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序言 东胜神州,山川相缭,郁乎苍苍。这片神州大地面积广布,地势辽阔。孕育无数生灵,是凡人所居之地。而中原一带尤为集中,中原地区物产丰富,人杰地灵,仁人志士,不断辈出。 其他地方,名川大泽,湖泊森林,在所多有,分布各处。其至深至远处,尚无足迹,却流传着无数神奇玄妙的传说,令许多游人向往。但又慑于一些妖兽之说,鬼怪之谈,而未敢前往。 一日,忽然天生异变,晴空万里的蓝天变了颜色,大片大片的浓密黑云汇聚起来,呈压顶之势。不多时,周围空间一片黑暗,模糊,仿佛天地初开之前的混沌状态。 天空好像没有了支撑,向下压了下来。至此,天与地仿佛连成了一线。 伴随着诡异的现象,周围百里之内,妖兽嗥叫,鬼怪呻吟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连绵起伏,不绝于耳。向着中原这凡人最为聚集之地飘了过来。 中原之内,城镇颇多。这个时候城镇内的许多百姓早就被这异象惊得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再加上渐渐飘近的嗥叫呻吟之声,更是六神无主,两腿发颤,一步也不肯迈动。 天将大乱,末日降临。 然就在这时,昏暗的天地之间被一束耀眼的金光穿透、划破,金光仿佛天生就是黑云的克星,任浓密的黑云如何翻滚嚣张,被金光所穿透的黑云转眼间便消散开来,直至蒸发消失。湛蓝的天空又重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而那道划破黑云的金色光束依然直立于天地之间。 前一刻,末日降临;后一刻,豁然开朗。百姓们的脸上的表情不一,复杂多变,有惶恐,有兴奋,有惊愕,有哑然。 这一刻,所有人的眼睛都注视着这道从天而降的金色光束,就这样盯着,忘了逃跑。金色光束的亮度非但没有减弱,而且越来越盛,越来越刺眼。 也仿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人们被强盛金光刺痛眼睛,闭上,再睁开的时候••••••哪有什么金光,只有一位白发长须身着黄袍的老道站立当场,背负双手,双眼轻阖,有风吹过,黄袍飞舞,须发飘动,却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势。 百姓观此场景,心生激动,皆认为此乃神仙降临,为拯救苍生而来。无不面带敬仰,顶礼膜拜,祈求保佑。 然而,异变还没有结束。不断飘近的嗥叫呻吟之声提醒着人们仍然处在危险之中。 黄袍老道,双眼圆睁,单手一摆,平地而起,飘在上空。施展玄妙法术,金色光束再度闪现,飞向四面八方,嗥叫呻吟之声登时被压了下去,而后慢慢消散在四野。 周围百姓看到老道施展神通,逼退妖兽,更加坚信他乃神仙降临,越加虔诚的跪拜起来。 老道飘在上空,观此情形,唏嘘不已,感慨凡人力量太过渺小,生命太过脆弱。想到自己还要离去,恐妖兽再犯,到时又是一场生灵涂炭。便欲将自己的玄妙功法传于众人,并流传后世。动乱年代,为求自保,人人努力研习,刻苦修炼。直至后来,修真一道,日渐昌盛。但是由于人心叵测,嫉妒贪婪,相互纷争,利益取得。渐渐形成诸多门派,功法也是变生的颇为广杂,发展到今日,已有千余年历史了。 如今的门派之中,最有威望的当属天剑门、雪舞轩、罗刹寺还有飞仙派这四大派了。于是这四派便成了人们向往修行的梦想之地。 可是,修真一道,岂是那般容易,枯燥无味不说,且危险重重。而且人生在世,世事无常。 要不然,几千年来也不会只出现那么几位修为高深的人物。 命运的轮盘已经开始转动,他是遵循法则,依照命运而为呢?还是追随本心,挑战命运的权威呢? 他的故事刚刚开始••••• 正文 第一章 文弱少年 神州大地,中原之内,地大物博,人类发展昌盛,城镇众多。靠近中心的是发展最为兴盛的几座城镇。 兴安城,和名字一样,寓意兴旺,安宁。位于中原之内偏南的的一座繁华城镇。这座城镇人口众多,贸易兴盛。交通便利,自然人来人往了。许多大的商家,店铺在这座城镇都有几座分店,连锁经营,利润十分可观。 但这座城镇最大的两户商家就要数唐家和路家了。路家是名门大族,有百余年历史了,自祖辈起便开始经商,一直发展到今日,其财富和实力不可估量。而唐家算是个后起之秀,经营手段,关系脉络,也是做得面面俱到,生意逐渐追上路家。 一山不容二虎。是以,表面上两家和和气气,互相发展,暗地里钩心斗角,暗战不断。 人们只看到表面上的风光,却看不到背后的凄凉。 路家,百年大族,财富雄厚,实力庞大。日进万金,风光无限。这一代家主路长风更是睿智过人,商界奇人。担任家主几十年间,为家族带来了巨大的收益,把家族的地位更是提高到了从未有过的地步,威望甚高。但是谁又懂得如今八十岁高龄的他膝下无子的凄凉。 除了一个收养的孩子,再无其他。 最为宽敞的兴安街道上有一座府邸,门前左右各一石筑威武雄狮,昂首环视,睥睨众生。石狮两旁各站立一名看家护卫,蓝衣劲装,身形挺直的汉子。高挂的牌匾上书两个鎏金大字路府。门前两端的高空处各悬着一个大红灯笼,灯笼上同样绣着金色体的路字。 整个路府的占地也是极大的,有后花园,前厅,大堂,书房,练功场和其他客房。 其中练功场占地较大,路家着重商道,但也十分看重武学的发展,督促族内弟子练功,提高身体的能力。就拿现任家主路长风来说,别看他已经八十岁高龄,但一身武学造诣却也高深莫测。打打杀杀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只有不断提高自己的实力,才有自保和保护他人的能力。 路家家主路长风喜爱种植花草,所以后花园的作用就不言而喻了。里面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药草,每逢春夏盛开时节,整个路府还有附近的街道都是各种花草的香味儿,扑鼻而来,闻之欲醉。 在后花园旁,一名白衣少年在附近优哉游哉。 白衣少年,眉清目秀,但脸上没有血色,一脸病态。眼珠转了转,见四下无人,从草坪上站了起来,左脚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提于腰间,左手出掌,右脚踢出。心中想着师兄们练武的招式,顺序,有模有样的耍了起来 “哈,看掌。” “啊,出腿。” 招式耍的到是有模有样,但就是一点力度都没有,软绵绵的好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尽管如此,但是耍了不到三式,额头上就出现了滴滴汗珠,心跳也跟着加快起来,只得停了下来,躺在草坪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呼呼呼•••••” 不远处一个青衣灰帽,家丁打扮的男子手里端着一个青花瓷碗还在冒着热气,一脸急切的向草坪处跑了过来,“哎呦,小南少爷,我的小祖宗啊,怎么出去端药的一会儿功夫你就又要耍上一耍啊!” 这就是路长风收养的那个孩子路小南。 跑到近处,把药碗放在一旁,仔细看了看路小南,确认只是出了点汗,没有其他什么事,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地,大呼一口气:“小南少爷,您刚才差点吓死我,看您躺在草坪上,我还以为您又~~~~~” “王管家,麻烦你了,我没事,刚刚就是有点累,躺了一会儿。”路小南坐了起来,双腿微蜷,双手抱膝,一脸闷愁的样子。 王管家凑上前去,用衣袖擦拭了他额头上的残留的汗水,关切的说道:“少爷,这可不麻烦我,您以后可不能胡闹了,您的身体是不允许这么乱折腾的。” 路小南看着远处的花草,若有所思,应声的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不敢胡闹了。” 王管家也是点了点头“少爷明白就好,得亏今天的事情老爷没有看到,您也没有出什么事,否则我这条老命今天就不保了。” 路小南没有作声,心中却满是懊恼:本来自己偷偷练习路家的武功,只是想让自己变得和其他的师兄一样,和正常人一样。不要这么脆弱,强壮起来,能够得到爷爷的赞赏,让爷爷高兴高兴。可偏偏自己这个身体就是不争气•••• 王管家看着路小南满是烦闷的样子,安慰道:“少爷,不要多想了,也许吃完这几副药病就好了呢。” 说罢,把药碗端了起来向路小南递了过去。 路小南一脸不情愿的接过药碗,小嘴撅起,喃喃道:“王管家就会安慰我,我从小就开始吃药,都十多年了还没有好。” “呵呵,小南少爷,快趁热喝吧,放凉了,药就更苦了。” 路小南没法,只得皱着眉头端起碗喝了起来。 喝完药后,端着个空碗,对着远处的未知名的花朵怔怔出神。王管家在一旁候着,见路小南久久不语,知道他内心有事,便凑上前笑道:“少爷,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老王说说。”   还没等路小南开口,王管家却又说道:“等一下少爷,让我猜猜,你一定是在想,到老爷八十寿宴那天送什么礼物好?”   路小南转过身来,心中想法被他人说了出来,有些惊讶,笑道:“是啊,王管家,你猜对了,我正在想送给爷爷什么礼物好呢?”   “对了,你有什么主意吗?”   王管家摇头一笑:“小人也不知,不过少爷送给老爷什么礼物,老爷都会非常高兴的。”、   还以为有人能够了解自己的心思,路小南失望的把身子转了回去,看着那朵不知名的花朵,想着十天后到来的寿宴。 正文 第二章 突遭异变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至。这天,整个路府的人都在忙活,里里外外,张灯结彩,穿流不息,礼物堆满了几个房间,场景好不热闹。   路家是百年大族,商界领袖,地位不同寻常,想要巴结行贿,拉拢关系的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毕竟,在这种场合能够很容易结交到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三教九流,龙蛇混杂。今天路府也是敞开了门户,吩咐过护卫,对想进来祝寿的人也没有多加限制。当然,有邀请函的宾客会在一处院落,而那些多半蹭吃蹭喝的也会安排在另一院落。   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热闹喧天,把酒言欢。   路小南很少会参加这么人多,这么喧闹的场合,而且中午大多是家族商业上的一些朋友,江湖上的朋友,还有其他不认识的人。他也用不着去。到了晚上才是整个路府内部人员的宴会,中午只是接待外来的宾客。   路长风是今天的主角,都来为他祝寿。他又要忙着道谢,又要招待贵宾,所以也抽不开身去看路小南,便让家丁去看看他在干什么,想好晚上送爷爷什么礼物没有。家丁回来后禀报路长风,说不让告诉你,到了晚上您就知道了,要保持神秘。   路长风听完家丁的话,便是呵呵一笑,心道:这小子上次也说什么神秘,还不是到了晚上过来说了两句话就跑人了。当然,你说什么爷爷都很高兴。跟你要礼物只是想逗逗你,不希望你太沉闷。你送给爷爷最好的礼物就是,你自己能够永远开心健康,平安无事,爷爷就很高兴了。不再多想,看到远处又有人拿着礼物前来,路长风迎了上去。   中午的宴席因为祝寿的人员较多,当中还有一些杂技,戏班的表演,持续了很长时间这才离清。   送走了外来的宾客,迎来了晚上路家内部的寿宴。   整个大堂同样热闹非凡,因为路府的人数较多,所以宴席也是摆了几桌。   在家族的发展上,路长风的两名表弟,路远和路青豪一直帮着他打理家族里的事情,商业上的事情,对路家的发展尽心尽力,也起到了重大的作用,为家族立下不少功劳。路长风年长于二人几岁,是为大哥。三人虽为兄弟,但脾气却不相同。   路长风是那种耿直果断,有话直说,雷厉风行的性格,是以坐上家主的位置,话语权分配权都是路长风说了算。而路远和路青豪二人虽参与家族大事,商业发展,但二人却没有路长风的眼光睿智,胸襟气度。有的却是肚量狭隘,脾气火爆。   前些天,家族上的一次生意因为路青豪的莽撞谈的失败了,路长风便训斥了几句。他以为路青豪的性子肯定会生几天的气。中午的时候,路青豪出来帮着招待宾客,陪酒主事,脸上也尽是欢笑,没有给路长风难堪,这让路长风颇感欣慰。   谈笑间,路远和路青豪一同走了进来,后面是妻眷大小。两人当先向路长风走去,略一抱拳笑道:“祝大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路青豪的嗓音略微低沉,眼中光芒一闪而过。   “两位兄弟客气了,这边坐。”路长风今天很是高兴,笑着抱拳,右手指了指大堂中心圆桌旁的长椅。   路青豪在长椅上坐下的时候,手心里却是一层汗水,对着路长风的背影嘴角闪现出一丝冷笑。   中心的圆桌在座的主要是一些家族里主事的,德高望重的人物,都是男性。其他的家属,孩子什么的都被安排在旁边的方桌上,后面又接连进来几人,向路长风说过话后在中心的圆桌旁坐了下来,这几人是路家几个店铺的管事,平常主管上报各个店铺物品的销售经营情况。   人员来齐,围桌而坐。所有人一同举杯,共祝寿词,第一杯自然是祝路长风长寿百岁,永远健康。一杯过后,众人便不再客气,吃菜聊天,举杯欢颜。   路长风看了坐在对面的中年男子一眼,笑道:“恩明,你说说最近钱庄的生意怎么样?”   此人名叫刘恩明,年近五十,谦虚谨慎,在路家管理钱庄生意几十年,忠心耿耿,也是个老管事了。   “家主,咱们钱庄的生意一向很好,每天也是客来人往,总不间断。可是最近突然多了几家对头。”刘恩明有些不满地说道。   “是唐家的钱庄,此事我略有耳闻。”   刘恩明又说道:“他们新开的钱庄已经越过从前商定好的界限了。”   路青豪突然说了一句“那唐家这是在示威了。”语气有些古怪,倒像是在嘲讽路家,瞧不起路家。   路远看了路青豪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赶忙举起酒杯对几人说道:“今天大哥过寿,不说这些事情,咱们一起再敬大哥一杯。”   “好好好。”众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大哥,怎么没看到您那宝贝孙子?”路远换了个话题说道。   “小南啊,刚才我让老王去叫了,这会儿在路上吧!”路长风看了看门口处。   自从路长风晚上一见到路远和路青豪二人,便觉得二人今晚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哪里有问题,以为自己今天多喝了几杯,多虑了。想了想,走到路青豪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青豪,前些天生意上的事情,不要生大哥的气啊。”   路青豪被拍的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但看到路长风满脸真诚的样子,笑道:“大哥哪里话,小弟没有生气。”   路长风一怔“我知道你的性子,那天生意没有谈成,我言辞重了点,大哥给你赔个不是。不过你还别怪大哥说话直,你那脾气早就应该改改了。”   “大哥教训的是,小弟敬大哥一杯。”路青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后,对路长风说道:“大哥,小弟也想跟您说件事。”   “什么事?”   “刚刚那番话,到了下面,再对路青豪重复一遍。”路青豪凑在路长风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路长风一时没有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下一刻,一股霸道无匹的掌力向他的腹部袭来,距离如此之近,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大堂里的众人都还在说说笑笑,突然听到一声巨响,便看到路长风的身体被击飞出去,在空中留下一道血线,撞到了大堂的石柱上,鲜红的血迹与青色的石柱形成鲜明的对比。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前一刻还是满堂欢笑的热闹场面,这一刻却变作了血溅大堂的杀人现场。   “路青豪”在长椅旁站着身子,右手手掌还保持着刚刚袭击路长风的出掌姿势,没有收回。   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移到了“路青豪”的身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一直以来只会发脾气,从未动手打过人的家伙竟然是一个武林高手。   路长风艰难地支撑起身子,转过来靠着身后的石柱。此刻,他觉得身后的石柱是如此的冰冷,左手捂着腹部的的伤口处,右手擦了擦嘴角边流出的血迹,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年。只这一掌之力便让他受到如此严重的创伤,没有愤怒,只是平淡的说道:“你究竟是谁?青豪怎么样了?”   “路青豪”似乎不太满意出掌后的效果:竟然没死,还能说话。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再出手的念头了。阴冷一笑:“没想到大哥果然功力深厚,受我一掌竟然没有立时死去,佩服,佩服。你最多还有半个时辰的活命的时间,你想想,是问我一些无聊的问题呢,还是交代一下后事。”   大堂里没有乱,相反,很安静。他们都看到了一掌就把路长风打成重伤的“路青豪”,便都放弃了反抗的念头,战战兢兢的坐着,不敢出声。门外的护卫刚想冲个进来便被路长风喝退下去。没必要让别人做出无辜的牺牲,他的目标只是自己一个人,没有再出手伤害别人已经是万幸了。现在路长风唯一担心的就是小南,只希望他知道此事不要过来。   “路青豪”见他一直注视着自己,哼了一声“那就让你死的明白点,我是••••••”   “爷爷•••”“路青豪”刚想说出自己的身份,却被一个清脆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   路小南和王管家刚来到门外就看到了路长风靠在石柱旁,身后血迹斑斑,便自顾地跑到路长风的身旁,哭着喊道。本来在来大堂的路上还在想怎么跟路长风说过寿的礼物,没想到,来到这竟看到这一幕。   路长风心里叹了口气,担心什么来什么,小南不该来这,更不该冲过来。让对面那个人看到这个孩子和自己感情好,多半也会凶多吉少。但一想到小南在身旁,心里就很温暖。周围的这些人,养了你们这么多年,还不如一个收养的孩子。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是想到小南却又担忧起来,自己死后,小南真就孤苦伶仃一个人了,好不容易把这个孩子养这么大,却不能看他成长下去。   沾着血迹的右手怕了拍小南的肩膀,挤出了一丝苍白的笑容:“小南,不要哭,坚强一点。”   路小南颤声道:“爷爷,爷爷,怎么会这样?”   “小南乖,不要哭,爷爷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你听爷爷说,关于你,其实你不是我路家的人,只是从小看你可怜把你收养了。至于你的亲生父母,我也不知道是谁,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你的身体,我走了之后,就没人照顾你了。”路长风说话的声音较之前轻了许多,力气在逐渐散失。   路小南趴在路长风的身旁,哽咽道:“不管我是谁家的孩子,我永远都是您的孙子,您永远都是我的好爷爷。”   路长风欣慰的点了点头“以前我写过一封信,上面都是关于你的事情,本想等你长大后再交给你,就在书房里放着,你记得过去拿。”   说罢,路长风又看向“路青豪”淡淡道:“你究竟是谁,也好让我死的明白点。”   “唐影。”撕掉脸上的人皮面具后露出一张阴冷高傲的面孔。   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原来是假扮的路青豪,好在近处偷袭。   路小南看到那人撕掉面具,心里积怨的怒气爆发出来,向那个人冲了过去:“你这个坏人,把我爷爷害成这样,我要杀了你•••”   看到路小南冲过去,路长风情绪激动,就要起身,带动了伤口便又咳出血来,嘶吼道:“傻孩子,快回来,快回来啊,小南••••”   众人也是把心一悬,替这孩子捏了把汗。   路小南的攻击当然是没有用的,他身体如此虚弱,打在别人身上像在挠痒痒。   唐影没被激怒,反而哈哈大笑:“你这个孙子真调皮,一点都不乖,要听你爷爷的话。”反手在路小南后背轻轻一拍,便倒在了地上。   路长风怒吼一声:“唐影,你这卑鄙小人,连孩子都不放过,你的目标是我,冲我来就好。”说完这句,又咳嗽起来。   “你别激动,他只是昏过去了,睡一觉就会醒来。”唐影说道。   唐影走到圆桌旁,长椅上的众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想到此人先前的恐怖,便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哈哈哈••••各位不用害怕,我今天只为了路长风一人前来,毕竟今天是个好日子,大开杀戒也不好。”唐影猖狂的笑了笑,又走到路远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路远,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有劳唐公子了。”路远向唐影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   看到这样的情形,众人似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路长风又是生气至极的怒吼道:“路远,你个混蛋,你竟敢勾结外人,你••••••”右手指着路远,刚说了一句就吐出口血来。   唐影见状,微微一笑:“你们的家务事就自己处理吧!路远,那件事情可不要忘了。”说完,又看了路长风一眼,便径自向门外走去。   门口的家丁护卫如同废物般站在那,看到凶手出来却也不敢吱声上前,只能眼睁睁看着唐影的身影潇洒离去。   见唐影走后,众人这才起身向路长风走去,关心,问候起来。   “都给我滚开。”   “都滚下去。”   两句命令同时响起。第一个声音是由路长风发出的,还不待众人靠近便厌烦的怒道。第二个声音是由路远发出的。众人一惊,心里也明白,路长风一死,最有资格继承家主之位的自然是他的两个兄弟。但现在,路青豪凶多吉少,只剩下路远,而且他又和唐家勾结,所以,下一任家主之位自然是由路远担当了。   众人不敢违背,都退了下去。王管家把路小南抱了下去。宽敞的大堂里,就只剩下路远和路长风二人了。   此时的路长风明显快支撑不住了,已经没有先前生气愤怒的样子,脸上的光芒都暗了下去,轻声道:“我只想问你,平常我待你如何,为何现在却要这样对我?”   路远看着路长风垂死绝望的样子,十分得意,毫无半点愧疚之情,笑道:“大哥待我很好,教了我很多东西。”语调一转“但是,我不明白,我和路青豪帮了你这么多年,到最后换来的却是什么,却是这个。”他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封信。   路长风看到他手上拿的那封信,叹息了一声,缓缓道:“咳咳•••你原来是为了这个。”   路远看着这个垂死之人,一步一步走近“我真是不明白,你这信里都说了,路小南那小子不是咱路家的,他还整天跟个废人似的,你就那么疼爱她,竟然还想让他当家主,让我和路青豪再一同帮助他,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说到后处,满是厌恶,憎恨之意。   路长风右手指着他刚要开口说话,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神涣散,嘴唇蠕动,终究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右手木然的落在地上,脖颈外向了一侧,带着愤怒,不甘,担忧,死去了。   路远看着路长风死去,没有半分愧疚之情,同情之意,冷笑一声:“下去陪你的兄弟路青豪去吧!” 正文 第三章 逐出府外 第二天,路家就公布了路长风去世的消息。   昨天晚上的寿宴,因为参加的都是路府的内部人员,没有外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对路长风的死因说的是因为疾病,身体常年有病,再加上昨天人多比较累,多喝了几杯,就不行了。   不过,说出这样的原因,大多数人是不相信的。路长风虽然年龄已高,但也算是一位高手啊,就算有什么伤,什么病,也不是说死就死的。白天在寿宴上还好好的,今天就办丧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隐情。当然,这也只是一些人们的猜测罢了。   今天的路府整个成了一片白色世界,昨天的满堂欢笑的场景以后再也没有了。   人来人往,进进出出,前来悼念慰问的人也很多。但大多数不愿停留,三言两语,劝说安慰一下便匆匆离去。那些江湖上的朋友,生意上的伙伴也都知道,路长风活着的时候肯定是要多走动,多亲近。但现在,路长风一死,他的两个兄弟现在也只剩下一个主事了,路家此后的兴衰,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   今天这些朋友前来悼念路长风,多半也是交情不错的,给主人家一点薄面,从前那些摇摆不定,站不好队的小人,此刻估计都在额手称庆,拿着礼物,奔跑在去唐府的路上。   路远成了路家的暂任家主,负责接待前来悼念的宾客,脸上装出一副悲痛伤心的样子,心里却在想着自己终于当上家主的美梦。   而昏迷了许久的路小南在临近正午的时候醒了过来,来到屋外,看到医院出大堂前挂着长长的缟素,白色的布幔随风轻摆着,哭泣的声音隐隐传来。   路小南醒来之后在床上躺了很久,一直不敢下床,他一直都不愿意去相信,都不敢去相信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告诉自己那是一个噩梦,快点清醒过来。但是,躲避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直到此刻。   路小南缓缓向灵堂前走去,走的很慢,走的很小心,周围路过的丫鬟,家丁看到路小南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样子,着实让人担心。但想着今天路远跟这些下人说的话,谁都不能维护路小南,谁若帮着他,立刻让他滚蛋。下人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哪敢不从,看到路小南也不说话,便匆匆离去。   来到了灵堂前,泪水再也止不住了,趴在灵柩旁,失声恸哭起来。   路远连忙吩咐几人把他落在一旁。   路小南极力挣扎,看到路远,哭喊道:“二爷爷,让我再看看爷爷,让我再看最后一眼。”   路远见路小南对路长风感情至深的样子越看越生气,哼道:“已经封好了,不能看了。”说完,对旁边的家丁使个眼色,把他拉下去,吵死人了。   家丁上前欲把路小南抱走,但路小南却拼命地抓着凹槽处不松手,哭喊道:“二爷爷,求您了····就让我再看看爷爷把!”   这个家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看上去文静瘦弱,没有力气还经常昏倒的路小南,这会儿怎的力气这么大,拽也拽不动。   路远看着这个家丁跟废物一样,连个瘦弱的孩子都拉不动。对自己的跟班刘达点了点头,刘达会意,连忙上前,跟着家丁一起往外拽路小南。   路小南用尽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抓着,不肯放手。刘达和家丁从后面拽,僵持了好一会儿,就是拽不动,还差点把灵柩弄翻。周围不时还有外人来悼念,在外人看来,这般胡闹,成何体统,看到此处,想到此处,路远气急的吼了一句:“都给我放手。”   周围的人也被吓了一跳,刘达和家丁都松开了手,站在一旁。路小南也被吓的身体发抖,从未见过路远如此生气过,只是依然未曾松手,抽噎着:“二爷爷,您就答应小南的要求吧!”   路远冷哼一声:“别叫我二爷爷,躺在这里面的也不是你的爷爷,你根本就不是我路家的人,不配在这。”   路小南闻言一震,突然想起昨天晚上爷爷对自己说的话“我不是路家的人,我不是路家的人·····”喃喃地重复了几句,握紧的手慢慢松开了。   路小南跪在路远面前,哭着喊道:“二爷爷,就算我不是路家的人,但被爷爷养育这么多年,就让我再见他一面,求求您了。”说罢,磕了几个头。   周围的家丁丫鬟听到路小南的身世后先是一惊,但看到路小南坚持要见路长风最后一面的样子,又十分同情,怜悯。想上前帮忙,但又奈何身份卑微,无关轻重。   路远只是冷漠的看着路小南的样子,心里想着:你到底哪里出众,让路长风这么疼爱你,甚至是让你做家主,还让我辅佐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凭什么···对路小南现在这个样子却是一点都不同情,冷冷道:“要我说几遍你才明白,你不是路家的人,没资格来这,以后你的生死跟路家半点关系都没有,不要等我把你轰出去。”   已经明确的表达了意思,路小南一怔,无力的哭道:“不要,不要,求求你了,二爷爷,求求你了······”   路远不耐烦,指了指门口的几个家丁道:“你们把这个小子给我扔到府外去,要是敢进来,就给我打。”   几个家丁抬着路小南来到府外,把他扔在门下的台阶处。   一个家丁赶忙摸了摸身上的钱袋,对着路小南道:“少爷,这些钱你拿着,是我自己攒的,快离开这个地方吧!”   路小南呆呆的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对自己说话的家丁,茫然道:“阿福。”   阿福把钱袋放在路小南的手里,憨厚的一笑:“少爷,您保重。”说完,便转身返回府中,厚厚的大门关的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路小南看着阿福转身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手里缝制的黑布钱袋,耳边久久回荡着最后那句“少爷,保重。”   路小南此刻呆呆的,他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何去何从,不知道干些什么。突然被赶出路府,来到外面,如同来到了一个新的世界,看四周都是陌生的。   脸上犹自带着未干的泪痕,用袖子擦了擦,脸更脏了,心里还在想着爷爷的死,路远那绝情的话语,还有自己的身世。   自己不是路家的人,我是被爷爷捡来的孩子。父亲母亲在哪里?是否还活着?当年为什么要把我遗弃?这些以前从未出现过的想法,此刻都忽然出现在了路小南的脑袋里,乱成一团。   路小南用力甩了甩头,试图把这些以后要追寻的问题先暂时甩出脑外,自己当下应该做的是什么?   看到远处街上川流不息的人群,路小南知道该做点什么了。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好好的完整的逛逛兴安城,因为这十几年来,他还从来没有完整的逛过兴安城呢。以前每次出来的时候,爷爷总叮嘱家丁把自己看好,不能到处乱跑,而且到了时间就得赶紧回去。现在,自己终于是一个人了,没有会关心自己,疼爱自己,看护自己了,连个能够陪自己说话的家丁也没有了。   这是何等的孤单。   路小南把钱袋装好,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安静的路府,自己生活了十几年,而且也是被人疼爱过的地方“再见了。”像是对着路府,像是对着过去的生活,又像是对着自己轻轻地说出这句话,转身,不曾停留,径直向远处的街道走去,身影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正文 第四章 变化 走在人来人往,喧嚣热闹的兴安长街上,路小南颇为激动和高兴,看到什么东西都很好奇。   街上的行人,外形各异,穿着什么服饰的也有。这兴安城是座交通便利,生意旺盛的城镇,所以,来自中土各个地区的行人都会途经这里。   身穿绫罗绸缎的富贵商人,提刀带剑威武霸气的江湖人士,羽扇纶巾不时吟诗两首的文人墨客都会与你擦肩而过。   路小南好奇的打量着身边过往的每一个人。忽然看到前边的地摊上摆着各种新奇的哄小孩玩的小玩意,连忙跑了过去,摊主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见到路小南站在摊前好奇的看着地上摆着的各式各样的泥人,连忙招呼道:“小朋友,喜欢什么样子的,挑一个。”   路小南只是自顾的看着地上的泥人,容貌形态,栩栩如生,十分可爱。心里却又想起以前小时候,爷爷送给自己的泥人,那是一个侠客模样的泥人,手提宝剑,目视前方,看上去英武帅气,路小南很是喜欢。闷得时候,就会对着泥人说话,但是后来不知怎么丢了,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今天又看到泥人,便想起了往事。   摊主见路小南只是出神的看着地上的泥人,也不说话,也不走人,摊主也不烦恼,在摆着的各式各样的泥人中,拿起了那个路小南一直注视着的侠客模样的泥人,对路小南笑道:“小朋友,你喜欢这个吗?”   路小南迎着他的视线,木讷的点了点头。   摊主看了看手里的泥人,笑容和蔼,递到了路小南的面前:“送给你了,反正今天也没开张,这就当做是第一笔生意吧!”   路小南缓缓接过泥人,甚是激动,高兴,仿佛得到了一件宝贝一样,除了路长风之外,还从没有人送给他东西过呢,开心的笑道:“谢谢大叔。”   摊主也是笑着点了点头:“不值几个钱,拿去玩吧!”   路小南离开地摊,往前走着,一边走一边看着手里的泥人,样子十分开心。   没有注意到对面走过来的人,撞了上去,路小南身子一歪,抓住了泥人,差点摔落,那人神色慌忙的看了路小南一眼“走路没长眼睛啊!”不待路小南说话,便匆匆离去,消失在密集的人群中。   路小南张开嘴刚想说话,却看到那人走的太快,已经消失了,只得作罢。   “砰、砰、砰····”连续几声密集的锣鼓声,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路小南也随着人潮围了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走到近处看到,杂耍班子在卖艺表演。   众人都喜欢看这种惊险刺激的表演。一时间,人们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路小南被夹在中间,前面又许多人挡着,走不过去,后面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更是退不出来。整场表演下来,节目没看到,耳边全是呐喊声和起哄声。身子更是被挤得左晃右靠,路小南一直护着手里的泥人,生怕被挤坏。   散场的时候,外围的人跑的最快了,因为要给赏钱嘛,只有里面的观众一时跑不出来,又不好意思白看人家的表演,给了赏钱。   散开人群,走进另一条街道,路小南左顾右盼起来。   “包子,包子,刚出炉的热包子···”   “面条,面条,筋道鲜美的面条···”   这条街上全是一些各式各样的小吃店。路小南看着那笼屉里冒着热气的包子,咽了咽口水,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昏迷了一晚上,醒过来直到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过,确实也饿了,走到店铺前:“我要买两个包子。”   “好嘞,一共四文钱。”小二热情的招呼道。   路小南点了点头,在怀里摸钱袋,“没有了”路小南着急起来,神色紧张,双手不停地拍打着衣服,翻遍了全身上下还是没有,“怎么会没有呢?哪里去了?明明放在这里的?”   小二拿着包子看他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文钱,不耐烦了,把包子重新放回了笼屉里“没有钱你买什么包子啊!像你们这种骗吃骗喝的小乞丐我见得多了,快滚吧!”   路小南沮丧至极,心里也慌了起来,怎么会丢了呢?还被人当成小乞丐骂了一顿。   无助的走在街上,低着头,身上又没钱,肚子又这么饿,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该去哪里。   “呦,这不是路家的少爷嘛,怎么现在流浪街头了。哈哈哈·······”语气中充满了鄙夷,嘲讽之意。   路小南抬头看去,是一个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少年,个子略微比自己高一些,相貌俊朗,但给人一种狂傲的感觉。   路小南知道他,曾经见过他一面。他是唐家的小少爷,唐傲。身后还跟着两名家丁,想到这里,路小南不禁又想起了打伤爷爷的那个叫唐影的家伙也是唐家的人。都是因为你们唐家把我爷爷害死,我也被赶出府外,愤怒的火把在心里燃了起来。   看到路小南愤怒的样子,唐傲哈哈一笑,讥讽道:“对了,我忘了,你已经不是什么路家的少爷了,你是一个没爹没娘的野种。”   “你闭嘴,唐傲。”路小南心里的怒火被唐傲言语的讥讽点燃了,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这般生气过,连呼吸,语调都跟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唐傲见他气急的样子还敢顶嘴,怒骂道:“你就是一个野种,没爹没娘的野种·····”   “啊~~~我跟你拼了~~~”路小南大叫着,忘了所有,疯狂地向唐傲冲了过去。   速度很快,唐傲没有想到这小胆子这么大,竟然还敢动手,没有防备,被路小南扑到在地上,两人在地上厮打在一起。唐傲气急的骂道:“你们两个废物,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两个家丁确实有些呆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唐傲一骂,赶紧上前帮忙。一左一右把路小南拉开,向一旁扔去。把唐傲赶紧从地上扶起来,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唐傲气喘吁吁地怒道:“行了,衣服回去再换,先教训这小子。”   三人恶狠狠的向路小南走去。   路小南被摔倒在地上,龇牙咧嘴,身上一阵疼痛,看到唐傲三人向自己走来,被他们抓到,肯定会被打死的。咬着牙站了起来,便向另一侧跑去。   唐傲三人见路小南想跑,跟着追了上去。   路小南没有看方向,只是一直向前跑着,躲过周围的行人,渐渐地,跑到了城外。周围看不到什么行人了,只能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以及怒骂声。   路小南从未像今天这般生气过,胡闹过。又是打架,又是被人追赶。若是以前,他可能早就昏倒了,但是今天,他并未感觉到身体有什么不适,除了摔在地上骨头疼痛之外。这种像正常人一样的普遍感觉,他从来没有体验过,从来没有这样自由的奔跑过。直到现在,尽管后面还有追兵,但路小南很享受这种正常人的感觉,脸上甚至露出了愉悦的笑容,这一刻他以为自己的身体已经好了,他感觉自己就像平常人一样~~~   可是,前面的石头出现的太突兀,路小南被绊倒在地,滚出老远。   唐傲看到路小南绊倒在地,得意一笑。招呼家丁冲了上去,抓住这小子。   但是,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路小南缓缓从地上爬起来后,身体表面就出现了一层玄青色的光芒,虽然略显暗淡,但却是真实存在的。此刻,脑袋里也是昏昏沉沉的,跟浆糊一样,乱成一团。眼前一片朦胧,什么也看不清,身体左摇右晃,步伐沉重地向前方缓慢行走着~~~   唐傲三人哪管什么青光白光的,冲上去就要动手。谁知他们刚一靠近路小南,那层玄青色光芒突然一盛,三人便被震飞出去,摔倒在地。   路小南似有所感,缓缓地转过头,眼神茫然,空洞,但却给人造成一种阴暗恐怖的感觉。   唐傲三人从地上爬起来,看着发出玄青色光芒的身体还有那冰冷恐怖的眼神掉头就跑“妖怪,妖怪啊~~~~”   路小南却什么感觉都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好像行尸走肉一样,呆呆的转过身,摇晃着身子,缓缓前行。   就这样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脚下一滑,身体向前倾倒下去,竟是走到了一处滑坡前。路小南的身体就这么翻滚到了坡底,好在周围多是花草,石头很少,饶是这样,衣服仍划破了不少。滑落到坡底的时候,身上的光芒早已消散,人也昏了过去,只是左手手指几处划破的伤口之间一道黑色的光芒,一闪而逝。 正文 第五章 飞仙 仿佛是在睡梦中,路小南又回到了路府。路长风也没有死,爷孙二人正高兴无比的说着话,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什么也没有变,好像那些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耳边隐约传来柴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双眼缓缓的睁开,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房间,什么屋舍,什么楼阁,而是繁星点点的夜空。突然,一张青年男子的脸庞挡住了路小南的视线。   路小南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挣扎着要坐起来,向四周看去。   青年男子直起身来,脸上露出一种真挚的笑容:“小朋友,你终于醒了。”   路小南看清四周,都是茂密的草丛,自己身处在一块略微宽敞的平地上,下面铺垫着厚厚的长草。   又把目光放到身旁这位青年男子身上,诚恳的笑容不像是什么坏人,若不是火堆旁放着把宝剑还以为是寻常百姓呢“您是武林人士,多谢前辈相救了。”   青年男子洒脱一笑:“不用谢我,应该谢你自己,要不是你从滑坡处滚落下来,打扰了我的美梦,我也不会发现你,并且救了你。”   路小南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打扰您睡觉了,反正还是谢谢前辈了。”   青年男子皱了皱眉头道:“别总是一口一个前辈的叫了,听着跟多占你便宜似的,我叫苏越。”   “是,苏前辈,啊~~不不,苏大哥,我叫路小南。”路小南见苏越坦诚直爽,又救了自己,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苏越挨着路小南坐了下来,说道:“路小南,我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城外瞎逛游,不怕碰到坏人,父母也不管你?”   路小南没想到这个苏越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让自己答不上来。是啊,自己也不知道父母当初为什么把自己遗弃,想到此处,内心又是一阵翻滚。   苏越看着路小南低头不语,眼睛里隐有泪光的样子,心思一动,便猜到了其中隐情。轻轻拍了拍路小南的肩膀,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不去想它了,嘿嘿~~”说罢,自嘲的笑了两句。   路小南点了点:“谢谢你,苏大哥。”   苏越脸上一阵燥热:明明是自己问到了人家的伤心处,反而要人家给你道谢,苏越啊,苏越,你真不厚道。   “那你还有其他亲戚,别的去处吗?”   路小南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苏越听后,心中一叹,颇为同情路小南的遭遇。年纪这么小,便失去了亲人,四处流浪,而且江湖险恶,世事无常。芸芸众生之中,谁又能掌控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运呢!   不知不觉间,苏越的心性似有所悟,发生了一丝不为所察的变化。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中。良久,苏越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哎,对了。”苏越看着路小南神秘的微笑起来。   路小南回过神来,被苏越看的心里发毛,轻声的问道:“苏大哥,有什么事情吗?”   苏越笑道:“我想到你可以去哪里了。”   “去哪里?”   “当然,首先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路小南,你愿意跟我回灵山拜入飞仙门下吗?”苏越满是自豪期待的看着路小南。   路小南茫然道:“灵山,飞仙门下,那是什么地方?”   下一刻,苏越的脸瞬间拉的老长,不可置信的看着路小南。他以为如果提出飞仙二字肯定会有多大的震慑力,没想到对方竟然没有听说过,看他的表情又不像是撒谎,“咳咳咳”咳嗽了几声:“路小南,看来你真的不是普通人。”   “嗯?”路小南的脸上充满了疑问。   “因为连普通人都知道,灵山的飞仙派,你竟然不知道,所以说,你真的不是普通人。”   路小南听出苏越话里的意思,取笑自己见识少,连大名鼎鼎的灵山飞仙派都没有听说过,讪笑的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啊,苏大哥。”   “没事的,你现在听说过就行了。那我问你,你愿意去吗?”苏越真诚的看着路小南,苏越心中其实挺希望路小南去的,毕竟不忍心看着他小小年纪就要四处流浪。而且,若是带回灵山,拜入师父座下,自己就总算有个师弟了,不用排在最后,不用干那些又脏又累的活了。想到此处,内心奸诈一笑。   路小南不知道苏越此时内心的种种想法,看着他满怀诚意,满怀期待的“真挚的笑容”,而且自己也确实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如何生存下去。迎着苏越真挚的笑容,“嗯”重重的点了点头。   “太好了,太好了,路小南,以后我就是你的师兄了。”苏越欢呼雀跃起来,把路小南又搂又抱的,就差亲他两口了,那个样子,比他自己加入飞仙派还要高兴。   两人的关系一下子亲近不少。   路小南见到苏越激动高兴地样子,亲热的举动,也是大笑起来,心里的阴霾渐渐冲散:“苏大哥,我还有些事情不知道,你能给我说说吗?”   “别这么客气,叫我师兄就行了。”苏越得意的笑道。   见路小南一直注视着自己,嘿嘿一笑,站起身来,换个潇洒的姿势“再给你隆重的介绍一下我自己,我是灵山飞仙派玄脉首座清玄真人座下四弟子。”   “师兄,给我说说飞仙派把!”   不知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喊自己师兄激动地,还是说起飞仙派就特别的自豪,苏越开始唾沫横飞,眉飞色舞的演讲起来:“咱们飞仙派自创派至今已有千余年历史了,出现过很多惊才艳艳,天资纵横之辈,比如闻名天下的飞仙四圣·····飞仙派分别由天、地、玄、黄四脉组成。刚刚跟你说过了,我是玄脉的弟子。与咱们飞仙派齐名的还有天剑门,雪舞轩,罗刹寺,统称为四大门派。   说到此处,苏越停了下来,脸上表情闪烁不定。路小南听得津津有味。发现苏越中断了演讲,问道:“师兄,有什么事情吗?”   苏越在讲到四大门派的时候确实想到了一些事情。飞仙派在四大派的会武比试中,成绩很差,一直处于垫底的位置。苏越想了想笑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东方的天空,鱼肚翻白,旁边的柴火已经熄灭一段时间了。只剩下缕缕的青烟盘旋于四周。   不知不觉,两人已聊到天亮。   苏越活动了活动了身子,伸了伸懒腰,对路小南说道:“小师弟,咱们上路吧!”   说罢,苏越右手一招,在火堆旁的那把仙剑径自飞了过来,飘在了离地三尺的半空中。苏越率先站了上去,对着惊讶无比,目瞪口呆的路小南说道:“上来吧!”   路小南来到仙剑身旁,慢慢的踩着上去,站在了苏越的身后,拽着苏越的衣衫,生怕掉下来,站稳之后,竟然没事,心里一阵澎湃。   苏越看到路小南看着自己那充满敬佩羡慕的眼神,内心又是一阵满足欢喜:“小师弟,一会儿你可要抓紧我,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咱们走。”   路小南内心十分紧张,心跳加速,紧紧地抓着苏越的衣衫,之间苏越右手捏个剑诀,一引,长剑周身充满白光,如绷紧的弦,满月的弓,下一刻,便飞了出去,冲上云霄,没入天际。 正文 第六章 拜师 狂风迎面呼啸而来,吹得衣衫烈烈,呼呼作响。路小南一时未适应,惊得目瞪口呆,大口大口的烈风灌入他的喉咙。他赶忙躲在苏越后背处,挡着风,才把嘴闭上。   此时,仙剑在云雾间穿梭,路小南开始时,双眼紧闭,不敢睁开。但想到,此刻的景观一定壮丽无比,动人心魄,不能错过,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他以前做梦也没梦到过,自己会在这万丈高空之上,俯瞰茫茫大地。内心激动无比,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处。   路小南那稚嫩的脸颊上露出高兴,欢乐的笑容。胆子逐渐大了起来,伸出一只小手,想要摸一下这万丈高空的云彩是什么感觉。白皙无暇,薄如轻纱的云彩在他的小手指缝间穿过,柔柔的,轻轻的,如同空气一般。   看到路小南一个人在后面玩云彩玩的如此开心。苏越右手剑诀一引,仙剑方向未变,高度却是忽然下降。路小南吓了一跳,以为这仙剑不受控制,要掉下去,赶紧抓紧了苏越的衣服。苏越却是微微一笑,似乎对自己的御剑之术很有把握:“小师弟,不要怕。”   待到仙剑稳定,不在下降,保持在一高度后,路小南的心才慢慢平静下来。不过,马上又变得兴奋起来。   路小南注视着下面飞过的景色,名川大泽,江河湖泊。今天总算见识到了,还有数不清的城镇,百姓。原来除了兴安城外还有好多和兴安城一样,甚至比兴安城都要大的城镇,百姓的身影看上去非常渺小,如同蚂蚁一样。想到这,路小南俯视着芸芸众生,竟隐约生成一种凌驾众生之上的豪情。   “啊啊啊······”   一时兴奋,竟忍不住呐喊起来,十几年来的压抑烦闷,十几年来的孤单落寞,都随着一声声呐喊发泄出来。   苏越听到路小南的南喊声,起初还担心他有什么事。但看到喊完后,他一脸轻松释然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多喊几声,喊出来,轻松点。”   苏越操控着脚下的仙剑,时不时做出一些惊险刺激的动作,突然连续在空中转圈,连续的翻滚。开始路小南还觉得好玩,带后来,苏越的手段层出不穷。什么样的惊险动作都做的出来。他自己是镇定自若,双脚好像粘在剑身上一样,可路小南就不一样了,一会儿左摇右晃,一会儿东倒西歪,反正是没有站稳的时候。路小南只好连忙求饶,苏越这才得意一笑,正常飞行起来。   一上午的时光,就在这样的欢乐声中度过。苏越注视着四周的景色,忽的,眼前一亮,指着远方说道:“看,小师弟,我们快到了,那就是灵山。”   路小南闻言向前望去,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前方远处云雾飘渺之间,一座突兀的山峰高耸入云,直插天际。周围云雾缭绕,十分密集,看不清其真实的容貌。仅这样,已给路小南造成很大的震惊,小嘴也合不拢。世上竟有如此巍峨壮观,气势雄伟的山峰。   苏越催动仙剑,逐渐加速,距离灵山越来越近了。   在极速前进的途中,灵山的壮观景象也逐渐清晰的显现出来。虽然云雾不可能完全的褪尽,但这更增加了身处仙境的神秘感觉。   在灵山不远处,苏越操控仙剑落在了大地上。飞行了这么长时间,重新站在大地上,路小南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好奇地看了看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问道:“到了吗?飞仙派在哪?”   苏越收起了仙剑,放于背后。向左手方向一指:“不远了,就在那边。”   “为什么不直接飞过去,还要在这停下走过去呢?”   苏越解释道:“那是因为,咱们飞仙派的开派祖师当初决定在这里创派立业的时候,为防止外敌入侵,在这山脚下的四周布下了一个威力绝伦的奇妙阵法。只要有人御剑飞行,闯入此地,不小心触动了阵法,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不管是谁都不允许的。”   路小南惊恐地看着四周:“原来这里这么危险啊!”   “那是自然,好了,咱们快走吧!”苏越当先走去。   路小南没有停留,也紧紧地跟了上去。   两人并肩行走着。两旁都是茂盛的树林,地上则是许多叫不上名字来的奇花异草。苏越给路小南讲解着飞仙怕的规矩和注意事项。不时便有几只松鼠,猴子从树林里跑出来,它们遇人不惊,挥抓摆尾,在和二人打招呼,发出阵阵“吱吱”的叫声。   苏越自然是司空见惯了,没什么新奇的。路小南却是第一次看到松鼠和猴子。看他们调皮打闹的样子就想上前跟它们玩会,苏越在一旁说道:“咱们先去见师父,等事情完了后,我再带你到处逛逛,这周围好玩儿的地方多着呢!”   路小南只得答应,不舍的看了看那几只松鼠和猴子。这才又和苏越前行,加快了步伐。   不多时,眼前便出现一座座的庭院,楼阁,还有屋舍。说话声,斗喝声,武器划破空气的撕裂声渐渐传了出来。   路小南此时的心情激动起来,心跳也因为紧张加快了跳动的节奏。苏越似是察觉到了他的异样,对路小南微笑道:“不要紧张,没事的。”   说罢,拉起路小南的小手向中间最大的那座庭院走去。   “苏师弟回来了。”在门院里走出一青年男子,英姿挺拔,看上去年龄比苏越大上几岁,白色的宽松道服,背负一柄仙剑,俊朗飘逸。   苏越看到来人笑道:“李师兄啊,这是要去哪?天松师伯又交代任务了?”   来人正是天松真人座下大弟子李越枫,年纪轻轻,却已修得一身高超的修为。只听李越枫苦笑道:“是啊,师父交代的。你身边的少年是谁?”   路小南看到对面的青年男子问自己是谁,刚欲开口,苏越笑道:“这次出去什么也没带回来,只替师父带了个徒弟回来。”   李越枫却是把目光放到了路小南身上,打量了一阵,说道:“清玄师叔肯定会高兴的,你们玄脉本来人数就少,是该多收几名弟子。不过,这会儿你还是先别去大堂了。”   “怎么,师父他们都不在吗?”   李越枫脸上露出一丝无奈:“是天剑门的人来了,说要商讨什么四派的大事情,师父,师叔他们都在那陪着呢!你还是带着这位师弟会玄脉吧!”   苏越听到李越枫这么说,也就不能直接去大堂了。万一去了打扰了他们谈话,搞不好又是一顿臭骂。苏越向李越枫道别后便带着路小南直接向玄脉的院落走去。   一路上碰到各院各脉的师兄弟,微笑点头,打过招呼后便离去。   穿过一个庭院,绕过两个回廊,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前。在圆形的拱门上方又一块木匾,只有一个龙飞凤舞,飘洒逸然的‘玄’字,这里便是玄脉的地界了。   “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你们这几个家伙在不在啊?”两人刚走进玄脉的一处庭院苏越便大喊起来,反正师父也不在这。师兄们也不会说自己,便大嚷大喊起来。   “你们几个在不在啊?”还是没有人回答,苏越喃喃道:“难道都出去了,不可能啊·····”   “放肆,你这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忽然,一声威严的怒喝声从主堂里传了出来。   路小南被声音吓了一跳,苏越听到怒喝声,脸都绿了。   苏越心里一惊:怎么回事,师父回来了?不是还在大堂里吗?不会是师兄们吓唬我吧?   “你小子还不进来。”怒喝声又传了出来,这下不敢怀疑了,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领着路小南向主堂走了进去。   二人进来后看清楚了屋里的状况。一位面有怒色的青衣老者正坐在木椅上看着进门后的苏越二人。在青衣老者身边站着三名相貌各异中年男子,三人脸上正在强忍着笑,看着进来的苏越二人。   坐在木椅上的自然就是玄脉的首座清玄真人,旁边的三人自然是他的大弟子吴田昊,二弟子孙惊雷,三弟子齐放。   苏越带着路小南走上前去,看着三位师兄脸上强忍着的坏笑,心里却是憋了一肚子火,行了一礼,苦笑道:“大家都在啊,师父,您也在啊······”   清玄真人还是一副威严的表情,说道:“你小子,越来越没规矩了。我不在,你们是不是都反了!”   “不是啊,师父,我们都很听话的。你不在这,师兄们也是非常刻苦的努力修炼,是不是啊大师兄。”苏越的嘴皮子功夫真是不错,看着吴田昊,让你们幸灾乐祸。   吴田昊憨笑一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啊,是啊.。”一眼就看出来,显然不是那种善于说谎的人。   “你先给我闭嘴,身为大师兄还好意思说。”清玄真人说完吴田昊又看向苏越:“你小子出去玩了这些天,怎么想起回来了。”   苏越连忙摇头解释,义正言辞的说道:“师父,弟子这次出去绝对不是玩了。我感慨咱们玄脉人员稀少,所以凭借我阅人无数,千挑万选,历尽重重艰险,终于在茫茫人海中又给您找到一名优秀的弟子,路小南。”把路小南带到了众人的面前。   刚刚苏越在说话的时候,路小南心里就在想:这个苏越师兄果然是个吹牛高手,吹起牛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是在佩服,佩服。   周围几人听到苏越说的话,前面几句废话自动过滤掉了。只听到最后一句:又找到一名弟子,路小南。几人这才好奇的打量起这个少年来。   苏越又接着说道:“师父,这个路师弟他天资聪颖,天赋过人,最适合修炼咱们玄脉的功法了。而且,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实在没地方去,我便把他带回来了。师父,您就收下他吧!”   清玄真人看了看苏越,表情真诚,倒不像是在说谎:天赋过人什么的言辞也就算了,我看你是看这孩子可怜,不忍心他四处流浪才带回来的。   又看向路小南,良久,终于开口道:“收不收他,还要看人家自己愿意不愿意。”   苏越内心一阵欢喜,知道清玄真人肯收路小南为徒了,高兴地向路小南点头。   在来的路上苏越告诉过他该怎样做。路小南会意,上前一步,对着清玄真人跪了下去,恭恭敬敬道:“师父····”   清玄真人一挥手打断他的话语:“路小南,虽然是苏越带你回来的,但是你可要考虑好了。拜入飞仙门下,拜我为师,便要遵守这里的规矩。而且,修行一事,极为枯燥,还有许多危险,生死难料,你可愿意?”   这一刻,路小南的内心似乎一下子变得强大起来,坚定起来,迎着清玄真人如炬的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师父,我愿意。”   苏越赶忙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杯茶,路小南接过后,双手恭敬地端到清玄真人面前:“师父,请喝茶。”   清玄真人接过后,饮了两口,放在了一边。路小南看到清玄真人喝完茶后,恭声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连着磕了几个响头。   清玄真人满意的笑了笑:“好了,小南,起来吧!”   周围几个人看到拜师完毕,赶紧凑了上去,对这个新来的小师弟热情的招呼起来,你言一语,我说一句,吵吵闹闹的场景,十分热闹。 正文 第七章 师兄 吴田昊身为大师兄,入门最早,年龄也大出许多,本身性格就善良,不善于吹牛撒谎,看到多了个小师弟,态度十分友善:“小南师弟,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不要客气。有什么事,尽管和我们说。”   “谢谢大师兄。”   齐放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谢啥,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而且啊,大师兄最喜欢乐于助人了。”   孙惊雷外形高大,皮肤黝黑,给人一种不像好人的感觉,忍不住插嘴道:“还有啊,小师弟,如果你一个人闷了,想出去逛逛的话,就找老四。这家伙入门虽晚,但对这附近的地形最是熟悉,”说罢,笑着看了看苏越。   苏越一听,却是面露奸笑:“小南师弟,我告诉你,如果在这里谁敢欺负你,你就去找二师兄,二师兄最讲义气,肯定会帮你报仇的。”   孙惊雷一听,大眼一瞪,指着苏越:“你小子······”只憋出了三个字来,眼珠一转,拍了拍胸口:“那是自然,小师弟,有人敢欺负你,你就跟我说,我和老三肯定为你出头。”说着,拍了拍站在一旁看热闹的齐放。   齐放连忙甩手道:“怎么了二师兄,你怎么又把我拽进来,我可没挤兑你,我····”   路小南站在他们中间,听着他们的斗嘴,互相挤兑。虽说为了自己,但是互相揭露对方身上的优缺点,性格,让路小南哈哈大笑,颇为感动。   “咳咳咳···”连续几声清晰地咳嗽声透着一股威严传了过来。   清玄真人站起身来,走到众人旁边。清玄真人的视线从这五位徒弟的面孔上一一望过,最后停留在路小南身上:“小南,今后你的修行就由你大师兄负责,有什么不懂的,不知道的事情,可以找他,也可以来问我。”   “是,师父。”   清玄真人的视线又转移向另外几人,脸色沉了下来,厉声道:“至于你们几个,从明天起,都给我抓紧时间用心修炼,玄脉以往的成绩还不够丢人吗?整天就知道玩儿,进不去藏书阁的都别给我吃饭。”   清玄真人教训完徒弟,便一挥衣袖,走了出去。   几人站在原地,面带愧色,低头沉思,久久不语。还是吴田昊最先开口:“好了好了,师父也是为我们好,这次我们玄脉一定要争口气,都各自回去修炼吧!”看向路小南:“我先带你去住的地方看看吧!”   众人也一同走出屋外,各自散去。   路小南跟着吴田昊又向右边穿过两个回廊,来到这边最里面的的一处庭院,两棵古树,参天茂盛,几朵花草,香气四溢,显得清静幽雅。   进入房间,摆设也是及其简单。一张床,一个方桌,桌上少许茶具,两把木椅,墙壁上挂着一幅大大的道字的墨笔。   吴田昊打开窗户,让屋子透透气。又把桌上的灰尘简单的擦了擦,对路小南笑道:“小师弟,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拿两套衣服还有被褥过来。”   路小南点了点头:“多谢大师兄。”   “不用客气。”   路小南在屋中四处好奇的看了看,又走到窗户前,向外看去,感觉很不错。想到自己以前在路府的住处也是如此,清幽安静。看着庭院的花草,怔怔出神。   脚步声渐渐走近,吴田昊抱着被褥还有两套衣服走进屋来。看到路小南望着窗外,问道:“小师弟,感觉这里怎么样,如果不喜欢,我再给你换。”   路小南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用换,这里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那就行,我和其他师弟的住处在前面的几处庭院,都是相互挨着的,师父的住处是最前面的那一处。”   吴田昊把抱来的东西翻在了床上,说道:“这是衣服和被褥。因为咱们飞仙派地势的原因,这里的空气,天气跟中原其他地区会不一样,你自己千万注意。”   吴田昊把路小南叫过来,坐在木椅上,两人相对而坐。吴田昊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还有几件重要的事情,我要告诉你。”   路小南看他认真严肃的表情,也不再乱想,认真倾听起来。   “首先呢,飞仙派有几处禁地,你可不能乱闯。当然,那里都有人把守,你若在那里闯了什么祸,连师父都救不了你。”   第一件事情就让路小南心里一惊:禁地,不能乱闯。   “还有呢,咱们飞仙派最重视尊师敬长,看到其他几脉的同门师兄弟要懂礼貌,打招呼,不能目无尊长,欺辱同门。”   听到这一条,路小南心里想起了苏越吹起牛来,滔滔不绝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吴田昊见状,问道:“小师弟所为何笑啊?”   “我想起了苏越师兄。”   吴田昊听他一提,也是笑道:“四师弟性子活泼,浑身上下那张嘴尤其厉害。说起来,他来飞仙派也有将近十年的时间了。”   路小南惊呼道:“十年了!”   吴田昊见他惊讶的样子,给他解释起来:“是啊,咱们的排位都是按照入门的先后顺序来定的。我和二师弟来的最早,只是我比他年龄稍大些,师父才让我做了大师兄,其次是三师弟,然后是四师弟,再然后就是你了,五师弟。”   “还有就是·····”吴田昊还欲接着讲,却听到路小南的肚子传来几声“咕噜咕噜”的叫声。   路小南摸了摸肚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吴田昊。   吴田昊却是哈哈一笑:“听到你的肚子叫,我也饿了,走,咱们先去吃饭,回来再说。”   路小南“嗯”了一声,跟着吴田昊走了出去。 正文 第八章 心法 饭厅处是一间很大的厅堂。因为人数众多的原因,所以吃饭的地方也就很大。   但在吃饭的时候人数总不是很多。因为能够正常时间吃上一天三顿饭的弟子多半是一些刚入门的弟子。刚开始慢慢修炼的,还有就是各个地方负责守卫,值班的弟子。而其余那些弟子或多半有任务外出,或多半闭门修炼。闭门静修的占多数,因为如果你已经达到闭门静修的境界,三五天内不进米粮也是没事的。   而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有的时候修炼到瓶颈将要突破的时候,有的时候突然感悟出某种心法的时候,常常一入定,便是个把月的功夫过去了。而且,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遇到了哪会轻易放过的。   修行无岁月,功到自然成。   饭厅里的饭菜十分可口,由于长时间没有吃东西的原因,路小南吃了很多。   吴田昊看他吃饭的样子,也是边吃边笑。   吃过饭后,两人又返回路小南的住处。   路小南在路上还有饭厅里看到了几名白衣道服的女弟子,便好奇问道:“大师兄,飞仙派也收女弟子吗?”   “当然,因为地脉的秋水师叔就是女人,只有她那一脉收女弟子。”说到这里,吴田昊看着路小南笑了笑:“尽量少招惹那些女弟子,秋水师叔的脾气很大的。”   路小南似懂非懂的“嗯”了一声。   “刚刚吃饭时,你和其他师兄聊的四派会武是什么事情?看你一脸兴奋的模样。”   吴田昊走到放桌旁,端起茶壶,倒了杯茶水,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这也是刚刚吃饭前想要告诉你的事情。四派会武就是如今的四大门派天剑门,雪舞轩,罗刹寺,还有咱们飞仙派每十年举办一届的会武大赛,每派会在自己门中挑选出几名近几年来变现出色的弟子,前去参加比武大赛,意在切磋交流,却也是扬名天下的好机会。”   路小南看着吴田昊一脸激动的样子,笑了笑,没有做声。   “小南,你可不要小看这场会武,能够参加比试的弟子,都是年轻一代的翘楚。倘若在比试中一举夺冠,那就对可以名扬四海,而且每次还有丰厚的奖品,只是,可惜·····”说到最后,吴田昊摇头叹息起来。   路小南追问道:“可惜什么?”   “可惜咱们飞仙派一次冠军也没有争夺过,玄脉的成绩每次也都是非常不好,”   路小南忽然想起了清玄真人,在他拜完师后,发脾气说过的话“玄脉以往的成绩还不够丢人吗!”   路小南看着吴田昊一脸失落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股冲动:“大师兄,不要沮丧,下次的冠军,咱们一定夺回来。”   吴田昊知道路小南是在鼓励,心里暗骂自己:你这个当师兄的怎么先泄气了,还没有还没有新来的小师弟有干劲。坚定道:“没错,小师弟,下次咱们一定把冠军夺回来。”旋即,心里又想到:距离下一届的会武大赛还有不到五年的时间,还有机会吗?   先不去想这些,吴田昊从上衣的衣襟里掏出一块白色晶石一样的东西,递给了路小南:“这是在师父那给你拿过来的玉简,里面记载着咱们飞仙派的基础心法,玄心奥妙诀,一共有是十二层。”   路小南拿着晶石一样的玉简,左瞧瞧右看看,仔细打量起来。   “以前的心法口诀都是口传心授的。但是,因为口诀冗杂,不易理解,而且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怕在传授的过程中出现错误。于是几位师父在一起商议后,制作了玉简,用来记录口诀心法,这样也可以减少传授过程中出现的错误,自己有不理解的也可请教他人。”   吴田昊看着路小南拿着玉简一脸迷惑的样子,解释道:“要把你的血滴在上面,玉简就会跟你的身体融合,那样你才能看到里面的东西。”   路小南依话而做,在手指尖划破一处,挤出血滴,滴在了玉简上。玉简忽然光芒一亮,充满生机,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光芒又是一闪,便融入了路小南的体内。   “只要你心里一想,它就会自动浮现在你的脑海里,怎么样,是不是很方便。”吴田昊在一旁解释道。   路小南心念一想,果然在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段文字,顿觉神奇,好玩。   吴田昊看着路小南兴奋激动的神态,像极了自己刚入门时拿着玉简滴血认主的样。想起了藏书阁的事情,告诉他也无妨,反正短期内他也去了:“小师弟,还有件事是关于藏书阁的。这是规定,任何弟子,修为没有达到玄心奥妙诀第三层的,都不能擅自进去。你平时可不要觉得好玩,乱闯这些地方,后果非常严重。”   想起清玄真人的说过的话,进不了藏书阁的不许吃饭,便好奇问道:“大师兄,那里是什么地方?师父不是说,进不去的不许吃饭吗!”   吴田昊哈哈一笑,举得少年如此单纯天真:“师父说的当然是气话,你饿了,只管去吃饭就是。不要饿坏身体。那里面放的都是各种等级的不同属性功法。”   吴田昊见路小南一脸迷惑的样子解释道:“我给你打个比喻,咱们修炼的玄心奥妙诀就相当于是储存力量,而藏书阁摆放的各类功法则相当于攻击的招式了。只有力量强大了,你才能发挥出招式的威力,二者结合起来才是完整的一体。”   经吴田昊这么通俗的一说,路小南这才稍微懂得了这其中的因果联系,心里默默想着:力量,招式,发挥出去。   “大师兄,你修炼到第几层了?”   吴田昊不好意思的笑道:“我修行了二十多年了,如今也只修行到第三层后期,二师弟修行到第三层中期,三师弟和四师弟两人在二层中期徘徊。”   “还有,小师弟,你要记住。修行一事,切不可求快,欲速则不达。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每个人的资质,悟性都不一样,这是不能勉强的。”   路小南听着他的话,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要忘了,从明天开始你要去北边的黑木林砍树劈柴。飞仙派的规定,新入门的弟子先要砍树劈柴两年。”吴田昊笑了笑。   路小南有些吃惊地道:“还要砍树劈柴?”   吴田昊点了点头:“这也是为你们好,想要修行,先要有一副强健的身体才行,体格太弱怎么行。”   路小南想到自己以前的身体状况,坚定地点了点头。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改变自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那么没用了。   看着路小南坚定地眼神,吴田昊想了想,说道:“该告诉你的,好像也就这些了,其它的事情想到再告诉你。我去给你拿把柴刀来。”   一会儿的功夫,吴田昊去而复返,手里多了把样式古朴,刀刃锋利的柴刀,放在了桌上。又嘱咐路小南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会很累的,之后也便离去。   路小南拿起柴刀在屋子里挥舞了几下。虽觉好玩,但胳膊,手腕着实疼了一会,放下柴刀,坐在床边。自己的身体实在是太弱了,一定要把身体练好,心中又再一次暗下决心。   傍晚,夜幕降临。屋子里灭了灯,同样是漆黑一片,路小南躺在床上,双眼却是睁着的。他睡不着,辗转反侧,总是难以入眠。   这两天来发生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见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新奇事物,还有人。自己竟然加入了飞仙派,就要开始修行了。以后的岁月会是什么样的呢?路小南十分好奇,直到后来,临近天亮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还做了个梦,梦到了爷爷,告诉他,自己加入了飞仙派,路长风很是为他高兴。 正文 第九章 砍树 咚咚咚···”   还在梦乡中沉睡的路小南被一阵敲门声叫醒了。   路小南双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窗外,发现已经是上午了。“糟了”想起还要去黑木林,急忙穿上衣服,下去开门。   吴田昊似是知道路小南起床晚了,看见他匆忙地套在身上的衣服,褶皱不平,上前帮他整理。   路小南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师兄,我起晚了。”   吴田昊却是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没事的,昨天晚上一定是翻来覆去,很晚才睡吧!”   路小南点了点头。   吴田昊又道:“刚一来都是这样的,慢慢就会适应了。可是,我没有时间领你去黑木林了,本来若是你起床早的话,我带你去一趟,但现在只能你自己去了。”说着,抱歉一笑。   路小南知道吴田昊为人真诚,喜欢帮助师兄弟。但是,每个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不能总让别人为自己耽误时间。   “不劳烦大师兄了,我自己可以的。”   吴田昊看开路看他:“那好吧。你第一天去,刚开始砍,一天砍一棵就行了,不要求多。”   吴田昊说完离开后,路小南也没有停留。拿起桌上的柴刀,按照吴田昊告诉他的路线:向北边的小路走,越过两个陡坡,就会看到大片大片的黑木林了。   之所以名叫黑木林,是因为它浑身上下有着一层黑色的外衣,树皮是黑色的,里面是青灰色的芯。但在砍它的时候,它会流出一种一种黑色的液体,被称为黑珍珠。总之,在白天望去,黑乎乎的一片与四周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路小南在路上行走着,注视着周围的景观,按照脑海中的路线,越过了两个陡坡。远远地边看到了前方大片大片的黑木林。   有风吹来,黑木林随风乱舞,虽然是成片成片的黑色,但是却有另一种味道蕴含其中。   缓缓向其走进,还能看到在树林中又一些其他在这砍树的新入门弟子,身着白色道服,站在其中,显得十分醒目。   待走近了,也便看的清楚了。这些黒木的样子与平常的树木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枝杈细长,树叶宽大,只是外面的树皮颜色不同而已。种植的时间长短不一样,大小也不一,有的需要几人合抱才行,有的树干只需一人便可抱住。   众人都不是傻子,当然是细瘦的黒木来砍。   树林里正在砍树的几名弟子,也是少年模样,年龄和路小南相差无几。   看到路小南的到来,几名少年都停下手中的作业,渐渐地向他走来。其中一名个子略高一点的少年对着路小南友好一笑:“你好,我叫王猛,你是新入门的弟子?”   路小南见到对方自报姓名,热情招呼,微微一笑:“你好,我叫路小南,昨天刚来到飞仙派。”   其他几人早已认识,却也自我介绍了一遍,一个身形微胖的少年憨厚一笑:“我叫李大胜,跟王猛师兄一样是黄脉的弟子。”   一个身形苗条,长发飘飘的女弟子恬淡一笑道:“我是红绸,地脉的弟子。”说着,指了指道服袖口处绣着的地脉的标志。   路小南看了看周围,再无其他人,问道:“王猛师兄,这里就我们四人在此作业吗?”   王猛眉头皱了皱,闪过一丝苦笑:“其实还有一名天脉的弟子的,只不过他天赋过人,不屑于这般作业,认为是浪费时间,便四处游玩去了。”   李大胜听王猛一说,却是低下了头。路小南不知其中原因,更未见过此人,只是听听罢了。   王猛随即笑了笑,把不悦的情绪压了下去:“大家还是赶快砍树吧!我师父说了,砍不完不让吃饭的。   几人哈哈一笑,便又继续刚刚停下的作业。   路小南见其他三人都在奋力劈砍黒木,又看了看四周,找到了一棵算是附近比较细瘦的黒木了。   来到树旁,双手握住刀柄,奋力的砍了下去,虎口酥麻,震得路小南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路小南走上前去观察,刚刚的奋力一击,竟没有在这树木的表面留下一丝痕迹。   路小南有些吃惊,跟有些倔强。不信这树木就如此坚硬,咬着牙,双手挥舞,连续猛击,一连砍了七八刀。这次不是虎口酥麻,连两条胳膊都疼了起来,手里一松,柴刀掉在了地上,再去看树木的受力处,还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离路小南比较近的是红绸。听到柴刀落地的声音,转身看向路小南,抱着手臂,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走了过去,对路小南说道:“刚刚你的姿势不对,而且不能用力过猛,现在还没有修炼出真气,这样胡来会震伤手臂的。”   说罢,红绸做了个示范。两腿微开,身体略倾,双手握住刀柄,缓缓挥动,逐渐加力,柴刀砍到黒木的瞬间力量才是最大的。刀刃已入木三分。路小南惊讶的看着这个结果,对红绸瞬间充满了敬佩之情:“多谢师姐,师姐果然厉害。”   红绸被路小南夸奖,脸颊微微有些发红:“没有了,我已经入门快一年了。在这儿砍了也快一年了,总会总结出一些自己的经验。你才第一天,慢慢来,不要灰心,坚持下去就可以。”   红绸说完话转身回到自己刚刚砍的那棵黒木旁边,继续作业。路小南回想着刚刚红绸那简单快速,一气呵成动作。心里暗道:怎么没有一个女孩子力气大。自嘲一笑,双臂又缓缓挥舞起来。   虽然双臂还是有些酥麻,但比自己的方式要轻松一些。就是力度还是不够,除了红绸那一刀留下的痕迹外,自己砍了这么多下,只留下那种好像画上去的非清淡的痕迹。   看着别人轻松悠然的出手挥刀,不一会儿黒木的表面便被削去大半,里面的部分就比较好砍了,不会太坚硬。黒木被劈成柴当柴火烧就是因为它的内部是非常好的燃料,不需要多长时间,非常容易燃烧。   路小南砍个十几刀就会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休息片刻,就再继续砍。半天的时间过去了,其他三人已经完成了今天的作业,再看路小南却只刚刚砍了一半。   三人走了过来,红绸看他汗流浃背的样子:“路小南,你先休息一下吧!”   王猛和李大胜纷纷出声道:“是啊,你先休息一会儿,让我们帮你砍吧!”   路小南停了下来,看着三人关切的眼神,倔强的摇了摇头:“多谢师兄,师姐的好意,心领了。不过,自己的事情终究要由自己来完成,你们不用等我,先回去吧!”   此时正是阳光最毒辣的时刻,虽然在树林间阴凉处,但空气中总充斥着一股烦闷之气。   三人见路小南坚定地样子,也不再多言,便各自离去。快到转弯处,红绸回过头来看了看树林,少年依然在埋头奋力的砍着。   路小南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湿。咬着牙,忍着痛,一刀一刀地砍在黒木的破口处。碎屑横飞,汗如雨下。休息片刻,用衣袖把脸上的汗水胡乱一擦,便又继续砍着。   直到下午,在路小南的最后的全力一击“砰”的一声中,那棵黒木应声倒下,路小南大吼了一声,扔下柴刀,也倒在了地上。   没有吃饭再加上大量的体力消耗,早就让他的小身子吃不消了,若不是强顶着,只怕早就倒下了。现在,终于呼呼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了。路小南赶忙起身,暗骂自己贪睡过度。这一觉醒来,身上各处的肌肉,关节全都开始疼了起来。   龇牙咧嘴,拿起一旁的柴刀,站起身来,缓缓向外面走去。   速度走的不快,天色尚未全黑,依稀辨认着来时的路径,向回走去。直到夜幕降临这才赶回了玄脉,来到自己的屋子,放下柴刀。把衣服换洗了,又洗了澡这才精神过来。刚坐下来,肚子就开始打鼓。   路小南一摸肚子,忘了,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又来到饭厅,里面还有灯光,路小南走进去后却没有发现又吃饭的,长桌上几盏灯火,随风摇曳。路小南拿了一盏,一手护在灯火四周,防止有风吹灭,向厨房走去。借着灯火在厨房里找到了一些剩下的饭菜,这肯定是留给一些不按时吃饭的弟子的。   路小南经过一天的劳累,胃口大开,一顿风卷残云,这才作罢。收拾完后,退出厨房,把烛台放下,又返回自己的住处。   吃饱了,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躺在床上,看着黑漆漆的屋顶,想起今天认识的几名弟子。想到红绸那一刀的威力,路小南又是一阵汗颜:说什么也不能输给女孩子,坚持。   刚想翻身,双臂和小腿又传来一阵疼痛,路小南咧嘴叫了一声,侧过身子,保持这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看着窗外的皎洁的月光照在檐壁上,听着虫鸣鸟叫声,不再多想,缓缓进入了梦乡。   黑暗的房间中,一道微弱的光芒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