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民政局见 激情过后,黎微舒强撑着酸疼的身体弯腰就要往浴室走,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见。” 黎微舒不敢置信地回头,正要询问,就听到男人的手机响起。 “喂,菲儿?” “嗯,我在工作,你在那边乖乖的,好,等你回来。” 男人的声音,带着黎微舒从未听到过的温和。 黎微舒就这么木然地站在原地,一股凉意,从头到脚,片刻便蔓延到四肢百骸。 黎微舒不由得苦笑道:“厉南爵,既然你跟李菲儿和好了,那我们就分手吧。” “黎微舒,别露出这么委屈的表情,你爬上我床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跟菲儿是情侣关系?如果不是你,菲儿会气得出国迟迟不肯回来?” “那你刚刚说的又是什么意思?” “跟你睡久了,日久生情”男人淡漠地说着。 黎微舒的心,噗通一声,加快了一秒,随即就听厉南爵嗤笑道:“黎微舒,你该不会想听我说这样的话吧?” 黎微舒还来不及反应,就听男人沉静地道:“我需要一个孩子,而你,还算是比较干净,而已。” “我不嫁。” “我已经通知了你父母,他们很高兴,毕竟,我送了一块价值一亿的地做聘礼。”男人的言语中满是讥诮,看向黎微舒的眼神中更是不屑。 黎微舒猛地抬头,激动地咆哮道:“那你为什么不找李菲儿给你生,因为她生不出来是不是,你口口声声说爱的是她,可是这么多年你有多少女人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如果我是李菲儿,我宁愿我的病一辈子都好不了也不会想要再见到你!我觉得你恶心!” 厉南爵脸色陡然一沉,几乎是同时,就在黎微舒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男人一跃而起,一把抓过她按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掐住她的脖颈。 厉南爵瞳色猩红,暴怒道:“黎微舒,你怎么敢说!如果不是你,菲儿怎么会走!说我恶心,你才是最恶心的人,肮脏!” 厉南爵从来都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可是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都没有丝毫作用,她的寥寥几个字,都让他恨不得掐死她。 黎微舒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白色的床单上,本就纤细的身子此刻更是风雨飘摇。 她没有求饶,就这么闭着眼睛。 如果就这样死了,也算是解脱吧。 早在五年前她发现自己从厉南爵床上醒来时,她就知道,在他眼里,她不过就是为了富贵能够出卖自己的人。 这里,这座房子是她的家,这个房间,是她从小到大住的地方。 可是这两年来,厉南爵却是如过无人之境,只因为厉家现在是黎家最大的投资人,她的父亲不过顶着一个董事的空头衔,一旦厉家撤资,黎家就连这头顶的一寸瓦都保不住。 她仅剩的自尊心告诉自己,她对他的感情,一辈子都不配说出口。 就在黎微舒以为自己就要死掉的时候,脖颈的力道一点点地减轻,随后,男人起身穿衣,又变回那个高冷霸道的厉总。 “黎微舒,不要试图挑衅我,也不要妄想跟菲儿争什么,你要是敢跑,我就以敲诈的名头把你父母告上法庭,如果你希望他们的后半生都在监狱中度过的话,请便。” 门呯地一声关上,厉南爵离开了。 黎微舒躺在床上,好半天,空洞的眼神动了动,流下了一串泪珠。 正文 第2章 头婚变二婚 黑色的礼服,黑色的头纱,过于阴郁的妆容,如同是去参加葬礼一般。 这便是厉南爵送她的第一份新婚礼物,变相的告诉她,只有李菲儿才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而她,不过是一个恶毒又肮脏的毒妇。 黎微舒神色木然地坐在长椅长独自等待着,不远处两名保镖密切地注视着她。 门外长腿跨进一人,一身精致的西装三件套,俊美的五官仿佛用精致的玉石打磨,冷硬而细致。 厉南爵几大步迈到黎微舒面前,一手紧紧掐住黎微舒的双颊,厉声道:“那个男人是谁!” 黎微舒只觉得自己的双颊生疼的厉害,却还是倔强地勾出一抹笑:“一个,比你千好,万好的男人。” 谁都没有想到,足足跟了厉南爵五年的人,竟然早在六年前便已经在国外注册结婚,而那个男人的身份,厉南爵至今没能查到。 厉南爵闻言,本就深邃的眸中泛起暗色,手上的力道一点点加重,黎微舒痛的蹙紧眉头。 就在这时,又冲进来几个人,看见这状况,连忙规劝了起来。 “厉少,您手下留情啊,舒舒从小就听话懂事,结婚证的这件事情一定是有什么误会。”黎父连忙道。 “乖巧?随随便便跟人结婚,随随便便跟男人上床,这也叫乖巧?”厉南爵嗤笑道。 “结婚这件事她肯定是被人诓骗了,她那会才十八岁,什么都不懂,还以为就跟学生证一样呢,我当初可是给她做过处女膜鉴定的,舒舒绝对没有跟过别的男人,干干净净的。”黎父舔着脸道。 黎微舒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想去听这些刺耳的话,不想看见自己的亲生父亲将自己当做一头牲口一样,让买家里里外外评头论足。 脸上的禁锢解除,黎微舒一下子摊坐在长椅上,揉着已经疼麻木的脸道:“既然这么在意,那正好,我也不想嫁。” 厉南爵冷笑:“那正好,本少今天恰好有结婚的心情,不过是领过证,你就算是生过孩子,我想要,你就没资格拒绝。” 随后,流程进行的无比顺利,钢印一压,黎微舒成了二婚,配偶一栏里的那个人成了厉南爵。 黎微舒望着结婚证上的那张靠在一起的照片,男人眉目疏离,薄唇紧抿,仿佛要从照片里跳出来活撕了她。 为了李菲儿,厉南爵竟然受下了这样的委屈,娶了她这个二婚,当真是情比金坚。 厉南爵一把抽出黎微舒手中的红皮本,连着所有的资料一起递给身后的助理。 黎父带着继母上前,笑着道:“既然现在都已经成了一家人了,要不咱们两家约着吃顿饭,顺便商量一下婚礼仪式如何?” 厉南爵神情满是不耐,冷笑道:“婚礼?谁跟谁的婚礼?” 黎父脸色一僵:“你,你跟舒舒你们两个既然都已经领证了,这婚礼总是要办的吧,也让亲朋好友还有合作伙伴们知道啊。” “知道?五年前你们带着媒体来抓奸的时候,不是早就已经众人皆知了吗?” 黎父顿时无言以对,眼神飘忽,不敢去看厉南爵那双凌厉的眼神。 “聘礼我没少给一分,今后黎微舒是生是死都跟你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厉南爵说着,大手一揽,扣着黎微舒的腰肢离开。 正文 第3章 我本就不是良家人 黎微舒坐在厉南爵的车上,背脊挺直,双眼目视前方,像是在看着前方的路,然而瞳孔涣散,不知神游到了哪里,直到背后掠过一只大手,缓缓地顺着背脊攀爬到她的肩上,带起一阵阵阴冷的颤意。 “黎微舒,今天可是我们领证的第一天,你摆出这么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不会显得太假吗?”厉南爵嘲讽道。 “证是你要领的,我摆出什么样子,重要吗?”黎微舒自嘲道。 “确实不重要,不过。”厉南爵说着,凤眸微眯,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将她提到身前,与自己的胸膛紧贴,本是暧昧的动作,却不掺杂半点情感,只听他冷声道:“我不喜欢,给我笑!” 黎微舒当真笑了出来,那本就娇美的眉眼无形中多出几丝妩媚,本就精致的五官越发动人心魄:“厉总,还满意吗?” 厉南爵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黎微舒的双眼,里面有太多让他看不懂的东西,令他懊恼,又生出几分无力,仿佛他在她眼中,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厉南爵烦躁地抬手一甩,黎微舒的额头便狠狠地撞到了车窗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黎微舒咬住压根,硬是没有喊一句疼。 耳边,是男人的冷嘲:“装腔作势,你以为我会心疼?” 黎微舒心道,心疼? 回到厉家不过短短五年时间便将厉家一众男丁赶尽杀绝,以铁血手段接掌厉家大权的厉五少,会有心疼这种情绪? 或许,会有例外,但那只是对于他的青梅竹马李菲儿而言,她黎微舒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贪慕虚荣攀龙附凤的陌生人。 不,可能连陌生人都算不上,他们两个简直是仇人,用“血海深仇”来形容也不为过。 她早就死心了。 车子最后停在一家商场门口,黎微舒被强行扯下车,一路疾步,她几次险些摔倒。 进入电梯,内壁光可鉴人,黎微舒抬头,余光轻瞟。 背后男人与她相聚一臂之遥,脸上黑气凝聚,表情冷峻, 黎微舒不明白,明明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按照他所思所想,他到底还在气什么。 注意到他的目光落到她的脚面,她低头,高跟鞋早已不翼而飞,脚面白皙,莹润的脚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上,几道血红的小口分外明显。 黎微舒下意识蜷缩了下脚趾,轻咬下唇。 原来如此,她只怕是给堂堂的厉少丢人现眼了吧,可那又有什么办法,这结果,难道不是他要的吗? 厉南爵带着她径直进了一家女装店,直接道:“给她找几套看上去比较良家的衣服。” 售货员脸上的笑容有一秒钟的龟裂,随后还是敬业地道:“先生,我们店里的衣服,都是很良家的啊,很多淑女名媛都来光顾,就连不少大明星也都很喜欢这个牌子的。” 厉南爵嗤笑:“是吗?” 目光却是落在黎微舒的身上,带着嘲意。 黎微舒抚了抚落在肩上的发丝,满不在乎地道:“厉少这就有些为难人了,我本来就不是良家人,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况且,就算穿上了,在你眼里,怕是也没什么差别。” 一样的心机,一样的别有所图,一样的不入你的眼。 正文 第4章 我怎么就不良家了 “确实。”厉南爵点头,上下打量黎微舒:“是有些为难你,可你不是最会装?这个还需要我来教你?” “不劳您费心。”黎微舒勾唇笑了笑,也不再看他,径直走进去拿起了一条简洁大方的长裙走进试衣间。 坐在试衣间的单人沙发上,黎微舒刚刚还一脸无所谓的小脸当即垮了下来。 小声地嘟囔道:“我怎么就不良家了,在你眼里,只有李菲儿最良家。” 黎微舒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店里的店员几欲看呆。 明明是一件淑女裙,看上去应该像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偏偏,黎微舒的身材太好,这条裙子简直像是她的第二层皮肤,紧紧地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体。 裙子领口是一字肩设计,比较保守,可她穿上之后,却比露出来还要吸引人眼球。 尤其是黎微舒的长相本就偏妖冶,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微微眯起的时候带着说不出的性感。 店内的店员们看到这一幕全都惊呆,不由得想到刚才那位先生说的,要给这位小姐找良家一点的。 可底子就在这里,只怕是披上麻袋都能透出三分风情,真的不怪她们的衣服。 黎微舒眉心微拢,带着几分愁绪打量着身上的衣服:“帮我拿大两号的,谢谢。” “小姐,您这身刚刚合适,不用换号了,再说了,您的身材那么好,好多人羡慕不来的,何必要遮掩起来。”售货员耐心地劝解道。 黎微舒失笑:“还是帮我拿大点的吧。” 店员还想说点什么,就听“啪”地一声,一双银色的鞋子扔到黎微舒脚边。 厉南爵站在她的身后,浑身上下都散着冷意,店内的人都噤若寒蝉。 “厉少,我好像,没有得罪你吧?你这么一副我欠你钱的表情,是要吓唬谁?”黎微舒挤出一丝笑,盯着厉南爵。 男人此刻西装扣子打散,露出里面的同色马甲,最里面的白衬衣被他随意解开两粒,露出性感的喉结。 他可以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绅士优雅,只要他想。 可面对她,永远是都是这一副冷冽如霜刀的嘴脸,连表面的礼貌都不想维持。 “这里的衣服不适合你,换下来。”厉南爵道。 黎微舒点点头,转头对着店员抱歉地笑笑:“不用帮我拿了,谢谢。” 店员碍于厉南爵在场,不敢多说什么,呐呐应是。 黎微舒换上原先的衣服出来,那店员手上正提着那双银色的鞋子,正准备递给她,却听到男人冷冽地道:“把这双鞋扔了。” 黎微舒笑着道:“鞋子很漂亮,喜欢的话就留着吧,再见。” 她不想问,为什么明明是打算给她的鞋子突然又不想给了,答案只能是自取其辱。 最后厉南爵带着黎微舒又换了一家店,随手扔给她一件雪纺纱衣,一条黑色小脚牛仔裤,一双板鞋,完全是学生的打扮。 黎微舒抱着这一堆衣服,表情有些微妙地盯着他。 “看什么,难不成你想穿那边的?”厉南爵下巴一抬。 黎微舒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目光在瞥见那家如同情趣衣物的服饰之后,果断地一头扎进了试衣间。 果然是她想太多了,她还以为,他是不是想起来了什么。 正文 第5章 声名狼藉的身份 黎微舒从试衣间出来的时候,厉南爵正拿着手机斜靠在一旁,听到动静抬头,眯着眼,有些恍然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身影。 她就站在那里,头顶几盏灯光照下,周身仿佛笼罩上一层光芒,每一根头发丝都被清楚的勾勒出来。 厉南爵从不否认黎微舒的美,她美的明艳,带着攻击性。 厉南爵眸光微转,抽出卡递给店员:“就这身。” 刷卡完毕之后,厉南爵转身便走。 “厉南爵。”下意识地,黎微舒伸手拽住了男人的西装下摆。 “松开。”男人声音略显不耐。 “你要带我去哪?”黎微舒忍不住问道。 “你没资格知道。”厉南爵开口,甩开黎微舒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厉南爵回头,就见黎微舒还愣在原地,竟然在发呆。 厉南爵的耐心不好,冷斥道:“你傻站在那,是想让我抱你?” 黎微舒抿唇:“我不想去。” “不想,不能,不要,这种话是你能说出口的?黎微舒,你还没认清现在的状况?”厉南爵冷嗤。 “可能吧。”黎微舒垂头低声道,手指扯着自己的衣角。 厉南爵可不会哄她,上前拽着她就走,进了电梯,直达顶层,黎微舒知道,这上面是一家高级会所,会员制,不是一般人可以来的,至少,以如今黎家的身份地位是进不去的。 电梯门刚打开,就响起一道男声:“南爵,你怎么才来,哥几个都等不及了,嗯,你竟然还带了妞来,还是学生妹?你不怕菲儿知道跟你生气啊?” 男子原本取笑的表情在看见从电梯里面走出的黎微舒之后愣住,一下子竟有些结巴起来:“黎,黎微舒,怎么会” 黎微舒皮笑肉不笑地冲着来人勾了勾唇,原本的妆容早在试衣间的时候就已经擦掉,这会的纯素颜看上去又娇软又好欺负。 那人一把将厉南爵拽到一旁,虽然极力将声音降低,可在这安静的走廊里却足够黎微舒听得清清楚楚。 “南爵,你疯了,平日里你私下跟她玩玩就算了,这样的场合你把她带来做什么?” “怎样?”厉南爵漫不经心地道。 “你出国那几年关于她的传言,还有你刚回国跟她闹出的事情可是传遍了全城,这样不干不净的女人,你莫不是要将她带到明面上来?” 厉南爵从裤兜里掏出烟盒,叼起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笑着道:“厉家不是嫌弃菲儿戏子的身份么?” 虽然只是一句话,可在场的两个人却已经明白。 黎微舒更是恍悟,怪不得,厉南爵要同她结婚,原来是看上了她这声名狼藉的身份。 也是,真相如何没人会关心,只要传言足够恶心人就好。 当黎微舒的身影出现在包间门口的时候,原本喧闹的包间静寂一片,目光都仿佛见了鬼一样。 在场的不少人都是见过黎微舒的,甚至有几个还是熟人,更何况,她的身边,站着厉南爵。 厉南爵率先走进包间,黎微舒知情识趣地坐到了角落的位置,充当一个隐形人的角色,远远的泾渭分明。 正文 第6章 真心话大冒险 厉南爵一来,包间内的人立即将主位腾出来给他,又见他压根没有招呼黎微舒的打算,当下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于是立即有人动起了心眼,冲着四周的男男女女招呼道:“干坐着有什么意思,咱们来一起玩游戏啊,真心话大冒险,敢不敢!” 这样的刺激的游戏,自然是一呼百应,一群人立即围拢了起来。 “黎微舒,你也来啊,又不是不认识,咱们当中可就数你玩得最好,你可不能不参加。”一个曾经跟黎微舒是高中同学的男生立即招呼道。 “可不是嘛,你可是高手,你不来我们可不尽兴。” 高手,从前跟他们玩,哪一次输的最惨的不是她? 不过那时候,黎家还没有开始落魄,她也还不是任这些人随意呼喝的“交际花”,可就算是这样,她现在凭什么要让他们“尽兴”。 黎微舒假装没有听到这些人的话,眼睛一直盯着手机。 “厉少,黎小姐这太不给面子了吧,当初她可不是这样的,你可别太宠她,这女人啊,不能惯着,一惯就要翻天。” “话不能这么说,黎小姐高中的时候可是我们学校有名的高冷校花,我给她写的情书只配扔进垃圾桶。”有人酸溜溜地道。 “厉少,人是您叫来的,您不管管?” 厉南爵勾唇:“你们想让她陪你们玩?” “黎小姐可能是觉得厉少在,放不开吧。”一旁,有女人挑拨道。 “黎微舒,过来。”男人声音冷冷沉沉,听不出喜怒。 可黎微舒却是听出,他这是在不高兴。 黎微舒起身,坐到厉南爵对面,开口道:“那么想我参加,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高级会所,自然是什么都有,一人拿出转盘,直接开始按了起来。 随着那箭头缓缓停下,黎微舒心中有了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那箭头缓缓地停到她面前,一众男女都癫狂一般地欢呼起来。 一旁的男人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黎微舒谨慎地选了真心话。 那人立即挤眉弄眼不怀好意地问道:“黎小姐,你的初次是什么时候啊。” “初次,你这初次是哪个初次啊,初吻,还是初抱啊,你这问题太不严谨了吧。”立即有人反对道。 问话那人“嘿嘿”笑道:“当然是你们想的那个初次啊,吻初吻抱有什么意思,黎小姐这么漂亮,初吻说不定几岁就没了吧。” “这个问题果然劲爆,那黎小姐,你回答下吧,也满足下我们的好奇心,我们对于校花的初次可是很感兴趣的。” 黎微舒抿唇,伸手就拿起啤酒倒了一杯:“我认罚。” “等等,我们罚的可不是一杯啤酒这么简单。”其中一人说着,直接将一杯深水炸弹递到黎微舒面前,那是几种洋酒混合到一起,一看都觉得胃痉挛。 “黎小姐,你还不如说真心话,你的酒量我们可是知道的,我们可不是有意为难你。” 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黎微舒抬眼,看了厉南爵一眼,男人从她坐过来开始便靠在沙发上,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仿佛包间中的喧闹都与他无关。 正文 第7章 谈恋爱吗会坐牢那种 黎微舒笑着道:“反正说了也没人信,还不如爽快点认罚。” 说她第一次跟厉南爵? 谁会信? 指望厉南爵出面帮她解围? 她还没有天真到那个程度。 与其被这些人罚,还不如自己干脆点,起码还能保留那么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尊严。 黎微舒端起酒杯,一口气喝下,只觉得有一团火在胃里灼烧。 “黎小姐还真是深藏不露。” “黎小姐真是海量。” 一个个的夸赞都别有深意,黎微舒连习惯性的微笑都懒得保持。 坐在旁边的一个男人递过来一瓶苏打水,黎微舒礼貌接过:“谢谢。” “我当是谁这么怜香惜玉的,原来是我们的林大少啊,我要是没记错,当年你跟黎小姐也是一个学校的吧?是不是也暗恋过她啊?”一旁立即有人开始嬉笑起来。 被称为林少的男子闻言有些羞涩地看了黎微舒一眼,这才答道:“我跟黎小姐同一届,她在我隔壁班。” “那就是缘分啊,以前是同届隔壁班,现在是坐在一起,再来就要更进一步了,加油啊林少,我看好你。” 有好事者更是在一旁鼓起了掌。 相比那位林少频频看过来的目光,黎微舒始终面无表情,心如止水,对于那些骚话视若罔闻。 紧接着,又一轮游戏开始,这一次,是指向了一个男人,也就是号称给黎微舒写过情书的男人。 那人如同领奖一般站起来,冲着两边摆手示意,整了整领口:“那我也来个真心话。” 全都是二十四五岁的成年人,问题一个比一个劲爆。 “你第一次春梦的对象是谁。”提问者发问。 男人骚包地眨眨眼:“你们猜。” “怎么,不好意思啊?哪个男人还没几个指导老师啊,是日系还是欧美的,爽快点。” “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的指导老师,就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啊。”说着,视线便朝着黎微舒的方向望了过去,满是自豪。 在一片嘘声中,黎微舒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道:“你们继续,我去下卫生间。” 等到黎微舒出门之后,包间内的人都开始取笑起那人。 “你还真不要脸,校花也是你敢肖想的。”有人笑骂道。 男人冷哼:“校花怎么了?当年要不是她走的快,我迟早得手,你们别光说我,难道你们不想?” “那会学校百分之九十的男生都喜欢她,她当年不就是因为那件事才提前出国的么,换做我,我也愿意为她坐牢。” “谈恋爱吗,会坐牢那种。” “黎微舒的身材那真是没得说,我记得高中那会,课间操的时候多少男生都偷摸地看她做操,这么多年过去了,长得更加漂亮不说,身材就更是热火了。” “呯”地一声,一个高脚杯砸在桌上,溅起的碎片划伤了正在议论的几人,尤其是刚刚说真心话的那人,这会脸上还插着一块玻璃片,血顺着脸颊狂涌而下。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一个个噤若寒蝉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刚刚还调笑黎微舒的男人脸色更是惨白。 正文 第8章 护犊子 “厉,厉少,我,我刚刚” “刚才我手滑,不介意吧?”厉南爵轻描淡写地道。 “不,不介意,当然不介意。”一众人连忙道,表情都松散了下来。 原来是意外。 他们就说,厉南爵的心中只有一个李菲儿,那黎微舒再漂亮,也不过就是玩玩而已,他怎么可能会为她出头,犯不上不是。 正这么想着,厉南爵便道:“不过接下来,可不是意外。” 说着,厉南爵猛地提起一个空瓶就照着那人头顶砸了过去,瞬间,空瓶跟他的脑袋一起开了花。 男人重重地跌倒在地,捂着头,震惊让他忘记了疼痛。 “南爵,你这是做什么,今天大家聚在一起就都是兄弟,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没必要伤了和气吧?”傅星沉扯住厉南爵的手臂,防止他再上去补刀。 厉南爵整了整衣衫:“我的东西,怎么践踏怎么玩是我的事,旁人要是敢多想,就是这个下场。” “拖出去拖出去。”傅星沉招呼两个人,将人带去了医院。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刚刚还讨论得火热朝天的众人都变得十分不自在。 厉南爵没有忘记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复又坐下:“玩够了?那就开始谈正事。” 傅星沉立即打了个眼色,这些江城有名的富二代立即围拢上前。 因着厉南爵刚刚那一手实在太狠,没有人敢玩小动作,对于他提出的苛刻条件也都没有人敢质疑。 合作顺利推进,厉南爵的表情也逐渐缓和。 傅星沉笑道:“厉少这人就这样,护犊子,你们可别学江永成那个嘴上没把门的。” 一众人立马附和。 他们这些人都是江城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二代,平日里也就是喝喝酒玩玩女人,哪里敢跟厉南爵这样的硬茬子硬碰硬,别说他背后有厉氏,就光刚那股狠劲都让他们一个个腿颤。 包间门被人推开,服务生推进来一个三层的大蛋糕。 “今天谁过生日?”有人疑惑。 “没生日就不能吃蛋糕了?”傅星沉连忙道,看着厉南爵,低声道:“知道你每年的今天都有订蛋糕的习惯,我给你准备了。” “嗯。”厉南爵微微点头。 “咱们让厉总来切蛋糕吧。”傅星沉吆喝道。 厉南爵站在蛋糕面前,一刹那间,脑子里面闪过一帧画面,快得让他还没来得及抓住便飞快流逝。 包间房门再度被人推开,却是黎微舒回来。 厉南爵没理会她,正准备切蛋糕。 见黎微舒直直地朝着厉南爵走了过去,众人只当是她要讨好厉南爵想要站在男人身边,都不以为意。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黎微舒的胆子竟然大成了这样。 只见她走到蛋糕面前,伸手抓起一把奶油,直接往厉南爵的脸糊了上去。 黎微舒隔着蛋糕,再加上醉酒,动作并不精准,奶油贴到厉南爵的左下颚上,随后顺着西装滚落。 她的所作所为,成功地让厉南爵黑了脸。 黎微舒浑然不知,眉眼弯弯,欢呼一般地喊道:“surprise!” 那双桃花眼眸中,盛着漫天的光彩,如星光,似艳阳。 正文 第9章 生日快乐 整个包间里面再次死寂,刚刚厉南爵暴怒用空瓶砸人的一幕还在他们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刚刚江永成不过就是调侃了一下厉南爵的所有物都被打成那样,如今,黎微舒简直就是老虎头上拔毛,还能有命在? 他们一个个的都在心中思考,是为了防止闹出人命上前劝阻,还是明哲保身赶紧躲远点? 先是有一个人往后,接着几个人都下意识地后退,最后就剩隔着蛋糕距离厉南爵最近的黎微舒。 此刻的黎微舒浑然不觉自己正置身险地,依旧面带桃花,笑的妖娆又美艳。 都说酒壮怂人胆,黎微舒现在是真的一点不怕? 傅星沉递纸巾给厉南爵,还是象征性地道:“别跟醉鬼一般见识。” 厉南爵抬手,将身上的西装脱下,直接扔到地上,露出裹着黑色马甲的腰身,宽肩窄要,型男一般的身材更给众人一记压迫。 抽过纸巾,狠狠地将自己脸上的奶油抹去,仿佛是要连同那层皮肉一起抹掉一般。 然而,黎微舒却拧了下眉,嘟嘴,抬手就将自己脏兮兮油腻腻的爪子拍到了厉南爵的马甲上。 “砰”地一声,也不知道是谁被吓得连高脚杯都拿不稳,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黎微舒!你找死吗!”厉南爵咬牙切齿,额头青筋暴跳。 黎微舒手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语调娇软仿佛是撒娇一般:“叫我舒舒。” 明明是正常不过的语气,可在场的男人却是酥软了半边身子。 不愧是校园女神,不愧是整个江城男人的梦,就光几个字都能让他们一个个血脉喷张,这般的媚骨天成,可不是随便哪个女人能有的。 只是,厉南爵可不会对除李菲儿之外的女人怜香惜玉,光是想想,他们竟有些开始担心起黎微舒。 厉南爵面色微沉:“你最好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 后面的威胁不言而喻。 黎微舒歪头,神采飞扬地道:“生日快乐。” “生日?”傅星沉诧异:“你生日不是在八月吗?” 厉南爵微微点头,他的生日,确实不是今天。 “那是黎小姐的生日?”傅星沉看向黎微舒,却见黎微舒痴痴地盯着厉南爵,却还是乖巧地摇摇头。 “不是。”泛着甜味。 众人恍然大悟,低头窃窃私语。 “这黎微舒是真醉了吧,跟厉少在一起这么多年不记得他生日是哪天?” “装醉的吧,趁机报复厉少?用醉酒当借口。” “可这谎话不是一下子就被拆穿了?未免太蠢了吧,你醉了会这样?” “所以说你们男人就是马大哈,她哪里是蠢,简直就是聪明心机,她越是破绽百出,你们男人就越觉得她无辜单纯,而且都说是生日了,谁能拒绝一个美女的一片好意?”一旁的女伴十分有见解地道。 于是大家看向黎微舒的眼神都跟着变了,讥诮,鄙夷,又意味深长。 “你们都出去。”厉南爵沉声道,语气不容置疑。 众人争先推搡着往外走,贴心地帮他们关上了房门。 黎微舒催促着厉南爵:“不是要切蛋糕吗?快切啊。” 厉南爵注意到黎湘的唇角沾上了一丁点白色的奶油,瞳孔微暗。 “黎微舒,你又在玩什么花样?还是你觉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厉南爵冷冽地道。 黎微舒揉了揉有些昏沉沉的头,跺脚道:“阿承,我头好疼,你抱我。” 说着,一头扎进了厉南爵的怀中,纤细的手腕抱住厉南爵的后腰,额头在他胸膛来回磨蹭着。 正文 第10章 阿承是谁 厉南爵是个正常的男人,美人在怀,怎么可能不为所动,可在听到她口中的“阿承”之后却是蹙紧了眉。 阿承是谁? 厉南爵就算是再心大,也不可能认为让黎微舒这般冷淡的性子的人在酒后叫出来的名字会是个女人。 至于男人,厉南爵一下子便想到了让他耗费人力直到现今为止连个名字都没能查到的,她的前夫。 厉南爵内心一阵翻涌,抬手就将黎微舒推到沙发上。 黎微舒早在他怀里便已经昏睡了过去,这会受到冲击之后也没有多大反应,那脸上依旧带着的笑容让他觉得刺眼。 厉南爵抬腿欲走,半响还是将人打横抱起,出了包间。 十几个男男女女如同门神一般聚在包间外面,见厉南爵一出来,立即打起精神,却见厉南爵阴沉着脸直接迈步进了电梯。 有人小心翼翼地问着傅星沉:“那黎微舒,该不会被厉少直接掐死了吧?” “要是回头警察来录口供,我们怎么说?” 傅星沉没好气地道:“死什么死,那是睡着了。” “怎么可能,厉少有多厌恶黎微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不光宴会从来不带她,就连提到她都是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 傅星沉盯着电梯的方向,却是幽幽来了一句:“厌恶一个人,也算是一种感情吧。” 旁人一听只觉得恶寒,直言不想要这样的感情。 被人这样厌恶着,想想都觉得心寒吧。 厉南爵一路抱着黎微舒出了会所,车子已经停在门口,司机开了后车门。 回到别墅,厉南爵直接将人交给佣人,自己回了房间洗澡。 出来的时候却见黎微舒身上已经换好睡衣,表情安然地躺进他的被窝里。 他什么时候说,要跟她同房了? 他能对一个烂醉如泥的女人做什么。 厉南爵去了书房处理完公事回来,却见一贯睡相很好的女人这会就跟一只章鱼一样将被子压住,睡裙卷到腰部,露出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壁灯下散着令人窒息的诱惑。 厉南爵长腿迈上床,低头吻住,身随心动,致命时,却听到女子轻声低语。 厉南爵凑近细听,她在唤:“阿承,阿承”。 如同一盆凉水兜头倒下,厉南爵浑身的怒意瞬间暴涨,一脚便将黎微舒踢下了床。 地上铺着一层绒毯,室内开着空调,倒是不算太冷,黎微舒朦胧中委屈地呜咽了几声便没了动静,只剩厉南爵脸色暗沉,双眼猩红。 一个爬上他床,跟他领了证酒后还念叨另一个男人的女人,真是水性杨花! 黎微舒的生物钟是早上六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脖子发硬,好像是有些落枕,醒来的时候先生发现自己在地上,随后扫了眼不太熟悉的房间,在看到床上趴着的背影之后,眼神竟是带着几丝恍惚。 黎微舒一言不发,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盯着男人的后脑望着,许久,悄悄起身。 厉南爵睡的并不好,一晚上脑子里面都是女子娇柔地在唤“阿承,阿承”。 该死,他就该直接毒哑她。