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回.序言』 创作这部小说的起源来自于从小就一直对未知世界有着好奇,但这种好奇似乎带着一些恐惧。 我不知道这种恐惧是不是人们所谓的对未知事物的一种敬畏,但我知道,这种感觉对我认知世界有着重要的引导,或者说,也许是一种特殊的方法…… 追求一种完美、自由、和平的生活,是完美主义者的理想,可是现实的世界存在着许多的缺陷和漏洞,它们像一种神奇的毒药,把人们都迷幻在这虚无的世界里。 虚无的世界,是非、真假、善恶、美丑一切都不可得知是真是假,好像一个错综复杂的迷宫。 于是每个人开始在这个迷宫里寻找着。 有的寻找“金钱”,有的寻找“权势”,有的寻找“美色”。 还有的人在寻找另一种东西…… 就是真理。 我一直想试图用某种媒介来表达这种寻找的感觉,以及寻找的过程。 而且我也想让更多的人来体会这种感觉,它有些特别,也有些平凡。 不过我不能保证每一个读完这部书的人都能走出迷宫,至少在创作的过程中,我自己没能走出这个迷宫…… 它像是个无形的黑洞,把我牵扯进去了,把你们牵扯进去了,把活着的死了的牵扯进去了,把一切一切有关系没关系的都牵扯进去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是神奇的,有那么多的奥妙在未知的领域在等待着智慧的发掘。 这个世界的存在,已经超出了人类的思维局限。 在没有爱因斯坦之前,人类知道有其他空间的存在么? 在没有牛顿之前,人类知道有力学的存在么? 在没有哥白尼之前,人类知道日出日落的缘由么? 在没有达尔文之前,人类知道自身的进化和演变如何诞生的么? 在没有富兰克林之前,人类知道闪电就是电么? 答案是,有。 只是这些知道答案的人,已经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而这部书,似乎和这个话题有那么一点点关系。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但另一方面,也不可否认这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真实,是因为书中的人物和思想都是真实的,虚构,是因为这些人物寻找真理的媒介是虚构的。 每个人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虚构世界,我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与现实世界的交界处。 就好像是每个人都为自己织了一个茧,把自己严密的包裹在这个狭小而黑暗的世界。 也许每个人都应该静下来,照照镜子,看看最真实的自己。 看看在镜中是否可以找到最真实的自我,找到最原始的情怀。 试问,镜子里的自我,是真实的么? 有人说是虚幻的,有人说是不存在的。 可是,如果没有现实中的自己,又怎会出现镜子里的自己?没有现实的参照物,又何来镜中反射出来的一切? 现实世界所谓的真实,泛指视觉、嗅觉、听觉、触觉一类的感官通过脑电波将信号传输到大脑。 镜中世界同样是脑电波将信号传递到大脑。 但矛盾的是为何既然是真实,却又不能触及? 对于真实和虚幻,谁能给出一个准确的定义? 这都是相对的存在。 其实每个人都有两个不同的自己、两个不同的思维。 他们是相对的,本来他们是毫无关联,但是因为这个世界的不平凡,所以这两个自己便开始产生矛盾。 而这种矛盾,恰恰是构成这个社会的基础。 很多人会觉得奇怪,奇怪于很多生活中的现象,奇怪人的性格,奇怪人的处事,奇怪人与人之间的关系。 但其实并不奇怪,只是每个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矛盾。 镜中的世界,镜中的自己,存在着太多的未知。 我相信镜中有另一个自己,有另一个世界。 因为这本书就是写的另一个自己…… 对于自己的选择,它决定着我们的人生与命运,我们不断的探求和追寻,很多时候却忘了如何选择。 而书中的自我,却是面临着坚决的自我选择。 每一个看这本书的人,我相信也会对自我有着正确的选择。 这是关于我的未来…… 也是关于你的未来…… 正文 『第1回.悟』 第1回.悟』 暴雨像控制不住的泪水在天空中倾盆,狂风夹杂着愤怒呼啸大地。 灯光很暗,但已足够让我看清窗外风大雨狂的世界。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这一页深邃的话题:“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死亡就是睡眠,睡眠就会做梦,那就麻烦了。我们一旦摆脱了尘世的喧嚣,活在死亡的睡眠里,一想到就不能不踌躇……” 关上灯,让黑暗在眼前弥漫开来,布满整个小屋。黑暗是一种情绪,挥不走,抹不去。 它存在于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但黑暗并不代表恐惧,它是单纯的情感,而恐惧则显得复杂,因为它来源于所有思想对于未知世界的疑惑。 夜,黑暗得近乎透明,仿佛是一面无形的镜子,把我和我的思想映照在里面。 我拿出破旧的CD机,缓缓戴上耳脉,让音符随着血液流动,静静的躺在夜的怀抱中。 第一次发现,床是那么柔软,因为我的身体正不住的往下陷,好像沉在某个没有尽头的间道。 时间默不作声的走着,一秒…一秒…一秒…那里面藏有什么神秘的问题,是达芬奇的密码?还是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这些百思不得其解的奥秘,也是触手可及的悬疑,这只是时间的问题。 轻轻转过头,目光停留在墙角,那是一架安睡的钢琴,泛着黑暗赋予它的光泽。 我一直认为钢琴是蓝调的化身,那么忧伤,但这种忧伤总会在不经意时隐去。我知道那八十八个键在哪儿,因为它们是有限的,而我,才是无限的。明天等待我的却是没有尽头的琴键,那我又该怎样去弹奏呢? 我的眼眸寻找着答案,我看到了依在钢琴旁的吉他,它虽然安静的躺在那里,但我相信,它的心里一定正在放声高歌,高唱属于它自己的情感——摇滚。 一直以来我都在听摇滚,听那些粗暴、颓废的尖叫合着泪水腾空,又突然坠下。它们这么摔得支离破碎,然后碎片就堆积成了一个小小的房子,让自己卷缩里面。那些愤怒的思想每日每夜不停的在我头发里歌唱。 可无论是摇滚还是蓝调,都追求着同一个境界——古典。 正如我耳脉对我轻唱的夜曲,这是一种超凡脱俗的艺术,人类心灵最纯洁的地方。贝多芬、莫扎特、肖邦、舒伯特、海顿、巴赫、格里格、巴哈、柴可夫斯基、李斯特、小约翰……这些伟大的古典音乐家,或许是已破碎的理想,也许,是莎士比亚那一句深邃的话题。 古典是理想;蓝调是幻觉;摇滚是现实…… 正文 『第2回.宁散』 『第2回.宁散』 风,在窗外徘徊着。 好像还没有勇气闯进我的小屋。 站在凌晨的窗口,欣赏着冷清的黎明。阳光透过灰色的云层,漂浮在眼前,这才使我感觉到一点白昼的生机。 风从窗口的缝隙里溜进我的小屋,并把窗户一点一点慢慢撕扯开,等待了许久的风争先恐后的挤了进来,它们划过我的脸颊,把我的长发吹散在空气中。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关上了窗户。 转过身,拿起沉重的背包,无力的压在疲惫的肩上。走出房间,风把门重重的扣上,我一步步走过台阶,跨上单车,朝着前面笔直的路骑去。 周围的风景开始向后退去,思绪也开始变得模糊,只有风喧嚷着过耳边,什么也听不见。 我就这么安静的骑着单车,沿着这条每日重复的路线朝校园而去。 周围的景色停止了倒退,风停止了喧嚷,一切又恢复了原样。 我停好车,强迫自己打起精神,踏着不稳定的步伐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忽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困乏,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吧,我自己解释道。 拿出课本,看着老师走上讲台,正想要打开课本,眼前却一黑…… “枫,枫……醒醒啊,枫…”我费力的睁开双眼,尽量不让它们合上。 “你怎么了,昨晚没睡好么?你可睡了整整一节课。”坐在我前面的烬关切的问我,我点了点头。 “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烬提议到教室外散散心。于是我站起身,和烬一起向教学楼外走去。 烬,是我最信任的知己、朋友,总是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出现。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神秘的默契。 安静的漫步在校园,望着身边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 “哇!灌篮,酷毙了!” “赤择学长真了不起!” “不愧为校队的队长!” 一阵阵欢呼和尖叫把我们从沉寂中拉回了现实,朝篮球场望去,是校队的成员在分组打热身赛。 我随众人的目光看过去,一位高个儿的阳光男生出现在眼前,一头短发,有神的目光,一身橘红色的球服代表着他刚烈、阳光、直爽的性格。 他是我的好友,高三的学长、校篮球队队长——赤择。 比赛还在继续,赤择那一队领先了许多。这也是意料之中的,赤择学长所带领的球队曾与各大高校球队打联赛,有过连续二十三场不败的神话。而赤择学长本人,也是各大高校界中众所周知的十大最佳球员之一。 赤择学长那一队已经领先了十几分,这一场,应该是他们获胜。 突然,另一队的一名球员闯进了我的视线,不经意间引起了我的注意。虽然之前从未见过此人,但又总觉得似乎很面熟。 忽然,他的一个完美三分球落入篮筐,博得一片喝彩。紧接着,他又连投几个三分球,命中率高达百分之百。 我眼下意识到赤择他们已经有点措手不及,面对如此的得分好手,换做我多多少少也会有些慌乱。 烬也在观察着此人,他的表情很冷酷,却又很自然,攻势显然比场上任何一名选手高出几倍甚至十倍! 赤择学长那一队,原来的气势与信心似乎被震住了,我分明看见控球后卫的步伐早已凌乱,前锋的锐气也大大被削弱。而作为中锋的赤择,也多少有点力不从心。 “比赛结束,本场热身赛由紫队获胜。”哨声响起,裁判宣布了结果。 赤择学长他们输了,看得出他们输得很不甘心。 球场四周观看的人渐渐散去。赤择解散了其他校队的球员,然后走上前去拦住那个人,用挑衅的语气说:“你是新来的吧,打得还不错,今天下午六点,就在这儿,我和你单独较量。”说完便转身离开,朝着高三教学楼而去。 我看着这一幕,侧过脸对一旁的烬说:“今天下午又有一出好戏了。” 回到教室,尽管我还不能完全控制困意,但仍坚持着用心听完了课,一上午的时光就这样在无精打采中流逝。中午放学后,我和烬在学校的食堂一人买了一份泡面,简单的解决了午餐。 “你今天怎么了,平时从来没有这样过啊?”烬看了看我略显苍白的脸问道。我无奈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整个人感觉很累,什么都做不了。” 说着,我从抽屉里取出一本书,是巴尔扎克的《幻灭》,翻到昨天看到的地方,草草的晃了几页,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好合上书,趴在桌上,任大脑一片空白的沉睡…… 刺耳的铃声把我从梦中惊醒,看看表,又到下午放学的时间了。 我挎上背包,对还在做笔记的烬说:“走啦,去看两位高手对决。” 烬放下笔,转过头说:“你猜这次较量谁会赢?”我淡淡的笑着,烬回答道:“嗯……应该是那个不知名的高手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呢。”烬也轻松的笑了一下。 我们走到篮球场,看见赤择早已在那里练习。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们,运球的速度更快了,飞速冲向篮板,纵深一跃,一个漂亮的三步上篮,呈现在了我们眼前,我轻声叫了一句好球。 这时,耳边响起稳重的脚步声,我们三人回头一看,正是那名要与赤择对决的男生。 我仔细打量着他,这是一位很冷酷的男生,眉宇间带着一种神秘莫测的表情,那双瞳孔中,却流露出太多深邃、沧桑。 这像是一个十几岁少年应该拥有的气质和阅历么? 他径直走向篮球场,来到赤择面前。 “嘿,来了,真准时,刚好六点整。”赤择看了一下表,有些惊讶的说。 似乎的确一分钟不多、一分钟不少。 他微微抬起头,轻轻声道:“开始吧。” “好,我让你进攻十次,只要你突破我的防线并进三球,就算你赢。”看来赤择现在信心十足。 他点了点头,赤择把手中的篮球扔给了他,然后站在三分线内,等待他第一次进攻。男生走到三分线外,双眼注视着赤择,左手运着球,显得十分轻松与不在意,正在赤择眼光瞬间分神之际,他猛的发动进攻。 好快的速度,快得连赤择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当赤择回过神来,球已落入篮筐。“这球算让你的。”赤择调整姿势,双眼紧盯着他。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种神秘的笑。 第二次进攻,速度比第一次还要快,赤择又没能防守住。我和烬感觉到,此人来历不一般,即使是职业球员,也很难有人达到如此水平,从步伐、运球、射篮命中率,都已超越了很多球星。 而他的速度与爆发力,却是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似乎不像是一个普通人类应该拥有的能力…… 短短几分钟,他已进了九个球,只剩最后一个了。我看了看赤择,他早已是满头大汗,不断的喘着粗气。 饶是身体素质高过常人的他,此时也疲惫不堪。再看一下那男生,脸上找不到一丝汗的痕迹,呼吸依旧如此平稳,这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 “最后一个了,赤择学长,我可不会手下留情喔…”他冷冷的甩出一句话后,直冲向篮板,赤择急忙张开双臂拦防,但他一个侧步转身,避开了赤择的防守。 这是很高难的步伐啊,能做到的职业球员也屈指可数。 他猛的一跳,把球高高举过头顶,我和烬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盯着他的双手,只见他用力把球扣向篮筐,大灌篮! 他的身高无论如何也没有达到可以灌篮的能力啊,这等恐怖的弹跳力…… 球在落地的瞬间,我发现赤择的眼神变得恍惚。球重重的砸在地上,也砸在他心里。 “我输了,不可能,我赤择怎么可能输给一个一年级的新生!不,我要和你再比一次!”赤择对他大声说,我发现他的眼眶已经泛红了。 “我看,没有这个必要了吧,赤择学长。”那男生说完,便走出了篮球场。 烬两三步追了上去,“你好,球技蛮不错的嘛,你是高一的吧,我也是,我叫烬。”烬说着一边伸出手,想要和他打个招呼。 但他却用冷漠的表情看着烬,最后才说出一句:“我不认识你。”说完就走向校门口。 “哎,这家伙比你还会装深沉。”烬苦笑着。我望着一脸茫然的赤择,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我决定要弄清楚那不知名的人的来历。 赤择抱起球,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对我和烬说:“你们听着,我会赢那小子的。” “但愿如此吧。”我看着赤择,他脸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炽热的大地上,我想,他的心也被这汗水湿透了吧。 “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烬看了看表说。 “那我们先走了,加油,你会超越他的,赤择学长。”我拍了拍赤择那宽大结实的肩膀,和烬转身走出球场。 骑上单车,驶出校门,压抑的心好像放松了许多,“烬,去哪儿?”我望着前面没有尽头的路问。“去我家吧,反正你爸妈出远门了,我妈晚上也很晚才下班。”烬转过头说。 看着落日的余晖,在天边留下一抹阳光,它们正被弥漫上来的夜吞噬着。白天的喧闹已走远,夜晚的静谧就要来临。 “喂,枫,到了,发什么神啊?”我被烬的话惊醒,原来已到了烬的家。 一进门,烬便把背包扔在沙发上,然后打开他的电脑。“你又要玩游戏啊?”我无奈的问,烬是学校里有名的电玩高手。 “嘿嘿…又赢一局……”“烬,你不饿吗?”“喔,你不说我还不觉得呢,橱柜里有泡面,顺便给我泡一份。”烬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一边玩一边说。 我泡好面,坐在烬身边,看他用小小的鼠标操控着一切。烬的思维过人,而此时游戏便是很好的体现。我从不玩游戏,觉得太虚幻。烬也只是当做锻炼思维敏捷的工具,难得今天空闲,也是应该让他放松放松。 站起身,走进烬的书房,一架硕大的钢琴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 揭开琴盖,抚摸着琴键,心情立刻变得舒畅起来。坐在钢琴前,开始弹奏。一时间,所有思想凝固在空气中,只剩下琴键敲在心上,那莫名的困乏也渐渐消去,忧伤融化在荡漾的音符中。整个大脑开始清晰起来,随着行云流水的音乐舞动。 “这音乐里美丽的忧郁或许是你的追求吧。”烬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认真的说。我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听着自己弹响下一曲美丽的忧郁。 钟声敲响十二点的脚步,我站起身,关上琴盖,那泛着黑暗光泽的面板上,印衬着一颗低沉的心,烬那把沉重的贝司,依在书柜旁的琴架上,就和他的情感一样,如此低沉。 “时间不早了,你妈该回来了,我先走了,你自己早点睡,别玩太晚了。”我对还玩在兴头上的烬告别。 推着单车,行走在苍茫的夜色中,朦胧的月光洒向大地,却无法照亮我前方的路,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黑色的夜通往哪里,是耀眼的黎明吗?不知道,前方的道路是未知的,黑暗中的心情也是未知的。 这一刻,世界被黑暗笼罩着,什么都看不见,看不见希望,看不见明天,看不见前方的路…… 回到家中,打开灯,黑暗一下子落下帷幕,光亮充满了整个屋子。 靠在椅子上,回想一下路上时的想法,但我却发现,自己竟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可那种念头似乎并没有走远,而是在我心中埋下了种子。 我一时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到自己的世界被黑暗所侵蚀,它一点一点占据着我的心,它就像是邪恶一样,明知道这是毒药,却无法抗拒那种诱惑。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邪恶已向我张开怀抱…… “铃、铃、铃…”闹钟打破了沉睡宿夜的梦境,我拉开窗帘,夺目的阳光把我的眼睛填满。停留在窗台上的麻雀叽叽喳喳的唱着,我微微扬起嘴角,似乎昨天疲倦的感觉已消失。 一走进教室,烬就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后,小声的对我说,他今天看见了那个不知名的男生走进了高一九班的教室,所以他认为此人是九班的学生。 我拿出抽屉里的《幻灭》,一边翻阅一边说:“你的意思是……从九班的同学那儿了解他的情况?”“不错,这样的话比较容易认识他。”烬笑了笑。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把金和豪叫到座位上。“你们俩去一下高一九班,那儿有一个长发男生,很冷酷的那种类型,带一条银十字架项链,你们从九班同学那儿问一下他的情况。”金和豪互相看了一下,然后金一脸茫然的问:“你和烬又有什么神秘的计划?”“等你们回来后再说吧。”烬对他们说。 上课了,我已没有昨日的那种困意,听课也恢复了往日的效率。 趁着下课的时间,拿出手机给几位好友打电话,约好下午放学好在排练室练团。刚放下手机,烬便一脸郁闷的说:“今天下午又要去练歌啊?本来想叫你去电影院看电影,刚上映的大片……”“如果你不想去练歌,就不去啊,我没有强迫的意思…” “嘿,那俩小子回来了!”烬说,我抬起头,看见金和豪气喘郁郁的跑回来,一脸气急败坏的样子。 “怎么样,有什么结果吗?”我话还没问完,金就抢断说:“你和烬拿我们俩开玩笑啊,人家九班可是实验班,个个都是好学生,哪个像你一样,留长发,装深沉……” “什么意思?你不会告诉我没看见这个人吧?”烬一脸疑惑。“废话,我和金找了几次都没找到你们说的那个人,还差点被他们班主任拉到教务处去,说我们串班。”豪也很不高兴。 我好像察觉到什么,这不是一件普通的事。 跃起身,我一口气冲出教室,向九班的教室跑去,“喂,等一下!”烬喊着,立刻跟了上来。 我悄悄走到九班教室门口,眼光迅速搜寻着那副冷漠的表情。突然,我看见了,就在教室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他静静的坐在那里。 刹那间,他仿佛察觉到了有一束目光在注视他。他缓缓抬起头,那双冷酷、坚毅的眼神狠狠的瞪住了我,一时间,我感到一种空洞的恐惧,那眼神分明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好像要把一切罪恶烧得灰飞烟灭。 我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而当我再次看到那个角落时,眼前只是一块空白的墙,仿佛并没有那人的存在。 “怎么了,发神也不用把眼睛瞪这么大吧?”烬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把我从思绪中惊醒。 “没什么,好像真的没那人,兴许是你看错了吧。”我耸耸肩,转过身说,“走啦,要上课了。”我装作若无所视的样子和烬回到了教室。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一直在思索着那个人和他那双眼睛,在脑海中久久无法忘却。 黄昏的街道上,我和烬一起骑着单车前行,烬一边把耳脉塞进耳朵里,一边对沉默的我说:“我怎么会看错呢?今天早晨分明看见那人进的九班……” “也许你认错人了吧。先不说这个,快点,大家在排练室等我们。”我说着便加快了速度,把烬远远的甩在身后,“等一下,走那么快干嘛。”烬很快就追上了我。 到了排练室,滫和帆已经到了,在做各自的练习。 “嗨,烬、枫,你们来了,看见乾了没有?”帆打着招呼,“没有啊,你们三个不是一直一块儿的吗?”烬疑惑的问。“今天他单独走的,可是约好的六点十五分啊。”滫也发话了。 我把背包放在一边,拿起一把木吉他:“先各自熟悉一下曲子吧,可能乾马上就来了。” 窗外的太阳已经完全隐去,消失在夜色中,门外的脚步声打乱了嘈杂的音乐声。 乾哼着歌,悠闲的走了进来。“喔,你们这么早就来了。”乾笑着跟大家打招呼。 “你有没有时间观念?”滫放下手中的鼓棒,走到乾面前。“没有啊,这不刚好六点十五么?”乾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说,“我放了学就直接过来了,你别逗了。”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这次就算了,下次别这样。”帆也开口了。 “谁在开玩笑?我分明是准时赶过来的。”“你心里还有没有乐队?我们是一个整体……”“行了,都别吵了,今天的事就算了,大家都是好朋友,一起这么几年了,这点小事难不成还要吵一架?好不容易有时间聚在一起,抓紧时间排练要紧。”我放下手中的木吉他,平息了这场争吵。 “那,大家都到齐了,开始吧。”烬打破了沉默的僵局,大家回到各自的位置上,音乐开始了,气氛重新再房间里回荡。 帆绚丽的吉他独奏;烬流畅的贝司线条;乾飘逸的黑白键盘,还有滫细密有致的鼓点。我们在夜晚共同演奏着那些沉默太久的音符。 我抱着电吉他,拨动和弦,让音乐把一切覆盖,只剩下激情。扩音器里传出的震动,传到每一个人心灵深处…… 夜深了,告别朋友们,和烬一起往回家的路上走。 “哎,最近忙着学钢琴,连贝司都好少练,生疏了许多,看来还得加强练习啊。”烬叹了口气说,“你说今天乾是怎么了,好像怪怪的。” “我怎么知道。今天是周五,又有两天休息时间了。怎么样,明天去郊外,一起放松一下?”我揉了揉被背包压得生疼的肩说。 “好啊,自从上高中这么久以来,咱俩就没去过了吧。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我们每个月都要去一次的吧?”“差不多吧。到你家了,明早给你电话,别到时赖床喔。”我笑了一句,从背后轻轻给了烬一拳。 回到家,我躺在床上,思索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是时空错位?还是我出现了幻觉?不,这一定是超出了我的洞察范围。 我端视着胸前的银十字架吊坠,慢慢的沉入黑夜,这是一个梦,虚幻而又真实的梦。 正文 『第3回.黑帮』 熟悉的属七和弦铃音在耳边响起,睁开朦胧的睡眼,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枫,我现在在门口,快点出来。”电话那头是烬的声音。“现在才几点,你没那么亢奋吧?”“快点,‘限时’五分钟。”烬催促道。 我不情愿的从被窝里爬出来,穿上衣服,简单的洗漱后,抓起一个面包就出了门。 刚出门,就看见烬靠在公寓的墙上,一边戴着耳脉听音乐,一边望着阳光明媚的景色。 烬今天穿的很休闲很随意,却把他的潇洒更表露无疑,要知道烬本来就是一个很帅气的小伙子。 “才几点,不是说我给你打电话吗?”我一边说,一边把面包往嘴里塞,嚼了几口才发现没带水,一块面团噎在嘴里咽不下。 烬扔过来一瓶饮料:“你还好意思说,都九点了,你真能睡,我昨晚可是玩电脑玩到凌晨四点才睡。” 我一看时间,的确已九点了,怎么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走出公寓,烬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开始向郊外驶去。一路上,我的眼中充满着阳光,的确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我对身边的烬说:“今天准备怎么玩?”烬笑了笑,没有说话,我这时才注意到他身边的一个背包,里面会是什么呢? 半个多小时后,车停在一条小溪旁,我们下了车,烬抢在我前面给了钱。 “哇,大自然!感觉又回到原生态了。”烬张开双臂,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我坐在小溪旁的一块巨大的岩石上,闭上眼,让思想在空气中放松。 “砰…”一声尖锐的报鸣声穿过耳边,睁开眼,只见烬站在离我二十米远的地方,手里端着一杆来复枪。 “枪技差了好多。”烬从背包里取出一发子弹装上,“枫,随便捡一块石头放在岩石上。” 我弯下腰,随意拾起一颗小石头。可是我突然被震住了,凝视着这颗石头,仿佛里面有一双眸子在看着我,那双眸子,深邃、黑沉……好像…好像自己! “喂,你又发神了?”我忙把这颗石头装进口袋,重新拾起一颗石头放在身边的岩石上。 烬半蹲着,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双眼都紧盯着前方,而我分明记得射击的时候要闭一只眼。 他轻轻扣动扳机,“噗通…”石子落入水中。我跑到烬面前,催促他把枪收好。 “干什么,我还没玩够呢。”“你想被其他人看见然后送你去警察局啊?”烬只好不情愿的把枪收起来,我们两人朝一座山上走去。 “你什么时候把这杆枪找到了?你爸去世后部队上不是收回了这支枪么,怎么在你手上?”我问烬。 “那旅长是我爸的老战友,都是当年从特种部队出来的,那叔叔是看着我长大的,他知道我想要这支枪留作纪念,就没收回去,直接留给我了。” “那子弹你又是从哪儿弄的?”我依旧不解的问。“嘿嘿…这个嘛,你知道我平时喜欢搞物理和化学的……”烬偷笑着,原来子弹都是他自己做的,可见他的能力不简单。 “每当我看到这支枪,就想起我爸,如果有一天让我遇见那群恐怖分子,一定亲手用这支枪给我爸报仇!”说着,烬的情绪有些激动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然后我们继续向山上走去。 走到了山顶,我们靠着一块岩石坐下。放眼望去,是一片幽幽的绿意。 一片又一片的树林,在眼前连绵起伏,山峦波澜着,呈现出柔美的曲线…… 心中的烦躁忘却在大自然中。 “烬,还记得初中时咱们常来这儿吗?真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我伸手抚着被吹散在风中的长发,轻声说道。 “当然记得。那时你还说,希望一个人住在海边、草原、或有瀑布的森林里。”“不过现在看上去又似乎不太现实。”我看了烬,他全身躺在岩石上,双眸仰望着蓝天,他的眼神中,流淌出一种宁静的快乐。 “其实,我真的很想找一个世外桃源,安静的生活,不管外界,一直到老。”“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喜欢寂静与孤僻,但你是社会的一份子,总得为世界做点贡献吧。”烬看着天边的飞过的白鸽,淡淡的笑了笑。 “烬,你觉得寂寞吗?”我很认真的问。“我到现在还不能确定寂寞的定义是什么,寂寞,或许每个人都有吧。”烬望了我一眼,眼神中是最真挚的默契。 这是安静而又快乐的一天,我们登山、游走于河流旁,饱览美丽的自然风光。 慢慢的,天色暗了下来。我和烬步行往回走,看着天边的落日,把斜晖弥漫整个大地。 我们就这样静静的走着、走着。 “小心!”耳边传来烬的声音,来不及反应,手臂已经被烬一把拽住,往路边狠狠的拉去。 一阵凉意略过脸颊,我转过头,眼前所看到的,不再是美丽的黄昏,而是杀气重重的一群青年。 对方有八九人,手里夹着烟,那星星点点的火光本来应该是温暖的,但在我眼里,却是如此恐怖…… 烬靠近我小声说:“看他们的打扮,不像是校园流氓,更像是真正的…” 对方领头的一个人,大概二十出头,光头不知是刨的不干净还是长了一些,参差不齐的长在脑袋上,发达的肱二头肌上纹着个虎头,瞪着铜铃大的眼睛。 “你是暮倓枫吧?”光头问。 “没错,我是,圣南高中高一六班,暮——倓——枫。”我斜着头,让额前的长发遮住了眼睛。 “你应该还记得,一年半以前,在古镇干了什么?”他又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吐出烟圈,细泯着空气中的烟雾。 我冷笑了一声:“这么说,你们就是黑虎帮的人咯?”烬在一旁,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却大概猜出了今天要发生什么了。 “喂,他们不会是来打架的吧?你认识他们?”烬小声问。 “那小子别插嘴!”对方一个小弟吼了一句,烬转过头用双眼死死瞪着他,我斜视了他一眼。 我知道这一架已经是免不了了。 “砰!”一声枪响,那人应声倒地,回过头,只看见烬端着那把来复枪,枪口上一缕青烟缓缓飘过——子弹精准无误的打在那人的大腿上。 光头骂了一句,猛吸一口烟,我看见那火光迅速燃烧,好像承受不住束缚。烟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烟灰在风中吹落。 我和烬背靠着背,伫立在这郊外的小道上。 对方围住了我们,手里分别提着砍刀、铁链、和棒球棍一类的武器。我轻哼了一句:“还是这些家伙,不会用点新的吗?” 一个小弟提着棒球棍向我砸来,我身体侧转,握着拳头向他腋窝猛击过去,一声惨叫过后,他已躺在地上呻吟。 “棒球棍是用来打球的,不是用来打人的。”我冷笑着。 “给我上!”光头提着砍刀挥了过来,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他轻视了两个他不应该轻视的人。 光头的手被我反剪在背后,烬的来枪漆黑的枪口抵着他的太阳穴,“记住,如果你还活着不要让我看见,我叫筱天烬。” 说罢,光头连滚带爬的吆喝着那些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小弟,仓惶朝向来时的方向而去。 “走吧。”我看了看表,“快八点了。” 走了两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城区,一路我们都未说话,只是沉默着。 “喂,去喝点什么吧。”烬说着,拉着我走进路边的一家咖啡店。烬叫了两杯咖啡,我们在店里面最幽暗的角落坐了下来,听着悠扬的音乐在店里飘荡。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烬泯了一口咖啡。 “他们是黑虎帮的人,我给你说说我和他们之间的事吧。”我看了看从咖啡杯里飘起的烟雾,继续说:“一年半以前,也就是初二那个暑假,我和平时假期一样去了离郊区不远的古镇,和一位老人学习武功。这个古镇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的是血雨腥风。古镇里有许多帮派,其中黑虎帮、白狼帮、玉蛇帮、梅花帮和青龙帮为五大帮派,最为嚣张。各个帮派之间一直有矛盾,常常发生摩擦。” “但他们和你又有什么关系?”烬不解的问。 “黑虎帮的帮主,有一个儿子,叫子青,因为黑虎帮帮主老来得子,所以对他特别溺爱,任他胡作非为。古镇中有一座寺庙,里面藏有许多珍贵的文化遗产。”我开始说起了事情的缘由。 “你是说那个很有名气的寺庙?”烬反应过来我所说的古镇其实就是离市区不远的那个小镇。 “不错,五个帮派一直想要把寺庙划到自己的地盘上,然后占为己有。为了这些东西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流血事件。有一次,子青带了几个打手去寺庙,要挟方丈,让他们把文物交出来,不然就一把火烧了寺庙。方丈和僧侣都誓死保护文物,宁死不屈。子青便让打手们破坏寺庙。那天我碰巧去寺庙烧香,就遇上了他们。便出手和子青他们打了起来,将他们赶了出去,而且,那天,子青被我打断了一条腿,脸上也留下了一条疤痕。” 烬听着,笑着说:“没想到你其实还挺有正义感的嘛,我还以为你真的冷漠呢。” 端起咖啡,品了一口,苦涩感涌上舌尖,麻醉了我的疲倦感。 甩了甩酸痛的手臂,靠着柔软的沙发,让音乐回荡在耳边。 突然,我看见一个咖啡厅的服务员正在打电话,而且不时的看着我和烬,那眼神分明已经暴露出他在观察我们。我感觉到,接下来又有事情要发生了。 我站起身:“烬,快走,这儿不能久留。”烬还未回过神,一时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我拽起烬的胳膊,把他拉了起来。走到门口收银台,我甩出一张钞票。别说两杯咖啡,五杯都绰绰有余,但我知道,一旦被拖住,今天就别想轻松的走出去。 烬云里雾里的一个劲问我:“干什么?”我没有理会,径直走出门,向这条繁华街道的尽头而去。 走进一片废弃的广场,黑暗中很安静,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传来一阵阴森。 我停下脚步,慢慢收紧拳头。烬也感觉到了什么,把枪从背包中取出,将子弹上膛。 黑暗中,一大群黑压压的人流向我们围过来,脚步声中是将要发生的危险。 一分钟后,对方停止了前进,因为他们知道,我和烬已经走不掉了。 周围黑压压的一片,少说也有百八十人。 “枫,我不是在做梦吧?以我们两个,开玩笑啊?”烬端着枪,环顾着周围。 “你没做梦,清醒着…”我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些人,左手伸到背后,抽出了藏在衣下的短剑…… 烬从背包里取出消音管,安装在枪上。我左手提着短剑,右手轻抚剑身。不知多久没有触碰过这冰凉的剑身,但我知道,当它沾染上敌人的鲜血时,会沸腾着疯狂的厮杀。 时间来不及察觉,战斗已经开始。 脑子里是一片空白,只有与烬背靠着背,感觉互相传来的滚烫的气息。手中的剑在对方的身体上划出一道又一道血色的弧线。 我知道,剑穿过皮肤的感觉,这是其一;我也知道,此时的我已经身中数刀,这是其二。刀锋划过身体的感觉,有一丝惬意,但更多的,是血腥的痛楚,地上的血迹,混为一潭,在空气中散发着沸腾的味道。 烬已快不行了,他根本没有机会瞄准对方,只有轮着枪身砸向别人的身体,偶尔射出的一发子弹,也不知道消失在了什么地方…… 胸口开始剧烈疼痛,我吐出一口血沫,此刻我知道自己已经坚持不住了。 “快,大家一起上!”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是对方的人又来了吗? “枫!快看。”烬用力踢到一个人后大声说,我向前方望去,三十几名高中生模样的人轮着拳头冲了过来,混战开始了,我没有时间多想,只能提剑用力挥向对方。 一道又一道鲜血飞洒在夜空…眼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些熟悉的面孔。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身边,是赤择!“赤择学长!”我喊道,“枫,别担心,我这些同学都是篮球俱乐部的,有些身手。快,大家尽快解决战斗!”我甩了甩生疼的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冲向他们…… 赤择他们的突然围攻,让对方搓手不及,很快我方就扭转了局势。 对方拖着受伤的人,狼狈的跑向远方,我坐在台阶上,收好剑,看着血迹斑斑的场面。 赤择走过来,“怎么样,伤的重不重?走,去医院包扎一下伤口。”我站起身,赤择扶住我,另外一个人扶着烬,其余人跟在后面,向附近的一家医院走去。 “大家没事吧?”我问赤择,“没什么,三、四个人受了点轻伤。”赤择淡淡的笑了笑。“谢谢你们,要不然我和烬今天就……”我说,“应该的嘛。”一个高个子的学长拍了拍烬的肩说道。 “等一下!“烬突然停下来说道,”我们就这样去医院,还不如直接进警察局。”我愣了一下,想一想,烬说的对。 “那怎么办,你们俩都伤得这么重。”赤择皱了皱眉头。 “这样吧,我家有消毒医药水…我和烬自己回去处理下伤口就行了,你们也回去吧,时间不早了,谢谢了。” “这……”赤择不放心,烬赶忙说:“我和枫自己处理就行了,没什么问题的,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于是我和烬互相搀扶着往回走着,回到家,看看墙上的钟,已是十二点过。 脱下被血染红的衬衣,自己的身体上到处是刀伤和淤肿的痕迹。从柜子里拿出消毒医药水,我和烬相互给对方擦拭着伤口,那是一阵阵钻心的痛。 缠好了绷带,烬准备回家,我忙叫住他:“烬,今晚就别走了,你一出去说不定又出事,在这儿睡吧。本来想出去放松一下,没想到惹出这么多事。”烬想了想,又回来坐在床边。 “糟了!”烬刚坐下来,突然失声喊道,“刚才现场全是血迹和他们扔下的砍刀,明天被人发现了,咱们可就真得进警察局了。”我拍了一下头,怎么刚才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烬又一次起身,提起来复枪再一次准备出门。我一把拉住他:“你现在不能去!”“那你说怎么办?”烬大声问。“现在…只有赌一把了。”我低下头,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 夜已过去,烬催促我洗漱。他抓起靠在床边的背包,我也把短剑挂在衣下,来不及吃早点,便匆匆赶往废弃的广场。 这个广场周围很冷清,没有什么商铺。我们没有直接去昨晚事发的现场,而是去了不远处的一间小餐馆,我们随便要了一些早点,一边吃一边打量起周围的人。 其实我们谁也没有心情吃东西,烬看见柜台旁正在看报纸的老板,试探的问道:“大叔,这儿最近有什么事发生过吗?”老板放下报纸,看了看烬,说道:“这种地方,能有什么新鲜事发生吗?”烬和我对视了一下,他忙付了钱,我们直奔广场。 来到昨晚事发的地方,一切又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荒芜、偏僻、无人问津。 地上一点痕迹也没有,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难道已有人发现了?”烬感到一丝不安。“应该不会,如果有人发现,这里早就被警方封锁了,你说会不会是赤择学长他们回来清理的?”我把周围每一寸地方都仔细检查了,没有留下任何引起人怀疑的东西。 “走吧,先回去,在这儿呆久了反而会引起别人怀疑。”我转过头,和烬走出了这片废弃的广场。 “去哪儿?”我问烬,烬对我说:“先回去把枪放好。” “你不可能空手走在街上吧。”我望着烬说。 “也是,回去再找一件武器带在身上不就行了,你还好意思说我,要不是前天晚上叮嘱你带上剑以防万一,昨天咱俩早完了。”烬说着,白了我一眼。 到了烬的家,他把背包放到一个柜子里锁好,又从床头柜上拿起一副双节棍。 “喂,你什么时候练的双节棍?”我瞪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烬。“怎么,不行啊。”烬笑着,把双节棍别在腰间。 “现在又去哪儿?”“走吧,去看好戏。”烬说着我们又出了门。 骑着车,我们向市中心驶去,这里是繁华地段,人很多,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烬突然停车,我看了看身旁,川流不息的人群,正涌向市体育馆。我摇摇脑袋,刚才还一直纳闷烬要带我来干什么,原来是看赤择他们的比赛。 进入体育馆,观众席早已爆满,我和烬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挤进去。“枫,你看,那不是滫他们吗?”我顺着烬指的方向望去,就在几米外,滫、帆、乾也挤在观众席中。 “嗨!滫、帆、乾。”烬朝他们大声喊,但他的声音却被吞没在人声鼎沸中。我们只有艰难的挤进去。 “烬、枫,你们也来了,我还以为你们俩又要去搞什么秘密行动了呢。”滫看见了我们,“怎么会,上周赤择学长不是跟我们说过今天要和新健高中打比赛,让我们来看吗。怎么会错过这么精彩的比赛,这次咱们圣南高中选出的队员听说都是最优秀的。”烬笑着说。“哎,我们湘北高中那支球队就没法比了…”帆和乾对望着,耸耸肩道。 环顾一下四周,一万四千的观众席足足挤了两万人,到处都拉起了两支球队的标语。 比赛正式开始了,我看着赤择那一队的成员,除了赤择外,其中还有三人都是昨晚帮助我们的人。 但是还有一人,是谁?他的背影是那么熟悉,矫健、修长,又带着些寂寞。 忽然,他转过身。我看见了,是那个神秘的高一生! 烬也看见了,“怎么回事,他也入选了校队?成为正式球员?他是唯一一个高一的啊!”烬感到惊讶。 “没错,我也觉得不可思议,赤择学长和他不是…怎么会让他加入校队?” 我注视着在球场上奔跑的他,以赤择的性格和脾气,不可能选这个让他惨败的人加入校队的。 虽然此人实力很恐怖,但赤择的性格我很清楚。我注视着在球场上奔跑着的他,所有的疑问在脑海里不断的浮现。 那个神秘人似乎和其他队员配合的很好,不仅顾及了团队合作,又把自己的特长特点发挥得恰到好处。 结果自然在我和烬的预料之中,校队赢得毫无悬念。在场所有人无不为圣南高中的球队而惊叹,天衣无缝的配合;赤择学长的灌篮,更有神秘人的三分球。 走下看台,校队的队员们围在一起欢呼,而那神秘人却独自坐在体育馆的一角,烬看上去是想要去找他。 “喂,暂时别去,要了解他的情况,可能应该从校队队员那儿问。”我叫住了烬。 赤择看到了我们,便走过来。但刚迈出几步,一大群球迷便蜂拥而上,围住他们拍照合影、索要签名。 但却没有一人找他,那名独自坐在角落里的神秘人,好像他似空气一样不存在于这世界。可刚才场上最让人震惊的人就是他,他的球技足以震撼任何人,哪怕他没有赤择在篮球界有那么大名气,也应该造成巨大的轰动。 二十多分钟后,观众开始渐渐散去。体育馆的工作人员清理了现场,然后拉上了大门,让球员们先在里面休息和开会。 我和烬、滫、帆、乾四人走过去。“嘿,赤择学长!打得漂亮!”烬先开口。 “是呀,这是我看过最精彩的比赛呢。”帆也赞叹说。“这是一个好的开端,半个月后的比赛应该胜算在握。”一个戴眼镜的球员自信满满的说道。 我走到赤择身边,小声说:“打得不错,继续努力!”赤择笑了笑,表示很开心。 “赤择学长,昨天晚上在废弃的广场,留下的痕迹是你们去清理的吗?”我问道,赤择听后,感到奇怪:“不会啊,昨晚你们走后,我们也直接回家了。怎么我忽略了这一点了呢?但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希望不是警察。”烬苦笑着。 接着,烬向我挤了挤眉,我知道他要让我问赤择关于那个神秘人的事。我把持择拉到一边,“那个人是怎么回事,他不是高一的吗,怎么也被选入校队……给我讲一下他的情况吧。” “这…这个人,其实……”赤择有些为难。 一阵铃声打破僵局,赤择拿出手机,接下了电话。接着,我看见他的表情开始变得沉重。 赤择挂掉电话,走了过来:“枫、烬,出事了……”他低声说…… 正文 『第4回.古镇之行』 电话是黑虎帮打来的,他们打听到了赤择的情况,并绑架了赤择的弟弟赤寒。 “现在怎么办,报警还是……”戴眼镜的球员问。“伽贺,你认为报警就可以解决了吗?”赤择反问,“依我看,这事只能靠自己了。” 我走了上去,把手放在赤择宽大的肩上:“不是你自己,是我们大家一起。”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球队的队员们,大家都点了点头,“好,那大家先去准备一下,我和枫、赤择学长商量一下对策。”烬对几名球员说。 “滫、帆、乾,你们先回去吧,我们这儿有些事要处理。”我走过去对他们几人说,不太希望将他们三人也牵扯到这棘手的事情中来。 “枫,我们大家都是最好的朋友,你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一定会鼎力相助。你们的事赤择学长都已经给我们说了,放心吧,我们一起努力,解决这些问题。”滫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好吧,那就让我们一起战胜邪恶吧。”烬将我们五人拥在一起。 我把自己与黑虎帮的一些事告诉了大家。 “那么,现在我们要怎么做?”帆问道。 “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找到赤寒的下落,并设法将他救出来,至于黑虎帮究竟要把我怎样,之后再说。”我说着,一边再次望向那个角落,他已经不在了,不知他何时离开,无声无息。只是,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查他的身份了。 “吱……”体育馆的大门被打开,刺眼的阳光像利剑穿透我的双眼。慢慢的,耀眼的白光散去,门口伫立着一群社会青年。 他们慢慢踏入体育馆,对方大概有三十几人。我看了看身边,烬、帆、乾、滫、赤择、以及三名球员,两名替补,一共十一人,对付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我冷眼注视着对方,那光头挤在中间,对一个可能是领头的人向我指了指。那人晃了晃手里的片刀,对我说:“你是暮倓枫吧?” “没错。”我握紧了左拳,血管中的血液开始沸腾。 他看了看我愤怒的拳头,笑着:“放心,我们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赤择冲到他面前,他抬起头望着高大赤择:“你就是…赤择?” “我弟弟呢?他在哪?他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放过你们!”赤择暴怒的吼着。 他后退几步,收起片刀:“你们自己想清楚,给你们一周时间。那个叫暮倓枫的,如果你不想你那位叫赤寒的朋友有事的话,最好快点带上八十万医药费来找我们。”说着转身朝门口走去。 “喔,对了,别幻想报警喔,我们会撕票的。”说着他把手放在脖子上做了一个用刀抹脖子的动作后,带着众人离开了体育馆。 “为什么不和他们打?”帆问,“就是,又不是打不过他们。”乾也接了一句。我只能沉默着站在原地,慢慢的松开左拳。“别吵了,枫自己心里有打算。”烬说。 “大家先回去,我和枫商量一下这件事。”烬对大家说,“赤择,你别担心,我们一起想办法救出赤寒。” 大家这才各自散去,临走时我看见赤择的眼神里充满了悲痛与担忧。 我和烬一起朝家里驶去,回到了家,关好门窗,拉上窗帘,我和烬并肩坐在床沿。“今天的事你有没有觉得蹊跷?”我开了两听可乐,递给烬一听。 “没错,对方为什么在不到二十四小时内就了解到赤择的情况,并绑架了赤寒,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联系和瓜葛啊。”烬也感到疑惑起来。 我闭上眼,躺在床上:“我觉得今天赤择有些反常。”烬皱了皱眉,问道:“反常?什么地方?” “你想一下,昨晚他们怎么会经过那个废弃的广场,从篮球俱乐部到他回家并不会经过那里,还有,刚才我问赤择关于那个神秘人的事时,他一直未说。”我提出了自己的疑点。 “那你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烬猛的一口喝光了可乐,将手中的易拉罐用力捏得只剩一团废金属…… 周一,又回到学校,我们都如此冷静的伪装着,不让任何人看出我们发生过什么事。篮球场上,看不到赤择和校队队员训练的身影,而那个神秘人也再一次从我的视线中消失。 我的心开始有些不安,因为这次面临的,不再是一般的事。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周四的夜晚,天上下着淅沥的小雨。 我一个人坐在窗边,回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奇怪事。 桌上的日记本,就那样放在那里。翻开泛黄的纸页,锈迹斑斑的笔迹,又一次出现在眼前。 很小的时候,父母都不在家,他们忙着谈生意,忙着赚钱,却没有时间关心我。 时常一个人默默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望着一堆积木发呆。夜很深了,总有一个瘦小的身影趴在窗口张望,盼望着那一辆熟悉的汽车开进视线,可是没有,我总是在黑夜中躲在被子里偷偷的流泪。 上学后,我开始受别人欺负,几乎所有人都冷落我,在街道的角落,总是被高年级的同学打骂。我不敢还手,是怕回家后更为残忍的毒打。 于是我开始害怕去学校,害怕回家。我曾幻想过逃出这里,但,我又能去哪儿呢?上中学后,依旧如此,受同学冷落、受家人毒打,我学会叛逆,我开始讨厌这种生活,讨厌这个世界,讨厌人性的愚昧无知。我觉得身边来来往往的人是多么可耻、可恨、可悲、可笑、可怜。 我开始挥着拳头,向欺负我的人打去。我的性格开始变得越来越孤僻和极端,一切都是因为这个世界和我始终不能平衡。 终于,我遇见了烬,他步入我的生命,我开始转变,接着,滫、帆、乾也来到我的身边,朋友、音乐,灵魂有了寄托与依靠,以及像兄长一样关心我的赤择。 还有,那个在遥远地方的她…… 提起短剑,银白色的剑身泛出一丝寒意。 剑长三尺,用钛合金打造,剑柄由银制成,上面刻着我看不懂的古老文字,剑柄与剑身交接处,镶嵌着一颗蓝玉,在黑夜里透明得映衬着我的心。 教我习武的老人将这柄他珍藏多年的剑交给我时,说了这样一段话:“你所看见的,是生活的假象。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欢乐与悲伤,一切都是相对的。哪怕所有人都冷落你,你也不能冷落所有人。相对的,就是存在的意义。” 最后一句话,我没有听懂…… 周五,时间过得很快,下午只有两节课程,放学后,我和烬快速向各自家里赶去。 到了家里,我拿出一个旅行包,装了几件衣物,急救医用品,取出短剑藏在衣下,然后赶往赤择家。烬在我之前已经到了,他的行李也很简单,几件衣物、急救包、来复枪、双节棍。几分钟后,滫、帆、乾三人也一起来了。 “好,现在大家都到齐了,做一下计划吧。”烬先发话了,我们六人围在桌旁。“我们只有眼下七天的假期,七天之内,一定要救出赤寒。还有,到了古镇大家千万要小心,那里黑帮林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我说,“我们到了古镇之后,大家分工行事,一边打听赤寒的下落,一边注意黑虎帮的动作,要找准最佳时机展开行动!” “对了,你们跟家里人怎么说的?”烬问道。“放心吧,我说我们几个一起去旅行。”帆说。“我给家里人说赤寒去参加外校外语交流活动了。”赤择理了理行装。“那我们就出发吧。”我站起身,大家互相看了看,提起了各自的行囊。 赤择叫了两辆出租车,我们六人启程前往古镇。我看了看坐在右边的赤择:“赤择,这件事是由我而起,不过你放心,我就算陪上这条命也要救出寒。”赤择笑了笑:“枫,别再计较了。我们是有难同当的朋友,让我们齐心协力,战胜我们的对手。”他有力的大手,握住了我的手。 一个半小时后,来到了古镇,许久未来过了,这里依旧古色浓郁。 “大家先去找一家旅馆安顿下来,我去找一个人。”我对赤择说。 “你一个人?让烬陪你去吧。”赤择不太放心。“没事,你们去吧,一会儿电话联系。”我转过身,独步走进最僻静的小巷…… 小巷里飘着茶叶的清香,随着凄凉的胡琴声,一缕缕黯然的情绪弥漫于心间。我知道,这是老人独坐巷里。 走上前去,老人闭着眼,坐在门前拉着胡琴,那凄美的旋律,在苍凉的空气中回荡,寂静的小巷,任旧是那么冷落。 “你来了。”老人停下了手中的弓,却仍闭着眼。 “是的。” “是和黑虎帮之间的事吗?” 我淡淡笑着:“没错。” 老人叹了口气,睁开双眼,那双眸子里满是沧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再来古镇吗,你就不怕…” “不,我不能再逃避,我要用您给我的剑以及做人的道理,捍卫正义。” 老人站起身,转过身向门里走去:“枫儿,跟为师进来……”我轻轻走进老人的家,一切都没变,院子里的花草还是那么鲜艳,我闭上眼,站在花丛中。感受着这短暂的幽静。 老人从一间屋子里走出来,手里多了一个背囊,老人递给我,我双手接过。打开一看,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一看便知不是普通手枪,射程、精准度都很优良。 这和普通的警察配枪不同,而更像是特工或者特警所使用的枪支。 虽然我从未接触过枪械,但多少也有一点这方面的常识。除了枪,还有二十几盒子弹,和一个锦囊。 “这…我不会使枪。”我惊讶老人为何给我枪,更惊讶于一个修花匠老者何来的枪! 老人微笑道:“不会使不要紧,只要你有那种感觉,很快就可以学会。” 我很疑惑:“现在?我可以这么快学会吗?”老人不回答,只是取出一根尼龙细绳,又捡起一块废铁,把它们系在一起,然后拿起那把枪,把尼龙绳的一头系在枪口上。 “来,左手握枪,瞄着前面那盆吊兰,将手平举,坚持一个时辰。”我不解,但还是举起了挂着废铁的枪。这块铁少说也有六七斤,加上绳子的距离,力度更是加倍,手臂很快传来了酸痛。 老人转身进屋,接着又传出了凄凉的胡琴声…… 晚上八点,我背着背囊,走出了小巷,左臂与左手腕处还隐隐发痛,老人的这种练法,究竟有何作用? 电话铃声在耳边响起,是烬打来的,让我迅速的赶往古镇一家名为“黑猫”的酒吧,我挂掉电话,向酒吧的方向飞奔而去。 到了酒吧门口,烬、帆、乾、滫等在外面。“枫,快过来。”乾小声说,挥手让我过去。我快步走到他们跟前。 “赤择学长已经进去了,正在和黑虎帮的人交涉,我们等在这里,一有动静就立刻冲进去。”滫对我说。 怎么黑虎帮这么快就知道我们来了?赤择他们也不考虑下,黑虎帮可不会耐着性子谈判,他们本来就是凭自己蛮力做事的人,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用什么手段都可以,更不会讲什么诚信。 坐在酒吧外的小角落里,我们几人轮流观察着,酒吧里灯红酒绿的喧闹传到耳朵里,在这安宁的古镇得很不协和。 “砰!”酒瓶破碎的声音开始了嘈杂,叫骂声也越来越激烈,我腾跃起身,提着短剑就冲进了酒吧,烬他们也各自拿起武器冲了进来。 赤择正提着酒瓶向一个人头上砸去,红色的液体淌下,不知是酒还是血。 酒吧中所有人都拿起东西参战,有人拖着板凳,有人提着酒瓶。四十多人开始混为一团,音乐中凌乱的节奏越来越激烈,烬扔给赤择一条钢棍,六个人拼命的厮杀,烬的双节棍、帆的铁链、乾的军刺、滫的棒球棍,我从来没有发现他们如此疯狂,难道这是人的本性? 这次对方的人仿佛不太容易对付,每个人都有些身手,帆、乾、滫、赤择虽然都学过搏击,但并没有多少优势。 对方的攻势加强了,所有人都拼红了眼睛。帆他们已经支撑不住了,烬还在苦战围住他的十几个人。我瞟了他们一眼,大家都不同程度受伤。他们挺不了多少个回合了。 “嘟……”门外响起了尖锐的汽车鸣笛声,对方所有人立刻向门外奔去。大家都还未回过神,只剩下残破的场面。难道是警察?可这种斗殴在古镇很常见,警察一般是不会出面的啊。 我追了出去,刚才的那些人全部都不见了踪影…… 正文 『第5回.巧遇』 “赶快走,大家先回旅馆,这儿不宜久留。”我对跟着冲出来的烬说。我们一行人从酒吧奔出,向旅馆走去。一路上大家很警惕,不时的向周围查看,十分钟后,走回了我们所住的旅馆。 旅馆位于一条小巷,离老人的小屋不到三百米。走进房间,烬关好门,拉上窗帘,大家围坐在一起。我想了想刚才的情形:“我认为刚才的事有些问题。”“我也觉得不大对劲。”乾擦拭着军刺说。 我掠了掠长发:“分明对方已占了上风,很快就可以控制局势,为何突然撤离,而且如此迅速,似乎事先安排好一样。” 我问赤择:“今天下午黑虎帮的人是怎么联系上我们的?”赤择便把对方打来电话,叫我们去“黑猫”酒吧“谈判”的事说了一遍。 “不管如何,大家都要小心谨慎。”烬把来复枪上好子弹,依在床边。我看了看表,已是十点了:“大家先到一楼吃点东西,回来再商议吧。” 我们在一楼随便点了些东西,围坐在方桌边。“这家旅馆不是开的吧?”帆小声问,我夹起一樶面条,塞进嘴里:“放心吧,这里的老板是个本分的中年人,我认识。” “谁的手机响了?”赤择问,我们互相看了看。“是我的。”滫从衣服里拿出手机,走出旅馆去接电话。一两分钟后,滫回来了。 “谁打来的?”赤择很敏感,这个节骨眼上,凡事都得小心。“喔,是金和豪他们,问我为什么不让他们来帮忙。”滫回答道。 赤择叹了口气:”一开始球队的朋友们都说要来帮我,我没答应,今天都是瞒着他们过来的,不想让他们也卷进来。” 一会儿,大家都吃完了,老板在账单上记了帐,烬他们都上楼去了,老板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小伙子,这次来古镇,应该不只是烧香拜佛吧,我看你那几位朋友表情那么凝重,像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什么,大叔,我们就是来这儿度假。”“那你们要小心啊,这儿很不安全,有什么困难就给大叔说,我认识你也是好几年了,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出门在外,都不容易。”大叔很是关切的说。 “谢了,真的没什么。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大叔。”我掩饰着心事,感谢着他的好意。 我走上楼梯,忽然觉得头有些晕,眼前有些恍惚,摇了摇头,整个人很沉闷,那日的疲惫感又一次侵蚀着我。 走进房间,烬说:“现在每晚要有两个人轮流放哨,以防不测,黑虎帮的人随时可能找过来。”我走过去:“这样吧,今天晚上我来,谁和我一起?” 滫立刻抢着说:“我来吧,我和枫轮流守夜。”“好了,大家都放心睡吧,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神对付他们。”我对大家说着,伸出手摸了摸衣下的短剑,冰凉之意穿过肌肤…… 简单的洗漱后,大家都准备休息了。 灯灭了,大家静静的躺着,所有人都很疲惫,很快就入睡了。窗外的小巷很安静,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却又很快消失于寂寥之中。 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古镇,黑暗暴露在在双眸中,那么深邃、那么宁静。 我静静的望着窗外,这夜寂静的让人害怕。 很快,四个小时过去了,滫起床披上外衣,拿起棒球棍走过来:“枫,你快睡一会儿吧,我来守。”我揉了揉疲倦的双眼,朝床上躺去,黑暗笼罩着世界…… “枫,醒醒…”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叫我,睁开眼,烬一边把枪装好,一边催促道。我撑起来,穿上衣服提起背囊和烬下了楼。 赤择他们正在吃早饭,我走过去坐下,端起面前的一碗粥。“等会儿我和滫、帆、乾去找赤寒的下落,了解地形,你和烬去了解黑虎帮的动作。”赤择放下碗筷说。 “好,那你们小心点,晚上回来商议。”我点头同意他的安排。 吃完饭,大家分头行动,走出旅馆时,我无意中看见老板那焦虑、担忧的眼神张望着我们。 我和烬向赌场聚集的方向走去,那里是社会青年最喜欢去的地方,或许从那里,我们可以得到什么信息。 还未走进赌场,就听见里面喧哗的声音,烬与我互相看了看,跨步走进了赌场。空气很浑浊,夹杂着些许腐臭的味道,混混们十几个一群,围在赌桌旁,不时的有人欢呼,但更多的是粗鲁的脏话和叫骂声。 我和烬走向最大的赌桌,那里已围了四十多人,桌上那骰子不安的转动着,摇摇晃晃…停下躺在桌上。 “我赢了!”一个头发染得火红的年青人叫道。 “再来!”长的很壮的中年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年轻人把钱分给站在一旁的弟兄,不削的说:“你都输光了,拿什么来赌?”中年人横着脸吼道:“你先借我五千,我跟你赌!”年轻人笑了笑,表情很轻浮,“你以为我傻呀,借你?早点回去吧,哈哈哈……” 我想他们两个今天算是遇上了。 “啪!”中年人抽出一根钢棍,重重的拍在桌上:“你今天是活得不耐烦了,我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着,身后站出二十几个小弟,手里提着片刀。 年轻人拍了拍手,身边站出四人。“别以为你们人多就得意,我们也不是吃素的。告诉你,我是玉蛇帮的!”中年人放声大笑:“我以为你是什么货色,原来是玉蛇帮的人,就是给黑虎帮欺负的小混混!我是青龙帮的,看!”他一边说着,一边挽起衣袖,露出一条青龙。 “是不是这些混混都喜欢把自己帮派的图腾刺青在身上?”烬问我。“也许吧。”我知道,有一场好戏了。 “呸!”中年人吐出一口唾沫,举起钢棍猛的砸向桌角,那一块木头被齐齐的砸落。两边开始混战。玉蛇帮的人在人数上明显处于劣势,但身手还可以,尤其是红发青年,他的搏击水平,至少和赤择不相上下。再看青龙帮的人,渐渐占了上风,却尽数为下流手段。 “喂,我们帮谁?”烬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不会总是呆在这角落吧?”我抽出短剑:“当然是人少的一边。”话落,举剑冲入人群,烬也挥着双节棍参战。 赌场里的人都在围观,目睹这一场在古镇几乎随处可见的斗殴。烬的双节棍技法虽算不上出神入化,却也叫他们吃尽苦头。手起棍落,不到十秒,两个大汉倒在烬的脚下,捂着伤口哀嚎。 中年人被年轻人抵在墙角,古巴刀紧贴在他那张长满胡渣的黑脸上,汗水沿着刀身滴下,落在肮脏的地表上。“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年轻人用刀背拍了拍他的脸,我看见他的脸部肌肉抽了一下。“以后在这儿混,先准备好足够厚的脸皮。”中年人只能傻傻的点头。 “滚!”随着年轻人的怒吼,青龙帮的人连滚带爬的跑出赌场。 我收好剑,烬也收好了双节棍。玉蛇帮一个人走了过来,用拳头轻擂了一下我和烬的肩膀:“好样的,小兄弟,有两下子。”“谢了,走,咱们出去聊。”红发青年也向我们走了过来,我们一行人离开了赌场。 “你们俩身手真了不起,没想到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本事,换做十个我,也未必是你们的对手啊。要不是你们,我和我的兄弟们刚才可就要吃亏了。”红发青年说着,拿出两只香烟递过来。 “不好意思,我们不会。”我笑了笑。“喔,你们是学生吧?”他把烟递给另一个人后,自己点了一支,吸了一口。“是啊,我们从城区来的,这不刚好放假么,来玩几天。”烬说着。 一路说着,来到一处院落,我跟着他们走了进去,院子里全是练武的木桩、石铃、铁棍以及各种最原始最粗陋的器械。我打量着这个地方,院子里有六间房,都很狭小。 “这儿是我和兄弟们住的地方。”他对我说着,又带我们走进一间屋子。“我住这儿。”我看了看小屋,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条凳子,再有,就是几个擦得干干净净的大坛子。而墙上贴满了旧报纸,有些已经因为潮湿而溃烂了。 “两位小兄弟,今天中午就在这儿喝酒吧,我自己泡制的。”红发青年搭着我们二人的肩膀道。看来此人很热心,也算真诚,从言语上来说,是个性情中人,也没有什么像其他混混一样的恶劣的习惯。我和烬互相看了看:“好吧,今天又多认识了几个兄弟。” 年轻人让一个兄弟去买下酒菜,又把我和烬带回院落中,我们围坐在一张大石桌边。一个穿牛仔服的人问:“这两位兄弟,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呢?” “我叫筱天烬,他叫暮倓枫。”烬说道。“我是井木岩,外号赤脚蜂。”那名年轻人挠了挠火红色的头发,我仔细打量着他,是一个很帅很酷的小伙子,大概十七、八岁,我想如果他去好好工作,会有一分好的事业。“这是叶卿。”井木岩指着穿牛仔服的人说,“这是楚天问、孟子龙、罗闵。”井木岩一一介绍。 聊了一个多小时,那个出去买下酒菜的兄弟提着大包小包跑了回来。大家帮着把东西摆上桌,井木岩从屋子里抱出一个小坛子,一揭开,酒的香气迎面而来,我不禁叫了一声好酒。 孟子龙把放在我们面前的瓷碗倒满了酒:“来,兄弟们,有缘相识,我们一起敬枫和烬。”大家都举起酒碗,我也举起碗,一饮而尽,一时间感觉身上的疲惫消除了许多,头脑也一下子清晰了,想必是药酒。 “木岩,你们玉蛇帮现在的状况如何?”我一边夹菜一边问。“哎,现在帮中不景气,有好多兄弟退帮了,改投其它帮派,我们现在只有三百多人。而且帮主也对大事小事不理不问。”井木岩有些愤慨了。 “就是!”赤着膀子的罗闵扔下筷子,“上次为了帮里的一个兄弟,他老婆被黑虎帮的一个光头凌辱了,我们十多个个兄弟去找他,结果被黑虎帮六十多人围攻,六、七人受了重伤,回去找帮主,他非但不管,还把帮内几家台球室‘陪’给黑虎帮。” 我看了看烬,他也注意到了刚才罗闵说的光头,原来黑虎帮的人总是干这么无耻的事。“那黑虎帮的实力究竟有多大?”烬问。“不太清楚,正规成员少说也有八、九百,还不算外围的,加起来恐怕有两千多吧。我们的正式成员加上外围也不过六、七百号人。”叶卿说。 “你们有没有想过几个帮派联手把黑虎帮铲了?”烬又问。“开玩笑吧,小兄弟,几个大的帮派都在争地盘,不可能联合。那些小的帮派更是不敢想这件事,其实我们又何尝不想让黑虎帮消失呢,他们实在太嚣张了。 这顿酒喝了一个多小时,不但未醉,反而身体更有力量。其实我也不可能让自己喝醉,因为我知道自己来做什么。大家忙着收拾了桌子后,我起身说:“我们还有些事,过些天来请大家喝酒。”井木岩说:“那好吧,咱们改日再聚,喝个痛快。”我记下了他们的手机号,便和烬走出了院子。 “你包袱里卖的什么药?”烬搭着我的肩膀问,“现在计划还不太成熟,走走看吧。不过我想你应该只猜对了一半。”我望了望四周,踢起脚下的一块石头,它飞起来,撞到街沿边。 “黑虎帮的人不是想和我‘玩’吗?奉陪到底……”我发现自己第一次笑得有点邪,只是,很快就忘记了那种感觉。 整个下午,我和烬在各处的赌场、台球室,从小混混的话中零零星星的收集了一些黑虎帮的动态,晚上八点过,我们回到旅馆,赤择他们已吃过饭,在房间里商议。 我和烬坐在床头,听赤择说着白天了解到的情况:“今天上午,我们刚走出旅馆,就看见一群小混混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什么。突然听见其中一人提到你的名字,我想,他们应该是黑虎帮的,就一路跟着他们,发现他们进了一个台球室,门外有十几人把守,我们只能远远的观察。” “那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烬喝了一口水问。 “好像有一个六十几岁的人,穿得很严肃,后面跟了两个小弟进去了。”帆补充道。“对,我想那个老头可能是个重要角色,不如从他下手。”赤择说。 “暂时先不要打草惊蛇。”我想了想,因为我觉得他们所说的老头应该就是子青的父亲,也就是黑虎帮的帮主,“你们先观察他,看他有什么动静,注意他常去的地方以及身边带的人。” “为什么不先下手?这老头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滫忙问。“总之大家听枫的吧,他比我们更了解这里。”赤择说,“大家早点睡吧,今天我和帆守夜。”说着,赤择拿起钢棍坐在床边。 我躺在床上,仔细想着这些事情,要怎样引出黑虎帮帮主?又要用哪种方法救出赤寒?是硬碰硬去抢还是找一个条件去交换?突然一个问题蹦了出来,黑虎帮要的人是我,却为何未下手,街上四处都有他们的人,包括台球室、赌场。而昨晚他们同样有把握扣下我,却又突然撤离,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来问题并非我想的那么单纯,我得换一个方案…… 正文 『第6回.莫名』 第二天早晨,赤择他们依旧去找赤寒的下落,我和烬去打听黑虎帮的动态。 走在一个不大不小的集市里,这里满是花草鸟禽、饰器古玩。这里看上去很热闹,也不容易发生斗殴事件,相对赌场、台球室要平静的多。 烬看得有些眼花缭乱了,我擂了他一下:“喂,发什么神?”他这才回过神来:“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买古玩?”烬开了句玩笑。 我扳了一下手腕,说:“谁带你来买古玩,只是路过这儿,我们现在要去一家武馆。”“去武馆?不会吧,找打也不是用这种方法啊?”烬停下来说。 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不想去就回旅馆歇着吧。”说罢继续朝前走,烬只好跟了上来:“开句玩笑嘛……” “我如此锋利的手刺竟被埋没……”身后是一个卖古玩的人的叹气声,我没有去看他,只是继续朝前走着。“亏了我这手刺……”烬听着对我说道:“卖不出去只能怪自己东西不好,怎么……”“偌大一个古镇怎么尽是有眼无珠之人,不识真正的好货……”烬实在忍不住了,我们回过头朝那个摊位走过去。 还未走到摊位面前,那个人立刻变成笑脸相迎:“小伙子,来看看我的手刺吧。”说罢,便把那块澄清透亮的东西递了过来,我接过,发现是由一块天然石料打磨雕刻而成的防身利器,手刺有四个指孔,用于手的把握,前面是五片被打磨得极薄却极其锋利、坚硬的石片,一眼便知是锋利无比。 “怎么样,这是上乘货色吧。”那人笑着看着我。“二位一看便是识货的。”“多少钱?”烬问,“不贵,三百,我也只是图个养家糊口。”那人略微弯曲着身子,显得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烬付了钱,我们才又向市集的出口走去。 “你买这个干什么?”我问,烬凑在我耳边说:“防身用啊。”“你不是有双节棍吗?”“我上学时可以带着个。”“你那么好的身手,又有多少人能伤得了你。”说完,我们再次沉默下来,走出了市集。 武馆位于古镇的中心地段,四条主巷口可以通往几乎所有的胡同。走到武馆门口,那硕大的匾牌横在我们上方,坚硬无比的乌木上刻着漆黑且刚劲有力的“武”字。 走进武馆,两排冷兵器笔直的伫立在两旁。踏进巷道,各个比武的房间内不时的传来喝彩声,以及有人被重重摔在地板上的声音。 走到主场,这是武馆最大的比武场地,大概有五百平方米,周围已围了一百来人,场中间有两个人正在交手。一个人穿着黑色的和服,和服很宽大,但那人却骨瘦如柴。 看了几招,他练的是忍术,招式只能算勉强,出手不够快也不够狠,从整体上来说,他连忍术的皮毛都没领悟到。再看另一人,一身白色和服,露出赤肉,打法像是柔术。 打了十几个回合,白衣人败下阵来,黑衣人把他从地上拉来起来:“小子,还得好好练。”听语气,他们应该是自己人,只是相互切磋而已。 “谁再来比?”黑衣人问,话音未落,一个魁梧的大汉走上去,但他刚迈出三步,身后有几人把他拽住,拉了回去。取而代之是一个高个子的人走了上去,脱下衬衫,露出结实的肌肉。“我和你来。”高个子不削的说。 那个高个子用的是纯粹的格斗技巧,没有任何花招,出手快、准、狠,六个回合,黑衣人被重重的摔在地上。接着,四、五个人依次上去和他比试,结果都被他打倒。 “谁还敢来?”没有人回应。“原来都是一群废物,这么不经打,兄弟们,走,喝酒去,今天咱们黑虎帮又长威风了,哈哈哈哈”我和烬同时愣了一下,烬偷偷摸出手刺,藏在腰下,走了上去。 “我和你比试如何?”烬瞪着那个高个子,走入了中场。烬甩了甩手臂:“来吧。” 高个子看着烬,眼中充满了轻狂,他不认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能把他怎样。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高个子虽然身手不错,但绝对不足以威胁烬。要知道,烬曾经拿过市自由搏击赛冠军,三、五个职业教练一起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果然,未到第五回合,高个子已经半跪在地上,烬笑了笑:“不好意思,献丑了。” 忽然,一缕刺眼的银光略过,高个子手里握着一把短刀,直端端的向烬捅去。“小心!”我向他喊道,周围的人都惊呆了,这种下流的手段是比武者最忌讳的。 我差点忘了烬可是电玩高手,从游戏中,烬的反应逻辑早已提升至常人的数倍。烬很轻松的躲过了这一击,高个子却还挥着刀捅去,烬闪了几下,看来这人是不见血不罢休了。 烬左手伸到腰间,套上手刺,那速度快得连同我以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他一个侧转,左手用力划去,手刺在高个子的大腿划出了一道伤口。 “啊!”高个子应声倒地,捂着伤口嚎叫,那些小弟们冲了上去,几个人扶起他,另外八、九人冲向烬。一边的黑衣人抢步过来,将他们打出武馆。 “这也算习武之人?”一个青面人骂道,“下次再遇到这种人,我非打折他腿不可!”一个独臂人应和到。“好了,今天就到这儿,明日再比。”黑衣人挥手让大家散去。 “走,我们去找那个高个子。”我小声对进说,还未走出主场,黑衣人的手拉住了我和烬的肩:“两位小兄弟先别走。”我和烬回过头。 “不会要和我们比吧”烬小声叹了口气。我也觉得脑袋乱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黑虎帮的人,却又…… “这两位小兄弟,刚才见你们身手不凡,可否”他话音未落,烬开口了:“我们还有事,改日吧”说罢我们向门口走去。一双有力的手扣住了我们:“二位恐怕不会不给这个面子吧。”一个身材结实魁梧的汉子出现在面前。 “花虎,今天一定要留住他们,许久未见高手了,特别是年轻人。”青面人对面前这汉子说。原来眼前这人就是花虎,昨日听井木岩说起过此人,他是武馆的大哥,梅花帮的副帮主。 烬一定和我一样着急,我们若不能及时收集到足够的消息,就无法救出赤寒。 “怎么办?”烬小声问,“不会真的比吧?”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既然二位有事,在下也就不强求,不过,可否将你刚才所用的武器借我一看?”我们愣了一下,烬摸出了手刺,花虎接过,顿时脸色大变,突然一拳向烬的腹部砸去,烬未反应过来,重重的挨了一拳,后退了几步。 我立刻握紧左拳。花虎向烬走去,白衣人关上了门。“小心!”我对烬说。 “刚才的比试,我们都没出全力。”黑衣人捏了捏拳头,我听见骨头摩擦清脆的声音。花虎的重拳又举了起来,烬轮着上勾拳向他下颚打去。 “嗑!”他竟然接住了烬的拳!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有人可以接住烬的拳。几招下来,我发现花虎和烬的实力不相上下。黑衣人、白衣人、青面人、独臂人也联手对我发起进攻,看这架势,攻势比刚才比武时强了一倍,不过,如果我愿意,我可以在十五个回合内制服这四个人。 只是那个花虎…… “烬,快走!”我一记高抬腿,踢到了青面人,向门口冲去。“快!”我一边喊,一边运气于手指,用力刺向花虎的心房。 “啊!”花虎捂住胸口,后退几步,我踢开了门和烬冲了出去,手指还在发痛,可见花虎的肌肉强度不一般。绕是我用了七层内力,加上自身的肌肉强度,也有些吃不消。 他们追了出来,我们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看上去怎么也不像比武,倒像是故意致我们于死地,出手每一招都如此凶狠。可我们与梅花帮无冤无仇,为何会惹来副帮主这样的高手击杀? 难不成是黑虎帮收买了梅花帮?可五大黑帮之间从未有过收买合作的情况啊。 冲出武馆,向左边的巷道跑去,回头一看,他们与我们相隔一百米左右,而且多了三、四个人。 “怎么办?”烬蹬了一下地,我们面前是一堵五米多高的墙。我提起短剑,挥了挥:“你对付其他几人,花虎交给我。”烬把背包甩到肩上,右手紧握着双节棍…… 几分钟过去了,“怎么还没有来?”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我也觉得不大对劲:“走,过去看看,小心点。” 我们沿着路边缓缓的走了过去。“等一下。”我看见了他们。我们藏在一条石柱后,小心的用斜光看去。只见花虎一行人被四十多人围住,仔细一看,是井木岩他们,还有许多我不认识的,不过我想他们应该是玉蛇帮的。 我和烬一起走了过去,井木岩看见了我们:“枫、烬,这几人是不是追杀你们?”烬点了点头。“花虎,这两个是我的兄弟,你最好别碰。”井木岩说。 “如果我碰了呢?”一个手持花宣斧的人说。“我警告你们,别惹事,否则我可就不客气了。”井木岩对那人说。 “赤脚蜂,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说着花虎便要向我冲来,叶卿等十几人围住了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井木岩转过头来问我。 “不知道,他们几人莫名其妙的就想致我们于死地,我们之间互不认识、无冤无仇。”烬耸耸肩说。 “好一个无冤无仇!别太猖狂,你杀了我三弟,今天我和你拼命!”那人手持斧子冲了出来,我一愣,这事怎么越来越蹊跷? “等一下,先把话说清楚。”我对他喊道,但他根本不理睬,疯狂的举着斧子向我劈来,我只能侧手拽住他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折,他才拿捏不住斧子,掉落在地上。 他双眼布满血丝,狠狠的瞪着我。我紧紧的锁住他的关节,几个玉蛇帮的人过来架住了他。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请麻烦先把事情说清楚行吗?”烬问。 “你还有脸问?我三弟是怎么死的,你们俩比谁都清楚!”花虎冲我们吼着。 “我想你找错人了吧,我们不认识你,也不认识你三弟,更不会杀他,这肯定是一场误会。”烬被这一番话弄得也有些莫名其妙。 “别装了,你们别得意的太早,就算今天取不了你们的性命,回去后我带梅花帮全体兄弟找你们算账!阿龙,别担心,我们会给三弟报仇的。”花虎对那用斧子的人说。 我感觉到事情的不妙,很明显,若不是他们故意找理由击杀我们,就一定是我们被人暗算,可我们互不认识,灭口不存在动机,难道……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我们两只是普通的学生,怎么可能与你三弟有瓜葛?”烬忍不住问。 “你若没杀我三弟,那手刺为何在你手上?那是我三弟的防身之物,其他任何让人都不可以触碰。”花虎拿起那块手刺来说。 “那你三弟是怎么死的,在什么地方?”我问花虎。 “上周六,三弟和帮里几个兄弟去城里参加一位前辈的寿辰,可很晚了都未回来,我问前辈时说他已经走了,兄弟们只好四处找,最后在那废弃的广场上,发现三弟和那几个兄弟的遗体他的手刺本是从不离身,那天我们给他换丧衣时便发现不见了,现在却在你们手中……”花虎说着有些哽咽了。 “上周六晚废弃广场难道”我有些眉目了,这一定是人故意设计嫁祸于我们身上,想借梅花帮之手干掉我们,“花虎,我以人头担保我和我的朋友绝对没有杀你三弟。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帮你一起找出凶手。但你如果非要断定你三弟就是我们杀的,我无话可说。但我要告诉你,不理智的硬干,吃亏的是双方。” 阿龙还在挣扎,想要冲上来与我一战。可玉蛇帮的人却死死的按住了他。“阿龙,既然他们发了话,咱们暂时放过他们。”花虎对阿龙说,“如果我发现你们有什么猫腻,你们会死得很惨!”说罢,一行人朝武馆走去。 “走着瞧。”阿龙拾起斧子,瞪了我一眼,也跟着花虎回去了。 “这算什么事啊?”烬收起了双节棍。“木岩,谢了。”我对井木岩说。“咱们之间还说谢么?走,喝两盅去。”井木岩搭着我和烬的肩,走出了巷子。看来我要从井木岩这里多了解些事了,否则什么都不懂。 我们一行人走到一家酒馆,古镇的酒馆自然与城市中的酒楼不同,依旧保持着古时的特色的样貌。那些我们不认识的玉蛇帮成员在一楼喝酒,我们和井木岩、叶卿、孟子龙、楚天问、罗闵五人上了三楼的包厢。 井木岩点了一桌的酒菜,我们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那个花虎的三弟是什么人?”我问井木岩,他呷了一口酒,说:“你说天云啊?他是一个技师,专门打造武器的,这小子手艺还不错。可很多人想买他的武器,他都不卖,因此得罪了不少人。你们怎么会搞到他的随身利器?” 我把在集市里的事说了一遍,井木岩也觉得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那你们可要小心,有什么事直接叫我,我们帮你们。”楚天问说。 “他们梅花帮不是在闹内部矛盾了吗?”叶卿问井木岩,“是啊,大概是要散伙了吧。这样又多一块地盘出来,黑虎帮、白狼帮、青龙帮这三只饿鬼不抢才怪。”孟子龙说,“那个花虎身手很好,你们千万要小心。那个阿龙不用怕,他以前很厉害,但受过一次内伤,现在不行了。以前我们可没少受他么龙虎兄弟的苦头。” 我喝着酒,发现井木岩手上多了一块金表。“怎么才一天,就弄了只金表?”我问他。“这个啊,昨晚在赌场赢的。”说着,取了下来,递给我看,这是一块很好的机械表,性能极其优越,价格更是惊人。 “兄弟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反正我也用不着、更不会用。”井木岩对我说,我忙把表递回去:“那怎么行?”“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呗。”叶卿说。“就是,这个面子总要给兄弟吧?”“那我就收下了,改日也给兄弟送点东西。”实在不好推脱,我才勉为其难的收下了这份礼物。 聊了一会儿,听井木岩他们说了些现在几大帮派的情况。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跑出包厢外接电话,是赤择打来了的,让我和烬忙上回旅馆,他们找到了重要线索。 我走回包厢,对烬说:“事情有进展了,现在赤择他们让我们赶回去。”烬立刻起身:“今天暂时不能陪大家喝了,我们有急事,失陪了,改日再聚。” 井木岩拉住我们:“再急的事,也要先把酒喝了再走嘛。”烬说:“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这样,我先自罚三杯。”说着,连倒三杯酒,一饮而尽。“今天的确有急事,兄弟见谅。”我说着,我和烬走了出去,在柜台把帐结了,快速往回走。 走过一条小巷,迎面走来一群人,最前面那人怎么那么眼熟? 是光头! 烬也看见了他们:“怎么办?如果和他们打,可能会暴露。”我握紧左拳:“走不掉了。”说着,我们径直向他们走去。 光头一行人却似乎没有看见我们!笔直的从我们身边走过。“我们是不是看错了?”烬挠了挠头发,我也觉得不大对劲:“先不管他们,快回旅馆吧。赤择他们早回去等我们了……” 一边走,我们不时的回头看,以防他们从后面偷袭,可一路并没有人跟踪,十五分钟后,我们回到了旅馆,滫在门口等我们:“你们回来了,赤择学长他们在房间里……” 回房间里,我们聚在一起,赤择说:“今天上午我们找到一个很可疑的地方,我们认为赤寒很有可能就在那里。” 我问:“在哪里?你们怎么找到的?”赤择看了看我们,说:“今天我们依旧观察着那老头,我们隔了大概七、八米左右,听见他在电话里说:‘你们把仓库里的人看好了,别让他们发现了……’我就让滫和帆去打听那个仓库在什么地方,然后他们两就去找那个地方,我和乾依旧观察那个老头,从他的话里,我觉得应该是那里,错不了。” “我和滫按着别人说的位置去找,仓库好像是在在一个旧工厂旁,我们只能在一旁隐蔽下来观察。”帆激动的说,他认为救出赤寒马上就要实现了。 我问滫:“那儿有多少人”滫想了想:“不太多,门外也就十一、二人,里面也一定有人,不过我想应该不超过十五人。” “那我们快决定下救赤寒的计划吧。”烬说,“对,趁他们未察觉,先下手。”帆一拳砸在桌上,水杯中的水溅出几滴。 我思考了一下他么刚才说的话:“赤寒有很大可能被对方扣在那里,但这只是假设,哪怕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都有巨大的风险。若我们的判断是错误的,后果……” “那你的意思是……”赤择问。“今天下午我们一起去仓库,然后熟悉地形,看一下有什么人出入。如果可以,想办法进去看一下,到时候再下手也不迟。最重要的是确认赤寒的却在里面,否则我们扑了个空,黑虎帮定会警惕,并采用更为下流的手段对付我们,对我们、对赤寒都是极大的麻烦。”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我赞同,那我们收拾下就出发吧。”烬说。 大家开始准备着,气氛变得忙碌起来。 正文 『第7回.介入』 “我的表怎么坏了?”滫取下手腕上的表。“手表坏了?我看一下。”乾接过滫的表看了看。我想起包里的那块金表,拿出来递给滫:“先用这块吧,别弄坏了,朋友送的。”滫接了过去:“哇,金表,还是纯机械造。谁送的?” “滫,把表给我看一下。”赤择说着,一边从滫的手中拿过表。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许久凝视着这块表。“赤择,怎么了?”烬焦急的问。“有什么不对吗?”滫也开口问,所有人都看着赤择。 “枫,这块表是从哪里来的?”赤择一字一字的往外说。“一个朋友送的,就在刚才。”我觉得这块表一定有问题,怎么会带来这么多事。 “带我去找这个人。”赤择提起钢棍。“怎么了?”烬拉住他。“快!带我去。”赤择表情很严肃。我一把拉住他,他用力想要挣脱,可我和烬死死的拽住了他。“赤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先说清楚行吗?”他转过脸,看着我们说:“这块表,是戴在赤寒手上的。” 我回想起刚才井木岩送表时的情形。这块表怎么会在他的手上。如果可以,我们可以从他那儿了解到有关赤寒的下落的消息。 “赤择,先别激动,我带你去。”我说着,走在前面,我们六人走出了旅馆。 “烬,你们先稳住赤择,我去找井木岩。”说着,我加快了步伐,第一个走进的那家酒馆。 “木岩。”我打开了包厢的们,他们依旧在吃喝着。“事办完了?来,咱继续喝。”叶卿说着就要给我倒酒。我走到井木岩身边:“木岩,你刚才给我的那支表,是哪儿来的?”井木岩放下酒杯:“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从哪儿来的。”“刚才不是告诉你了,我昨晚在赌场赢得吗?兄弟若喜欢,我再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再赢几个。”井木岩没有察觉到我的语气很急促。 “砰!”门被踹开了,赤择提着钢棍走了进来,烬他们跟在后面。“赤择,冷静下,不要冲动。”我对他喊道。他拿出表,对在场的人问:“这表,是谁给枫的?”井木岩从位子上站起来:“是我,我叫井木岩。” 赤择二话不说,抬手就一棍挥去,我忙伸手扣住他的手腕。“放开!”赤择怒吼着。“你把事情搞错了,这是场误会!”我冲他喊着。 烬和滫上来架住了赤择,我对他说:“我们先冷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这样才能救出赤寒,”赤择坐在一根凳子上,把钢棍扔在脚下。 “木岩,不要见怪,有些误会,兄弟你还多多包涵。”我歉意的说。“没什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井木岩毫不在意,依旧笑着说,可见他真的是一个重情义、不计较的汉子。 “木岩,输给你这块表的,是什么人?”我问。“好像也是一个混社会的吧。”“他常去赌场吗?”“经常可以看见他。”“现在能带我们去找这个人么?” “出什么事了?”叶卿问。“等会儿再告诉大家吧。”我说。我们所有人便立刻走出了包厢。“我先去把帐结了。”井木岩说,“不用了,刚才我已经结了。”我对他说。 井木岩招呼那些在一楼喝酒的人,我们一行五十多人,向一家地下赌场走去。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气氛很是紧张,只听见赤择的手在钢棍上来回摩擦的声音。 地下赌场的入口在一家台球室的后门处,地上横着一方一平米左右的入口,刚一踏上楼梯,嘈杂的声音便迎面扑来。这应该是古镇最大的赌场,可容纳五百余人。“我先去找一下。”井木岩说着,带着玉蛇帮的人开始在庞大的赌场搜寻。“赤择,等会儿如果能找到那个人,先把事情问清楚后,再收拾他。”我尽量去压制他心中的怒火。“烬,你们注意一下,若对方反击,你们负责把人带出去,我和井木岩他们打掩护。”他们点了点头,认同我的安排。 “兄弟,我们找到那个人了。”一个玉蛇帮的人跑过来对我说,我们立刻跟着他走了过去。 绕过喧哗的人群,在一个角落里,我看见井木岩他们围住了三个人。“枫,就是他。”孟子龙说。我看了看赤择,对井木岩说:“把他们带出去,找个地方审。”“走!”叶卿他们对那三个人怒吼着。我看了其中一人一眼,他三十多岁,脸上泛着恶心的油光。 我们就这样若无其事的走出了赌场,我隐约觉得有些奇怪,偌大一个赌场,不可能只有两三个黑虎帮的人在里面。“大家小心点,以防黑虎帮的人追过来。”我对烬几人说。 我们到了井木岩几人的住处,走进院子,井木岩一脚踢倒了那名中年男子,他直接跪在了地上。我从赤择手里接过表:“这块表,是你昨天输给他的吧。”我指了指井木岩说。“这这是,我昨天输的怎么有什么不对么?这表不是冒牌的,我没胆子拿假货骗几位啊……”他结巴的说。“这表是哪儿来的的?”赤择踹了他一脚,想要揍他,滫、帆、乾三人忙拉住了他。那人低着头不说话。“你到底说不说!”玉蛇帮一人骂了一句,接着,几个烟头扔了上去,他油亮的头发冒出了青烟,发出“吱吱”声,还有令人作呕的臭味。 “你再不说,我就割了你的舌头。”井木岩的古巴刀轻轻的在他脸上划着。“我我说,我说,这表是是是抢别人的。”他说着,双手护着头,怕我们对他拳打脚踢。 “抢谁的?”我又问。“一个一个初中学生。”“他叫什么名字?在什么地方?”“不不知道。”井木岩把刀挥了一下,大骂:“找死啊!”“我说说。那个初中生叫赤赤寒,现在被我上面的人关在镇北的仓库里,是上周带来的。我知道的全说了,求你们放了我吧。”他央求道。 “井木岩,麻烦你们把他们暂时扣下。”我说着,要和大家走出院落。现在事情水落石出了,赤择他们猜测的地点是正确的,我要全力救出赤寒。 “等一下。”井木岩追了上来,“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了吧。”烬勉强笑着:“没什么,你先回去吧。”井木岩转着古巴刀:“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我井木岩咯?我出来混,讲一个义字。兄弟有难,一定鼎力相助,哪怕刀山火海,我也没有退缩的道理。你们那位叫赤寒的朋友被黑虎帮困了吧,我和你们一起去。”大家互相看了看,一时间也不好开口。 “你们六个人,怎么和黑虎帮的人打?我带这些身手好的弟兄和你们一道去。”他见我们不说话,便抢着做决定。 “这”赤择有些不好开口,毕竟刚才还误会了人家,现在又要帮我们这么大一个忙,这一出手,玉蛇帮和黑虎帮可就彻底撕破脸皮了啊,井木岩没有给帮主打招呼,私自带一干兄弟帮我们救人,黑虎帮一旦动怒,很有可能直接将玉蛇帮连根拔起“别犹豫了,走,去我房间里商议吧。”说着,便搭着赤择的肩,我们一起走进了井木岩的小屋。 那三人被关在一间屋子里,身上捆着麻绳,门外上了铁索,我想他们应该没有那个本事逃出来。 在井木岩的房间里,我们五十多人挤在一起,商议了三、四个小时,最后决定,明天下午六点,攻仓库。 回到旅馆,大家都不怎么说话,大家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心里有很大的压力。夜深了,我擦拭着手枪,看着早已熟睡的朋友,心里有一种莫名的痛…… 白天一整天,大家几乎都在房间里,做着最后的准备,只有滫偶尔接电话出去一下。 时间过去得很快,下午五点过,我们带上武器,朝仓库的方向走去。“大家记住各自的任务了吗?”我问。“放心吧。”烬说。我觉得老人给我枪有些多余,几十名普通混混,还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 井木岩一行人已在指定地点等我们,我们有五十几人,这一次,胜券在握。 玉蛇帮其中十人,按计划去挑衅守在仓库外的十二人,顺利的将其引开。“走,快进去。”井木岩说,我们一行人冲入了仓库,仓库内的结构昨日井木岩已给我说了一遍,我全部记牢了。小时候他曾经和其他伙伴来这儿玩过,所以对这儿的结构了如指掌。 十几人守在了大门两侧的梯道上,我们走上第二层的廊道,又留下十几人守在这儿。 我们十一人向库房的方向走去,据推测,守在这里的人不会超过十五人。我走过第一个转弯处,准备开第一件库房的门。 “砰!”左边的墙角打出炙热的火花,青烟浮过,我忙后退两步,伸手将他们挡在身后。我瞄着眼隔墙望去,前方二十几人端着手枪走了过来。 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人,还带了枪。“砰!”又有一发子弹在我头顶上五公分处炸开。我忙侧转一百八十度,蹲在下面,用余光望着对面的廊道,而二十几人从两边包抄过来。 “快走!”我带着大家,钻进了一条通风道。“怎么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还带了枪。”井木岩骂道。换做常人,这种情形下早吓得不听使唤了,我更加佩服他的淡定,却丝毫不怀疑是他设计带我们来的,因为我觉得他不会。我也把他当做了朋友。 而此刻一个问题正困扰着我,难道黑虎帮真的知道我们的行踪?故意设下埋伏来让我们闯?可黑虎帮虽是有些威望的黑帮,但最多拿起刀打打架、偶尔砍人,政府也不怎么过问,顶多有时候查得严时,象征性做些打压措施,都只是做给普通人看。可枪支属于军火范畴,私藏军火可是重罪,而且军火极难买卖,黑虎帮势力再强,也轮不到使用军火,就算私藏枪支,有几支枪就很不错了,而现在一下子有几十支枪,这根本不属于黑虎帮的能力范围。难道为了击杀几名学生需要费这么大周折,下这么大本钱? 当然此刻我不能想太多,眼下当务之急是怎样救出赤寒、再顺利的突围。烬忙取下背上的背包,取出来复枪,八发子弹早已全部上膛。“朝上走,去房梁。”我对赤择他们说,一边从腰间取下那支小手枪,六发子弹也事先全部上膛。我这时才明白,原来老人早有预感。 “快,我来掩护。”井木岩还在惊咤与我们俩手中的枪。我让他们迅速向上走,我返回通风道出口,瞄着对方打去。六发子弹,打伤了两人。我坐回来,用力踢了一脚钢板。“枫,打枪的时候要完全静下来。还记得我打枪时双眼都睁着吗。”我听见烬的声音,他没有走!“让你快走啊!”我回过头喊。“赤择他们救赤寒去了,我陪你打掩护。” 烬的来复枪口伸出通风管,八枪,七个倒下,一个受伤。“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一边上子弹一边问。“打枪的时候闭一只眼,那是最普通的打法。而双眼睁开,一只眼瞄准目标,另一只眼观察周围环境。打枪时手臂一定要直,呼吸平稳,心无杂念。”短短十秒,烬已上好了子弹,枪口伸了出去。 “他们有多少人?”我问烬。烬退回来,上着子弹,我替补上去,开始射击,“倒下十几个,还有五十多人。”我一愣,怎么人数又增加了。六声枪响,打倒四个,打伤一个,这次进步很大了,命中和平稳度都有很大提升。 我和烬就这样轮流射击,对方的人正不断的从拐角处涌上来。 “守在外面的人呢?”我突然想起守在一楼和二楼的玉蛇帮成员。“我去看一下。”说罢,我端着枪便要冲出去。“不,我去。”烬拉住我,举着来复枪就奔了出去。我忙举枪给他打掩护。烬很快便顺利的转过墙角,消失在我的视线。 渐渐的,枪声暗了下去。我小心的探出头。所有人都已经不见了,仓库里没有半点动静。 我冲了出来,端起枪环顾了一圈,确定对方撤离了,沿着仓库的小道跑去。 刚才死亡的、受伤的,全部被对方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了。 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条件反射似地转身举枪。“枫,走,赤寒救出来了。”帆和罗闵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我放下枪,跟着他们返回通风道,向房梁处爬去。 上了房顶,正见赤择搂着赤寒。“终于出来了。”烬低声说。“滫呢!”我突然发现十一人中少了一人。 “兄弟们呢?”不是说好在大门口接应吗?“井木岩顺着夕阳的余晖,望着大门口的方向。很明显,我们重了圈套。 “大家先走,我去找滫,你们在郊外的湖边等我,十点之前如果我没有回来,你们就先回城区。”我说着,提起枪向通风道走去。“枫!”赤择叫住了我。“你们快走,这儿不能久留,不然我们所有人都得死在这儿。”我擦了擦额前如雨的汗水,又钻进了通风道。 我走在库房的走廊上,仔细观察着动静。可一点痕迹都没有。难道对方潜伏在了外面?忽然,一阵微弱的脚步声从一间库房里传出。我一脚踢开大门。眼前是一片血红。四十多具尸体躺在那儿,仔细一看,是和我们一起来的玉蛇帮的人,还有,正在血泊中挣扎的滫!我冲上去抱起滫。“枫……枫……”他微微睁开眼,“对…对不起…我,对不起大家这件事,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对不起你们……”话音未落,滫的手垂了下去。 “滫!” 我放下滫冷却的身体,冲出门,对着墙猛开六枪。子弹深深嵌入墙壁之中。不会,滫不会背叛我们,计划不会是他泄露的。不! 我冲出仓库,奔跑在落日映红的苍凉古道上。 “你还想走?”迎面走来九个人。我左手握住腰间的枪,定睛一看,是花虎他们。“今天你走不掉了吧?”“又去杀人了吧,身上全是血。”他们在说我身上沾满了滫的血。 我已没有多少力气再硬拼了,光一个花虎就足够我费神了,再加上其他几人,虽然他们身手一般,但在这种联手的情况下还是能对我构成威胁。他们把我逼到一处墙角,阿龙举起花宣斧,正要向我的天灵盖劈来…… “砰!”一声尖锐的枪声响起,我震了一下,他们立刻四处张望着,我见机转身冲出去。消失在转角处。刚才的枪声,是烬吗?不,那分明是狙击枪的声音,而烬用的是来复枪。可那又究竟会是谁呢? 我冲回旅馆,老板一见我,马上扶住我:“你怎么全身是血?”我不说话,只是想要挣脱他,但他有力的大手像铁钳一般死死的拽住我的肩膀:“你怎么了,要不要紧?” “枫…枫……”身后传来微弱的气息,仿佛随时都可能消散一样。我回过头,烬一只手撑着门,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 “烬!烬!”我用尽全力,挣脱了老板的手,扶着虚弱的烬,我这才发现烬垂着的右臂,原来已经脱臼,浑身布满血痕。“谁干的!”我愤怒道,自己最重要的知己现在被伤成这样,我的怒火瞬间在心中爆发。 烬已经昏迷了过去,无力的靠在我身上。怎么办?我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跟我来。”老板突然走上来,一把抱起烬,向旅馆后面走去,我立刻跟了上去。到了旅馆的后院,这里应该是老板自己的住处,他放下烬,我忙扶住他。 只见老板走到院子中央的石桌旁,双手抓住石桌。“啊!”一声暴喝,他手臂青筋暴起,那张至少也有三百斤重的石桌被他抬了起来!石桌下面是一个地下室的入口。 “快进去。”他说着,我这才回过神来,抱起烬走进了地下室。 这里大概有八十多平米,墙壁上有几个小孔,外面的光线和空气通过小孔渗入这个黑暗的空间。“你先看着他,我很快就回来。”老板说着,快速走出地下室。 我抱着烬,靠坐在墙边:“烬!烬!你不准有事!给我挺住啊。”但任凭我怎样呼喊,烬始终昏迷不醒。“你可不许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不会原谅你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他们在撤回的途中那赤择他们!我不敢再往下想。 外面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老板抱着一个小木箱跑了进来。“快,我们现在给他接右臂,否则再晚一点的话,他的手可就要废掉了。”老板说着,打开木箱,里面全是专用的医用器械和药品。 他轻轻抬起烬垂着的右臂,那双大手从肩处缓缓滑向肘处,然后用力的回旋一拉,清脆的一声“咔”响,昏迷的烬轻轻抽了一下,老板慢慢放下烬的右臂。 烬断掉的手臂已经接上了,我有些吃惊的看着老板,他一定不是一个普通的角色,从他刚才轻而易举的搬起石桌,到熟练的给烬接右臂,还有他那双如铁钳般的大手。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是一个隐退江湖的高手。 “把箱子里的消毒药水和绷带拿出来。”他对我说,一边脱下了烬那被鲜血染红的衬衣。烬那结实的肌肉上满是伤痕,旧的伤疤、新的伤疤。血液还在流,老板用棉布沾上消毒药水涂在烬的伤口上,清理着。我心里一阵一阵像刀绞一般疼痛。老板又用止血药擦拭了一遍,这才用绷带紧紧的包扎了伤口。 “他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身体很虚弱,需要休息和调理。”老板收拾了一下,又把自己拿来的一套衣物给烬换上,“还有,他全身的穴位除了百位穴和两处死穴外,其余的全部被打通,如果他内功够好,身体素质够硬,恢复后武功会提升很大,至少突破现在的三倍以上,但,如果内功不够,身体素质差一点,可能……”他没有说下去。 “可能怎么样?”我焦急的问,“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我震住了,是什么人下的手,若要击杀他,为何将其穴位打通?而且能做到这一点的,绝对是顶尖的高手,绝非现在的我可以对付的。 无数的问题交织在头脑里……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我低声叹。看着躺在眼前的烬,心里真很痛。“去找老人,他正在等你。”老板突然对我说。他怎么也认识老人?“快去吧,我来照顾他。”老板催促我快点出发。我来不及多做思考,冲出旅馆,向老人的住处奔去。 残阳已经被黑夜所取代,我站在老人家门前,门敞开着,我轻轻走了进去。 老人拿着一把剪子正在修剪花枝,他知道我就在他身后,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修剪着。我只能默默的站在那里,看着老人像精心完成一件艺术品一般的剪着。 十分钟过去了,老人转过身,放下手中的剪子,静静的注视着我。那眼神,淡定、从容、沧桑,还有一种我无法形容的神秘。目光紧紧的勾着我的心,我开始觉得呼吸变得急促。 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死死的扼住我的脖子,那速度快的我看不清。老人扼着我说:“知道你为什么会中圈套么?因为你不懂得如何判断你的对手,还有,你总比他们慢了一步。”他收回了手,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老人叹了口气:“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速度吗?真正的速度是看不见的……”我听着这句话,仿佛明白了什么。速度,不只是一种表现,而是一种思维,一种境界。速度与现实的转换,才能快过一切忽然,老人转身一记探拳,我侧身躲过。老人笑了笑:“不错,你明白了什么是速度。孺子可教……” “这是怎么一回事?黑虎帮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计划和行踪?”我不解的问。老人坐在院子中央的桌前,倒了两杯刚冲泡的清茶:“你现在还认为你的对手是黑虎帮吗?”我接过老人递过来的茶,呷了一口,滚烫的清香沁满脾腹。“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我更疑惑了。 “黑虎帮只是钓你上钩的鱼饵罢了,真正的对手还在未知的黑暗中。”老人的话很神秘,可我还是不懂。“那谁才是真正的敌人呢?”我问。老人不语,只是安静的品着茶。 我沉思着,黑虎帮不是真正的敌人,他们只是诱引我现身,陷入他们的圈套。而真正的敌人正等待着我绝望,然后给我致命的一击。 “那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我问老人。“他们想要和你合作。”“跟我合作?”我震惊!一个我不认识的黑帮或别的什么组织与我合作,而且采用这种手段。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之前黑虎帮几次放过我的机会、滫的背叛,也就都可以解释了。 只是,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白狼帮你应该知道吧?”老人问。“我知道,五大黑帮之一,势力只比黑虎帮小一点,应该说还是可以与黑虎帮平起平坐,还有好几个小的帮派是他们的盟帮,可以说很有威望。”我不解老人为何提起这个黑帮。 “我曾经是白狼帮的帮主。”老人淡淡的笑着说。“您是白狼帮帮主?”眼前这位慈祥的修花匠老者,竟是白狼帮帮主!我原本以为老人只是一名普通老人,只是喜爱武术并有所造诣。“当年是我一手创建了白狼帮,和我一起打拼的兄弟都相继离开了人世。后来我经历了很多事,看透了江湖,退隐至今,在这里过了差不多二十余年。”老人望着苍穹说,似乎在回忆那些往事…… “当初,白狼帮是势力最大的帮派,我也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人物。那个时候帮派与帮派之间还没有现在这么激化,自从我将白狼帮提升至这一带最有实力的帮派后,就几乎没有什么事端了。日子过得也还算太平。”老人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那时我不过二十七、八岁,也算年轻就打下一片江山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知道了一份这个世界上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消息——藏宝图,虽然我连那是什么都不知道,但依旧不顾一切代价去搜寻。然而,我遇上了他们,同样在搜寻藏宝图的一个组织,结果,跟着我兄弟死的死、伤得伤,以及当时我联合了排行不输于黑虎帮的紫云帮、啸古帮,都遭到打击,甚至灭门的结果。江湖上认为是我设计打击两大帮派,想打破三足鼎立的局面、独坐领头的构想,于是遭江湖中众人唾弃。又经历了很多事故,最后我放弃了一切,隐姓埋名,生活在这里。过粗茶淡饭的清闲日子,研究武学。”老人诉说着当年的往事。 “什么藏宝图?您所说的‘他们’又是谁?”我问老人。“藏宝图是记载着一份神秘宝藏的图,一共有八块,散落于世界各地,我当初花了数年、不知赔上多少兄弟的性命、经历多少次生死考验,才换来一块。”老人说着,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皮革,递给了我。这是一张经历了千年风霜的图纸,上面绘制着我看不懂的古老文字和符号,这图纸至少也有一千年致两千年的历史,但依旧保存得完好,也不知皮革是什么材料、记载的又是什么涂料,时间如此久远,却依旧清晰,毫无磨损消逝的迹象。 我把图纸递给老人,他却摇摇头:“我已经用不着了,你拿着吧,你需要它。”我收起这张珍贵的图纸:“那个组织是什么人?和我有什么关系吗?”老人看着我说:“他们就是现在想和你合作的人,一个由人数极少的高手组成的组织——鬼符!” “他们究竟想让我做什么?”我还是不明白,“我并非什么高手,为何会找到我?”老人笑了笑:“不,只是你没有发现你自己的能力罢了。他们找到你,是想让你和他们一起找到剩下的几张的图纸,然后一起找到传说中的宝藏。”我听着老人的话,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该怎么做,我想你应该很清楚了吧,为师就不多说了,你现在要平静下来,仔细分析所遇见的每一件事。这样才能有机会取胜。还有,关于你的武功,应该如何提升,你也要好好思考一下了,以你现在的实力,虽然对付普通人和一般的‘武者’绰绰有余,但要想成为真正的高手,还需要不懈的努力。我只能告诉你,你需要达到忘我境界……”老人说着,向屋内走去。 “后面这件事,就需要你自己去解决了,以后我会教给你更多你不曾涉及的领域。对了,旅馆的老板也是我的徒弟,本来按常理你应该叫他大师兄的,但是眼下你还是叫他泰叔吧,有什么事情他会帮你的。”说着便关上了门。 我独自伫立在院子里,思考着老人的话。 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拿出老人给我的锦囊,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用毛笔刚劲有力的写着四句话:“把别人当做自己;把自己当做别人;把别人当做别人;把自己当做自己。” 和我想的一模一样。我淡淡的一笑,嘴角扬起的弧度消失在黑夜…… 正文 『第8回.鬼符』 手机铃声响起,我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未知,我按下接听键。“你已经都知道了吧?”对方的声音传来。“你是什么人?”我轻声问。“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你们想要怎么样?”“不想怎么样,只是想和你一起玩一个游戏。”“什么游戏?”“等你先活着走出这条小巷再说吧……”对方挂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把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将咽喉里那股浓烈的血腥味压了下去。转身走出院子,银白色的月光洒在小巷上,寂静而忧伤。 我沿着街边缓缓走着,踏着这月光的皎洁前行。 “嗖!”一阵锋利划过脸颊,鲜血顺着伤痕滴落,一柄飞刀没入地面的石缝,我弯下腰捡起,这一定是绝世高手所为,否则常人根本不可能有力气把飞刀射入石缝!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黑夜之中很安静,没有任何身影,甚至除了自己的气息之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气息…… 身后吹来一阵冷风,也吹来了未知的恐惧。我左手提剑,迈着侧步向前。街两旁的平方屋顶上忽然闪过一道黑影,看来对方已经将我锁定在这小巷里了,若这样我肯定出不去,那么…… 小巷的另一头,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年人推着堆满稻草的小独轮车走了过来,我躲在黑暗中。当他经过我的面前时,我捡起一颗石头朝他身后的地方扔去。 “谁?”他回过头去张望,想看看究竟是谁在深夜发出动静。我立刻趁他回头之际,钻进稻草堆,任他推着车子走出了小巷。 我约摸着已远离小巷后,便从稻草堆里出来,那老年人吃惊的看着我跑去旅馆的方向。 回到旅馆,我忙赶去地下室,泰叔正在给烬喂食物。“你回来了。”烬看见我平安无事,眼神中安稳了许多。他的身体还很虚弱,没有力气再起身。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怎么样,伤不要紧吧?”“没什么。”烬说。“赤择他们呢?你们不是一起往回撤的吗?”我问,“我让他们先走,自己回来接应你,结果遇上了一个高手。”“高手?他实力有多强?”“说不清总之不是现在你我的能力可以应付的。”是什么样的高手,让烬伤得这么重?“你们交手多少个回合?”“一个回合”什么,仅仅一个回合就让烬毫无还手之力,而且伤得如此重! “他的速度太快了,我连他出招都看不清楚,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高深武者,我们还需要将强修炼啊。”烬叹息道。 泰叔对烬说:“你先休息一下,你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调理。”我示意他好好睡一觉,然后跟着泰叔走出了地下室。 “老人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他说。“嗯,我都知道了。”“那你打算怎么办?”“找到剩下的图纸,借对方之手找到神秘宝藏。老人的意思是,这份宝藏中,有着对我们很重要的东西,我们必须要找到它,但又不能让其落入对方手中。”我说。 手机再一次响起,我知道,是对方打来的:“喂,我已经活着出来了,接下来,游戏要怎么继续?”“我果然没选错人,呵呵,是个高手。”“你们想怎么玩?”“你先在三个小时之内找到我再说吧。”对方再一次挂了电话。 “泰叔,麻烦您照顾好他,我先去会会他们。”我说着,向旅馆外走去。“小心点。”泰叔说着,望着我走出他的视线。如何才能找到他们,现在我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一点线索都没有…… 等一下,既然黑虎帮作为诱饵引诱我上钩,那他们一定与鬼符有关联,找到鬼符,不正可以从黑虎帮下手么?黑虎帮可以是对付我的引子,又何尝不可以是我对付鬼符的引子呢? 走出旅馆,独步于黑夜。微风在苍穹上空徘徊,宛若没有方向流浪,银白色的月光似轻纱笼罩着宁静的古镇。 前方传来拳打脚踢和因疼痛发出的呻吟声,我小心踏碎步走了过去,只见光头和十几个人围着正在殴打一人。 我集力于左拳,轮拳冲了过去,他们没有防备,十几人一哄而散,狼狈的向远处跑去。我走上去扶起那人:“你没事吧。”“没什么,谢谢。”他抬起头,一瞬间,我们的表情都凝固在空气之中,眼前的这个人,正是黑虎帮帮主的儿子——子青! “是是你。”他小声的说,言语中带着惊讶。“他们为什么追打你?”我问,“因为我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我把他扶到路边,坐在街沿上。 “其实上一次那件事后,我就意识到以前那些事是我的不对,自己犯下了那么多错,所以我下决心要改过,这一次的事,本来父亲没有告诉我,他和那个叫鬼符的组织一起引你出来。我不小心偷听到了这件事,想要提早告诉你们,结果被人追打。”子青说着,两行泪流了下来。“以前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我拍了拍他的肩,我相信他下了决心要改过自新,并愿意做一个好人。 “子青,带我去找你父亲。”我说着,和子青一起向镇南方向走去。“听说那个叫鬼符的组织每一个人都很厉害,你怎么对付他们?”子青问。“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我笑着。“不管怎样,从今以后我都会帮你,我要用行动来赎回我以前的罪过。”我看了看他的眼睛,那眼神很真诚,和我以前所见到的那个子青完全不同。那时的他还只是一个小混混,很嚣张很轻浮,言语中总是带着火药味。 “我能有一个请求么?”他忽然问。我愣了一下,问道:“什么请求?说吧。”“我这么十八年,过得都是荒芜虚浮的生活,没有人可以真心相对,所有人都只为自己的利益。我想我想请你答应我,让我做你的朋友,真正的朋友,好么?”我点了点头,现在的子青,值得我我去关心,值得我和他做真正的朋友,用心相待。 子青将我带到一处私家洋楼。“他在三楼。”子青指了指亮着灯的那个房间。我拿了钥匙,让他先去旅馆找泰叔,一路小心。然后我独自靠近那所房子,轻轻的开了门。我摸索上了三楼,藏在房间的门外。 我瞄着眼从门缝向里看去,一个六十多岁的男子正在灯光下看着一张皮革图纸,是藏宝图!他也有一张!难道黑虎帮与鬼符合作,一起收集图纸? 我拿起枪,破门而入。当他反应过来时,枪口已经抵在他的太阳穴处。“你想怎样。”他平静的问,我不说话,只是拿过他手中的图纸,然后拿出手机,给对方回了一个电话:“黑虎帮帮主现在在我手上。” “是吗?” “不信的话,可以听听他的声音。”我狠狠的踢了他一脚,他痛的冷哼了一声。 “无所谓,他现在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之前充其量只是一枚棋子罢了。不过你很聪明,知道用这一计。”对方冷笑着说。 黑虎帮也只是他们利用的其中一个小小的棋子?对方的实力究竟有多大? “那如果我告诉你,我手中有两张藏宝图呢?这东西你应该很感兴趣吧?”我笑着说。 “我相信你不会毁掉图纸……”对方很自信。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 “是吗?如果我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不好,没准我会烧了它。这东西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你等着,十分钟之后我来找你。”对方这会儿终于肯现身了…… “小子,你打不过他们的。”黑虎帮帮主开口了。“我可不这么认为,”我用枪抵着他的太阳穴说。“别说你,就是你的师父——白狼帮帮主,也只能和他们之中实力最差的人过二十回合。”他怎么知道我和老人的关系?而且连老人的身份也知道,难道我的信息对方都了如指掌? 门外响起了细微均匀的碎步声,我回头一看,一个全身白色休闲西装,穿白色板鞋的男子走了进来。我打量了一下,他大概只年长我三岁左右,相貌端庄秀气、又不失男子的英姿。 “暮倓枫,我们终于见面了。”他笑着。“我们认识吗?”我冷笑。 “也许你不认识我,不过,我可是很早就认识你了,十一岁从未学习武术便独战五大高校校霸联手围攻;十二岁拜白狼帮原任帮主为师,学习武术;同一年单挑连任三届市自由搏击赛冠军的狠角色并获胜;十三岁短跑一百米、马拉松两项破省纪录、只是裁判失误才未能记载;十四岁与筱天烬私下战胜了某三大拳王的挑战;十四岁与筱天烬参加野外探险、是第一队成功穿越丛林并忍受其恶劣生存环境的成员;十五岁,武术进步明显、尤其是自由搏击与剑法突出、内功修为也不错;十五岁与筱天烬参加某世界名牌大学的思维比赛,其空间感与模式震惊主办比赛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十五岁与筱天烬、熠帆、炙乾、滫洛的乐队第一次公开亮相、引起地下音乐圈轰动、被评为最有天赋和思想的年青音乐人;十六岁可以用自己的思维构建高等物理、高等数学公式、并建立一维至四维空间模型;十六岁可以可以熟练运用和掌握音乐、文学、戏剧、美术、舞蹈等艺术;十六岁与炙乾创作的古典曲有激发人思维的能力;十六岁与筱天烬战黑虎帮百余名打手。惯用黄金左拳的暮——倓——枫。” 听着他说着关于我的信息,没想到他居然对我的资料了解得如此详细! “我是鬼符的空释。”他说着,伸出了手,我也伸出手,刚一触碰,我的手立即像被触电一般麻木,可能是静电吧…… “走吧,跟我回组织。”他说。我不解道:“回组织?”“不错,你现在已经是鬼的一员了,还有你的朋友筱天烬。”他淡淡的笑,那种笑很平淡,却又有着致命的邪诱。烬也被列入鬼符了?“你们为何要找我们俩?我们不是什么顶尖高手。身手好的人多的是。”我依旧站在原地说。他回过头:“你也许认为自己不是高手,不过,我们可都认为是。还有,其他身手好的人,可都没有你们那过人的思维。” 我跟着空释走出了房子,十分钟后,我们走出了古镇,向未知的方向走去。“你们既然要想让烬加入,为何下重手将他打成重伤?”我问空释。 “等你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比以前更强了。我只是打通了他的筋脉,在让他的生死的边缘体会那种感觉,提升自己的实力。”空释对我说。 前方隐约看见有一辆车停在黑暗中,空释带着我走过去,我这才看清是一辆敞篷跑车。他拿出遥控器按下了启动,我坐了进去。 他发动了油门,向前驶去。“你最好系好安全带。”空释说。“为什么?”未等我问完,车子忽然由七十迈飚至二百四十迈,身体感觉像飘起来了一般。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另一座城市。车子开到一栋大楼旁,空释停了车,带我走进了这栋楼。整个大楼空无一人,安静得可怕,黯淡的安全灯幽幽的发着绿光。走到电梯门口,空释开了电梯,我们站在电梯里,看着血红的数字快速的上升。 一分钟过去了,电梯停在半空中,我们走了出去,已经到达最顶的楼层了。楼道很暗,走廊长的看不见尽头,让人越发恐惧。 “到了。”空释停在一间办公室门口,他在门口的密码识别器上输入了密码后,们自动打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空释走了进去,我跟在他身后,但他却突然一下子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 这黑暗,甚至我连自己都看不见…… “这是你要学的第一课。”黑暗中传来空释的声音,“很多时候你所处的环境会让你看不到对手,但,你必须要知道他在你身边的哪一个位置。否则,你会连自己是怎么被攻击的都不知道。”我听着他的话,当下思索起来,当眼睛无法看见的时候,还有耳朵。 耳边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和握拳时骨头摩擦的声音,他向我进攻了,脚步声的位置在右边,我立刻向左处转。“不错。”他笑着。接着又向我进攻,脚步声在左边,我忙向右转。 “啊!”胸口忽然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了,空释的拳头砸在我的胸口。“不要天真的以为,对手在失手后还会使用同样的招数。有时你的判断是错误的。”原来他刚才只是给我造成了一个假象,其实他是从右边进攻的。 我知道了,当对方再一次进攻的时候,我也必须改变思维。忽然,空释的脚步声消失了,他在哪里?我再去黑暗中四处搜寻,可能里依旧只有黑暗。 脖子被钢钎一般的手扼住,我无法呼吸,只能感觉着气息越来越弱。“当你视觉、听觉、触觉都无法派上用场的时候,你应该怎样?”他依旧扼着我,“你要学会用心去判断,用心去感觉。”他说完,便松手放开了我。 房间里一瞬间明亮起来,所有灯都打开了。黑暗被光线穿破,消失在眼前。 眼前是九个人,九个带着神秘气息的高手,应该就是鬼符的成员吧。 空释对靠在沙发上的一个打扮酷似街头舞者的年轻人说:“King,你不是一直想要和暮倓枫的黄金左拳过招么?现在不是可以吗?”那个人理了理宽大的卫衣帽衣襟,宽大的帽檐将他修长的脸颊遮掩了三分之一。 King从沙发上起来,伸出插在牛仔裤里的左手,无名指上一枚银光夺目的戒指亮了出来。“咱两玩玩?”他笑着,我也抬起左手,紧握拳头。 还未等我眨一次眼,他已比闪电还快的速度冲到我面前,左拳狠狠的砸在我的右肩。 “啊!”我疼得一声闷哼,从未见过如此狠的角色,他这一击,力度是我左拳的五倍! “比我想象中的耐打嘛,那么我也要认真一点了。”King做出轻微惊讶的表情来。“什么,你还未使出全力?”我惊讶。“刚才一拳,我只用了三层功力。”他暗暗的笑着,很快笑容就隐去在帽檐里的阴影中。 他挥拳砸来,我提拳相迎,既然无法躲过他的速度,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碰硬,或许有一点机会。我拼劲全力,全部力量集于左拳拳心,甚至超出了我能承受的符合。 正在两拳相触的一刹那,他的左拳忽然变为掌,一把扣住了我的拳头。我只能感觉到血液无法流动,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 “你还没使出真本事?希望你下一次可以做和我真正一战的对手。”他说着,放开了我的手。这时我才感觉到整只左臂已全部麻木,根本没有力气再聚力在手心。 “欢迎加入鬼符,暮倓枫。”门外走进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约莫四十几岁,长相十分俊朗。 我相信很多人看到他,都会以为他是一名大公司的高层领导或者政府的要员一类的角色。 “将军。”空释等人恭谨的对他喊道。难道此人便是鬼符的的首领?“希望我们可以合作愉快。”他说着,走到办公桌的位置上坐下。 “Steve,去给枫冲一杯咖啡。”他对靠在桌边的一名带着耳脉正沉浸于音乐中的年轻人说。他一边听着音乐,一边走到柜子前冲起了咖啡。 为什么鬼符成员几乎都很年轻,平均年龄都在二十几岁左右?将军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鬼符组织,不定期会有新的成员加入,旧的成员隐退,而你就是我们的新成员之一。” “藏宝图里所述的,究竟是什么宝藏?”我问道。将军笑了笑:“这是一份极少数人才知道的宝藏,然而,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这是什么财富。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这所谓的宝藏,是一本经文,上面记载了一份古老的诅咒。” 诅咒?这就是他们所要找的。我明白了老人的意思,这份诅咒一定不能落入他们手中,尽管此刻我不知道这诅咒究竟是什么,但直觉告诉我,我必须要守住它,那么我应该如何做才好呢…… 将军从身上取出三张图纸来,他们已经收集到了三张,加上我手中的两张,就是五张。那么剩下的三张,又上哪里去找呢?图纸散落于世界各地,老人花了十几年才收集到一张,可以说很难找到。 “剩下的三张图纸,目前我们已经找到其中一张的下落。”Steve把咖啡递给我,“那张图纸在一个博物馆内,但那些人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只是以为是什么值钱的文物。”空释接着Steve的话说:“所以,这一次我们的任务,就是从博物馆中把它拿出来。我一愣,劫博物馆?手中的杯子一下子滑落。一个闪影,Steve接住了杯子,而且滚烫的黑色液体并没有洒落。“小心点。”他把杯子递给我。” “可惜上一次任务,宫城春木牺牲了。”一个正打着电玩的人说。“是啊,宫城春木石很棒的狙击手啊。不过Keith,咱们不是有筱天烬么。他也是很棒的枪手,虽然枪法和宫城春木比差得很远。不过至少比那些特种部队的枪手技法高吧,而且我相信,以他的的天分,应该很快可以赶上宫城春木,甚至超越他。”King说。 “好了,暮倓枫是第一次和我们见面,你们还是都自我介绍一下。”将军对他们说。抱着笔记本电脑的Keith说:“鬼符七号,黑客,负责网络进攻和干扰。”空释说:“鬼符四号,忍者,负责暗袭。”King说:“鬼符六号,斗士,负责前锋。”Steve说:“鬼符八号,左翼,负责左攻左守。” “阿Ring,鬼符十号,中锋,负责整体构架。”一个正在修指甲披着长发的男人说。“小雨,鬼符七号,影子,负责情报。”一个打扮得很时尚,和另一个人坐在一起翻一本厚书的人说,“他是北斗,鬼符三号,右翼,负责右攻右守。”小雨指着身边那个三十多岁的人说。站在窗边眺望夜景的一人,望着灯明城市的人说:“Black,鬼符五号,凤尾,负责断后与接应。” “那个是绛咫,鬼符二号,假身。”空释指着坐在最角落的一个人说,我开始还未注意到他,这是一个老人,带着一副墨镜,手里握着一根木拐。“他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也不能说话。不过可不要以为他是一个残疾老人,他可是我们鬼符中很厉害的武者,也有着惊人的智慧。”倚在窗边的Black说。 “好了,我们的成员你都认识了。三周后,我们就准备去取那张图纸,你和筱天烬先准备吧,我们会随时联络你。”将军说,“Steve,送暮倓枫回古镇。” 我忙问:“我的朋友们在哪里?还有滫是怎么死的?”空释笑着说:“你的朋友们全部都安全的回到城区了。至于滫,他是黑虎帮的人,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我们只是利用黑虎帮,现在黑虎帮没有利用价值了。滫和玉蛇帮的人都是我们杀的,广场的事也是我处理的,梅花帮副帮主的三弟同样是我杀的,只是为了让你现身。不过你放心,我们这方面的工作一向做得很好,不会引起任何麻烦。” “你们相信我会一心为你们做事?”我问,将军淡淡一笑:“当然,你会的。”看来对方已经抓住了我所有顾及的东西,以及我的思维。现在我只有一路走下去,最后再来一拼。 Steve带着我乘电梯返回底楼,他走进车库,开着一辆高级跑车出来了。我坐上去,车子向古镇的方向驶去。Steve对坐在后排的我说:“来点音乐怎么样?”说着,拿出一张CD放进唱片机里,激烈的摇滚乐在空旷的高速路上飞奔,一路留下了残破的回响。 正文 『第9回.水落石出』 一个小时后,车子驶到了古镇,停在镇南。“去看你的朋友吧,他已经恢复了,过几天我会来找你们的。”Steve说完,摇上车窗,车子随着音乐渐渐远去。 我回到旅馆,来到地下室,烬正在活动筋骨。看来果然如他们所说,只是帮烬打通筋脉、让他在生死边缘提升实力。“枫,你回来了。”烬看见我回来了很高兴。子青也在这里,他们应该都认识并谈得来了。 我把刚才的事给烬说了一遍,烬也感觉很惊讶。“那我们现在”烬问。“将计就计,顺水推舟,借他们的实力得到诅咒。”我说。 “可他们全是清一色的高手,光凭你、我、子青、赤择、帆、乾、井木岩、叶卿、孟子龙、楚天文、罗闵,我们所有人加起来都不一定赢得了一个人。”烬皱着眉。 “是啊,这也是我现在所头疼的问题,我们的实力都不够自保,更别说他们。何况对方是一支由九人组成的严密组织。”我道出了苦处。 “你回来了。”泰叔走了进来,“事情怎么样?”他问,我又把事说了一遍。他思量了一会儿:“对方的确很难对付,老人当年也拿他们没法。不过老人说,你们是唯一可以战胜他们的力量,而且一定可以成功。” “老人这么有信心?”我不解,老人对我的实力最为了解,换做普通人甚至战力在我之上的武者,我都可以有十足的把握取胜。可现在情况完全不同,我面对的是从未见识过的高手…… “他说你们身上还隐藏着巨大的潜力,你们现在所使用的还只是皮毛中的皮毛。当你们挖掘出自身的潜力后,将可以让自己的实力不断的提升,而且不是以倍数来计算,而是以境界来计算。那时,你们将成为无人能战胜的人……”泰叔说着。 听着泰叔的话,我们同时被深深的震撼了,这可是以前我们不曾想过的,关于未挖掘的自身潜力,虽然知道有这一说,可毕竟不是自己能力范围内的。现在老人居然说我们有非凡的天赋,而且提升将不再是按实力的倍数,而是境界。“这件事我们必须从长计议,那我们先回去,找到赤择他们再商议。”我对烬说。“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件事太复杂了,我们必须齐心协力,才有机会获胜。”烬说。 说完,又对泰叔说:“泰叔,谢谢,你为我疗伤还这么细心的照顾我。”泰叔拍了拍烬的头:“和我还说什么谢,你们自己小心点,有什么事就马上告诉我一声,我好接应你们,知道么。”我们点了点头。 接着我问泰叔:“鬼符的人既然知道我和老人的关系,而且曾经老人也和他们有过较量,想必现在也一定早就盯上了他,会不会……” 泰叔皱着眉头,也有些拿不准:“老人告诉我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担心他,因为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他都清楚,而且现在也说不准究竟是鬼符的人盯上了老人,还是老人早就已经盯上了鬼符。” 的确两种可能性都有,当然此刻我自然是希望后面的那一种可能,因为这样的话,老人和泰叔也就少一分危险,我们也就多一份胜算。 泰叔又简单的给我说了一些关于他和老人之间的事情,原来泰叔早在十六年前就拜老人为师,然后一直生活在古镇,开了这么间旅馆,表面上是一个普通平凡的中年男子,却隐藏着非凡的身手! 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和老人的师徒关系一直没有透露给任何人,就连我跟随了老人三年,也不知道老人除了我之外,还有泰叔这个徒弟。 “本来应该是叫你一声师弟的,毕竟出自同一师傅门下,但是眼前事情紧迫,不可掉以轻心,我们还是尽量保密的联系,而且不要让鬼符发现了我们这层特殊关系。”泰叔对我说。 我明白泰叔的意思,又简单交涉几句,便准备动身回城区。 我对一边的子青说:“你呢?打算怎么办?”子青说:“我决定和你们一起。”“和我们一起?很危险的,你想清楚了吗?”烬问,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泰叔拍了拍子青的肩膀:“只要你愿意做个好人,就一定会收获到真正的快乐和朋友!” 我们三人告辞泰叔,向古镇的东方出口走去。这时,天边第一抹朝阳正划破黑暗,慢慢有阳光填满天边。 “今天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们了!”迎面走来一行人,为首的是花虎,身后跟着近五十多人,都是身体强健的大汉。“怎么办,就只有我们三人?”子青小声说。我想,老人的那句话,可能要从现在开始应验了。我提起左拳,烬也摆好架势。 因为我们都感觉目前我们的实力都提升至原来的三倍不止。烬是因为被打通了筋脉、而且经历了一次生死边缘的体会。而我,经过了老人的那一句指点,以及与空释和King的交手经验,对付眼前的人,应该不成问题。 “上!”花虎一声令下,身后的大汉们挥拳冲向了我们,我让子青退到一边,我和烬背靠着背战斗。果然不出我所料,我们俩虽然在武术上提升不大,可实力却大大长进,对方的攻势硬是被我们两人压了下去。 二十多分钟后,几乎所有人都筋疲力尽的摊在地上呻吟。花虎看了看倒在地上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惧意,可愤怒却又迅速占据他的大脑:“就算我今天倒在你们脚下,我也不杀你们誓不罢休!” 他说着,轮起他那重拳冲了过来,烬微微一笑,抬手接住了他的拳头,然后一记上勾拳,简单的一招,破解了花虎的全部力量。 花虎重重的跌在地上,看得出被烬的这一拳伤得不轻。 “我最后说一次,你三弟不是我们杀的。”烬对着他说。花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连环扫退加上狐拳直奔烬的身体中线而去,看来花虎对于武术还是有相当的专研,仅这一招就不难看出,中线的位置拿捏的十分准,平衡感很好。 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形同虚设。这也是为何老人至今还没交给我太多技巧的原因,他要让我把自身力量连到够强,再来熟练的掌握各路门派的技巧,达到更高的境界。 烬一声大喝,一拳轰出,这一击恐怕使出了六层内功。如我想象中的一样,花虎的胸口被烬的拳头狠狠的砸重了,一口鲜血喷出,就算他身体再结实,这一拳也至少对他造成足够的伤害,短时间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是不可能了。 我叫上正惊叹的子青,他显然不会想到我们的实力如此强大,可我们两都知道,这根本不够。目前我们就连鬼符的人都对付不了,跟何况老人说过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我们无法想象的高手,只有不断的锻炼自己才能越变越强。 “我想,花虎的三弟应该是鬼符的人杀的,然后将手刺卖给我。”烬对我说,“不错,是和你交手的那个人——空释杀所为。” 我们叫了一辆出租车,向城区驶去。 我给赤择打了一个电话,他说大伙都在他家里,等我们回去。 一个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赤择家门口。 子青给了车钱,我们下了车。帆在门口等我们:“你们终于回来了。他他是?”帆看到我们立刻跑过来,看到我们平安后,指着子青问。 “他是我一个朋友,先进去吧。”我们四人一同走进了屋子。赤择、赤寒、乾、井木岩、叶卿、孟子龙、楚天文、罗闵都在。 “子青!”孟子龙一眼认出了子青,以前玉蛇帮常被黑虎帮打压,自然对子青很熟悉。 井木岩一看,起身边便要朝子青打去。我拦在子青面前:“木岩,不要冲动。这次的事和他没有一点关系,而且现在他是我们这边的人,是帮助我们的。” 他听着,缓缓收了拳,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怎么,你还信不过我啊?”我说,烬也说:“大家先静下来,我们要把这次事真正的情况告诉大家。” 我们坐了下来:“赤择,你们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我接过赤寒递过来的水杯,一口气喝光了。“昨晚我们从仓库出来,烬说去接应你,我们几人赶回旅馆取东西,刚出旅馆。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说是你的朋友,赶过来接我们的。让我们先跟他走,你随后就跟来。我们就跟他上了车,回来等你,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那个人什么样?”我问道。“晚上光线太暗了,看不清,他穿一身卫衣,打扮很前卫。我们还奇怪你怎么安排好了朋友来接应。”赤择说着,我猜到了那个人应该是King。 我把事情从头到尾详细的给他们说了一遍。 所有人一阵震惊! “你的意思是,加入他们?等拿到宝藏后,再借机”帆也猜到我的意图。“不错,这是我的想法。”我说,“不过,要对付如此强大的对手,我们必须从现在开始,不断强化自我,而且我们要齐心协力,不能有一丝懈怠,所有计划行动都要严密。只有做到如此,才能用智慧战胜他们。” “好了,大家都先休息吧,这几天可都累坏了。”烬起身。“赤择,麻烦你给井木岩、子青他们租两间屋子吧。”我说。现在井木岩他们对子青很不信任,不过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为朋友,这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告别大家,嘱咐大家要小心后,我们都各自回家。 一进门,硬撑着的疲惫一下子崩溃,袭击上全身。我突然全身虚弱,瘫倒在地。眼前顿时越来越暗,越来越暗,越来越…… 不知昏睡了多久,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客厅里,我撑起来,拿出手机一看,已是夜里八点了,我睡了整整一个白天。身体此时唯一的感觉就是饿,我打开冰箱,拿出食物,动手做晚饭。 我回想着老人说的忘我境界,忘我?何谓忘我?如果真的达到那一步,那我的功力不知会提升到什么程度。一年多以来我苦苦修身练武,却并没有多大提升,但短短几个小时,却使我提升三倍,这还只是皮毛中的皮毛。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最初我学习武术,是为了修身养性,锻炼体魄与意志,没想到到了这等地步。 有时候自我的强大会变得很恐怖…… 做好饭,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国际新闻。屏幕上一个个战火纷飞的画面,一张张饱经战火摧残的瘦弱的脸庞。遥远的小国度正在交战,政客们的野心和所谓的制度,却带来了无尽的灾难…… 敢问,这么杀戮,有何意义,除了损失最珍贵的东西外,仿佛没有任何回报。不管结局谁胜败,对双方都是损失,或者说,没有胜的一方,都是失败的。都损失了无数人的生命、损失了资源、损失了家园,为了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而去肆意破坏、掠夺,这是何等的罪恶?而人们真正需要的只是一个安宁的生活而已…… 这个世界永远是这样,有太多残忍。就好比战争,所有人都是无辜的,人民是无辜的,本来可以幸福的生活,孩子们可以快乐的学习、玩耍;大人们可以为自己的事业奋斗为家庭奋斗。他们是无辜的,谁去管过?他们才是世界真正的主人,他们的愿望是最朴实最真切最简单的,他们是世界的主体。而那些参与战争的人,大多数也是无辜的,他们也有自己的家园,有自己的家人,他们何尝不想和平,不想幸福的生活。可却不得不拿起武器,变成杀戮的机器。 这个世界是无辜的…… 吃过饭,我关掉电视,仰坐在摇椅上,拿出CD机,放一张挚爱的古典乐CD,音符沿着耳脉淌入,缓缓流淌在每一寸肌肤。 时钟在午夜十二点敲响。 取下耳脉,这夜晚寂静的可怕。我独坐黑暗中,感受着每一寸细微知觉。拿起倚在钢琴旁的木吉他。手指缓缓滑过琴弦,一串悠扬的音符荡漾在耳边,扩散在小屋里,久久的飘荡。 一直以来我都钟情于音乐,只有在音乐中才能忘记世俗的一切喧嚣,找到最真实的自我。喜欢演奏钢琴,在黑白键盘中轻盈起舞;喜欢演奏贝司,在沉沉中重复低沉的话语,喜欢演奏架子鼓,用愤怒的鼓棒敲击愤怒的节奏;喜欢演奏萨克斯,在圆润光滑的悠扬中忘记烦恼;喜欢演奏小提琴,在婉转中寻找温柔。 但,我最爱的,仍是吉他,不论是温文细腻,还是大气磅礴,都可以在琴弦上找到我所追求的——自由。 手指轻抚琴弦,六弦琴的叮咚声回荡在耳边,叮咚叮咚叮咚…… 天渐渐泛白,光亮从窗缝中溢出,泻在桌上。 打开电脑,看了看邮箱,有金和豪发来的,问我现在怎么样。看来他们已知道我们回来了。我给他们各发了一封邮件,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从文件夹里找出那个相册,五个人簇拥在一起,那么快乐的时光,但终究已成为回忆,永远的回忆。滫已经离开,不管他的对错,我都不想去破坏心灵深处最纯洁美好的回忆。 泡一壶清茶,捧一卷油墨书香。沉思于文字,字里行间,透着沧桑与恬静。 文学,也是我孤独时的陪伴者。文字,代表着思想,随着时光的年轮延伸至心灵深处…… 常在深夜,握着铅笔,将脑海里浮现出的音符,从黑白键盘上跃于纸上。谱成一曲旋律,然后填出忧郁的唱词。年华似水,依旧抱着六弦琴寂寞的歌唱,歌唱青色的年华,歌唱疼痛的青春。 白天的时光,流逝于笔墨之间。 手机铃声打破黄昏时的寂静,烬打来电话,让我去排练室。 我收拾了一下屋子,骑着单车向排练室的方向驶去。夕阳最后的余晖,淡于暮色之中。 走进排练室,烬独自坐在那里。我关上门,走过去。拉过一条凳子坐在他身边:“怎么了,是不是想滫?”我问,烬含着泪水双眼望着摆放鼓的位置,滫曾经坐在那里,和我们一起歌唱,但如今…… 我没有再问下去,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烬的肩膀,起身,拾起一对鼓棒,走到架子鼓的位置。 凝视着鼓,悲痛再一次袭上心头。我举起手中的鼓棒,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滫的温度。挥动鼓棒,一段抢段儿的架子鼓Solo愤怒的回响在这件屋子…… 门外响起了稳重的脚步声,我停下来,烬也感觉到了,这么晚谁会到这里来?被锁上的门轻轻的打开,一个年轻人伫立在门口,是Steve。 我走到烬的身边,低声说:“他是鬼符的Steve。”烬也起身,我们并肩站在那里,看着Steve走了过来:“刚才的架子鼓Solo是你打的吧?” 他看着我,我没有说话。“我听说,你对很多器乐都很精通?咱们一起玩玩?”他说着,拾起我放在一边的鼓棒,径直走到架子鼓的座位上。 我和烬看着他,他只是微微一笑,突然间表情迅速收敛,魔鬼般的节奏袭入耳朵,从未见过如此出神入化的打法,好快的速度,就算那些世界上有名的鼓王,也不过如此吧。他仿佛深深陶醉于自己所创造的魔鬼死亡音乐中。 还未等我和烬从那节奏中回过神来,Steve走到琴架旁,取下一把贝司,接上扩音器:“你是弹贝司的吧?筱天烬?”他问,“多多指教喔。”说罢,低沉的贝司节奏在耳边扩散开来。不得不承认Steve的琴技超乎我的想象,烬虽然已算得上贝司高手了,但Steve却可以用大师来形容。 放下贝司,Steve又拿过两把电吉他,递给我一把:“咱们来斗琴?”我接过琴,接上扩音器和效果器,烬也拿起了贝司,准备一起斗琴…… Steve以点弦的技巧开始了主音吉他Solo,这是一段即兴Solo,我弹着和弦节奏,烬也用低音节奏跟着。节奏越来越快、变化越来越复杂,他嘴角扬起邪气的笑,我们都快无法跟上了,他的各种技巧运用的炉火纯青,速度、节奏都是绝对顶尖的高手,令人折服。 原来此人不但武功过人,更有过人的音乐天赋。 忽然,Steve在高把位演奏的左手迅速上移,他变为节奏了。我忙沿着他的和弦走向开始主音Solo,但Steve的和弦音程与我的旋律以及烬的节奏开始强烈冲突,很快,我们的Solo和节奏便无法进行了。 “你的琴技很好,我们甘拜下风。”烬把贝司从肩上取下来,依着琴说。Steve放下电吉他:“暮倓枫,合作一曲如何?”我放下琴:“赐教,什么曲子?”他不语,走到双层键盘前,打开电源,双手抚着黑白键盘,转过头:“把贝司给他。” 烬把手中的贝司递给我。我挂上被带,手指浮在琴弦上。Steve闭上双眼,手指在琴键上轻盈舞动,音符缓缓流淌出。这是一首很轻柔的乐曲,虽然是他即兴演奏的,却似乎很熟悉的感觉,但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轻轻拨动琴弦,低沉的音律合着流水般的旋律泻下。 这乐曲,使人很容易忆起往事,陷入思绪中,不经意的又忘却…… “不错,不愧是将军选中的人,配合如此默契。知道么,你是第一个和我配合得如此完美的人。”Steve说。 “你今天来找我们,不只是斗琴这么简单吧?”我放下贝司说,走到他面前。他笑了笑,舒展着修长的手指说:“当然不是,五天之后,有一个新的任务,我是来通知你们的。” “什么新的任务?”烬问。“这次的任务,是刺杀一名跨国公司的总裁。他五天后会来这里与另一家公司签合同,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座城市刺杀他。” “为什么要杀他?”烬不解,我也觉得事情很棘手,为何要做这种事?并非自己惧怕违法犯罪,而是自己良心上过不去。 “在任务完成之前,除了将军,任何人都不知道为什么,只需要完成任务就行了,包括以后的任何任务。”Steve说着,坐在一张凳子上,斜着眼看着我们。 “那这次的计划是什么?”我问。“对方这次应该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境,而带的保镖也不多。他们的行踪已在我们的掌握中,到时,只用听监控的Keith指挥就行了。他依旧没有说出我们想知道的。 Steve起身,向门外走去:“对了,这次行动的成员是我、你们俩、空释和Keith。”说完,打开门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看这事做不做?”烬在犹豫。“做吧,如果不做,吃亏的是我们,只有集齐了图纸,我们俩武功达到一定水平时,再逐个击破他们。”我说着,把琴放回琴架。“你让我来这里干什么?”我问。 “没什么,只是心里堵得慌,想和你聊聊。”烬叹着气说。 我又坐回烬身边:“那些事就不要想了吧,现在我们要振作起来对付眼前的每一件事、每一个对手。”我搭着烬的肩。其实此刻的我比烬更脆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这些看似坚强的话。 我们就这样坐着聊,聊以前的事,让回忆把悲痛暂且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