是为我兄弟盟约之酒,但此酒怕是也不好分,不如将这酒倒进滚滚长江里,我同诸位兄弟同饮这长江之水,以表心肠’   下方众人皆呼好,说罢,将酒全部倒进长江,云翰先舀起大碗长江水一饮而尽道‘我先干了此碗,诸位兄弟请!’   下方众人盛满江水一饮而尽,当晚,众人皆是大醉,云翰又令人打开宝库,将寨中金银全部分与水寨众人,此为,九天星君踏尘来,生死聚义为君歌。   待到明日日出之时,云翰三人摆起香堂,当中供奉一牌位,乃忠义二字,云翰为首下跪道‘今我云翰同诸位结成异姓兄弟,当以驱除鞑子,扫除奸贼为己任,愿我等之愿能及早实现’说罢,将香插进香炉,下方端木炎仲永等各水寨将领皆是如此,又在九重楼外竖起一大旗,上书天命二字,自此,这水寨改名为忠义城。   过了数月之久,忠义城因换了头领,顿时名声大噪,这消息已是传到临安,林远听到此消息,连忙前去汇报给林承秋。   林承秋正在府中赏花,看到林远一阵慌忙,便知有大事发生,先让下人退了下去,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林远道‘爹,真是想不到,端木炎同一伙人竟然夺取了长江水寨,杀了谢头领,更是将水寨改名成忠义城,还竖起一天命大旗,实在令人意外’   林承秋喝口茶笑道‘区区竖子,何足挂齿,派人征讨了便是,任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林远点头道‘只是想不到,他为殿前司之子,竟会落草为寇,看来这世道也非如此简单’   但话锋一转道‘爹,我与花雨后日便是大喜之日,此事还请爹先保密,毕竟花雨同端木炎为兄妹,她若是知道,怕是影响了这情绪’   ‘放心便是,说来也是,花雨这丫头也确实不错,她能死心塌地待你,你也不可辜负了人家,好生待她便是,我林府上可是许久没这大喜之事,正好也是一扫林府中的郁气’林承秋笑道。   只见旁边端木花雨缓缓而来,见到林远便是笑吟吟的,走到面前道‘还有两日便是大喜之日了,林公子可陪我去街上买点什物回来,正好也是许久未逛了’   林远自是乐意,两人笑呵呵出了府门,去那街上买些珠宝首饰之类,日子也是好不逍遥。   待林远走后,林承秋把此事赶忙汇报给秦桧,秦桧一听这话,怒道‘真是吃了豹子胆了,别说小小的端木炎,就是皇帝也奈何不得我,你赶紧传我口令,召集兵部大将,即日便把这端木炎给灭了’   林承秋得到秦桧命令后,赶忙了去兵部,那兵部侍郎见到林承秋前来,问到是何事,待林承秋说了此事后,在场中人毫不理会此等小事,便笑道‘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小毛贼,请林大人转告秦大人,此等小事,不劳费神,我保证一个月内,便将这等逆贼头颅献上’   林承秋拱手道‘有劳大人了,后日犬子大婚,还请诸位大人赏脸前去府上喝杯喜酒,下官感激不尽’   兵部侍郎道‘林大人哪里话,公子大喜,我等肯定是要去的,林大人放心罢’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待林承秋走后,兵部侍郎召集起众人道‘长江水賊叛乱,你等可有良将举荐’   下方一人上前拱手道‘大人,我有一良将举荐’   ‘说’   ‘此人名李淳天,为建康府人氏,现任飞骑尉一职,此人虽是职位不高,但使得一手好画戟,早年曾在建康府大战六大山贼,他仅仅率数百余人,便将六大山贼统统击杀,其武力勇冠三军,实在难得,他更为建康府人氏,对长江颇为熟悉,此人定能一举剿灭长江水賊’   兵部侍郎道‘好,就派此人前去,中午便让他来兵部报道,一定要速速把这事给解决了’众人皆称是。   那李淳天还在营中训练,听得要去兵部,也是兴奋起来,想他苦练武艺,就是等待有日能有出头之时,今日兵部传唤,定是有逆贼有讨,借着此机会,便能一路平步青云,为大宋多杀些狗贼,便赶忙前往兵部。   到了兵部后,见到侍郎,李淳天下跪道‘李淳天叩见尚书大人’   兵部尚书一看,果真是一表人才,威武不凡,笑道‘李淳天,本尚书可是有件喜事要告诉你,前些月,长江水賊兴风作浪,本想着不予追究,但其情况却越演越烈,所以,今日特命你率兵前去讨了这伙贼子,得胜后,定是加官进爵啊’   ‘末将遵命,此次定要把这伙贼子一网打尽,将首领人头献于大人’   ‘好,待你得胜归来后,本官定为你大开庆功宴,明日,你便带兵去剿灭了水寨,此事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遵命’李淳天得了此令,立马回去准备,不多时,便点齐飞豹营人马,此为精锐之师,一波人马浩浩荡荡出了临安城,直奔建康府。   李淳天本为建康府人,道路颇为熟悉,这水寨他早有耳闻,其分为南门同西门,其南门为水路,西门为陆路,此次进攻皆为步兵,只得先攻西门,再有建康府调集水师,守于南门之处,防止贼子逃窜,李淳天在马上已是想好应对之策,正逢又是好天气,心情又是大好,刚走出城门口,见到周麟带着一队人马正在巡逻,看到李淳天前来,周麟笑道‘李兄,好运气,此次又是出征,想必定是手到擒来,在下可是等着喝你的庆功酒呢’   ‘周统领言重了,皆是为朝廷效力,何来运气之说,在下需得尽快赶路,好快点将贼子一网打尽,公务在身,恕不奉陪了’说罢,李淳天催动宝马,加紧步伐,赶往建康府。   周麟望着李淳天背影,对周旁人笑道‘他怕是还不知道端木炎已在水寨做了头领罢,要是他们兄弟相见,也是一场好戏啊’   那李淳天一路赶往建康府,也不知前路如何,此次他心中却是隐隐约约有些不安,但其命在身,不管如何也要平了此寨,心中一想,便绝尘而去。   过了大半月,来到建康府,李淳天赶忙前去拜访知州,这一路也是来不及歇息,李淳天进府后,那知州早已收到兵部来信,见到李淳天前来剿匪,心中也是高兴,便把李淳天请到内堂中,吩咐左右上茶,待两人安坐后。   知州道‘此次小将军前来剿匪,本官真是感激不尽,小将军一路上风尘仆仆,本官已设宴,将军在此先休息片刻,剿匪之事,待饭后再议’   ‘大人,末将为行军出身,既然受了兵部之令,这剿匪自然是越快越好,大人如此厚待于我等将士,李淳天在此先谢过大人了’说罢,李淳天一拱手,又问起这寨中情况来。   那知州沉思片刻道‘这寨主本来姓谢,名字倒是不清楚,只知道一个姓,平日也就打劫过往商船,也是小打小闹,但日前,却有两人强杀寨主,将水寨改名为忠义城,更是立起天命之旗,杀了许多官员,这水寨地理水路易守难攻,本官曾派水师前去围剿,但次次皆无功而返,今日将军前来,却是解决了本官一大难题啊’   ‘那大人可知那两人名唤为何,竟能有如此能耐’李淳天问道   ‘本官也不知,但据士兵描述,有三人骁勇无比,一人使双枪,一人使双刀,还有一人使剑,这三人屡屡击杀本官所派将领,确实非同小可’   李淳天一听这话,眉头一皱,心中暗想道‘莫不是是端木兄,他虽然家道中落,但却也是命官之子,怎会去落草为寇,待我前去看看便知’   知州见李淳天眉头皱起来,以为是有什么难处,便问‘将军莫不是有何难处’   ‘大人见谅,方才只是想起一些事,请大人放心,事不宜迟,待饭后,我便启程,一举冲毁山寨,将首领头颅献给大人’李淳天目光一狠,心中也是坚定起来,此次绝不能失败,不然前程一片黯淡,成败在此一战。   说罢,两人先去用饭,李淳天也是无暇吃饭,心里急着前去征讨,不多时,飞豹营列队完毕,李淳天一令下,建康水师同飞豹营一道浩浩荡荡前往忠义城,一路上,李淳天对副将道‘听闻这寨中新换了寨主,每人都是好手,当年我仅带数百人就将六大贼王擒杀,你说,我这次需得多少人马将这水寨给平掉’   ‘大人之实力,我大宋有几人不知晓?不说这六大贼王,单凭这手中一杆方天画戟,重达八十斤,挥动犹如乌云遮日,刺出更有万钧之力,在校场那一戟,将五重金甲盾刺穿,其勇说是九州第一也不为过,这小小水寨,根本不在话下,单凭大人只身之人,便可拿下这伙贼子,此乃末将肺腑之言’   李淳天一听这话,哈哈大笑道‘方才听到知州大人提起这寨中好手来,说是杀了前来征讨的许多武将,哼,武艺卑微之徒,身为武将,不苦练武艺,在战场中被杀也是当然,我李淳天此次前来,定要灭了这水寨,想我之勇,却仅仅为一飞骑尉,实在令人不甘,这次就拿他们的脑袋去邀功,以遂我平生之愿’   ‘大人定是手到擒来,末将先是提前恭贺大人’副将拱手道   ‘飞豹营,加速行军,要在日落前达到水寨前’李淳天一令下,顿时纵马加鞭,奔赴忠义城。   那忠义城内,云翰,端木炎同仲永正在把酒言欢,自换了寨主后,先前击退了数次围剿,名声大噪,所犯之将皆被斩首,寨中上下对三人也是敬仰不已,三人正在高兴处,下方一传令兵一路小跑道‘三位头领,忠义城外五里处聚集了一波人马,为首一人威风凛凛,所带士兵军容整齐,绝不似乌合之众般,那为首之人正在叫阵’   端木炎笑道‘前几次数次围攻,朝廷所派人马不是乌合之众,就是毫无斗志,看来朝廷这次倒是重视起来了,也罢,就让我前去会会这帮人’   端木炎刚要起身,仲永拦住道‘杀鸡焉用牛刀,这帮朝廷走狗,平日只知欺压百姓,今日竟敢来犯我忠义城,两位哥哥稍候,我去去就来’   说罢,仲永取下披挂,提起蛟枪,一番整顿后,点起人马,浩浩荡荡出了寨门,李淳天早在那里等候,看到仲永,看那装扮,乌金盔,黑焰穗一把,亮银甲,宝玉带缠身,手提蛟枪,腰悬宝剑,蛇皮靴,黑烟骓,正是,黑云滚滚袭人间,正如真武踏尘来。   李淳天赞道‘此等贼子竟还有如此气魄,我也算是明白为何朝廷屡次征讨却为何都无功而返,如若我不为大宋之臣,却也可同他成为至交,但此次,无人能逃脱我手中之戟’李淳天怒吼一声,一踢马肚,冲杀上去,仲永见李淳天杀气冲天,心中也是谨慎起来。   李淳天一戟刺去,带着风声,直朝仲永刺去,仲永丝毫不敢大意,蛟枪挥出,两人恶斗于一处,看李淳天,画戟带血牙,怒气冲天,劈风又卷云,横扫千军,观那仲永,蛟枪散银光,令人胆寒,灵动无双处,处处无情。那李淳天杀得犹如九天苍鹰,仲永更似下山猛虎,两人斗的难分难解,双方士兵更是全部擂起战鼓,助阵二位,李淳天见仲永也是个好手,还是赞叹起来道‘想不到你这贼子还真有些手段,不过,你这点身手,在我眼中,不过为雕虫小技罢了’话音刚落,李淳天将戟一转,横劈竖扫,画戟带风,直把仲永逼的只能苦苦招架,看那手中画戟画戟犹如九天惊雷般,每一下都令仲永手臂酸麻难忍,李淳天见仲永不过如此,口中一声‘着’一画戟将蛟枪挑飞,复又一杆,将仲永打下马来。   李淳天将戟指道‘就凭你这点手段,也敢学人做寨主,我看充其量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说罢,令人将仲永捆起来,押进囚车。 正文 第八章 端木炎大败李淳天 云翰舍命施救勇将   忠义城士兵见仲永被俘,慌忙前去报告云翰同端木炎,两人正在九重楼上等待仲永得胜归来,突然那传令兵冲上来道‘二位头领,那带兵之人强悍无比,仲头领不幸敗于他手下,现已被俘’   ‘什么,仲兄被俘,看来这人确实有些本事,事到如今,先救人重要,哥哥稍后,待我前去会会那人’端木炎怒火上涌,一把将酒碗摔的粉碎。   云翰道‘兄弟,想不到仲兄竟然会败在他手上,看来,朝廷还真是重视起来,我就和你一起去一趟吧,倒是要看看这人是何方神圣’   ‘哥哥,无妨,如果就对付这一人,就要动用忠义城全部人马,怕是被人小瞧了忠义城无人,放心便是,我定要擒拿此人,扬我天命之威’端木炎话毕,取来甲胄,提起双枪,风风火火出了寨门。   端木炎出了辕门后,李淳天正是回营歇息之时,那副将正在阵前,看到端木炎,果真好儿郎,有赞诗为证   凤翅云盔水磨白,冷银铁甲散寒光,   手中双龙绕九天,上下翻腾卷云海,   披风状如烈焰飞,战袍一袭淡鹅黄,   鲨皮壶里宝弓藏,飞鱼袋中羽箭齐,   宝玉碧带紫金靴,逍遥白羲欲奋蹄,   忠义之城扬威名,正是英勇少年将。   端木炎看到那副将,枪一指‘速速放了我兄弟,不然待我出手后,求饶也是来不及’   ‘大胆贼子,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我手中大刀’那副将火冒三丈,不等李淳天前来,便冲杀出去,端木炎一声冷笑,见那副将大刀砍来,这双枪同出,仅一回合,就刺中副将心窝,死在马下。忠义城士兵见端木炎一回合就杀了一员副将,顿时喝起彩来。   端木炎道‘哼,快让那主将前来迎战,不然来多少我便杀多少’   ‘哪里来的贼子,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杀了个副将便认为自己有多厉害?也不掂量自己有多少斤两,可笑’只听得一声炮响,从飞豹营中冲出一人来,端木炎一见竟然是李淳天,李淳天也是愣在那里,顿时,二人心中百感交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过了半刻。   端木炎缓缓开口道‘李兄,当日临安一别,没想到却在此刻能和兄弟见面,当日恩情,端木炎还未曾相报,没想到今日却是对阵军前,实在。。’   ‘闭嘴,端木炎,我当日救你原本指望你能令谋一差事,没想到,你竟落草为寇,还杀了许多朝廷命官,你这贼子,有何脸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李淳天怒骂道。   说罢,画戟一指‘端木炎,我既然能救你,那我也能杀你,当年你我虽然有过交情,但你如今落草为寇,我奉命前来征讨,你我兄弟之情,从今日起,便一刀两断,我知道凭你性格,绝不会投降,今日我便同你决一死战,你不必手下留情,同样,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端木炎心中一沉,过了半刻道‘李淳天,我为忠义城之人,自是要为忠义城而战,胆敢犯我忠义城者,我定斩不赦’   李淳天纵马上前,手中方天画戟刺出,端木炎游龙双枪迎上,看二人之战,方天戟,血牙透骨,游龙枪,令人胆寒,画戟劈风冲怒意,双枪如龙杀气狠。正两人正逢对手,李淳天那杆画戟,势如横扫,更有千钧之力,端木炎那双枪,堪比无敌,狂卷风沙起。   李淳天深知端木炎并未经历多少实战,虽是势头强劲,但撑不了多久,那画戟挥的密不透风,横劈直扫,端木炎沉着迎战,以双枪之灵动,不住挡住李淳天。   李淳天见状,把马一拍,从马上跃起,双手持戟,猛得砸下去,那力道强横无比,端木炎见状,双枪架于一处,却被这力道硬冲下马,李淳天见得手,心里正得意之时,端木炎在地上舞起双枪,直朝他面门刺去,无奈只得一挡,却被端木炎顺势一挑,李淳天一个不稳,被端木炎挑下马,李淳天虽说是被挑下马,但其用画戟撑着,将手一转,直朝端木炎刺去,端木炎更是不甘示弱,两人从马上打到地上。   游龙双枪惊天人,方天画戟震古今   威风二将力千钧,酣战多时施勇烈   黑龙吞日犹惊魂,火光四溅霜灿灿   银甲凤盔生寒气,铁骑雄风起电光   烈马奔腾蹄乱撞,战鼓纷起助英雄   喊声震天角声起,杀气弥漫天地间   打了许久,却是不分胜负,两人都是气喘吁吁,端木炎先说道‘李淳天,今日就到此,明日再来决一死战’说罢,转身朝寨子里走去。   那李淳天怎会受的了如此之气,心中一怒道‘明日,我便让你这贼窝血流成河’   双方各自在回了营中,两人各有心思,李淳天进了主帐中,周旁人看他怒气冲冲,也是不敢惹他,都是闭口不言,李淳天一怒之下骂道‘混账,你等为何一言不发,平时是不是只知溜须拍马,朝廷每年的俸禄都是喂了狗吗’   下方众人被他一惊,个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过了半刻,才有一人微微颤颤上前来道‘大人,勿要生气,气大伤身,眼下还是向建康府求援才是,这水寨易守难攻,怕是只得派重兵围剿才可根绝此患’   李淳天斜视那人道‘你就给我出这种主意?如若需要求援,那还要我李淳天来做甚,我来就是要剿灭这伙水賊,为了就是有日能加官进爵,待我身居高位之后,才能报效大宋,除去鞑子,方遂我平身之愿’   ‘凭大人之勇,那伙贼子也是看到,虽然今日之战未曾拿下,但却是煞了那伙贼子威风,属下愚见,可派火炮营强攻,再让飞豹营出动,一鼓作气拿下这水寨’下方谋士道   ‘绝对不可,我对这寨中情况一无所知,再者飞豹营人数太少,我观这水寨,绝对不似那种匪债,其纪律森严,带兵之人皆是好手,怎能凭以前经验前来御敌,你等先退下,再讲先前擒获那人带上来’   那众人领命先是退下,又将仲永带上来,看他被五花大绑,眼中一片怒火,见到李淳天就骂道‘狗官,我虽然敌不过你,但我忠义城中两位兄弟为一等一的好手,你的好日子也不长了’   李淳天道‘吃了败仗还如此嘴硬,要我如何说你才对,你所说的那两人均为我旧结识,端木炎为殿前司端木康之子,他因被人陷害,我看他不忍,才救他于危难之中,没曾想,我却是放虎归山,留下今日之患,所以,于情于理,我都要手刃端木炎,我其实不知,你为何要反叛朝廷,投身于水寨之中,难道不知,大丈夫活在天地之间,要一生青白么’   仲永哈哈笑道‘这当官便是一生青白?还是说可以面对鞑子而只会求和,你等身居官位,却不思如何报国,平日就知收敛钱财,一到战事之时,就是要军饷,沿途逃窜之时借搜叛徒之名到处强抢百姓,而任由鞑子烧杀抢掠,如若官府不作为,不如由我忠义城扫除鞑子,虽我忠义城人单势薄,但其上下一心,誓必要扫除鞑子,匡扶我华夏,哪像你们一般’   李淳天一听这话,楞了一下,却又大笑起来‘你这贼子,倒是颇有些气量,这说的如此之好,那你们却又做了甚么?打劫商船,拦路抢劫是你等做的罢,这样就叫扫除鞑子?还真是要笑死人’   李淳天冷眼望去道‘你若安分守己,这也罢了,你却自甘堕落,混进贼窝,实在令人可恨,不用多久,我便让你们三人团聚,三人在黄泉路上也好有个伴’说罢,李淳天令下,又将仲永锁进囚车里。   带走仲永后,李淳天在大帐内苦思冥想,本以为轻松就能收拾掉水寨,没曾想,端木炎同云翰竟然在里面,他两手段深不可测,如若强攻,凭着水寨在位置,四周群山环绕,中间仅留一条小道,水上又是芦苇密布,现又是春季,火也烧不掉这芦苇,实在头疼无比,这一晃便是大半天,李淳天被一惊,也不知是何时,出了帐门,这已经是到夜色时分,空中阴云不断,更是有雾气上涌,周旁已经全部点起火把来,李淳天朝天上望去,只见繁星影藏,皓月无踪,心中却是慌了一下,如此天气,正适合夜袭营寨,倘若这时水寨突袭,那该如何是好,李淳天急忙令下去,全营戒备,以防夜袭,正是夜色时候,那些士兵也是精神不振,但军令下来,不得不做,只得强打精神,突然听到几阵马蹄声,又士兵大喊道‘贼子夜袭我飞豹营’只见四处点燃火把,那密密麻麻,更似条火龙般蜿蜒起伏。   李淳天赶忙上了战马,吩咐下去准备迎战,但只见忠义城将士却一个折返,又匆匆返回寨中,李淳天这一头雾水,却不知这帮贼子打的如何主意,但不可掉以轻心,只得令士兵强撑下去。   没曾想,过了半个时辰,忠义城将士又是从寨门中涌出来,喊声震天,那士兵被这突然其来吼声一惊,纷纷拿起兵刃,刚准备好迎战,忠义城人马又是折返,李淳天一怒之下命下‘全军追击’身先士卒,也不管外面情如何,领着飞豹营就前去追击,旁边人哪里的拦得住,只见李淳天跃马上前,杀了不少忠义城,刚追了几里地,却是走到一小道上,四周皆是小坡,心里确实也是冷静下来,如此贸然追击,况且路况不熟,倘若有埋伏,这一营人马怕是要葬送在此地,刚想到此处,额上冷汗也是落了下来。   突然,这四周火光一起亮起来,无数伏兵从四周小坡上涌出来个个拉弓挽着火箭,前路中跃出一命大将来,正是端木炎,看到李淳天被围困道‘李淳天,你已无路可逃,任你有通天之功,也是插翅难飞,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这人马将全部葬送,你若能把我兄弟给放回来,我便让你安然离开,如若不然,就在此地,决一死战!’   ‘混账,端木炎,你竟敢设计将我困在此处,实在阴险无比’李淳天怒道,手中画戟指着端木炎。   端木炎又说道‘李兄,你又何必如此顽固,即便你不俱死,但你这一营人马你也想让他们白白送死么’   ‘我飞豹营怎会是畏死之人,既然上了战场,那便早有此觉悟,要我放了俘虏,绝无可能,有胆的就上吧,端木炎’李淳天抽出令剑来,一指道‘全军进攻’   随即带头冲向端木炎,端木炎见李淳天不肯放人,便一挥手,那四周火箭如同下雨般往下落,加上月黑风高,根本看不清动向,看那火箭,漫天皆是,飞豹营人马一片慌忙,混乱中,哪能看的清如何,端木炎又令下,带着人马杀了过去,只听得惨叫声不绝,马蹄乱撞,又踏死不少,李淳天在慌乱中也只得自保,但这一片混乱,他自己也肩膀也是中了一箭,只能忍痛硬拔出来,眼看形式不对,便暗自后悔起来,不该如此草率,但眼下又无法,心中一横道‘罢了,待我从建康府再调援兵过来,一定要彻底剿灭水寨’赶忙招呼了几名护卫,一起突围出去。   端木炎见李淳天顶不住,也不追赶,只是寻找仲永被囚于何处,过了半刻,只见仲永还被困在囚车里,端木炎连忙冲过去,把仲永放过来,看那仲永,已经是浑身是伤,看来是受了折磨,已经是半死状态,端木炎连忙命人将仲永抬回寨中。   过了大半夜,飞豹营已是死的死,伤的伤,剩下的都是跟着李淳天,李淳天因中了箭伤,也是走不了多远,走了一阵,便是停下来歇息下,看着周围随从,想着出征之时,该是如何风光,没想现在身旁仅留几名随从同这半营残兵败将,要是这样回了临安,落了个败军之将的名声,葬送了半营人马,这不死也得进大牢,经此一战,仕途怕是就此毁于一旦,想到此处内心便愤恨不已,当初救了端木炎,没想到,却由此埋下了祸根,那随从见李淳天怒火中烧,也只得提醒道‘大人,留在此地也不是办法,不如就此先回建康府,稍作整顿,再前来与这水賊决一死战’   李淳天虽是不服,但却也无可奈何,只得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先回建康府休整一顿,再申报朝廷,调集兵马,一定要将端木炎等人生擒’   说罢,李淳天带着这半营人马朝着建康府奔去,一直连奔了半夜,看到天色刚蒙蒙亮,李淳天一抬头,便是看到建康府城楼,心中也是稍微松了口气,他先令飞豹营在城外驻扎,自己先行回建康府告之知州战况如何,没曾想,还没进城门,建康府士兵已是将他重重围住,李淳天根本不知何意。   其中一人说道‘李淳天,你与贼子交战,虽说是擒下一名匪首,但令飞豹营损失惨重,况匪首也被救走,丝毫没有功绩,此次一战,更让贼子张狂不已,你又调动建康府水师,全是做无用之功,赵知州大怒,命我等将你绑了,准备送入临安,交由圣上发落’   李淳天一听这话,哪能受的了,口中大喊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怎能以一次失利就将我押送回临安,这未免有失公道’   那士兵可不管他如何,取出绳子来,就将他绑起来,突然听到背后一阵马蹄声,那人正是飞豹营传令兵,看到李淳天被绑,也管不得那么多,开口就道‘大事不好,贼子突袭我飞豹营,众位兄弟奔波了一夜,刚刚稍作歇息,没曾想,那些贼子却杀了过来,现在营中乱成一团,还请大人来定夺。   那伙士兵一听,这还得了,对着李淳天骂道‘你竟然把贼子引至建康府外,若是被知州大人知道,这可如何是好‘说罢,赶紧从建康府内调集援兵,也管不了李淳天了,只留下几人看守,说时迟,那时快,飞豹营人马已是强弩之末,但忠义城却也不滥杀,只是不住往建康府城门前奔袭,端木炎同云翰一马当先,率先来到这建康府城门前,看到李淳天被绑,周围有几人看守,端木炎叹口气道‘李兄,你又何苦如此’那几名士兵见端木炎认识李淳天,以为是李淳天私通贼寇,举刀便朝李淳天砍去,端木炎见刀来的太快,李淳天又被绑着,无法之下,竟然一跃下马,替李淳天挡下这一刀,顿时,鲜血直流,那刀正中端木炎左肋处,云翰也是管不得那么多,冲下马去,手起刀落,顷刻间斩了那几人,连忙扶起端木炎看他有没有究竟伤势如何,只见端木炎面色惨白,额中冷汗直流,颤颤巍巍的说道‘李兄,并非我不义,朝廷中奸臣弄权,滥杀忠良,我等苦心报国,却不知从何处去做,我爹仅仅与林承秋意见不合,端木家却遭灭顶之灾,这世道,我该如何说理去,你当日曾救我一次,今日我也算是还了你当日的恩情,李兄。。‘端木炎这话还没说完,便昏死过去,云翰赶忙抱起端木炎,临别前对李淳天道‘你奉命前来征讨,我同端木兄均可明白,但端木兄就知你吃了败仗,回到建康府能有甚好下场,特地前来搭救你,李兄,我等皆为热血男儿,端木兄方才那番话你也听到,你忠君又能如何,朝中有秦桧这等奸贼,今日你吃了败仗,便要将你杀了,你那雄心抱负又该如何去施展,鞑子掠我疆土,杀我百姓,你心中又有何等想法,与其死在秦桧这狗贼手上,不如留得一身,誓死驱逐鞑子,此才为我华夏好儿郎,而非官府走狗而已’   李淳天听了两人之话,却不知此刻该说些甚么才好,只得站在原地,那身上全是端木炎所流之血,云翰先命人将端木炎送回寨中疗伤,不多时,那建康府人马却是如同潮水般涌出来,为首一将道‘我为建康府兵马总管张松,你等贼子竟然到了建康府下,真是胆大包天,受死吧’说罢,提枪便朝李淳天杀去,李淳天闭上双眼,似乎是在等着那枪刺下去,却只听得一兵刃相交声,睁眼一看,云翰却是用枪挡住张松之枪,两人战到一处,李淳天却是呆住不动,待云翰一枪逼退张松后,朝李淳天喊道‘李兄,你还在等什么,莫不是你想让端木兄这血白流么’   李淳天脑中不断浮现两人曾在临安之时,把酒狂歌,切磋武艺,共谈胸中抱负,此刻却是在这刀兵相见,又听云翰喊道‘若不是为了李兄,我岂会在这建康府前大战官兵,一旦被官兵所围,这忠义城全部人马将尽数被灭,李兄,你为何还不清醒’   李淳天一听这话,却是从头到脚浇了盆凉水一般,心中再也忍受不住,想着平日尽受些官员鸟气,与其在军营中虚度,不如就此来的痛快。 正文 第九章 林远迎娶端木花雨 张松急求三路兵马   心中一横,看他手中夺过那方天画戟,一戟将张松所骑战马刺死,云翰见李淳天动了手,连忙道‘兄弟快上马,此处不可多留’李淳天一点头,飞起一脚将一骑兵打下马来,纵马同云翰一起撤退,张松因失了战马,一个重心不稳,连忙往后一跃,令道‘不必追击,倘若贼子有埋伏,那我等不是上了这贼子当么,眼下,看李淳天之败便知这伙贼子并非乌合之众,待我奏请大人,再请扬州同池州同调人马,一鼓作气将这伙水賊剿灭’   旁边副将道‘大人,对付这伙水賊,为何要如此兴师动众,建康府乃大宋陪都,兵精粮广,如此一小小水寨,怎会需得其他州府前来同剿,末将实在不明’   张松面目一紧道‘此伙贼子与往日不可而语,先前那姓谢的寨主,不过为一草包罢了,仗着前朝留下的基业而已,他平日打劫商船,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知州大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但其现在由那三人当了寨主,已经不可再去轻视,端木炎为殿前司端木康之子,他入了水寨怕也是他父亲被说成谋反罢,其人文韬武略,善使双枪,云翰,我并不知多少底细,方才那李淳天,为临安飞骑尉一职,其人孔武有力,颇有大将之风,在逐日营中,一戟刺穿五重金甲盾,其手段可想而知,如今,他又同水寨贼子一起,势必更难对付,待扬州和池州人马一到,便可集中兵力,以绝对优势击溃这群水賊,此才为上策,如若贸然进攻,便会如同李淳天般,被杀的丢盔弃甲‘   副将道‘大人说的是,还是属下愚钝了,没能想到这一步’   ‘令下去,近日不要出兵,就先放过这伙水賊,待到扬州同池州两州府兵马来时,再做计较’张松一令下,又看了被李淳天捅死的战马,单膝下跪抚摸着战马道‘只是可惜了这匹马,随我征战多年,今日去死在此处,待到他日,定要拿李淳天人头来祭我这战马’说罢,命人将战马厚葬,转身便回了建康府。   话说云翰同李淳天两人一起回了忠义城,端木炎因受了伤,幸得并未伤到肺腑,但还得调养一阵,待事情都安定下来后,李淳天同云翰登上了那九重楼,一路上李淳天默默不语,只是跟着云翰,到了九重楼顶上,仲永在正那等候,看到云翰归来,心中一阵大喜,但见其身后跟着李淳天,想起曾受屈辱,心中一怒,抽出剑就朝李淳天刺去,云翰见状,立马喊道‘兄弟住手’   仲永却丝毫不停手,边朝李淳天刺去,边同云翰道‘哥哥,为何让这狗官来我忠义城,因他才伤了端木兄弟,先前更将我锁进囚车,百般毒打于我,今日我仲永一定要报此仇,还请哥哥休管这事’   李淳天见仲永剑刺来,他本万念俱灰,心中痛苦难以言说,今看到仲永那剑刺来,还不如就此了结残生罢了,看他眼睛一闭,仲永那剑刚要刺到他,见他也不闪躲,口中愤愤道‘我仲永从不杀那孬种,今日来到我忠义城,却还摆着这官府的臭架子,你若是心中不想来忠义城,却又迈着脚干来做甚’   一听这话,李淳天哪能受的了这气,口中怒吼一声道‘你这小儿,当我败于我之手,今日竟然还敢口出狂言’举起拳头便要朝仲永打去,云翰赶忙来拉,却被李淳天一甩,差点摔了个踉跄,不由感叹到,李淳天此人真是力大无穷,怪不得能在几回合内就打败仲永,李淳天那虽说是空手,仲永也不敢大意,却是把剑抛到一旁,两人赤手空拳打了起来,仲永哪里是李淳天对手,被两三下打倒在地,仲永被打倒在地,咳嗽一声道‘李兄解气了罢,方才小弟却是故意激怒李兄,小弟先给李兄赔个不是了’说罢,挣扎着站起朝李淳天一拱手。   云翰见状道‘李兄,方才你也见了那建康府对你是如何,仅仅因你打了败仗,便要将你拿下,以待后审,如若李兄被拿了,轻则蹲大牢,重则斩首,如今大宋虽是安静,但其秦桧弄权,杀死岳将军,竟然我大宋要向金国鞑子称臣,如此耻辱,李兄心中就没一丝愤慨么’   李淳天长叹一口气道‘我又何曾不想收复我大宋失地,扫除鞑子,以敬天恩,本想借着此次出征,拿下军工,将来好升官,待到那时,我便可奏请陛下,令我出征,一展我胸中抱负,但今日所见,所闻,却让李淳天心中万念俱灰,也罢,与其留着这无用身,不如就此留在忠义城中,遂我平身之夙愿’说罢,李淳天朝仲永道‘方才我出手重了,还望兄弟见谅,至于前面之事’   只见仲永一摆手道‘既然来了忠义城,就是自家兄弟,亲如手足,前面之事,又有何妨’   李淳天仰天长笑道‘痛快,痛快,我李淳天定不负诸位兄弟救命之恩’   自此,李淳天便入了忠义城,忠义城又添一员虎将,同月,林远同端木花雨大婚,其父端木康在那天牢因无足够证据,迟迟未斩,今日又听得狱卒谈起端木炎之事,那狱卒哪知其中之事,越传越神,那狱卒送饭之时对端木康讥笑道‘端木大人,你家公子端木炎今日可不同往时,在那长江之中立水为王,数次击退朝廷所派征缴人马,更是将所杀领兵之人头颅悬挂于寨门之上,可是威风的很,因他实力超群,这军中便给他起个了外号叫做司天飞豹,据说这寨中人人逍遥快活,实在为避祸躲灾之好去处,待我这狱卒干的嫌麻烦,便也投靠端木公子去,到时还请端木大人给说说情,也让我在这寨中逍遥快活,哈哈’   那端木康哪里得知端木炎之事,听到狱卒这一说,真恰是三魂丢了二魂,一阵踉跄,喃喃自语道‘我端木家世代忠良,即便受人陷害,也誓要保得这清白之身,逆子,逆子,竟然不知廉耻,落草为寇,让我死后有何面目面对端木家列祖列宗’说罢,也不管那狱卒,扶着墙便是一阵痛哭,却不知道在那大牢外,林府中,今日,林远同端木花雨大喜之时,那林府处处张灯结彩,一片热闹景象,端木花雨正在闺房中被一群女人给簇拥着打扮,只见,凤冠流霞,宝玉妆,霞披流苏宝珠坠,红烛对照,映满身,青丝一袭今成髻。   胭脂红,水黄嫩,裁金作花靥,大红衣,织玉带,更似为天人,看端木花雨已经是打扮好,望着镜子,以檀色点唇,看那容貌,青丝成髻,更是抚媚,双瞳秋水,更似繁星,肤脂玉白更胜雪,容貌好比瑶池仙,周旁人见状,也是赞叹道‘花雨真是生的花容月貌,难怪林公子如此痴迷于你’   端木花雨却是一笑,也不做声,过了一会,便令人取来盖头,缓缓盖上,安待吉时。那林远今日也是意气风发,在那林府中先是祭拜了祖先,门外十路迎亲队伍早已等候,林远看了看时辰,也是差不多,说罢,上了高头大马,一拨人浩浩荡荡去迎娶端木花雨,一路上敲敲打打,好不热闹,因林府是大府,这一路上不住派发油米之类,百姓也是图个好玩,难得看到如此大场面,便是一路跟着,那人群中,一人戴着斗笠,看不清面目如何,看他牙齿紧咬,似有无限怒火,却无从发起,过了半刻,看着那迎亲队慢慢走远,长叹一口气,慢慢走了,不多时,来到端木府处,看着这满目荒凉,昔日景象历历在目,端木炎此刻再也忍受不住,径直跪下,只见,大门紧闭蛛网生,雕栏损,杂草遍地秋叶黄,小楼塌,故人无影寻无踪,恍如隔世梦一场,那东风一刮,卷起无数枯叶,绕着端木炎,确如惋惜一般,端木炎心中无限悲凉,伏在地上痛哭不已,那里迎亲队伍正来到端木花雨所居住百花园中,林远下了马,门口一男童捧着茶水等候林远,林远掏出银子来,喝了口茶,缓缓进了百花园,看他捧着红花,刚到端木花雨闺房门前,那一群同端木花雨要好之人纷纷上前来,纷纷来要喜钱,林远哈哈大笑,取出银票来,任由他们分了,来了房门,只见端木花雨正坐于红床之上,林远大步向前,牵其手,两人同上了一枝香祭拜祖宗,叹那端木康正在大牢之中,端木炎在那端木府旁痛哭不已,真乃造化弄人,因此这支香只得祭拜林远祖宗,那出门后喜举起竹筛,带着端木花雨进了轿子之上,那一路鞭炮,真是热闹无比,到了林府前,林远搀扶着端木花雨跨过火盆,一众宾客正在府中等候,见到新娘子来了,纷纷朝林远同林承秋道喜,那宾客皆是朝中大员,秦桧更是在其中,正在同林承秋商谈婚礼之事,林远带着端木花雨上前道‘孩儿多谢干爹前来喝我同花雨喜酒’   那秦桧哈哈道‘远儿新婚,我这做干爹的自是要来,来来’说罢,从怀中取出两枚稀世玉佩,交与林远同端木花雨道‘此双配乃是当年金主赠予我,为双生佩,价值连城,今日我就将此物赠与远儿同花雨,祝你二人百年好合’   林远赶忙收下,带着端木花雨下跪道‘多谢干爹’那林承秋也是哈哈大笑,想必是心情极好,那大牢中,今日伙食却与之寻常不同,只见里竟有肉食,还添了温酒,端木康也不知是何故,那狱卒也不回答,端木康只得吃了几口,又将酒喝了些,见无甚异样,便放心吃了起来,那狱卒却笑道‘端木康,你可知这酒肉从何而来’不待端木康回答,那狱卒又说道‘今日,林家公子同你家端木小姐大婚,这酒肉便是他们赏赐给你的,你喝了这酒,也算是喝了喜酒了,这老子在大牢中,儿子却是做了水賊,还真是可笑’笑罢,瞪了端木康一眼便是走开,那端木康听到花雨成亲,心中一阵伤感,双眼默默垂泪,在这大牢中可不比其它去处,处处酷刑早已将端木康折磨的不成人样,幸得他习武出生,不然怕早就死在这牢中,看他,头发四散,面目惨白,身着囚服,锁链一身,昔日大宋殿前司,今日却为阶下囚,如此这心中怎能一个愁字了得。   话说端木炎常跪于府门前不起,看那天色,也是渐渐暗了下去,又是卷起一阵冷风,端木炎被这冷风一激,这才知道已过良久,便是缓缓站起,因下跪时间太长,这一站起来双腿便是直打软,只得先靠着墙,慢慢行走,转来转去,却是来到了这董承武家门前,站着门前犹豫了许久,当日恩师曾嘱咐我网罗天下豪杰,没曾想,却入了这忠义城,想这水賊之身,怕是脏了恩师家门罢,只得行了跪拜礼,刚一转身,却看到董清婵,那董清婵刚是买菜回来,看到门前有一人跪拜,便心生好奇,想看看究竟是何人,没曾想,却是这朝思暮想的端木炎。   董清婵一见端木炎,心中无限思绪,没等话说出口,这双眸已是泪花闪闪,端木炎也是愣在原地,双目却不用以往那时,此刻尽显温柔之色,轻声道‘清婵,你。。。。可好’这端木炎心中本有千言万语,但见了董清婵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董清婵此刻也顾不得女子之德,跑过去紧紧抱住端木炎,柔声道‘炎哥,你为何现在才回来’   端木炎道‘清婵,此处说话不方便,恩师可在家中,还是先去屋内再说罢’   ‘爹今日正好在家修养,我们进屋说’董清婵也顾不娇羞,拉着端木炎就进了屋内,两人刚进了屋内,只见董承武正在那剥葱,旁边大锅里正煮着饭,听到推门声,头也不抬道‘清婵,去把菜给收拾了’   ‘爹,你快看谁来了’只见董清婵叫道,那董承武抬起头来,见到端木炎站在眼前,却是也惊了,连忙问道‘炎儿,你怎会来临安,如此危险之地,你为何要犯如此大险’说罢,连忙让董清婵把门给关了,又让端木炎进了里屋再叙。   只见端木炎一进了屋内,下跪道‘恩师,徒弟无能,却是没能完成恩师所托,如今我爹生死未卜,今日我回临安,便是想打听此事,但花雨却嫁于那仇人林承秋之子,我心中愤慨难当,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到处乱转,不想却来到恩师家门前,我念我一水賊之身,怕是脏了恩师家门,只得在门前跪拜辞别,却没曾想碰到清婵,这才来到来到恩师家中,还望恩师恕罪’   董承武扶起端木炎,微微叹了口气,过了半刻才说道‘炎儿,你父之事,确实难办,你家之事我也不便过问,但你为何说你是水賊,这是何故’   ‘实不相瞒,我逃难之时,同云大哥一起先去水寨中躲避,但那寨主因是秦桧门人,得知我等身份之后,却想一把火想烧死我等,无奈之下,只得手刃此贼,想着也无处可去,只得栖身于水寨中,自此以后,那建康府便差人来讨,但数次都被忠义城击败,我等更是将败军之将头颅悬于寨门之上,但我等兄弟从不滥杀无辜,也并非贪图一时享乐,忠义城九重楼外竖起天命大旗,所立为天命,眼下鞑子猖獗,既然我等在朝中无法求得一寸之地,索性在这忠义城竖起大旗,待到兵强马壮之时,便同鞑子决一死战,此就为我忠义城天命’   ‘好,好,炎儿,我之先祖也曾为朝廷大员,但也曾入了山寨,依我之见,只要心怀大义,誓死匡扶大宋,便是好男儿,入了水寨又有何耻辱之言,比起那朝廷中那无能之将,每日只知寻欢作乐,借机克扣军饷,一逢战事便逃窜,此等之人又有何用,炎儿,今你虽说是入了水寨,但万不可贪图享乐,我大宋风雨飘摇,望你好自为之’董承武扶起端木炎,语重心长道。   ‘恩师放心,我定会继承岳将军遗志,誓死保卫大宋,若违背此言,天打雷劈’端木炎厉声道。   董承武‘好,如此便好,你继续留在临安城中,也是危险的很,今夜就出城罢,他日定是还能归来,那时再来看老夫’   端木炎道‘那我今夜便上路,我离开寨中也有些时日,再不回去,怕是兄弟们催的紧’   ‘清婵那丫头也是想你想的紧,与其看她这样,不如就让她跟着你,这一路上也好方便照顾你,你莫要推辞了’董承武喝口水道。   ‘这。。。那徒弟便不推辞了,今夜便带着清婵妹子上路,望恩师保重’说罢,端木炎跪下叩谢董承武,只见董清婵推开门也是跪下泣道‘多谢爹成全,只是若是清婵走了,谁来照顾爹呢’   董承武喝道‘我一人多少年也过来了,要你照顾甚,你只管去便是,去吧,跟着炎儿,省的再此荒废了你这年华’   两人眼见再劝也无用,只得从了董承武之意,当夜便是辞别了董承武,两人出了城门,顺着大路一路直往忠义城。 正文 第十章 宇文灏玉麟矛杀机初显 端木炎游龙枪寒光阵阵   话说那建康府知州府内,扬州同池州两路人马已到,这三路人马汇集一处,在那校场内,只见,梨花枪,乌金枪,绿沉枪,宝尖耀日,青龙刀,凤翔刀,宿铁刀,杀气冲天,龙泉剑寒意绽绽,蘸金斧又露狰狞,白羽狼牙壶中装,猛虎劈山弓弦紧,青铜甲,锁子甲,明光甲,对日生辉,霸王铠,烂银铠,熔金铠,壮师之威,前军铁骑雄风起,冷枪漠漠意森森,中军威武宝刀挎,左翼为枪,右侧皆斧,逐日之营为后殿,杀气腾腾冲云霄。   只见那校场出,共有三员大将,看当首那位,跃马而出,果真好英雄。   面目冷峻露威严,玄甲宝盔冷飕飕,   乌缨洒缀铁枪寒,座下宝驹胜乌骓,   七星宝铁枣罗袍,黑云一袭随风摆,   仗剑能擒九天龙,铁骑弯弓破人胆,   英武善战熟阵法,英勇无双难逢敌,   若问英雄何处名,建康府中勇张松。   从那左边又是一员大将骑马缓缓而出,看那装扮。   凤翅明盔对日耀,身着锦衣绛袍艳,   大赤角巾额上裹,鎏金抹额光灿灿,   紫铜甲片裹战体,狂风卷起红云飞,   手中柳叶宝刀亮,胯下神驹行千里,   秋水宝剑腰中悬,狮蛮玉带腰上佩,   性如烈火猛虎行,驰骋沙场名周麟。   那右边大将也是纵马跃出,威武不凡,只见   大白角巾缀银缨,森森冷气虎牙盔,   霜色吞云百兽甲,肩缠玉色软皮护,   后背神锋倚天剑,欲斩古月狼星魂,   手握丈八银蛇矛,逍遥龙驹奋嘶鸣,   杨兵习战似龙骧,虎踞池州威名扬,   功成金殿拜明主,来将正为宇文灏。   这三人皆为当世之豪杰,其勇势不可挡,如今齐聚这建康府中,就为一举剿灭忠义城,因在建康府中,张张松先是朝了二位将军拱了手说道‘今日,我等三州人马汇集于一处,就是为了剿灭这长江忠义城,此路贼子并非乌合之众,在下无奈之下,只得求援于二位将军,二位将军一路上奔波,可谓辛苦之极,但这水寨一日不除,建康府便永无宁日,还望二位将军体谅在下之举’   周麟一摆手道‘张统领此言重了,我等皆为大宋之臣,如今金国虎视眈眈,又有蒙古在后,我大宋可谓艰难之极,但端木炎这伙贼子非得不思忠君报国,却聚集一帮匪徒在此打家劫舍,兴风作浪,实在无耻,在下定是协同张统领同剿匪’   宇文灏‘说的是,我宇文灏虽与二位大人素不相识,但匪患不可不除,既是兵部之令,在下所统人马便全归张统领调配’   张松谢道‘张松先在此谢过二位,今日为我军祭旗之日,待祭旗后,我便同二人开怀畅饮,等到后天,我三路人马便是出征,誓要剿了这忠义城’   这三人又一合计,商讨些对策,这人马俱已安排妥当,就等出征之时。   自端木炎将董清婵带回忠义城,两人更是相敬如宾,只是这安稳日子可是过不了多时,那三路人马齐聚建康府之事已经是传到忠义城,云翰连忙召集几人前来商讨破敌之策,几人就在九重楼中商议,待上了茶后,云翰道‘我在建康府中所安插探子已经汇报我府中情况,此次共有三路人马,除建康府张松外,更有临安周麟,池州宇文灏,我自小是游走四方,不曾了解这官府中事,端木兄同李兄曾为官府中人,可知晓这二人底细’李淳天听到周麟还好,但一听这宇文灏,便是皱起眉头,面目一紧道‘那周麟倒是好应付,此人我知根知底,但这宇文灏却是极难对付,此人为池州人氏,早年我曾与他交手,其人手段勇猛异常,使得一手好蛇矛’   端木炎接着李淳天话道‘我也曾听闻此人,在临安之时,恩师曾对我说起这宇文家,这家族人氏能人众多,但这些年却落了下风,族中人只顾享乐,这宇文灏为族中少有精英,按照这次建康府三路人马,我忠义城要想战胜,就先将这宇文灏给拿下’   云翰听了二人之话,沉思一下道‘既然建康府是派出三路人马,那我忠义城也是三路人马,端木兄对上宇文灏,李兄对上周麟,我即对上张松,此等一来,建康府人马便不知我等手段,就是那周麟那里还要劳烦李兄上点心了’   李淳天拱手道‘哥哥放心,那周麟在临安就与我面和心不和,此人手段不过区区而已’   云翰一点头,朝仲永说道‘仲兄,为防止建康府水军偷袭,你可留守于寨中,同何涛一并防守,虽是此次未让你出战,但水寨中不可无人,也只得委屈一下兄弟了’   仲永笑道‘这有何事,我本来就对水寨情况更为了解,今日我忠义城逢此强敌,更不可疏忽,哥哥们放心去便是,只要我仲永活着,朝廷人马便不可能攻进来’   ‘如此便好,诸位兄弟,此次之战危险无比,这三路人马都不是草包,与往常来人相比起来势必更难对付,但我忠义城凭众位兄弟之勇,之义,定能大破敌军,壮我之威’云翰猛得站起,取出刀来将桌子劈成两段,此为破釜沉舟之决心,众人也是抓紧前去安排布防之事,这第一阵便是端木炎所统辖之龙飞营,这忠义城经过云翰等整顿之后,将这人马分成三批,龙飞营,骁天营及天风营,端木炎将这一营人马带出了忠义城,驻扎于前门第一阵处,此处群山环绕,地势不平,如若要拿下,需得数倍人马,此处乃被端木炎取名为晓风口,端木炎就将大营立于此处,安待这建康府人马前来,那过了一日后,端木炎刚是出了辕门,只听的探路兵前来报告道‘头领,前方出现大量建康府人马,正在快速前进’   端木炎一听道‘果真是来了,令下去,全军备战,我倒要看看来人有多少本事‘说罢,冷哼一声,纵马向前迎敌,过了半刻,那一阵马蹄声传到端木炎耳中,放眼望去,只看到数面大旗,上书宇文二字,便知是这宇文灏为第一阵,这宇文灏可不比常人,见到端木炎立枪坐骑,慢慢踱步上前道‘你等本为良民,却为何在此兴风作浪,回家好好讨个生计,实在不行,也可种田,为何要做这断头之事’   ‘宇文灏,你说这话不觉得羞愧么?你宇文家占据池州,这出生于宇文家之人哪个不是荣华富贵,平步青云,你可曾见过家境殷实,却被官府逼的满门被杀,你可曾见过奸贼陷害忠良,害得我等有家难回,只得栖身于这水寨之中,宇文灏,今日你引兵前来,既是要和我忠义城开战,为何又如此多废话,你若只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今日,就由我端木炎将你撕个粉碎’端木炎这怒上心头,拔出游龙双枪来指着宇文灏   ‘哈哈,你便是那端木炎,当日逃出临安,却如同丧家之犬般,今日为何又威风起来,哼,你一区区小贼,安敢称大王,今日我就要将你斩于马下,端木炎,认命罢’宇文灏笑道,纵马上前,蛇矛一把刺出,端木炎也是迎上去,双枪迎上,   银蛇舞,平地起电光,黑龙卷,劲头胜千军,那宇文灏蛇矛真是快如闪电,被那阳光一照,更是直晃眼,端木炎那游龙枪通体漆黑,这两人恶斗于一处,真是火光四溅,看得   太上凌日城中照,冷风飕飕带落叶   奉讨檄文案上摆,宝帐辕门军士齐   池州宇文震四方,雄才伟略名海内   银盔锁甲似龙鳞,倚天宝剑斩长海   忠义城中点将出,提矛阵前何人来   首战便逢端木炎,怒火冲天恶斗间   烂银蛇矛灼双眼,镔铁黑枪透人魂   战驹四踏起尘风,火花四起斗正酣   金鼓声响雷号起,呐喊冲天壮声势   久战未能分胜负,勇武无双惊鬼神   遮挡招架劈山力,二人却逢好对手   周旁看两人打的难分难解,也是惊在原地,那宇文灏所带亲兵首次见宇文灏战了许久还未拿下敌将,心中想这端木炎手段果然厉害,宇文灏心中也是吃了一惊,从没人能在他手上支撑如此之久,莫非自己真是小瞧了端木炎,端木炎也是暗暗赞叹宇文灏实力之强,只见得二人各没能占到便宜,只见宇文灏虚晃一矛,逼退端木炎,从背后抽出倚天剑来,那神锋一抽出来,被太阳一照,顿时流光溢彩,众人眼前只是一片白光,宇文灏将蛇矛插在地上,趁着端木炎遮挡眼睛之际,一剑划出,端木炎一看那剑已是到眼前,但来不及躲闪,只得往后稍微一闪,身上所穿甲胄却被那剑划成两半,果真是削铁如泥,那剑在宇文灏手中,却似条银蛇般,端木炎因离他太近,双枪无法施展,只得不停躲闪,宇文灏亲兵见得手,连忙是摇旗呐喊,看那宇文灏毫不停手,一剑又将端木炎战马砍死,端木炎猝不及防,从马上摔下来,宇文灏见状,拔起蛇矛,朝他刺去,没曾想,却被端木炎一手生生拽住蛇矛,那一发力,宇文灏重心不稳,被端木炎拉下马来,复又一拳,打的宇文灏痛苦不已,连忙往后退去,用剑撑地,咳出血来,端木炎也是因握住蛇矛,手被撕的都是血,宇文灏心中一股怒火涌上来,也不管胸中疼痛,硬撑着举剑朝端木炎刺去,端木炎手中带伤,双枪怎好施展,心中猛得想到他家传照天剑,连忙抽出来,双剑相斥,震的二人手都是发麻,宇文灏大吃一惊,他这倚天剑是如此锋利,平日不知斩断多少刀剑,怎么今日却斩不断端木炎手中之剑,端木炎也是不管如何,先是要杀了宇文灏再说,首战绝不能输,不然是折了忠义城锐气,举起照天剑,猛得朝宇文灏杀去,只听得一阵双剑对砍之声,端木炎胸口中了一剑,宇文灏腹部也是中了一剑,两人都是受了重伤,端木炎咳出一口鲜血,踉跄站起道‘宇文灏,休认为我忠义城无人,今日我端木炎人可死,但吾魂不灭,你等官宦,平日耀武扬威惯了,但别想犯我忠义城片寸土地’说完便是倒地,宇文灏也是摔倒在地,那两方士兵见主将倒下,连忙将二人抢回来,赶忙找军医,不然再等片刻这性命便是不保,这第一战二人都是重伤,待端木炎被抬到忠义城中,云翰等人一看,也是心痛不已,董清婵更是扶在端木炎身上痛哭,李淳天看到端木炎如此惨状,怒火难扼,一掌将老榆木桌子拍的粉碎道‘混账,敢伤我兄弟,取我画戟来,我非要斩下这厮狗头来为端木兄雪恨’说罢,李淳天也顾不得他人阻拦,提起画戟,直是奔出寨门,云翰见李淳天怒气冲冲出去,还是与他同去为好,如今端木炎受重伤,可不能再让李淳天受伤,想到此处,和仲永说道‘兄弟,你可在寨中好生护着端木兄,我同李兄一同出去会敌,此仇非报不可’连忙取下披挂,去与李淳天会合,那里端木炎脸色惨白,那大夫好不容易止住血,但端木炎还是不醒,众人也是愁上眉头,董清婵心中却再不想端木炎受这罪,口中念叨道‘炎哥,等你伤好,我们便去寻一僻静之地,从此再不受这刀光之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