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家破人亡 最近京城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定要数当今的镇北大将军苏若白,战胜归来先是向陛下赐婚自己与余家二小姐余念,谁知婚还未成又以勾结他国的罪名将余家抄家灭门。 余家少数活下来的男子发配边疆,女子成为军妓,谁也不知道曾经的余家三小姐余笙被苏若白偷偷带回府中。 父亲的死状即使在梦中也被无数次的回放,那泛白的眼珠死死瞪着余笙,仿佛在说:“笙儿,你怎么还不替为父报仇……” “父亲!”余笙惊恐地睁开双眼,才发现眼前所见一切皆是一场梦境。 “余姑娘,你终于醒了。”穿着丫鬟服侍的女子端着汤药走了过来,语气异常关切。 “你是谁?这是哪里?”余笙不相信苏若白会放过自己,她戒备地看着来人。 “我是小桃,这里是镇北将军府。是将军……”她的话还未说完,余笙便激动地起身,拽着小桃的手问道,“苏若白在哪里,他把我父亲怎么了!” “余姑娘,你……” “砰”一声”,瓷杯落地,瞬间碎了,余笙眼底猩红,“告诉我!苏若白在哪里!”。 看着余笙布满血丝的双眼,小桃害怕地忘记了将军的叮嘱,什么都说了。 得到答案的余笙随手捡起了地上的碎瓷片,跨出房门。 她要找到苏若白,她要报仇雪恨! 跨进书房的那一刻,她险些被地上的酒壶绊倒,好在苏若白并没有注意到她。 此刻的苏若白正倒在一堆酒壶之中,倾倒的壶中一滴酒不剩,他歪着头,将酒壶一甩,破口大骂道:“来人,上酒!” 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喝酒! 余笙二话不说,紧握碎瓷片冲了上去。 面色潮红的苏若白以为是奴才送酒来了,大手一挥,瞬间抓住了余笙的手,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待发现是余笙,他瞬间将人甩开,骂道:“怎么是你,将军府里的人都死完了吗?” “杀我余家满门,辱我父亲尸体,苏若白,我要杀了你。”余笙欲要上前拼命,却看到了苏若白手中的锦囊。 那是姐姐余念的锦囊! 她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姐姐临走前,自己亲手送给她的。 怎么会在苏若白的手里。 她跌跌撞撞地冲过去,一把夺回锦囊,双手紧紧勒住苏若白的衣领质问道:“你把姐姐怎么了?你把她怎么了?” “哈哈哈哈……”苏若白一把甩开她,再次夺回锦囊,看着锦囊,他的眼中迸发出一行泪水,“她死了。她死了!” “怎么可能!”余笙不相信,她拿着碎瓷片抵住苏若白的脖子,威胁道,“姐姐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派人去寻她,她为了躲避追兵,跳崖了,派去的人只在崖底找到了这个。”苏若白苦笑道,“她竟然宁愿死,也不愿意嫁给我。真是可笑!” “是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余笙骤然听到姐姐逝世的消息有些呆愣,待得反应过来立刻冲上前想要杀了这个害了她全家的人,可惜被苏若白却、先一步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书桌上。 余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却撼动不了,呼吸愈加困难,却还大骂道:“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这种人,不配被人爱!” “你说的对,你姐姐不爱我,她不爱我!”苏若白的脸上依旧笑着,眼里却尽是悲凉。 但悲凉仅是一瞬,转瞬便是目光恶毒地盯着余笙,如同饿狼在看嗷嗷待哺的小羊。 “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姐姐欠我的,你来还!”话音刚落,苏若白大手一挥,撕开了余笙的衣服。 正文 第2章 姐姐的脸 那一夜,余笙被苏若白夺走了清白。 那一夜,苏若白出府再也没有回来。 余笙想过自杀,可是她的房内外布满了看守她的人。 苏若白要她偿还姐姐留下的债,而她却不知姐姐到底欠了苏若白什么。 这种等待漫无止境,度日如年一般折磨人,直到苏若白带回了一个女子。 那女子和余念长得一模一样。 “姐姐……”拖着虚弱的身子,余笙撞开小桃的禁锢,扑向了女子。 女子却躲过她,钻进了苏若白的怀里。 她面带恐惧,瑟瑟发抖,似乎很害怕余笙的样子。 “你要做什么!”苏若白挡在余念身前,怒瞪着余笙。 “姐姐怎么怕我!”余笙不看他,目光始终盯着那女子,再次向前一步。 “她不是你姐姐!”苏若白紧紧护着身后的女子,警惕地看着她道,“她身上有伤。” “怎么可能,苏若白你骗我,她就是我姐姐!”余笙不相信苏若白,坚信他一定对余念做了什么,她伸着爪子扑向苏若白,却被他一把推开。 “来人,把她丢进柴房。” 夜凉如水,心事如秋。 余笙趴在草垛上,想着白天的事久久不能入睡。 直到柴房的门被人推开,她的脖子才微微转动了一下。 “姐姐!”看到来人,她眸光一亮,不顾伤势艰难起身。 “余笙,我是谁!你可看仔细了。”女子目光凌厉,缓缓走到她身边,似乎想要余笙能看清楚些。 “你……”借着月光,余笙看地真切,那张脸的确和她的姐姐余念一模一样,可姐姐何曾对她露出过这样的神情,她皱着眉头问道,“你不是姐姐!你到底是谁!” “我的好姐妹,连我的声音你都认不出来了吗?”女子轻笑一声,声音怨毒,“当日若不是你出主意让我们假装被山贼抓走,我还不知道你哥哥的心意?” “你是悦兮。”余笙目光一滞,“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变成姐姐的模样?” 梁悦兮从小和余笙一起长大,一直心悦余笙大哥——余沐丞,却得不到回应,为了帮助她,余笙想了一个办法,两人假装被山贼抓走,好让余沐丞英雄救美。 可惜两人却引来了真的山贼,两人被分别看押,最后是余沐丞带人兵分两路,最终才救下受了伤的两人。 只是那日起,梁悦兮便消失了,没想到再见面竟是如今这番局面。 “悦兮,你怎么会?”余笙将思绪从往事里拉回,关切地拉着她的手道,“这几日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会顶着姐姐的脸。” “呵呵,少装好心……我被山贼捉去,还能去哪里?”梁悦兮一把甩开她的手,明亮的眸子里淬满了恶毒的光,“至于这张脸?自然是从你姐姐脸上扒下来的。” “你说什么?”余笙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她拼命摇着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在开什么玩笑。” “你姐姐是我亲自推下悬崖的。她若不死,我又如何借着这张脸混进将军府。”梁悦兮的嘴角擎着笑意,“因为你们都该死!” “为什么?”余笙的大脑昏昏沉沉,身子几乎要倒下。 为什么昔日的好姐妹要害死自己的姐姐? “我会告诉你为什么的,因为我恨你,我巴不得你死,不仅你姐姐要死,你哥哥也要死!还有你珍视的一切,我都要亲手毁掉……”梁悦兮如同魔鬼般的声音一点一点击垮着余笙最后的理智。 她拼了命地冲了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这不是她的姐妹,这是魔鬼,这是魔鬼! 余笙死死掐着她,可身后却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正文 第3章 柴房鞭打 “余笙,你在做什么!”苏若白上前,一把推开余笙,将奄奄一息的梁悦兮抱进了怀里。 “悦兮,你没事吧?”他眼底的焦灼只为怀里的女子。 “我要杀了她给姐姐报仇!”余笙眼底猩红,欲要上前,却再次被苏若白一脚踢开。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苏若白拧眉。 “将军,别怪她。都是悦兮不好,悦兮见余姑娘可怜,于是带了点吃食来看她,却没想到……是悦兮这张脸刺激到了她……”梁悦兮声音缓慢,点点泪光从眸中溢出,让人好不心疼。 “她胡说,是她杀了我姐姐……” “够了!”余笙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苏若白高声打断。 打翻的饭菜就在门边,苏若白只看了一眼,心中自有分晓,他紧紧掐着余笙的脖子,眼中杀气弥漫:“若不是悦兮救了本将军,本就将军早就死了,如此心地善良之人怎么可能滥杀无辜,本将看你是魔怔了,是时候抽醒你了。” 话音刚落,她掐着余笙的手瞬间松开,接过了身旁护卫递来的鞭子。 一道道鞭子落在背上,瞬间皮开肉绽。 “苏若白,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姐姐,如今姐姐被梁悦兮害死,你不为我姐姐报仇,反而将梁悦兮捧在手心里护着,你就是个虚情假意的小人。”余笙紧紧咬着牙,忍着背上的疼痛,破口大骂道。 “疯子!”然而苏若白下手的动作更狠了,眼里漆黑一片,除了淡漠,余笙看不到别的东西。 梁悦兮迎上余笙的目光,嘴角带着戏谑的笑容,只是一瞬,便转而抽泣哀求道:“将军,别打了,放过她吧,悦兮不想成为罪人!” “看在悦兮的份上,今日暂且饶过你,若有下次,本将军定会让你生不如死。”苏若白扔下鞭子,抱着梁悦兮拂袖离去。 看着远去的一对俪人,余笙心如刀割,却只是紧紧摇着唇,心里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疯长。 她发誓一定要将这对狗男女杀死!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苏若白方才在余笙的脸上看到了余念的影子,他摇了摇头,将梁悦兮放在榻上,嘱咐她好好休息,便要离开。 梁悦兮顺势拉住了他的手,目光凄楚:“将军,余姑娘口中的姐姐是不是将军的心爱之人?” 苏若白剑眉一挑,没有说话。 “将军初见悦兮时,便唤余念,想必悦兮这张脸是像极了将军的心爱之人。”梁悦兮将苏若白拉到自己身前,让他看着自己道,“将军一定十分想念余念姑娘,如果将军不嫌弃……” 她的话还未说完,苏若白便出声打断,抽出自己的手道:“你是你,余念是余念,你放心,本将军不会把你当成她的替身的。” “可悦兮想!”见苏若白要走,梁悦兮上前扑去,整个身子却摔下床,顿时脚上的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流了一地。 “悦兮!”苏若白皱眉,再次将她抱在怀里,“脚怎么受伤了。” 想起在柴房看到的破瓷片,苏若白面色阴沉:“真是一个歹毒的女子。” “将军,悦兮想嫁给你。哪怕是作为一个替身。”梁悦兮双眼通红,泪水湮没了一张精致的脸,“将军是这个世上对悦兮最好的人,悦兮爱将军。” 苏若白面色一凝,没有说话。 “将军若是嫌弃悦兮,悦兮绝不纠缠,这就离开将军府!”说着,她便要起身。 想起背信弃义抛弃自己的余念,想起余笙口中的“不会有人爱你”。苏若白的心里是浓重的化不开的情绪,半晌他才点了点头道,“依你,三日后,大婚。” 正文 第4章 大婚之日 大婚当日,将军府张灯结彩,锣鼓喧天。 趁着奴役都去忙活苏若白的婚事,余笙偷偷从柴房里逃了出来。 她没有乘机离开将军府,而是溜进了梁悦兮的新房。 苏家灭门,姐姐已死,她早就不想活了,但是死之前她定要送这对狗男女上路。 躲在床底下的她,一直隐忍没有出声,直到婚房内只剩下梁悦兮一人时,她才爬了出来。 只是她还未出手,身后便有人用蒙汗药把她迷昏了。 梁悦兮对着铜镜插好珠花,才不紧不慢地回身,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余笙,冷笑道:“早就知道你会来。” 梁悦兮认识余笙十几年,早就对她的脾性了解地一清二楚,所以才特地让人松懈了对柴房的戒备,就等着余笙中计。 “接下来怎么办?”黑衣人问道。 “把她扔在床上。”梁悦兮将喜服脱下,替余笙穿上,嘴边念念有词,“别急,我所遭受的苦都会一点点还给你……” 到了夜间,宾客离去,苏若白穿着红色喜服跌跌撞撞地走进了新房。 他今天喝的有点多,明明是他的大喜之日,可他连半点笑容都展不开,只要他一闭上眼,满脑子都是余笙梨花带雨的脸。 这种昏昏沉沉的思绪一直到他将新娘的盖头掀开之时。 当余笙的脸再次映在他的眼中,他的思绪再次迷离起来,半晌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怒火一触即发:“余笙!悦兮呢!” 余笙瞬间清醒,她睁着眼睛迷惘道:“苏若白?” 待看到自己穿着喜服,坐在婚床上时,她才明白自己中了梁悦兮的圈套,可惜一切都晚了。 紧闭的衣柜发出撞门的声音。 苏若白应声打开,看到了满身是伤,被人捆成一团的梁悦兮。 梁悦兮嘴里的布条被拿下,哭喊着扑进了苏若白的怀里。 “是谁把你关进了柜子?”苏若白问道。 “是余……”话到嘴边,梁悦兮却突然停住,假装不知道般摇着头,“我不知道。” 她虽然什么都没说,可苏若白岂会不知道她的意思,瞬间矛头指向早已被手下绑住的余笙。 “我恨你们,我想杀了你们!”余笙淡漠地看了一眼苏若白,没有辩驳,嘴角勾起一抹凄楚的苦笑,“既然我杀不了你们,那你们把我杀了吧!” 她想求死! 苏若白双眼眯起,既然想要杀他,方才掀盖头时,为何不动手? 看着余笙澄净的眸子,他一时想不通。 怀里梁悦兮却突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将军,我看不见了,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你的眼睛怎么了?”苏若白伸手在梁悦兮的眼前晃了晃,发现她竟然看不见。 正文 第5章 失明 “将军,将军我好害怕,我看不见了,怎么办……”梁悦兮紧紧攥着苏若白的胳臂,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余笙,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样的狠毒!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你怎么能够下得去手?”苏若白瞪了一眼余笙,余笙赶紧摇头。 “弱女子?”余笙轻嗤一声,“她是弱女子那姐姐呢?她也只是弱女子一个啊,你还不是狠心将她逼死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这些?” 余念是苏若白的弱点,只要跟余念有关系苏若白就会轻易失去理智。 苏若白咬着牙,道:“好,看起来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来人呐,给我将她关起来,让她也尝尝暗无天日的滋味儿!” 一声令下,门外就进来两个士兵将余笙拉了下去,整个过程中余笙都无比的安静。 就算是自己再说又有什么用处呢?反正他不会相信。自己也不屑于乞求他。 余笙被带到了牢房最深处的一间,如同苏若白所说的一般,这里当真是暗无天日,甚至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道铁门上面有一个小口子,却根本照射不出来丝毫的光明。 只有每天到了饭点有人来送饭的时候余笙才知道原来全新的一天又来到了。 余笙蜷缩在角落里面,她从小就怕黑,尤其是不见光明的黑,偶尔还能够听到有耗子的声音。 余笙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浑身颤抖,整日里都是浑浑噩噩的过去的,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余笙听到了锁链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门被打开的声音,门外是黝黑的长廊,微弱的亮光从屋外照射进来,余笙却什么都看不见。 外面的灯被熄灭了吗? 余笙这样想着,察觉到似乎有什么人在靠近。 来人捂住了口鼻,很是嫌弃,眼中却隐隐闪烁着欣喜的光芒,看着蜷在角落中的狼狈的余笙,笑道:“余三小姐,怎么样,在这里待得还不错吧?” “夫人,我们在外面等您。”看守的士兵道,梁悦兮摆了摆手。 夫人?她终究是成功嫁给了苏若白。 余笙没有理会,梁悦兮就走进了些。 “怎么不说话?被吓到了?不过是在这监狱中待上几日就被吓成了这样?余笙,你也不过如此嘛。” 梁悦兮在余笙面前站住,伸手直接揪住了余笙的头发,余笙疼得直吸气,梁悦兮凑近了余笙的面前。 “您现在承受的算什么?根本就不及当初我所承受的万分之一,当初我被山贼捉住的时候也是这样,被关在这样阴暗的屋子里面,不见天日,每天承受那群土匪的……” 梁悦兮说不下去了,半晌才是继续恶狠狠道:“那时候我真是想死!但是我不能死,我还要看着你们余家不得好死,看着你和余沐丞生不如死呢!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我根本不会沦落这样的境地!” 梁悦兮像是疯了一样,手上更加用力。 余笙皱了眉,勉强开口道:“你在说什么呢?当初哥哥不是救了你吗?你现在来恩将仇报吗?” “救?”梁悦兮放开了余笙的头发,大笑出声,“他是这样跟你说的?” 正文 第6章 兄长心意 余笙捂着自己的头皮,听着她疯狂的笑声有些瘆得慌。 “我告诉你,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来救我,他甚至就希望我被那群山贼侮辱,就这样死在了山上才好呢,也只有你这个蠢货才会相信他说的那些鬼话!” “什么……意思?”哥哥没有去救她吗? 余笙不相信,梁悦兮却偏要她相信。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那个好大哥从来都只想要救你一个,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救我,他就这样直接把我扔在了那个人间地狱再也没有管过我了,根本不管我会受到什么样子的摧残,亏我曾经那么喜欢他,那么的喜欢……” 余笙听到梁悦兮的声音中明显的哭腔,想起她曾经也是那样的爱哭,只是再一次听到她已经再也不会像是曾经那样对她报以怜悯了。 “你别胡说,大哥答应了我一定会……” “答应了你?呵……”梁悦兮轻嗤一声,刚才的哭腔消失无踪,厉声尖叫起来,“就是因为你,他才会这样对我的。” 忽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轻笑一声,在余笙的耳边像是恶魔的低喃道:“你还不知道吧,你那个好大哥其实喜欢你,男女之间那种喜欢。” “不可能!你骗我!”余笙大喊出声,想要伸手去打梁悦兮却被梁悦兮轻松握住。 “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你那个好大哥其实对你抱着那样龌龊的心思呢。” 看着余笙脸上失魂落魄的样子,梁悦兮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感。 余沐丞,你毁了我,我就拿你最在乎的人下手! 余笙不相信一向疼爱自己大哥竟然……整个人很是激动,伸出另外一只手就要打向梁悦兮,这一次梁悦兮没有拦着,因为余笙根本就没有打到她。 余笙的手从梁悦兮的身边穿过,没有了支撑整个人就这样栽倒在了地上,梁悦兮赶紧退后一步,这才是发现了不对劲。 外面虽然光不亮,但是也总算是能够瞧见一些的,她怎么会…… 梁悦兮伸手在余笙面前晃了晃,余笙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梁悦兮一下子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瞎了!余笙啊余笙,这就是报应!这是你和余沐丞欠我的!” 又是这句话,苏若白说姐姐欠他的,梁悦兮也说自己和大哥欠了她,真是可笑…… 自从那日起,余笙就开始不吃不喝,她觉得生活像是没有了意义。 她杀不了苏若白,他一句话自己就被困在这里甚至瞎了眼睛;她也逃不了,就算是能够逃了又如何?她能去找谁?大哥吗?可是大哥好像也和自己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看守的人看见了这些菜被剩下来,但是没有人管,到了后来甚至就直接不给余笙准备饭菜了,若不是余笙一时兴起到牢房看了一眼,怕是她真的就要这样死在了牢房中。 看着牢中奄奄一息的女子,短短数日她瘦了很多,再也看不到曾经的那种风采。 “你们是怎么办事的!”苏若白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哪里来的一腔怒火,就这样直接一脚踹倒了就近的牢头。 正文 第7章 新伤旧伤 余笙是被苏若白抱出牢房的,身上的披风将余笙掩得严严实实,抱回来的时候府中的下人都在说现在这位夫人怕是要失宠了。 别看最近梁悦兮十分得宠,苏若白对她可以说是温柔至极,百应百顺,但是到底是个冒牌货,大将军也不过是图了一个一时新鲜罢了。 余笙被苏若白带了之前住的那个房间,着急忙慌请了大夫。 大夫看到余笙脉象微弱的时候都快要吓死了,这得是受了什么折腾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啊? “这位姑娘先前受了重伤,旧疾未愈,之后又在阴冷的地方带着,难免身子虚弱些,再加上多日不曾进食,是以……”大夫说着看到苏若白愈加森冷的脸色,咽了口唾沫,“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待我开个方子,调养调养就好了。” 大夫走到桌边写药方就赶紧离开。 苏若白看着床上始终盯着天花板的余笙,莫名心中有些气恼。 伸手握住了余笙的下巴,“怎么不说话了?之前不是很能耐吗?在牢房待了几日学乖了?” 余笙依旧不说话,也没有看向他,眼前一片黑暗,看与不看也没什么区别了。 苏若白却不知道,恶狠狠道:“看着我!说话!” 然而不管苏若白怎么努力,余笙始终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盯着天花板,双目无神。 苏若白气极了,迫切想要她理会自己,可是怎么言语动作都没有用处,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忽然俯身吻上了余笙的唇。 一整个下午,府中的下人都不敢靠近这个院子,一靠近就能够听到这屋子里面传出来女子悲惨的哭喊。 梁悦兮站在院子门口,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中发恨,手中的帕子已经被她捏的不成样子了。 她和苏若白成亲这么长时间苏若白都没有碰过自己,凭什么余笙都已经被关到了监狱里面竟然还能够被放出来,还和苏若白…… 梁悦兮不甘心,就这样等在外面,她今日一定要等到苏若白。 等院子里面的声音渐渐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苏若白在床边穿戴整齐,看上去很是神清气爽,而床上,余笙脸上挂满了泪痕,身上也满满都是暧昧的痕迹。 “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也许是昨夜将气都撒干净了,苏若白的语气是难得的温柔,甚至用手轻轻拨开余笙额头上被汗水沾染的额发。 余笙毫不领情地将他的手拨开,苏若白没有想到她竟然性子这样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力气,就将她瞪着自己,不,准确来说应该是瞪着自己这个方向的一团空气。 “苏若白,你少假惺惺的,我余笙对天发誓,这一世若不是你杀了我,我定要取你狗命!”余笙的声音很是沙哑,怒意却不减分毫。 若是寻常这一句话当真是要气着苏若白的,但是今日,苏若白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句话上面。 “你的眼睛怎么?”苏若白皱了眉紧紧攥着余笙的手,若是余笙能够瞧见的话会发现苏若白的眼睛中此刻是多么明显的担忧。 正文 第8章 突生温柔 “我眼睛瞎了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你应该很开心才是啊。”余笙轻嗤一声,不再回答,翻转身子背对着苏若白。 虽然她根本就看不见苏若白但是还是用行动让苏若白知道自己现在是多么的讨厌他。 苏若白却因为她的这句话怔愣住了。 是啊,自己应该开心才是啊,这是她欠自己的。 这样想着便是一甩袖直接走出了房间,觉得刚才竟然会对余笙温柔的自己真是疯了。 苏若白刚刚走出去,就看见站在院子口的梁悦兮。 梁悦兮脸上也带着泪,不同于余笙横了满脸,她这样的泪水颇有一种梨花带雨的令人心疼的感觉。 其实光是这一张脸就已经足够让苏若白心疼了。 赶紧上前拉起了梁悦兮的手,发现她的手十分的冰凉,皱了眉,柔声道:“手怎么这么凉?在外面等了多久?怎么不回去歇着?” 梁悦兮咬紧了嘴唇,道:“我听说您带了一个姑娘回来,想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没成想竟然是余笙。” 梁悦兮没有说多余的话,但是那目带委屈的样子,似乎在责怪苏若白偷欢。 梁悦兮现在算是苏若白的正妻,尤其是他跟谁不好偏偏是不久前刚刚将梁悦兮绑起来的余笙。 “你别误会,我那只是为了,为了惩治她,对,没错,就是为了惩治她,让她苦不堪言地活着,所以才会如此。” 到最后苏若白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骗梁悦兮还是在骗自己了。 梁悦兮自然是不相信的,但是她不能和苏若白闹翻,乖巧地点了点头,又似乎有些难为情道:“将军,我们成亲都这样长时间了……” 抬头看了一眼苏若白,又害羞地垂下眸子。 苏若白连恨极了的余笙都能够云雨一翻,她可是明媒正娶的,前些日子还能够推辞,今日她倒是要看看苏若白如何推辞。 “好,今夜你等着我。” “当真?”梁悦兮惊喜地抬头,苏若白重重点了点头,像是打定了决心一般。 待梁悦兮离开之后,苏若白的贴身护卫韩皓走了过来。 “将军,牢头已经被关押起来了,您看何时动手?” 苏若白看了韩皓一眼,却道:“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打几板子小惩大诫一番便是。” 韩皓震惊抬头,分明昨日还是要恨不得将那牢头剥皮抽筋的样子,怎么今日就是换了打算? 可是看着苏若白却也不敢多言,只能应是下去了。 余笙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若不是有人喊醒了她怕是还能够继续睡下去。 “姑娘,该起来吃饭了。” 听到不是苏若白余笙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问道:“苏若白呢?” “大将军今日和夫人圆房,许是不会过来了。”那丫鬟小心翼翼道。 她不知道这女子是谁,也不知道她和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是昨日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她是听到了的,若是她知道了将军今日和妇人远方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余笙不知道应该嘲讽梁悦兮竟然这样长时间都没有和苏若白圆房还是应该嘲笑自己,顺从地被丫鬟搀扶起来。 却是刚刚搀扶起来就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丫鬟赶紧跪了下去,恭敬道:“见过将军。” 正文 第9章 朝堂风云 他不是应该在梁悦兮那儿吗?怎么会来这儿? 余笙疑惑间苏若白已经将那丫鬟遣了下去,余笙刚要开口苏若白直接冲到床上吻上了余笙的唇。 苏若白的身体似乎很烫,不同寻常的烫。 余笙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会来这里了,梁悦兮给他下药了。 这一日之后,余笙就基本上没有下过床,每次醒来都只能看到苏若白。 至于梁悦兮,因为下药的事情,苏若白算是有了借口正大光明拒绝梁悦兮了,只能说她实在是操之过急了,顶着那张脸她怕什么呢? 最近朝堂不是很安稳,余家的覆灭让朝堂中缺少了一个制衡点,很多的问题就此显现出来,连带着是覆灭余家的苏若白。 先前余家的势力明里暗里和苏若白作对,一些苏若白的政敌也看到了这个契机,更加针对苏若白了。 最近,余笙在大将军府的消息的传出更是让本就不安稳的朝廷一下子乱成了一锅粥。 御书房中皇帝狠狠摔下一本奏折,正好落在苏若白的面前。 “给朕好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苏若白,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苏若白拾起奏折,淡漠地扫了一眼,脸上神情未变,道:“一派胡言,绝无此事!” 皇帝盯着苏若白看了半晌,“若白啊,朕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说要娶余家二小姐的人是你,说要灭余家满门的人也是你,现在余家三小姐又……” “皇上,余家三小姐并不在臣子府上。”苏若白朗声道,看那样子倒真不像是说谎的,但是皇帝实在是太了解他了,若是他存心要骗,自己也未必就能够看出来。 叹了一口气,“在也好不在也好,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朕不希望下一次还见到这样的奏折!” 苏若白退了出去,心中却在问自己值不值得。 陛下素来多疑,自己刚才若是将余笙交出去也就罢了,可是既然没有交出去,陛下难免心中对自己有了一个疙瘩。 可是心中想法再多,面上也始终是如初淡然。 梁悦兮听到朝堂上面因为苏若白私藏余笙而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她敏锐察觉到这可能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趁着苏若白不在府上进了余笙的房间。 房间里面余笙正睡得安然,脸上明显的疲惫,身上暧昧的痕迹叫人看了直恨得咬牙。 梁悦兮对着空中拍了拍手心,一个黑衣人就出现在她身边。、 余笙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悠悠转醒,警惕道:“谁?” 梁悦兮没说话,对着身边的黑衣人使了一个眼色,黑衣人点了点头,一个手刀就将余笙给敲晕了。 随即将余笙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从窗户中跳了出去,消失无踪了。 黑衣人前脚刚走,苏若白后脚就到了,这一日整个镇北将军府都处于无限的恐慌当中,苏若白看到余笙突然消失,一下子怒火上来,好几个丫鬟小厮都遭了殃。 而余笙则被黑衣人带着一路往被来到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妓院。 正文 第10章 假意顺从 梨花苑是整个京城中最著名的一座青楼,不少王公贵族都来到这里一醉方休。 尤其是到了夜间,觥筹交错之间煞是热闹。 余笙醒来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男女欢声笑语的声音,皱了眉,知道苏若白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家中如此的吵闹的,这必定不是将军府。 也不知道梁悦兮到底是将自己带到了哪里。 “哎呦我的亲闺女哟,你醒了啊。”身边有人在说话,语气很是亲昵,拖了长音却叫人觉得恶心。 亲闺女?她的母亲早就已经被苏若白杀了,哪里还有母亲? “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这里可是好地方,这人世间的忘忧所,任你是谁进了妈妈我这梨花苑啊那都是醉生梦死,不想走呢。” 梨花苑的名讳余笙自然是知晓的,当下挣扎,“放我离开!我不要待在这里。” 那老鸨本是想要和这姑娘好生说说的,谁知道这人这样的野蛮,当下对身后的两个膀大腰圆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 那两个人赶紧上前将余笙给压制住,余笙动弹不得,就听见老鸨像是忽然换了一张面孔。 “哼,给你脸色你自己不要,我告诉你,你已经被卖进我这梨花苑了,不管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不管你以前是伺候谁的,是做什么的,到了我这里都是一样,要么接客,要么就死,自己选。” “你们给我放开,不然我饶不了你们,给我放开!”余笙完全没有听老鸨的话,只自顾挣扎着。 老鸨一生气,上来就是一巴掌打在了余笙的脸上。 “都已经开了苞了在这里跟我装什么贞洁烈女?给你脸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什么大家闺秀了?” 想起她刚被送来的那个样子,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脸面在自己这里装?那位夫人可是说了,她就是个伺候人的,勾搭了主子才被卖来的。 “把她给我压到柴房里面去,好好饿上两顿,我倒是要看看她能够硬气到什么时候。” 余笙被那两个男人压着离开了屋子,出去的时候还能够听到老鸨独自嘀咕:“真是晦气,好容易来个长相标志的竟然是个瞎子,做个打杂的都不成,要是调教不好也只能杀了。” 待在柴房里面对于余笙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这段日子眼睛一直瞎着,竟然让她连黑也不怕了。 但也正是因为眼睛看不见,耳朵就更加的灵敏,能够清楚听到外面风呼啸的声音,像是谁的哀嚎。 在柴房里面饿了两日,余笙本就瘦弱的身子又瘦了不少,看上去当真是和皮包骨头一般。 两日后老鸨来到了柴房,居高临下看着余笙道:“怎么样我的大小姐,考虑清楚了没有啊?是乖乖听话呢还是继续反抗呢?” “我乖乖听话,你别饿着我了行不行?”余笙微弱的声音道。 老鸨脸上挂起了笑容,“这就对了嘛,做什么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你说是不是?只要你听妈妈我的话,再加上你这张小脸蛋儿,保管你今后吃香的喝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