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落难 “见龙,不管以后出了什么事,你都要好好保护这个盒子,知道吗?”身穿华丽官服,样貌文雅的杨玉清看着眼前只有十一岁的儿子杨见龙意味深长的说道,杨玉清岁不过五十,脸上却长着几道不起眼的皱纹,在他说话间皱得老深。 杨家世代为官,到杨玉清这一代更是位高权重,然而昨日却听说了一件让他不得不舍弃这些世俗名利,原因便是江湖上新近传出的消息——一个神秘组织正在四处搜查一件宝物,据说是一件消失了很久的密盒,更有消息说有一群人已在来长安的路上。 杨玉清暗中打听后想到,自家正好有一个家传秘盒,六百多年来,从不向外人展示更别说提上一个字,祖上花费了一生心血却没能破解秘盒的秘密,到最后,还留下遗嘱,要后人世代保密秘盒,不能放弃对秘密破解方法的研究,故此,杨家也就成了一个秘密的木匠家族。 猜想到那些人寻找的秘盒也许就是自己家的传家宝后,而且还有人直奔长安而来,会不会是有人知道了什么呢?杨玉清虽不敢确定,但安全起见,还是要赶紧将杨见龙和秘盒一块送到安全可靠的地方。 杨见龙双手捉着一个拳头大小的精致盒子,这个盒子表面看来普普通通,可是杨玉清却要他好好保护。 杨见龙看着爹爹突然多出几道皱纹的脸,坚定的点了点头“嗯。” 杨见龙点了头后,随后又好奇的问道:“爹,这个盒子从太公手里传下来,就没有提到过什么关于它的事情吗?” 杨玉清紧锁的眉头又紧了几分,转身走到案桌后的椅子上坐下,左手紧紧的捉了捉扶手,叹了口气,想了想才说道:“这个盒子名叫‘一藏’,据说已经流传是上千年,甚至更久远,它里面装着一样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他付出自己的宝贵生命……” 杨见龙看着爹的举动,好奇心又加深了几分,听到爹说这个盒子叫‘一藏’,而且流传久远,还是人人都想得到的宝贝,可是看他的样子,只不过是一件极其复杂的机关盒子而已,心中大为不解。 走到杨玉清旁边仔细倾听,想要从爹的口里得知这个家传宝的究竟。 杨见龙没有从杨玉清的口气中发觉到很快自己就要离开。 可是杨玉清却突然溺爱的看了看杨见龙,伸手摸了摸杨见龙的头,没有继续说一藏的事。 慈祥的脸转为严肃,用吩咐的口吻说道:“见龙,你现在去后院,和方叔去南华观吧,我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和行李,行李中有一封给你的信,你到了南华观再打开,一切都会明白的。”杨玉清说话间,脸上流露出不舍之情。 杨见龙从小便听说南华观是修仙求道的圣地,心中对神仙的好奇和一份莫名的渴望,总想去南华观看看,那里是不是住着神仙。突然听爹爹说现在自己就可以和方叔坐马车去南华观,心中高兴万分,可是最后的一句话,听起来怎么就像是有事发生呢? 虽然心中有着疑惑,杨见龙还是点了点头。 杨见龙将‘一藏’放在桌上,给杨玉清行礼道:“爹,那孩儿这就去了。”说完,杨见龙便转身就要出门。 杨玉清忙道:“见龙,等一下,这个盒子你带在身上。” 杨见龙惊奇,平时这个盒子,连对外人都不能提起,从不离爹爹的书房,今天爹爹却让自己将它带在身上。 杨见龙想到这里,又想到爹爹今天突然间又要自己去南华观,今天对自己说的每句话都好像有点不对劲,现在想想,好像爹爹在隐瞒什么似的。 杨见龙从小便没有母亲,爹爹杨玉清又是朝廷重臣,很少时间能够在家里陪他,偌大的杨府中,只有一些仆人和官家。在这样的家庭中,杨见龙比起其他家庭的孩子都成熟一些,心里想的东西也自然不大一样。 杨见龙转身看了看杨玉清,发现好像眼前的父亲一夜之间老了许多,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痛,随即低头恭敬的问道:“爹,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方才杨玉清说自己到了南华观打开信函便知一切,那时杨见龙就已经起疑,现在连被父亲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宝盒让自己带到南华观,终于是忍不住将疑问问了出来。 杨玉清从抽屉中取出一个不起眼的皮袋将‘一藏’装了进去,交给杨见龙,才道:“没有什么,不要想太多了,爹爹只是这些天要出远门,盒子让你带在身上我也好放心。” 杨见龙心中依旧不信,说道:“我不信……” 杨玉清看着一脸阳刚的杨见龙,说道:“好吧,也许有些事情真的瞒不住你,其实爹也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这样吧,你先和方叔去南华观,到了那里你将我给你的信打开,就明白一切了,我已经和南华观一鸣道长通过信了,你到了那里,拜他为师便可。” 杨见龙没有弄明白杨玉清突然让自己去南华观的原因,心中总是不肯走。 杨玉清看着站在那里不动的杨见龙,严厉的说道:“你不听话?还不快去?” 杨见龙看着就要发火的杨玉清,虽然万般不愿,还是拿着杨玉清交给他的破皮袋出了门,前去后院。 杨玉清看着杨见龙转身离开,满眼流露出的不舍和心痛,心中暗自道:“见龙,一路要平平安安的,好好照顾自己……希望自己的担心不会发生吧。 杨见龙来到后院,方叔正坐在马车上等着自己。 官家方叔见杨见龙来了,语气平和的说道:“少爷,快上车吧,去南华观路可远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发吧。” 杨见龙看着这个一直和爹爹无话不说的官家方叔,心中迟疑了片刻,问道:“方叔,你知道爹为什么要急着让我去南华观吗?” 官家方叔,是杨玉清的父亲收留的一个孤儿,和杨玉清一起长大,二人情同兄弟,方叔年纪比杨玉清小五岁,曾经也娶过妻子,可是却莫名奇妙的死了,后来就没有找过,膝下无儿无女,对杨见龙如儿一般。 官家脸上突然闪过让人不易察觉的迟疑,笑着说道:“少爷,我想老爷一定是想少爷早点拜入南华观门下的吧,听说南华观过三天便是五年一度招收新弟子的大日子,我们要连赶两天的路才能赶到,也许老爷正因为此,才急着让少爷上路的吧。” 杨见龙一点都不相信方叔的话,可看着方叔的样子又好像是真的一点都不知道,当下只好上了马车,回头看了看熟悉的后院。 杨见龙刚在马车内坐下,官家便道:“少爷坐稳了,我们这就出发了!”说着,只听一声‘啪’马鞭抽打声,马车想后门冲去,由于速度过快和突然,杨见龙在马车内赶紧捉住扶手,这才稳住。 从长安坐马车去南华观,一般需要五天时间,如果不计马死人疲的赶路,最少也要三天时间,杨见龙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更别说南华观,这路程,他更是不甚知晓。 就在杨见龙和官家架这马车出了后门不久,一群人便冲入杨府。 弄个杨府顿时鸡飞狗跳,杨玉清听到动静,立马出了书房,来道大厅,看着来人起码有百人之多,个个都是凶神恶煞一般,手中提着各不相同的武器,站的站,坐的坐。 杨玉清一见这般状况,却不生气,他明白,这些江湖人士,那个不是鲁莽之人,都是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武夫,和他们生气,简直就是给他们喝辣椒水。 一位仆人见杨玉清出来,急忙跑到杨玉清面前,被方才他看到的一幕吓得连说话的声音都颤抖:“大人,这些人突然之间就冲了进来,蛮不讲理,大宝和有会阻止了他们,被他们打死了……”那名仆人说着便哭了起来。 杨玉清看了看那名仆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着他回房去。又清了清嗓子说道:“各位英雄,不知道来杨府有什么事啊?为什么要出手将我家下人打死?……” 这时一位年纪看上去比较老成,下巴挂着凌乱肮脏的胡子中年人走了出来,粗里粗气的说道:“老头!我知道你就是那个什么杨什么清来的,杨大人,看在你做官有些年了,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的份上,只要你交出宝盒,我就保你全家活命!” 杨玉清仔细听中年人说完,心想,这些人必定就是流传说的那些四处寻找盒子的人,只是没有想到竟会这么快就找上门,而且在光天化日之下,敢硬闯朝廷命官府邸伤人性命。 中年人刚说完,又一全身上下打扮痞子气十足的年轻男子叫道:“废话少说,你快快将盒子交出来,不然的话……嘿嘿!”男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在那里一脸淫笑,看他的样子就能看出,不止痞气十足,而且贱气不少,非正常恶类——淫贼。 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女人听见淫贼嘿嘿淫笑,突然拔出手中的剑对着他怒道:“好你个淫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你做太监!……”虽是女人,可是他的言行举止都完全没有女人该有内涵,而且她的那把声音十足像个老男人。 那名淫笑着得淫贼听得满身鸡皮疙瘩,急忙退入人群中去。 “一群饭桶!”就在杨玉清看着这些人奇怪的举动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怒斥。 话音未落,杨玉清便觉得迎面一阵微风吹来,随即便见一个样貌妖艳之人,站在他面前,如果不是方才那声音是充满磁性的男音,加上他上身一丝不挂的话,单看其脸,都会让人误以为是一个美少妇。 那人一出现,他身后的那些凶神恶煞都收敛其性,低头恭敬的说道:“花公子神威!” 被叫花公子的裸露男没有理会,对着杨玉清冷冷的说道:“老老实实将‘一藏’交出来吧。” 杨玉清就觉得奇怪,‘一藏’自六百多年前,便很少有人知晓,也不知道这些人是从什么地方得知而来,而且还张口闭口的直接来要,莫非‘一藏’在自己家的事,还是被人知晓了? 杨玉清毕竟是见过无数众人,面对这些恶徒依旧面不改色,毫无慌乱,神色镇定的说道:“本官不知道你们说什么。” “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识抬举的家伙。”只见花公子向着杨玉清走了过去,也不见他有所动作。 杨玉清一对眼睛便瞪得老大,随后喉间出现一点殷洪。 当花公子走过杨玉清身旁时,花公子手一扬,厉声道:“搜!” 杨玉清的身体倒在地上,双眼依旧瞪得老大,门外的仆人看到杨玉清突然倒地一动不动,都吓得叫了起来,“杀人……”还没来得及说出‘了’字,便被人一剑穿喉而死。 那些凶神恶煞见人便杀,每间房间里的大大小小、不管是什么盒子都搬到大院中。 花公子这个时候来到后院,一眼便看见地面上被马车碾过的痕迹,当下便说道:“你们几个跟我来!” 花公子刚说完,便朝着后门追了过去,站在他身后的几名中年人闻言,也追了过去。 杨玉清早就吩咐好方叔,一定要快马加鞭离开长安,早日去到南华观,不然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杨见龙不知道为什么方叔一直如此赶路,杨见龙单手紧紧捉着杨玉清交给他装着‘一藏’的皮袋,心里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好像杨家要出大事了,爹有生命危险。 杨见龙心中想着嘴上也喊道:“方叔,快停下!我们回去!爹有危险!” 驾车的方叔听到杨见龙说的话,不由得狠狠的一甩马鞭“驾!” 杨见龙以为方叔没有听见自己的话,急忙又喊道:“方叔!你快点停下!爹有危险……” 这一次方叔又是狠狠的甩了一下马鞭,催促马儿快跑,才大声道:“少爷!现在不只老爷有危险,我们也有危险了!……” 杨见龙一听方叔的话,便听见马车后面传来马蹄声。不由得回头看向后方,只见后面几匹黑色快马正向他们这里追来,心中想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爹真的有危险? 这时方叔大声喊道:“少爷!捉稳了!”还没等杨见龙来得及捉紧扶手,马车突然一个颠簸,杨见龙在马车内跳了起来,险些就没有捉住扶手被抛出去。 后面几匹快马穷追不舍,慢慢的接近了过来,马车就算拉马是宝马,但是他拉着一辆车,跑起来总也还是慢与单马的速度。 “驾!驾!……”方叔不断的催促着,在这种情急之下,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坐骑能够再快点,好甩掉敌人。 就在这时,突然前面出现一条山路,将方叔吓了一跳,马车最害怕跑的就是山路,尤其是边上悬崖的山路,而现在他面前的就是一条边上悬崖的山路。 方叔暗自骂了一句‘该死’,但是这个时候没有选择了,只有硬着头皮冲过去。方叔心下一狠,大声喊道:“驾!……”生怕马儿听不到他的催促似的。 杨见龙在马车内颠覆得头晕目眩,马车内出了杨见龙之外,其他的东西都在一路颠簸路上抛出去了。 头晕乎乎的杨见龙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明白自己正在处于什么处境,这绝对是逃亡,杨见龙头虽晕晕的,可是此时的心却还很是清明,心中无比的担心着家里不知道情况的父亲,自己现在的状况如此,那些人又是从家那边追来的,想来父亲的状况也一定不好。 杨见龙紧紧的捉着扶手,两只手都因用力过度而苍白无雪,身体在颠簸中害怕的颤抖得更厉害,全身无力得就要从马车中飞出去似的。 后面追上来的人正是花公子等人,花公子等人也是死命的催促着脚下的马。马鼻上都呼呼的冒着白气,可见这些马一路跑的有多急,可是马背上的人却依旧不死不饶的夹腹甩鞭。 马车在山路上飞驰着,后面紧追着几匹快马,后面扬起老大的灰尘。 驾车得方叔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在这种山路上,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连车带马滚下山崖,更别说在马车上的人了。如此驾车,平时他想都不敢想。 前面又是一个转弯,方叔盯紧了前方,捉紧时机拉马绳,好安全转过去。 可是就在他拉马绳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件让他胆寒的东西……山路崩塌了一半,那个宽度还不到马车的宽度,在这种路上,他改怎么过去。 可是在这种情况之下,要马车停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只有一搏,在马车还没翻倒只是冲过塌陷区。 这个时候后面追来的人也看见前方的塌方,喊道:“你们没路了,乖乖……” 还没等他说完,方叔已经加快抽打马鞭,“驾”向着塌方冲去,马车外侧轮子一个失控,便向着山崖倒去。 杨见龙突然感觉好像飞了起来,就在这个时候,听见方叔不甘的叫道:“不!……” 随即便是感觉整个人在不断的翻转,向着一个方向翻了下去,杨见龙只觉的想要吐,却好像撞到了什么,头部一痛,便晕了过去。在晕过去的时候,他突然紧紧的捉住胸前的衣服,那里面有爹给自己的信和那个皮袋装着得传家之宝‘一藏’。 身后一名大汉惊呼“妈的!太疯狂了!……” 山路上花公子等人看着翻下山崖的马车。直到马车掉落进密林中,花公子才道:“下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后面几人迟疑了片刻,一人想了想,上前道:“这样下去,不是送死吗?”那人说话间不由得向身边的同伙瞟了瞟。 花公子听了此人的话,不由得有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可是依然还是愤怒的道:“你们吃屎的啊!不会想办法?!” 几人见花公子发了脾气,都胆怯的点头哈腰急忙“是是是……”的应答,那几个汉字的动作明显生硬的很,看上滑稽之极。 山崖下,一处密林中,马车已经破碎得只留下木屑,杨见龙和方叔昏迷在地上,一匹白马被树枝穿肚挂在一棵大树上。 这个时候,远处,一头乱发已有半年没洗似的油腻,一身着邋遢的胖子醉汉,手中还握着一个酒葫芦,摇摇摆摆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嘴上念叨着:“哎呀喂,真要的命啊,明明看见有东西掉下来,怎么看着近走着远哪!不走了不走了!累死我了!”说着便像个小孩似的,赌气坐在地上。 醉汉打开葫芦,喝了一口酒,啧啧几声,道:“还是喝我的酒好啊!走了这么远的路,真是活受罪啊!” 这醉汉方才在不远处正仰头喝酒,突然见到山上滚下一辆马车,心想,这是哪家玩这种刺激游戏,得要过去见识见识。 其实离得也不远,只是醉汉身体实在是太过肥胖,加上走在棘刺丛生的密林中,没走几步,便不愿再走。 醉汉倒在地上正想甜甜的睡上一觉,突然一阵风吹过,传来一股血腥味。 醉汉鼻子抽搐了几下,立即打起精神,想了想疑惑道:“怪了,怎么会有血腥味?难道那个游戏狂人受伤了?不行,他不能死!我还得要问他感受呢。”醉汉像是看着眼前有什么好玩得东西就要消失一样,急忙起身,生怕那东西会在他迟了一步便消失不见。 醉汉站了起来,继续向杨见龙昏迷的地方走了过去。 不一会,醉汉便见到了昏迷的方叔,方叔此时遍体鳞伤,身上几处还在流血,醉汉看着这般模样的方叔,手指着方叔不断的点了起来哈哈笑道:“你这个顽皮鬼,这山那么高,你也敢玩滚马车,现在知道错了吧!……” 醉汉便说便向方叔靠近,看见一边的杨见龙,好像是发现另外一件新奇事物一样,“嘿!竟然还有一个小的!”醉汉走到杨见龙身边蹲了下来,摇了摇杨见龙,道:“嘿!醒醒!别睡了!太阳都晒肚皮了!” 也不知道醉汉是糊涂还是特意,说话总是一点都不搭现场的调,尽是说些自我娱乐的东西。 杨见龙一点反应都没有,身下一滩血迹,醉汉念叨道:“一个个比我还能睡,好吧你们都睡,那我也睡觉了。” 醉汉说完,便打开葫芦在杨见龙身上倒了一些,方叔身上也倒了一些,自己喝了一口,才坐下要睡觉。 奇怪的事情就在那些酒洒再杨见龙和方叔的身上之后发生了,只见杨见龙身上正在流血的伤口见酒便止,并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愈合,难道那酒是什么灵丹妙药? 不一会,杨见龙眉头便皱了皱,随即悻悻睁看眼,全身便传来刺骨的疼痛,杨见龙不由得叫了出来。 正文 二、路遇追兵 悬崖上五六个手提武器的人,正顺着石壁上的藤木慢慢往山崖下去。其中两人嘴上不断唠叨。 “妈的,想我也是鹤城密炼帮的副帮主,今日竟流落到为人如此卖命……”密炼帮副帮主何有崆一边小心翼翼的往下爬,嘴里不满的说着。 他身边一个大汉也怒骂道:“狗 屎!他奶奶的,我在富县,再怎么说也是一方恶霸,天不怕地不管的,还不是一样被人使唤来使唤去的,妈的,过这种日子还不如死去好!” 何有崆瞄了一眼身边的大汉,说道:“兄弟!就算是过狗一样的日子,咱们也得忍,便轻生啊!这可是对父母的不孝啊!……” 大汉闻言,勃然大怒道:“你他 妈 的就是放狗屁……” 大汉还没骂完,便感觉头上好像有砸了下来。 何有崆只觉得身边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闪而过,便听见大汉凄凉的惨叫。随后便传来崖上花公子的声音“不服者就是这个下场!” 石壁上的几人都面面相视,不敢再多说什么,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都卖命的往下爬去,希望能安全的下去找到掉落下去的马车和里面的人。 崖下杨见龙和方叔先后醒了过来,全身上下传来的疼痛让二人紧紧闭上眼睛,死死的咬着牙齿。 醉汉坐在一边看了看杨见龙,又看了看方叔,杨见龙一身穿着虽已破烂不堪,但从料子上看,依旧能看得出不是一般人家能过穿得起的。 醉汉喝了口酒,回味的啧了啧嘴,道:“你们两个家伙,以为自己铁打的?竟敢从那么高的地方滚下来,好玩啊?!” 杨见龙听着醉汉的话,心里就憋屈,这谁有这般嫌自己命长,滚高崖了。 方叔听了就觉得这人奇怪,以为是山林疯子,嘴上还是虚弱的说道:“哪里是你那般说的,我们这不是被人追杀吗?” 醉汉一听方叔说自己被人追杀,好像自己被人追杀一样,神情慌乱了起来,站起身左右走动几步,如同恐慌中失了分寸。 自言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后有追兵……怎么办?” 杨见龙和方叔看着眼前突然发癫一样的胖子,好奇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随即醉汉提起酒葫芦大大的喝了一口酒,低头对方叔问道:“有人追过来了,你说怎么办?” 方叔看着突然发癫一样的胖子,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醉汉又转头问杨见龙,:“有人追过来了,你说怎么办?” 杨见龙也是摇了摇头,这个时候,杨见龙发现,好像全身痛感减弱了许多,不再像刚刚那般疼入骨髓,直刺脑海的那种痛,倒是疼痛中有股痒的感觉。 醉汉见杨见龙也是摇头,脸色一变,跳了起来,大声叫道:“跑啊!”醉汉刚说完,便撒腿就跑,那速度一点都没胖子该有的迟钝感,一转眼便消失在棘刺丛生的丛林中。 杨见龙和方叔都是呆呆的看着醉汉离开的方向,当他们反应过来,丛林里早就一片寂静。 杨见龙这个时候试着坐了起来,抬头看了看上方,只见头上悬崖峭壁,乱石林立,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高,心中一团疑云,心想,这么高掉下没死就已经是奇迹了,怎么身上的伤痛一下子就消失了呢?奇怪,难道是刚刚那个人对我做了什么? 方叔转头看了看杨见龙说道:“少爷,你没事吧。” 杨见龙听见方叔问自己,回过神,想了想问道:“方叔,我们这是?……” 方叔没做杨家官家时,是杨玉清身边的一名护卫,懂得一些拳脚功夫,见过的事物也多。 自己驾着马车从崖山摔下来时也看到这悬崖不知道深不见底,可是自己和杨见龙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竟没死,而且伤势一下功夫就好了,莫非是刚刚那疯人是什么世外高人?出手救了自己?可是这么高掉下来,真是那人出手相救,那那位高人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难道已经成仙? 方叔一时也是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能捡回一条命就是天下最大的便宜了,对杨见龙说道:“少爷,你能走路吗?” 杨见龙活动了一下道:“可以的,只是身体还有些酸麻。” 方叔起身拉起杨见龙,四处看了看,见一边地上残碎的马车,远处书上还挂着拉车的白马,回想起掉下悬崖的一幕,心中后怕不已。 杨见龙也会偷看了看,随即太头看向方叔,问道:“方叔,我们现在怎么办?” 方叔说道:“少爷,一开始老爷便吩咐让我平安送少爷到南华观,现在既然有人追杀我们,我们更要前去南华观,只要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杨见龙点了点头。 方叔看向方才醉汉离去的方向,那是北方,南华观在南方,说道:“少爷,我们向现在顺着南向走,走出这片密林,再赶路去南华观。” 杨见龙说道:“好,都听方叔的。” 方叔在前面走了出去,这密林棘刺长得实在是不寻常的茂盛,不一会的功夫,杨见龙脸上便被刮出两三道伤口。 杨见龙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跟在方叔的身后,心里想着家里的父亲。爹说行李中有一封信函,让自己道了南华观才开启,也不知道里面会说些什么。在现在这种突然被人追杀的情况来看,没有必要到南华观才看信了,得找个地方看看。 杨见龙心中这般想着,突然脚上传来刺痛,忍不住的叫了出来‘啊!’ 走在前头的方叔急忙回头,便见杨见龙蹲在地上紧紧的抱着小腿,看杨见龙的样子,一定是被什么弄伤了。 方叔蹲下,说道:“少爷,让我看看……啊!……” 方叔一看之下,吓了一跳。只见杨见龙小腿上乌黑一片,上面还有两个小小的牙印。 当即方叔想到的便是‘蛇’,被蛇咬伤,这可怎么办?出门时,想到的就是带上跌打药之类的,又不是是猎户,哪会想到要带上蛇药。 方叔慌乱中也不管那么多,将身上的全部药粉都掏了出来,散在杨见龙小腿上。 杨见龙抱着,不一会,便倒在地上,失去知觉昏死过去。 方叔见状更是慌乱,四下看了看,又不见有蛇的影子,如果能看见那蛇,将其捉住,据说蛇胆有解毒的功效,可是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方叔急忙扯下身上一块衣布,在杨见龙小腿上紧紧的勒了几圈,背上杨见龙就急忙向着南方走。 一路上方叔担心着杨见龙的安慰,全身上下被棘刺挂伤无数后,总算走出了密林,最让他高兴的是,密林外竟有一村落。 方叔看着村落,心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高兴的笑了起来,“少爷!我们有救了!” 刚说完话,没走几步,方叔便晕了过去,后放密林不知什么时候冒起了老大的雾气,不消片刻,密林便像是被盖上了一道屏幕。 这时正好一位猎户拿着弓箭带着猎狗进山打猎。 猎狗天生灵性,也许闻到了杨见龙和方叔的问道,旺旺的叫着向杨见龙这边跑了过来。 猎户见状以为今天一出门便有猎物,看了一眼突然被浓雾迅速遮掩的密林,却见怪不怪的说了一句话,搭箭上弦便跟猎狗着跑了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杨见龙感觉到头昏沉沉的疼痛,眼前一片漆黑,“我死了吗?” 杨见龙心中第一个念头便是以为自己死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这是谁在说话? “大哥,我家少爷什么时候能过醒来?”方叔站在一张简陋的木床边焦急的对那天救下他们的猎户道。 猎户一脸黝黑,看上就像是黑包公一样,方脸大耳,不怒而威,个子比方叔高出一个头不止,像这样的人,竟然只是一个偏僻村落的猎户。 猎户走到杨见龙身边看了看,又掀开被子观察了一下杨见龙小腿被毒蛇咬伤的地方。才说道:“你放心,有我张彪在,这小娃娃很快就好!想必这几天他就能醒过来。” 猎户张彪将被子给杨见龙盖上,接着又说道:“是了,你们怎么会从九回崖上掉下来?据我所知,九回崖上有一条路,可是那山路距离这谷底少说也有几千丈,你们竟然没摔死,真是奇怪!说来你们走的运气还真不是盖的,要是你们在大雾来之前没能出密林,怕是你们已经成了林中猛兽的便粪……” 方叔听这猎户说道,又回想起那天的事,心里也是奇怪,虽然奇怪,可是自己却真是的活着,嘴上随便说道:“也许是我们命大吧。” 猎户这时已经拿起门边的猎具,吹了一声口哨,回头对方叔说道:“我现在出去打猎,你身伤的伤虽然好了,可是你的气色还很虚,等我回来,好好给你补补。”说完,张彪便招呼着身边不断摇着尾巴的巨大黄色猎狗。 方叔看着张彪离开的身影消失后,才回头看杨见龙,担心的说道:“少爷,你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啊?老爷啊!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少爷,让他……” 迷糊中的杨见龙听着熟悉的声音,终于想起了方叔,想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想起了父亲,想起了一切。心中不由得一阵的无助,眼泪不由自己的流了出来。 一直在便上自责的方叔突然看见杨见龙眼角的泪水,心中激动,欣喜的拜天拜地,激动得说不出话。 杨见龙在迷糊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可是眼皮就像被缝了起来,不管自己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而且眼睛还传来阵阵的刺痛。 杨见龙努力着,心里想着,我不能这样下去,我要睁开眼睛,我要站起来,好起来,道南华观拜一鸣道长为师,学好本领保护爹,保护方叔,保护自己身边的所有人,我要好好的活着,保护好一藏,我答应了爹的事,我一定要做到…… 方叔看着杨见龙眼睛一睁一睁的,好像要醒过来了,激动看了一会,才想起什么似的,急忙了出去。 不一会方叔便端了一盆水进来。 方叔用拧干的面巾在杨见龙的脸上擦拭了一遍,有急忙端着水盆出去,不一会就端来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 方叔坐在床边,细细的看着挣扎着眼皮的杨见龙。 杨见龙这个时候终于慢慢的睁开眼睛,杨见龙只觉得眼前突然明亮,眼睛一股刺痛,急忙又闭上,停了一会,又张开,眼睛眨个不停,直到适应,才停下。 杨见龙第一眼便看见了一脸憔悴的,为自己担心着的方叔,杨见龙想要起身,可是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张开想要说什么,喉咙却只是发出沙哑细微的声音。 一直为杨见龙担心了四天的方叔,看见杨见龙已经醒了过来,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似的,声音低沉沙哑激动的对杨见龙说:“少爷,你躺着,别动,醒了就好了……”方叔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边说着,双手按了按杨见龙,不要杨见龙乱动,又拿起那碗白粥。 勺了一小勺,吹了吹,待粥凉了,才送到杨见龙嘴边,说道:“少爷,来,吃点粥。” 杨见龙看着方叔,发现方叔眼圈有点黑,一脸憔悴,而且,以前都没有发现有白发的方叔,今天却满头都是。心里就明白,一定是方叔担心自己才便成这样。 杨见龙看着方叔,心中一阵温暖,鼻子一阵酸楚,眼泪就流了出来。 方叔看着杨见龙,急忙将粥放到一边,安慰杨见龙。 在方叔的照顾下,杨见龙很快将一碗粥吃完,在吃粥的过程中,杨见龙从方叔的口中知道,那天自己被蛇咬了之后,被猎户救了,一直昏迷了四天。 在这四天里,方叔通过这个村子村长家在外的儿子回家带回来的消息得知,杨玉清已经死了,现在朝廷正在调查此事。 杨家世代为官,在玉华国也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官族,而杨玉清更是当即一品大臣,突然被人杀害,其影响可想而知有多大,这件事当天便传了开来。 杨见龙听到方叔艰难的告诉自己爹已经死了的消息,杨见龙眼泪忍不住的又流了出来,吃过了一碗粥的杨见龙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躺在床上缩成一团,大声的哭泣。 方叔不断的安慰杨见龙,可是都没有止住杨见龙的哭泣,杨见龙哭泣得累了,才昏昏迷迷的睡了过去,在睡过去的时候,他还是听见了方叔说的话。 “少爷,不要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老爷安排你去南华观拜师学艺,定然是要你坚强,学到本事后为他报仇,少爷,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为老爷,为杨家上下几百条人命报仇雪恨。” 方叔说完,转身低头出去,在方叔站过的地方,竟湿了一小片,原来,方叔竟然也流泪了。 睡了过去的杨见龙,迷迷糊糊的做起了梦,在梦里,杨玉清对他说,见龙,你一定要好好向道长学习武术仙法,将来为我报仇……声音中带着浓烈的恨意,一点都没有往日的慈祥,可是这对杨见龙来说,能够在梦里听见父亲的声音,是一件渴望的事情,因为现在中,再也听不见,看不到。 梦中的杨见龙泪如流水,不断的点头,呜咽道:“爹,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习本领,将来一定为您报仇……呜呜……” 杨玉清好像是听到了让他人安心的话,突然消失在杨见龙的梦里,杨见龙惊呼道:“爹!” 杨见龙这时便醒了过来。 “爹……”醒过来的杨见龙知道,这是一个梦。 “爹,你放心,我一定会去南华观,我会为你报仇的,我一定能够做到,一定亲手将仇人杀死……”可是杨见龙又突然迷茫,现在,连仇人是谁都不知,就算自己真的练就一身本领,又该向谁报仇呢? “不管是谁,我都要将他查出来,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杨见龙想到父亲,心中便充满了仇恨,希望能够快点启程去南华观,早日学会功夫,查出仇人是谁,一剑杀了为爹报仇解气。 杨见龙醒来的时候,已入夜。 猎户将一盘肉端了上,从腰间取下酒囊,说道:“老方,你家少爷不是醒了吗?叫他过来一起补补!” 杨见龙听见外面陌生的声音,起身走了出来。 猎户太头看见满脸苍白的杨见龙,笑了笑,说道:“你醒了!快,过来坐,吃点肉补下身体,好有力气上路。” 杨见龙听着猎户说上路,想了想,才说道:“上路?……”满脸的疑惑,上路?什么意思? 猎户拿了张长凳坐在桌前,用竹筒做的杯子倒了一杯酒,说道:“你们不是要去什么南华观吗?路上出了事故,以你们现在的身体,连出这个村子都走不出去,还说什么去南华观?” 这时候方叔出外面走了进来,看样子神色不太好,身后还有几个老人和一个年轻人。 猎户张彪急忙站了起来,客气的说道:“村长!快过来坐,这些天雾太大,能猎到的东西就只有这些……” 杨见龙看着猎户客气的样子,脸上还带着点慌乱,一时觉得有点奇怪 村长和几位老人没有说话,刚进门就站在了原地,村长看上比他身后的几个老人老上许多,手中一根拐杖,背有点微微的驼,脸上布满了皱纹,可是头发却出奇的乌黑。 村长身后的年轻看了看站在一边的杨见龙,说道:“张彪,既然他们都醒了,明天就快点将他们送走!别给村子惹下什么麻烦……” 张彪连连点头道:“是,你们放心,只要他们醒了,就算他们想要留下,我也会轰他们走的。” 杨见龙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听他们的意思,应该是要自己和方叔快点离开。 方叔走到杨见龙身边,拉着杨见龙退回房间内。在里面杨见龙还是听见猎户和村长他们的谈话。 原来那个年轻人是村长的儿子,就是那个前几天从外面带着杨家被灭门的消息的人。 由于他们不知道杨家出事的原因,而猎户又正好在那天救下杨见龙等人,想想这些事很是蹊跷,好在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希望自己早些离开此地,生怕自己多停留一天,便会给他们带来什么灾难。 很快村长等人就离开了。 张彪送走村长等人,才招呼杨见龙他们出来,张彪不好意思的和方叔说道:“老方,这真是不好意思……” 没等张彪说完,方叔便道:“大哥说哪里话,都是我们给你带来了麻烦,你们放心吧,明天一早,我便带着少爷离开,不会给大哥麻烦的。” 张彪摇了摇头,显得很是无奈,两个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的人,一路上可是不放心,但自己又无能为力。 杨见龙等人用过餐后,就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起,杨见龙便被方叔叫醒,收拾好东西出了门。 杨见龙和方叔在猎户的带领下,来到村口,在猎户的指引下,杨见龙和方叔带着张彪给他们防身的匕首出了村子。 一路上杨见龙时时能听见野兽的叫声。 一直走了半天,杨见龙和方叔才走完这条小路,来到一条稍微比较宽的路上,杨见龙知道,现在的他们应该是出了山了。 心中暗想,这村人真是奇怪,怎么会到这么偏的地方居住,进山难,出山也难,而却路还远得让人心慌,难怪村里的人除了村长的儿子穿的是布衣外,其他的人都是穿的兽皮。 杨见龙和方叔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小路,心中对猎户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 路边的草丛中动了动,沙沙的冲出几个人。 杨见龙和方叔一惊,回身一看,吓了一跳。 那几个人穿着一看便知道是江湖人士。 正文 三、杨玉清留下的信函 “驾!”一名侠客打扮的中年男人正骑着马飞速的奔跑,背上的包裹一跳一跳,身后马蹄激起一阵尘灰。 杨见龙和方叔惊讶的并不是这些人都是江湖人士打扮,惊讶的是,在这些人中,有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个昨晚见过的年轻男人——村长的儿子。 村长的儿子此时站在那些人的身后,看着杨见龙和方叔,一副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脸上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奸诈,嘴上的笑意让人看着就恶心,那种笑容实在是难看得难以形容。 他看着杨见龙和方叔惊讶的表情,好像是别人的惊讶是他的一种享受,阴笑着说道:“怎么?不记得我了?” 方叔将杨见龙拉到身后,小心提防着那群人,问道:“你想怎么样?” 村长的儿子哈哈笑道:“想干什么?这还不明显吗?捉你们去领赏啊!要不然,我为什么要你们那么快就走呢?” 杨见龙心想,原来自己才醒来,身体都还没恢复力气,就被人赶出村子,原来是这个家伙捣的鬼。 村长的儿子脸色一变,说道:“上!将这两人绑了,哥们几个一起去领钱买酒喝!” 那几个提刀汉子,闻言,立马便动手,抡着手中的刀向杨见龙这边走了过来,看着杨见龙和方叔的眼神,好像是贪婪之徒看着金银财宝,嘿嘿笑着。 方叔懂得拳脚功夫,可是还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加上还要保护杨见龙,面对这些人,不由得向后退去。 村长的儿子这时也走了上来,说道:“老实束手就擒,免得老子动手伤了你们这一老一小的弱骨头!” 杨见龙这时想着,为什么这个人要赶自己出来才动手呢?难道原本村子里的人并不想捉自己?还是这人另有所图? 这时村长儿子和那帮人已经杀到面前,方叔和他们动起了手,方叔本来就有伤在身,不到三招,便被那些人捉住。 村长儿子则向杨见龙冲了过来,杨见龙不过是一个小孩,没跑几步,便被村长儿子捉住。 杨见龙被村长儿子一手掐住脖子,慌乱中摸道腰间猎户张彪交给他的匕首,没想多少,抽了出来,就向村长儿子胸口刺了过去。 村长儿子捉住杨见龙,哈哈大笑起来,那群帮手见如此简单便捉住了两个赏金不菲的人,也都哈哈笑了起来,完全没有感觉到杨见龙的动作。 “啊……”村长儿子一声惨叫,手松开杨见龙,愣神向自己的胸口看了下去。 那群人听见村长儿子突然发出如同杀猪般的叫声,笑声徒然消停,看向村长儿子。 村长儿子背对着他们,他们只看见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低着头,只能看见杨见龙惊吓不亲的表情。 杨见龙看着村长儿子胸前红通一片的,上面插着一柄匕首,满脸惊恐。 那群人顾不上绑方叔,急忙向村长儿子冲了过来,村长儿子可是他们这群人中的头,这次跑来这种偏僻的地方,也是村长儿子说有大买卖才过来的。 那群人才走出几步,便见村长儿子向前倒了下去。背上露出一点刀尖,红得让人心惊。 那群人一看,便明白过来,他们的头,被杨见龙一剑刺死了,都怒目看向杨见龙,向着杨见龙就冲了过去。 杨见龙见那些人冲了过来,本来随手一刺,便将人给刺死的事,就吓得他不轻,现在有看着四五个大汉向自己冲过来,当下便吓得叫了起来“你们不要过!我不是故意要杀他!……” 杨见龙惊叫着转身就跑,方叔被那些人打昏了在地上躺。 那些人哪会理会这么多,一名大汉几步便到了杨见龙身后,一手便捉住杨见龙后领,大力一扯,杨见龙便被他拉到了面前,随即便三下两下的将杨见龙死死的捉住。 后面冲过来的人看着杨见龙,一人说道:“好险恶的小孩。” 另一人接着说道:“现在怎么办,大哥死了……”这人还没说完。 有一个人怒骂道:“你姥姥的就知道大哥,他平时怎么对你的,你难道忘了?现在死了更好,少一个人分钱,我们对我不是更好吗?” 这群人也只不过只一群专做一些打家劫舍的草莽,面对分赃的事,都是想要多分一点,现在他们这群人中失去一位大哥,对于老大的那份赃,他们谁不想占,可是如果老大还在,他们做小的总是只能分到小头,今天大哥死了,倒让一些人开心。 众人听那人这么一说,正好说进了他们心头,都沉默了一阵,便异口同声的道:“好!” 说完,其中两人便过去将村长儿子的尸体翻了过来,拔出他胸口的匕首。 手中拿着匕首那名汉子,看着匕首道:“好东西……”说着,又看了看村长儿子,骂道:“死东西,你能死在这种宝刀之下,是你修得八辈子的福气……噗……”汉子说完,吐了一口口水在匕首上,然后用袖子擦了擦。 这柄匕首是猎户给杨见龙的,杨见龙以为只是一柄普通的匕首,可是刚刚看那人将匕首拔出的时候,匕首竟不带一点血迹,这样的匕首,绝非普通,而一个山野猎户,怎么会有这样宝贵的匕首呢?而且还将这么宝贵的东西交给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 四五个大汉将杨见龙和方叔捆绑在一起,又从草丛中拉出一辆马车。 一名大汉正要将杨见龙和方叔塞入马车之时,只听见远处一匹马蹄声,正向着这边冲了过来。 几名大汉做贼心虚,当即便急忙将杨见龙和方叔使劲一推,不小心叫方叔口中的塞布给弄掉。 这时马蹄声已近,只见一名侠客骑着一匹黑棕快马,向着这边儿来,方叔口中塞布一掉,也不顾上许多,大声喊了出来“救命!……啊!” 方叔刚喊了出来,便被一名大汉一拳打晕了过去,和杨见龙塞进了马车。 那名侠客很快便到了马车旁。 “吁!……”侠客拉住马绳,将马停了下来。看了看几个神色古怪的大汉,问道:“几位这是怎么了?在这荒郊野岭的,就一辆马车?” 那几人暗自警惕着侠客。 侠客见这些人不答,又问道:“怎么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喊救命?怎么回事?” 一名大汉突然抄起身边的武器,就向侠客招呼了过去,喊道:“要你管!” 侠客老远便见到这些人将两个人推进马车,心想,一定是有人遇到麻烦了。 何谓侠?为民为国,则为侠,何谓客?天下之大,任我逍遥,四处为家,则为客。 侠者,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侠客见那人突然向自己不客气,手一拉马绳,马便前脚蹬了起来,向着那名大汉就压了过去。 另外五名大汉见状,也是抄起家伙,向着侠客就冲了过去。 侠客看着这群人,冷冷一笑,只见他一手剑诀,对着这些冲过来的让你点了几点。 几道冰清真气打出,击在五名大汉的胸口,那五名大汉如同被电击了一样,手中武器掉落在地,捂住胸口,便向身后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发出难听的惨叫声。 侠客一跃下马,将马车围布掀开,看见杨见龙和方叔在里面,方叔已经昏迷,杨见龙看着侠客,向车内退了进去。 侠客看着杨见龙,想了想,道:“过来,我办你松绑。”说着,便定定的看着杨见龙。 杨见龙见侠客的样子,好像不会对自己不利,便打着胆子移到侠客面前。 侠客将杨见龙嘴中的布取下,问道:“你们怎么被这些人捉了起来?”侠客将杨见龙转了个身,去解绑在他身上的绳子。 杨见龙想起以前父亲说过的话:如果哪天你到了外面,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能让对方知道你的底细。 杨见龙想了想,由于刚刚将村长儿子杀了,害怕的全身颤抖,到现在也还没平静,声音颤抖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和方叔刚刚从村里出来,就遇到了这些人。” 杨见龙和方叔离开村子的时候,猎户给他们换了一套衣服,他们现在的样子,很平凡,就是两个普通人。 侠客‘哦‘了一声,不再问什么,将杨见龙解开后,将杨见龙放下马车。 侠客摇了摇方叔,方叔没有醒,侠客举起手掌,只见他手掌突然散发出冰清色的玄光,杨见龙看着他手手掌,很是好奇。 只见侠客将手掌伸到方叔背上,一按,方叔口中‘噗’的一下,吐出一口老大的鲜血。 杨见龙一看,惊吓得急忙上前,将侠客抱住,“不要伤害方叔!”杨见龙以为侠客对方叔不利,双手抱住侠客,脚还踢着侠客。 侠客被杨见龙突然抱住,愣了一下,随即便听见杨见龙说不要伤害方叔,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在救人,被误会。 “小朋友,你不要害怕,我不是害你方叔,我是在救他……”侠客说道。 杨见龙亲眼看见他一掌打在方叔背上,方叔便吐血了,这哪是救人,救人能让人吐血?当即不管侠客说什么,口一张,就向侠客腰间咬了过去。 “啊!”侠客没有叫起来,杨见龙倒是叫了起来,杨见龙松开侠客,手捂住嘴巴。 这时侠客转身,看着捂住嘴巴的杨见龙,笑道:“叔叔的身体不好吃,如果饿了,就说一声,叔叔这又干粮。” 杨见龙看着侠客,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这时方叔醒了过来,看着杨见龙捂住嘴巴,听见刚刚为自己疗伤的侠客说杨见龙饿了,下了马车,说道:“少爷,你饿了?来,我这里有张叔给我们的肉饼……” 侠客突然哈哈笑了起来。 方叔这才转头对侠客行礼道:“多谢大侠出手相救。” 侠客突然止住笑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连连摆了摆手,急忙上马,一句话也没有说,便驾马离开。 方叔看着侠客突然离开,微微一愣神,随即对着侠客离开的方向说道:“多谢!” 杨见龙看着方叔,疑惑的说道:“方叔?刚刚那人还要杀你呢,你怎么对他道谢啊?” “啊?”方叔一愣,想起自己刚刚昏迷中吐出一口淤血,想来是杨见龙是误会了。对杨见龙解释道:“方才那位大侠是在为我疗伤,我刚刚吐的那口血,是肺里的积血,吐出来了,我的伤势才会好,不然的话,就算能救得了一时性命,只怕积血在肺里,也活不了多少时日。” 杨见龙听方叔这么一解释,才知道,自己真的是误会了刚刚的那位大叔。 方叔看了看杨见龙说道:“走吧,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早日去到南华观,我们才能安全。”说着,看了看倒在地上不断呻吟的五名大汉。 杨见龙也看了看,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的跑到马车里,将里面绑自己的绳子拿了出来,然后走到一名大汉身边看了看,又打着胆子踢了那人一脚,那人吃痛,惨叫了一声,翻了一个身。 杨见龙一手捉起那人的手,将绳子绑了上去,拉着绳子将那个人拉到另外一个人身边,捉起那人的手,也帮了起,一直将无人的手都帮了起来,然后又将五人拥抱起来,绑上另一只手,不一会,五名大汉便互相拥抱这被绑成一个圆球。五人被侠客一招便打得七素八荤的,连杨见龙将他们绑了起来的没有发觉。 杨见龙绑完他们,才拍了拍手,看着自己的杰作高兴的说道:“好了,方叔,我们现在就暂时借一下他们的马车,去南华观吧!” 方叔看着被绑成一团的大汉,不由得一笑,说道:“少爷,你真鬼。” 杨见龙一下上了马车,回答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话间,一副老横的语气。 方叔笑了笑,上了马车,将车上那些大汉的无用东西丢下车,说道:“少爷,坐稳咯!”马车便和侠客远去的方向相反的南方而去。 杨见龙一听,急忙去捉扶手,可是这次方叔却并没有让马车驾的像上次那样快。 杨见龙在马车安稳的坐着,随口道:“方叔,你说爹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为什么会来杀我们?” 方叔在马车前,驾着马车,回答道:“老爷为人很好,在朝中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而江湖上的人,更是少有接触,好像没有听说过有得罪过什么人……” 杨见龙听了‘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什么。 方叔也是陷入沉思。 杨见龙想到父亲在自己离别时的吩咐,忍不住的想要将那份信函拆开,可是现在还没有道南华观,又不好违背父亲的话。 思来想去的,杨见龙最终还是将信函取了出来,心中说道:“爹,孩儿没能遵照爹的吩咐,现在就拆开了您给孩儿的信,请您原谅。” 杨见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迅速的将信函拆了开来,好像动作慢了,下一刻自己就不敢这么做了似的。 杨见龙将信取了出来。 信上第一句便道:“见龙,我的好孩子,我知道,你一定还没有道南华观,就将信拆开了……” 杨见龙看着这么一句话,知子莫于父啊,杨见龙抬头想起以前爹对自己说过的每一句道理,教自己如何为人处世。 杨见龙接着往下一看,不由的一惊,差点没惊叫出来,越往下看,脸色越是难看。 正文 四、夜间鬼哭 杨见龙将信连续看了两遍。 杨见龙从信中得知了所发生的事情的原由,原来杨玉清得到有人在秘密的寻找秘盒,猜想多半是为了自家的‘一藏’所以将杨见龙送到南华观去。 关于秘盒的事业提到说,‘一藏’是很久以前一位精通机关术的前辈所制造,他将他一生守护的东西放在了盒子中,为的就是防止他人的盗取。 他所担心的事情,不想却发生在他的家人身上,他的儿子背叛了他,虽然最后得到了这个盒子,可是他的儿子却没能解开这个秘盒,最终还因秘盒招来杀身之祸。 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秘盒传遍了江湖,江湖中人为了秘盒四处厮杀,不管是一直视为正道还是邪道,都为这个盒子大势争夺,那个时候,这是路见遗骨。 可是最终却谁也没有得到,还弄得个大势力大伤元气,有些弱点的门派甚至于惨遭灭门。 最终这个秘盒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江湖中消失,战争才停止。正当大家以为秘盒只不过是有人故意散出的谣言,为的是让江湖人为之争斗,可是这个时候,杨见龙的祖辈却在一次捉拿的盗墓贼手中缴获的道一个锦盒。 锦盒内放着得便是‘一藏’和一封墓志,从墓志中祖辈得知‘一藏’内藏着一件宝物,这件宝物究竟是什么,却没有提到,只提到说这个秘盒的出世将会引起江湖动乱。 祖辈虽然不知道这个秘盒究竟有什么价值,可以让人对他有如此贪欲,便私下收了,生怕让人得知这个秘盒后,自己会招来什么麻烦,便连自己的家人也没有提起过。 祖辈将秘盒拿回家一研究,才知道,秘盒其实是一个机关盒,为了能够解开这个秘盒,平息江湖为这个秘盒的纷争,便四处寻找机关大师,学习机关术,可是不他却用了一生的心血,都没能将起破解,最后在大限将至之时才传给了杨玉清的爷爷。 在自家隐藏了几百年的秘盒,也不知道是怎么会让人知道,而且还找了上门。 杨见龙将信收好,深深的西了一口气,从腰间皮袋中取出‘一藏’,看着‘一藏’的杨见龙,心里恨不得将这个破盒子砸碎,就这么一个看起来普通的盒子,只不过是上面有写神秘的花纹,做工也很精细而已,就能给自家带来这么巨大的灾难。 杨见龙有股冲动,想要将盒子丢出马车,可是有想道信中杨玉清说的话“见龙,这个盒子关乎着的是天下人的安慰,你务必要将它保管好,如果有可能,破解机关,更是让杨家祖辈们欣慰,见龙,你一定好好好保存盒子。” 在信中,杨玉清提到的最多的就是盒子,以及他,杨见龙。杨见龙又怎么能辜负了父亲对自家的期望和吩咐,杨见龙最后还是将盒子放回皮袋中。 一路上马车都没有消停过颠簸,在入夜时分,杨见龙和方叔,总算是赶到了一处驿站。 方叔将马车停到驿站马棚旁,下车将马栓到马栓上。杨见龙从马车上下来,四处看了看。 这是一个冷清的驿站,驿站大门开着,从里面照出来昏黄的灯火,马棚圈养着一匹瘦马和几匹毛驴。杨见龙他们来到驿站门口站了一会,也不见里面有人。 杨见龙对着屋内问道:“有人吗?” 屋内只有昏黄的灯光和回音,没有回答。 杨见龙和方叔互看了一眼,心中狐疑,这个驿站不过一座土房,和边上一个马棚,他们这么大声问,不可能没有人听见啊,况且屋内还亮着灯火。 方叔将杨见龙拉到身后,率先向屋内走了进去,方叔一脚踏进屋内,感觉脚下踩的不是地面,而是别的什么,便听见木板发出的‘吱吱’声,方叔低头一看,原来客栈内地面是木板,难怪。 方叔四周看看了,柜台在进门的右面,柜台边上是通向二楼的楼梯,大厅内布置着五张桌子,中间立着一根粗大的木柱,木柱和客栈个规模对起来,感觉怪怪的,屋子只有那么五十平方不到,而那木柱却粗大的出奇,需要两个成人,才能环抱得住。 就在二人好奇的打量着驿站内的一切时,一位肮脏破旧还能看得出是官服的老年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人一副老弱病残的声音问道:“两位需要怎么帮忙吗?老夫是这驿站站长……” 杨见龙和方叔看着这位站长,站长身高不高,年纪应该已过六旬,背有点驼,走起路来,叫还不方便,干枯的双手手腕上有一道显眼的伤巴,脸上也有一块老红的烫伤印。 杨建龙和方叔看着这站长觉得奇怪,玉华国有规定,非重臣者,年上六旬便要高老回乡,朝中重臣,则只有当他不能行动或自告退休,通过皇帝的批准才能退休,而这个小驿站的站长,却年过六旬,还依旧在这里担任。 方叔上前给站长行了一个礼,问道:“大人,我们路经此地,天色已晚,想要投个站。” 站长虽已年老,不过看他的眼神,却神采奕奕,站长看了看方叔,又看了看杨见龙,然后便转身出门,“这里你们一切随便,饿了自己煮,厨房内还有一些粮食……”站长一边出门,一边说道,他的声音总是一副虚弱无力,还带着点颤抖似的。 站长出了门后便转身,在他转身的一刻,用细微得只有他才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三千五百七十七……” 杨见龙和方叔看着站长离开,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毕竟人家是位老人,难不成还要他留下来照顾自己? 杨见龙和方叔也没有觉得饿,便上楼找间干净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 这个驿站除了那五张桌子算得上干净,其他的东西都积了一层灰尘。 杨见龙推开一间房门,一阵灰尘从头顶上散落下来,杨见龙一手拂了拂,说道:“方叔,你说着驿站怎么到处都是灰尘啊?咳……”杨见龙说话间被屋内常年无人打理而产生的灰尘气味呛的咳了几声。 方叔走到床边,拿起被子甩了甩,整个房间顿时积尘飞舞,方叔想了想道:“这地方看样子很是偏僻,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杨见龙想起刚刚在驿站外看见的那杆旗上的字,说道:“因该是叫白化吧,门口旗上写的‘白化驿站’” 方叔听杨见龙这么说道,“白化?白化……没听说过。”方叔感觉好像这个地名在哪里听说过可是却又记不起,想了想,最后才说没听说过。 杨见龙没有在意方叔的话,“方叔,你一路上也累了,你坐着休息一会。”杨见龙将桌子擦干净,便向门外走去,“我去取点热水过来,给你泡泡脚。”杨见龙一路上都是方叔照顾,对方叔很是感激,总想为方叔做点什么。 “少爷,这哪行……”方叔急忙说道。 杨见龙说道:“方叔,你就好好坐着吧,一路上多亏了你的照顾,你总得也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杨见龙心知道,方叔一直都杨家都是忠心耿耿,不管是对爹还是自己,都很用心。 方叔本想说,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可是还没等他说,杨见龙便飞快的跑了出去。这个时候,他清楚的听到屋外传来一声女子凄惨的哭泣。 方叔当时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没一会,‘呜呜……’又传来一声女子凄惨的哭泣。 方叔心想,这里怎么会有女子哭泣呢?怎么回事?当即便急忙出了房间,叫上杨见龙,赶紧回房,这地方,一开始过来,便感觉到冷清得出奇,现在又听见有女子的哭泣,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如果是平时,方叔听见有人哭泣得那么凄惨,一定会去找来问个究竟,可是现在自己和少爷的处境,可没有别的空闲去管他人瓦上霜,叫上杨见龙,还是赶紧休息,明天一早好早点离开这个地方。 杨见龙和方叔正要休息的时候,那女子的哭声又传了过来,方叔让杨见龙赶紧休息,自己却好奇的走到窗户边,往外面看。 外面天色早已漆黑,什么也看不到,方叔伸手去关窗户,就在他关道一半的时候,突然看见不远处亮起一盏幽绿色的火焰。 方叔一看,急忙将窗户关上,心怦怦的急速跳了起来,他看见那团绿色的火焰,立刻便猜到,那应该是鬼火,全身毛孔扩张,每一根汗毛都立了起来似的,头皮更是发麻。 杨见龙看见方叔的样子,疑惑的问道:“方叔,怎么了?” 方叔从来没有见过鬼,可是他相信这世间有鬼,从小便听鬼故事,大胆的他,却十分害怕鬼这种东西。 方叔听到杨见龙的问话,立即强做镇定的说道:“没什么,刚刚关窗户的时候,被趴在墙上的老鼠吓了一跳,没事。” 杨见龙听到方叔说自己被蜈蚣吓了一跳,当即便笑了出来,说道:“原来方叔也怕老鼠啊!” 方叔牵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少爷,早点睡吧。” 杨见龙刚躺下,闭上眼睛,便听见窗外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哭声,刚刚听方叔说听到一个女子的哭声,想来听见的就是这声音。 这声音,也实在是太恐怖了,它根本就不能算是一个人的哭声,更像是什么人在死亡时发出的呻吟,不甘死去的哀怨,带着愤怒的哀怨。 正文 五、妖艳女子 杨见龙惊奇的问道:“什么声音?好可怕!”杨见龙听得那哭声,全身鸡皮疙瘩瞬间冒起。 方叔挤满细声说道:“不要说话……”声音中带着害怕,好像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杨见龙睁大了眼睛看着方叔,难道刚刚吓到方叔的不是老鼠,而是他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当即也不敢多问,连忙将被子盖上。 那哭声一下子就没了,整个驿站恢复到死一样的安静,安静得杨见龙能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虽然杨见龙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但是那声音给人的感觉实在是太可怕。 突然,屋顶上的瓦片像是要被风吹翻似的,乱片在屋顶上互相击打着,发出一阵阵让人心麻瓦击声和呼呼的风声。 ‘啪!……’ 杨见龙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屋顶上,将瓦片踩。风依旧在屋顶上狂吹,从瓦片缝隙中穿过,发出可怕的呼呼声,那声音,在杨见龙听来,就像是鬼得哭泣。 害怕中的杨见龙,将被子紧紧的捉捏着,全神贯注的听着周围的动静,完全没有注意大方叔。 ‘啪啪啪……’被方叔关上的窗户突然被风吹开,开关开关的拍打着,像是要将人心拍打成碎片。 杨见龙心里虽然害怕极了,可是还是壮着胆子起来去关窗户,就在他起床正要去关窗户的时候,看见方叔在一边角落里缩成一团,将杨见龙吓了一跳。 杨见龙借着昏暗的灯火,看着紧缩着身体不停的发抖的方叔,声音细微的说道:“方叔……” 方叔好像没有听见杨见龙叫他,依旧在那里紧缩着发抖。 杨见龙将蜡烛拿在手上,本来就被那声哭声吓得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又被突然刮起的风啸,感觉自己突然进了魔窟,这时还看见方叔突然像个胆小的小孩一样缩在角落里。 方叔可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什么事物没见过,这样的人会害怕成这样,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杨见龙也是跟着害怕了起来。 杨见龙慢慢的走向方叔,小声的问道:“方叔,你怎么了?” 杨见龙小心翼翼的看着方叔,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脚才在地板上,每一步都将木板踩得发出沉闷的嘭嘭声,杨见龙感觉自己的脚步突然加重了数倍。 杨见龙没走出几步,便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掠过,慌忙的转身。 杨见龙还没完全转过身来,还没看清身后有什么东西,突然眼前一团黑影闪过,手上的蜡烛噗的一下就灭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形,将杨见龙吓得叫了起来,‘啊!’ 黑暗中杨见龙慌忙转过去的身体豁然停了下来,本能的再次回头去看方叔的位置。 这一次直接没把杨见龙吓晕过去。 只见黑暗中两团有绿色的火光闪烁着,如同蜡烛的火焰大小,只是这幽绿的火焰烧得旺盛了点,散发着一种难言的诡异光芒,好像人们一眼看见他,灵魂便会不由自主的失去控制,双瞳迅速扩张,眼睛会睁得老大,眼珠子都快要从眼眶中掉落出来一般。 此刻的杨见龙便是如此,脑海中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也许这是一种极度的害怕,害怕的连人体神经都麻木了过去。 那两团火焰在空中停顿了片刻,突然向着方叔的位置闪了过去。 ‘啊!什么……啊!……’方叔的说话的声音颤抖得让他说的话让人听不清楚,方叔这个时候简直就是叫出了的,声音顿时将屋顶的瓦片击打和风声掩盖,话还没说,便‘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叫声中充满了恐惧。 看着鬼火失去自我控制的杨见龙被方叔的惊叫惊醒,恢复了意识的杨见龙本能的叫了出来。 黑暗中的两盏鬼火好像也害怕人们的惊叫,在方叔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绿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随着鬼火的消失,屋顶上的瓦片击打声和风声也顿时消失,整个房间内就只有杨见龙和方叔害怕的喘气声和心跳声。 杨见龙大口的喘气,手因害怕而颤抖着从怀里取出火折子,杨见龙对着火折子吹了吹,一盏火焰燃烧起来,火光在黑暗中颤抖着。 杨见龙和方叔看着这盏火光,心情平静了不少,好像这道小小的火光,有着魔力,能让人安静的魔力。 杨见龙捡起地上被自己惊讶中丢弃的蜡烛,点着后吹灭了火折子。 方叔这个时候好像也没有了刚刚那种害怕,站起身,身体虽然还在不停的发抖,走到桌边,双眼紧紧的盯着杨见龙手中的蜡烛,好像害怕杨见龙手中的蜡烛一不留神就不见似的。 杨见龙对于刚刚看见的鬼火虽然也是害怕不已,倒也没有方叔那么夸张,杨见龙镇定了一下心神,问道:“方叔,你刚刚怎么了?” 看着蜡烛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方叔听见杨见龙在问自己,没头没脑的回答道:“白化城。” 杨见龙在这个时候,年纪虽小,却难得的非常冷静,好在从小便失去了母亲,而父亲又在朝为官,陪他的时间也很少,从而培育了杨见龙的性格比较早熟。 杨见龙听见方叔说‘白化城’,想起这个驿站好像就叫白化吧,当即杨见龙便问道:“方叔,白化城,是什么东西?” 方叔这个时候好像陷入了沉思,没有回答杨见龙的问话,自顾自的念叨着,杨见龙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见方叔现在好像神智有点迷魂,便没有问下去。 杨见龙站起来,想起要去关窗户,便向窗户走了过去。 杨见龙刚伸出手,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捉住,突然传来一阵冰凉,杨见龙低头一看,一只苍白无血的手,正捉着自己,杨见龙吓得急忙甩手,可是却怎么也甩不脱,突然感觉一股力道从苍白的手传来,身体一下没站稳,便整个人从窗户被那只手拉了出去。 杨见龙被来处窗户,并没有因失去支持而摔到地面上,而是被一个全身散发着腐臭味的黑衣人捉着挂在墙上。 杨见龙看着地面,吓了一跳,而下一刻的惊吓更是不小。 只见那个捉着杨见龙的手的黑衣人,头竟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动作,硬生生的转了过来,就好像他的脸原本就是长在背后的一样。 黑衣人的脸和他的手一样苍白无血,一头黑发垂了下来,而他的黑发上竟不知道沾着得是什么,白白的,在黑夜里,好像还在黑衣人的头发上不断的涌动着。 杨见龙看着黑暗中的这个人,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字——鬼。 杨见龙惊吓之下急忙大力的甩手挣扎,想要摆脱这个捉住自己的鬼东西,完全忘记了自己现在在客栈的二楼,是靠着这个吓人的鬼东西捉住才没有摔下去的。 也不知道是因为杨见龙突然的挣扎,黑衣人竟然突然放了手。 杨见龙顿时便向地面掉了下去,‘啊!’在空中的杨见龙手舞脚导的。 就在杨见龙因为这么摔下去最起码也要摔一层皮是,突然一道祥光从他的腰间射出,然后便将杨见龙托着减缓下降之势。 挂在墙上的黑衣人在那道祥光出现的时候,好像突然遭受到什么打击,发出难听的叫声,迅速向屋顶掠了上去。 杨见龙在缓缓下降的时候,通过祥光,清楚的看见,那个黑衣人迅速向屋顶而去的时候,身上竟冒着白色的雾气。 杨见龙心里觉得奇怪,不只那道突然出现的祥光,还有那个黑衣人,身上散发的白雾,也让他感到无比奇怪。 杨见龙落在地面上稳稳的站着,环绕着杨见龙的祥光也在这个时候消失,心想,奇怪。不过这个时候不是探究这件事的时候,杨见龙向驿站跑去,对自己说道:“还是快点叫上方叔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杨见龙没跑出几步,便听见屋内传来方叔的惨叫声,心中更为担心,加快脚步向屋子跑去。 杨见龙刚进了门,一脚踏在地板上,地板是木板,也不知道当初建驿站的人为什么要在地面上砌上木板,木板在杨见龙的踩踏下发出吱吱声。杨见龙心想,难道底下是空的? 地下是空的这个念头在杨见龙脑海中一闪而过,杨见龙心里此时最担心的还是方叔的安全。 ‘噔噔……’杨见龙踏着楼梯上,看着不远的房间门,杨见龙心想,方叔,千万不要出事啊。 就在杨见龙冲到房间门口时,伸手去开门,百年听见屋内传来一阵惨叫,这次的惨叫不是方叔发出的,惨叫声和刚刚那个挂在墙上的黑衣人被祥光照射后发出的惨叫一样,杨见龙心想,难道那东西在里面?那方叔不是很危险? 杨见龙往后退了一步,正准备用他瘦小的身体去撞门时,们突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两位胭脂打得浓厚的妖艳女子。 其中一位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精致的笑脸透露着她的淘气,一身绿色彩服,双手带着玉环,玉环上还挂有几个小巧的铃铛,走起路来当啷当啷的响着。这位小姑娘看上去十分可爱漂亮,如果她脸上的胭脂没有像粉墙一样的话。 在她身边女子看上更是妖艳,脸上的胭脂鲜艳明朗,双唇红得犹如滴血,头上戴着各种各样的发簪,她的眼睛每一眨都如同具有杀灭男人的心一样,妩媚动人,一身长袍也是五颜六色,胸前一对傲人的双 峰,在她每走一步路,都上下轻微的跳动,如果现在有一群男人,那么这群男人中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他的心都会跟随着她胸前的波澜起伏飘渺,魂游九霄。双手修长指甲被涂得鲜红,如同鬼故事中的女鬼沾过人血的手爪。 不管这两位女子打扮得如何美丽或妖艳动人,对于杨见龙来说,也只不过是女子,虽然杨见龙早熟,但却不是对性的早熟,并且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着的全是方叔的安危。 正文 六、羽辰门 杨见龙看着一位有着沉鱼落雁之容,一位小巧可爱的女孩,退了一步,警惕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我们房间?” 那名小巧可爱的女孩嬉笑着向杨见龙走了一步,玉环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了起来,那女子嬉笑道:“哦?这是你的房间?” 杨见龙看着女孩向自己走了一步,又向后退了一步,突然感觉自己的退步好像是在表现自己的懦弱。 杨见龙将胸挺了起来,故作镇定的提高了一下自己的声音道:“当然!” 小巧女孩身看着杨见龙的样子,噗嗤的笑了出来,设想一下,一个年纪才十多岁的小孩,做出大人的举动,能不让人觉的有趣吗?小巧女孩玉手掩在嘴上,嘻嘻道:“小子挺有趣的嘛?……” “艳琴,别闹了,赶紧动手,完成仪式就回去。”就在小巧女孩脸露喜色时,在她身后的那名妖艳女子看了看杨见龙,将目光落在被她称为艳琴的女孩身上,温柔的声音,如琴如风,让人迷醉。妖艳女子温柔的言语中透露着她对艳琴的溺爱。 杨见龙听那如琴如风的声音,说的每一字,落在自己的心头,却像是一块快大石,也不知道着两人究竟是什么人?言行古怪,说什么动手,完成仪式? “好的,高姐姐。”本来还有说有笑的艳琴,听道身后的高姐姐这么一说,脸竟翻得比翻书还快,一下子,脸上的笑容便已消失,换成了一副冷酷无情带着杀意。 让杨见龙看着她的脸就感觉到心悸,本来就是故作镇定的他,突然看着艳琴脸上带着杀意的脸,不由自主的连退了几步,脚跟已在楼梯边上。 被艳琴唤作高姐姐的美丽女子,突然嘻嘻的笑出声,手自然优雅的掩在嘴前,像是她的这样的动作能够遮掩住她发出的笑声。 艳琴听见高姐姐突然发出的笑声,艳琴回头看着她不解的问道:“怎么了?高姐姐?” 高姐姐嬉笑着回答说道:“你将别人吓到了。”高姐姐说完,突然又是笑个不停,也许是觉的自己说的话更好笑。 艳琴听了高姐姐的话,随即明白了高姐姐为什么笑了,也是笑了出来,转头再向杨见龙走去。 杨见龙不明白他们为何突然笑了起来,但是看见艳琴刚刚的脸上的表情,他读懂了一件事,她们要对自己动手。因为上两次遇到对自己有恶意的歹人,他们脸上的表情也是那个样子,脸上都带有一种杀意。 看着艳琴脸上突然回复得笑容,更让杨见龙心生寒意,再次向后退去。 杨见龙一脚踩了个空,身体失去重心,‘啊’的一声身体就向后倒去,手在空中本能的乱捉了起来。 艳琴看着杨见龙突然双手乱舞,向楼梯倒下,健步从上前,一手稳稳的捉在杨见龙乱舞的手。 杨见龙被艳琴拉住,人还是后仰的,突然感觉身体被人拉住没有倒下去,心中后怕,如果自己刚刚真的摔了下去,免不了一身皮要掉了。杨见龙正想说谢谢,却感觉到捉住自己的手一松,自己又向后倒了下去。 杨见龙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楼梯间,惨叫一声,就向着一楼滚了下去。楼梯和杨见龙的身体接触,发出沉闷的响声,‘嘭嘭嘭……’ ‘啪——’杨见龙重重的摔在了一楼地板上,地上的木板啪的一声,像是有断裂。 杨见龙痛苦的抱这脑袋,在地板上滚里摔下来的原地,便不再动弹,想是晕了过去。杨见龙的头上不一会,便流出鲜血,滴在木板上,木板像是有吸血功能似的,那些血刚已滴落,就被木板吸了收,只留下点点暗红血迹。 而另外一边的事,更是让人生奇。刚刚杨见龙重重摔下去的原地木板,有一块被压断裂,凹陷了下去,这本来没有什么出奇的,可是出奇的是,凹陷了下去的木板缝隙出,竟射出几道诡异的光束,竟是红色的。 而那两名女子此时却并没有看见这边得诡异光束,因为在杨见龙摔下楼梯的时候,她们的身后突然飞来一柄寒光利剑。 这柄利剑分明是冲她们而来,高姐姐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向自己爆射而来,当即没有多想什么,就移动到了艳琴的身后,捉起艳琴便向对面窗户飞去。 艳琴被高姐姐的举动吓了一条,本能的送开杨见龙的手,杨见龙便摔了下,而艳琴也在高姐姐的牵动下,冲出了驿站,她们的身后还跟随着一柄寒光利剑,速度之快,如同流星划空,一闪而逝。 飞剑追出窗户的同时,一个侠客装扮之人突然从杨见龙和方叔的房间冲了出来。对着窗户叫道:“妖女!哪跑?”人却没有追出去,而是看着落下射出的光束微微一愣,便纵身下去。 侠客在木板地面上站定,随着他一招手,一道寒光从窗外掠过落在他手中,竟是柄剑身流光明耀,剑锋绝对锋利的一柄宝剑,侠客站在那里,手握宝剑,脸无表情而坚毅,仿佛他自己也是一口锋利的出鞘宝剑。 在红色光束照耀下,他竟是白天救过杨见龙的赶路侠客,可是白天明明见这人是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他下来的时候,便已经发现躺在光束边已经昏迷过去的杨见龙。 侠客将剑摔动了一下,还入鞘中,才走过去,看杨见龙。 侠客将杨见龙翻转过身,探了下杨见龙脉搏,“还好没事”语气中松了一口气,随即将杨见龙抱起送回了房间,在方叔身边躺下,方叔这个时候也是昏迷了过去。只是他的脸上这个时候多了一样东西——王八。 侠客并没有去追被他作妖女的二女,而是满腹惊疑的来道客栈厅内,查看了一翻红光。 侠客小心翼翼的将被杨见龙压坏的木板掀开,红光更发艳红,顿时将整间屋子映得红颜。 侠客看突然将屋子映得通红的红光,满心好奇,疑惑的向地下看了看,可是发出红光是在是太过明亮耀眼,侠客什么也看不清。 侠客接着红光四处看了看,这里的布局是在是有些古怪,不说那根立在大厅中央的粗大木柱,围绕在四周的五副桌椅,也透露出一中诡异,在红光中,竟透发出不同的颜色,金、淡黄、蓝、火红、灰,而中间的木柱更是五光十色。 侠客狐疑的看这这里的布局,突然间一道凄惨的哭声自地板下发出。 侠客脸色当即就变了,像是想起了什么,二话不说,扯腿就飞上了二楼杨见龙和方叔的房间,鞘中的宝剑也不见他抽动,就自行离鞘而出,一道寒光闪过,房间里轰的一声开了一个大窟窿。 侠客没有停留,带起二人便冲出了客栈,化作黑影消失在黑暗中,客栈一楼内一声愤怒的凄惨嚎叫响起,像是猛兽对到嘴的食物被抢夺。 侠客刚冲出去,房间内便突然鬼影搓搓,数十条血红诡异足有成人大腿粗的藤蔓如同有生命似的从楼下爆射,直接射在那个侠客破开的窟窿。 藤蔓瞬间将窟窿围满,却没有冲出窟窿去追侠客。屋内鬼影乱飞,凄惨的鬼叫声布满了整个驿站,一时间,整个驿站就像是一个鬼城。 五道黑影自驿站不同的五个方位闪向而出,对着侠客飞离的方向极速的追了过去。 侠客出了驿站,踏上飞剑,化作流光向着西北方消失。如果此时有人看见侠客踏剑飞行,一定会认出,这便是传说中的御剑术。 御剑术在这个世界中,唯有西北通天峰羽辰门修剑之人才懂得施展的一种秘术,御剑,必要与剑通灵,做到人剑合一,人意通剑,剑灵通心。羽辰门弟子极少出没江湖,因为修剑之人,前期不易与人争斗。 剑者,君;人者,性;心易被各种不同的欲望所惑,从而心中本性偏离原性,于人斗武,剑必染其性而污,从而影响主人心性,如果一旦于人争强好胜,剑灵吸纳过多不同的人的不同的欲望,剑的主人便会被剑身聚集的不同欲望影响,从而走上痛不欲生不能自己的道路。 因此,羽辰门人,行走江湖也是极为低调,更是少有人会经常出没江湖。 黑暗中侠客御剑虽然飞快,而那五道黑影的速度更快。 侠客只觉身后传来让人厌恶的感觉,迅速的向自己靠了过来,突然感觉后背传来寒意。侠客惊道:“什么?”当下不敢大意,心念一动,飞剑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身后的黑影一击落空,身体在空中竟徒然身体弯弓,如同猛虎扑食,在空中一蹬,好像脚下有踏脚之物,原空有迅速追了上去,不过速度明显的慢了许多。 其余四道黑影在地上,狂追不止,一道黑影速度极快,明显的比其他四道黑影要快上数倍,就在一道黑影攻击侠客的时候,那道黑影,竟无声无息的已经超过侠客。 侠客向前小心翼翼的控制着飞剑,侠客刚刚躲过攻击,徒然又感觉到前方又有一道令人厌恶的东西向他攻来。 额上微微冒汗,也不知道这些黑影到底是什么,自己仗着飞剑,才能离开地面百米高,而他们,在地面速度快就罢,竟然能不借助他物,也能从地面跃起攻击,而且速度之快,也是匪夷所思。 侠客带着杨见龙和方叔,双手空不出,而飞剑在这个时候又不能用来杀敌,只有选择逃跑。 侠客一偏,向左一拐,同事觉得左手传来一阵剧痛,左手一软,带着的方叔便离手掉了下去。 侠客咬牙不甘的摔了一下被黑影攻击受伤的左手,黑暗中几滴鲜血飘飞而出。 黑影在这个时候,竟突然发出‘吱吱’声,两道被来看上去要进攻侠客的黑影,竟突然跃向血滴飘飞的方向。 那道攻击侠客的黑影,落在地上,瞬间又向侠客跃飞攻击了过去。 侠客见状,冷笑道:“别以为我好欺负,要不是带着人,不然……”侠客没有说完,又感觉到另外又有两道黑影对着自己攻了过来。 当即手掐剑诀,脚下飞剑离脚,侠客身体顿时向下急速掉落,却并没有失去平衡,侠客手指挥动,飞剑在黑暗中化作极速流光,速度如同流星,在三道黑影身体穿过,随后便又飞到侠客脚下。 被飞剑刺穿的黑影,只是发出痛苦的‘吱吱’声,跌落在地上,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又站了起来。 侠客在黑影挣扎的那会,被想下去救方叔,可是他看到方叔身边竟站了两个黑影,方叔正被黑影牢牢捉住,此刻方叔醒,看着空中御剑飞行的人,手中还带着自家少主,大声的喊道:“快走——”声音中带着无比的痛苦和害怕的颤抖。 侠客看了一眼,便掉头御剑化作流光消失。 那三道黑影站起来,追向侠客,可是被侠客飞剑穿刺了一下,好像速度便慢了许多,就连那道让侠客受伤的黑影,也没能追上。 五道黑影中,一道黑影压着方叔回了白化驿站。 通天峰,此山因长年被云雾遮着山顶,山脚通往山上,数百米都是悬崖峭壁,唯有一条险峻小道,但是普通人根本就没有能力攀爬这条小道,故此世人不知道它有多高,它的真面目,世人以为通天,所以称为通天峰。 通天峰山脚下,侠客放下杨见龙,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拍了拍胸口,自言自语说道:“累死了,带着人御剑,实在是太累人,速度也慢了那么多,还差点丢了性命……” 侠客说着说着便陷入了沉思,心想,那些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刚刚飞剑刺穿他们的身体的时候,竟然感觉好像是刺在了空气中,并没有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亲眼看着那三道黑影跌落在地,还以为自己失手了。 还有那驿站里面的布局,那地下发出的红光,那柱粗木柱子,全都很是奇怪。 侠客一时也想不明白,想到自己逃离了危险,松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道:“本来是出去追杀魔道妖女的,却遇上这么一滩事,还是回去禀报师父,一切就抖明白了。” 侠客说完,站了起来,背起还在昏迷的杨见龙,向山上走去。 一间简单得只有一桌一椅,一床一壁画的房间内,杨见龙慢慢的睁开眼睛,四处看了看,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将他的眼睛刺得生痛,杨见龙眯着眼睛,转头看着床边璧画上龙飞凤舞的一个大大的‘剑’字,看得入迷,竟忘了自己心中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的疑问。 突然房门‘咿呀’的一身被人推开,一位少年端着一套衣服走了进来,对杨见龙轻声说道:“小兄弟,我家师父让你过去大殿。” 杨见龙被少年的声音拉回神,转头看着少年,疑惑的问道:“你家师父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少年大量了一下杨见龙,上去将杨见龙扶起床,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杨见龙面前,说道:“小兄弟,这里是通天峰羽辰门,我家师父便是掌门莫浩奇,人送外号莫老,是大师兄在白化城妖魔的手中将你救下……” 杨见龙听少年说自己在白化城被他打师兄从妖魔手中救下,想到方叔,急忙担心问道:“方叔呢?他现在在哪?” 少年挠了挠头,吞吞吐吐的说道:“大师兄好像就带了你一个人回来……” 杨见龙一听,心一沉,没有再说话。心想,怎么会这样?难道方叔出事了? 少年看着杨见龙不说话,想到自己是来叫杨见龙去见师父的,拿起给杨见龙的衣服,对杨见龙说道:“你现在别太担心了,还是先穿好衣服,同我气见掌门师父吧。” 杨见龙点了点头,穿好衣服,这身衣服,和少年的衣服一样,只是小了一号,杨见龙穿着真好合适,衣服颜色是深蓝色。 杨见龙看着这套衣服,好像有点眼熟,却有想不起来,在那里见过。 杨见龙和少年出了房间,来到一座气势宏伟,门口立有两座石雕高大的瑞兽,瑞兽脚下是是九阶石阶,上了石阶,入眼的是大殿正门,正门两侧各有四根红木柱子,正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正气’。 大殿屋顶都是火红瓦片,顶梁之上,双龙戏珠。 杨见龙看着这个大殿,虽然比不上皇宫内的宫殿宏伟气派,但是却也别具一格。 带路的少年给杨见龙介绍道:“这里就是‘正气殿’,师父在里面等着你,进去吧。”说完便先行带路进了‘正气殿’。 ‘正气殿’内,也和外面一样,里面装潢虽少,但是却能容纳数百之多的人,大殿内正堂,高高的坐着三位闭目白发老人,下面站立着一位杨见龙见过的人,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侠客。杨见龙看着侠客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感激的看着侠客,侠客看着杨见龙点了点头,笑了一下。 “师父!弟子将他带过来了。”少年恭敬的说道。 “嗯,肖如辉,你下去吧。”坐在中间的那名老人说道。 这位老人说话的声音和方式,让人听起来感觉有气无力,就快要死了一样,加上他那副脸上皱纹如山沟,皮肤也像是已经脱水干枯,白发白胡子,如同死人的样子,更是让人觉得他说不定下句话没说完,就有断气可能。 可是这位老人,却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剑君莫浩奇莫老,别看他这幅摸样,就算再过百年,他在这个世界上都还会好好的活着。 造成他这幅模样的,却并不是他的年龄,众所周知,莫老不过一百零七岁而已,以往修有他这般境界的人,最少也能活个五六百年,而像南华观的道士来说,更是能够活个七八百年野不是问题。 掌门莫老睁开眼睛,一对眼睛明利得如同剑锋。声音却依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小娃娃,你醒了?” 杨见龙听着他的声音就全身发毛,点了点头。 莫老细细的大量着杨见龙,杨见龙感觉到他的目光,身上好像有千百只蚂蚁爬来爬去一样,不舒服。 莫老好像看出了杨见龙的不自在,这回声音中带着微笑说道:“小娃娃,本座很喜欢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拜入我羽辰门啊?” 正文 七、残阳 杨见龙并未听说过羽辰门,但是当莫老问自己是否愿意拜入门下的时候,心中却依旧一动,因为这个世界上,修仙问道,奇人异士多不胜举,而羽辰门又是在这个被人们称之为神山的通天峰上,想也是个不简单的宗派。 杨见龙低头想了想,问道:“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修炼到一身本领,报仇雪恨?” 世间有太多人为争强好胜、寻仇斗杀而选择修仙求道,为的只是报仇雪恨,那还有以往真正只是单纯求道之人。 杨见龙本来在莫老看来,骨质清奇,眉间灵力暗动,生得又聪明伶俐,难得的是内心更是一片清明。 听完杨见龙的话,莫老有些惋惜的道:“报仇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杨见龙斩钉截铁坚定的说道:“对!我有生之年一定要为我爹报仇雪恨,不然我枉为人子。” 坐在上方的三位老人都是一怔,救过杨见龙的那名侠客也是微微一愣。 莫老闭上眼睛,皱纹如沟的脸上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是良久才淡淡道:“天意,小娃娃,既然你心中仇恨如此之深,我也就不便多说什么了,只是必须要告诫你,修炼本门剑术,切记不可失了心性。” 杨见龙心想,不可失了心性?什么意思? 莫老依旧是闭着眼睛,却像是知道杨见龙心中所想,说道:“以后你自会明白。”莫老说完,有对那名站立的男子说道:“柳清,你带他去见龙生吧!告诉龙生,好好照顾他,知道吗?” 那名将杨见龙救回羽辰门的侠客原来名叫柳清,是羽辰门年轻弟子中的大师兄。柳清恭敬的回道:“是,师父!” 柳清走到杨见龙身边,轻声道:“从今天起,你就是羽辰门的弟子,现在随我去拜见你的师父吧。” 杨见龙心里就纳闷了,自己好像从开始到现在也没有说要拜入羽辰门啊,他们这样是不是太霸道了一点吧。可是现在在别人的地头,自己又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只得点头,跟这柳清出了大殿。 大殿内,当杨见龙出了大殿,莫老突然说道:“你们怎么看?” 一直没有说话二位老人,左边的是莫老的三师弟古恒一,右边的是二师弟江淮,他们三人并不是同出一个师父。 听了莫老的话,古恒一说道:“让他和龙生学习,再好不过,只是有些可惜了啊……”这位老人说着,竟叹了一口气。 江淮也回答道:“就同古师弟说的,可惜了……”江淮突然想起杨见龙身上带着得一个普通盒子,可是那个盒子却给他的感觉很不寻常,陷入沉思不再说话。 莫老点了点头,想了想,转头对古恒一说道:“师弟,如果没有什么意外,此子将会是我们以后的依仗,你安排人手暗中保护。” 江淮和古恒一听莫老这么说,都是一愣,以后的依仗?暗中保护?二人想了想,没有问,掌门如此做,必然有其原由。 杨见龙随着柳清出了大殿,羽辰门四处可见长青竹,仿佛整个羽辰门就是建立在一片辽阔的竹林中,温静清幽,到处可见的鸟儿在竹林中嬉戏鸣叫,阳光穿过竹叶照耀而下,将整个羽辰门照耀的一片祥和净洁。 杨见龙感受着羽辰门的祥和呼吸着这里散发着竹叶清香,心如止水,整个人都有种心灵升华的感觉。 很快杨见龙跟着柳清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一个幽静的地方,这里和其他地方有着很大的区别,就是这里没有竹子,有的只是四处林立的石柱,石柱上长着各种各样奇怪的植物,竟在石壁上生长得也算旺盛。 穿过石林,便是悬崖,站在悬崖上,脚下便是一望无际的云海。 悬崖边上有做石房,石房门敞开着,靠悬崖边上有桌石桌,石桌便这时正坐着一位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黑白分明的长发在山间清风中飘舞,一对剑眉下的眼睛彤彤有神,专注的看着手中的书,脸庞菱角分明,虽然是低着头,他的俊秀却依旧显露无疑,加上一身白色长袍,让人第一眼便感觉到他是一位爽朗之人。 杨见龙和柳清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男子头也不台,声音毫无感情,和他的外表好不搭调。“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回去吧。” 柳清看了看男子,微微一笑,低头靠了过去,去看男子手中的书,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师弟!你这是看什么?春宫图?” 男子眼睛眨了一下,声音依旧是平淡不带任何感情。 “不想卧床一个月,就赶紧回去。” 杨见龙看着这个外表看着爽朗,说话却不带丝毫感情的人,他猜想,这人一定就是自己要拜做师父的人——马龙生了。柳清是他们这一辈中的大师兄,可是怎么在马龙生面前,却好像马龙生才是大师兄。 杨见龙在一边站着,柳清说的什么春宫图又是什么? 柳清一听马龙生的话,知道他向来说到做到,当即也就不再和他斗耍,站直了身板,正经的说:“师弟,师父让我对你说,一定要好好培育杨见龙,好好保护他,有空也要常去看看师父他老人家,你知道的,师父他最疼的就是你。” 马龙生这次抬头看了看身边一直站着的杨见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回答柳清说:“你回去告诉师父,我回经常过去看他的。” 柳清转头看着杨见龙,笑了笑,捉了捉杨见龙的肩膀,说:“见龙,以后你就好好跟着你师父学习武艺,至于你的那些事,就不要想太多,等你将你师父教你的剑法学好了,再说不迟。” 柳清说着又摇了摇杨见龙的身体,看着杨见龙。 杨见龙点了点头。 柳清这才对马龙生说:“那我回去了。” 杨见龙目送柳清离开,才回身看了看马龙生,心想,既来之则安之。 杨见龙双手抱拳跪在地上,给马龙生拜了几拜,说:“徒儿拜见师父。” 马龙生将手中的书合起,一手撑在大腿上,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杨见龙,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为什么要拜我为师吗?” 杨见龙摇了摇头,他怎么会知道为什么。 马龙生站起来转头看向悬崖边上无尽的云海。像是回忆着什么,过了一会,才说道:“你起来吧,既然师父让你拜我为师,让我好好教导你,那你就得要听我的。” 杨见龙站了起来,应了一声。 马龙生说道:“你叫见龙是吧。”马龙生的声音总是那么的平和,不带一丝任何的波动。 杨见龙回答:“是的,师父。” “嗯?”马龙生突然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转头对杨见龙说:“你跟我来。” 马龙生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杨见龙好奇的打量着来人。 马龙生看着黑衣人问道:“出什么事了?” 黑衣人回答:“藏剑阁内突然出现一柄怪剑,将里面的宝剑摧毁了数柄。” 杨见龙听着黑衣人的话,感到很是好奇,怎么会有剑自行攻击剑,还剑剑摧毁呢? 马龙生点了点头,说:“好,我这就过去,你退下吧。” 黑衣人拱了拱手,身形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马龙生回身对杨见龙道:“藏剑阁是收藏了各种天下宝剑,也是每一位初入本门的弟子挑选伴随一生的宝剑的地方,今天出现的怪剑,我猜想可能和你有关。” 杨见龙听得糊涂,怎么出现的一柄怪剑会和自己有关。 马龙生见杨见龙一脸疑惑,也不多加解释,道:“走吧,现在去藏剑阁,认剑吧。” 杨见龙点了点头,心想,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还是不想了。 杨见龙跟着马龙生穿过石林,来到一个漫天宝剑飞舞,一块足足有百余丈宽的圆形空地,被一条流动的熔岩小溪从中间划过,形成一个巨大的天然太极图,阳极鱼眼插着一柄巨大的非石非玉的白色巨剑,巨剑剑身缠绕着铁链,好像要将这柄巨剑牢牢锁住。 铁链的另一端饶在剑柄,在空中悬挂打阴极鱼眼上的剑柄之上,这也是一柄巨剑,却是通体黝黑。双剑后是山壁,山壁上密密麻麻的插着无数柄利剑。 整个宽阔的剑台,并不见有什么阁楼,如何又叫藏剑阁?杨见龙一边走着一边想。 杨见龙踏入剑台,一柄宝剑从他的耳边呼啸而过。杨见龙惊讶得有些害怕,如果刚刚那柄剑是从自己的脑袋穿过,那……这样的想法在杨见龙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也已经将他吓得不轻,不敢想下去。 马龙生看了一眼杨见龙,指着空中的飞剑,说道:“这些都是我派历代弟子使用过的宝剑,当主人死去,剑便要收回到这里。它们都已经通灵,拥有了剑灵,它们是不会随意伤人的。” 马龙生说话间,四处观望,想要找出那柄黑衣人说的怪剑。 杨见龙站在马龙生身后,突然心里好像有一道声音,那个声音叫自己前去石台中央,去和那个无法抗拒的声音相见,杨见龙的心里虽然做出了抗拒,可是脚却还是不听使唤的向前踏了出去。 马龙生寻找了一会,没有看见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剑,转身看向杨见龙,正要说话,却脸色一变,一脸的惊愕看着杨见龙。 杨见龙此时竟然全身散发出火红光芒,眉间好似有一团火焰在跳动。他的手此时向前伸出,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意识,闭着眼睛,从马龙生身边走过,向着空地中央走去。 马龙生看着杨见龙的动作,随即回过神,想是他现在正和属于他的宝剑通心,每一位弟子来到这里选剑,或多或少的都会出现这样的状况,而出现这样的状况的,结果就是那柄宝剑绝对是一柄绝世宝剑。 马龙生跟了上去。 杨见龙走到石台中央站立,随即一道火焰从熔岩源头飞出,向着杨见龙飞了过来,速度极快,转眼便出现在杨见龙面前。 火焰刚刚出现,天空中飞行的宝剑如同见到了什么克星,都悲鸣着插回石壁,一时间空中密密麻麻如蝗虫的宝剑消失不见,空地中心的那条熔岩小溪,岩浆如同受到什么牵引,原本缓慢流动的岩浆,这个时候竟极速流动,不时还喷起浪花,整个藏剑阁温度急剧升高。 杨见龙眼睛依旧闭着,额头汗珠在炎热的温度下冒出迅速蒸发,手本能的向火焰伸了过去,如果杨见龙此时是醒着的,定会被自己的举动吓一跳,人的肉体,去接触猛烈的火焰的后果会是什么,烤人肉? 杨见龙的手刚接触到那团火焰,火焰竟突然向内收拢,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压制了过去,委屈的收拢。 一柄通体红火的宝剑现形,火焰被宝剑吸收了似的,收拢到了剑身内。 杨见龙握着宝剑的手在火焰完全消失后,突然猛烈的颤抖了起来,不,应该是宝剑激烈的颤抖了起来。 杨见龙这个时候突然睁开双眼,眼睛中像是有两团火焰跳动着要出来,头发也是出奇的瞬间长长,拖在了地上。 马龙生看着杨见龙的变化,却并没有担心之意,倒是像松了一口的。 马龙生说道:“见龙,快,挥动宝剑!”这一次马龙生语气中竟带着无比的激动。他知道,这一定就是那柄怪剑,他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柄什么样的剑。 杨见龙好像听到了马龙生的话,握住宝剑的手,信手挥动了几下,那柄宝剑也是如同明白主人的意思,竟在挥动间,停止的震动。 剑在空中划过,一道火红光芒从剑身散发而出,向四周扩散开来,炎热的空气,再次受到炙烤般,温度再次提升,膨胀的空气如同受到什么打压,虚无的空气如同平静的水面投入一块小石,竟产生肉眼可见的空气波动暴散。 马龙生见状,吓了一条,右手一挥,一道真气护盾出现在他的面前。 空气波所过之处,飞沙走石,甚至一些插在石壁上的剑齐齐断裂。马龙生身前的护盾,被空气波动击打得颤抖起来,马龙生被推动着退了数步,才停下。 杨见龙毕竟还是小孩,又没有修炼过,才挥动了三下,手便无力,握住剑的手垂了下去,宝剑向着地面劈了下去。 马龙生看着宝剑劈向地面,本已惊讶的脸,再次剧变,惊叫“小心!……”马龙生已经瞪大了眼睛,甚至表情都呆滞凝固。 他清楚,这快石台之所以在这个漫天宝剑飞舞的地方,而没有一道剑痕,那时因为这块石台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不管是什么宝剑划过,都没能在它上面留下痕迹,而有些宝剑更是悲惨,一碰这快石台,就断成几段。所以马龙生看见杨见龙的剑劈下的时候,惊叫了起来。 出奇的是,竟没有发出令他大脑充血的声响,竟连金属撞击该有的声音都没有。 好像这里的时空停止,一切都定格在了马龙生表情凝固的那刻。 良久,马龙生才回过神来,看向杨见龙的脚下,本在他回过神来一定会大发生气的喝训杨见龙的,当他看到杨见龙脚下的那柄在他想象中应该已经断裂的宝剑时,却再次愣住了。 只见宝剑剑身有一半斩入了石台,石台裂开了一道长长的裂缝,马龙生不敢相信的念叨着“怎么可能?……” 而最为震惊的并不是剑台石板长长的裂痕,而是宝剑身上的流光波动,散发出火红炙热的两个古朴文字——残阳! 正文 八、乱世 羽辰门大殿之中,庄严肃静中,莫老突然睁开眼睛,想是感应到了什么,眼神中满是担忧。南华观观主元云道长正在给弟子们讲课,突然也是心有感应似的看向通天峰,停下讲课,掐指算了算,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天下将要出乱子了……” 于此同时,天下各处修为高深之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羽辰门,虽然他们不知道究竟所为何事,但心中都有种莫名的危机和担忧。 魔道黑荒山之中,祭台之上,魔道盟主薛天站于方鼎前,今天正是魔道神祭之日,举教上下都聚再祭台之下的宽阔场地,场地内足有上万人。 众人都在虔诚的祭拜,突然却听到祭台之上,被魔道各门各道举荐为盟主的薛天的笑声愣住。 “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声音中带着无比的激动和狂傲。 羽辰门藏剑阁剑台中的杨见龙和马龙生自然不知道自己这里发生的一切竟引得天下各地大人物都为之震惊。 表情诡异呆滞的马龙生木讷的一字一字说道:“残——阳——” 杨见龙手中的宝剑如同能够感知世界万物,在马龙生话音落去,剑身忽然迸发红光,一道烈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通过剑柄进入杨见龙手臂之中。 烈焰侵入杨见龙的手中,却并没有将杨见龙有什么不妥。杨见龙如同对火焰免疫,甚至有吸收火源能力的功能,本已无力垂下的手,突然青筋暴起,同时也是全身爆出一股强大的气场。 杨见龙低垂的头,突然扬起,“啊——”杨见龙的叫声如同沉积已久的愤怒和压抑。 声音中蕴含着魔力似的,整个剑壁上插着的剑,都随之共鸣,剧烈的颤动,发出刺耳的剑鸣。 杨见龙看上去强有力的手,将残阳宝剑从剑台拨出,举了起来,剑尖指向天空。就在这时,天地间风云变色,黑压压的乌云向着羽辰门压了过来,周围狂风大作。 马龙生看着这一切都快惊呆了,他从十五岁便独自行走江湖,见过的奇闻怪事多不胜数,却从没有今天这般震惊,一柄宝剑问世所引动天地变色,很是平常,但是这天的变化好像有点怪异,竟有传说中高人渡九转雷劫景象,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从一些书籍中的描写且是这般景象。 天空中黑压压的云层,电芒闪动如一条条的电莽在云海中翻腾。 云层越来越低,电芒也是越来越激烈翻腾,越来越粗,所带的灭世威力更强。 突然一道闪电劈了下来,伴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隆的巨响,劈向剑台。 杨见龙吼叫完后,如同泄气的皮球,竟脚下无力,一下子就坐倒在地。 轰隆隆的雷声将马龙生吓了一跳,这才回过神来,当即不敢多想,便向杨见龙掠了过去。 马龙生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柄剑身通体呈现半透明的长剑,站在杨见龙身边,看样子像是要以凡人之力抵抗这天地间可摧毁万物的神秘力量。 ‘轰——’一道粗如成人身体的电芒劈在剑台,整个剑台都随之摇晃了起来,奇怪的是,却不见飞沙走石,竟连一块小石都不曾出现,雷电也许因此而被激怒,无数道小型电芒瞬间扩散,肆虐着胆敢于它对抗的一切。 电芒瞬间将马龙生和杨见龙包围在其中,‘啪啪……’的闪电击打声,整个剑台瞬间成了雷池,整个天地在乌云下明亮起来。 ‘啊——’雷鸣闪电中,一道声音从雷池中传出,随即电芒中一道青色寒光爆射而出,直向天空爆射,在空中于一道电芒撞击归于虚无。 ‘啪啪——’剑台上的电蛇慢慢减去,直至消失,回到被乌云遮天昏暗的世界。天空雷鸣闪电依旧。 剑台上的一切都如旧,在肆虐的雷电下并未出现什么破坏,除了周遭灵气变得暴躁。 电芒散去,马龙生依旧仗剑站立的剑台中央,只是此刻的他,正气喘吁吁,正个人一改如常的洒脱。 此时的他,全身白袍像是被火烧过焦黑狼狈,几处破开大口,一头飘逸的长发也是被雷击得卷曲凌乱,所谓焦头烂额莫过于此。 马龙生脚下一道白光,白光之中躺着的正是杨见龙,杨见龙此时已经昏迷,那道白光正是他在白化驿站时出现过的白光。 马龙生来不及多想杨见龙身上突然出现的奇光,云层内的电芒,好似不愿给它的对手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道比上回劈下的闪电更粗上几倍电芒,要毁尽天下一切之势向着剑台又劈了下来。 马龙生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头皮都发麻了,握剑都手都开始抖了起来。 马龙生行走江湖数十载,从未有过今天的这般遭遇,心想,为了救一名刚刚收的弟子,却不想遇上这种情况,难道我马龙生的性命要和他一起葬送于此?都说江湖之人最不爱惜的就是性命,可是对于求道之人来说,生命才是一切,而求道之人,也不过是一类江湖人。 马龙生心中虽然开始害怕起来,不过对于他的性格来说,和目前的情况来看,想要逃避已是不可能的事了。 只见马龙生颤抖的手,狠狠的用力握了握剑,控制了一下发抖的手,心中斗志再次点燃似的,吼道:“玉阳——百剑——!” 马龙生的上方,瞬间出现无数剑影,寒光剑影密不透缝,将杨见龙和马龙生包裹其中,‘玉阳百剑’可攻可守,是羽辰门秘技‘血舞剑法’中的一招保命奇招。 一道粗壮,让人看着就会失去抵抗的电芒从天而降,瞬间劈在了剑台之上,‘轰——轰——’一声声巨响,一阵阵被雷电和不知什么材质的剑台撞击,这一次,地震得如同要将整个通天峰夷为平地一般,地动山摇。 剑台外,无数的草木噗的一下燃烧了起来,地面龟裂出数十名的裂缝,裂缝深不见底。 ‘啊!……’一声惨叫从已经化作雷池的剑台中传出。 剑台外几道人影闪现,定眼一看,正是羽辰门掌门莫老和那两名长老古恒一和江淮,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位年纪相仿之人,样貌看上去都是五十岁的左右,各个看起来都是如同一柄利剑插在地面,在摇晃的地面屹立不动,如同生了根。 羽辰门人,各个修剑有成之人,也许都是这般,给人的感觉都是他们就是一柄利剑,只是莫老和两位长老却与众不同,三人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可是他们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气势,那股气势让人不由自主的在他们面前低头,不由人抵抗。 莫老听到惨叫声,脸色一变,不过在他那张皱纹如沟的脸上,并看不出来。 莫老二话不说,袖手一挥,便冲进了雷池中。 古恒一也跟着冲了进去,江淮看着他们二人,语气平和,如同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时的对后面的人说道:“都留在这里。”说完,竟闭上了眼睛。 莫老和古恒一冲进了雷池,身上瞬间一道真气保护着身体。在这个世间,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不管你修炼得多厉害,都抵不过天地间的自然力量的摧毁。 莫老苍白的眉毛动了动,眼神中流露出担忧,马龙生是他最懂爱的弟子。 电芒在剑台中不断的肆虐着,剑台中央,熔浆小溪,被电芒肆虐之下,变得凶燥起来,如同一条发怒的火焰蛇,身上的怒火不断的向外间喷发,宣泄着它的愤怒。 熔浆小溪边上,马龙生已经被电芒包围,保护着身体的真气护盾,也是奄奄一息,随时消散。 马龙生身上的白袍早已在闪电劈下之时,产生的毁灭空气波中化作尘埃。露出健壮的体魄和铜色的肌肤,皮肤上四处都是被空气中因雷电而变的燥热的空气灼伤。 马龙生此时站在电芒中,握着剑的手已经无力的垂下。不过在这自然之力之下,能够坚持如此,可见他实力已是相当强悍,对于莫老这等不知道修炼了多少个百年的人,是不能相同而言的,毕竟马龙生从行走江湖到拜入羽辰门,也不过短短数十年。 马龙生身上的真气护盾忽然一暗,几道电芒趁机侵入,马龙生身体瞬间被几道电芒乱窜,皮肤上随之出现一个个肿包,几处肿包,皮肤破裂,殷红的血如同喷泉,喷了出来,口中也是忍不住噗的一下,吐出几口鲜血。 真气护盾在马龙生遭受电芒攻击之下,再次护住马龙生,不过在自然破坏力之下,忽明忽暗,随时有可能再次消散,到时,马龙生便只有在雷池中,被雷电瞬间吞噬,在雷电中化作虚无,连骨灰都没有。 马龙生受到重创后,虽然再次使出护盾保护自己,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体力真气已经不支,开始陷入迷乱中。 就在马龙生眼睛打困之时,突然身边出现一道人影。 马龙生昏迷之前,看得清楚,这道人影,正是莫老。 莫老出现在马龙生身边,看着马龙生和倒在地上身上发着奇光毫发无损的杨见龙,心中虽然不解,可是救爱徒心切,没多去理会,拉起二人便向剑壁方向一闪而逝。 云层中的电芒如同有智慧似的,在莫老带着杨见龙和马龙生消失后,突然好像变得更加愤怒,竟一下子劈下数十道闪电,道道都是如同人的身体粗细。 整个通天峰都快要被掀翻似的,剑台周围石头和植物,已经化作世间尘埃。 一个四处熔浆涌动,地表火红一片的火山洞内,到处都插满了宝剑,熔浆里还有许多为未完工的剑模。 一处火红石台上,莫老正在用真气为马龙生疗伤。 溶洞内气温异常的燥热,躺在一边的杨见龙额头不断的有汗珠流出,顺着脸颊流落在火红的地表,‘呲呲’声,化作气雾蒸发,在他身边一柄宝剑不断的闪动着红色流光,‘残阳’二字异常夺目。 杨见龙眼皮动了动,慢慢的睁开,看着周围景象,突然感觉空气中传来的炎热,像要将人活活烤熟似的。热的杨见龙感觉眼皮都突然重了百倍似的,重得不得了。 就在杨见龙好奇的打量着这个溶洞的时候,莫老也停了下来,说道:“见龙,你醒了?” 杨见龙被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才发现,在自己身后的莫老和昏迷的马龙生。 杨见龙点了点头,问道:“师公,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又那么多的剑?” 莫老回答道:“这里便是真正的藏剑阁。” 莫老看了看杨见龙,又看了看在他身边的残阳剑,叹了一口气,道:“天下将乱……”说完又是叹了一口。 杨见龙看着莫老,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在他的口气中,感觉到满是忧心。 正文 九、修罗火 莫老看着一脸疑惑的杨见龙,摇了摇头道:“你会明白的,今后好好跟你师父学习剑法,我相信,你会跟他学到许多东西的。” 杨见龙点了点头,不过心想,师公说话怎么没头没脑的,以后明白和现在知晓明明是两码事啊。 莫老看着杨见龙,眉毛抽动了一下,像他这种站立在这个世界巅峰绝世高人,都是高深莫测之人,他们的能力层出不穷,对于轻易能够探知他人内心想法的神通,其实只是一种相当普遍的,杨见龙在莫老的面前,完全透明在的眼中。 莫老对于杨见龙的心里想的话,并没有多在意,又恢复到以往那副半死不活的语气,对杨见龙说:“走吧,拿上你的剑,扶你师父回去休息,在这种地方呆久了对他不好,他可不像你,天生命格属火,现在有又宝剑残阳护体。” 杨见龙听莫老说要离开这里,手便去撑地借力站起,可是手却不小心按在了残阳剑‘残阳’二字之上,就在这时,杨见龙突然感觉到手中之中传来一阵微微的刺痛,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手掌钻了进去,然后直奔向自己的身体而来。 杨见龙被这突然出现的可怕感觉下了一跳,手掌慌忙离开残阳,整个人也向后倒下,对于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来说,面对这种可怕感,都会充满着一种莫名的惧怕。 莫老见状抬起一手,一道无形的手掌捉住杨见龙的衣领,杨见龙这才稳住身体。 莫老将杨见龙放稳,问道:“见龙,你怎么了?” 杨见龙也说不上刚刚究竟是怎么回事,摇了摇头,说:“谢谢师公,我没事。”虽然如此说,可是杨见龙依旧紧张不已,心中的那种可怕感就像是挥之不去的噩梦缠绕在心头。 莫老看着杨见龙神气恍惚惊慌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悄无声息的释放出一道意念,探查杨见龙的情况。 杨见龙自然不会知道莫老在探视自己的内心,就算是在正常情况下,莫老想要探视他,他也不可能知道。 莫老在杨见龙身上查探了一阵,如果不是他的脸上的皱纹山沟般波澜的话,一定能够看得出他此时的脸色有点难看,因为,他竟然在杨见龙的体内并没发现什么异常的,而他脸色之所以变,是因为他竟然感觉到,杨见龙体内有着一股潜在的强大能量。 当莫老将探查的精神力去探查那股能量的时候,更为惊奇的是,那股能量竟会自行抵制他的探查,将他的精神力抵制在外,这种情况太不寻常了,如果说他面对一个实力和他相当的人,出现这种情况,他还能相信,站在他面前的杨见龙,只不过是十多岁的孩子,一个完全没有任何能量的孩子。 莫老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惊疑的说:“见龙,快,将手伸出来给我看看,快……”连续说了两个‘快’字,可见此时的莫老内心已经是多么的不平静。 杨见龙闻言,惊恐未定的将手伸出,杨见龙疑惑莫老为什么要自己给手给他看,自己也是好奇的看向自己的手掌,也正因此事的转移注意,杨见龙的内心才渐渐的平复了下来,一看之下,却是愣住了。 刚刚触碰道残阳剑的手掌上,竟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两个血红的字‘残阳’,‘残阳’二字如同本来就在他手掌上的,刻印得就像是天生胎记。 杨见龙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掌,心想,莫非和那柄剑有关?不过对于这种超出他所认知的范围的事,还是问莫老:“师公,这……这……这是什么?”说着将手伸近了莫老几分。 莫老看着杨见龙手掌里的两个血红的字,也是一愣,以往众多弟子可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竟然自己的剑的名字会出现在自己的手掌上。 莫老捉过杨见龙的手,细细的看看了,再次放出意念,仔细的查探了一番杨见龙的情况,除了刚刚的那种情况之外,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说:“没事的,我们走吧。” 莫老说完,手挥了挥,一道黑影从洞外闪了进来,恭敬的给莫老行了一个礼,转身带上还在昏迷的马龙生就出了藏剑阁。 莫老看着马龙生被黑衣人带走,才对杨见龙说:“这些人,是我羽辰门的暗部,专门负责保护羽辰门的安全,你师父经此一劫,少要修养半年,这半年,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没等杨见龙回答,杨见龙便感觉自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托力托了起来,向溶洞口飞了出去,在他面前的是莫老。而莫老也像是一个幽灵一般,竟脚不接地,也不见他动作,就这样飘了出去。 出了藏剑阁,来到剑台,入眼的一切将杨见龙愣住了,自己来的时候,剑台周围都生长着植物,虽然说不上繁荣景象,但也充满了生机,如今,竟成了一片狼藉,周围没有一点生气,加上空中狂啸飞舞的飞剑,此时此地充满着的只有肃杀和凄凉。 莫老感应道身后的杨见龙的情绪变动,没有说什么,依旧向着外面飞去。 一路上,莫老给杨见龙讲述了许多修炼剑术的知识。 羽辰门是一个以剑入道,悟剑修身的修真门派,而修真门派,自古以来多不胜数,不过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追求长生,不过多以来门派之间的竞争,已经转换成了一种战争,更多的人,将修来的能力投入进了争名夺利之中,从而让修真界以往的坚持目的,都慢慢的被遗忘。 羽辰门也出意外的在这之列,只不过,门中的修行忌讳行凶斗殴,与人争斗,故而一直都还在继续者先辈们留下的遗愿,追求着那渺茫虚无的长生,虽然羽辰门一向不插手江湖之事,不过并不是完全不插手,凭借着独特的御剑之术,在江湖中和修真界中,一直都保持着它的至高的地位。 与之一样拥有着强大势力的修真门派共有五大门派,其中之一就是羽辰门,其余分别是连山派、、竹清口道、法宗、南华观,这五大门派,在江湖和修真界中,都视为正道门派。 有正义就会有邪恶,邪道从上古时期就存在着,据说一共有十多个流派,不过随着岁月的催磨,现在只剩下三大流派,天正宗、长生堂和毒宗…… 很快,杨见龙在莫老的帮助下,回到了弟子居所。 在莫老的安排下,由他指点,为了方便,暂时就住在了离大殿不远的弟子住所,等马龙生复原,还得要随马龙生回到望月台去。 夜里,杨见龙躺在床上,回想着白天莫老给自己介绍修炼剑术的知识。 莫老告诉他,修炼是一种极其枯燥辛苦的事,有许多人在修炼的道上败就败在没有持久的恒心,再有一点就是有些人贪图实力提升之快,利用药物或其他途径使自己的实力快速提升,可是最后他们却都被自己的做法毁去,到了一些境界之后,再无提升。 修炼道上的那些所谓捷径,就是一条将自己美好前途断送的途径。 杨见龙想到这里,又想道莫老对自己说:如果你努力修炼,又有高人指点的话,加上你收中的神兵‘残阳’十年后,实力绝对不容小视,到时候要报仇,只要对手不是想老夫这般修为的,一定能够报仇雪恨的。 心想,十年就十年吧,只要能够报仇,忍一时又有何妨,虽然十年是长了点,不过我就不相信十年,那些坏蛋就会老死。 杨见龙想着想着,便迷迷糊糊的就要睡着时,脑海中突然出现一些从来没有过的信息,很快,杨见龙便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他梦见了爹,梦见许多亲人,梦见了保护自己最后在白化驿站失散的方叔,在梦里。 在这个梦里,他还梦见了一个不认识的人,那个一直在他面前舞剑,最后,他也跟着他一起舞剑,最后他发现,自己手中拿的剑和那个人的剑是一样,剑身上都有两个字——残阳! 天色才亮,杨见龙便醒了,再无睡意,干脆便起了床,拿起残阳剑,做在桌边,端详起来,看着残阳剑身上的‘残阳’二字,想起了昨夜梦里的的那个人舞的剑路。 想着想着便入了神,脑海中浮现着那个陌生人的每一招每一式,在那些剑招中,杨见龙好像看见了剑破虚空的感觉,每一招都那么的纯然,宛如天成。 想着那些剑招,杨见龙全身不由的血液沸腾起来,就在这个时候,脑海又出现那道陌生的信息。 杨见龙惊讶的细细追寻下去,脸上露出惊喜,忍不住激动的自言自语:《烈阳古书》心法,‘百二关河草不横,十年戎马暗秦京。岐阳西望无来信,陇水东流闻哭声。野蔓有情萦战骨,残阳何意照空城。从谁细向苍苍问,争遣蚩尤作五兵。’(此诗出自金代诗人元好问的《岐阳三首》) 杨见龙激动的将《烈阳古书》心法默念了即便,继续追寻脑海中的信息看了下去,前面几句口诀,后面的全是一个名叫阎守诚的高人前辈创悟《烈阳古书》的经验等信息。 《烈阳古书》由本尊早年感情受创后绝望中创悟,本尊悟出心法用了十年心里,最终出道傲视群雄,却不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回心转意,一念之错,在残阳剑修罗火的影响下,遁入魔道,因我个人私欲掀起一场三道浩劫,后醒悟过来,无颜面见世人,在城内自刎。 本尊死之前料想总有一天,残阳剑定会重新寻找到新的主人,本尊没有什么要说的,只有一句话要告诫幸运继承残阳剑的人,万不可迷失了心智,虽然《烈阳古书》修炼至大成可上天遁地,绝对是三道之中数一数二的高手笑傲江湖 不过有利必有弊,害处便是必须要有残阳剑中蕴含的修罗火附体,方可修炼,修罗火乃世间邪异之火,心智不坚者,被修罗火吞噬,将一生成为行尸走肉的傀儡。 经过这些粗略的介绍,后面的全是修炼心得,将杨见龙看得傻了眼,一时间将那些害处通通忘记,脑海中只有那些心法的精妙和神奇。 杨见龙将信息全部熟悉了一遍,兴奋的走到床边,坐下,迫不及待的尝试。 不过兴奋归兴奋,杨见龙还是很冷静的,盘腿坐在床上,平静了一下心情,收敛心神,按照着信息中的步骤尝试着修炼。 嘴边还不停的给自己提醒。“心神内敛……进入丹田……导先天之气,开辟体内真元天地……” 渐渐的,杨见龙心神完全内敛,杨见龙突然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辽阔无际的虚无空间,他知道,只一定是脑海信息中所说的丹田,人体虚无空洞。 在这个空间里,一片昏暗,杨见龙四处好奇的打量一番,随即便在里面也盘腿而坐,引导灵台的先天之气,意念全部调到了脑海中,全力搜寻着所谓的先天之气。 脑海中一样是一片虚无,但是这里不同的是,是一片模糊得如同被一层浓浓的迷雾覆盖。 杨见龙不断的寻找,意念中不断的搜索引导。 突然,迷雾中一道流动的雾状体,在杨见龙前方不远处不断的旋转着,按照着一定的规律旋转。 杨见龙激动的看着旋转的雾体,慢慢的走了过去,走近了,他 发现,雾体之中,竟还包好着一小块晶体,晶体不断的散发着雾气,这片空间中的所有雾气,想必就是由这块晶体所散发出来。 可是人类自生下来之后,先天之气便会散去大半,最多也只会在灵台处停留十分之一,大多数人,刚出生,先天之气便流失,可是杨见龙的先天之气,竟然还存有晶体状,这先天之气,那得是停留集在灵台有多少啊?难道他出生到现在,先天之气都没有流失? 如果莫老知道这件事,定会惊讶的当场断气,更会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精神力在探查杨见龙的时候会出现被阻隔的情况,先天之气还保留如此,定然在修炼的路上会事半功倍,对天地灵气的感应和吸纳更是强上常人千倍万倍,就算是一个傻子,稍微懂得一些简陋的修炼之法,修炼起来,也绝对能称得上是天才,而杨见龙本来就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现在,他不只是天才,简直就是鬼才,怪才神奇才。 当然杨见龙现在还是不明白这些的。 看了看旋转的晶体先天之气,杨见龙平复了一下心情,正要控制着它引导至丹田之时,他惊讶的发现,雾体下竟然还有一朵小小的无根之火,火焰烧的很小,比一盏烛火还小,火焰很是奇特,焰心呈现鲜红色,如同鲜血,中焰是暗红色,二外才是最为奇特的,竟是黑色。 杨见龙惊奇的看着这团小火,想道:人们常说的人体三把火,其中一把虽然是在头上,可是人体之火不是青色的吗?怎么会是…… 杨见龙突然想到了脑海中信息里说的修罗火,难道……这就是修罗火,具有侵蚀人性的邪异之火,罪恶之火? 正文 十、清心诀 修罗火,是一种来自修罗炼狱的诡异妖火,修罗火就如同它名字中的修罗一样,被人视为邪恶。 杨见龙看着这朵被人称为邪恶之火的修罗火,心里说不出得滋味,也许,多年以后又或者没有多年,自己一不小心就被这微小的火焰吞噬。 杨见龙想着这些的时候,修罗火跳动了几下,如同顽皮的孩子。 杨见龙看着跳动的修罗火,心想,只要能够在我还清醒的时候,报了仇,就算被你吞噬了,我也绝不后悔。 随即,杨见龙不早理会修罗火,全心意地控制引导先天之气。 杨见龙暗道:走——嗯?……怎么会事?怎么一点都不受控制? 杨见龙将全部意念都释放出来,全力去引导先天之气,可是先天之气就像是一座泰山,不管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十一年前吃奶的力,都无法牵动它丝毫。在自己的脑海中,念力绝对可谓是神,是天,在这个世界里,自己就是主宰,可是他却完全控制不了这一小块晶体。 杨见龙心想:怎么回事?书中不是说引导先天之气,全身经脉运转一周天,再入丹田吗?怎么根本就引导不了? 想着这些,不由得心开始急了起来,就在杨见龙情急之下,突然却像是明白了一个道理,随即又平静了一下心情。他看着旋转的晶体,自言自语道:也许,是太过贪心了吧。 随即杨见龙再次用念力去控制,这一次,他将念力围绕晶体先天之气饶了一圈,顺着晶体旋转的方向和速度运转了几周,在慢慢的控制着先天之气一点点的抽离晶体。 一点点一点点的抽离,随着时间的流逝,杨见龙惊喜的发现,已经抽离了许多先天之气,按照周天顺时运转了起来。 在抽离先天之气的时候,修罗火也以不易让人察觉的速度变化着,此时的修罗火竟变大了整整一号,可是兴奋的杨见龙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 杨见龙激动的感受着先天之气在周身运转,孕育着每处经脉和肌肤骨骼。 人体蕴含的先天之气,是天地间最为纯正得灵气,在杨见龙的全身流动而过,全身细胞如同受旱多年的土地,疯狂贪婪的吸收着难得的滋养,在先天之气的滋养下,杨见龙的体质在不知觉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灵气运转一个周天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很快,杨见龙小心翼翼的引导着先天之气一点点的进入丹田,巩固丹田储气之基。 杨见龙这第一次自行领悟修炼,便安全的顺利的用去了整整一天时间。 第二天早晨,杨见龙才从修炼中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突然心中感觉到一种很不安,好像‘烈阳古书’的修炼有问题的感觉,虽然修炼给他带来的畅快感让他很是舒适,可是心中某个地方好像隐隐间被种下了什么东西,不过这个感觉一闪而逝,杨见龙心想:这套‘烈阳古书’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代人传承下来,有岂是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能够理解的。当即便将这种感觉忘去了。 虽然杨见龙心神内敛,但是对周围环境的变化都有清楚的感应,正因为修炼是对周围环境的变化有感应,所有修炼之时,最忌讳的就是来自外界的影响,有些人心智不坚,容易被外界的一些动静影响,不由自主的退出修炼,这种后果不是被废就是走火入魔而死。 杨见龙第一次在没有人指点之下,便进入心神自行修炼,而没有出现意外,也多亏了一早过来叫他的柳清,发现杨见龙竟然在修炼心法,当即虽然很是好奇,也只好好好的为他护法了一天一夜。 杨见龙见天色已亮,起身将门打了开来,突然面前出现一张脸,将杨见龙吓了一跳。 柳清看见杨见龙也是一愣,因为此时的杨见龙看上去红光满面,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多了,单看他的脸色,就给人一种健康的感打量着杨见龙,好奇的问道:“哎呀!师弟才刚刚入门,竟然就开始懂得修炼心法了,而且看样还修炼得不错啊!” 杨见龙看着在自己面前不断转来转去的柳清,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叔……” 柳清一看杨见龙不好意思的表情,笑着说道:“诶!你别不好意思啊!你说说,是不是师公教了你什么高深的心法,说来给师叔听听……” 杨见龙摇了摇头道:“师叔,师公还没教我心法……” 柳清一听,脸色就变了,这可不得了了,要是偷学心法的话,那可就大祸了,门规有规定,其中有一条是:没有师父教导之下,偷学武艺心法,轻者逐出师门,重者废其经脉,永世不得修炼。 另外还有一条,这条不分轻重,‘偷学别派武学者,一经发现,必处于死刑。入门之前学得的其他武学者除外。’ 柳清当即想到的便是见龙偷学武艺。 杨见龙见柳清突然脸色剧变,不解问:“师叔,你怎么了?” 就在柳清想要告诉杨见龙原因的时候,门外传来莫老半死不活的声音,“柳清,你放心,见龙他学的是从残阳剑得来的心法,既不是别派武学,也不是偷学武艺。” 杨见龙听莫老如此说道,明白柳清为什么脸色变得难看的原因。 柳清听了莫老的话,总算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恭敬的给莫老问候,才好奇的问道:“师父,师侄他学的心法真的是他的剑那里得来的心法?” 莫老摆了摆手,道:“好了,清儿,我知道你担心见龙,不过你放心吧。” 柳清一听杨见龙说自己没有师父师公的指导下,便在修炼心法,心里最为担心的是,怕杨见龙报仇心切,偷学武艺,不过听他师父这么一说,柳清就放心了。 杨见龙从床上下来,给莫老行礼:“师公好!” “见龙。”莫老看着杨见龙甚是喜欢,语气中是人都能听得出来,“有件事我要你说一下。” 杨见龙说:“师公,是什么事啊?”杨见龙也是很是好奇,会有什么事,要他这个门派掌门人亲自过来对自己说的。 莫老在桌边坐了下来,想了想,说:“见龙,在你拜入本门前,你本来是要去南华观拜一鸣道长为师的,不过去在途中遇到了麻烦,被你柳清师叔带回本门,才拜入了本门的。” 杨见龙听道莫老说起自己拜入羽辰门之前的事,想起了方叔、已经被害的爹爹,心一下沉重了几倍,仔细的听着莫老的话。 莫老说:“在你拜入本门那天,南华观道友便知道了你在这里,一名道长听说了你在这里,也是说要来看看你。”莫老说道这里,故意停了下来,咳嗽了几下。 杨见龙是个聪明的人,听莫老这番话,是要自己好好留在羽辰门。点头对莫老说:“师公,我既然已经是本门弟子,自然不会再投他人门下,师公放心吧。” 柳清在一边点了点头,莫老也是点头说道:“好,好,好,不枉我如此疼爱你,来,见龙你过来。”莫老说着,让杨见龙到他身边。 杨见龙站到莫老身边,莫老从怀里取出一本黑色小本,交给杨见龙。 杨见龙看着小本,不知道是什么,不过从掌门人手中拿出的东西,能是差品吗?问道:“师公,这是……” 莫老呵呵笑道:“见龙,这是‘清心诀’对你一定会有作用,好好学习,记得早晚修炼‘清心诀’” 杨见龙将小本接过,翻开看了看,这是一种让人修心之法,杨见龙立即明白,莫老是想要自己修炼此法,减轻心中的仇恨吧。 想到仇恨,再次想起方叔,也不知道方叔现在是生是死,担心的问柳清:“师叔,方叔他是不是死了?”说话时,杨见龙的声音都是哽咽着的。 柳清看着杨见龙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支支吾吾的说:“见龙,那天……那天我带离开的时候,好像……好像……哦……我看见他们没有伤害你方叔,你放心吧,只要一日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你方叔就还有可能活着得。” 柳清突然想起了白化驿站客栈内的诡异布局,正要问莫老的时候,门外柳远急急忙忙的正向这边跑来,老远就师父师父的喊。 杨见龙听道柳远师叔老远的喊话,心想,这位师叔人行事匆匆,莫非门中出了什么事? 柳远在莫老面前停下,上气不接下气的,也不知道他刚刚跑步中的喊话,是怎么喊出来的。 莫老看着柳远,柳清走过去,拍着柳远的背心说:“师弟你没事吧。” 柳远气喘吁吁的回答:“没……没……没……” 柳清说:“师弟慢慢说。”杨见龙这时也给柳远倒了一杯茶水过来,递给柳远。 柳远喝了一口,缓了缓气,焦急的说:“师父……师兄他……他……” 杨见龙和莫老还有柳清,一听柳远说的师兄,便知道,一定说的是马龙生,杨见龙的师父,也是救命恩人,是莫老的得意弟子,虽然柳清是大师兄,可是他这个大师兄却仰慕马龙生这个师弟。 三人一听,心里都不安起来,焦急的看着柳远,莫老问:“龙生,他怎么了?”莫老语气中充满了焦急。 柳远哽咽着说道:“他……他废了……”柳远说完,头垂了下去,好像说出这句话,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三人一听,心也是一沉,莫老听道马龙生废了,当即更是傻了眼,当时,他为马龙生疗伤时,竟没有发现,还以为他只要休息半年时间,定能恢复,现在看来,那是不可能的了,难道羽辰门要从今天起,失去一个绝世天才? 四人都一阵沉默,房间里一时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大概过了一口茶的功夫,莫老无奈的口味道:“世事无常,柳远,师叔他们都过去了吗?” 柳远将头抬起,眼圈都红了,依旧是哽咽着回答:“师叔他们都在安慰着师兄……” 莫老叹了口气,道:“走吧,我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