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赤璃大婚 赤城五月,天微热。 “昨日赤璃王大婚,你们可去一看,那场景是空前的壮大,那排场比当年老赤璃王娶安易如还要大,老朽怕是今生再也看不到这样的婚礼了。” 说话的是一位头发苍白的老者,一边捋着胡子一边得意洋洋的看着对桌财大气粗的商人,那感觉就像是只有他一人看见了那婚礼一样。 小二熟练的上了菜,商人留着八字胡,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食物,看了一眼老者“难不成你还见了赤璃王的真容,据说赤璃王像极了他的生母安易如,当年赤城第一美人。却很少有人见过赤璃王。” “真容倒是没有看到,那赤璃王连大婚都不曾摘下那银质的面具,不过,我从在赤诚王府当差的侄子说,这赤璃王并未与季家姑娘圆房。” “你是不想活了,这种话也敢说出口,担心你的脑袋。”插话的是再次上酒的小二。 那老者谨慎的看了一下四周,见并未有可疑的人,才舒出一口气,转了话题谈及其他。 坐在邻桌的白衣男子笑了一下,喝尽了杯中的酒,把一张银票放在桌上,便提剑走出了清风酒馆。 沥河边,一身着红色华丽长袍的男子望着河的那边吹箫,夕阳西下,金辉洒在男子身上却显得男子有些孤独了。 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红衣男子转身,好一张精致的脸,那容颜怕是一般女子都不及其十分之一。 白衣男子下马,“赫灵安,你昨个儿大婚都不给我们几个吱个声,这还把我们当兄弟吗。” 白衣男子从马上取下酒壶,自己猛灌了一口便扔给了红衣男子。赫灵安接过酒壶灌了一大口,以至于酒都流进了衣领,湿了锦衣。 “季紫月,我只是叹其可怜罢了,我与她并没有夫妻之实。” “就是你四年前带回来的那个丫头?你替她赎了身,自然是要对她负责的,早说让你不要管那闲事,你偏不听,看,现在人家是以身相许,你要怎么办。” “我是不会喜欢她的,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忘不了灵思。”白亦城看了一眼,他知道那是他的痛,每次提到赫灵思灵安都会极力隐藏他的悲伤,可是这种隐藏瞒不了白亦城。 赫灵安低下头,仅仅是淡淡的说了句“好了,不说这个了,玉疆的战事怎么样了。”白亦城已经习惯了赫灵安转换话题的方式。 “玉疆来犯,丢了西州,泾州也要失守了。”“和墨尘飞,蓝锦夜说过了吗?” “这种情况下,当然是让你先知道了,我亲爱的战无不胜的赫灵安,谁叫咱俩是兄弟呢。” 赫灵安一笑,白亦城知道赫灵安已经要接受战事的挑战了。 他们四个之中赫灵安是最懂得行兵打仗的,却也是心事最重的,赫灵安从小便经历了他们三人所不曾经历的,为了赤璃王位之争,他很小便失去了生母,后来又失去了他最爱的赫灵思。 赫灵思只是赫家收养的孩子,那些年的情感,如今却是青梅无竹马,赫灵安现在这样的性子,也全是因为他所背负的太多所致。像他们这种人,也许从一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了一生的命运。 正文 第二章 玉疆战事 赫灵安把手指放在唇间吹了声口哨,一匹汗血宝马从远处奔来,宝马颈间用红绳系了一只银铃,声音清脆可人,不像是男子该有的配饰。 赫灵安上马,回了赤璃王府,当然一同入府的还有苍瑜王白亦城。 侯凉国富饶,疆土最大。东,西,南,北四方由四位郡王驻镇。这四家便是侯凉国四个实力平分却又重大的四大家族。 东有赤璃,西有涅瑱,南有苍瑜,北有青珞。 由于赤璃王昨日大婚,府中依然保持着张灯结彩的喜庆,赤璃王妃本是丫鬟出身,想来也知道赫灵安娶她并不是真的爱她,可季紫月却默默的喜欢了灵安四年,每日照顾他的日常起居,她便觉得满足了。 紫月一早便褪下了喜袍,换上了清新的服饰。 而赫灵安却无及顾暇四周的风景与佳人,与白亦城径直走向忆思阁。 忆思阁是专为赫灵思而建的,外面有重兵把守。之前只是赫灵安睡不着的时候会一个人呆在这里,看看灵思的画像,仿佛她还在身边。而现在这里也是一个密堂,那些机密便在这里商讨。 赫灵安放了两只飞鸽,传了信,报了军情,并向白亦城借了二百士。 说是士,实质上是不受王上而只受郡王自己可派遣的士兵,这些士都只效忠各自的主子,各个身怀绝技,四个郡王各自都有一千士,士可以以一敌百都不为过。 “二百士留驻赤城,玉疆山路崎岖,易守难攻,这些年的侵犯并没有让他们知足,反而他们更加的贪心,这次出兵,我定要拿下玉疆。”赫灵安在地图上做了很多标记。 “不过,灵安,这次不同往日,玉疆三皇子亲自出征,情报组回报没有找到这位三皇子的任何资料,我们并不清楚这玉疆三皇子的底细,并且当地百姓传言说这三皇子是上天降下的战神,战术多变,不按常理出牌,让人捉摸不透,我们要更加小心才是。” “战神,我倒要看看他在我一千士的重击下能耍什么花招。” 话正说着有士来报“启禀主上,赤璃王妃在外面求见,说是给主上拿了茶水。“ 赫灵安用极快的速度将剑抽出并指在这名士的颈间,眉头皱了一下。 “不知道这忆思阁的规矩么,进入忆思阁的人都会有什么下场你不知道么?这次饶你一命,给赤璃王妃说,本王与苍瑜王正在议事,多有不便,请她回了。” 赤月瞬间便消失了,只差一点就命丧黄泉,赤月出来之后依旧在冒冷汗。赫灵安的武功深不可测,刚才出剑的速度是赤月从练武之后见过的最快的。 “王妃请回吧,主上与苍瑜王正在议事。” 季紫月宛儿一笑,便转身了,淡黄色的裙角似在风中飞舞,她知道赫灵安的所有,所以,她懂他。 “明日大军从赤城出发,行军半月至泾州。” “不愧是灵安,速度是一流的。” 正文 第三章 玉疆三皇子 在玉疆三皇子的寝宫里,身着蓝玉绸的三皇子半倚在榻上随手翻看着一本军法至治,十分悠闲,细看,这三皇子腰间别着精致的佩不是玉,而是玛瑙,发间插了一根白孔雀毛。 忽有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东云皖。“启禀三皇子,据探子回报,赤璃王这次亲征,今日午时已从赤城出发,预计半月到达泾州。” 东云皖手中的书顿了一下,随即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中的书,心里却想着要好好会会这个赤璃王。 “探子还回报说这赤璃王刚刚大婚,请示皇子,我们是否派人将赤璃王妃请来坐坐。” 话还没说完,东云皖便将手中的书愤力的扔了出去,眉毛一挑,半眯着充满危险性的眼睛。 “我不想用这种方法赢他,你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玉疆,我不屑用这种手段。” “奴才知错,求三皇子饶命。” “下去自领五十鞭。” 这是玉疆的三公主,外人却从不知道十六年前玉疆王得了一位公主而不是皇子。玉疆以女为贵,三公主从小便由玉疆巫王所教授,玉疆王只有这一个女儿,恨不得把整个玉疆都给她。 下人退下,东云皖骑马来到淩顾星云的行宫,“师父,师父,皖儿来了。” 淩顾星云正在练剑。作为玉疆巫王,淩顾星云不仅在巫术上是一等一的,在学术上和剑术上也颇有造诣。 虽然淩顾星云是玉疆巫王,可却也只是一个二十四岁的英俊男子。玉疆的女子做梦都想着能和淩顾星云在一起。 他的巫术是他的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可以说是巫界血缘最深的继界。 淩顾星云听见东云皖已来,便用很好看的姿势收了剑。 “皖儿来了,莫非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师父。” 东云皖随手拿起外桌上的点心,不顾形象的吃着,东云皖虽是玉疆王的掌上明珠,可是在别人面前从不会露出她的本性,只有在这个师父面前从不假装。 “师父,那个赤璃王要来泾州,我倒要看看是战无不胜的赤璃王厉害,还是我这玉疆三皇子厉害。” 淩顾星云披着头发,并没有束起,却添了慵懒的感觉。“皖儿,这赤璃王可是从未吃过败仗,要赢他怕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你切不可大意轻敌。” “师父,皖儿知道,不过皖儿已经想好了应敌之策了。”东云皖调皮的一笑,淩顾星云便看痴了。 在玉疆,每个人一生只有一个师父,也只能有一个徒儿,这种终身制的师徒关系就是被命运锁在一起的两个人,并且每个人在收徒弟的时候便要在自己的名字后添一个徒弟名里的字。所以,淩顾星云在八岁以前都只是叫淩顾星,淩顾星云这个名字就像是一个烙印一样烙在淩顾星的身体里,心里。 如果可以,他愿意永远做东云皖的守护者,为她遮风挡雨的师父。东云皖就像是淩顾星云这个名字一样烙在他的心里。 正文 第四章 灵安醉酒 侯凉国六月,战事不断。苍瑜,赤璃,涅瑱抵达泾州。 赫灵安,白亦城,墨尘飞在军营中稍作休息。 赫灵安是赤城之中平时唯一可以身穿红色的男子。而同样的,白亦城,墨尘飞平日里身穿白色与黑色。 可是赫灵安今日却换了一件白色的长袍,当然,白亦城是不会计较这个的。 他们四个年纪相仿,又以手足相称,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毕竟他们之间是没有利益冲突的。 白亦城看赫灵安要出去,随口的问道去哪里。 “我出去转转,今晚就不回军营吃了,你和尘飞吃吧。” 赫灵安走之后白亦城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罐酒,放在饭桌上,“尘飞,我可是给你留了好酒,可别说我偏袒灵安。” 墨尘飞轻笑了一声,像白亦城这样的性子是很招女子喜欢的吧。“酒,的确是好酒。” 这白亦城人生一大爱好就是酒,白亦城十五岁便能品出酒的内味。墨尘飞曾说过要是有的选,锦夜会选各种暗器,灵安会选灵思,自己会选笔墨,而亦城一定会选好酒。 那时年少,四人常常把酒问天。 赫灵安在泾州城中转着,看见一家名为最香天馆的酒馆里桌椅屏风十分雅致,便找了一二楼靠窗的地方,要了点小酒小菜,举手投足之间显得此人身份必然高贵,随意的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百姓,忽然看见一熟悉的面孔,是灵思。 他从窗上飞下,却怎也找不到那个人。 “是自己喝醉了吧,想来也是不可能的,那个人虽然长得极像灵思却身穿着男子的服饰,可能是自己太想念灵思了吧。”回到酒馆继续喝着那不知名的酒。 这酒十分的烈,辣着赫灵安的嗓子,心里也像是烧了火似的。 玉疆三皇子在淩顾星云的寝宫啃着苹果“师父,今天我去泾州城里打探情况,在一个酒馆下却丢了钱包,那小偷真不长眼,我的钱包也敢偷,幸亏我跑的快追上那小贼暴打了一顿。” 淩顾星云用杯盖撇了茶叶,慢慢的喝了一口,听着东云皖继续说着。 “不过我可没有暴露身份,我才没有那么笨呢。” 夜深了,酒馆已打烊,赫灵安竟觉得天有些寒了,酒醉未过,晕乎乎的便躺在了大街上。 这时在远处保护赤璃的士小心翼翼的把赫灵安背上送回了军营。 白亦城,墨尘飞还没有熟睡,听见赫灵安回来了,只是穿着内衬便到了赫灵安的住所,看见两名士将赫灵安放在床上。 白亦城对他们说“你们下去吧,这里有我们就行了,奥,对了,打盆热水送来。” 墨尘飞将被子给赫灵安盖上,赫灵安翻了个身一手抓住墨尘飞的手,嘴里念着灵思的名字。 墨尘飞本想放开赫灵安的手,心想“小爷我喜欢的是姑娘,到是让你小子占便宜了。”可是这个样子的灵安让墨尘飞觉得心疼了。 白亦城递过来湿了的帕子,墨尘飞将帕子搭在赫灵安的头上。 想起小时候,他们四人喝酒,赫灵安的酒量最浅,喝醉了,他们三人酒轮流照顾他。 话说这次蓝锦夜没有来,每次说的时间,他总会迟到,不过每次都在别人想不到的情况下出现,来无影去无踪,整天都神神秘秘的。 白亦城打着哈欠抱怨着“灵安,你不能喝就不要喝,糟蹋了我的好酒啊。” “亦城,你回去睡吧,我在这里盯着。”白亦城嗯了一声,却躺在躺椅上睡着了,并未起身,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他们过了多少个。赫灵安有他们是最大的幸运。 正文 第五章 雪山玉骑 次日,有士来报。“玉疆三皇子带领1500人在泾州城外宣战。” 赫灵安今日穿了银质的盔甲,面上戴了面具,骑着那匹赤光,在大军的最前面。 鼓声震天,大地都在颤抖。 玉疆三皇子同样带着面具,身下是匹黑马。 赫灵安留了400士在城内驻守,自己只带了四百士和八百兵。 战角声响起,赫灵安带领着大批军队开了一条血路,赫灵安的赤光原本就是极好的马,速度是极快的,很快在玉疆士兵与侯凉士兵的厮杀中看到了玉疆三皇子的身影。 但赫灵安很快发现了奇异之处,玉疆三皇子并没有要进攻的意思,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说明那马上根本不是人,而是假人,并且根本没有一千五百名士兵,充其量也只有四百人。 赫灵安立刻拉住缰绳往回奔去,“不好,中计了。” 就在赫灵安回身时发现,四周全部是玉疆士兵,并且这些士兵腰间佩玉,玉疆士兵将赫灵安围住。 他突然明白了,这些都是冲着他来的。这些玉疆士兵从腰间抽出软丝。赫灵安拿剑抵挡了软丝,一个翻身,使这些软丝落空,就在这些玉疆士兵准备再抽出软丝的瞬间,赫灵安骑上赤光,一声“驾”,便与赤光一同越过了两层士兵,落地时振起了很大的尘土,大喊“收兵回城。”迅速的撤离了战场。 赫灵安回到军营的时候并未看到白亦城和墨尘飞。 有士兵来报,“东门西门遇袭,苍瑜王与涅瑱王各领二百士四百兵与玉疆敌兵交战。 赫灵安心中涌出一团怒火,这是自己第一次战败,竟让玉疆这样的小国赢了。 很快白亦城与墨尘飞回到军营,兵力并没有衰减。 “赫灵安仔细回想了这次大战的过程,换上了绯色的便衣,眉头紧锁。 “玉疆这次派来的四百士兵看来都不是普通的士兵,其招式狠快,流派也不属中原,腰间佩玉,难不成是雪山玉骑,据说雪山玉骑常年驻于幕城以北的天山冰窟,抗寒能力强,身体强壮,并且长年食用天山雪葵,可以说是百毒不侵。” 白亦城吃惊了一下,“可是雪山玉骑与玉疆相隔很远,两者之间并无渊源,并且雪山玉骑已经近百年没有活动迹象。我与尘飞守东西两门,虽遇突袭,可这些并不像雪山玉骑那样厉害,只是一般的士兵而已。” 墨尘飞将杯中的酒喝尽,想了想说“我与亦城都没有遇到强敌,玉疆派人来袭,也许别有深意。” 三人像是都想起了什么,异口同声的说“难不成他们是冲着灵安(我)来的。” 灵安还有很多疑问对于这次交战,吃过宵夜后便躺在床上,难以入睡。 “师父,我今天给赤璃王了一个下马威,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只是这次没有把他擒住,不过我轻而易举就能赢了他。” “皖儿,莫要开玩笑,每一次战争遭殃的便是百姓,这赤璃王第一次吃败仗定是不肯善罢甘休的,接下来的战局才将决定谁胜谁败,古人言骄兵必败。” 淩顾星云正在鼓捣着他的蛊。 作为巫王,他的蛊术也是十分的厉害,只要是他下的蛊便无人可解,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解除。但是淩顾星云还从没给谁下过蛊,虽然身为巫王,蛊术也是巫术之一,但他却认为这样的术不该是君子所为。 “师父,我知道,不过,放心,我可是玉疆巫王的徒弟。” “别贫了,收拾收拾睡吧,明日还要早起。”淩顾星云刮了一下东云皖的鼻子。东云皖调皮的笑着。 多年以后,淩顾星云都会想起这样的情景,然后淡然的笑了。 正文 第六章 银铃之事 赫灵安梦见小时候的灵思蹲在床的一角哭着,虽然灵思把脸埋在两腿之间,可是赫灵安知道这就是灵思。 灵思抽泣着,说随身带的银铃找不到了。 赫灵安在梦里对灵思说“灵思,别怕,我一定给找回来。” 赫灵安梦见自己骑着赤光跑遍了他们一起玩闹的所有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那银铃,他下马,牵着马缰走在河边,忽然看见银铃被红绳系在马颈上,便开心的笑了。 两军交战,实力相当,士兵奋力拼杀,侯凉士与雪山玉骑武功不相上下,势均力敌。 赫灵安与东云皖两人均戴面具,在士兵的厮杀中也很显眼,两人向对方提剑而去。赫灵安在速度上占上风,而东云皖招式灵活多变,只能说这两个人是势均力敌,各有千秋。 忽然东云皖看见了赫灵安马颈上的那个银铃,顿了一下,反身用剑挑断了红绳。银铃便落入东云皖的手里,并快速的撤退了,吹了收兵的哨子。 赫灵安正觉得奇怪,不知道玉疆为何收兵。猛然发现马颈上系的银铃不见了,赫灵安恼怒着,却知道现在已经追不上了。 回军营的时候想起了那个梦,梦里的情节竟然成了现实。现在忽然觉得自己很没用,连灵思留给他的唯一的东西都丢了。 赫灵安并没有回军帐,只是背手站在马厩外,看着赤光安静的吃草。他恨不得将玉疆三皇子碎尸万段。 东云皖换上了白色的便衣,手里拿着银铃,颇有兴趣的看着。 看进去了连淩顾星云来都没有发现。直到淩顾星云抢过这个银铃,东云皖才回过神。 “皖儿,这银铃真有这么好看,比师父还好看,你看的入神,连师父来了都不知道。” 东云皖想抢回却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的,谁让她师父长得太高了。 “师父,这银铃不是我的,我是从赤璃王的马颈上挑下的,看着这银铃有没有想起什么?” “可这银铃上的五芒星图案只有玉疆皇室才能刻的,这么说,赤璃王身上有玉疆皇室的血脉。”他们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这可关系到玉疆皇室血脉的正统。“ “不过,也有可能是大哥二哥不小心弄丢了,然后正巧被赤璃王捡到,觉得有意思便系在马颈上。” “当然,这也是一种可能,这就要确定大皇子二皇子的银铃还在不在。” 这刻有五芒星的银铃是玉疆王在自己孩子出生那一刻就系在手腕上的,小孩一般带到六岁。这银铃是保佑这孩子免受巫术,吉祥平安的。玉疆平民也会戴,却不能刻有图案。 当天晚上,东云皖便借着与大皇子二皇子喝酒赏月为名,把二位皇子灌醉之后套话。好几罐酒已落肚,东云皖看时机差不多了。 “大哥二哥,你们小时候带的银铃还在不在啊,我的好像和你们的不一样。” 谁知话刚一落下,大皇子立马卷起外袖。大皇子已经喝得要不省人事了,“母,母后,一直让我带着,今天也不怕你们笑话,母后,母,,,”话还没说完便睡死过去。 二皇子怕是也喝多了,大声的嚷着“皖儿,你要看我便给你看,你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来人来人,去把把我寝宫的银铃拿来。” 下人很快取了银铃,而东齐已经睡了,东云皖的酒量一向很好,之后,对这大堂里的所有人都施了术,便离开了。 不过,这就奇怪了,玉疆王只有这三个儿女,而他们的银铃都在,那这个银铃是怎么一回事啊。 正文 第七章 蝎子纹身 六月的泾州已经进入夏季。 东云皖也问过玉疆王,银铃的事依旧没有着落,东云皖觉得烦躁不安,若是没有把这银铃拿回,就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了。 到了夜晚,知了吵得东云皖头疼的很。东云皖在寝宫外的躺椅上躺着,沏了壶茶,想要降下心火。扇子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便随手将扇子放在桌上。 忽一黑衣人翻进墙来,东云皖追去与黑衣人打起来。 黑衣人忙用手捂住东云皖的嘴,“嘘,皖儿,是我。”黑衣人另一只手拉下面罩。 “师父?你要是来找我从正门进来便是,怎么走这方法。” “皖儿。要验证赤璃王到底是不是玉疆皇族还有一方法,玉疆皇室男儿在出生时必会在胸口纹上一只蝎子,我们只需要知道赤璃王身上是否有这蝎子纹身便可。” “师父,我明白了,咱们今天晚上就是要去做这件事情,等我一下,我换了衣服就来。” 片刻,东云皖将衣服换好,与淩顾星云用轻功进了侯凉大军的驻地。淩顾星云的轻功很好,可以说是出神入化。 “师父,这有三个军帐,可是我们并不能断定哪个才是赤璃王。” “此次来的有苍瑜王,涅瑱王,赤璃王。这样好了,你我分头行动,中帐与左帐我进,你只需进右帐便可,而且我们这次的目的只是验证一下赤璃王与玉疆是否有关系。这无非是两个结果,要么三个人都没有纹身,要么只有一个有纹身。”说完淩顾星云便潜入进了中帐。 中帐的男子已经熟睡,淩顾星云设了巫术看到那男子身上并没有纹身,便去了左帐。 同样的方法看到,左帐男子也无纹身。 出了左帐便回到之前与东云皖分开的地方等着东云皖。 东云皖潜入右帐后,看那男子正在睡觉,便悄悄地掀开了被角,又轻手轻脚的解开了男子的内衬。 看到男子的胸膛,东云皖不由自主的羞红了脸。她连师父的身体都没看过,这可是他这辈子看到的第一个男子。 男子长得清秀,睫毛也很长,可是不如师父长得好看。 就在她看的差点入迷的时候,男子突然醒了过来抓住了东云皖的手腕。吓得她手一抖,想要逃走,却被拽回。 “小娘子既然来了,怎么又要走啊。” 东云皖觉得奇怪,从小到大很少有人知道她是女子,此人是如何知道的。 男子一个翻身便将东云皖压在身底,“让我来看看小娘子长得什么样,这样胆大包天的小娘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白亦城坏坏的一笑。 东云皖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力气可以翻身。 白亦城“噌”的一声撕下了东云皖的面罩,就在那一刻,白亦城愣住了,有确认了一下,片刻才捏住东云皖的脸说了句“你是灵思?” 东云皖觉得莫名其妙,到底怎么回事,这下可好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白亦城穿着内衬从帐里出来直奔赫灵安的大帐。 在帐外的淩顾星云知道自己的爱徒失手了,便潜入帐内,救下了东云皖,然后两人消失在了夜里。 正文 第八章 紫月家书 “灵安,灵安,别睡了,我今天真***见鬼了。” 赫灵安还没有清醒,手扶着额头,眉毛扭在一起,显然被白亦城吵醒了这会儿正难受呢。 “见鬼了?难不成你看见灵思了?”赫灵安随口这么说着,要真有灵思的鬼魂,为什么找的是亦城而不是自己啊,忽悠觉得可笑,自己也会迷信鬼神之说。 “咦?你怎么知道,真的是赫灵思,我发誓。” 听到白亦城这么说,赫灵安立马起了身,抓住白亦城使劲的晃动着他。 “亦城,你确定是灵思?你不是在做梦吧。” “不信,你就去看看呗。” 话还没说完,赫灵安便跑到白亦城的帐内,帐内没有一个人,只有大堂中央的椅子上还有绳子被胡乱的扔着。 赫灵安仔细检查了一下大帐,发现真的有外人来过了。白亦城喜橙香,大帐里却混进了另一种气味,只是这种气味混在橙香里,闻起来显得并不那么真实。 白亦城也来到自己的帐内看到人已逃跑,不由得心生怒火。大晚上把灵安叫醒,现在却没了人,这不是耍着他玩吗。 赫灵安跑出帐外,一遍遍的喊着灵思,精疲力竭了就瘫坐在地上“灵思,我知道是你回来了,我求你出来见我。” 白亦城将赫灵安拖回帐内,一遍一遍的问亦城“你看见她了,为什么她不来见我,是不是她不想见我,我知道,若是当年我足够担当她就不会嫁给赫灵宇,最后也就不会自杀,是我害了她,亦城,是我害了她。” 白亦城已经习惯了,只要是与赫灵思有关的事情,灵安都会失去理智。赫灵思自杀后的那几个月,他们几乎是天天守着灵安,怕他突然的疯掉,那样的日子好在是过来了。 “皖儿,你没有受伤吧。” “师父,这次都是皖儿太笨了,差点误了大事。” “只要你没事便好。” “奥对了,我看见那男子身上并无纹身。” “奥,这样说赤璃王与玉疆并无关系,那两位郡王身上也无纹身。” 回到玉疆宫里,两人各自换了衣服,都在想这一线索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东云皖回想的时候那男子的胸膛,羞红了脸,这一小举动被淩顾星云看在眼里,便喝了口茶,笑着开玩笑说“皖儿,今年有十七了,再过三年便要登基嫁人了。” “师父,皖儿才不嫁人呢,皖儿以后要永远陪着师父。”淩顾星云心里是很开心的听到皖儿这么说。 侯凉军营,有士快马加鞭送来书信,是紫月的家书。信中只是平淡的记了赤城安稳,愿君平安之类的话语。赫灵安随手将书信放在桌上。 白亦城拿来了好酒,白亦城给赫灵安倒酒的时候不小心将酒洒出,洒在信纸上,赫灵安那信纸显现出了别的字。赫灵安仔细辨认,发现是一种遇水就会显现的药水涂在信纸上。 白亦城将酒全部倒在桌上,赫灵安把整张信纸浸在酒里。 纸上写着:藿域犯,与宇联,赤城危。 不过多长时间,又一份信送到,内容是一样的。 季紫月怕这信出什么差错,为了确保赫灵安能够收到,便派了十名士送同样的信,现只有两名士安全送到,其他的人全部被赫灵宇暗杀。 正文 第九章 再回赤城 看完信,赫灵安便把信烧了。 “亦城,我回赤城,这里就靠你和尘飞了,这里有守城之策攻城之计。赫灵宇和藿域联手控制了赤城,这次回去,怕是凶多吉少,若是我回不来,这些计策也足够抵挡玉疆一段时间。” “你一个人回去?”白亦城难得露出这种认真的表情。 “我不想分散泾州的兵力。” “四百士,至少要带四百士,你才有赢的可能。这里,我和尘飞会顶着,你相信我们。” 赫灵安想了一下,“好,我一定回泾州。” 自赫灵安离开泾州之后,玉疆却少有来犯。 赤璃王回赤城,弄得东云皖都没有战斗的兴趣,却正好趁这段时间调查一下银铃的事情。 东云皖走访了当地百姓,从民间得来很多茶余饭后的传闻。大多都是以讹传讹,得来的也大都缺乏真实性。 有的说玉疆王后害死了一同嫁给玉疆王的妹妹,其妹妹有怨气死后也不瞑目。有的说王后的妹妹十分喜欢孩子,死后投魂于皇子的乳娘身上。 各种传闻搞得东云皖头痛的很。 赤城外一百公里,赫灵安背手立在赤城外远望着赤城,一袭红衣立在这样空旷的地方。 这么多年的努力他不能白费。赫灵宇,这辈子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母亲的仇我要报,灵思的仇我要报,夺赤城的仇我也要报。 赫灵安派一百士从赤城地道潜入。 赤城建成也有几百年了,总会有些别人不知道的密道。而这些密道也是赫灵安在不经意之间发现的,后面又派士对赤城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又找出一些。这些密道四通八达,但总是连着赤城的中心,一家名为东来东吃的饭庄。 饭庄的老板也是赫灵安的亲信,赤山。但是由于这饭庄的特殊性,变改名为赵三。 这些事情都只有赫灵安才知道。 一百士便是由这家饭庄进入到城内。打探了清楚赫灵宇的兵力分布及赤璃王府被控制的程度。 士来报,赤璃王府大多是藿域的兵力,回廊三十人,各房间驻两兵。赤璃王府与城内共有一千二百名士兵。 赫灵安眯了一下眼睛,这眼神充满了危险。显然在人数上他不占上风,加上之前驻留在赤城的二百士,与一千二百这个数字还是差了很多。 不过士可以一敌百。 好你个赫灵宇,让我内忧外患,不的周全。 很快,赫灵安在士呈上的兵力分布图上画出三个圈。一是东来东吃饭庄,二是赤璃王府,三是庆古斋。这三点形成一条直线从东北至西南。赤璃王府兵力最多,庆古斋兵力最少。 赫灵宇大部分兵力集中在东北部,自己只需将一部分兵力集中在西南处,便可与赫灵宇一拼。并且,赫灵安安排一部分士替换掉了一部分藿域士兵,藿域士兵少有人认得,换掉一般也不会被发现。除此之外,赫灵安又在东来东吃饭庄分布了一些兵力。 当天夜晚,便潜进了赤璃王府。是翻墙进入的。堂堂赤璃王如今回个赤璃王府却要用这种方式。 正文 第十章 安宇之战 穿夜行衣的赫灵安将头发全部束起,十分英气。 随后进了季紫月的房间,却没有找到季紫月。 随后摸进了大堂,大堂还是原来的样子。赫灵宇正在大堂与一名藿域士兵凑在一起耳语着什么。士兵退下,赫灵宇用杯盖撇着茶末。 不过一会季紫月被带上来。 赫灵宇放下茶杯挑起季紫月的下巴。 “季姑娘,这么一个可人儿,要是在脸上烙上印,可就不好看了。”赫灵宇威胁着。 但是季紫月并没有丝毫的胆怯,“有本事,你就动手吧。”季紫月很不屑的看着赫灵宇。 赫灵安在暗处准备出手,什么时候他不在乎的紫月如今却令他刮目相看,他从来不知道,紫月可以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赫灵宇甩开紫月的脸,“要不是你还有点用处,我现在一定会杀了你。” 赫灵宇是爱灵思的,那年父王将王位传给灵安。赫灵宇恨父王,只是因为父王爱灵安的母亲胜过爱自己的母亲,若是把王位传给他,他一定会比灵安做得好。灵思嫁给他,这仅仅是父王想要拿灵思安慰他罢了。 灵思自杀都是因为赫灵安,那年起兵失败,灵思便自杀了。他想让灵思成为赤城最幸福的女人,可是起兵失败被困牢狱,灵思便在狱中自杀了。 赫灵安,我一定让你失去一切。 季紫月又被押回狱中。赫灵安打晕两名士兵。季紫月看见那双眼便知道是灵安来救她了。赫灵安抱起季紫月飞出了赤璃王府。 到了城外,赫灵安拽下面罩。季紫月抱住赫灵安。终究是个女子,怎么可能不害怕,泪水涌出,这么长时间的思念,在此刻都变成无声的泪水。 赫灵安也只能轻轻拍着紫月的背安慰她,他知道他给不了紫月想要的只能用这种方法减轻他的负罪感。若不是他,紫月随便的嫁个他人,如今也不会被赫灵宇抓去做人质了。 赫灵安带着紫月回了军营。 夜深了,赫灵安安排紫月住在他的大帐旁。 季紫月久久不能入睡,他还是不与她同房。赫灵安,你可不可以爱我。季紫月总是相信着,若是她一直坚持就算是冰也能让她捂化了。可是,在她看来赫灵安就是一块覆盖千年寒冰的石头。 次日,赫灵安便把她留在了大营内,并派了几名士保护。 赫灵安带着其他的士从密道进入赤城。之前派了士在城内买了大量的马。大批人马直奔赤璃王府。 百姓吓得都不敢出来,街上没了往日的繁荣,变得萧条的很,刚入秋的赤城,风就有点刺骨了。 可是战士们的心是火热的。誓死效忠于自己的主上,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实现他们的生命价值。 赫灵宇在赤璃王府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赫灵安进入了。 赫灵安在赤璃王府停了马。赫灵安与赫灵宇之隔一门。 门缓缓的打开,两人看了看彼此有相似点的脸。赫灵安一身大红战袍,在英俊中多了一丝妩媚。而赫灵宇却穿了一身暗红黑纹的长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